第61章
“你難道喝醉了?”溫如言聞到濃重酒味。
趙瑤打量少女神情變化,欲問又停的抿緊薄唇,礙于此處乃宋府自是需要多加留意。
“陛下?”蘇清正着急的尋人,很不是時候的出現。
還未待趙瑤應聲,少女卻将手收了回去,好似十分不想讓人瞧見兩人的親昵。
臉色極差的趙瑤轉身冷冷的看向蘇清出聲:“回宮。”
“是。”蘇清這才看見女帝身旁的溫姑娘,突然覺得自己小命不保。
溫如言顧忌趙瑤的女帝身份,自是不能太過親昵,省的拖累她。
兩人入馬車,溫如言看着緊繃一張臉的趙瑤,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冬夜裏街道安靜許多,只有風聲呼嘯而過,馬車的車輪骨碌地轉動溫如言被晃的有些頭暈。
那一旁挂着的琉璃燈盞不是很亮,溫如言側頭看向臉色陰沉沉的趙瑤猶豫的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趙瑤雙手合于身前,挺直背恍若雕塑一般,目不轉睛的看向少女,竟然有些不确定。
少女這段時日待自己尤為冷漠,可轉臉便與旁人說笑,分明就是不情願與自己歡好。
兩人初次親昵是自己主動,少女半推半就的順從,可随後幾次少女多數是不樂意的。
再之後便是冷落的很,趙瑤一直以為是宮裏太過煩悶,所以想着法子讓少女開心些。
可少女卻親自甩開自己的手,趙瑤怔怔地望着,而後低落的望着那琉璃燈盞應:“無事。”
仔細想來,少女是說過喜歡,可在她的眼裏喜歡與愛是不同的,甚至從未對自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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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言不明白趙瑤的心思,只當她是在思考朝堂政務,便不再出聲。
幾日後便是除夕,宮宴并不熱鬧,因提倡節儉,因此一切從簡。
待官員朝拜過後便離宮,趙瑤一般是不會喝醉,可今夜卻真有些醉了,臉頰微醺看不出什麽,只是腳步深淺有些不穩。
并未乘坐步辇,獨步走在雪地裏,寒風飄雪的夜,宮道鋪滿積雪,兩側雖有宮燈卻也添不了多少光亮。
随行的宮人服從命令退在遠處不敢出聲,趙瑤只覺得自己孤零零的就像随風飄落的雪花。
若是早知今日光景,倒不如當年由着母親殺了自己的好。
心間不知為何抽痛的緊,趙瑤深吸了口氣,緩緩呼出長霧,卻已經流不出眼淚。
皇宮裏無能之人才會落淚,這是母親的話。
那時的趙瑤知道眼淚是沒有任何用處。
暗夜之中隐約迎來一抹光亮,少女裹上厚厚的燈籠,一手舉着歪扭的傘迎風走來,一手拎着燈籠笨拙的走近。
“我以為你還在宮宴上呢。”溫如言望着默不作聲的趙瑤,将傘舉高些遮住兩人。
趙瑤望着少女通紅的面容說:“你怎麽還沒睡?”
溫如言伸手掃落趙瑤衣袍的積雪應:“外邊煙花太吵。”
“你怎麽不讓宮人給你撐傘呢?”少女指腹觸及長發的雪花時問。
“忘了。”趙瑤伸手接過少女的傘。
少女不敢相信的看着,任由着趙瑤握住手應:“你醉了?”
趙瑤搖頭應:“沒有醉。”
溫如言湊近便聞到刺鼻的酒味,鼻頭微皺的看着趙瑤說:“我之前給你準備小餅幹吃了麽?”
“嗯。”
因為知道趙瑤不喜吃東西,可空腹喝酒又難受,所以溫如言特意叮囑趙瑤吃些甜點墊肚子。
溫如言握住趙瑤的手,覺得有些涼不解的看着問:“你的暖手爐呢?”
這人一向怕冷不怕熱,冬日裏都是手不離暖手爐的。
“忘了。”
額……
她一定是醉了吧?
溫如言打量趙瑤面容,可又沒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來,便沒追問,只緊了緊握住的手說:“幸好沒幾條道我們就要到了。”
皇宮太大,真費事啊。
“嗯。”趙瑤望着少女側臉,猶豫出聲,“祝你新春安樂。”
溫如言偏頭看向一本正經的趙瑤,莫名有些緊張起來應:“嗯,你也是。新春快樂啊。”
最近趙瑤突然特別有禮貌,真的是讓人好不習慣啊。
趙瑤眼眸輕眨了眨,轉而順着少女的視線看向飄落的雪花抿唇淺笑不再言語。
假若那時随母親去了,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般想想,趙瑤又覺得還是活着的好,至少少女還是自己的,旁人無論如何都是搶不走的。
陽春三月,雪水消融,因科考而聚集都城的考生們,正熱鬧拜訪官員。
自然宋家便是其中最為人攀附的門第,現任禮部尚書的宋清乃管理科考事務的主考官。
“這些帖子一個個恐怕得排到明年。”宋家二少夫人為坐在主椅的宋清倒茶低眉笑道,“現如今銀子跟流水似的來,怎麽反倒不高興?”
“今日陛下将張尤謀安排監考官員之中,恐怕這會怕是要小心行事。”宋清打開帖子,便看見其中的銀票。
“張大人又無家世,難不成還敢跟咱們家作對不成?”
宋清合上帖子極為傲氣的應:“他敢!”
“老爺消氣,犯不着跟小字輩的人鬧騰。”
“要不是父親只聽大哥的話,讓我不要動張尤謀,否則早就下手。”宋清端起茶盞,一想起那時被趙榮那不識字的莽夫怼,便心間記了恨。
宋家二少夫人擡手拍了拍後背安撫道:“現如今可不止兄長在家裏做主,就連奴仆們都只念着大少夫人,上回壽宴我也一同打理,可後來收賓客的禮金聽說大都給了他們。”
“那場宴會還是我張羅籌辦,父親真是偏心。”無論是在朝務和家事宋清都知道自己不被輕視。
而一切就只是因為長幼有序,真是可笑。
現如今晉家王家倒了,周家也沒落,只剩宋齊兩家獨大,至于張尤謀一派還不足畏懼,宋清從心裏看不起女帝當政,甚至還起了異心。
偏生父親和兄長固執的很,非要推趙氏其他皇子血脈。
一日宋清邀齊安入府吃酒,打算探探他們的心思。
“前陣子剛商議科題,現如今難得放松便邀你出來透透氣。”宋清一邊倒着酒,一邊出聲,“陛下最近招了一批親兵,也不知是什麽意圖,恐怕咱們接下來都不好過。”
“您這意思是陛下要對我們下手?”齊安端着酒杯的手有些發抖。
宋清按住齊安的手說:“別怕,咱們世家大族好歹也有數百年根基,朝堂那要是一動便牽其身,女帝可沒有這等魄力。”
“說的是,說的是。”齊安低頭喝着酒壓驚。
“不過當初若不是太上皇争位,現如今也該是太子繼位,哪輪的上女帝呢。”
齊安沒想到宋清這般明目張膽的議論女帝,心想這難道是來探風聲的?
“您這話說的是,不過咱們現在為人臣,也只能受宋清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壓低聲音說:“我看這南國的趙氏氣數已盡,否則也不會落到女子為政的笑話。”
齊安心下一咯噔,左右看了看問:“這雖是府邸,難免隔牆有耳,您還是小心為上啊。”
“怕什麽?”宋清看着這身為刑部尚書的齊安如此膽小,很是不屑嗤笑,“你們齊家被女帝折騰到現如今地步,難不成就咽下這口氣了?”
“她乃趙氏血脈,咱也沒辦法啊。”
宋清放下酒盞,擡手按住齊安肩膀出聲:“老兄做大事就不要畏手畏腳,想想将來封為王侯的風光日子,難道不比現在威風?”
齊安動彈不得只能問:“這是太師的意思?”
“你這是不信我?”宋清并不想提前露出風聲,因此不主動提。
“哪裏的話,老弟我自是相信的。”
“那日後咱兩可要好好謀劃一番天地。”
齊安瞧着宋清這一幅模樣,心裏七上八下的,只能配合的點頭。
李一本在庭院逗小女卻不想聽見這處戲。
從庭院一側繞出,李一抱着小女娃入池水亭內幾番思量,猜測恐怕是宋清單方面的心思。
“阿爹,給花花。”小女娃擡着手拽着粉嫩的花朵,眼眸明亮的很,聲音尤為軟糯。
李一回神應:“雅兒真乖。”
小女娃多動的很,自個趴在欄杆看着池水裏的魚兒,咯咯的笑。
春意微寒,因此小女娃裹成小團一般,外間一青色衣賞貴婦入內手裏捧着外袍猶豫道:“外頭涼,相公可別受風。”
“多謝了。”李一接過外袍系上,并未與女子過于接觸,兩人隔着小女娃并未再出聲。
春日裏天氣易變,細密的小雨無聲的落下,湖面泛起無數細密水紋,李一想起被追殺的時候,那時候的雨水冷的讓人心生寒意。
父親是這般綿綿細雨時日被擡出來,後來自己也是這般時節化名赴京趕考,一路饑寒交迫,甚至連口熱粥都曾是奢侈。
都城乃南國最繁華之地,外人常道黃金滿地,富貴人家處處皆是,卻少有人知道金磚之下滿是屍骸。
女子擡手護住小女娃攬入懷裏,一手挑着小塊糕點遞至小女娃嘴旁,見李一神情恍惚便出聲:“相公有心事麽?”
李一回神搖頭應道:“沒有。”
當年那個被人按在泥地裏踩踏的窮酸秀才張信之,早已同淤泥腐化成了一處。
“娘親,雅兒不喜歡吃這個了。”小女娃咬了幾口糕點,許是味道不合适,埋在女子懷裏,撒嬌式的攬住脖頸喚。
女子淺笑的護住小女娃,手中握着帕巾擦拭嘴念道:“你昨日還嚷嚷着要吃,這糕點可是大清早派人去為金糕鋪子買現成的。”
一旁的侍人接過才吃了幾口的糕點,悄然退出亭內。
小女娃嘟嘴,偏頭看向李一賣萌,伸展手臂喚:“阿爹,要抱抱。”
金糕鋪子乃南國創立時便有的老字號,這手指大小的糕點便要尋常官員幾個月的俸祿。
因貴如黃金,名為金糕,這便是富可敵國的世家大族的吃穿用度,皇族也不過如此。
李一擡手抱住小女娃,指腹擦拭糕點碎屑出聲:“下回別給她買了,小孩子貪新鮮而已。”
女子神情微愣,誤以為是惹他不高興忙應:“好。”
待午後春雨漸停,難得出會太陽,玉清宮庭堆積大小不一的水窪。
溫如言笨拙學趙瑤研磨調制胭脂,一旁的趙瑤手制細長金勺查看是否還有雜質。
春日裏的庭院內蝴蝶多了不少,許是花香濃郁,因此亭內更是圍着不少。
“這個顏色會不會太紅了?”少女探近過來,伸手探向趙瑤手中的胭脂盒,指腹沾了些,“別動,我看看适不适合你。”
趙瑤微愣的怔住,很是配合的沒動,那停留在唇瓣的指腹極為輕柔移動。
兩人離的很近,甚至趙瑤還能看見少女那細密的睫毛,視線輕落在那抿緊的唇。
“哇,你好好看啊。”
少女眼眸流露驚豔,滿是癡迷的眼神讓趙瑤有些不太确定便問:“真的嗎?”
溫如言伸手拿起一旁的小手柄對着趙瑤彎着眼眉笑道:“真的好看!”
趙瑤抿緊上揚唇角看向銅鏡,那鏡中的女子眉眼間頗為淩厲,薄唇沾染上一抹紅,猶如歷經春雨裏的嬌嫩花瓣,反倒讓自己看起來柔和幾分。
“你喜歡我這樣嗎?”趙瑤移開視線,重新看向少女。
“喜歡啊。”溫如言自個也試着抹上一些,顏色确實很正,不過自己并沒有趙瑤那般驚豔。
趙瑤聽着少女的回答,唇角上揚的看着嘟嘴抹胭脂的少女說:“那這個我多調一些。”
溫如言點頭守在一旁,見趙瑤眉眼間掩飾不住的歡喜,心間倒松了口氣。
這段時日總覺得趙瑤心思特別重,整個人都沒有以前活潑了。
“你這般看着我做什麽?”趙瑤略微緊張的迎上少女偷窺的視線。
少女眼眸滿是笑意的說:“我喜歡看你啊。”
趙瑤抿緊薄唇不曾言語,可耳垂卻已經有些發燙的厲害,伸手裝作挽發的掩飾了下。
溫如言沒想到趙瑤會這麽平靜的反應心間一涼。
果然趙瑤是有心事了吧。
“這花叫什麽名字?”溫如言只能尋別的話題來掩飾尴尬的氣氛。
趙瑤細細的研磨花瓣,有些猶豫的應:“春上紅,原本是南國一處偏僻角落的野花,顏色尤為靓麗,無毒,可做花茶飲用。”
溫如言按照小天平秤挑選合适的花瓣,沒敢看向趙瑤支支吾吾的說:“你懂的真多啊。”
“從前無事從書上看的。”
趙瑤因着先前少女那般直白的表露,心間還有些慌亂的很。
平日裏本就不是多言的人,現下更是不知說什麽好。
待兩人用膳,溫如言盛着骨頭湯,一邊還不忘當面加肉遞向趙瑤說:“天冷喝湯暖身,肉也吃些。”
趙瑤接過湯碗應:“好。”
春日裏本就容易犯困,少女吃飽容易貪睡一會。
趙瑤捧着書望向窩在一側的少女,指腹輕落在那一襲長發,其實那春上紅還有一個用處便是女子出嫁時必佩戴的花。
自然也有女子閨中讓心儀之人塗抹胭脂為表達兩人之間相處濃情蜜意。
哪怕此刻唇上胭脂已然因用膳時而沒幾分顏色,少女指腹觸碰時趙瑤只覺得自己的唇好似沒了知覺。
男女之間尚可有一紙婚書,可女子之間卻只能遮遮掩掩。
趙瑤不甘心,卻又只能隐忍,從一側拿出剪子,俯身靠近貪睡的少女,目光落在那櫻紅的唇,低頭親了下。
少女似是不舒服的避開,鼻間發出輕聲呢喃,可眼眸卻沒有睜開。
雖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得随意損傷。
可要當結發夫妻,那應當是能取一小截的吧。
某日大清早溫如言打着傘看向外邊淅淅瀝瀝的雨水嘆道:“這春天真的是任性啊。”
蘇清看向溫如言說:“溫姑娘不喜歡下雨麽?”
“還行吧。”溫如言将傘放在一旁,從一側拿出香囊,“南國一般什麽情況會送人香囊?”
“大多是親近的人吧。”
大早上莫名其妙的收到這小物件,溫如言還有些沒弄明白趙瑤為什麽變得這麽賢惠。
“那要回什麽禮才好?”溫如言發愁的看着這小香囊。
蘇清下意識多看一眼,這香囊不會是女帝送的吧?
“大概不用回禮吧。”蘇清覺得女帝什麽都有,應該不用回禮。
溫如言狐疑的打量詢問:“蘇女官,你有收到過嗎?”
突然遭受一頓暴擊的蘇清,臉色蒼白的許多,盡量保持神情應:“南國多是女子送男子,我自是沒有的。”
衆官員們撐着傘陸陸續續進大殿,趙瑤指腹輕撫身側佩戴的香囊,方才覺得安心。
今日正好是溫如言領俸祿的日子,因為突然收到香囊,所以心裏一直想着回送件什麽才好。
可是一想到趙瑤什麽都不缺,溫如言就有些腦袋疼。
趙瑤沐浴出來時,只見小奶貓腦袋埋在枕頭下,露出小尾巴胡亂轉動。
春日夜裏有些冷,趙瑤披着外裳坐在床榻,掌心輕撫毛絨絨的一團出聲:“你怎麽了?”
小奶貓探出腦袋,邁着粉嫩的爪子踩在被褥上,一步步躍上趙瑤膝上。
趙瑤掌心輕撫聳動的小耳朵出聲:“你想看書嗎?”
“喵。”
溫如言正在想要不要給趙瑤訂制個戒指啥的。
從前她變成貓的時候,便常讓自己給她翻書,趙瑤從她那裏側床榻随意拿出一本伸手翻開,沒成想這卻是一本畫冊。
小奶貓擡起前爪迅速按住畫冊,軟乎乎的一團壓在趙瑤手背。
這書,是我選的那本嗎?
趙瑤忍着笑指腹輕戳了戳肉嘟嘟的臉頰出聲:“不看了麽?”
溫如言腦袋倒在書本,生無可戀的應了聲:“喵嗚。”
我是冤枉的啊。
“我看這書的內容,好似還挺不錯的。”趙瑤單手環住小奶貓,一手輕翻開畫冊。
畫冊中兩女子衣裳半解的擁在一處,其中一女子的手卻不怎麽安分,場面真是十分激烈。
趙瑤指腹握住小奶貓粉嫩的前爪,還不忘惡趣味逗弄道:“這種我們試過了。”
小奶貓不做聲的看着,神情嚴肅的緊,唯有那小尾巴慌張的亂抖。
只見第二頁其中一女子被綁了起來,另一女子竟然拿起鞭子。
溫如言覺得再看下去,恐怕要大事不妙。
“怎麽不看了?”趙瑤望着小奶貓咬住畫冊縮在角落不出聲。
小奶貓坐在畫冊上不肯應話,趙瑤擡手揉了揉毛絨絨的腦袋出聲:“你放心,我不喜歡這種。”
溫如言生無可戀的趴在一旁,決定還是去買根繩子吧。
真是沒臉見人了。
趙瑤順勢攬住小奶貓,指腹捏住軟乎乎的耳朵安撫:“你不想的話,我不會逼你。”
小奶貓眨都不敢眨一下,呆愣的睜着琥珀色的大眼眸軟軟的應:“喵嗚。”
完了,趙瑤是不是受刺激了?
待夜深時小奶貓已然呼呼大睡,小身板堵在趙瑤身前,雖然不重可也有些份量。
趙瑤擡起撩開被褥,小心翼翼的攬住軟乎的一團,眼眸裏的笑意卻不減。
一覺睡到天亮,溫如言換上衣裳用膳時都沒臉多看趙瑤一眼。
少女臉頰紅潤的很,趙瑤甚至都想伸手去捏捏,可顧忌眼下少女臉皮薄,便只好收斂心思。
其實這類書籍趙瑤從前在母親身旁看的最多幼時還不懂,可當看見母親與宮人這般親昵時,方才意識到是什麽事。
那時的母親甚至想過培養自己去侍奉姑姑,不過因為趙瑤對姑姑行刺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那時趙瑤對于這類書一向極其厭惡,可是沒想到少女居然會偷偷買這類書。
趙瑤手握粥勺猶豫的出聲:“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再給你尋些好的。”
話音未落,少女被粥水嗆得面紅耳赤,白淨的小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不用!”溫如言拿着帕巾擦拭嘴,心想趙瑤對于這種事接受能力真的很不一般了。
雖然是情侶,可是小愛好被發現,真的羞恥心爆表啊。
趙瑤沒想到少女會這般反應,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讓她覺得自己過于貪se,又有些懊惱悶聲應:“嗯。”
“我只是好奇而已,也不是喜歡的。”溫如言蒼白無力的解釋。
可趙瑤好似心情不太好只冷冷的會:“嗯。”
溫如言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因為那本畫冊而永遠翻不了身,而且自己越解釋反倒趙瑤越會覺得自己就是喜歡那些奇怪的癖好。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51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