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陛下,不知朝堂大約何時才能送糧?”張尤謀行禮猶豫的詢問。
趙瑤指間執筆練字應:“眼下積雪微融,運糧大隊無法進山,最快也要四月中旬。”
那一側的小奶貓癱倒在書桌旁,兩只前爪扯九連環,低垂腦袋試圖咬開九連環。
張尤謀詫異的收回視線,見女帝絲毫不覺異常,只得當做沒看見應:“眼下雲城三萬将士,每日只能分發食用一碗粥,微臣怕将士們會有人趁亂造反。”
“那便頒布法令,嚴懲違反軍令者,朕準你先斬後奏。”趙瑤偏頭看向身形筆直的張尤謀。
“微臣謹遵聖令!”張尤謀正好顧忌那幾位副将趁機鬧事,現如今得了準許,自是心中有數。
待人退下,趙瑤看向紙上未幹的墨跡,那放飛出去的六只信鴿無一回信,關于朝堂糧食怕是難成。
正當趙瑤憂思極深時,一旁的小奶貓忽地叫喚出聲:“喵嗚!”
只見那九連環已經解開,只不過其中有些已然瀕臨變形,甚至還有清晰的小排牙印,小奶貓湊至手旁,顯然是在等待表揚。
趙瑤唇角上揚的探手攬住小奶貓,指腹戳了戳軟乎乎的臉蛋出聲:“你這分明就是耍賴。”
小奶貓腦袋被捧在掌心,完全不敢動彈,只能探着粉嫩的前爪不滿的扯住趙瑤的衣袖。
“喵嗚。”溫如言心想反正解開就行了。
趙瑤将小奶貓按在膝上,掌心順理蓬松的毛發,眼眸微深沉的看向閣樓外的大雪。
午後趙瑤出府邸打算查看軍隊訓練情況,見那小奶貓窩在炭盆偷懶,便出聲提醒:“你若是困了,便回床榻睡,小心再燒到尾巴。”
小奶貓別扭的移開腦袋,只不服氣的叫喚了聲:“喵!”
趙瑤系上披風,擡手揉了揉那毛絨絨的一團,有些不放心那搖晃的小尾巴,便只好抱起她放在床榻被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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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趙瑤掌心按住小腦袋,眼眸輕眨的出聲,“朕很快就回來,別亂跑,知道嗎?”
小奶貓賭氣的埋在被窩裏不肯應聲,好一會外間宮人催促,趙瑤這才離了裏屋。
府邸內忽地沒了聲響,溫如言從被褥裏探出腦袋,難得外間飛雪消停會,便從窗戶溜出去,穿過空曠的府邸。
這大半月在雲城內閑逛,也算是熟門熟路,只見一只雪白小奶貓踩着屋檐的遠遠望着趙瑤那一行隊伍。
雲城大半房屋都被燒光,因此放眼望去,只有大片的廢墟。
溫如言小心翼翼的踩着半榻的房梁,先前聽那張大人同趙瑤談話,自然也知雲城極缺糧。
若是朝堂的糧食四月會到,趙瑤根本就不必這般省着糧食,不僅将士每日一碗粥,就連趙瑤都是拿一碗熱粥與自己分食。
這運糧的消息顯然是在拖延時間,當初随張大人送糧,溫如言聽說南國大半州縣的糧食早已經是強行征收州縣糧庫。
從去年冬日西北國開戰至今數月,後方再沒運來糧食,恐怕是糧食已難再征收。
尋糧這種事溫如言自認為沒什麽特殊本事,只是想着雲城也不小,應當不只有官府糧庫,這裏大州城富商之家應當也會存糧。
此戰西北國軍隊贏的太快,應當還來不及搜刮百姓,雲城丢失時敵軍都來不及運找糧食就被奪回。
正走在燒焦的房梁上時,咔擦地聲響起,小奶貓撲通的落了地。
雖然沒有笨到腦袋着地,不過摔的有些懵,忙搖晃腦袋,抖落身上沾染的積雪。
吱吱聲忽地響起時,小奶貓探着爪子看向那成群的大老鼠往一處塌陷的廢屋內鑽去。
這都鬧災荒,老鼠咋還這麽肥呢?
不多時便見一只小奶貓鬼鬼祟祟的試圖混入鼠群,誰曾想那些大老鼠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溫如言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絕對是太白了礙的事啊。
小奶貓探着腦袋向這一處小洞內張望,只見這處空曠的很,膽小的喚了聲:“喵。”
“喵……”這便是裏間的回蕩聲響。
地窖?
溫如言說實話不太想鑽洞,可是如果遇到的是存放糧食的地窖,那是幫上大忙的。
大半個身子探近洞內的小奶貓,忽地屋瓦的積雪掉落,啪嗒的落在身上,吓得整只貓栽進洞內。
這回沒能做好落地姿勢,腦袋哐啷地栽地,兩眼冒着星星不停的轉悠。
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的溫如言,走起路來東倒西歪。
地窖裏太暗,小奶貓雖然視力還不錯,不過看着也有些費勁。哐啷地一聲響起,貨架上的麻袋啞了下來,幸好溫如言躲得快。
只見麻袋裝的滿滿,小奶貓走近一袋嘗試探着爪子解繩索。
不得不說貓的爪子,真的只能賣萌。
小奶貓抓了半天繩結沒有任何松開的跡象,這大半天真是抓了個寂寞。
溫如言自覺很是尴尬,低頭張嘴使出吃nai的勁狠狠的咬。
蓬松的毛發微微顫動,隐約還能看見立起來的小耳朵聳動,只有那毛絨絨的腦袋仍舊趴在麻袋上撕咬。
過程十分漫長,直到撕拉地一聲,小奶貓嘴裏咬着麻袋的碎步,粉嫩的爪子摸了摸這顆粒感分明的東西。
哇,好多年沒見到帶殼的米了。
這是稻谷啊。
趙瑤眼前便讓張尤謀從軍隊選拔百人猛士用以特殊戰場。
待回州縣府邸,趙瑤解下披風,便見那小奶貓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平日裏從來沒有這般積極過的行為,真是異常。
“你怎麽了?”趙瑤擡手攬住小奶貓,指腹觸及軟乎乎的毛發時,隐約還能察覺冰涼雪水融化的寒意,眉頭微皺的說,“你去外邊玩雪了?”
小奶貓見爪子裏的幾顆稻谷放至趙瑤掌心軟軟叫喚:“喵!”
溫如言得意的探着腦袋湊近,心想你還不快誇我!
趙瑤狐疑的這有些類似金燦燦的顆粒出聲:“這是?”
額……
千思萬想的溫如言,沒有想到趙瑤居然不認識谷。
這不是時代的鴻溝,只是貧富差距太大啊。
只見先前還熱情如火的小奶貓,低垂腦袋從懷中跳了下來。
趙瑤不解的跟在其後,只見小奶貓爬上書桌,低頭張嘴咬住筆顯然是在等着人來研墨。
“你不裝了?”趙瑤唇角微微上揚的走近。
待小奶貓挽住筆笨拙的寫下一個大大的米字。
“米?”趙瑤看了看掌心的小顆粒,若有所思的看着滿懷期待的小奶貓,“這是谷。”
哎呦,真是太不容易了。
原本正在操練兵馬的張尤謀忽然接到聖令,便帶着人馬随行。
只見女帝懷中跑着小奶貓一路穿過廢墟,停在一處讓将士開挖。
地窖入口被挖出來,将士們從其中挖出大量的谷物。
按理來說張尤謀早在入城便早早差人搜查廢舊府邸存糧,可能是這處極為隐秘,廢屋倒塌又極難搜尋才被忽視。
傍晚時回府邸趙瑤将熱乎的雞蛋羹拌飯推至正目不轉睛的小奶貓面前。
小奶貓埋頭吃着米飯,身後的尾巴搖晃的很是歡快。
“你怎麽發現那處地窖的?”趙瑤抿了口茶水出聲。
“喵。”
這事不是三言兩句能寫的清。
趙瑤伸手揉了揉軟乎乎的一團,不由得後悔沒帶紅香丸,否則這會就可以好好盤問她怎麽與西北國扯上聯系。
原本吃的正歡快的溫如言,忽地後背發涼,怔怔地探頭看向凝視自己的趙瑤不解的喚了聲:“喵?”
“沒什麽,吃吧。”趙瑤擡手輕擦拭那胡須上的米粒。
小奶貓乖巧的沒有躲避,琥珀色的眼眸極為專注的看着,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臉頰沾上雞蛋羹,模樣看着傻傻的。
從那地窖搜出來的糧食曾是雲城最大的米商,張尤謀那時還特意讓人搜查,誰曾想撲了空。
這地窖的入口過于隐秘,甚至用石門遮擋,尋常人根本就無法發現。
張尤謀讓人運走糧草時還需要特意挖開一道大口子,這地窖密封性極好,幾乎沒有任何缺口,唯一處見光的還是因為老鼠挖的洞。
女帝,又是如何發現此處的呢?
心中存了疑惑的張尤謀并未聲張,三月中旬時,西北國敵軍忽地喊出活捉女帝,投降不死的口號。
這等子做法,分明就是有些扛不住,卻還想着瓦解雲城。
夜間巡邏王副将召集數百心腹密談欲去張尤謀項上人頭。
城樓之上的張尤謀身披厚重盔甲正在探測敵情,一側趙副将匆匆上來小聲彙報:“大人,他們打算動手了。”
“若是動手,格殺勿論!”
“他們是都城的兵,咱們是否要請示陛下?”趙副将是從百姓征兵随從女帝親率隊伍經歷戰場選□□的副将,自然對那群投降富家子弟兵馬心有不滿。
張尤謀偏頭眼露殺意道:“陛下親令,可先斬後奏!”
趙副将行禮應:“得令!”
子時臨近時,王副将領着李王兩位副将攜數百将士包圍張尤謀府邸。
李副将看着這只有幾百位将士,不禁心生膽怯:“咱們萬人将士怎麽只有這些人啊?”
“張尤謀那小子将咱們的人早就分派各百姓兵中,現如今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孫副将低聲道。
“待殺了張尤謀,他們不服也得服!”王副将帶頭沖進府邸。
幾百人湧入府邸卻并未見庭院守衛,原先敞開的大門忽地被關閉。
張尤謀立于階梯之上,伸手一揮只見原先藏在房間內的将士舉箭奔出來。
“愣什麽!”王副将拔刀喊道,“給我殺!”
可卻并無人反應,李王二将放下兵刃,數百人随之扔了大半兵器。
趙副将出聲:“王副将,你還不投降?”
“我王大将軍侄子,算起來當今女帝的親家子弟,你們這些人誰敢殺我!”
“陛下親令,若有違反軍令者,可先斬後奏!”
王副将冷哼了聲道:“你們大可來試試。”
只見那舉刀的王副将直沖向張尤謀這方,數道箭支自張尤謀手中□□射出。
鮮血飛濺雪地,王副将身中數箭,怒目倒地看向瑟瑟發抖的李王兩位副将喃喃道:“孬種!”
此時正窩在趙瑤懷裏昏昏欲睡的小奶貓腦袋低垂快要栽進書本上。
趙瑤擡手扶住毛絨絨的腦袋,只見眼睛已經眯成一道細縫,粉嫩的鼻頭微微松動發出呼嚕嚕地低沉聲響。
原本是想教她認字,誰曾想她還沒看半個時辰便成這樣了。
外間宮人出聲:“陛下,張大人有事彙報。”
“何事,直接說吧。”趙瑤掌心摸着那軟乎乎的fu部,未曾從床榻起身。
張尤謀猶豫的出聲:“陛下,王副将攜帶數百人作亂,現已被斬殺。”
趙瑤掌心微停,眼眸微轉的應:“朕知道了。”
這反應有些過于平淡,張尤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好一會沒聽聲響,方才退出外間。
王副将乃先前軍營之中的核心,現如今沒了他,整個軍隊幾乎沒有四大世家的勢力。
想來張尤謀就是揣測自己的心思,方才如此大膽的直接擊殺他。
窗外大風未停,趙瑤指腹揉捏那微微展開的粉嫩爪子,心想若是不能控制住張尤謀恐怕會是一步險棋。
三月末旬時大雪停了下來,日頭見晴,積雪融化的極快。
雪水順着屋檐滴落,白日裏溫如言無聊的癱倒在矮桌,而趙瑤總是有數不盡的事。
“喵。”小奶貓湊近過來,伸展爪子接住融化的雪水,自顧自順理白淨的毛發。
從外邊進來的春月卻是膽顫心驚的厲害,連同端着茶水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
趙瑤看着春月對小奶貓心虛的反應,不禁懷疑春月恐怕是知道她的身份。
那日明明看見大火燒了起來,這貓居然又活了!
春月倒着茶水,臉色蒼白的厲害,心想貓如果有九條命,那豈不是來索命的。
“喵嗚。”小奶貓忽地躍上書桌湊近叫喚了聲,吓的春月一哆嗦,茶壺的水撒了出來。
“奴婢該死。”春月忙跪下求饒。
趙瑤看了眼那故意恐吓的小奶貓出聲道:“無事,你下去吧。”
溫如言無視趙瑤的眼神,仰面倒在書桌笑得很是燦爛。
毛絨絨的一團翻來覆去的滾動,縱使想要嚴肅,可見着這樣,趙瑤也沒得辦法。
“你很開心?”
“喵!”本來就是她害人在先,溫如言自是理直氣壯。
趙瑤擡手按住那滾動的一團,掌心頓時暖和多了。
午後日光最為暖和,趙瑤拎着過于調皮的小奶貓在庭院曬曬。
原本正舒适的時候,張尤謀壓着一人走近,趙瑤遠遠看見,便将掌心握住的小毛球還給叫喚不停的小奶貓出聲:“乖,你自己先玩會。”
小奶貓追着毛球,卻在看見那白發老翁時,突然停了下來。
“陛下,此老翁說是有要緊事彙報。”
“他?”趙瑤打量這白發老翁。
那白發老翁看着毛絨絨的一團出聲:“小家夥原來在這呢。”
這話吓得溫如言一愣,老人家不會特意追着自己來的吧?
“喵嗚。”小奶貓邁着小腿繞至趙瑤膝旁。
趙瑤擡手輕柔小腦袋不解道:“老翁認識她?”
話音未落,白發老翁掙脫開束縛,奔向這方,護衛忙圍在身前喊:“護駕!”
張尤謀正欲扣動□□時,只見那白發老翁連發數枚銀線,随即伸手奪走小奶貓,飛身離開府邸,動作之快,乃絕世高手正當張尤謀驚嘆之時,卻見女帝面色陰沉怒斥:“還不去追!”
趙瑤緊握住掌心,卻仍舊止不住滴落的血液,眼眸充斥猩紅。
一頭霧水被抓的溫如言,直至被扔進一處小破屋才回過神來。
白發老翁躲進破屋一處地窖,這裏頭全是酒缸,看來原先是個酒樓。
隐約還能聽到腳步聲經過,溫如言正想出聲時,便被按住嘴鼻。
“噓!”白發老翁掌心緊緊捂住嘴鼻,險些捂死貓。
好不容易松開手,小奶貓差點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了。
“你可別死了啊。”白發老翁焦急的放下軟乎乎的小奶貓碎碎念叨,“至少到雲山之前,你不能死了!”
這話吓得溫如言立刻醒了,這老人家到底是要幹嘛?
白發老翁見先前還有氣無力的小奶貓好似緩過氣,這才松了口氣,癱坐在一側。
小奶貓環繞四周,才發現四周密封,唯一的入口還是大鐵栓看起來就不是一般的重量。
“喵?”
“老夫勸你別白費力氣了。”白發老翁自顧自起身從酒缸裏倒酒喝了大口。
小奶貓探着腦袋撞了撞大鐵栓,吃疼的趴在酒缸上,滿是哀怨的望着老酒鬼。
白發老翁擡手揉了揉小奶貓腦袋出聲:“別怕,待他們放松警惕,老夫自有辦法帶你離開。”
誰要跟你離開?
力量過于懸殊,小奶貓完全沒有還手的力道,大抵是夜間內裏冷了不少。
溫如言窩在角落望着那不停喝酒的白發老翁,也不知過去多久。
從瞌睡中醒來的溫如言看見那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白發老翁,心想那酒葫蘆的酒好像很少看這老人家喝。
說不定真是珍貴的瓊漿玉露也說不定。
小奶貓猶豫的探近,粉嫩爪子踩了踩那搭在一旁的手,并無什麽反應,這才探向酒葫蘆。
連抓帶咬的打開酒葫蘆,輕輕倒了些出來,小奶貓喝了小口,确實有甜甜的味道,只不過眼睛有點花。
溫如言憑借着僅存的意識,踉跄地跑到角落等待起效。
迷迷糊糊覺得有些冷的時候,溫如言方才發現自己為什麽冷了。
這酒窖裏只有布,溫如言尴尬的包裹住白布,順帶拿走酒葫蘆,腳冷的出奇,小心翼翼的搬開大鐵栓。
好不容易爬了出來,溫如言踩着融化的雪水,試圖尋個人問路。
正好遇見尋人的張大人,忙奔向馬前喊:“救命!”
大半夜的張尤謀苦着臉哈欠連連,誰能想到一個将領居然在城內搜尋一只貓。
誰曾想碰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而且腦子還有些失常,顧忌她是個女子,獨身在外極為危險,張尤謀這才讓人帶回府邸。
“我如果說我是那只貓,你信嗎?”溫如言尴尬的裹着棉襖問。
張尤謀喝着茶水眼眸打量道:“瘋言瘋語,還想見女帝?”
溫如言欲哭無淚的看着這比趙瑤還古板的張大人。
那白發老翁襲擊陛下,張尤謀眼下腦袋頭疼的很,哪敢再帶來歷不明的人觐見。
這般僵持一夜,次日天大亮時,溫如言發現自己居然還是人身。
“人抓到了。”張尤謀真沒想到這少女能交待出白發老翁的下落。
可惜那只小奶貓還沒找到,張尤謀真是怕了女帝那要殺人的神情。
溫如言走至張大人身前說:“那你還不帶我去見女帝?”
張尤謀向後保持距離應:“女帝眼下不便打擾。”
“你說有個叫溫如言,她一定會答應的。”
若非少女神情過于真摯,張尤謀是真心不想冒險。
午間張尤謀前去向女帝彙報軍情,宮人們手中端着粥飯候在外間卻不入內。
“陛下沒什麽胃口。”
“陛下,微臣有事通報?”張尤謀猶豫的讓換上男裝的溫如言随同入內。
只見外間極為安靜,溫如言悄悄看向通往裏屋的珠簾。
趙瑤從裏間出來時,神情蒼白的很出聲:“還沒尋到?”
張尤謀低頭畏懼的跪在一側應:“今日抓到那白發老翁,不過并未尋到貓。”
還沒被發現的溫如言,心中莫名覺得有趣,正想悄悄靠近時,沒想到那滾燙的茶盞忽地砸向這方。
“啊!”溫如言哪裏想到趙瑤會突然偷襲,茶盞連帶茶水飛濺至額前。
從前就看過趙瑤徒手捏爆核桃,自然這力道可不是鬧着玩。
張尤謀沒想到這少女突然會被砸到,一頭栽在地上。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別動手嗎?”少女生氣的出聲。
帝王掌握天下人生殺大權,看來少女真是腦袋病的不輕,張尤謀突然後悔了。
趙瑤怒在心頭在動起手,誰曾想聽見少女的聲音,便試探的從高座起身走近那捂着額前的少女身前。
“怎麽會是你?”
趙瑤手足無措的看着少女指間明顯滲出血來,“朕、沒想到會是你。”
溫如言避開趙瑤探來的手念道:“我毀容,你要負責我的後半輩子!”
趙瑤神情焦急的很,可聽着少女的話,臉頰微微染上緋紅應:“好。”
哎?
一旁滿頭霧水的張尤謀,突然覺得也許是自己腦袋病的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52個默默點着收藏支持的可愛讀者~~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