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剛才居然占我便宜!”溫如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趙瑤擡手按住胡亂動彈的少女,一手輕撩開細發出聲:“別亂動,讓朕看看是否傷的嚴重。”
默默退在外間的張尤謀還沒從女帝軟聲細語哄着少女入裏屋的反常舉動中緩過神來。
這貓還要找嗎?
溫如言吃疼的倒吸了口氣,滿是哀怨的望着趙瑤念道:“你行不行啊,至少讓大夫來看看。”
“這藥乃皇宮太醫配置,自然是極好的。”若是平日裏她這般言語,趙瑤哪能如此好聲好氣的安撫。
可先前那茶盞卻是自己所摔,她的傷也是自己弄的,趙瑤指腹輕撩開發絲裏的小處傷口耐心說:“這傷不深,只劃傷在發間一處,倒是茶水燙傷的紅了一塊,若是不好好處理,恐怕會起水泡的。”
“你小心點啊。”溫如言躺在床榻坐在內屋矮榻,望着趙瑤指腹抹開藥膏,莫名有些擔心,“燙傷如果沒處理好會留疤的。”
趙瑤指腹輕揉的塗抹傷口,眼眸凝視少女那明亮的眼眸很是鄭重的應:“不妨事的,朕方才答應你的話自會作數。”
溫如言手裏握着小手銅鏡不放心的照了照,見傷口被發間遮掩倒看不出什麽,反倒茶水燙傷的肌膚紅了起來,看着有些許別扭,輕哼了聲說:“你不會是在詛咒我毀容吧?”
“我一看就能長命百歲,後半輩子可長着呢,說不定能吃垮你。”
說到吃,溫如言好些時候沒有聞過肉味了。
趙瑤小心的擡手撩開耳旁的細發,輕輕捏住白軟耳垂應:“若此戰得勝,山珍海味任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少女眼眸靈動的轉了轉,手裏握住小銅鏡來了興趣說:“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耍賴。”
“君無戲言,絕不反悔。”趙瑤極為認真的應道,伸手捏了捏少女臉頰軟肉。
“不許捏!”溫如言抓住趙瑤的手,不滿的看着說,“我傷口還疼呢,你又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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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瑤任由着少女握住手,垂眸輕揚起唇角問:“那朕給你吹吹,興許就不疼了。”
這是把人當小孩騙呢。
溫如言握住那白皙的手低頭咬了一口,力道并不輕,不過也不是重到不能忍受,趙瑤雖不解可也未曾還手,只是微微抿緊唇瓣。
本想惡意報複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抗,反倒讓溫如言沒辦法下口,只得松開牙。
那白皙的手背一小串牙印還是有些明顯的。
“你再欺負人,下回我咬住就不松口。”溫如言自以為說出十分霸氣的話語。
卻沒想到趙瑤看着反倒覺得越發可愛,礙于少女的情緒,只得忍住上揚的唇角。
這一幅祥和的表情讓溫如言頭皮有些發麻,平日裏趙瑤性格有這麽好嗎?
夜間用膳時,溫如言盤坐在矮榻吃着沒有什麽肉的肉湯泡飯,突然覺得趙瑤是個嘴裏說着甜言蜜語,實則是個謊話連篇的渣女。
這雲城別說山珍海味,就連三菜一湯都沒有。
“怎麽了?”趙瑤見少女忽地安靜不出聲,自覺有些異常。
溫如言一本正經的看着趙瑤說:“朝堂真的還會有運糧來嗎?”
趙瑤微遲疑的看向少女應:“怎麽突然問起這事?”
“因為我覺得這是你安撫軍心的幌子。”
早前張尤謀提及少女與西北國的聯系,那時趙瑤一口否讓,可現如今此時關乎戰機,心中不僅升起警惕。
“你與西北國有何關系?”
溫如言滿頭霧水的吃了口湯泡飯說:“我什麽時候認識西北國的人?”
趙瑤神情嚴肅的看着少女神情變幻,這些年也算是與少女朝夕相處,她的神情轉換已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她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
“張尤謀在尋到你時頸間有一處西北國狼圖騰标志的鎖鏈,你遇到誰,去過哪?”
“這話可就長了。”少女細細咀嚼米飯,“那個白發老翁在一條河裏救到我,為了不讓我偷跑,所以就用那鐵鏈栓住我,一路直往北走,說是要去什麽雲山。”
趙瑤将自己面前的雞蛋羹遞給少女問:“你從來不認識白發老翁?”
溫如言端起小碗中的雞蛋羹,手握木勺小口的吃着含糊不清的應:“不認識。”
“對了,那白發老翁就是釀制瓊漿玉露的人。”
“難怪你能突然變回人身。”趙瑤眉頭緊皺的思量少女的話語幾分真幾分假。
待碗碟米飯見底,溫如言緩過神來,發覺自己完全只有被問的份,不滿的出聲:“你問了一大串,怎麽還不告訴我,朝堂是否會有糧食運來?”
趙瑤并未立即應話,淺飲了口茶水,愁緒染上眉頭。
這般猶豫避諱的反應,溫如言雖然遲鈍可也不沒笨到瞎眼的地步,趙瑤怕是不想對自己說。
從大局來想,這算是軍中機密,趙瑤顧慮不肯說也可以理解。
可是結合剛才趙瑤的問話,加上現如今的戰事,溫如言一口老血沖到天門蓋,不可思議的質問:“你、你居然懷疑我是間諜?”
對于少女這麽遲鈍的反應,趙瑤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多慮了。
少女若是能滿懷心機蟄伏身旁數年之久,那也不至于混到這般慘烈的地步。
趙瑤眼見少女瀕臨炸毛的邊緣忙出聲哄道:“你瞎想什麽呢,朕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這過于耐心的回答太不像趙瑤平日裏冷漠易怒的性格。
難怪總覺得趙瑤最近奇奇怪怪的,溫如言避開趙瑤探來的手應:“不許亂動手動腳。”
“你……”趙瑤無奈的收回僵持的手。
沒有朝堂贈糧,這可是會讓雲城陷入危機之中,自然趙瑤也是萬分小心穩定軍心。
夜間趙瑤洗漱過後窩在榻間,等着少女沐浴出來。
沒成想少女出來之後,便自顧自的開始鋪設矮榻,顯然是不打算與自己同睡。
趙瑤抿緊薄唇看着少女倔強的身影,顯然自己若是再不開口,她便真要睡在矮榻過夜。
“別鬧了。”趙瑤走近伸手拉住少女的手,“這冬日裏冷的很,你不要命了?”
“你又不把我當自己人,當然是要自己一個人睡。”溫如言沒想到趙瑤防備心會如此之重,一想到平日裏一塊吃睡,她卻心裏還防着自己,心裏多少是不舒服。
趙瑤緊握住的手不肯放開,順勢攬住別扭的少女低沉道:“朕若是不把你當自己人,當初你三番四次頂嘴早就該沒命了。”
溫如言想掙紮,可是趙瑤力道越是大的出奇,被勒的骨頭咔擦作響,沒出息疼的叫出聲來:“你輕點啊。”
“哦。”趙瑤稍稍松開些力道,面露歉意的輕揉少女纖細的肩,俯身微低頭打量神情。
少女別扭的移開腦袋應:“看什麽看,你沒看過好看的妹子嗎?”
趙瑤忍俊不禁的看着少女抿緊的櫻紅唇瓣,眼眸浮現笑意說:“嗯。”
這話怎麽有點燒耳朵啊?
溫如言原先心間還有些惱怒,突然間煙消雲散,眼眸打量趙瑤的神情。
可惜那金制眼紗具太過礙眼,怎麽看都沒看出來趙瑤是在開玩笑,還是在笑話自己。
畢竟要論外貌趙瑤絕對遠勝過自己,對于這點溫如言很有自知之明。
“你這麽看着我看什麽?”溫如言向後仰着頭詢問。
趙瑤環繞的手臂并未松開,只是簡單攬住少女,眼眸輕眨了眨應:“因為你好看。”
少女眼眸躲閃的轉動,神情變幻萬千,最後只是輕哼了聲說:“別想這麽哄我,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少女這有些不着邊際的話,趙瑤反倒松了口氣,生怕傷了兩人的和氣,畢竟少女吃軟不吃硬。
這也是近日來趙瑤才發現的秘訣。
沒聽到趙瑤出聲,溫如言看了看這還沒松的手,伸手輕推了推說:“你要抱到什麽時候?”
“你不生氣了,朕就松開。”趙瑤微微俯身挨近附在耳旁細聲道。
這暖乎乎的氣息直往耳朵裏竄,癢癢的還撓不到,實在是讓溫如言受不得。
溫如言偏頭伸展雙手捂住耳朵說:“咱兩現在可沒有什麽革命友誼,你不要胡亂撩人,請保持安全距離。”
天吶,怎麽趙瑤越來越會撩人啊!
這要是男的,估計早就把持不住。
趙瑤望着不為所動的少女,顧忌衣裳過于單薄,便只好伸手一把攬住少女。
一切來的太突然,溫如言吓得死死攬住身前的趙瑤。
“你幹嘛啊?”
“讓你乖乖跟朕睡覺。”趙瑤小心翼翼的放下懷中膽小的少女。
這話,好像帶有不正當意味。
溫如言躺在床榻還有些懵,一切都怪床榻太軟。
趙瑤側躺在旁,伸手摟住少女,小心翼翼的按住被褥縫隙。
“突然你離的這麽近幹什麽?”溫如言不解的轉過身來。
“你不冷麽?”趙瑤眼眸微閃的應話。
少女沒有應話,只是探手過來,指腹解開金制眼紗具。
趙瑤不解的看着少女問:“這是做什麽?”
“我樂意,不可以嗎?”溫如言拿着金制眼紗具賭氣的說。“可以。”趙瑤眼眸笑意更甚,側身擡手輕理了理少女額旁的紗布,“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這是你的自由。”
趙瑤一直都記得少女曾經說過她自由自在慣了。
沒能惹到趙瑤生氣的溫如言,自覺沒趣的将金制眼紗具放在枕旁問:“你為什麽一直都戴着這東西呢?”
“這是姑姑安排的。”
“真奇怪的安排。”少女情緒來的快,去的更快。
窗外大風并未消停,窗戶被吹的哐啷作響。
不知是少女先前鬧騰的厲害,還是她體質本就極容易發熱,被褥裏很快便暖和多了。
趙瑤手臂微緊的攬住少女,正欲靠近些時,卻被擋住。
溫如言擡手擋住趙瑤的側臉,順勢捏了捏說:“你離的太近了。”
“你不喜歡麽?”趙瑤覺得少女好像沒太把白日裏的約定當回事。
“誰喜歡被繩子捆着睡覺?”少女吃疼的展開衣袖,那手臂因着先前的力道還有些發紅。
趙瑤有些自責的擡手輕揉了揉那纖細的手臂說:“朕不是故意傷你的。”
溫如言本來只是故意鬧騰一番,可突然這麽正經的道歉,又覺得有些過分了。
正欲開口說話時,沒成想趙瑤低頭親了下手臂。
“你幹什麽啊?”莫名臉頰發燙的溫如言,真的有些受不住。
趙瑤微愣亦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許唐突,眼眸躲閃的将溫如言的手放入被褥應:“沒什麽。”
溫如言心裏莫名跳的飛快,從前趙瑤有這麽撩人的嗎?
一夜無夢,窗外難得安靜,趙瑤醒來時只覺得肩旁微沉。
少女大半個身子纏了過來,而趙瑤仍舊是規矩保持昨夜的睡姿。
那纏繞的紗布有些許散開,趙瑤小心翼翼的重新系好。
額旁的些許紅印并未腫起來,看起來藥膏還是有效的。
趙瑤伸手理了理少女耳旁細發,指腹觸及細膩肌膚,少女仍舊在熟睡中,絲毫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那粉嫩的唇近在咫尺,鼻間溢出的氣息輕輕的落在趙瑤掌心。
自從那夜親昵過後,已然是許久沒有過了。
心生邪念的趙瑤,眼眸直直望着少女細密的睫毛,但凡有些許顫動,也許邪念也會消散。
可偏偏少女沒有任何反應,趙瑤微微撐起身,俯身親了下那柔軟的唇。
從前的趙瑤受母親的影響,只以為與人親昵就是在行茍且之事,因此心中十分避諱與人接觸甚至到厭惡地步。
可現如今倘若能讓少女順從自己一回,那便是地獄,趙瑤也會心甘情願的往之。
一夜難得睡到自然醒,溫如言伸展懶腰,只見趙瑤已然坐在矮榻處理事務。
早間用膳溫如言看了眼自己碗裏的水煮雞蛋,下意識看向趙瑤粥碗,果然是沒有的。
“咱們一人一半好了。”雖然昨夜兩人賭氣,可溫如言哪能真如此心安理得獨自吃着趙瑤的份。
趙瑤有些心虛看了眼少女,而後望着碗中半顆雞蛋,耳垂微微發燙起來問:“一人一半,你知是何字麽?”
溫如言喝了口粥飯,将半顆雞蛋一口吃下,兩頰微微鼓起極為珍惜的咀嚼。
“字?”溫如言吞咽下食物,手中握着木勺,想了大半天,“什麽字?”
“你……”趙瑤抿緊薄唇,無奈的望着傻乎乎的少女,低頭吃着粥飯,不再出聲。
這反應是什麽個意思啊?
溫如言沒能得到答案,見趙瑤不願主動解謎,自覺主動開口會很沒面子,索性也不出聲。
四月初旬西北敵軍進攻次數越發多,箭支日漸缺乏,糧食亦有些短缺。
張尤謀眉間緊皺出聲:“如此下來,最多半個月恐怕要彈盡糧絕了。”
趙瑤看向那仍舊未曾撤離的西北敵軍營帳說:“今夜你領着百人先鋒隊夜裏潛入敵營,務必燒了他們的糧草。”
“微臣領旨。”
溫如言裹着厚外袍,身着男裝立在一旁哆嗦個不停悄悄出聲:“可是張大人怎麽知道糧草存放在哪個帳篷內?”
“張大人足智多謀,自不用你擔心。”趙瑤看向已經在召集人馬的張尤謀出聲。
突然聽到趙瑤誇人,溫如言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兩人認識好幾年,趙瑤還真從來沒有誇過別人聰明,溫如言好奇的打量那張大人。
嗯,長的确實還挺符合文弱書生的标配,只不過看着有些過于陰柔,總覺得有些地方很別扭。
正當溫如言認真打量時,耳垂忽地被拎住,趙瑤眉頭微皺的說:“不許亂看。”
“我冤枉啊。”溫如言護住耳朵,下意識躲遠些。
上回好像自己就是打量幾眼王君,這回換成文弱書生張大人,趙瑤這口味變得也太快了吧。
趙瑤見少女委屈的很,又有些心疼只得出聲:“張大人已娶妻,你不許亂想。”
誰亂想了?
當夜敵營火光沖天,溫如言本來瞌睡的很,突然來了精神忙喊:“燒了!”
“別亂動點,好嗎?”趙瑤稍稍攬緊少女,将包裹住兩人的披風拉緊些。
溫如言探着腦袋看向一行人馬趕向這方,可後面還有敵軍追捕,正是生死關頭出聲:“他們追來了!”
趙瑤看向窮追不舍的敵軍,便調令□□掩護,讓人打開城門。
城門大開,張尤謀負傷,回頭看向火光的敵營,心中已有幾分勝算。
好在敵軍數量不多,城門關閉之後,迅速斬殺。
“這燒的天亮還沒滅啊。”溫如言看向那煙霧缭繞的西北軍隊營帳。
張尤謀手臂包紮紗布立在一旁道:“雲城外最近的河流都在數裏之外,他們沒有水救火。”
溫如言滿是佩服的看着長相雖然俊秀可做事滴水不漏的張大人誇贊:“張大人你真厲害啊。”
“姑娘客氣了。”張尤謀對于少女的誇贊,莫名覺得有一股殺氣彌漫而來。
一側的女帝神情極冷的看向這方,張尤謀忙尋個理由離開。
溫如言還沒來得及問問詳情,結果腼腆的張大人居然就走了,極為可惜的嘆了聲。
趙瑤擡手輕握住少女垂落身側的手,随即拉近兩人的距離說:“你很喜歡張大人麽?”
哎?
“我沒有,你別多想。”溫如言莫名覺得這話裏醋味太濃,求生欲極強的的解釋。
可少女這般慌張掩飾的回答卻更讓趙瑤覺得有問題。
兩人一下的安靜,反倒顯得很是詭異。
許是因着缺糧的緣故,西北國将士的進攻突然間像是發了瘋一般。
因着武器的缺乏,趙瑤命令待敵人走近才能回擊。
溫如言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覺得地面在顫動,箭支從上空随之射來,看着猶如烏雲密布一般喃喃道:“這些箭不就是自動送上來的武器嘛。”
“張大人!”少女忽地沖出隐蔽點,奔向另一側的張尤謀,極為親昵的說着什麽。
趙瑤神情越發難看,待少女膽小的跑向這方時,正欲出聲,卻聽見她歡喜的說:“我想到撿裝備的方法。”
“你……”趙瑤看向張尤謀讓人搬來草人以及棉被細軟,便知她所說的意圖。
好幾輪敵方箭陣襲來,便收集大把的箭支。
西北國将士本以為雲城将士已經彈盡糧絕,所以才沒有反擊,沒想到部隊靠近時,卻接連遭受襲擊。
這般過了數日,西北國敵軍內部出現分歧,連同進攻也逐漸力度減弱了不少。
午間溫如言吃着沒有任何味道的粥飯,望着對面軍營沒有一絲煙霧。
“你在看什麽?”趙瑤伸手在少女面前晃悠了下。
溫如言吃着粥飯應:“他們已經是第五天沒開火做飯了。”
張尤謀點頭說:“姑娘觀察極其細致。”
“謝謝誇獎。”溫如言彎着眼眉笑了笑。
只是笑容在迎上趙瑤時,忽然的僵住,溫如言尴尬的移開視線。
可趙瑤卻不肯多看一眼,分明就是在意的吃醋。
待張尤謀退下,溫如言尴尬的湊近說:“都怪那張大人先開口說話,我就沒注意啊,你別生氣了。”
“朕為什麽要生氣?”趙瑤心思被戳,有些微惱的反問。
少女探着明亮的眼眸湊近過來說:“你不生氣,幹嘛見我對張大人說話就不高興?”
“朕不高興?”
溫如言見趙瑤要面子的別扭,擡手輕搭在趙瑤的肩膀,擠眉弄眼的說:“咱也不是不懂的,你喜歡張大人就直接承認嘛。”
趙瑤一口氣堵在心頭不上不下最為致命,擡手輕拍開少女的手應:“朕不喜歡張尤謀。”
突然失去重心的溫如言坐在一側,眼眸滿是不解的打量趙瑤神情,仍舊有些不太敢相信。
“不可能啊。”少女好奇的頻頻打量。
“本來就不可能。”趙瑤微抿緊薄唇,眼眸凝視少女,鼓起勇氣的說,“朕喜歡的另有其人。”
溫如言忽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呼吸都不帶多喘大氣。
不會吧!
“你這是怎麽了?”趙瑤見少女呆愣的不做聲,擡手輕擰了下少女的臉頰。
少女沒有應話,埋頭喝着粥,忽然安靜的過分。
趙瑤有些捉摸不透少女是否明白自己的話語。
此時此刻的溫如言,滿腦子都是哪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一定是猜錯了,怎麽想都太瞎扯了吧。
說不定只是一個惡作劇罷了。
畢竟趙瑤以前就喜歡捉弄人,不過她好像從來不捉弄別人。
這難道是她表達方式比較特殊?
不能慌,無論如何都要先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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