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李卉張大了嘴,足能塞下一個雞蛋,好奇心雖然在作祟,但她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八卦,“恩恩,我先走了,明天見哦。”
“李卉。”容恩叫住她,并挽住了李卉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旁若無人般想要經過,閻越站在原處,在她欲要擦身之際,手臂及時扣住容恩的腰,“恩恩,你聽我解釋。”
她不想在公司門前被人看見,剛要掙紮,卻被男人緊緊鎖在了懷裏,手臂勒的她全身動彈不得,“不要生氣,先上車再說。”
閻越動作親昵的将下巴輕抵在容恩頭頂,他說話聲音很輕,似在安撫,李卉瞪大雙眼,吃驚地直盯着二人。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男人松開,抓起她的手将她硬拖到車邊,李卉反應過來,追了上去,“恩恩……”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閻越将容恩塞到車內,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上,“改天我們好好請你,權當賠罪。”說話間,人已上車,容恩腦袋探出車窗,甚至來不及說句再見,車子就已經飛馳而去。
“好帥。”李卉站在馬路邊,兩手捧着圓撲撲的臉,“好有型哦……”
車內的暖氣讓她四肢回暖,可裏面的氣氛卻降到冰點,閻越将車子開到一處寂靜的公園,熄了火,靜谧的空氣中,夜幕像是睡着了一樣。
“恩恩。”男人嗓音透着沙啞,昨晚沒有睡好吧。
“越。”容恩望向窗外的視線落在閻越臉上,“昨晚在欲誘的,是你吧?”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香煙忽明忽暗,如他所願,他和斯漫的這場戲,還是被她看見了。
“對不起,我本來是去欲誘談生意的,公司的活動,斯漫是代言人,我當時喝了點酒,也不知怎麽就被拍了照片,應酬結束後,司機就将我送回家了……”
他看着容恩的雙眼垂下去,男人緩緩吐出嘴裏的煙圈,眼裏的溫和散去,湧現的,是猶如潮湧般的陰鸷,容恩,你的心也會痛嗎?不該是千瘡百孔嗎?你以為,逝去的就這麽容易找的回來?他會讓她嘗到,什麽是更痛,什麽是痛到哭不出來的感覺!
手指一松,香煙被彈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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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俯下身,将她輕擁入懷,“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今天去閻家,劉媽一年多沒見你,每回我去都惦記着。”
他沒有多作解釋,這種事本就追究不清楚,容恩閉上嘴,也沒有将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他,二人靠的如此近,可她為什麽總是覺得,他們的心已經挨不到一起了呢?
閻越有自己住的地方,平時都不回閻家,當車子駛入那座熟悉的莊園別墅後,容恩心裏的陰霾也已散去很多,這兒,有他們美好的記憶,想想曾經,心也就寬慰很多。
閻越停好車後牽着她的手,來到客廳,布藝沙發上,閻守毅正悠閑地翹着腿,翻看今天的報紙,正在整理的劉媽眼尖,一下就看到二人,“恩恩?”
容恩揚起笑,溫暖和煦,“劉媽,閻伯伯。”
閻守毅面色并不好,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将眼鏡摘下後望向閻越,“是你将她帶回來的?”
他牽起容恩的手走入正廳,劉媽也神色緊張地跟在身邊,容恩見氣氛不對,便輕拉了下閻越的袖子。男人并沒有因此而站住腳步,反而帶着她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來,“她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麽不能帶她回來?”
氣氛,再次僵持,劉媽不安地望向容恩,眼神躲閃,似乎有話要說。
閻越和閻守毅的關系一向很好,一度,閻越都是他的驕傲,容恩忐忑地注意着二人的神色,以前,閻守毅對她談不上多麽喜歡,但也不會這麽冷漠。
而且,言語中似乎透露出某種恨意。
“有什麽事,吃了飯再談吧。”劉媽已經準備好飯菜,她是看着閻越長大的,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父子倆別鬧翻了才好。
飯桌上,氣氛好不到哪去,閻越時不時往容恩碗裏夾菜,幾個人都不開口說話。容恩見面前的蝦仁炒蛋是閻守毅喜歡的,便舀了一匙後遞到閻越手邊,示意他送過去。
“我不吃。”朝南主座上,男人絲毫不留情面,“我怕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味同嚼蠟,容恩放下手裏的筷子,“閻伯伯,我知道,也許過去的一年我做錯了很多事,但現在閻越回來了,失去的,我只想好好把握住,我希望您能諒解我們。”
“回來?把握?”男人握住筷子的手有些顫抖,他語氣嚴厲地指責過去,“越,你想氣死我是嗎?”
閻越像是旁觀者似的吃了兩口飯,他神色無謂,說出的話卻無異于扔下一枚重型炸彈,“我決定了,我要和恩恩訂婚。”
容恩驚詫地瞪大雙眼,眸中滿含着難以置信,閻越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握在掌心內,“我們已經錯過一年的時間,我不想再放手。”
緊緊握住彼此的手,容恩感覺到他傳遞給自己的溫度,如果可以,這雙手,這輩子都不要再松開。
主位上,男人将身前的碗砸在了飯桌上,湯漬濺落在他們手背,燙的當時就紅了一大片,閻守毅騰地自座位上站起來,手指顫抖地指向閻越,“只要我活着,就不會允許你娶她,滾,你們都給我滾。”
他聲音抖得幾乎不成形狀,硬朗的男人,眼眶竟然通紅,劉媽急忙上前攙扶住他,“他們是小輩,您犯不着生這麽大氣。”
閻越拉起容恩的手起身,态度卻依舊強硬,“不管你是否答應,我已經決定了。”
“你……”
不顧身後氣急敗壞的男人,容恩被閻越帶出客廳,晚風襲面,她卻慢下了腳步。
“怎麽了?”
“越。”容恩擡起頭,“為什麽閻伯伯不肯接受我?”
這個原因,閻越比誰都清楚,他雙手捧起容恩的臉,食指撫在她頸間,感覺到頸動脈的顫動,容恩輕揚起下巴,清晰看到他眼底藏匿的黑暗,“要訂婚的是我,我說了算。”
“可是,我不想我們得不到祝福。”
閻越将她擁在懷裏,語氣寵溺地盤旋在頭頂,“我想和恩恩一起生活,我們會有個自己的家,每天回到家,我可以看見你,睡覺的時候,可以抱着你。”
容恩不免動容,這樣的生活,她在腦中想過千次百次。如今,既然即将實現,她該覺得滿足才是。
“半個月後,我們就選在你的生日那天訂婚。”
這份幸福,她總覺得有些握捏不住,“會不會太快了?”
“恩恩,該準備的我會讓人準備起來,不用你操心。”閻越牽起她的手上車,并細心的為她系好安全帶。“到時候,你只要穿的漂漂亮亮地出現就行了。”
十指緊扣,容恩覺得自己就像是午夜十二點之前的灰姑娘,穿着水晶鞋,身邊,是她的王子。
車子駛出莊園,回到閻越住的地方,他拉着容恩走上樓梯,“訂婚後,你就和容媽媽住在這,還需要什麽東西都告訴我,我讓人準備。”
這兒的房子很大,卻始終空蕩蕩的,缺少了些什麽東西。
“不用了,我們的家,我要親自布置。”她要把這裝點得溫馨而舒适,容恩緊握住閻越的手,這麽快,他們就能有自己的家了。
臉上布滿欣悅,女人,就是這麽容易滿足,走入主卧室,閻越并沒有開燈,黑漆漆的房間內,連窗簾都緊密掩實,漏不進一絲月光。
容恩感覺自己被攔腰抱起來,背後,緊貼着柔軟的床單,男人有力的喘氣聲噴灼在她耳邊,呼吸順着她頸間沉重,“恩恩,我想要你。”
她雙手緊抓着身下的床單,感覺到他身上變化的情。欲,這一刻,遲早會來,認準的心,她不想再逃避。
吻,如鵝毛般輕輕落在她臉上,閻越上半身撐起,當精壯的胸膛壓回來時,已經赤。裸,他手指熟練地解開容恩上衣的扣子,微涼的肌膚近距離接觸,她聽到男人近乎低吼地壓抑,雙手開始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服。
容恩閉上眼睛,呼吸紊亂而急促。
身上的動作突然退開,閻越翻身躺在容恩身邊,大口喘着氣。
在她的身上,他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強迫不了自己要她。
微微平息後,閻越轉過身拉起容恩的手放在胸口,“還有半個月,我可以等。”
前額相抵,他将她前領攏起來,容恩安靜地枕在他胸口,她嘴角帶着笑,神情很滿足,閻越一手繞起她的長發,手掌輕摩挲着她的臉,眼裏的情緒矛盾複雜,明明有少刻的心軟,卻總是被恰如其分的掩飾下去。
半個月的時間很緊湊,閻越去過容家一次,大部分的時間,容恩都花在買東西上,大到家裏的擺設家具,小到拖鞋睡衣、茶杯牙刷,她都要親自挑選。這是她和閻越一起生活所要用的東西,她不願意假他人之手。
老天,這次似乎特別眷顧容恩,南夜爵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就因為急事去了國外,走得十分匆忙,而且歸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