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些東西吧?”花栖月淡淡地問,老夫人颔首。
老夫人紅光滿面,身體顯得更好了,花栖月笑了笑,“栖月領養了天賜,所以想帶他回鄉下去拜祭他的母親。”
容栖月的骸骨在結案之後,花栖月讓人送回家鄉明山村的墓地下葬,與父母不分離。
“原來如此,害得祖母白白擔心一場。”
老祖母松了一口氣,不過神色又凝重了起來,“栖月,聽說千陽公主在正氣殿上求皇上賜婚,對象……正是南王?”
“正是,不過……祖母不必擔心,如今時勢不太對,我們會解決此事的。”
花栖月不願意讓老人知道得太多,幫不上忙來又害她擔心了。
花老夫人輕輕颔首,輕輕地拍了拍花栖月那玉白的手,“栖月,不管遇到何事,你,都要活着,知道麽?保命要緊。”
花栖月的心一頓,看來老夫人非迷糊人,噬魔門的動靜開始大了,京城之中已開始有了流言。
老夫人自然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加上花栖月又是氣術師,她如何不擔心呢?
“祖母,栖月知道怎麽做的。”花栖月自信一笑,老夫人聽罷,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翠華院之中坐了一小會,花栖月親自送老夫人回院,而後回到院內,讓秋雲從膳房裏帶了一只烤雞,兩壺桂花釀,方才進入綠玉葫蘆內找到了天辟。
天辟正黑着臉坐在樹下,看到花栖月手中的酒,也沒有什麽反應。
“師父,繃着臉幹什麽?我又沒将你的行蹤告訴他們。”
花栖月在一邊坐下來,順手将那壺酒放到了他的手上,“不要生氣,徒兒可是沒有将你的消息告訴他們呢。”
天辟冷哼一聲,“那死老鬼!等本尊出去了非要訓他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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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辟說的可能就是兔子了。
花栖月抿抿唇,眼前的天辟,長相妖孽,出到人間的話可謂能迷倒無數女子,她倒是看多了,有了免疫力。
只是他身上,一點也沒有殺戮之氣,一般的邪魔,不是有很強烈的殺氣的麽?
難道他呆在這裏太久了,身上的殺氣都審美觀點磨平了、
“看什麽?”感覺到花栖月盯着自己看,天辟不悅地道,審美觀點看向全身都不太舒服。
花栖月微微一笑,“師父,他們都說你是邪魔。”
“所以你怕了?”
“怕了的話,我怎麽還會進來?”花栖月冷哼一聲,将油紙打開,那只香噴噴的烤雞就擺到了天辟的前面,天辟咽了一下口水,放下了酒壺,拿起烤雞大口地咬了一口。
天辟郁悶地甩了她一句,“不要信他們胡說八道。”
咦,胡說八道?
兔子很少有凝重的表情,天辟現在又說他胡說八道?
見花栖月露出了迷惑神色,天辟非常不情願地解釋道:“雖然一萬年前本尊殺了很多人,但是已改邪歸正了。”
哦,這樣啊?花栖月眨眨眼,但她明白什麽都不應該問。
因為她不進來,或者逃,都會被天辟操控着,根本就離不開,因為他們之間有那種契約。
“兔子說很想與你一戰。”
“哼,讓他等着,洗好脖子讓本尊砍吧。”
天辟漫不經心地道,不過他的口氣與眼神都沒有多少恨意,花栖月揣測,這兩個人也許有過一點點的過節,但是應該也不算嚴重。
若真是有不可戴天的大仇,這天辟早就跳腳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以後她不用太為難。
“你以後小心兔子和雲時墨。”天辟一邊吃一邊含糊地道。
“雲時墨很危險?兔子……應該不會想對我下殺手,畢竟他可是前輩,殺了我也沒好處。”花栖月皺皺眉,天辟老是讓她遠離雲時墨,可是怎麽感覺到他除了心神不定之外,也沒有什麽危險性?
“哼,師父的話你就要聽。”天辟不悅地哼哼,花栖月不理會他了,正想去靈氣池修行,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師父,噬魔門就要快要行動了,據說那個正門主閉關了十年,之前是蝕月大圓滿,如果他出關,一定就是圓日中階或者大圓滿了,到時我們一起聯手可能也對付不了他。”
花栖月道,天辟愣了一下,如果花栖月挂掉了,那麽他也會有性命之憂。
“圓日大圓滿,這天元大陸估計是沒幾個,的确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那你想到了辦法了嗎?”
天辟吃得啧啧響,看樣子歡快無比,但眼神也是有一縷擔憂。
連天辟都擔憂的事,那樣的事的确很嚴重。
“我是想,将很多絕殺技都傳給可信的人,讓大家增強實力,到時逃跑也有幾分勝算。”花栖月想了想,便道。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嗯,這個可以,反正本尊不在乎絕殺技外傳,你喜歡就好了。還有,将更多的藥交給雲時墨那小子煉成丹,人服用後可以提高晉級速度。不要讓那小子閑着,哼。”
天辟看雲時墨真的非常不順眼。
“好,謝謝師父了!”花栖月一陣高興,天辟答應了,那麽她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傳給他們了。
默默地到池邊修行,天辟則在樹下吃吃喝喝,抿了一口桂花釀,只覺得桂花香于鼻端纏繞不已,仿佛讓人身置一片桂花林之中,整個人都身心舒暢了。
然而想到了花栖月與雲時墨的婚期,天辟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翌日。
花栖月帶着天賜坐上了馬車,朝明山村而去。
天賜逗着手上的那只尋人蟲,然後又給了兩朵花它啃。
“尋人蟲吃花的嗎?”花栖月看着兒子那張可愛的小臉,不由得微笑着問。
天賜點頭,“是啊,楓叔叔說的,尋人蟲要吃花,或者水果,不吃肉呢。”
一邊的幽水掩嘴而笑,“小姐,紀公子對天賜真好,這蟲子真不便宜,一千兩黃金啊!”
“幽水姐姐,你這樣計較就不對啦!娘親也給了很多藥楓叔叔嘛!每支都值得幾十萬黃金呢!”小家夥狡猾地笑了起來,“不過娘親,要是天賜可以有幾個爹爹,那天賜以後就發達了!”
此言一出,衆人都笑了,花栖月戳戳小家夥的腦袋,“休得胡說八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你的爹爹也只能有一個!”
“娘親,那誰是天賜的爹爹啊?”
天賜仰着天真的小臉,奇怪地問。
都說雲時墨是他的幹爹,雖然天賜叫他爹爹,可是很多人都說那不是真正的爹爹。
所以他迷惑了,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爹呢?
花栖月一頓,微微搖首,“你爹爹已……病逝了。”
唯有這樣,才能斷了他心頭的想念。
因為連神眼組織都找不到的人,那人不是死了,那就是太強大了,根本就找不到。
“可是昨晚我用玉枝感應一下,我對它說看看爹爹是否還活着,那玉枝很亮耶!”
小家夥又迷惑地道。花栖月的心暗驚,原來那玉枝,真的是有作用的?
“将你的玉枝取出給娘親看看?”花栖月輕聲地道,天賜連忙将那錦盒交到了花栖月的手上。
花栖月打開,拿起了玉枝,閉上眼睛去想那已逝世的爹娘,再睜開眼睛一看,玉枝竟然黯然無光。
剛剛還亮的,可是一感應到花栖月的神識波動,它就黯然了。
看來真的很靈驗。
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
花栖月頓了頓,看到了天賜肩膀上的尋人蟲,又有些失望了,因為尋人蟲要有對方的東西才可以尋到。
花栖月哪裏來的那個人的東西?
☆、180:神秘紙條
花栖月不由得失望無比,她真的很想找到那個人,将那人碎屍萬段才解心頭之恨,可是一想到他可是天賜的爹爹,又不由得有些煩惱了。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來到了明山村,這是一個小村子,但是山清水秀,風景甚好,村口那裏的一塊荒地,就是花栖月的爹娘的墳。
爹娘被公主的人活活砍死,後事都是鄰居給安排的,花栖月雖然之前沒有回來,但也讓人查探到這一切。
如今大仇得報,噬魔門的事又迫于眉頭,是以,先回來看看,拜祭一下父母。
花栖月下了馬車,牽着天賜,緩緩地朝那三座孤零零的墳走去。
幽水拎着籃子,裏面裝着香燭酒等等拜祭用品。
此地青草悠悠。
“娘親,這是誰的墳啊、”天賜瞪大眼睛,花栖月正想說那是他的娘親,後來連忙住了嘴,畢竟天賜如今失憶了,早就沒有以前的記憶。
“是娘親的親人,也是天賜的親人,來,我們跪下拜祭吧!”花栖月淡淡地說,拉着天賜跪倒了下來,幽水和綠心都将拜祭品擺設好,之後沉默地跟着跪了下去。
花栖月看着那塊石碑,上面刻着爹娘和她的名字,不由得眼眶一紅,幾欲低泣。
荒草凄凄,親人不在,心如被人剜出了血肉,那麽痛那麽難受。
可是又不能在天賜前面放聲大哭……
“幽水,你們帶天賜到那邊去看看吧。”
花栖月輕聲地道,幽水見她眼眶發紅,以為小姐心地善良想哭,又不好意思被被人看到,于是連忙将天賜拉開。
待她們在不遠處的榕樹下歇息,花栖月方才伸手,緩緩地撫上那石碑。
“爹,娘,女兒回來看你了。女兒已重生,望爹娘在地下過得比女兒好……爹娘,你們的大仇已報,可以安息了!”
花栖月輕聲地道,纖指卻微微顫抖,她強忍着心中的悲痛,阻止那眼眶中的淚溢出。
都怪她,若非她非要嫁給周智成,當初就不會有這個悲劇了。
爹娘之前不太喜歡周智成,說他眼神陰森,是個極有心計的男人,然而當初她死活不相信。
花栖月默默垂淚,直到天賜叫了她兩聲才回過神。
“娘親,天賜餓了,我們好象沒帶有吃的東西來哦!”
天賜餓得慌,只好打斷了沉默的花栖月,花栖月只好擦掉了眼淚,抽了抽鼻子,緩步地朝他們走去。
“走吧,我們進村。”
進村?
小天賜第一次來鄉下,對于一切都是新鮮的,歡快地拉着花栖月的手往村裏走,倒是沒有注意到花栖月那紅了的眼睛。
有人要不遠處種地,看到這一行衣着華貴的人,都紛紛議論,猜測着花栖月等人的身份。
走入了村內,處處巨樹參天,村頭的那棵老榕樹下,坐着好幾個老人在乘涼,年輕的女子則在屋裏膳房裏忙着午膳。
看到有陌生人入村,村民們更加好奇了,看到一年輕女子跟一個六歲左右的男童于前,女子眼中有淚光閃爍,還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一個老人。
花栖月自然記得,那個穿着紫色長袍的婆婆,正是隔壁家的四婆,四公與花栖月的祖父正是親生兄弟,所以是沾了親的親戚。
花栖月拉着天賜走到了四婆的前面,低聲地道:“您好,你是四婆吧?我是容栖月的朋友花栖月,這位是我……兒子。”
花栖月不敢在天賜前面道出真相,只有這般認了。
那老人驚訝地擡起頭,“你是栖月的朋友?”
“是的……聽說她已遭到不幸去世,剛剛拜祭了她,如今想到這裏來看看。”
花栖月強忍淚意,輕輕地道,四婆和幾個婆子對望了一上發,都不由得有些悲哀。
這幾個婆子花栖月自然也認得,都是附近的一些親戚鄰居,不過最親的還是這個四婆。
“原來如此,那跟我來吧,沒想到栖月交了那麽好心的朋友……”四婆的表情有些黯然,花栖月的娘親算是她大嫂的媳婦了,人很好,可是一家卻遭遇到不測,實是蒼天無眼。
花栖月帶着天賜到老宅裏走了一圈,處處是塵,蜘蛛網亦結得滿屋都是。
每看一眼,都覺得悲哀,花栖月幹脆不看了,而幽水和綠心、采寧采青實是不明白花栖月為什麽對這一座老宅那麽熱心……
不過聽說容栖月的朋友來訪,很多好事者都圍在屋前觀看。
花栖月和天賜出來,衆人都朝暗暗驚嘆,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白衣飄飄的絕色女子,而孩子亦雪玉可愛,眼晴伶俐有神。
“四婆,這村裏子可是有飯店?”
花栖月實是不想麻煩這些親人,再說坐在一起只令她更傷感。
“姑娘啊,我們這裏只是一個小村,飯店和客棧都沒有。”四婆搖首,花栖月怔了怔,她嫁給周智成七年,除了回門那一次之後,再也沒有回過家鄉,以為這裏發展得起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花栖月颔首,“那四婆可以讓人殺兩只雞給我們當午膳麽,我這裏有銀子。”
花栖月說罷,就讓采寧交上了十兩黃金,一時間讓四婆驚呆了,十兩黃金啊,在這村子可是掙一輩子都有可能掙不到。
十兩黃金當一百兩銀子,可以讓一家人吃很多年了。
“有,可以!呵呵,姑娘快快請進屋,四婆一定會讓人做一頓豐盛大餐的。”
四婆一下子眉開眼笑,不過她還想将五兩黃金交還給采寧,采寧不接而已。
村裏的人都是極樸實的百姓,花栖月清楚,只要這消息不外傳,是不可能有人盯上四婆的黃金的。
四婆讓她家媳婦——也就是花栖月的五嬸去菜地裏摘一些新鮮蔬菜,再讓五叔殺兩只雞,讓小兒子去村東買酒,反正一家對花栖月等人極為熱情。
天賜餓得肚子咕咕直響,四婆就取出了留起來的當午膳的饅頭給他吃,天賜吃了兩口就想扔了,畢竟這裏的饅頭和京城的差太多太多了。
不過花栖月不許他扔,訓以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天賜似懂非懂,倒是沒有扔了,和着水勉強将那饅頭吃完,這是天賜第一次吃到那麽難吃的東西。
“娘親,這裏的婆婆生活好苦。”天賜扯了扯花栖月的衣角,低聲地道。
花栖月一陣內疚,為爹娘報了仇之後,她居然都沒有第一時間回到這裏……其實也是害怕面對吧。
“以後,這裏的生活會改善的。”花栖月想起了某一件事,便輕聲地道。
她來的時候,也托王管家去京城的縣府遞上了她的信。
因為這裏再發展,也不會發展得太大,果然如此,一書信內,是花栖月的請求,請縣官撥些善款,改善這裏的生活環境。
此處雖然山青水秀,但是山路崎岖,不易行走。
若是能修好了路,那麽發展起來就容易了。
“我們這裏小村頭,沒多少資源,要金沒金要礦沒礦,也只能這樣了。但求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而不是像……”四婆一想起隔壁家的容家大嫂,便黯然神傷。
花栖月沉默了下來,看着門外忙碌着殺雞的叔叔,這些都是她最親的親人,卻不能上前相認。
忙碌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可以吃午膳了,雖然氣氛不活躍,但是天賜對周圍的事物很感興趣,話題不斷,氣氛才沒有那麽尴尬。
好不容易用完午膳,花栖月再給十兩黃金四婆,四婆和五叔等要大吃一驚,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千金大小姐對他們那麽,并且堅持着不要。
花栖月輕嘆一聲,“四婆,這是栖月交待的,她可能猜測到外家遭到不測,而要我特別照顧你們。”
四婆聽罷,眼淚幾乎就要沖出眼眶,“栖月……曾經是那麽乖巧聽話,可是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那樣狠毒的男人!哎,真是命運啊!”
衆人也被這悲傷的氣氛感染,不由得都沉默了,花栖月和五叔五嬸小聊一會,這才緩緩攜着天賜等人離開。
四婆等人站在那棵老榕樹之下,有個老人不解地問,“咦,四婆,為什麽那位小姐一來就知道你是四婆?”
四婆吃了一驚,細細回想,好象是啊,那位小姐真的一來就到她的前面稱呼她四婆呢,可是她怎麽知道的?
四婆等人依稀想起,那個女子還叫花栖月呢,後面的兩個字,居然是一樣的……
——————
花栖月歸府之後,已是下午之時,陪天賜練了一會氣術,然後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天賜的氣術進步得很快,符文也有了一定的進展,對于淩霄下階級別的氣術師倒不難了。
“娘親,我還想練氣術。”用完晚膳之後,小家夥又跑過來扯了扯她的衣角。
花栖月有些驚訝,小家夥怎麽對氣術那麽着迷了?
“我要強大起來,保護娘親!”小家夥一挺胸脯,想向花栖月證明他長大了的意思,花栖月撲噗一笑,本來從明山村歸來心情非常不好,不過這孩子,就是她最大的安慰了。
于是花栖月又認認真真地教天賜其他氣術樣式,同時也讓采寧采青加入行列。
雙生子護衛非常受寵若驚,畢竟花栖月所使用的絕殺技,那可是非常強悍的。
一般這種絕殺技,都是傳自己的親人,而不是自己的屬下。
“你們也必須多學一些絕樣技,否則噬魔門大亂,到時有意外情況,你們怎麽保護天賜?”
一句話,說得采寧采青臉都紅了,他們的氣術級別還在花栖月之下,要是面臨噬魔門的長老,還真的非常吃力。
他們對望了一眼,眼中有着明顯的異樣情緒,但他們默默地颔首,“屬下遵命。”
花栖月颔首,如果不是太晚了,她就可能将他們帶到楓院去,大家一起學這些絕殺技。
半個時辰之後,采寧采青竟然掌握了幾成,要慢慢練習就會熟練起來了,花栖月給天賜擦了身之後,就泡澡歇息。
當她剛剛躺下,窗外卻響起了采寧的聲音,“主子,剛剛有人掠過上空,扔下一張紙條,是給您的。”
花栖月騰地坐了起來,接過了窗外采寧遞進來的紙條,展開一開,臉色微變。
☆、181:察覺“私情”
上面有幾只清秀的字:南王子時幽會千陽公主。
這紙條,是想将她引到外面去吧?
或者,上面所說的事,是真的?花栖月想起了雲時墨在殿上的表現,不由得有些頭痛。
采寧立在窗外,看着花栖月穿着寝衣的模樣,一陣臉紅心跳,連忙躍開,不敢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只會更沉淪。
主子那樣美好的女子,也許只有雲時墨配她,不……如今雲時墨也好象配不上主子了。
花栖月捏着紙條,想将它撕碎,想将上面的內容忘掉,可是竟然心神不寧,怎麽睡也睡不着。
她看了一眼那月光,還沒到子時,但也快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起了床,換上了黑色長裙,這樣的話不會太惹眼。
花栖月手腳麻利地爬出了窗,一躍上了屋頂,輕然地落到了院子外。
采寧卻跟了出來,“郡主……你真的要去看看?不如讓我去吧,如果是一個陷阱,那郡主豈不是危險了?”
花栖月微微一笑,“若是讓你去,你有危險怎麽辦?”
采寧聽罷,臉上微微一紅,垂下了那雙充滿了異樣光芒的瞳,“那……小的跟着一起去吧?”
“我也去。”采青也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低聲地道。
“留一個人在這裏守護,我和采寧去去就回。”花栖月想了想,時間快到子時了,于是身形一閃,人飛速地朝公主殿飄去。
采寧緊緊跟于其後。
采青立在那裏,竟然有些失落的感覺,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必須聽主子的話,好好守着這花府啊。
花栖月和采寧一起到了公主府的後門前面,前面有幾條小巷,躲在那裏不會被人發現。
花栖月背靠着牆壁,心裏亂亂的,為什麽一事關雲時墨的事,她就無法冷靜了下來?
采寧默默地立在一邊,心中隐隐作痛,看花栖月這樣,其實就是很看重雲時墨了。如果不在乎他,怎麽可能在這個點來監視着他?
子時到了。
月光皎潔,銀輝遍地,蟲聲聲聲。
這時有人從另一邊飛掠而來,落在了公主展的後門前。
盡管聲音很輕,但是花栖月還是聽到了。
她緩慢地探出頭,只見那男子一襲墨衣,立在那裏,背影亦玉樹臨風,花栖月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真的是雲時墨!
心倏地被潑上了盆冷水,全身冷嗖嗖的。
後門打開,有人走了出來,“南王爺請,公主已等候你多時了!”
五師太的聲音響了起來。
采寧一聽,頓時怒不可遏,正要沖出去,被花栖月拉住了。
“不要打草驚蛇。”
花栖月淡淡地道,她的心是痛的,但是表情卻淡,淡得如一池清水,讓采寧越看越心痛。
“郡主,他竟然那樣對你……”
“噓……”花栖月輕輕地制止了他的聲音,采寧只好往那外面看去,果然看到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朝公主殿後門走去,那不正是雲時墨又是誰?
待門關上,采寧一陣失神,雲時墨明明就要和花栖月成親了,怎麽還會和公主幽會?說明他們勾結在一起了?
“王爺是和千陽公主勾結在一起了吧?”采寧憤怒地低聲道,花栖月沉默地放開了他的衣袖,轉身飛掠上屋頂,趕回了花府。
采寧見她平靜地離開,又是一陣擔心,連忙緊跟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花府,府中無事發生,花栖月剛剛也提高戒備,看來那人真的是讓她知道雲時墨和千陽公主幽會,而非暗算她。
這樣說來,這樣的事也只有千陽公主的人才做得出,因為千陽公主愛慕着雲時墨,自然想辦法間離了花栖月與雲時墨的感情。
“郡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明明看到雲時墨去幽會千陽公主,你竟然無動于衷?”采寧依舊是怒不可遏,真想将花栖月打醒過來。
采青趕過來,“發生何事了?”
“雲時墨去幽會千陽公主!”采寧冷冷地道,采青的臉色一變,看向了花栖月。
只見她立在院前,花前月下,伊人裙角飄揚,清塵脫俗,那般的美好。
她那花顏之上,平靜得不見一縷波瀾,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麽。
“郡主!”
采青也低低地怒道,花栖月只是輕輕搖首,“不必為此生氣,雲時墨喜歡誰,與本郡主無關,如今噬魔門事變,大概下個月,我和王爺成不了親的。”
花栖月淡淡地道,“有這個心力,還不如好好修行,回去吧,不要鬧出事來——記住,你們的主子,不稀罕那些勉強的感情。”
說罷她飛身躍入窗中,拉下了簾子,将她與采寧采青都隔絕開來。
采寧與采青久久立在那裏,對望一眼,眼中盡是複雜的神色,連郡主都在親口承認下個月成不了親,還潇灑地說不稀罕那些勉強的感情……
本來他們應該為花栖月而憤怒,可是為何此刻竟然有一縷……歡喜?
哎,人心難測,他們喜歡花栖月,但是又不敢高攀,只有默默地聽從她的安排了。
花栖月躺在榻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她親眼看到雲時墨去幽會千陽公主,心裏除了悲哀,還有什麽?想起前生的周智成,竟然感覺到無來由的傷感。
她的兩世,是不是都注定得不到感情的呢?
花栖月無眠,幹脆進入神秘世界去修行,瞧她的瘋狂勁兒,天辟呆在一邊倒是不說什麽。
只知道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花栖月瘋狂地吸納着天地元氣,天辟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太瘋狂了!瞧,将她的身體都撐得脹起來了。
“花栖月你瘋了?還不快停下來?等下爆體了你就死定了,花栖月!”天辟連忙驚吼,大袖一揮,将那些還要鑽入花栖月體內的天地元氣打散了。
花栖月劇烈地喘息着,緩緩地将那些天地元氣吸引入丹田,緩緩地将它們化為力量,待她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天辟那雙憤怒的眼睛。
“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男人至于這樣嗎?你挂了你兒子怎麽辦?你真是瘋了,癡了,笨蛋!我天辟怎麽會有這麽愚蠢的失敗的弟子?”
天辟破口大罵,花栖月也是第一次見他生氣成這樣,想起了雲時墨,不由得冷笑一聲,怒道:“對,你的弟子我非常愚蠢非常失敗!活了兩世,感情都是被別人捉弄,沒有一個人真心待我!所以我能不瘋狂修行嗎?萬一所有的人都想致我于死地,我用什麽來保護我最愛的兒子?”
花栖月大聲地嚷嚷,“你走開,我自己有節制,我死不了!一個男人而已,我還在乎嗎?沒有男人,我花栖月就活不下去,哈哈?真是笑話!”
花栖月狂怒地叫道,像是在怪天辟打擾了她的修行,其實是發洩內心的憤怒。
天辟一驚,看着眼前那急速喘息的女子,她的眼睛裏充滿了瘋狂與痛恨,還有着隐隐約約的悲傷。
心中一動,天辟不由得伸手将花栖月拉入懷中,“怎麽會沒人真心待你呢?師父我,就是用心……教我的徒弟,永遠都不會和你站在對面。”
其實有些話,到了嘴邊又被改成了另一個意思,天辟輕輕地拍拍激動的花栖月,安撫着她的情緒。
花栖月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她推開了天辟,男子那一股清爽的氣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臉都微微地紅了,天辟身上的味道與雲時墨自然是不同的。
他的氣味,像陽光大地的氣味,而雲時墨的,則是藥田裏飄來的芳香。
該死啊!怎麽又想起了那個男人了?
“謝謝師父,我會努力的。”努力不讓自己依靠男人生存!
花栖月的堅定表情,天辟也感覺到她冷靜了許多,便颔首,眼中掠過了一縷異樣的光芒,側過頭道:“本尊感覺到你體內的靈氣過度了,先修行一下吧,不過估計你也快突破了。”
天辟說罷,便悠然地走回那常常坐的榕樹下的石板上,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樹上悠然地看着又開始苦練的花栖月。
花栖月現在是練習離火海等等絕殺技,越練越狂,最後轟的一聲——銀色的氣體從她的體內鑽了出來,突破了蝕月下階了!
花栖月只覺得全身都有着用不完的力量,氣術方面更強悍了。
花栖月輕輕地籲了一口氣,總算不錯了,能突破到蝕月下階,實力又有所提升了。
她放松地趴在池邊上,看着那漸漸轉晴的藍天白雲,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這麽一閉眼,就沉入了夢鄉之中,這一覺她睡得相當的安穩,也許這裏的環境安靜了許多,天地元氣又充足,讓她感覺到通體舒暢。
一覺醒來,花栖月立刻驚跳起來,“我睡了多久了?”
天辟懶洋洋地答道:“大概……四個時辰了吧?”
花栖月跳了一大跳,那在外面已是午時啦?天賜找不着她,豈不是要發瘋了?因為她是肉體進到這個世界的。
不由分說的,花栖月身形一閃,意念往外面而去,整個人也随着那意念消失在這個綠玉葫蘆之中。
天辟怔怔地斜靠在榕樹之下,輕嘆一聲,“對于她來說,永遠都是天賜重要啊,只差一個字,為何待遇差那麽多呢?”
花栖月一出現在石榻上,就聽到天賜的哭聲。
“娘親……嗚嗚……我要娘親!”
☆、182:無比心酸
花栖月大吃一驚,畢竟領養天賜之後還真沒有見過他哭成這樣,不由得跳下石榻,飛快地沖出了居室。
“天賜!”
花栖月叫道,只見天賜坐在院中一邊哭一邊抹淚,幽水和綠心等人非常焦急,不過一聽到花栖月的叫聲,頓時松了一口氣。
“娘親!”見到了花栖月,小家夥連忙爬起來撲入了她的懷抱。
畢竟花栖月一下子就失蹤了一個上午,采寧采青四處尋找,誰不知道她失蹤了,小家夥以為娘親不要他了,所以在此撒野大哭。
“乖,別哭,娘親在這裏呢……”花栖月拍拍他的背,小家夥嗚嗚地哭了一會,終于止住了眼淚,瞪大那雙盡是淚霧的眼睛看着花栖月。
“娘親,你去哪裏了?”
“呃……娘親發現了一些小事,所以從後院出去了,不要怕,娘親不會扔下你的。”花栖月一陣心酸,天賜雖然忘記了以前,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種冥冥存在的陰影吧?
花栖月拿着手帕給他印幹了臉上的淚痕,“用過午膳了嗎、”
“還沒有!”天賜有些怯怯地道,“娘親,你真的不會扔下天賜嗎?”
“嗯,不會!”花栖月重重地颔首,“不管如何,娘親都不會離開你。”
花栖月的保證讓天賜略為放心,她拉着小家夥正欲回院,讓幽水送午膳過來,站起來這才發現雲時墨正默默立在一邊,采寧與采青亦憤怒地瞪着他。
花栖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從昨晚知道他和公主幽會,她就決定不再将心思放到這個男人的身上了。
拉着天賜往院內走,交待了幽水要了午膳,小家夥倒快樂地朝雲時墨招手,“爹爹,快來。”
“天賜,以後你要改口,南王始終是長京國的南王爺,就叫王爺大人吧。”花栖月認真地叮囑着兒子。
天賜迷惑地看了看皺眉的雲時墨,又看了看淡然的花栖月。
雲時墨默默地跟着母子走入了膳廳,坐在了花栖月的對面,院中的采寧采青,額頭青筋突出,真的很想将雲時墨狠狠地揍一頓。
然而想起了花栖月的叮囑,也只好将這一口氣強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