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的諷刺之意。
在她們看來,花栖月這是自取其辱,畢竟柳少明可是柳家的少主人,他的箭法可是在京城裏出了名的天才……
這一次,花栖月一定會輸,輸了的話,那就将花府的面子都丢盡吧。
“栖月,如果你不懂弓箭,就不要強撐。”花厲霆終是忍不住地道,雖然因為二夫人的事和花栖月有些隔閡,但是她始終是他的女兒。
花栖月搖頭,“爹爹請放心,栖月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說罷,輕松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獵場裏,衆人一陣唏噓,沒想到花栖月竟然如此從容淡定,又不是比試,而是打獵,她憑什麽那麽自信?
柳少明見花栖月竟然如此淡定,不由得略有些驚訝,不過心中暗喜,這一次花栖月死定了!
柳少明也站了出去,以輕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花栖月一眼,與她同列而立,中間那個大籠子向着一邊的山,山中間的壁上有一扇鐵門,鐵門緩緩打開。
衆人的神色微微一變。
花栖月還是第一次來打獵場,不過憑感覺,這是一道關押兇獸的鐵門。
果然,不一會兒之後,但聽到裏面隐隐傳來了老虎殘忍的吼聲,轟隆隆隆……
一群眼露兇光的猛虎沖了出來,大概有三四十頭,可惜被獵場的巨大鐵籠罩住,它們看到了周圍的人類,頓時露出了餓極了的饞光,瘋狂地沖撞在那巨大的鐵柱上,發出了轟隆的巨響聲。
這瘋狂的一幕令得許多膽小的千金連忙驚叫着閉上眼睛。
可是花栖月卻淡定地立在那裏,這些猛虎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暗中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暗處的敵人。
今天,亦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日子,花栖月知道盛浩明乃是柳皇後的侄兒,但是他們有沒有勾結在一起,那就很難以斷定了。
兩個氣術師送來了制作精良的弓箭,再為他們每人送來了一排利箭,花栖月接過之後,倒是淡定地看着那些在鐵籠裏面咆哮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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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小姐都沒學過弓箭,這一下會不會輸得很慘啊?”幽水擔憂地問道。
綠心搖首,“不對……不太對。小姐很有信心,那樣說來,她不可能會輸的。”
畢竟花栖月一直以來,有信心的事,都不會處于下風,就連柳皇後為她設宴那夜,二夫人設計陷害她,大小姐都能淡定地擊敗對方……
花厲霆略為擰一下眉,印象中的花栖月,真的極少出門,但是……現在的花栖月與以前的她相比,相差太遠。
他真懷疑花栖月是不是原來的花栖月了。
“柳少主,自古以來都是男讓女,這一次讓我先射,怎麽樣?”花栖月淡淡地看了一眼柳少明,淡定地說道。
柳少明冷哼一聲,“就讓你先開始,本少要看你怎麽贏得了我!”
“既然你們都商議好了,那麽在沙漏計時完畢就算是比賽的結束。驚華郡主先開始,而後為柳少主,一,二,三……開始!”
小李子拉長了聲音,在話音落下之際,只見花栖月扔下了手中的弓,閃電般地将一邊的箭架上一半的箭都握于手中,嗖嗖嗖——
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花栖月手中的箭已如流星一般飛刺而出!
“天哪!花栖月竟然不用弓!”
“這叫射嗎?她好厲害……不用弓就可以射倒好幾頭猛虎!”
“不是好幾頭,你們看,一箭一頭,都中了猛虎的要害,就算後面的柳少主也能那麽厲害,那麽他們是平了!”
“箭如流星,狠絕準确!好厲害的手勢!”
衆人竊竊私語,而柳少明的臉色難看至極,瞪着眼睛望着花栖月手中的箭嗖嗖嗖地命中鐵籠中的猛虎,猛虎還來不及吼叫一聲,便倒地抽動着四肢,血染黃泥!
其他的猛虎見狀,有的更是憤怒地沖撞着鐵籠,發出哐哐聲響,而有些則驚慌串逃,可惜怎麽也逃不出這氣術師加以靈氣壓制的鐵籠!
柳少明心跳得飛快,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花栖月沒有學過箭術,怎麽可能箭箭中了猛的要害?
但是眼前就是如此,花栖月動作流暢,完全不吃力似的,神色淡定無比,連長隆帝與花厲霆見了,都不由得颔首笑了起來。
柳皇後的臉色一沉,沒想到自己的侄子也制服不了花栖月,這個女子果真厲害,這樣的敵人,留不得,留不得!
在沙漏都還沒流完,花栖月已将箭架上所有的箭都發出,一共射中了十五頭猛虎,也就是說十五支箭,沒有一支多餘的。
“驚華郡主,射中十五頭猛虎,現在輪到柳少主了!”小李子笑道,他乃是長隆帝身邊的紅人,自然是了解到皇上的心思了。
長隆帝愉悅,小李子對花栖月也格外的客氣。
柳少明不屑地笑笑,憤怒地道,“皇上,花栖月根本就沒用弓,這哪算是哪門子和射獵物?”
“柳少主,你說射死多少頭獵物,也沒有規定一定要用弓,而本小姐用的是箭,不也一樣是射嗎?”花栖月淡淡地道,“還請皇上定奪!”
長隆帝笑呵呵地捋了捋長長的胡子,颔首笑道:“驚華郡主言之有理,在此之前朕也沒有規定一定要用弓才算,并且箭從郡主手中射出,将十五頭猛虎射死,那便算是射中十五頭獵物了!”
柳皇後的臉上波瀾不驚,連皇帝都如此說了,那麽柳少明就算不服氣,也只好郁悶地拿起了弓箭!
☆、096:引她入局
柳少明于箭術上乃為奇才,但是他也同樣箭中了十五頭猛虎,也就是說和花栖月平了手!
“柳少主與驚華郡主的比賽,平局!”
小李子拉長聲音宣布道,柳少明狠狠地扔下了弓箭,“本公子不服!”
花栖月挑挑眉,沒想到這柳少明那麽難纏,而長隆帝略不悅地淡淡道,“柳少主,你如今已和郡主打成平局,就不要阻礙其他人的打獵了。”
皇帝發話,柳少明再不服,也不能再怎麽樣,柳莫在一邊急得跳腳,雖然女兒是皇後,但是現在皇帝越來越顧忌着柳家。
柳少明再意氣用事,只怕會惹得皇帝更不快了。
花栖月轉身正欲回座,突然聽到一聲張狂的虎嘯!
衆人大驚,這虎嘯帶着靈氣的震動,震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膜撕裂般地疼痛起來,就算是花栖月也不例外!
雲時墨的瞳光一暗,冷冷地看着從前面躍過的那頭色彩斑斓的虎,那虎倒是畏懼地看了花栖月一眼,眨眼之間就躍入了一邊的那一大片林子裏!
“噬石虎!”有人驚叫起來。
噬石虎,乃是天元大陸的珍稀猛獸,它比火烈虎更珍貴,因為此虎只吃石頭,對人沒有任何的攻擊性,當然如果人類對它打起了歪主意,噬石虎也會怒而攻之。
這種猛獸于天元大陸大概會有一百頭左右,而這麽一頭珍貴的噬石虎出現在這裏,說明了什麽?
長隆帝頓時大喜,連忙叫道,“快……快将噬石虎抓住,驚華郡主!南王……快快……”
長隆帝一着急,已語無倫次了,人們很少見到這樣的皇帝,證明他非常想要噬石虎,不過不管怎麽樣,他乃是一國之主,所說的話就是命令,是以衆氣術師連忙朝噬石虎消失的方向趕去。
花栖月反應略慢,而歐陽柳兒則冷笑着道:“怎麽?驚華郡主是想違抗皇令嗎?還是怕死啊?畢竟這裏還是有很多兇獸的……”
花栖月看了一眼臉色發紅的皇帝,身影一閃,就此消失去了,而雲時墨亦站了起來,朝花栖月消失的方向趕去……
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不懂氣術的人,連明珠郡主、歐陽柳兒等人都接着離開。
花厲霆擔憂花栖月,亦離開了。
剩下的都是保護長隆帝的氣術師,大家都興奮地等待着什麽。
噬石虎雖然珍貴,但是亦算是兇獸,只要人類攻擊它,它必以全力保命,歷史記載,只要在龍圖以上的氣術師,人數四個,才能将其制服。
而剛剛出發的,大概有數二十人,但是大部分都是龍圖之下的氣術師。
龍圖之上的氣術師,大概有三個,但是那麽多人加起來,應該能制服一頭噬石虎,問題是噬石虎的速度極快,不是一般氣術師能跟得上的。
說來說去,也就是将龍圖下階之下的氣術師都排除了,那麽剩下三個,花栖月、雲時墨、還有水千若!
柳皇後淡定地坐在那裏,眼中掠過了一道喜悅之光。
這一次的陷阱,應該夠細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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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的速度的确夠快,雖然她反應有些慢,其實是不太甘心将一頭那麽漂亮的噬石虎制服送給長隆帝。
她對長隆帝沒什麽感情,雖然她是下屬,但是不代表着她甘願為皇帝做一切。噬石虎那麽珍貴,以一國之君的心胸來說,應該要放過那頭噬石虎。
畢竟噬石虎繁殖極慢,是以增加了噬石虎的珍貴程度。
而長隆帝卻以一國之君之名讓她去拎拿噬石虎,心中不情願,自然反應慢極。
如今,那頭噬石虎漸漸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花栖月隐約聽到那頭噬石虎的哀吼,大概是了解到她和雲時墨等人一起追捕着它,自以為沒有什麽生路吧?
花栖月倒是想看清楚那頭噬石虎的樣子,故而加快速度,她一直在神秘世界修行,速度自然會比其他氣術師都快,雲時墨勉強趕上了花栖月。
嗖嗖嗖——
但聽到第三個人的身體與風摩擦的聲音,在林中格外的清楚,不過奇怪的是那個人一直沒有追上來。
花栖月突然想起那個臉色如死人的水千若,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那個人,始終是個毒瘤。
畢竟天賜中的就是他煉出來的毒,惠真公主能求來毒,那麽皇後也能,看來這一次應該要更小心了!
就這樣想着,花栖月已能看清了噬石虎的樣子了。
噬石虎有着漂亮的花紋,似祥雲般的形狀,紅黃藍綠青五色分布得很均勻,看上去非常舒服。而噬石虎亦清楚有三個龍圖以上的氣術師在追趕它,急得低嚎又拼全力地逃竄着。
花栖月心中升起了一股憐憫,于是放慢了速度,不料雲時墨已與她并肩而行了。
“噬石虎乃為珍貴虎類,只要人類不攻擊它,它一般不會攻擊人類……皇上看上了這只噬石虎,或者是必須擒到手。”雲時墨淡淡地道,他一眼就看出了花栖月的心思。
花栖月看了雲時墨一眼,這男人是天賜的恩人,她感激他,但不會在這一件事上認同他。
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改變了——噬石虎悲嚎一聲,身軀如同墜落的隕石,飛快地墜落于眼前的那片深淵之中……
花栖月頓時躍下了地,靜靜地看着那噬石虎的消失。噬石虎生命頑強,一般這種程度的墜落應該不會要它的命,而花栖月和雲時墨如果此時去追的話,那麽必定會更輕易地将噬石虎擒拿到手。
可是花栖月只是站在那裏,雲時墨也不由得停了下來,他白衣獵獵,墨發狂飛,俊美的容顏上泛着淡漠。
身後傳來了人來的聲音,花栖月沒有回首,而水千若已到,一邊向深淵下墜去一邊冷笑道:“南王大人與郡主是想違反皇令吧?本毒師還是最忠心愛國的了,噬石虎受了傷,若是擒拿到手,那功勞也算是我們三人的,南王真是坐享其成啊!”
水千若諷刺的聲音消失,身影已然不見了。
花栖月皺皺眉,她沒想到水千若會這樣堅決,不過此人的确要提防一下,他就這樣跳下去,那麽……
花栖月正要觀察一下身邊的環境,卻突然嗅到了空氣中有一縷淡淡的香味,頓時屏住呼吸!
“空氣有毒!”
雲時墨驚叫一聲,沒想到水千若竟然那麽大膽朝他們放毒,花栖月與雲時墨雙雙同時朝另一則飛路而去,避開這一帶有毒的地方。
不過已遲了,盡管花栖月找到了一聲幹淨的地方,但是依舊感覺到頭暈暈的,眼前的情景開始搖晃開來,天地像旋轉了一般。
“花栖月,你這是幹什麽?”
“花栖月!住手!”迷糊中的花栖月,完全沒有了行動意識,只能聽到雲時墨那驚怒的吼聲。
她在做什麽?
雲時墨那樣冷情如水的男人,也會如此驚怒……說明已到了非常憤怒的時候,否則這男人一直就是一個面癱吧?
“花栖月……”一聲更憤怒的吼聲近在耳邊,震得她的耳膜都要裂了似的,花栖月只覺得自己被人抱住,然而她居然毫無反抗之力……
此時此刻,綠玉葫蘆的神秘世界之中,紅衣的天辟正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花栖月你這個蠢貨!在這種時候難道不會以整個人的方式進入綠玉葫蘆中嗎?你個蠢貨……竟然就這樣脫衣服給別人看!”
花栖月的确在脫衣服。
她中了水千若的靈毒,這一種靈毒,會讓一個女人做出了很出格的事,本來柳皇後還安排了重宵暗襲花栖月,但是沒想到南王竟然親自将花栖月帶走。
要知道,南王一向不與女子親近,柳皇後還是低估了南王的對花栖月的感情。
好歹花栖月是南王府上唯一的女賓客。
當然,水千若放出的毒并不止一種,另外一種噬體蟲毒乃是專門對付雲時墨的,那種毒乃是水家承傳幾萬年,一直無人能解,雲時墨一旦中了這種毒,反正離死不遠了。如今那毒氣的形狀就如一條蛇一般附在雲時墨的身上。
然而水千若完全想不到的是,雲時墨将花栖月抱入了一則的山洞之後,将她放于地上,直接将花栖月打暈了。
花栖月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洞裏的幹草上,這裏竟然比較幹燥,一般來說山洞都會比較潮濕的。
她衣衫不整,露出了迷人的線條,将一個女人的魅力毫無保留地呈現了出來。
雲時墨只是看了一眼,竟然感覺到心跳得有史以來的驚慌,臉上燒起了一片桔霞,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然而胸部一痛,雲時墨吃了一驚,馬上發現自己的經脈裏有蟲狀的毒氣在擴散開來。
他連忙輸出靈氣,強橫地将那毒氣驅散。
然而那毒氣頑強得像打不死的小強,雲時墨硬是浪費了許多靈氣都無法将其逼出體內!
那些黑色的毒氣,濃如暗夜的顏色,迅速地擴散,不出一刻,就令得雲時墨那張俊臉已泛着黑色!
“桀桀桀……”一個陰險的冷笑聲響起,只見雲時墨眼前那些地面被東西在地內頂了起來,迅速分裂,露出了一只手來。
那只手,在暗紅色的泥土裏,顯得蒼白無色,極為難看。
緊接着,手越現越高,慢慢地露出了一個人的腦袋,腦袋上烏發已被泥土弄髒許少。
☆、097:神秘南王
雲時墨倏地睜開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那個腦袋,唇邊抹過一縷殘酷,“原來是你,京城四大暗衛之一重宵,你不是當皇後的走狗嗎?”
雲時墨微眯幽瞳,完全不像中毒的樣子,哪管那些毒氣,已擴散到了他的手了。
重宵放肆地冷笑着,“雲時墨,沒想到你這個大名鼎鼎的南王也落到了本尊的手中,哈哈哈……今天你們兩個人死在這裏,皇上也不會想到是本尊的!”
雲時墨冷冷地看着他,以靈氣重重壓制着那些擴散的毒氣。
“皇上也中了本尊的幻術,嘿嘿嘿……他會感覺到本尊一直在柳皇後的身邊,所以不會懷疑什麽。雲時墨,你不要再浪費靈氣了,這一種毒可是天下第一毒若水千若為你特定制造的。就算是死,就算是耗盡靈氣,你也不可能将這種毒逼出體內!”重宵得意無比,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花栖月。
花栖月花容如仙,雖然臉色略為蒼白,不過她的呼吸還是很平衡的。
“奇怪了,水千若的那種毒,應該不僅僅有迷幻作用,還有令人致死的作用。這個花栖月果然不簡單,中了這麽嚴重的毒,居然沒有死掉!”重宵的瞳中閃過了幾縷冰寒的光芒。
“這女人真該死!竟然敢若皇後不高興!”
“當然,皇後是你的舊情人,就是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明白你對皇後的一片癡心呢?”雲時墨冷笑一聲,“重宵,看在你曾救過一次冰逸的份上,馬上滾!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雲時墨冷漠的瞳中,閃現過一縷重重的戾氣。
殺氣凜然,雲時墨的眼神令得重宵怔了一下,不由得略有震驚,以前以為雲時墨一向不愛管閑事,就算愛管,他只不過于煉藥術上比較高明。
然而此刻,重宵感應到雲時墨身上那一股強大的靈氣!
如果不是壓制着毒氣,雲時墨可以秒殺他!
“哈哈哈……雲時墨,我知道你的氣術很高級!但是現在你中毒了,可比不上以前了,想我死?還想在本尊前面裝強橫?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重宵冷笑着說,眼中充滿了不屑。
他不會害怕現在的雲時墨,伸手,一把漂亮的匕首呈現于手掌中。
那匕首,乃是白骨鑄成,用高級氣術師的骨頭,充滿了怨氣,更是助長殺氣!
白骨匕首閃爍着陰寒的冷光,重宵也不願意再浪費時間在雲時墨的身上,不屑地大笑着重重地刺向了雲時墨——
以重宵的感知,現在雲時墨的靈氣越來越被毒氣壓制,根本就騰不出時間來對付他!
所以,這一招,雲時墨必死無疑!
重宵嚣張地笑着,然而只覺得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倏地令得他的匕首,咔的一聲折斷了!
重宵大吃一驚,定睛一看,但見雲時墨已閃電般地接住了那把掉落的匕首,噗的一聲,被他瞬間捏成了粉末!
重宵石化了,那匕首可是他花了兩年的時間鑄成的,每一晚都以一滴血來滋養着這一把惡魔匕首,在以前,從來沒有人能折斷過它。更沒有東西可以令其變鈍,變殘!
可是這一刻,這匕首竟然被雲時墨捏成了粉末!
“你你……你不是中毒了嗎?”重宵驚叫了起來,眼神充滿了驚懼與憤怒!
“你竟然毀掉本尊的惡魔匕首!雲時墨,本尊一定要讓你身死!”驚懼地吼出了這一下,重宵的手瞬間伸長,一團強大的光團立刻出現在其的手心之中。
雲時墨雖然身中劇毒,但是依舊含笑淡定,張開了手,手掌中的那些粉末立刻膨脹變大,全身充滿了凜然的藍光!
粉末已化為了武器,重重地與重宵擊出的那團充滿攻擊力的光雷團相撞于一起,只聽到轟的一聲,重宵所在的位置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泥土橫飛,空氣沉悶,好一刻這才平息下來,只是剛剛的地方,早就沒有了重宵的存在。
地下傳來了重宵憤恨的吼聲:“雲時墨!本尊就記住你了!”
聲音漸漸低下去,再然後便沒有任何動靜,雲時墨冷哼一聲,幽瞳中泛着瑩瑩冷光,帶着一縷狡猾的笑意。
他伸出右手中指,往自己的左手心上輕輕一點,頓時一縷黑氣被他的長指引導了出來。
臉上的黑氣漸漸消失,都流轉向左手手心,被迅速地導了出來。
不一會兒,雲時墨便将毒排完了。
剛剛他只不過設下一局,引重宵入局而已。就算水千若是天下第一大毒師,依舊毒不了他而已。
而幻藥,亦對其無效,雲時墨緩緩地将目光移向了一邊的花栖月,她像睡着了一樣,蒼白的臉色漸漸地恢複了紅暈。
雲時墨皺皺眉,這怎麽辦?幫她整理衣服?還是任她躺于地上等她醒來?
在雲時墨同學糾結的同時,花栖月的靈魂已被天辟拉入了神秘世界之中。
花栖月揉了揉眼,看到眼前的美男師父,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咦,師父,我怎麽進來了?”
天辟氣得臉色發黑,顯然他主動将花栖月的靈魂勾了進來,花掉了無數靈力,現在連站的力氣都沒有,當然不能在美人徒弟前面施展一下自己的男人的氣魄。
“怎麽進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天辟冷哼一聲,真想将這個女人敲上一頓好讓她清醒清醒。
花栖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雖然她這個是靈魂體,但是依舊是真人的模樣,只見衣衫淩亂不堪,像被人非禮過一樣。
頓時怒由心起,花栖月驚叫起來,“這是怎麽回事……這這……”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暈迷之前,聽到雲時墨的吼叫聲,那聲音夾雜着憤怒與驚懼……
驚懼?雲時墨還有什麽驚懼的東西?她……難道她主動去撲倒雲時墨嗎?想到這裏,花栖月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是怎麽回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當時什麽都意識不到,只聽到雲時墨的聲音!”
花栖月惱怒地叫道,“水千若那惡心的大毒師,總有一天我會将你弄得生不如死!”
天辟安靜地坐在那裏,花栖月看了看周圍,皺眉道:“師父,是你強行将我拖進來的?”
“不強行将你拖進來怎麽能叫醒你?你這蠢貨!在沒有意識的時候不會進到這裏來嗎?你是故意要在雲時墨前面脫衣服給他看?”天辟一提起這一件事,又是一陣惱怒。
花栖月驚得小臉瞬紅瞬白,“你你……你說什麽?我在雲時墨前面脫衣服?”
天辟冷哼一聲,花栖月腦袋嗡嗡作響,雖然她前生已嫁為人婦,但是對于男女之事真的沒印象,大婚之夜她可是被人迷倒而後占有的,後來生下天賜,周智成更沒有碰她了。
當花栖月搞清楚自己中了水千若的幻毒之後,又氣又恨,千日紅雖然解萬毒,但是有些幻毒還是不能提防的,因為幻毒不算真正的毒。
花栖月黑着臉在榕樹下走來走去,天辟亦冷着臉坐在那裏,二人都沒有說話。
“我出去了,靈魂體不能整理衣服!”走了好幾圈,花栖月這才急急地道,她只顧着憤怒,而忘記自己衣衫不整地在天辟前面走了好幾個回合了!
天辟冷哼一聲,蒼白的臉竟然抹過了一縷可愛的紅暈。
“那個南王,的确很神秘,按理說他中的毒,是幾萬年來都無人可解,可是他就解掉了。”天辟突然說道,臉色變得極為凝重,“雲時墨,不是一般的人,你要小心。”
“我早就知道了,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前幾天我與天賜于南王府用膳,卻突然聽到南王府的高塔中傳來了一個詭異的哭聲,非男非女,又似男又似女……南王和他的随從很快離開,看樣子是出了很大的事。”花栖月想了想,還是需要将這事告訴他。
“有這回事?看來我有必要用秘術探探,可惜……現在本尊……”天辟皺皺眉,只要沒離開這個世界,他的實力就會被壓制,可以說實力打折了一半。
然而要離開,還要指望花栖月。
花栖月突然想起雲時墨還在外面,不由得急急回到原體,一睜開眼睛,就對上雲時墨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在山洞裏的光線不算得明亮,南王那張表情複雜的臉竟然顯得朦胧有趣。
因為花栖月從來沒見過雲時墨有過如此別扭的表情。
他猶豫着,有一些不好意思,亦有着一些羞澀,濃密的英眉擰得像一條小蟲子。
平時的雲時墨,都是冷酷,或者冷漠,反正就是一張撲克臉。
現在的雲時墨,真的極有人氣,不再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但相對于過去的雲時墨,花栖月覺得現在的他會更可愛,更讓人有笑的沖動。
見到花栖月醒來,雲時墨連忙紅着臉移開了他石化于花栖月身上的目光,更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你……你的衣服……之前暈倒了,你的衣服不是我弄成這樣的,是你想脫但是我不……”
見雲時墨語無倫次,花栖月沒好氣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沒怪你。該死的水千若!”
花栖月連忙坐了起來,孤男寡女,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如染上了夢幻彩霞,心亦狂跳不已。
花栖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只覺得全身有些無力,不由得暗中吃驚,沒想到水千若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醒過來後,靈力都因為那些幻毒而被吸光了。
☆、098:被困山洞
見花栖月軟軟地坐在地上,雲時墨的臉色一沉,“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得先吸取一些靈氣再說!”花栖月也不看他,忙着吸納着周圍的靈氣,雲時墨皺皺眉,這女人還厲害,中了天下第一毒師的幻毒,除了靈氣盡失,倒是沒有其他傷害。
只見淡淡的銀色氣體從四面八方而來,聚集到了花栖月的身上,無聲無息地鑽入了她的身體內。
山洞之內的空氣略為悶,但倒不算熱,有着一股淡淡的涼氣從山洞之內湧了出來。
雲時墨亦坐下來,剛剛導出那些難得一見的毒氣,已耗掉他一大半的靈力,現在得盡快恢複,萬一千水若突然來襲,他若是處于低潮期,那絕對不會是水千若的對手。
等雲時墨恢複的時候,花栖月還沒有結束吸引靈氣,但看她臉色慢慢紅潤起來起來,知道離結束也不遠了。
果然不一會兒,花栖月這才緩緩地收回了手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這裏的靈氣也很充足,真是一聲風水寶地,看來皇上很會選地方嘛!”
那是,能作為皇宮的後山,怎麽能差得了呢?皇宮依山傍水,據說當年選京城的時候,就請了數百個著名的風水師看過風水,得到了一百個水風師的認可,長京國創始帝這才決定在此建立皇宮。
雲時墨彈了彈衣衫上的泥塵,“時候不早了,還是回去吧。”
“不過剛剛水千若放毒,我們完全沒有證據指定他,看來那個惡心的家夥需要找機會修理一下。”花栖月皺眉站了起來,恢複了精力,整個人感覺好了許多。
雲時墨搖首,“水千若這人不好對付,還是交給本王吧!”
“雲時墨,你是說我沒本事吧?哼!”花栖月臉紅地冷哼一聲,的确,雲時墨将她送到這裏來,若不是他,她早就死在水千若或者重宵的手上了。
雲時墨倒也沒有否認,“明知故問!”
“雲時墨,你!”花栖月氣得跳腳,雲時墨明明就是天賜的恩人,可是為什麽這人說話那麽損,自己每一次遇上他,都感覺上了火。
這家夥不是冷落她,就是甩臉色給她看,花栖月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在哪裏得罪他了。
正在花栖月憤怒的當兒,突然聽到隆隆兩聲,洞內的光線一下子消失掉,眼前一片漆黑,可謂伸手不見五指就是這種情況。
“天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花栖月不淡定了,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為什麽就如此不淡定!!!
“可能是山洞被什麽堵上了。”雲時墨那沉靜的聲音傳來,他于黑暗之中,摸入自己的懷中掏出一顆夜光珠來。
頓時,山洞之內亮起了一片柔和的光芒,這山洞不大,并且鋪着許多枯草,看起來像人住過的,但是這山洞明顯就沒受到重視。
因為被皇帝重視的山洞,都鑲着夜明珠,鋪着白玉石路,華美無比,而這個山洞實是太寒碜了。
而花栖月與雲時墨同時轉過頭,只見山洞的出口已被一塊巨石堵住了,那巨石幽黑,從上面降落,現在看起來像是自然而成似的。
“難道這裏有機關?”花栖月不由得走過去,欲伸手去摸,卻适時被雲時墨拉住。
“這裏乃是詭異山洞,不要亂摸!”雲時墨冷聲地道,花栖月雖然氣術高明,但是江湖經驗還是很少,所以在這一方面還是不如雲時墨。
花栖月連忙縮回手,雲時墨則連忙收回手,氣氛略有些尴尬。
雲時墨将一圈靈氣覆蓋于雙手,然後慢慢地放到了那塊巨石之上。
冰冷的感覺令得雲時墨的眉頭擰了一下,那股冰冷如亘古而來,帶着一種蒼然古樸的氣息。
雲時墨用力一推,不動,于是幹脆用盡用身靈力雙手撞擊巨石,只聽一聲悶響,巨石連動也不動!
花栖月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雲時墨是什麽人?
連長隆帝都要讓他三分,将他視為長京國極為重要的人物,他的氣術比花栖月的還要高。
可是連一塊巨石都動搖不了,這情況……
“我也一起吧!”花栖月走了上去低聲道,說罷便将手伸出,雲時墨沉默地收回手,兩人同時發力,同時撞擊巨石,巨石依舊是沉穩不動,半點動搖都感覺不到。
花栖月亦感應到那一股亘古的氣息,全身一震,不知道為何,一種滄涼的感覺讓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不過她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心神,好歹解決眼前面的事才是正道。
只是兩人聯手推的推,撞的撞,踢的踢,那巨石依舊動撼不得,冰冷地橫行于前面,宣告着他們已經被困于山洞之內,并且時間未限。
花栖月氣喘籲籲地坐了下來,抹了一把汗,自從重生之後,她在各方面遇到的難題都能解決,現在面對的可是第一次未能解決的問題,同時在場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