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眼,都默默地退到一邊,畢竟花栖月那麽淡定,她們三個可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再說下去也沒有用的。
天賜跟采青、采寧外面練劍,小家夥對氣術、劍術等等方面,都非常有興趣。
花栖月也不管他,反正能強身健體,天賜學什麽她都不會加之阻攔。
如秋雲所料,花夢詩的确在廚房裏忙碌着,做着一道銀耳雞參湯,準備給出浴的花厲霆送去。
不管如何,花夢詩一定要想辦法打動花厲霆,二夫人這才有活着的可能,好歹花厲霆為長京國若戰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不要說花厲霆可是長勝将軍呢。
銀耳雞參湯很快就熬好了,花夢詩讓素柔将湯舀入湯碗之內,由她親自送去主院。
花夢詩将湯送到主院的時候,花厲霆剛剛好出浴,正準備前往膳廳,卻見二女兒将一碗鮮美清甜的湯送到門外,“爹爹,您辛苦了,先喝碗湯潤潤嗓子吧!”
花夢詩笑着将湯碗放到了桌子上,素柔默默地退了下去。
花厲霆樂呵呵地坐于一邊,捧起了湯碗喝了一小口,“嗯!詩兒的手藝又進步了,幾年沒喝過詩兒親手熬的參湯。如今這麽一喝,真是太享受了。”
花厲霆放下了湯碗,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詩兒,剛剛只見三娘,怎麽不見你娘親?”
花夢詩雙眸一紅,兩滴淚就擠了出來,她低下黛眉哭喪着臉道:“爹爹,你可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發生了許多事……大姐不知道為何,突然可以學氣術了,但重點不是這裏……”
花夢詩明白,她現在道出花栖月是龍圖下階的氣術師的話,必定會讓花厲霆偏向花栖月,畢竟……二夫人欲謀害花府嫡女,那罪名可不小。
現在只能先将花栖月的優點掩飾住再說吧。
“一個多月前,藥聖紀家前來京城舉辦了一場招納入門弟子的比賽,女兒的對手竟然是姐姐,恰恰那天詩兒的身體不适,不能比賽。”
花夢詩顫抖地道,抹掉了臉上的淚珠,卻又故意留下了淺淺的水痕,令得嬌容全是悲意,梨花帶雨淚重重,簡直是我見猶憐。
花厲霆略有些焦急,看花夢詩這一副樣子,二夫人一定是遭到什麽不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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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聲譽就此敗落,許多人說女兒害怕輸給姐姐所以裝病……詩兒被世人冤枉便悶悶不樂,而娘親太疼愛女兒,是以……沖動之下就設了計想将姐姐趕出花府,可是沒想到被姐姐拆穿了!二夫人便被皇上處了死罪,爹爹,你可是要救救娘親啊!娘親不是主謀,不是……”
花夢詩撲嗵一聲跪了下來,哀求哭訴道。
花厲霆一聽,頓時頭都大了,聽花夢詩這樣說,就知道那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二姨娘對花栖月有着驅趕之心,卻又恰恰被皇上發現……
長隆帝還治了二夫人的罪,說明這一件事非同小可,否則堂堂一國之君,怎麽可能會管花府的這種小事?
“詩兒,你不要着急,先将事情都說一遍……”花厲霆冷聲道,他滿頭白花,面目蒼老,本來想着回府好好享受日子,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
“爹爹……姐姐表面簡單,現在她可是驚華郡主了,是皇上親自封的號……”
花夢詩哭着道,一副受極了委屈的樣子,“姐姐表面對詩兒沒什麽,可是在外面老是打壓詩兒……姐姐得到了一個神秘人的眷顧,成為了高級氣術師!爹爹,這一件事有很多我們弄不明白的地方,姐姐突然變得強大起來,手上還有千日紅神藥……”
花厲霆怔在原地,他緊緊地擰着眉關,沒想到這一次歸家,竟然發生了那麽多變化。
千日紅神藥,可以說在天元大陸已然絕跡,不是用錢就可以買到的。
可是花栖月竟然有這種神藥,也就是說她一定得到某個神秘高人的關照,或者會有某一場奇遇!
“爹爹……就算娘親該死,但她好歹是詩兒的娘親,求求爹爹在皇上前面說幾句好話吧?”
花夢詩精致的臉上,淚珠如圓滑的珠子滾滾而下,花厲霆長嘆一聲,他好歹是個将軍,不能聽一家之言,這事兒還是要看老夫人怎麽說再打算。
“詩兒,你先起來,我跟祖母商量一下要怎麽辦,這事你先不要提了,知道嗎?”
花夢詩颔首,現在花厲霆明顯是動搖了,雖然他不算太愛二夫人,但好歹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掉的。
花厲霆喝完了花夢詩的那碗湯水之後,便和花夢詩一道朝膳廳走去,花栖月與老夫人等人早就在那裏候着。
看到花夢詩與花厲霆一道走來,花老夫人若有些不高興,不過好歹是兒子歸來,也不便說什麽。
花栖月淡定又沉靜,只與花厲霆打了一聲招呼,然而便保持着沉默。花老夫人倒是只字不提二夫人的事,畢竟這樣的醜事,在全家大在小小提起來,真的很無面子。
而花厲霆的心裏也有事,情緒不高,于是這一頓團圓飯很快結束了。
花老夫人将花厲霆召到了廳內,那鼎沉香爐正燃着安神的薰香。令得整個大廳中,都有一種安詳的氣息。
“想必……夢詩已向你提過了吧?二夫人的事真的令娘親很憤怒,所以你也不要想着向母親求情了。”花老夫人也沒有轉彎抹角,冷淡地說道。
她自然識時勢,十個二夫人都抵不上一個花栖月,是以,花老夫人自然護着自己的孫女了。
“可是……娘親,她好歹是兒子的二房,還生下了夢詩和千明……”
☆、093:夫人身死
花厲霆糾結地道,他乃重情漢子,怎麽能親眼看着自己的二夫人被斬殺?
花老夫人冷哼一聲,“厲霆,夢詩有沒有告訴你,二夫人是因何事被皇上處死的?”
“據說……是設計趕栖月離開花府。”
“夢詩那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然連親生爹爹也蒙騙!”老夫人一聽,頓時怒得一拍案桌,“前些天皇後為栖月擺了壽宴,沒想到二夫人竟然設計陷害栖月作為他國細作!過程便是二夫人請江湖大盜假扮他國細作,造了幅假的八馬騰奔圖作為證據陷害栖月,幸好栖月早就留有一手!否則她必定會死于國法之下!”
花老夫人的嚴厲言辭令得花厲霆當場怔住了。
雖然知道中間還有些原因,但是從來沒想到,二夫人竟然如此大膽,花夢詩亦如此隐瞞!
這樣設計陷害花栖月,一旦得手,那可是将花栖月送入地獄之門!
那可是死路一條,哪裏是趕出花府?
“二夫人如此心狠手辣,我們花府怎麽還能容得下她?如果你想為她求情……哎,那你就去問栖月吧。如果栖月同意,那麽娘親也沒有其他意見。”花老夫人見花厲霆那滿頭白花,臉上亦有好幾道傷痕,尤其是剛剛歸來,卻要為這些瑣事而煩,不由得有些心軟。
盡管她是不樂意的,但是花厲霆的确很想為二夫人求情,她也不想強求什麽。
“程氏的确太過分了,兒子沒想到她會如此對栖月,不過她好歹是二房……哎,以後千明回府,也不知道要怎麽對他說。既然母親大人讓我去問栖月,那兒子……只有不孝了,母親大人還是早些休息吧。”
花老夫人颔首,揮了揮手示意花厲霆退下。
花厲霆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之後,直接朝翠華院走去。
花栖月正在教天賜寫字,看着小家夥寫下了幾只歪歪扭扭的字,她頭痛地撫額,看來真的要找一個好學院讓天賜進去鍛煉鍛煉了。
雖然在這個時代,書面上的知識還不重要,但是天賜起碼要認識字吧?
“小姐,你怎麽知道老爺一定會來找你、”這時秋雲在一邊低聲地問。
花栖月淡淡地笑道,天賜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娘親,那個就是我的爺爺?可是他好象不太喜歡天賜。”
花栖月微頓一下,放下了毛筆,搖首說道,“天賜,爺爺不喜歡你不要緊,娘親喜歡你不就行了?娘親喜歡你,可是有好日子過,如果娘親不喜歡你,你還有好日子過?”
天賜瞪大眼睛,“那是呀,現在天賜吃的是娘親的,花的也是娘親的銀子嘿鄙!”
這麽一說,小家夥心裏完全沒有壓力了,眼中的愁色也消失不見,花栖月略松了一口氣,天賜還是懂事的。
這時幽水來報,花厲霆求見,花栖月便領着天賜到了大廳,果然看到滿頭花白的花厲霆。
花厲霆飽經風霜,久戰沙場,如今一副年老垂暮的樣子讓花栖月的心底一軟。
“你們先退下吧。”花厲霆讓幽水等人離開,天賜被帶走了,廳中只剩下花栖月與花厲霆。
花厲霆淡淡地抿了一口綠心奉上來的茶,悄悄地打量着幾年不見的大女兒。
花栖月的臉上,眼神裏,再也沒有往日的膽怯之意,更沒有一種唯唯諾諾的态度,而是淡定地坐于一側,安靜得像一朵白蘭花。
“栖月,你和二夫人的事我從祖母那裏打聽到了。程氏的确太過于過份,竟然想毒害花府嫡女,天理不容……可是……她始終是爹爹的二房,為花府誕下一兒一女。保住了花府的血脈,栖月,爹爹知道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是希望月兒能饒過二夫人一次……”
花厲霆低下頭不敢看女兒的眼睛,這一次好歹是他做出了不公平的決定。
花栖月淡淡地捧起了茶杯,輕淺地抿了一口,慢悠悠的态度,不急也不躁。
“爹爹,二夫人之前的計謀,可是想要将栖月害入皇上的天牢中的,爹爹你确定要為二夫人求情?”
花栖月的心底有些悲哀,雖然她理解花厲霆,但是這樣的表現,就說明了花厲霆的心裏,還是二夫人重要,而不是她這個嫡女。
也對,二夫人好歹為花府生下了男丁,那是花府唯一的男丁啊!
長京國有史以來都是重男輕女,這千年以來的封建思想自然是不可能改變的。
“栖月,爹爹對不起你。但是……也不忍心看着二夫人就這樣被處死!”
花厲霆長嘆一聲,眉頭皺成了一團。
花栖月看着那蒼白無力的老人,好歹是這個身體的老爹,她再怎麽抱怨不公平,但也只能深深地埋于心底裏。
她亦不忍心看着爹爹為這一件事糾結下去,但是往深處一想,花栖月臉有憂色,淡淡地道:“爹爹,既然你不忍,那就去向皇上求情吧。栖月沒有意見。”
花厲霆聽罷,不由得驚喜地擡起眼睛,“栖月,真的為難你了!是爹爹對不起你,以後……爹爹一定會補償你的!”
他粗粝的手伸入袖中,摸出了一件玉墜,那是一只月亮形的玉墜,“月兒,這是我們花府的傳家之寶,這一次就當作補償你了。”
傳家之寶?
花栖月定睛一看,但見那玉墜竟然是血紅色,看着如此的驚豔而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不知道為何,花栖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來,不要拒絕,爹爹一直想給你,可是又怕爹爹不在家,這月亮玉墜被人計算去了……都是爹爹無能,沒有好好保護你。”
花厲霆又是長嘆一聲,花栖月接過了月亮紅玉,心中微微一暖,花厲霆還是很愛護她這個嫡女的吧?
“爹爹,不要心存內疚,栖月能理解爹爹的想法,二夫人一時糊塗,做出了那樣的事,花府上上下下都因她蒙羞。但是栖月也在這裏說明了,如果二夫人或者二妹再有這等心思,就別再怪栖月手下無情!”
花栖月低低地道,這也是她的底線了。
花厲霆颔首,自然不能再讓二夫人對花栖月下殺手了。
花厲霆正欲離開,花栖月卻突然叫住了他,“爹爹……如果真的想救二娘,那麽……今晚就請動身入皇宮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花厲霆奇怪地回頭看着一臉凝重的女兒,“栖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有時候爹爹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按照女兒的話去做就行了。”
“栖月,如今都是戌時了,怎麽還可以去打擾皇上?”花厲霆自然不會将花栖月的話放在心上,花栖月見狀,也就慢慢地搖頭。
“爹爹,你聽女兒的話比較好。”
花栖月的口氣有些軟,但是在花厲霆聽來,卻是命令他似的。一個堂堂定國将軍,在戰場上發施無數次的命令,什麽時候會被一個小女子命令過?
何況,能命令他的只有長隆帝,花栖月只是他的女兒,花厲霆心中一陣不爽。
“栖月,早早休息吧!”花厲霆也不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花栖月不住地搖頭,花厲霆不聽她的勸告,那麽只有聽天由命吧,她也不是聖母,不可能為了讨好花厲霆而親自去救那個曾欲将她處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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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後正于禦花園裏與小環下棋。
小環成為皇後的紅牌侍女,還是有一些本事的,就如下棋,小環的棋藝相當了得,而皇後亦是如此。
二人厮殺得不分你我,這時有一道黑影倏地出現在柳皇後的身後。
柳皇後微微一頓,終是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地看向了重宵。
“出了何事?”
“花厲霆歸府了,明天将會面聖,也許……皇上會額外開恩放過二夫人。”
重宵淡淡地說道,這幾句話卻恰恰說明了他心中的擔憂。
“的确,花厲霆亦極得皇上歡喜,好歹是一個定國将軍,久戰沙場,大大小小的傷都不止幾百次……若是為二夫人說些好話,皇上必定會饒二夫人一死,那麽……”
柳皇後那雙漂亮的鳳目中折射出冰寒的光芒,“重宵,你知道怎麽做了吧?”
重宵颔首,“是,娘娘,屬下這就去辦!”
說罷身影一閃,人便消失不見了。
天牢之中,二夫人正坐于牢中閉目養神,被打入天牢已四五天了,卻沒有任何動靜,程氏知道自己這一生,如果不是靠歸來的花厲霆的話,她不可能從這天牢離開的。
牢裏散發着各種惡臭味,還不時傳來了犯人們的痛罵聲,詛咒聲,嚎哭聲。
這時,程氏突然感覺到地下有一種奇怪的震動,不由得低頭一看,但見自己前面的那一片地面,倏地被什麽洞穿了。
程氏瞪大眼睛正要驚叫,然而那露出的一只手已一揮,一道冷光劃過,正中了程氏的喉嚨!
血,薄噴而出,如沖破阻礙的湧泉,噴濺了一地。
那只手,在确定程氏倒地身亡之際,扔下了一把匕首,便消失在牢中。
那被破壞了的地面,又慢慢地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翌日,程氏自殺的消息傳回了花府,花老夫人沉默不言,花厲霆震驚之餘悲哀憤怒,沖入了翠華院之中責問花栖月。
“栖月,你昨晚就知道二娘會自殺?”花厲霆紅着眼厲聲地喝問。
天賜吓得連忙拉住了花栖月的手,生怕花厲霆會突然之間傷害她。
幽水與綠心、秋雲等亦驚得面無人色。
☆、094:父女矛盾
“父親大人,那只是栖月的妄測,沒想到被栖月測中了。”花栖月淡淡地道,示意幽水與綠心将天賜帶走。
“不,我不走!我要保護娘親!”天賜揮起了小拳頭,對着臉色陰沉不已的花厲霆大聲地道。
花厲霆冷眼看了一下天賜,臉上更充滿了憤怒之色,“栖月!你一定知道更多的內幕吧!請告訴爹爹,爹爹一定會為你二娘申冤的。”
花栖月平靜地看着花厲霆,他倒是不笨,知道她在隐瞞着些什麽,但是一旦被爹爹知道了幕後人,他一定會更痛苦更危險。
花栖月雖然靈魂與這個花厲霆不親,但是身體好歹還是花栖月的,她如何能忍心看着花厲霆闖入狼窩?
“爹爹你想太多了,栖月是覺得天牢的日子不好過,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會自殺……”花栖月淡淡地搖首,“爹爹,離邊境歸府的人還是需要入面聖的,時間不早了。”
花厲霆苦苦地忍住了心中的暴怒,他為自己無力保護二房而憤怒,卻忘記了花栖月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栖月!你真的變了!不再是以前面懦弱的大小姐了,你還在隐瞞着真相,你真令爹爹失望!”
花厲霆厲聲地喝道,幽水拖着天賜正要離開,哪料天賜一聽到花厲霆的喝聲,又立刻掙脫了幽水的手沖到花栖月的身邊。
花栖月不動聲色地拉着小家夥的手,“爹爹,時間不早了,不要再胡思亂想,真相就是你和我都看到的。”
花厲霆看着一臉平靜的花栖月,她那雙美麗的水眸裏有着波瀾不驚的冷漠,花厲霆全身一震,沒想到這一種眼神,竟然讓他後退了一步!
他馬上想起了,是二夫人對不起花栖月,而不是花栖月暗算程氏!
然而花厲霆亦清楚,花栖月還是在隐瞞着什麽,她不肯告訴他,那麽心裏對她的怨氣還是存在的。
“栖月,請告訴爹爹,爹爹不會連累你的!”花厲霆不甘心地道。
花栖月緩緩搖首,神色冷漠不已,“爹爹,二姨娘自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以前她可是花府的掌權人,賬本什麽的都是她在管理。可是突然之間,她于花府失勢,二妹又飽受非議,如今她又成為了階下囚,怎麽能不絕望?爹爹,女兒要說的話就這麽多,信不信由你了。”
花厲霆冷冷地看着花栖月,沒想到這個曾經懦弱的女兒,如今竟然不怒而威,他幾乎感覺到了一種威壓。
“好好!你竟然不願意告訴爹爹,那讓爹爹親自去查!”
說罷,花厲霆大甩衣袖大步而去了。
花栖月靜靜地凝望着花厲霆的背影,不由得略有些難過,好歹她是他的親生嫡女,可是他眼裏只有二夫人。
二夫人明明是想将她陷害于絕境之中,如果花栖月沒有先知之明,那麽……她絕對成為了階下囚,而輪不到二夫人了。
可是花厲霆就忽略了這個,倒是來責怪她來。
真正的父愛,不是責怪她,而是自己默默地追究或者用其他态度對她。
雖然花栖月有些理解花厲霆的心情,然而花府嫡女于他心裏的位置,還是稍微低了些啊。倏地,花栖月想起了前生的父母……
她的心倏地一痛。自從周智成被五馬分屍之後,她一直想找個日子下鄉去拜祭父母。
然而,在沒有确定皇後再也不動殺她之心之前,她不敢。
離開了京城,就意味着離開了長隆帝的視線,到時出現什麽意外,那柳皇後可是輕易撇開責任的。
程氏被皇上以畏罪自殺的名義送回了花府,回來的屍體,花厲霆只能草草地為程氏舉辦一下葬禮了事。
程家的人自然有異議,好歹程家也是京城極有地位的家族。本來程氏與花栖月之間水火不相容,如今突然自殺,自然都将責任都推到了花栖月的身上來。
葬禮舉行的那一天,程家的人上門大門翠華院,可是卻被采寧與采青一個個地飛了出去。
花栖月沒有露面,她将所有的時間都放到了修行上。
直到酉時,花栖月這才前往靈堂,給程氏上了香,從禮儀上來說,程氏好歹是她的二姨娘,上一支香是必要的。
“花栖月,你這個惡人,你貓哭耗子假好心!滾!”花夢詩失控地沖上來,就想對花栖月出手。
“夢詩,別亂來,住手!”花老夫人喝住了花夢詩,而采寧與采青立刻将花栖月攔于身後。
花厲霆默默地拉開了花夢詩,這幾天裏,他對花栖月的事終于一一了解透了。
花栖月已是龍圖下階的氣術師,于長京國來說,實是難見的女氣術師。
花厲霆知道龍圖以上的氣術師還真的不多,至少他帶領的軍隊,只有四個是龍圖之上的氣術師,他本身都是淩霄大圓滿的氣術師了。
而花栖月又種着神藥,她的際遇一時間讓花厲霆也捉摸不透。
現在他對花栖月又怨又懼又無奈,只得将鬧事的花夢詩拉開。
而花千明——則程氏為花厲霆所生的小兒子,花府唯一的男丁,此刻正用一種冷漠又記恨的目光看着花栖月。
花千明于青山學院上學,平時都是住于面,一般一年才有兩次機會歸家,而這一次歸來,沒想到竟然是生母的葬禮。
花栖月無視花千明那毒恨的目光,冷然地朝外面而去。
程家的人雖然也很想教訓花栖月,但是采寧采青二人可不是一般的氣術師,加上皇帝對花栖月的看重,也只敢怒不敢言!
葬禮過後,花栖月忙于給天賜找學院,最終選定了青山學院,鑒于花栖月的特殊身份,所以天賜可以天天歸家,不必長期被困于學院之內。
花栖月自然也不希望長久的學院生活浪費天賜的時間,好歹她重視的是氣術而不是讀書識字,雖然青山學院也有氣術師,但是卻遠遠及不上南王雲時墨。
一連幾天,花栖月都在南王府、楓院之間來回奔波。
天賜不上學的時候,花栖月便送他到南王府去學氣術。而她則回頭前往楓院,跟紀楓、紀靜學一些陣法。
天辟擅長于氣術與攝魂術,但是不擅長陣法。
花栖月對煉藥沒興趣,種藥更不用學,紀家就是知道這一點,才不強求她跟着回紀家山莊。
如今主要的是,能在氣術上、攝魂術上、陣法上有所突破,那麽噬魔門的靈魂傀儡就算成功放出來,那麽紀家山莊也不必太懼怕。
花栖月将六棵千日紅交于紀楓,紀楓與紀靜皆激動無比,沒想到她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的手筆。
紀楓對花栖月的感情,越來越深,而花栖月常常裝迷糊。另一方面,雲時墨時不時會甩臉子給花栖月看,好象她欠了他一億八千兩似的……
八月就到來了,這一天,皇上派小李子前往花府,邀請花栖月參加了第二天的打獵大會。
秋天的天氣清爽宜人,是打獵的好時節。
花栖月發現長隆帝還邀請了花厲霆、花夢詩、三夫人、花曉依,出發的時候,花夢詩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沒什麽表現。
而花厲霆對花栖月也不冷不熱,自從父女兩鬧翻了之後,再也沒有深入閑談過了。
打獵的地點位于皇宮的後山,後山有着許多氣術師放養的老虎、獅子、熊等等兇獸。
平時都會有一定的氣術師駐守,所以不必擔心這些兇獸會突然闖入宮中。再且這些圈着的兇獸,本來就比自然的兇獸要溫和得多。
圈養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讓長隆帝過過打獵的瘾罷了。
花栖月的馬車駛入了打獵場,四周都站滿了人,幽水為她掀開了車簾,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花栖月淡定地下了馬車。
人真多。
花栖月掃了一眼,心裏默默地道,而皇後、長隆帝正坐于場中的正座之上。
花栖月發現雲時墨也來了,啧,曾聽說雲時墨一向不屑參加這種打獵大會,畢竟以他的實力,不要說打一只獵物,就是連着打百只兇獸都輕而易舉。
皇甫軒也在,還有紀楓、紀靜、明珠郡主、惠靈公主、太子皇甫長宇等等,更讓花栖月意外的是,水千若也在。這位大名鼎鼎的毒師,臉色比過去略好了一些,大概是與惠雅公主即将完婚的緣故。
這一次參加打獵大會的還有四大家族的少主,他們也與花栖月曾見過面,如今再一見,都驚覺花栖月更美了一些。
花栖月穿着一襲月白色長裙,打扮倒是極為樸素,但是在那麽多女子之中,卻是極有魅力的一位。
她清淡如荷,獨特又冷清,曾是不經意地将人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驚華郡主,你來了啦!?”惠雅公主倒是走了過來和花栖月打招呼。
花栖月對惠雅公主的印象挺不錯的,不過她非常震驚于惠雅公主為何會選擇水千若那樣的男人。
“公主,好久不見!”
花栖月淺笑着道,惠雅公主含羞一笑,“是啊,時間過得真快,眨眼之間本公主就要出嫁了,到時想請郡主作為本公主的陪嫁姐妹呢。”
一般上來說,公主的陪嫁姐妹,都是由一些丫環什麽的,一起送過去當侍女。但也有請郡主或者其他公主的,只不過為了增加門面上的光芒而已。
“這倒是沒問題,如果公主是自願的,那就恭喜公主了。”花栖月壓低聲道,而惠雅公主則怔了一下,眼中掠過了一縷莫名其妙的複雜的光芒。
“花栖月,你還真有臉來!哼,這是打獵大會,可不是什麽比賽,你的氣術用不上場!”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花栖月掉過頭,倒看到柳少明站在不遠處,正輕蔑地看着她。
“少明,休得胡言亂語!”柳家家主冷喝一聲,抱歉地對花栖月笑了笑,“驚華郡主,你莫見怪,這孩子還沒長大。”
花栖月笑着搖搖頭,柳莫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少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花栖月掃了一眼周圍,發現歐陽柳兒亦用一種陰森森的目光看着她,嗯,她得罪的人不少,這一次全聚在這裏了,不知道今天會有什麽好戲上演呢?
☆、095:震驚獵場
和惠雅公主寒暄了幾句,公主回到座位之上,而花栖月等人亦坐到了特定的位置上。
一般的打獵大會,都是先靜獵後動獵。
也就是說,先在場內射獵物,手法身法好的再動獵——到林中去打獵。
“皇上,皇後娘娘,有一些人根本就不會用箭,那我可不可以挑戰一下那個人呢?”入座之後,柳少明明顯不甘心被家主壓制着,立刻大聲地問道。
柳少明的姑姑則是柳皇後,柳家勢力極大,如今柳少明看不順眼的女人在這裏,不管怎麽樣,他都想找個機會來踩一踩她的威風。
“少明,你又在胡鬧什麽?”
柳皇後不悅地斥道,柳莫亦狠狠地将柳少明拉坐下來,“皇上,皇後娘娘,少明人小不懂事,胡說八道的請不要見怪。”
長隆帝倒是淡淡地笑了起來,“少明,只要那個人答應你的挑戰,那就可以了。”
打獵大會,也可以有人向視為對手的人發出挑戰,一般是比賽誰打的獵物多,誰的速度最快,箭射得最準确。
而最後的贏家,會獲得長隆帝的賞賜。
反正都是皇朝內的娛樂,但是一旦勝出主,在皇帝前面争光一把,也是非常不錯的。
柳少明冷笑一聲,“皇上既然這樣規定,那少明倒是想挑戰一個人!”
他說罷,回頭,目光冷冷地落到了花栖月的身上。
花厲霆不由得皺眉,雖然這些天來與花栖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她好歹是花府的嫡女。
一般的女子,除了氣術之外,箭術是很少學的。
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學箭術呢。
如果花栖月與柳少明比賽輸了的話,面子上是有些不太好看的。
“花栖月,本公子向你發出挑戰!誰射死的獵物多誰就贏!如果你輸了,那麽你向我下跪磕頭,如果我輸了,那麽本公子賠你十萬兩!”
柳少明大聲地道,眼中盡是輕蔑的挑釁之意。
衆人一陣唏噓,沒想到花栖月與柳少明居然也如此不和,不過柳少明也是人精,如果他輸了,只賠錢,銀子對于他來說多得是。
但如果花栖月輸了,卻要向他磕頭,那可是非常不公平的,這樣看來柳少明是故意想折辱花栖月了。
“小姐,不要答應,這柳少明好無恥!”幽水與綠心不由得為花栖月打抱不平。
長隆帝也不悅地皺皺眉,但柳家可是皇後的外家,也不好說什麽。
花夢詩聽罷,心中一陣得意,這花栖月她治不了,但是一定會有人替她治的!
采寧與采青雖然不太喜歡花栖月,但是自己的主子被人這樣折辱,心中亦是非常不快。
花栖月淡淡地放下了手中的葡萄,語笑嫣然,“好,這一場挑戰,我接了!”
花栖月的話一出,衆人更是嘩然,連長隆帝都有些意外,好歹她是個女子,也從來沒有學過弓箭,難道她有信心一拿到弓箭就會射?
“小姐,你怎麽接下來了?你從來沒學過弓箭的啊!”
幽水擔心地道。
綠心與秋雲對望一眼,眉間都呈現擔憂,而花厲霆默默地坐于一邊,倒是沒開口,因為二夫人的“自殺”,花厲霆對花栖月還是有一定的芥蒂的。
采寧與采青撇撇嘴,都覺得花栖月是過度自信,等下可是有苦果子吃的。
“驚華郡主,你從來沒學過弓箭,你真的要與柳少主比賽嗎?”長隆帝倒是關切地問。
他是給花栖月下臺階,只要花栖月往深處一想,就會明白自己是處于劣勢之中,識事務者必定會順着長隆帝給的臺階走下來的。
花栖月淡笑地看了那淡定的柳皇後一眼,恭敬地回道:“回皇上,栖月願以一試,畢竟柳少主的十萬兩黃金可是非常值錢的。”
此言一出,長隆帝不由得有些好笑,花栖月現在其實不缺銀兩吧,而是她對自己信心百倍了。
明珠郡主與歐陽柳兒對望一眼,眼中有着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