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安以各種動聽的名字,而他拼命向天賜推銷着這些名菜,花栖月只有聽的份兒。
當然,花栖月也徹底地被雲時墨“冷藏”了。
“嗯嗯,這個羽蛇摘月不錯,好嬌嫩的豆腐!”天賜吃得正歡,花栖月實是不知道哪裏筷子,因為正想下,雲時墨又開始将那些菜式一一向天賜推銷。
“天賜吃不了那麽多,娘親,你也嘗嘗這些!”天賜臉上的笑容如同狐貍一般,将碗中那些堆得得高高的菜夾到了花栖月的碗裏。
花栖月頓時呆滞了。
呃……
雲時墨将這些菜給天賜,而天賜又将這些菜給他,這不是……間接接吻嗎?
“怎麽,嫌棄我家廚子的手藝?”雲時墨不悅的聲音将花栖月的胡思亂想打斷了,她冷哼一聲,連忙嘗了一口……
水嫩的豆腐別有滋味,這種味道是花栖月第一次吃到的,果然南王府的廚子,手藝都非常不得了了……
好吧,這一次的“間接接吻”,她只能默默地受下了,好歹愛兒的心意不忍讓她拒絕嘛。
只是為什麽,心裏居然沒有一點點反胃的感覺?
花栖月郁悶得臉都長青苔了。
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雲時墨與天賜“恩恩愛愛”,而天賜又與花栖月親密和諧,在不遠處的冰逸看來,真真是美好的一家三好啊!
正在這詭異的時刻,但聽到一聲詭異的凄慘的哭聲,從南王府的高塔上傳來!
花栖月的臉色倏地一變,眼神犀利地落到了雲時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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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時墨的臉色亦是倏地一沉,馬上站了起來,“天賜,你先在這裏用膳,爹爹有急事要處理!”
說罷,他連看也不看花栖月,身影已如同一道閃電似的,雷霆般地飛掠于露臺離開。
冰逸亦緊跟着雲時墨的身影,消失在夕陽的餘晖之中……
那詭異的哭聲不大不小,花栖月察覺到南王府的上空有着一道靈氣凝聚而成的氣屏,将所有的聲息都屏蔽于南王府之中。
也就是說,這詭異的哭聲,也只有南王府的人能聽到,南王府之外的人,是完全聽不到的。
“娘親,那是誰在哭啊,又聽不出男女,有時像男的,有時又像女人……好可怕!”天賜的小臉煞白,連忙靠到了花栖月的身邊,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衣物。
花栖月輕輕地撫摸天賜的腦袋,“天賜,不要怕……有時你越怕,那些魑魅魍魉越會放肆……這哭聲娘親也的不出男女,不過這應該是你幹爹的秘密。”
花栖月的臉色凝重不已,以雲時墨的反應,那哭喪可是不尋常的,她默默地望向露于天空中的高塔,那高塔內,到底關押着什麽樣的人?
這應該是南王府的秘密吧?如今被她和天賜聽了,雲時墨會不會為了保住秘密殺了她和天賜?
花栖月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
如果雲時墨真的向她動手了,那麽花栖月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招架之力!好歹他南王府人才濟濟,而她只是龍圖下階的氣術師,天辟更于那綠玉葫蘆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來救她!
花栖月摟着天賜,眼神漸漸地變得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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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皇後的寝宮。
柳皇後微閉着眼睛,斜倚在長榻之上,侍女小環輕柔地為其搖芭蕉扇。
棱木窗外,輕風潛入,送來了一陣陣淡淡的花香,芳香怡人,挂于窗邊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釘铛響聲。
這時一個黑影飛快地掠入了皇後的窗內,跪于柳皇後的前面,“屬下參見皇後娘娘!”
柳皇後的鳳目倏地打開,一縷精光迸出,陰冷的氣息瞬間暴現。
“結果如何?”柳皇後淡漠地問道。
那影子正是暗衛重宵。
重宵恭敬地低聲道,“屬下查到了,玄機大師已到了魔原去了,沒有一兩個月是不可能回來的。還有……花栖月的養子天賜,喚南王為幹爹,看來南王很重視花栖月與那個養子。并且……今晚花栖月還帶着那小子于南王府用晚膳!與花栖月有關的紀楓、紀靜都留了下來,于花府附近買了一座院子住下,正式收花栖月為入門弟子!”
柳皇後越聽臉色越是陰沉,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驚華郡主,竟然能拉攏了南王!
南王,是一個神秘的煉藥師與氣術師,雙職業的天賦與特長,讓長隆帝非常重視他。
并且于長京國之內,南王的名氣也很大,因為他常常無償為一些人治好疑難雜症,很得民心。
更重要的是,現在長隆帝還要依仗着他,因為南王的煉丹之術,不是一般煉藥師可比。
而紀家,更是江湖上很有名氣的大家族,花栖月的身邊竟然有這些人物,看來也不好對付。
“皇後娘娘,花栖月不好對付,但一定會有弱點的。”重宵低聲地道。
“的确如此,娘娘,皇上還挑了兩個雙生子的氣術師保護花栖月,要找機會不容易,但是……只要水大師來了就好辦了。”小環輕言安慰。
柳皇後聽罷,淡淡颔首。
水千若雖然是毒師,但亦詭計多端,只要能拉攏水千若,那麽殺花栖月絕對不是一個難題。
“你下去吧,本宮知道怎麽做了。”柳皇後淡淡地道。
重宵擡起那雙幽幽深瞳,深深地看了皇後一眼,這舉動在外人看來是對皇後的非常不敬,要治罪的。但是小環好象沒有看到似的,淡淡地搖動着手中的芭蕉扇。
“是,屬下告退!”重宵說罷,身影如一道直線,倏地消失在柳皇後的前面,他那一記灼熱的眼神,柳皇後自然是感應到。
重宵與柳皇後,皆是青梅竹馬,可惜長隆帝登基後,大選後宮妃子,柳皇後被選入宮中,重宵成為了皇宮暗衛。
兩個本應在一起的人,便這樣錯過了。
“皇後娘娘,水千若大師求見!”這時一個小太監步入,低聲地禀告。
☆、090:合計
“快請!”柳皇後的鳳目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水千若肯來,那麽他一定是有興趣與她合作。
水千若依舊是一襲白衣,襯得那張慘無人色的臉更是難看至極,整個人像一具幹屍一樣,毫無生氣。
一般人看到他,都會感覺到莫名其妙的顫抖,害怕。
小環低着眸,不敢看水千若那一雙眼睛。
“水千若見過皇後娘娘。”水千若只是淡淡地躬身,柳皇後也不計較他的舉動,不是任何人見到皇後都必須跪下,一些高級氣術師,或者毒師,藥師等等,身份尊貴,那麽見了皇帝與皇後,都可以免去一切禮儀。
“小環是本宮的人,水大師,本宮有話直說,你,有沒有興趣與本宮合作?當然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人,而本宮,則可以完全想要完整的事。”
柳皇後淡淡地轉動着手中的茶杯,輕笑着道。
水千若那雙黯淡的瞳亮了許多,“皇後說話算數?”
“只要水大師有興趣,本宮會讓大師一嘗美人滋味,再慢慢執行本宮想要完成的事。”
水千若的腦海深處,浮現出那張女子嬌俏的笑臉,純淨的雙瞳如夜深的明月,深入他的心靈深處。
欲望在他的心裏膨脹了起來,水千若也從來沒将花栖月放在眼內,一個小小的女子而已,對一個大毒師,會有什麽樣的影響呢?
“希望皇後能說話算話!”水千若淡淡地扯扯嘴角,他的話讓柳皇後一陣驚喜。
他的話,也就是表明同意與柳皇後合作了?
“水大師請放心,本宮乃是堂堂皇後,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小環,送水大師出去吧,畢竟大師是皇上的人,呆久了不好,當然……具體細節,本宮會想辦法與大師溝通的。”柳皇後笑意盈盈,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水千若颔首,從容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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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花栖月與天賜已用完了膳,雖然自從那一聲詭異的哭聲響起之後,他們都沒什麽心思用膳。
“娘親,我們快點回家吧!”小家夥怎麽說都是一個未經歷大風大浪的人,面臨這種情況自然有些畏懼。
如果兒子足夠強大,那麽就不會畏懼這些了。
“天賜,你幹爹回來了。”花栖月淡淡地道,剛剛在千思百轉之間,她已做好了某種決定。
“爹爹……你回來啦?”天賜忘記了那高塔的主人是誰,興奮得撲向了雲時墨,“剛剛那哭聲是什麽呀,好怕人!”
雲時墨的臉色已恢複了如水平靜,眼中竟然沒有一點殺意,花栖月見狀,不由得緩了口氣,但是她依舊不敢放松,好歹南王的身份特別神秘,再加上剛剛那詭異的哭聲……
花栖月站了起來,将天賜牽到一邊,“晚膳我們用完了,南王大人,謝謝你的招待,我們先回府去了!”
體內的靈氣瞬間暗中凝聚于手心之中,如果雲時墨或者冰逸突然出手,她還是可以讓天賜離開的!
至少,她會突然迸發全身的靈力,與對方來個玉石俱焚。
雲時墨那墨瞳中淡淡地散發着一種複雜的光芒,他盯着花栖月看了一會,終是淡淡地看向了天賜,口氣溫和,“天賜,你真的吃夠了嗎、”
“當然啦,爹爹!當然,天賜不會将剛剛的事說出去的!”天賜天真地眨了眨眼睛,在他的心中,雲時墨是一個可以無比信任的人物。
花栖月微微擰眉,雲時墨則笑了起來,那張清冷的臉孔因那絢爛笑容,竟然令他整個人溫暖生輝,那溫和眼神柔柔地落到了花栖月的身上,令她如同全身觸電,瞬間麻木石化。
這這……這是什麽眼神?
花栖月有些驚慌地避開,她非常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樣驚慌,拉着天賜急急地朝外面而去,這一瞬間,竟然忘記了防範!
“王爺……”冰逸看着花栖月與天賜那匆匆的背影,不由得低聲地叫了一聲。
雲時墨靜靜地伫立在那裏,看着那遠去的背影,幽瞳微微地黯然了下來。
“王爺,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們?”
“沒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動花栖月與天賜!”雲時墨的臉色一沉,冷冷地命令道,冰逸呆了呆,有些不甘心,“可是……高塔裏面的……可是南王府的秘密!”
“剛剛你沒聽明白本王的話嗎?”雲時墨的眼神倏地充滿了千年寒冰,令得冰逸全身一顫,他只好低下頭,“是,屬下聽命!”
雲時墨轉過身,坐到了天賜的位子上,再次開動着桌上的飯菜,因為剛剛一的則意外,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吃完。
如今桌上的菜飯都冷了,但于火熱夏天根本就不算什麽,冰逸卻不忍,“王爺,飯菜都冷了,讓屬下去暖暖吧?”
“不必了。”雲時墨淡淡地拒絕了,默默地吃着那冷下去的飯菜,剛剛還是三人坐一桌,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不知道為何,雲時墨的心底裏,竟然彌漫出一種淡淡的悲涼與寂寥。
這周圍,仿佛還有那個女人的味道。
還有那個小家夥天真的笑聲。
一切一切,都是那麽美好……然而他現在什麽也不能做,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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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帶着天賜走出南王府,一切無恙,這徹底地松了一口氣,雲時墨沒有動殺她之心,否則今晚真是大難臨頭了。
雲時墨沒有殺她和天賜,讓花栖月有些意外,畢竟以他的反應,那高塔裏,一定是押着一些見不得光的人,但到底會是什麽人讓雲時墨如此緊張?
一重重的謎團讓花栖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南王真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他真不害怕自己洩密出去?
正在迷惑之間,花栖月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背後跟蹤着她,盯着她。
她故意拉着天賜走下來到一邊的糖水攤邊蹲下道:“天賜,你要喝糖水嗎?”
天賜雙眼發光,自從來到花府生活之後,小家夥胖了許多。
現在他又白又胖,極招人喜歡,這都得歸功于他的吃貨特質。
“要要要!好甜好甜!雖然爹爹府上的點心很好吃,但是這裏的糖水也好香好甜!”小天賜連忙一屁股坐到一邊的空位上,“老伯伯,麻煩您給我兩碗糖水,我娘親一碗,我一碗!”
“喲,這不正是驚華郡主嗎?”那賣糖水的老伯伯倒是一眼就認出了花栖月。
花栖月淡淡地對老伯伯微笑颔首,“老伯伯,正是我。”
老伯伯樂得大笑,“那好,好啊!這兩碗糖水就當是小人送給郡主和世子了,呵呵呵!”
花栖月自然不會允許,畢竟這些老伯都是告賣糖水為生,如果她憑着權力與名銜來混吃混喝,那豈不是毀了別人的生存之道了嗎?
在與老伯談笑之中,花栖月暗中掃了一眼身後,但見身後的那條小巷口有一個白色人影,她頓了一下,不由得有幾分訝然。
那個人,不正是皇甫軒嗎?那人可是堂堂世子,還曾是花栖月的未婚夫,只不過不喜她這個廢材未婚妻而送她一紙休書罷了?
花栖月心中充滿了好奇,這家夥跟蹤自己幹什麽?
“采青,采寧!”
花栖月冷冷地叫道。
兩個暗衛于話音落下之時倏地出現在花栖月的身邊,迅速得如一道閃電般。
“主子。”采青沉靜地低聲地應道,他亦察覺到有人正悄悄地跟蹤着花栖月。
采青與采寧都不認識皇甫軒,不過看他的衣着,知道非一般人家。
“盯着那個皇甫軒,看他有什麽舉動!”花栖月淡淡地道,直覺皇甫軒對她沒有什麽迫害之心,不過她也很好奇為什麽這個男人居然盯着自己……
“是,主子!”采青低聲道,采寧冷哼一聲,表面上對花栖月還是非常的不服氣。
花栖月沒時間跟采寧計較得太多,倒是和天賜喝完了糖水之後,自然地上了馬車離開了,賣糖水的老伯伯與老奶奶皆暗中稱贊着花栖月的大方得體,随和風度。
換是別家的千金或者郡主,自然是瞧不上這小小的糖水檔的。
花栖月坐着馬車回到花府,而皇甫軒居然也沒有什麽動靜,她不由得有些驚訝,那家夥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主子,皇甫軒只到花府前面的那個大拐彎就不再跟蹤主子了。”采青禀報道。
花栖月颔首,也沒将這一件小事放于心上,她和天賜都用完了晚膳,準備讓天賜跟着幽水、綠心盆浴去,她自己則進入神秘世界去修行。
畢竟柳皇後這一次失手,不知道下一次會用什麽招數來對付她,所以不管怎麽說,自己強大最好了。
此時此刻,皇甫軒立在花府前面的那個大拐彎處,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本世子這是發神經了?跟蹤那個廢物幹什麽?哼!”
皇甫軒說罷,欲轉身離開,可是卻又深深地往花府的方向看一眼,其實今天他一直都坐立不安,總想出來逛逛,沒想到一出來又遇到前往南王府的花栖月。
皇甫軒與南王關系極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南王府,但是遠控王有軒不知道為什麽,不想于南王府與花栖月碰面。
但是又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令他不得不這樣做。
“不過……那廢物郡主沒有發現本世子吧?”皇甫軒戀戀不舍地往世子府走去,想起那天天賜叫雲時墨爹爹,不由得略有憤怒。
“那廢物,怎麽和雲兄扯上關系了?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對了,本世子為何要關心花栖月那廢物?”皇甫軒一邊歸去一邊糾結,心裏一片煩亂。
☆、091:迷惑公主
皇甫軒自然不知道,那便是一種愛人的滋味。
愛上一個人,既想見她,卻又怕見她,心裏充滿了複雜的矛盾,就算是神亦解釋不清楚。
俗塵之間,情愛的力量,可毀天地,可覆江山。又有一些愛,不值一提,賤如泥土。
惠雅公主亦于此時苦惱無比,她想出宮,卻又阻止母妃的阻止,更因為雲時墨對她冷漠不已。
而就在此時,有宮女來報,說皇後請衆公主于後山賞月。
今日正是七月十八,月亮雖然不如十五十六圓,不過依舊是皓月當空,銀光如波。
“後山的桂花應該會開了,去年都是這個時候開的花,不知道為何,桂花越來越早開花,是不是說明我們長京國很快花開錦繡了?”惠雅公主與宮女珠兒笑道。
珠兒為惠雅公主挽了一個百合髻,插上金步搖等等,打扮不俗也不會過分奪主。
“是呀,皇後每個月都會請公主郡主一起賞月,還有各位妃子,皇後娘娘真是随和大方,一點也不擺架子。”珠兒笑道,惠雅公主亦颔首附和。
可憐的單純的惠雅公主,完全不知一只黑色的魔爪,正朝她悄悄地伸過來……
酉時末,惠雅公主與珠兒已來到了皇宮的後山蓮花亭之前。
後山腳下,乃有一張蓮池,池邊有個亭,名為蓮花亭,平時妃子們也可以到這裏來賞賞月,看看風景。
皇宮極大,将整個後山都圍入了後宮之中,各處要塞都有暗衛駐守監視。若有人想借後山混入後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一旦有不屬于皇宮的氣息流入,氣術師們亦會警覺。
柳皇後已和惠靈公主等等一起坐于涼亭之中,一邊吃點心一邊賞月,明月如碧玉,柔光千散,斜入亭中,映得美人們臉如玉珠,肌膚光潤。
“喲,惠雅姐姐來了!”一個貴人所出的小郡主笑道,柳皇後擡起鳳眸,眼中始終散發着柔和又慈愛的光芒。
“惠雅,聽說你母妃身體不适,現在她可是好一些了?”
聽到如此關切的話,惠雅公主感激一笑,福了一個身之後立到一邊,“謝皇後娘娘關心,母妃已大好,不日應可與皇後娘娘賞月了。”
“那便好!惠雅,快坐,不要和本宮客氣。”柳皇後溫和地笑道,指了指一邊的空位,這位子與皇後極近,惠雅公主受寵若驚,連忙謝過後坐下。
“惠雅妹妹,聽說你和花栖月的關系很好,對不對?”明珠郡主冷笑着問,她最看不順眼的就是花栖月了。
惠雅郡主怔了怔,察覺到明珠郡主眼中的冷光,“明珠姐姐,你誤會了,我與驚華郡主只不過是幾面之緣,倒是沒有什麽深入的交往。不過驚華郡主驚才絕豔,我想很多人都會喜歡她的。”
明珠郡主一聽,臉色沉了下去,倒是柳皇後淡笑着道,“惠雅公主說得不錯,驚華郡主才華蓋世,還是一個難得的氣術師,誰會不喜歡她呢?”
惠靈公主因惠真一事之後,整個人都成熟了許多,此時倒是沉默着,冷眼打量着明珠郡主與惠雅公主。
惠靈公主早就想找花栖月的麻煩了,不過被柳皇後警告過幾次,之前因皇姐的事極不得寵,現在她也步步驚心,處處謹慎,生怕令柳皇後不高興了。
“這倒是啊,呵呵!”明珠郡主見柳皇後也站到了花栖月的那一邊,連忙幹笑着道。
“大家不要拘束,來來,嘗嘗這一道蓮花釀,很合适女子享用,酒不算很烈,還溫和滋補呢!”柳皇後笑道,兩個丫環便給周圍的妃子們、公主等等斟酒。
蓮花釀香醇不已,令得從來不沾酒的公主們都不由得颔首稱贊,而惠雅公主看了看前面的那一杯酒,有些猶豫,因為她從來滴酒不沾。
不過看到柳皇後盛情邀請情衆人品酒,善良的惠雅公主亦不好意思拒絕她的一片好意,端起酒來淺淺地抿了一小口。
那酒,香甜,微辣卻還能讓人接受,抿了一口之後,惠雅公主感覺甚好,于是再抿幾口。
周圍一片歡笑聲,不遠處的桂花已開,桂花香随風飄來,蓮花酒與桂花的香味夾于一起,倒是讓人精神愉悅,格外的歡暢。
惠雅公主将那一小杯酒喝完,與一邊的明珠郡主小聊幾句,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待她再次睜開眼睛,卻看到不遠處的桂花樹下,梅妃——她的母妃正搖晃着往山上走去!
惠雅公主大吃一驚,母妃明明是身體不适,于宮中卧榻歇息着,怎麽突然間出現在桂花樹下?
母妃還那麽驚慌地往山上沖去,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麽?
“母妃!”惠雅公主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朝外面沖了出去。
“惠雅公主,快回來,危險呀!”柳皇後的侍女小環驚叫道,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惠雅公主一個人朝山上沖去。
“快去追惠雅公主!”柳皇後的臉色一沉,不由得冷聲命令道,一邊的兩個侍女連忙追上去。
“惠雅姐姐這是怎麽了?”
“是啊,剛剛還好好的!”
“皇後娘娘,我們也很擔心惠雅妹妹,不如我們也追過去看看。”有一個郡主建議道,柳皇後颔首,“那倒是,惠雅公主突然舉止異樣,本宮也不放心,一起去找找吧!”
其實皇後身份尊貴,倒是可以讓暗衛去找的,可是皇後此言一出,衆人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為這樣的皇後親和大度,衆人早就習慣了。
于是一行人連忙朝惠雅公主消失的方向追去,柳皇後亦讓自己的暗衛随之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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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雅公主沿着上山石道奔跑而去,此道每隔十步皆有燈籠挂于桂樹上,加之明月皓皓,可以将前方看得幾乎清楚。
惠雅公主看到前方,母妃的身影時隐時現,有時像一個真實的人,有時又像一個虛幻的影子而已。
但因母女情深,惠雅公主怎麽可能因為夜色而放棄追蹤?畢竟母妃的表現太不尋常了!
“母妃……請留步,我是惠雅,我是惠雅呀!”惠雅公主一邊追一邊驚聲叫道,沒跑多久就香汗淋淋,氣喘籲籲了。
惠雅貴為公主,平時也懶得運動,跑了這一段路,就倚在一棵桂樹邊跑不動了,突然月光之下,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掠過來,倏地出現在惠雅公主的身邊。
惠雅公主驚叫一聲,那人蒙着面,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令她畏懼不已!可是來不及反抗與呼叫,因為那人身上帶着一種特別的香味,令得惠雅公主只覺得一陣暈眩,整個人全身無力,軟綿綿地倒在了那個人的懷中……
那人抱着惠雅公主,飛掠而去,來無聲,去無息……
惠雅公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身于一個山洞之中,山洞兩側綴着夜明珠,而她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了山洞裏面的一塊石塌上。
微微一動,惠雅公主只覺得下面疼痛不已,不由得大吃一驚,倏地發現榻邊有人站着正靜靜地凝視着她。
惠雅公主震驚地看着那個男人,男人幹瘦無比,臉色蒼白,雖然五官不錯,但是整個人有一種陰森的氣息。
然而,惠雅公主看了看那同樣衣衫不整的男人,臉上倏地泛出了兩朵紅暈,她羞澀地低下頭,聲音充滿了驚慌與甜蜜,“水郎……我……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站在那裏的那個男人,正是水千若,他與皇後合計将惠雅公主引到這裏來,而惠雅公主剛剛喝的那些蓮花酒,則被皇後下了一種叫癡幻淚的藥。
只要一吃了那種藥,人便會出現幻覺,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舉動。更甚至在服下藥後與她(他)歡好的第一個人,将會成為服藥者的心愛之人,完全不記得了之前的恩恩怨怨。
皇後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托柳家弄來的。
水千若雖然是毒師,但也只是擅長于制作毒藥,而非幻藥。
幻藥師,又是另外一種神秘的存在。
幻藥師比起攝魂師來,位置要低得多,但因為攝魂師實在太少,所以幻藥師的地位與氣術師也相差不大。
看來那種藥很有效。水千若如是地想,而後伸手溫柔地将惠雅公主摟入懷中,“公主請放心,我水千若一定會負責到底。等會兒有人來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便行。”
惠雅公主乖巧地颔首,羞澀地歡喜地閉上眼睛。
水千若對柳皇後的能力很滿意,看來花栖月是非殺不可了。他作為毒師,實是不喜歡親自去對一個美麗女子下手。
然而懷中的女人,便是他此生所求,不管要殺誰,水千若必定會全力以赴!只要惠雅公主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那麽一切就好辦了。
等衆人找到山洞前面的時候,水千若正拉着惠雅公主從裏面走出來,一看到皇後,惠雅公主便淚汪汪地撲嗵跑于柳皇後的前面,“皇後娘,惠雅剛剛被一個神秘人擄走,差點失節……幸好水大師救了惠雅……”
柳皇後見狀,連忙扶起惠雅公主關切地道:“來人,立刻嚴查所有出口,惠雅,你放心,本宮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衆人見惠雅公主頭發淩亂,都不由得暗中驚訝,惠雅公主為何突然之間離亭,卻沒有一個人敢問。
翌日,柳皇後向長隆帝提及昨晚之事,并且惠雅公主願意嫁于水千若,長隆帝當即指婚,并為其擇下吉日大婚。此消息傳出,梅妃大驚,然而為時已晚。
惠雅公主與毒師水千若的婚事,就此塵埃落定,花栖月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淡淡地皺了一下。
☆、092:生父歸來
這一日,花厲霆将軍由邊境歸來,保國大業交給了另外一個新晉将軍,畢竟花厲霆多年來馳騁戰場,,重傷不少,如今年老力衰,也只能退出戰場了。
這一天的酉時,花厲霆将軍的隊伍已入城門之中,城內百姓歡呼雀躍,熱情地送上了吃的穿的,花厲霆含着老淚,這一生坎坷不斷,但能得到這樣的尊敬,此生不白過也。
好不容易回到花府,花厲霆一下馬,就看到花夢詩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奔來,“爹爹!”
花夢詩嬌顏帶淚,呼聲飽含感情,讓花厲霆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在邊境那麽多年,都不能歸家見到家中妻兒女兒……
“詩兒,你和娘親可好?”
花厲霆笑道,花夢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娘親她……”
花厲霆好歹在邊境,要送一封信可是不容易的,只怕信還沒送到,他就離開邊境了,所以不知道二夫人的真實情況也很正常。
花老夫人長嘆一聲,“厲霆,你回來就好了,先到裏接風洗塵吧,待會兒再與你細說吧。”
看到娘親一臉凝重,花厲霆亦意識到家中可能出大事了,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突然看到站在門口那裏的那個安靜女子,女子一襲白衣,梳着個花蝶髻,只插一支梅花釵,從容樸素,眼神淡定。
這……不正是花府嫡女——花厲霆的大千金花栖月嗎?
在花厲霆的印象之中,這個女兒一向很少走出翠華院,性子極為懦弱,并且氣脈不通,倒得不到花府的關注。
但是今天她居然走出來了?
花厲霆略有驚訝,而花栖月緩步走過來,福身道,“爹爹,您辛苦了。”
花厲霆震驚地看着淡然的花栖月,這是他的大千金嗎?身上的懦弱與眼神裏的膽怯去哪裏了?
“栖月,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你倒是變得不一樣了,呵呵!”花厲霆對這個大千金也沒有什麽偏見,倒是因為她娘親是花厲霆最心愛的女人,從而對花栖月特別的上心。
可惜他不在花府,遠駐邊境,根本就保護不了花栖月。
“爹爹,快快進來吧。”花栖月笑笑,眼中略有濕潤,花厲霆對花栖月的父愛是真實的,盡管她是容栖月的靈魂,但依舊感覺到內心感情的激蕩。
花厲霆大步踏入院中,這時他才注意到花栖月的背後站着一個小男童,男童約六七歲左右,長得英氣有神,白白胖胖的,極是可愛。
“這是……”
“爹爹,這是姐姐領養的養子!”花夢詩連忙答道,話說如此,但是花夢詩倒是刻意地加一句,“未婚領養子,爹爹,這可是長京國第一例子呢!”
花厲霆皺皺眉,明顯不贊同花栖月的行為,不過他由邊境歸來,已趕了一個半月的路,身心疲倦,倒也不想管太多。
花厲霆往自己的主院而去,讓衆人于膳廳等待他,一般情況下,只有一家團圓,才會到膳廳用膳。
否則平時都是各自于自己的院子裏用膳。
花栖月領着天賜回翠華院,一踏入院門,幽水就急了,“小姐,你這樣不行,老爺剛剛回府,小姐不如親自到廚房裏去做一道湯給老爺送去……”
花栖月擺擺手笑道,“不必,那都是花夢詩最拿手的活,我何必跟她搶呢?”
幽水與綠心無奈地對望一眼,秋雲則颔首,“大小姐說得對,這種時候,二小姐一定會親自到廚房裏為老爺熬湯。所以大小姐如果想得到老爺歡心,一定要另想辦法。”
花栖月明白,她自己的廚藝不精,在花夢詩前面無疑是敗下陣來。那麽……她必須想其他法子。只不過為什麽她要得到花厲霆的歡心?
現在的她,幾乎要什麽都有,除了氣術升級要靠自己,她還缺什麽?
雖然花厲霆是自己的生父,但如果因為花夢詩的挑撥離間而不喜她的話,那還真沒有讨好他的必要。
“不急,不急。就等着用晚膳吧。”花栖月淡淡地笑道。
三個侍女對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