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無忌,卻讓花栖月的心深深地柔軟了起來。
“皇上,這些就是花栖月給奴才留下的信息……本想過目之後将畫送回,可是小人沒想到還沒有将畫送回到花府就洩露行蹤……”王忠低聲地說道,長隆帝的臉色陰晴不定。
皇後顫聲說道,“皇上,那真是八馬騰奔圖!”
衆人皆沉默了下來,冷眼看着這一切,氣氛一下子凝固至極,仿佛怎麽也拂不開的夜的顏色。
“花老夫人,你看這可是驚華郡主的筆跡?”長隆帝的心冷了起多,眼神複雜無比地看向了花老夫人。
花老夫人望着那些清秀的字跡,當下臉色更極為難看,她看了淡定不已的花栖月一眼,壓低聲音道:“回皇上,這字跡……的确像,但是字跡亦可以模仿的。”
“花老夫人,字跡是可以模仿,但是八馬騰奔圖不能了吧?驚華郡主乃是我國奇才,本宮也不太相信郡主會是他國奸細。”皇後惋惜地道,一句話提醒了所有人。
字跡是可以模仿,但是八馬騰奔圖,那可是畫聖的傑作。
誰也不可能将這種畫,模仿得如此逼真吧?
長隆帝自然有考慮到這問題,是以臉色陰沉地看向了花栖月。
花栖月緩緩地步出來,恭敬地道:“皇上,栖月有些問題要問王忠。”
“随便。”
“王忠,這一幅畫,是誰交給你的?”花栖月的冷眸凝視着王忠,那股逼人的寒氣令他毛骨悚然。
王忠挺直背部冷冷地道:“那是你讓一個黑衣人交給本人的!”
花栖月緩慢地搖頭,“不,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王忠,你肆意污蔑本郡主,這一點點證據,恐怕不足為證據。”
“哼,什麽污蔑,那是半個月前你讓人托給我的,你就是那個細作!與我聯系的人雖然不曾見過你,但是當晚我跟蹤了那個人,那人進入的就是花府的大門!”王忠指着花栖月尖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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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的手在二十天之前就因為種藥而受傷了,根本就不可能寫字。所以那些字跡都是別人模仿我的。”花栖月揚了揚那只白嫩的右手,但見她中指與食指都包着厚厚的白紗。
花夢詩等人吃了一驚,花栖月的手受傷了?為什麽之前她們都沒聽說過?
“那這八馬騰奔圖,驚華郡主你又是如何解釋?”
長隆帝淡淡地道,滿目肅殺。
八馬騰奔圖,那乃是長隆帝極喜歡的一幅畫,若不是當年的程家之主程升一直開口索要這一幅畫,長隆帝若不是看在程升的面子上,絕對不會舍得将畫送給他。
沒想到程升竟然将畫贈給了女婿花厲霆,不過鑒于花将軍功勞亦是不小,長隆帝這才将自己的不滿壓于心底。
但怎麽說呢,長隆帝最終是對程家不太滿意,如今花府出了一位龍圖下階的氣術師,他才将對花府的不滿慢慢地化解掉。
花栖月淡淡地擡起眸,淡淡地對上了皇後那雙沉如夜色的鳳眸,“皇上,栖月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位王忠會有八馬騰奔圖。”
此言一出,皇後的心底略有喜意。
聽花栖月的言辭,看來她将會贏!
這一刻,她等了很久了!愛女死于花栖月的手中,而皇後自己處于特殊的位置,不能大膽地請出氣術師去殺花栖月,如今一用計,讓她在皇上前面無處可逃。
皇上雖然喜歡天才,重用氣術師,但是對于叛徒,一樣的毫不手軟,今夜,将是花栖月的死亡之夜!
只是花栖月的眼神,怎麽能如此淡定?皇後喜悅之際,又隐隐感覺到有一縷不安。
“花栖月,二夫人所說的話,那可是當真?若是當真,那麽……你還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的清白?”長隆帝的臉色更是陰霾,滿目肅殺的神色令在場的人有驚有喜。
雲時墨淡淡地放下了茶杯,本來今晚他不太想來,可是不知為何卻又蠢蠢欲動,最後姍姍來遲,沒想到今晚竟然出演了如此大戲,真不枉他來一趟。
雲時墨倒是不急,他知道花栖月如此淡定,必定有自己的底牌。
“皇上,先暫時不追究此畫的真假,栖月有一個疑問。”花栖月淡淡地道,“這個王忠,栖月不曾認識過他,在此之前更沒有見過他。皇上,栖月的手受傷,并且也不能憑王忠一家之言,就認定栖月是奸細。”花栖月淡定地道,臉上波瀾不驚,仿佛此事只不過是一件小小事,根本就不能令其驚慌。
長隆帝不由得暗中佩服花栖月的淡定。
名門千金雖然見識比較廣,但是一旦被牽扯到了國家叛徒、他國奸細,大概都會手足無措吧?
“皇上……婦身有一句話不知道要不要說……”一個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衆人朝那聲音看去,乃是花夢詩的娘親二姨娘。
“說!”
“是這樣的,皇上……婦身于前晚子時起床禦廁,好象看到了大小姐偷偷地從後離開了。”
二夫人垂着頭低聲地道。
花栖月揚揚柳葉眉,“二姨娘,你确定真的見到了我?”
二姨娘潘氏怔了一下,微微擡眸對上了皇後那淡定的眼神,不由得重重颔首,“的确如此!”
紀靜聞言,不由得急忙站了起來,卻被老夫人拉住了,花栖月一定如此淡定,必定還有後招!
天賜則眨動着那又水亮的大眼睛,看着對花栖月露出得意笑容的某些人,眼神沉了沉,小嘴一撇,腦子飛速地轉動着。
花栖月唇邊泛起了一抹玩弄的笑容,“皇上,二夫人的确在一個月前就将八馬騰奔圖贈于栖月,不過栖月想不明白的是,那畫明明一直被栖月好好地保管着。也就是挂于翠華院的大廳之中。并且今晚栖月外出,生怕畫聖的八馬騰奔圖會被一些小人盯上,特意将其帶于車廂之中。所以說……皇上,王忠讓人交上來的畫,是假的。”花栖月淡淡地道,冷漠地看向了王忠,眼神略有憐憫之色。
這一顆棋子失敗了,今晚,并不是她的死亡之夜,反而是二娘姨等人被推翻之夜。
二姨娘與花夢詩等人一聽,臉色微微地變了。
“假的?”長隆帝迷惑地看着花栖月,今晚的事大大地出于他的意料之中,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隐隐感覺到,這些事,應該與皇後脫不了關系吧?
畢竟今晚的壽宴,可是皇後親自主持的,長隆帝好歹一代明帝,怎麽會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系呢?
二夫人潘氏的臉色煞白,她一向以淡定著稱,然而這一刻竟然有些不可壓抑地想反駁花栖月的話,因為那一幅八馬騰奔圖,乃是她讓江南大盜從花栖月的大廳中盜來了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然而将這一點暴露出來,對于二夫人來說更沒有好處,這就等于她承認了盜畫,承認了是她嫁禍給花栖月的!
花栖月的話,又是什麽意思?她明明讓人盜來的,怎麽可能有假?
☆、084:将計就計
花老夫人聽罷,頓時松了一口氣,雲時墨等人神色複雜,此事可大可小,沒想到花栖月竟然能如此淡定處理。
她早就料到有人算計她了?
好厲害的一個女人!
雲時墨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唇邊泛起了一縷淡淡的笑容,瞬間笑容凝固,為何一遇到她的事,他的心竟然暗生歡喜?
“的确如此,栖月現在馬上讓人去取出那一幅真正的八馬騰奔圖!”花栖月淡淡一笑,示意幽水與綠心跟着皇帝的氣術師一起到馬車停放處取那馬車底下的畫。
長隆帝聞言,淡淡颔首,轉目冷冷地掃了皇後一眼。
柳皇後的手心驚出一掌的冷汗,然而卻皺眉道:“皇上,此事波折重重,驚華郡主如此驚才絕豔,大概是有人故意嫁禍她罷了。”
聽似是安慰,皇帝淡淡地揚揚眉,深深地打量了柳皇後一眼,見她無異樣,這才收回目光。
“沒想到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耍戲,此人可真大膽!”長隆帝冷笑一聲,好歹花栖月是新晉的氣術師,長隆帝極看重的人才,嫁禍她的人還真的不要命了。
王忠跪着,不知為何心底冒出了絲絲冷氣,不管如何,這花栖月太過于淡定,這一次真的能将她“治罪”的話,只怕後患無窮。
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否則……就不需要皇後與二夫人聯手了!
一刻後,長隆帝的貼身氣術師與綠心兩位丫頭一同歸來,兩位氣術師擡着一個錦箱,箱子上的花紋竟然呈現火烈虎皮紋,火烈虎,乃是魔獸森林中的一種二級魔獸,生性兇殘,一般龍圖下階之下的氣術師都無法将其制服。
但是它全身是寶,肉與骨皆可入藥,晶核更是罕有,價值連城。而它的皮,則可以做成皮衣,皮箱等等。以火烈虎皮做成的箱子,只有認了主的主人才可以打開。
衆人一陣噓唏,沒想到花栖月對八馬騰奔圖那麽重視,一下子就那麽大的手筆。
花栖月上前面,手掌按在了手皮箱之上,頓時一圈溫和的光芒如皓月之光,令得人心安靜。
咔——
箱子打開了。
但見裏面擺着一幅圖,花栖月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在衆人急迫的注視之下,與幽水緩慢地展開了那幅畫。
長隆帝眯着眼睛,盯着那展出來的畫面。
但見那畫面,的确是八馬騰奔圖,與從王忠家裏搜來的八馬騰奔圖一模一樣。
“驚華郡主,這畫看起來是一樣的,你有什麽辨別真假的方法?”皇後關懷地問道。
柳皇後放于膝蓋之上的手,指甲卻猛然地掐了手心一下,臉上神色依舊完美不已,沒有半點僞裝的關懷。
花栖月恭敬地道:“皇後娘娘,請您細看這一幅八馬騰奔圖,畫聖之所以能被稱為畫聖,因為他的畫有靈魂!這八馬的眼睛,只要娘娘盯上三秒,必定發現它們的眼睛栩栩如生,仿佛在眨動一般!”
花栖月的話令得衆人齊齊望向那八馬騰奔圖,長隆帝亦注意到那八馬的眼睛,真的像會眨動一般,栩栩如生。
而從王忠家裏搜出來的那一幅八馬騰奔圖,八馬的眼睛就如一潭死水,沒有半點的波動。
就算是非常不會賞畫的人,都一下子辨識得出,花栖月取出的畫,才是真品,畢竟畫聖以“栩栩如生”著稱,如果他的畫比起一幅平常的畫都比不上,那還稱什麽畫聖?
“果然如此!沒想到驚華郡主慧眼識畫,哈哈哈!王忠,你還有什麽話好說?”長隆帝立刻心情大好,大笑了起來。
幸好這被發現的女氣術師不是內奸,否則長京國又要損失一名人才了。
皇後的臉上波瀾不驚,唇邊泛着淡淡笑意,“果然是有人嫁禍驚華郡主,皇上,郡主乃是我們長京國的人才,一旦查出幕後主使,必定要重重責罰!”
“那自然,王忠,你還有何話要說?”長隆帝目中全是冰寒之意。
王忠全身顫抖,沒想到這一個計劃那麽快就被花栖月破壞了。
“皇上!從我家裏搜出的這一幅畫才是真的!不信可以請畫聖來辨識!”王忠嘴硬,這是唯一能推辭的辦法。
畫聖是何人,神秘莫測,行蹤不定,就是皇上也未必一下子将其召回。
聞言,長隆帝冷笑一聲,“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你還當朕是病貓!水千若!”
一聲冷喝,毒師水千若冷冷地走了出來,看樣子又要對王忠下毒了,此時此刻,二夫人跪在下面,又驚又懼,她明明指定了花栖月,但如今被花栖月拆穿了這一個計謀,那麽……
花夢詩臉色蒼白,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雲時墨的唇角微微彎起,這花栖月果然不簡單,竟然算得準有人在夜宴上計算她,還算得準是在八馬騰奔圖下手腳。
“不不……我說,我說!是……是二夫人讓我這樣幹的,因為……因為驚華郡主一下子得到了皇上的重視,也得到了花老夫人的重視,令得二夫人在花府權勢大去……”
王忠冷汗直冒,他怎麽能忘記這個有名的毒師給他施下的毒,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衆人一聽,頓時齊齊看向了那顫抖不已的二夫人程氏身上。
三夫人暗中捏了一把冷汗,這一段時間看來,誰要對花栖月不利,下場都非常凄慘。
花曉依也安靜了許多,二夫人被指認,出于所有人的意外之中。
“不!皇上,婦身是被冤枉的!不是婦身,不是……”程氏吓得臉色煞白,平時的淡定早就不存在了。
此事關系重大,程氏一旦被落實罪名,只怕連花夢詩也翻身不得。
花夢詩也趕緊走出來跪下求情,“皇上!我娘親絕對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請皇上明鑒!”
王忠冷笑一聲,随手從袖裏摸出了一個繡花包,花老夫人一看,頓時冷下了神色來。
那繡花包她怎麽能不認識,那乃是前幾天左右,二夫人到院內向她請安的時候所攜帶的那只繡花包。
那精致的針線,乃是二夫人親自所繡,花老夫人最熟悉她的針線了。
“皇上,這一只繡花包,就是二夫人交給小人的信物!在交給小人的時候,裏面還有一千兩銀票!”
衆人頓時嘩然!
大家族的內鬥并不少,但是敢在皇上前面演大戲的還是第一次,二夫人腦袋真是長了針了,不要命了啊!
長隆帝一聽,頓時大怒,“花老夫人,你可認識這一只繡花包?”
花老夫人站了起來,聲音悲涼,“是……皇上,這一只繡花包,的确就是二姨娘所有……程氏,你太令老身失望了!栖月已被老身忽略了那麽多年,她如今才華大展,你們卻如此毒害她!皇上,此事……請皇上作主了!”
花老夫人冷聲地道。
花夢詩連聲為二夫人求情,二夫人卻不言,輕輕地看向了臺上尊貴無比的皇後。
柳皇後卻沒有看她,只是溫柔地看着長隆帝,“皇上,此事必須要從嚴處理,以便殺雞儆猴!氣術師乃是長京國的重要人才,怎麽可以讓人如此肆意欺壓嫁禍?”
“母後所言甚是,父皇,這二夫人的确是個妒婦,但是毒害我國重要的氣術師,實是罪該萬死!”太子皇甫長宇亦颔首道。
氣氛一下子凝固下來。
花夢詩與二夫人臉色煞白,二夫人吓得不住地磕頭,“皇上,婦身是被冤枉的……婦身……”
此時柳皇後倒是皺皺眉頭道:“二夫人,你這是何必呢?如果連累了二小姐,這可是得不償失的。”
二夫人一聽,臉色更煞白如紙,她含淚地看了一眼花夢詩,做夢也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會栽在了花栖月的手中!
衆人都冷漠地看着跪着的母女,花夢詩淚流滿面,神色楚楚動人,可惜她的美色與花栖月的重要相比,那就太不堪一擊了。
“皇上……婦身……認罪!是婦身嫁禍給大小姐……這個王忠,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盜李木。自從大小姐被封為驚華郡主之後,夢詩在府中的地位越來越低,婦身的權力亦因大小姐而取締!是以婦身對大小姐恨之入骨,才策劃了這一個陰謀想将大小姐除掉……請皇上不要怪責二小姐,婦身是背着她偷偷策劃,并不關她的事……”
二夫人重重地磚頭,将頭磕得咚咚直響。
“娘親!”花夢詩臉色煞白地尖叫起來,聰明的她仿佛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卻只能冷淚狂流,別無他法。
“二夫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栖月乃是花府嫡女,你竟然敢對她下毒手……”花老夫人一聽,氣得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仆人扶住了暈倒的花老夫人,花栖月微微皺眉,皇後這一次是将所有的罪都推到了二夫人身上,并且剛剛她的話,有着威脅的意思。
所以二夫人才會這樣認下來。
“既然如此,來人,将二夫人押入天牢,他日斬!”長隆帝一聲令下,花夢詩只覺得天昏地暗,明明這一次的計劃那麽完美,明明有皇後出面,可是沒想到……
為什麽花栖月竟然能預料到他們在畫中做手腳,并且挂于翠華院的那一幅畫還是假的?
二夫人默默地看了花夢詩一眼,“詩兒,你……要好好活着。”
就這麽一句話,花夢詩的心硬生生地痛了起來,她重重地朝長隆帝磕頭,“皇上請高擡貴手……念在娘親第一次犯錯,請皇上饒娘親不死,夢詩求求您了……”
兩個侍衛上前,将二夫人拖了下去,花夢詩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長隆帝,連忙朝一邊的花栖月重重磕頭!
☆、085:求情
“大姐,我娘親是被冤枉,請姐姐饒她一死,二妹寧願做牛做馬……”
花夢詩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可惜花栖月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二妹,這是聖旨,恕姐姐無能為力。”
花夢詩哭得更是厲害,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素柔等人連忙将花夢詩扶了下去,以免破壞長隆帝的大好心情。
“盜賊王忠,同樣押入天牢,擇日斬!”長隆帝冷喝一聲,随即溫和地對花栖月道:“驚華郡主受驚了,若不是郡主聰明伶俐,這一次朕真會冤枉郡主了。”
難得長隆帝那麽和顏悅色,花栖月亦不計較什麽,只是淡淡地看了皇後一眼,笑道:“皇上過獎了,八馬騰奔圖乃是畫聖之作,世間難求,栖月只有小心翼翼地保管才放心。不過此畫留在栖月身邊,難免有時會保管不周,是以……栖月決定将八馬騰奔圖入贈國庫!”
長隆帝一聽,心中暗喜,他實是極喜歡那一幅八馬騰奔圖,花栖月這樣的說法,不卑不亢,入贈國庫,也就是交給國家保管。
那麽掌握權還是皇帝的,這等于再将那畫送回能皇帝了。
皇後亦假惺惺地道:“皇上,驚華郡主說得對,如此名貴的畫,放在家裏實是不安全,如果驚華郡主保管不當,早就被別人盜去了,不如放在國庫安全一點。”
長隆帝捋捋胡子笑道:“既然驚華郡主一片好心,那朕就領了。”
緊張的氣氛早就緩和不少,只不過花老夫人和花夢詩皆被扶到了一邊的亭中由太醫診治。
宴會繼續,花栖月趕到涼亭的時候,花老夫人已醒來,她幽幽地看着花栖月輕嘆一聲,“哎,栖月,沒想到我那麽失敗,二夫人對你下那麽狠的手,老身竟然一點也沒有發覺……”
“祖母,事情已結束了,無須再想太多,栖月不是過得好好的嗎?”花栖月走過去輕輕地為其捶背,安慰道。
“對啊,老夫人,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二夫人也罪有應得……”
一邊的幽水連忙安慰道。
“哎,可是……厲霆回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向他交待了。”老夫人一臉的憂愁,花厲霆除了對大房比較喜歡之外,剩下的就是二房程氏了。
這些年來,花栖月沒有奪權的話,都将會是二夫人當家作主,可見花厲霆對其的重視。
如今竟然生出這種事端,老夫人這個作為娘親,也極難開口。
“祖母,此事不需要內疚,需要內疚的是二姨娘,她白折辜負了爹爹的喜歡與寄望。”花栖月淡淡地道。
花老夫人聽罷,倒是不再說什麽,花栖月安慰了她一會,這才扶着她回到宴會中,宴散之時,明月當空,而天賜始終沒有在宴會之中叫一聲雲時墨爹爹。
花栖月終是松了一口氣,馬車的輪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花栖月掀了掀窗簾,但見馬國書憶出了宮,正朝着花府而去。
“驚華郡主!”一聲輕喚聲,花栖月頓了頓,那不是皇甫軒的聲音嗎?
馬車被一匹火紅色的烈馬攔住了去路,花栖月掀開了簾子,但見皇甫軒坐在那匹烈馬上,正挑着眉看她。
“皇甫世子,有何事?”花栖月淡淡地看着那個傲氣的男子,淡然地道。
天賜坐在一邊吃葡萄吃得正歡。
此時又另一部馬車追了上來,并列而停下。
花栖月斜睨了一眼那馬車,馬車上有着雲府的标志,簾子掀開,露出了一張清冷的俊臉來——雲時墨。
這馬車內,因為花老夫人身體不适,花栖月故而與其同一車內。
而天賜一見到了雲時墨,立刻吞下了嘴裏的葡萄大聲地叫道,“爹爹!”
頓時,四周鴉雀無聲。
花老夫人、周媽媽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天賜與花栖月,剛剛那一聲稱呼,真讓衆人大掉下巴。
坐在火紅烈馬之上的皇甫更是嘴巴大張,簡直可以塞入一只大雞蛋了。
後面亦有馬車停下,因為雲時墨與花栖月的馬車都堵住了去路,于是剛剛那一聲呼喚,聽到的人倒也不少。
雲時墨則淡淡地朝天賜溫柔地笑了起來,“天賜,乖!”
衆人一聽,表情千變萬化,內心各種咆哮在翻滾!
“不是吧,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花栖月收養的那個小男童叫了南王爹爹!”
“養子叫了南王爹爹……那麽花栖月就是那個娘親?”
“天哪,南王竟然應了!”
“不得了了!南王竟然和花栖月……有奸情?”
各種各樣的猜測在人們的心裏徘徊着,衆千金小姐臉色極為難看,花栖月今晚不僅僅于宴會之上出盡風頭,還讨好了皇帝,畢竟将八馬騰奔圖入了國庫,就意味着送給了皇帝。
如今又得到了南王的青睐,這到底是什麽世道?
花老夫人抽抽嘴角,看看天賜,又看看花栖月,再看看雲時墨。
“祖母,天賜只不過認了南王為義父而已,不必大驚小怪。”花栖月大聲地說道,令得很多人都聽到了。
皇甫軒聽罷,不知道為何,心裏竟然松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天賜得到南王的認同,那是共綷的榮幸。”花老夫人滿意地颔首,南王乃是長隆帝身邊的紅人,更是炙手可熱的練藥師,天賜若得其庇護,那麽前途無限,花府間接得到了好處了。
花栖月也不理會雲時墨,淡淡地看向了前方,“皇甫世子,有事請盡快說,我們要趕着回府。”
皇甫軒回過神來,如星辰的瞳孔閃爍着一種奇異的光芒,可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題。
本來攔住花栖月的去路是他一時興起,他很想知道花栖月為什麽知道有人要陷害她,為什麽知道那八馬騰奔圖中,八馬的眼睛會動。
但是如果在那麽多人的前面問出這些,好象顯得他好無知。皇甫軒那濃眉皺成一條蟲子,最終冷哼一聲,“沒什麽事,只不過我的馬調皮,它自己跑來攔路罷。畜生,還不快走?”
皇甫軒用力勒了一下缰繩,修長的雙腿狠夾馬腹,愛馬立刻嘶鳴一聲,掉轉了方向朝世子府狂奔而去。
雲時墨則淡淡地看着道:“花老夫人身體無大恙吧?”
花老夫人溫和一笑,“謝謝南王關心,老身已無恙。”
“那便好了,天賜,明天記得到南王府上去,爹爹有好東西要給你。花老夫人,驚華郡主,本王先走一步了。”南王淡淡地道,而後簾子放了下來,馬車如一道閃電般的朝南王府飛馳而去。
花老夫人不由得目光深沉,看着花栖月笑道,“栖月,今晚的事雖然讓祖母很傷心,不過……南王對天賜好象很上心,這就夠安慰人心了。”
花栖月抽抽嘴角,一副沮喪的樣子,“祖母,就算沒有南王,我們一樣可以過上很好的日子的。”
花老夫人不由得淡淡地笑了起來,心中卻有愁緒千萬,花府出了這等醜事,她也有一點責任,如果早早察覺程氏害人之心,給她必要的警告,大概此事也不會發展到這一地步了。
或者安撫人心,程氏并非愚蠢之人,花栖月亦非簡單之人,她知利害之後必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吧?
只是事已發生,再悔無用,花老夫人重整心情,過兩日花厲霆就要回府了,不知道到時要怎麽樣向兒子交待。
回到花府之中,花栖月和天賜剛剛坐下,院外就傳來了一陣哀傷的啜泣聲。
“小姐,是二小姐求見。”秋雲走了進來,低聲地道。
花栖月皺皺眉,知道花夢詩還是不死心,求她救二夫人吧,現在只剩下她能在皇上前面說幾句中聽的話了。
而花老夫人斷然不會為二夫人說話了的。
“出去看看吧,天賜你留在這裏。”時辰已晚,花栖月不想讓天賜跟她出去磨時間。
天賜乖巧地點點頭,葡萄般黑般的瞳孔閃爍着明亮的光芒,他用小臉蹭了蹭花栖月的手肘,然後跟着幽水去盆浴,洗好白折在榻上等花栖月了。
花栖月出到院中,但見皓月當空,銀輝清新。映得院中的千日紅更妖豔奪目。
花夢詩滿臉淚痕跪于院中,一看到花栖月立刻哀聲叫道:“姐姐,看在我們姐妹的情份上,求求你為二夫人說幾句好話,妹妹願給你做牛做馬……來感謝你的不殺之恩!姐姐……求求你,娘親不是這一次的……”
花夢詩頓時止住,害怕地看着花栖月,後面的話截然而止。
花栖月淡淡地看着狡猾如狐貍的花夢詩,她以為她是傻子嗎?會上這麽下等的計?
花栖月自然明白這一次的幕後人是皇後,二夫人只不過是個替罪羔羊而已。但是總的來說,二夫人與花夢詩皆有殺她之心,所以才會甘願當皇後的棋子!
花栖月早就步步為營,讓幽水等人暗中留意着二夫人等人的動靜。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她都會格外地順着她們的思路去分析。
并且她還暗中買通了素柔,得知二夫人和花夢詩暗中打了八馬騰奔圖的主意,于是花栖月幹脆讓人畫了一幅假的圖挂于大廳。
沒想到二夫人他們真的中計了,她便裝計就計,反咬他們一口!
采寧與采青立在不遠處,冷眼看着花栖月,在他們的眼中,花栖月是一個奸詐的小人,如花似玉的花夢詩就跪在不遠處,他們的心髒啊可是非常憐愛卻又毫無辦法。
☆、086:背叛與厭惡
“冤枉?你們在策劃着要将本小姐毒害至死之時,怎麽不說冤枉?我花栖月不會笨得讓曾對我痛下殺手的人,還有一條活着的路。”花栖月諷刺地揚了揚眉,前生的她就是太善良太為他人着想,就算周智成怎麽對她她也不計較,納妾娶侍,将自己的丫頭變成了他的女人,她都不介意。
如此寬容大度的她,又得到了什麽?
只有無盡的背叛與厭惡,只有小三的毒害與無情的折磨!
花栖月怎麽能忘記那一生,自己被活活折磨至死,天賜被毒成啞巴?
花夢詩一聽,眼淚更如斷線珠子,顆顆從那精致的小臉上掉落,如珠落玉盤,碎盡一地。
“大姐……看在娘親為花府操勞多年的份上……求求你放她一條生路吧,我們都是一家人啊!”花夢詩聲淚俱下,哭得更是我見猶憐。
采寧與采青對望一眼,眼中都有着對花栖月的不屑。
畢竟花夢詩是他們心中的女神,一個女神的位置,怎麽能那麽輕易動搖,再加上花夢詩演戲的天人實是不得了了。
“一家人?一家人怎麽會在皇上前面演戲要将我置之死地?花夢詩,你敬我三分,我敬你七分!你若害我一分,我毒你十分!不要再在本小姐這裏哭訴了,本小姐不會去救一條曾想一口咬死我的毒蛇的!”
花栖月說罷,大袖一甩,身影飄渺,正欲入院,花夢詩卻飛快地抱住了她的腳,“姐,求求你,求求你了……”
花夢詩的眼淚如黃豆般大顆大顆往下掉,聲音都哭得嘶啞起來,聽起來非常可憐真切。
花栖月眯了眯眼,瞄到一邊兩個暗衛的不滿神色,不由得輕嘆一聲,這個花夢詩的魅力真大,竟然令得皇上賜她的兩個侍衛都偏向了她。
聲聲憐,句句悲,催人淚下啊催淚下!襯着那張精致動人的小臉,怎麽能讓人不動心呢?
花夢詩哭了一會,卻發現花栖月一動不動地站着,毫無動靜,當下身子一晃,整個人就倒到了地上。
素柔驚叫起來,連忙扶住花夢詩,“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小姐嗚嗚你醒醒……”
花栖月無言地按了按太陽穴,好吧,素柔的演技也非同尋常,外人看來,根本就看不出她有半點背叛之心。
采青與采寧臉上的鄙視神色更嚴重了。
跟着一起出來的綠心非常不滿地冷哼一聲,“大小姐,那兩個暗衛是什麽表情?好象是小姐做錯了事欺負了二小姐,還令得她暈倒了。他們難道忘記了主子是你不是二小姐麽?”
花栖月淡淡一笑,“二妹哭成這樣,如果他們不心動大概不是男人了。”
采寧采青一聽,頓時黑了臉,采寧正欲上前一步,被采青拉住了。
“別亂來,別忘記了花栖月是我們的主子,若對主子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采青低聲地道,好歹他們都是長隆帝派出來保護花栖月的氣術師,怎麽能與自己的主子叫板呢?
采寧咬了咬牙,看着那被素柔抱着的花夢詩,心中升起了溫柔的憐憫。
“哎呀,這裏有一只耗子……素柔,快,它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