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中閃爍着異光,眼神略為複雜,花栖月的心一沉,難道又出了什麽岔子了嗎?
“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花栖月低聲地問道。
雲時墨眯了眯眼睛,看了花栖月一眼,“沒有。”
花栖月頓時語塞。
這家夥,故意的!
他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是他沒有告訴她,花栖月為此非常郁悶。
既然這樣,她也不想呆下去了,當下站了起來拉着天賜往外走,“天賜,我們回家。”
“娘親這裏不是我們的家嗎?”
“你想在這裏?那你留下,讓娘親回家!”花栖月有些賭氣地說道,那秀眉緊鎖,沒想到雲時墨一下子就将小家夥的心都侵占了。
小家夥也太容易被收買了吧?
小家夥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連忙搖首,“那天賜跟娘親一起。”
花栖月聽罷,得意地向雲時墨掃了一眼,他正淡然地立在那裏,一襲月白色長袍襯得其身材更是欣長。
那墨瞳之中,如冰潭遇暖泉,慢慢地柔軟了下來,花栖月全身一頓,連忙避開了那雙變化無窮的眼睛。
花栖月拉着天賜逃之夭夭。
回到府中,老夫人還沒睡,見花栖月帶着天賜歸來,這才略微放心。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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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徐公公到來,徐公公可是皇後的人,這一次竟然親自傳了皇後的口谕,皇後極為欣賞花栖月,意欲為她的生辰擺設宴會,請她傍晚酉時之前入宮。
當然,一同邀請的,還有老夫人,二夫人、花夢詩、三夫人與花曉依。
花栖月倒是取出了一百兩銀子打賞了徐公公,徐公公高興而回,還特意小聲地警告了她一句,“驚華郡主要小心,夏日天氣悶熱,望郡主多多準備一下。”
花栖月淡淡地笑着應了下來,“謝謝公公的提醒,栖月會注意的。”
望着公公遠去的背影,花栖月的容顏冷了下來,皇後終于要出手了。
她知道,皇後深深顧忌着她背後的那個人,所以不會請殺手來殺她,那麽……不能請殺手,那只有想其他的辦法。
今晚,将又是一個風雨之夜啊!
用過早膳之後,花栖月帶着天賜等人去客棧拜訪紀忠。好歹她是承了人家的恩,雖然那支紫蓮鳳冰是她光明正大贏回來的,但如果沒有紀家,她恐怕是拿不到紫蓮鳳冰了。
紀忠等人倒是非常興奮,花栖月在擂臺比賽上的表現非常出色,能收到這麽一名女徒弟,自然是紀家的大幸。
而一起來拜訪紀家的,還有一名男子,他便是柳家的柳少明。
柳少明驚才絕豔,而柳家為了攀起了紀家,故意讓柳少明去參加男子擂臺賽。
柳少明迫于家中壓力,不得不參加擂臺比武,當然衆望所歸,他得到了男方的冠軍,也就是說,他是紀家将收的男子入門弟子。
見到了花栖月,柳少明不悅地挑挑眉,毫不掩飾眼中的那一縷輕蔑。
“沒想到在這裏又見到了驚華郡主,你真像一只蒼蠅,無處不在。”柳少明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
見柳少明心胸如此狹窄,紀忠、紀楓等人不由得輕輕擰眉。
于柳少明背後的随從輕輕清咳一聲,柳少明這才将不屑收斂了一些。
紀靜連忙起身拉着花栖月坐下來,笑嘻嘻地對她說道,“栖月姐姐,你不要見怪,這世界人太多了,周圍飛着一兩只蒼蠅是非常正常的事的,何必與瘋狗計較?”
此言一出,柳少明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靜兒,不得無禮!”紀忠雖然不喜柳少明的作風,但也不允許自家女兒這樣嚣張。
“什麽無禮啊,爹爹,女兒只是随意說一句,又不是說柳公子。”
此地無銀三百兩,柳少明的臉色更是陰霾,不過随從又清咳一聲,令他清醒了過來。
他面對着的是,紀家的家主,以後的師父。
柳家雖然實力了得,權勢極大,但是在氣術方面,還是差人一籌,柳家親傳弟子,沒有幾個達到龍圖大圓滿的,所以柳家家主的願望,就是希望有一個後人能達到龍圖大圓滿以上。
“柳少明見過紀家主,見過紀大公子,紀大小姐!”柳少明沉穩了心神,大聲地說道。
“柳公子請坐吧。”紀忠淡淡地道。
柳少明看了一眼花栖月,刻意與其坐得遠遠的。
花栖月完全沒将他當回事,平靜地和紀家的人用過膳之後,閑扯一番便離開,步出客棧之時,柳少明在後面叫住了她。
“花栖月,你給本少站住!”
花栖月頓住,無奈回首。
柳少明冷着臉追了上來,天賜上上下下打量這個氣勢不凡的男子,見他滿目厭惡,不由得眨了眨那黑幽幽的眼珠子。
“柳公子有事嗎?”花栖月客氣地說,這裏人雖然不多,但還是與他保持距離。
見花栖月一副提防的樣子,柳少明更是厭惡地冷哼起來,“花栖月,不要以為你得到了紀家的看重,本少就會喜歡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本少是不會喜歡你的!”
“哦?”花栖月揚揚眉,冷冷地看着柳少明,“所以呢?”
“所以,少在本少前面出現!”柳少明厭惡地噼道。
花栖月極為好笑,從前的花栖月也許對美男有興趣,但是現在的她,對柳少明這一種貨色還真提不起興趣來。
“柳大公子,本郡主覺得你應該去看大夫了。”
“你說什麽?”
“你病得不輕,自己自作多情,卻指責本郡主自作多情。本郡主對你這種輕狂的纨绔子弟還真不感興趣,拜托,你以後離本郡主遠一些。”花栖月冷漠地說,天賜咯咯地笑了起來。
“娘親,為什麽天賜看到一只大花公雞,對着別人喔喔叫?要不要天賜弄把谷子喂喂他?”
小天賜天真的話言讓柳少明的臉徹底地黑了下來。
“嗯,看他餓得慌,得好好喂喂他啊!”花栖月煞有其事地笑道,小天賜眨呀眨,咯咯地笑道、
花栖月彎腰抱起了天賜,天賜的手一揚,一道白光如同雷電朝柳少明刺去!當然做完了這個動作之後,母子二人風一樣消失了。
柳少明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一個小屁孩子也會氣術,那白光倏地化為了一團團電球,與空氣一摩擦,頓時發出了咝咝的響聲!
柳少明大袖一揮,往袖中注入了靈氣,飛天大袖立刻将那劈過來的電球相碰,只聽到砰的一聲——
電球被柳少明的大袖拂掉,然而卻有一層東西彌漫開來,那是白色的粉末,柳少明一時不小心就吸入了鼻子裏……
☆、081:皇後的邀請
“少爺,小心!”
随從大喝一聲,可是已來不及了,柳少明頓時感覺到全身的神經都癢了起來,一種發瘋的魔力讓他張開了嘴,哈哈大笑不停。
看到柳少明這一副模樣,随從吓壞了,連忙拉着柳少明輕施輕功,瞬間就消失在了靜月軒前面……
不過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了,個個都嘲笑那柳少明太過于自大,得罪了花栖月,但那是不致命的傷,看柳少明會不會找花栖月算賬。
找吧,人家會說那是孩子的惡作劇,他一個大人竟然要和一個孩子計較,太過于沒男人氣概。
不算帳吧,柳家大少爺只好将這一口氣死死地憋于心裏了。
天賜雖然小,但是花栖月昨晚教了他一小招防身的氣術,天賜極有天賦,學了半個時辰就掌握自如了。
對于剛剛的鬧劇,花栖月很滿意,至少以後天賜會越來越強大,到時後就不再需要她這個娘親徹底保護了吧、
酉時之前,花栖月與天賜坐上了馬車,身邊跟着綠心與幽水,這一夜雖然是風雨之夜,但是花栖月必須帶着天賜一同而去。
天賜還小,但需要慢慢成長,讓他看到各種人醜惡的面目,在這個處處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才可能安然生存。
而童真,花栖月也不會毀掉,她一樣會帶着天賜去逛逛,尋找一個合适他的書院。
上次見過玄機之後,花栖月再也見不着他了,此人神出鬼沒,據說已不在榮福寺了。
“小姐,你與皇後都沒有什麽交情,這一次皇後要給你辦壽宴,還真的太奇怪了。”綠心不愧是心細之人,坐在那裏百般不得其解,最後不得不向花栖月提出了疑問。
花栖月淡淡一笑,握着天賜那細嫩的小手,輕輕地為他剪掉長了的指甲。
“皇後或者是聽皇上說起小姐,所以特別留個心眼吧?”秋雲淡淡地笑着說道。
“綠心,皇後一片真心誠意,不可随便妄測聖意。”花栖月淡淡地道,給天賜搞定了指甲之後,摸摸他的頭。
天賜用小臉蹭了蹭她的衣袖,“娘親,這一次入宮,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花栖月颔首,“的确,不過在皇家宴席之中,孩子也不可太失禮,知道麽?”
天賜聽罷,認真地颔首。
“不過……天賜,你要記住,在娘親前面可以胡來,但是在別人的前面,特別一些不知敵友的人的前面,才要步步小心。當然,等你強大的那一天,無人壓低你的那一天,才可流露最真本性。”花栖月淡笑道,對于她的教導,綠心等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大小姐怎麽這樣說話啦?
長京國一向以禮為重,不管是窮人家的孩子還是有錢家的孩子,都會受到這樣的教育。
可是花栖月卻偏偏反行其道,實是讓她們不為理解。
不久之後,馬車駛入了皇宮之中,來到了禦花園,酒席早就擺好了,皇上與皇後還不曾來到,只是除了花家的人之外,還有其他官家公子小姐,家眷等等。
明珠郡主也在,看到了花栖月,不由得微微地閃動了一下睫毛。
她垂下了美眸,掩住那一縷冰寒的光芒。
花夢詩笑盈盈地與二夫人坐于右側的第二座位之上,徐公公則引着花栖月在右側的第一酒席上,看得出這是皇後特意安排的。
花栖月道謝之後,與天賜一同入座。
紀家的人也被邀請來了,紀靜歡天喜地地跑了過來,拉着花栖月的手道,“栖月姐姐,沒想到皇後娘娘那麽看得起你,靜兒都為你高興了。”
“靜兒,你不也是被邀請而來嗎?皇後娘娘一樣喜歡你。”花栖月淡淡地笑道,拉着她坐下來。
紀靜真是天真無知,以為皇後真的喜歡花栖月才給她辦這個宴的?無非是請君入甕而已。
“姐姐說笑了,姐姐這般的驚才絕豔之人,靜兒也非常喜歡你呢!瞧……好多公子都往姐姐這邊看過來,看來姐姐的魅力真的很大啊!”
紀靜暗中掃視一圈,發現許多官家子弟也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花栖月。
花栖月雖然曾經壞名在外,被傳得外貌也醜陋不堪,但那只不過是傳言,事實上她的容貌比起了花夢詩來,不知道要驚豔多少倍了。
加上在紀家的擂臺比賽上花栖月大出風頭,更是引得許多男子暗中傾慕。
花栖月也注意到許多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由得淡然一笑,如淡菊綻開,更是引人矚目。
一時間,倒是有不少風流公子端酒而來,上前面與花栖月搭讪。
花栖月淡然應付,不卑不亢,而花夢詩的前面倒是門可羅雀,極少人與其攀談搭讪,因為花夢詩自動退賽之後,關于她的負面傳聞越來越多。
所以不喜她的人越來越多,如今花夢詩表現淡然,微笑如花。
她的內心卻充滿了焦慮,痛恨,然而卻只能強忍不發。
明珠郡主見狀,微笑上前坐于她的身邊,“花二小姐,好久不見了。”
見明珠郡主自動上前示好,花夢詩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恭敬笑道,“明珠郡主,好久不見。”
明珠郡主眼中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她淺淡一笑,仿似風輕雲淡了。
“二小姐不必客氣,我們倒也好久沒有談心了,都是姐妹,不必拘束。”明珠郡主笑道,二女坐在一起,氣氛變得格外的詭異。
花栖月美目流轉,落到了坐在一起的明珠郡主與花夢詩的身上,唇邊微微地彎起了一道弧度。
這時惠雅公主亦款款而來,見到花栖月,她格外的高興,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歡喜道,“驚華郡主,你的面子還真大,連皇後都給你辦宴了。”
花栖月淡淡地笑道:“說的是,皇後對我們這些平凡女眷真的很不錯了。”
惠雅公主雖然不是皇後所出,但是是敵是友,花栖月還沒有徹底地了解個透,從表面看來,惠雅公主應該是那種天真無邪的公主。
然而人心難測,多一分提防是好的。
衆人正客氣寒暄着,但見禦花園入口湧入了一行人,那正是開路的太監與侍女,衣着鳳袍的皇後與龍袍加身的長隆帝悠然而至。
看到皇上也來了,衆人臉色各異,畢竟花栖月是個龍圖下階,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皇上重視也是必然的。
花老夫人一陣欣慰,沒想到花府的廢材嫡女,也有如此炫目的一天。
“天哪,南王和皇甫世子也來了!”一聲驚叫,引起了衆女的無限嫉妒與羨慕,紛紛将目光移到了那兩名一出場就矚目無比的男子身上。
花栖月略有驚訝,沒想到雲時墨與皇甫軒也來了。
她略微擡眸,但見雲時墨一襲黑衣,卻更顯利落與俊逸。皇甫軒今晚竟然臭美地穿了一襲月白色長袍,月光下有如策馬而來的精靈王子,全身透着一股清新的氣息。
目光對上了皇甫軒的,此男臭美地冷哼一聲,撇開了目光。花栖月略有笑意,這個曾經的未婚夫,是不是還以為她對他有意?
可惜物是人非,她再也不是曾經的花栖月的。
“呀,爹爹!那不是爹爹嗎?”天賜一看到雲時墨,立刻興奮地跳起來,正想朝雲時墨沖去,被花栖月按住了。
“天賜……在這種場合不能亂叫!”花栖月低聲地道,天賜眨眨眼,雖然非常不解,但還是乖乖聽話了。
花栖月暗中松了一口氣,而花老夫人等人都迷惑地看着天賜。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太子駕到!”這時,小太監拉長尖細的嗓子叫道,衆人齊齊行禮,長隆帝笑盈盈地讓衆人免禮。
皇甫長宇深深地看了花栖月一眼,倒是沒有什麽表示。
長隆帝客氣地看着花栖月,溫和地笑道,“驚華郡主,今日乃是你的生辰壽宴,皇後說氣術天才難以尋,朕也覺得如此,是以特意讓皇後準備了這個壽宴,希望驚華郡主不要見怪!”
花栖月受寵若驚地躬身道,“臣女不敢,在此謝過皇上皇後隆恩!”
見花栖月尊敬不已,長隆帝淡然坐下,皇後亦笑意盈盈地道,“驚華郡主,沒想到你竟然打通了氣脈,還會氣術,真是令本宮大為震驚,我們長京國又多了一位氣術人才哪!”
“皇後說笑了,栖月有此奇遇,只不過好運而已!”花栖月不卑不亢地笑道。
衆人紛紛附和,皇後保持着溫柔華貴的笑容,然而眼底劫了掠過一縷極為隐蔽的冰冷之光。
“花栖月!今晚便是你的死期!本宮要你身敗名裂,血債血還!以敬慰惠真的冤魂!”皇後的心中,陡然地響起了這幾句話。
今晚,将會是個很精彩的夜。
酒宴開始了,長隆帝與皇後對花栖月很關注,還特意賜了她一些極為名貴的珍寶。
不知道為什麽,花栖月總覺得皇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待她擡首,對上那雙含笑的鳳目,那高貴的皇後淺淺一笑,笑意詭異。
花栖月風頭大盛,而花夢詩則由京城麽一千金淪為了黯然無光的石頭,那些俊俏的公子們再也沒有注意到她,紛紛将目光投到了花栖月的身上來。
當然,一個龍圖下階的女氣術師,誰不想與其攀好?能娶入家中更是好事成雙,既得美人,又得皇恩啊!
花夢詩倒是淡笑自如,沒有半分的失落,保持着大小姐的氣派,她有意無意地笑看花栖月,眼中多了一縷諷刺。
待酒宴進行至一半,徐公公忽匆匆闖進來,驚聲呼叫,“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瞧徐公公的臉色,極似是有重大事件發生,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長隆帝不悅地看了一眼徐公公,“到底發生何事如何驚慌?”
“皇上!剛剛禦林軍于皇上的書房抓獲了一名圖墨國的奸細王忠,他是前三個月新參加禦林軍人員……此人的背圖刻着圖墨國的标志,證實其是個內奸……”
徐公公的臉色極為難看地道,長隆帝一聽,頓時冷笑一聲,“內奸?圖墨國的人果真大膽,還将人安排到朕的皇宮來?來人,帶上來!”
圖墨國與長京國素來不和,加之圖墨國民風彪悍,常常于邊境生事,圖墨國國王更是放言要踏平長京國土地,可是卻因為長京有着二十名高級氣術師,而無可奈何。
是以,長隆帝才會如此重視氣術師,對于一個強國來說,氣術師是不得缺少的一部分!
一個高級氣術師,頂得上上萬精兵啊!
☆、082:八馬騰奔圖
花老夫人眯了眯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到有什麽不妥,皇後表面對花栖月賞識有加,但是她好歹是個見過世面的老人,已捕捉到皇後眼底那一縷冷光。
“栖月,你是不是曾經得罪過皇後娘娘?祖母為何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花老夫人如今已将花栖月視為花府的寶貝,不由得為她擔心起來。
“祖母多慮了,我一介小女子,怎麽可能得罪皇後呢?”花栖月淡笑道,給花老夫人舀上一碗湯。
老夫人頓了頓,不動聲色地看着兩個禦林軍押着一個中年漢子走上前來。
好不容易抓到個奸細,長隆帝有種殺雞儆猴的沖動,雖然長京國未被圖墨中踩踏,但是八面受敵,受氣不少。
今晚有個機會威風一下,又何妨呢?
兩個禦林軍将王忠踢倒在地上,王忠冷笑一聲,滿臉不屈之意。
“皇上,這王忠便是欲趁晚宴調動了禦林軍之後,偷偷潛入了皇上的書房,幸好卑職将其捕獲!如今交給皇上請求發落!”
其中一位禦林軍冷聲說道。
長隆帝雙目一眯,兇猛的冷冽令得在場之人不由得心驚膽戰,“說,誰指使你潛入長京國皇宮來!老實向朕交待,否則朕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忠擡起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冷笑道:“哈哈哈,長京國就要亡了,你這惡帝自然會有比我更慘的報應的!”
衆人聽罷,都不由得咝咝地抽了幾口冷氣!
沒想到這狂妄內奸,在皇帝前面依舊那般嚣張!
長隆帝的臉色難看至極,眼中沉沉殺氣如烏雲卷天,見不得一絲光明,然而他竟然沒有直接下殺令。
“能在朕前面竟然還能如此張狂,算你有膽量,不過……朕說過的話,絕對算數!”長隆冷笑一聲,“水千若,你作為長京國最有名的毒師,朕就将這個人交給你了,朕要讓他口吐真言!”
長隆帝的話音一落,花栖月全身一震!
水千若,長京國最有名的毒師!
而天賜,就是中了他的毒的!
也就是說,水千若乃是曾經傷害過天賜的人,那麽,花栖月絕對也不會将其當成朋友!
只見皇帝的背後,緩緩地站出了一個男子。
男子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副病恹恹的樣子,但是那雙眼卻極為冰冷,他身高若兩尺,身材卻極為幹瘦,全身都散發着一種詭異的氣息。
花栖月抿了抿唇,手輕輕地握成了拳頭。
水千若走了出來,那王忠大概也聽過他的大名,眼中一縷驚恐的神色閃逝。
衆人屏息凝神,看着這個大名鼎鼎的毒師走到了王忠的前面。
花栖月目不轉睛地看着,一邊的紀靜好奇地道:“栖月姐姐,我覺得這個人真奇怪,好象不是一個人,而是屍體……”
是的,水千若面無表情,雙目只有冰冷的駭人之光。
水千若冷漠地伸出手,在衆人的注視之下,手中一團黑色的光團緩緩出現!
南王雲時墨淡淡地揚眉,他和水千若有過幾次會面,但是了解不深,沒想到這個毒師,還是一名高級氣術師,只有氣術師的毒師,才可以運用靈氣給人下毒。
王忠滿臉驚駭,那團黑色的光團陡然離開了水千若的手,閃電般地落到了王忠的腦門之上!
王忠一陣驚駭,幾秒之後,他撲嗵一聲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嘴裏不斷地發出凄厲的叫聲。
他眼斜鼻歪,眼角處還滲出了黑色水絲,看起來極為駭人,有些膽小的千金小姐幹脆驚叫着捂起眼睛不敢看。
“不不……請大師放過我,好難受!好……好難受……我說,我說!”
聽到這裏,水千若這才淡淡地勾動手指,但見那王忠立刻停止了慘叫。
王忠擡起頭,滿目血紅,他顫抖地指着不遠處的花栖月,“是她……花栖月是我的……我的引線人!”
他的手指準确地指向花栖月,衆人一聽,頓時嘩然!
花栖月一下子成為了衆矢之的,各種各樣的目光将她牢牢鎖定,生怕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雲時墨皺皺眉,沒想到今晚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事,皇甫長宇驚訝地看着花栖月,仿佛不敢相信她會是引線人。
紀靜與紀楓則于震驚之于,一致認為花栖月定然是被人栽贓嫁禍!
花老夫人大吃一驚,頓時驚怒道:“大膽狂徒,竟然敢肆意污蔑花府嫡女,你可知罪!?”
“花老夫人,此亂賊乃是經大毒師下毒方才屈服的,他所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花老夫人應當聽他将人證物證一一道來。”皇後倒是淡淡地說道,仿佛眼前發生的事完全為小事一樁。
花老夫人擔憂地看着花栖月。
花栖月卻淡淡一笑,“祖母,請勿擔心,這只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
花老夫人聽罷,臉色方才緩和一些,倒是二娘姨等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她。
長隆帝的臉色自然不好看,長京國好不容易發現一位氣術天才,可是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內奸指證為同謀?
氣氛極是詭異,長隆帝緩緩開口了,“王忠,你說驚華郡主乃是你的引線人,你有何證據?”
王忠含恨地看着花栖月,顫聲地道:“我有證據……”
花栖月淡淡地揚眉,終于要來了,皇後親自給她舉辦的壽宴,倒成了她的罪宴。
“将證據呈上來!”
皇帝冷喝着,皇後的臉色亦開始凝重起來,一副惋惜之樣,“驚華郡主乃是奇才,皇上,這也許只是一個誤會而已!”
“皇後,不用着急,一會兒王忠若是拿不出證據來,朕将會将其當場處死!”長隆帝冷笑着,眼中桀骜不馴的冷光直逼王忠。
王忠顫抖地跪地道,“皇上,我與驚華郡主聯系的暗號,乃是在我京城的屋內,長宜街298號屋內,于我的床榻下乃藏着一個箱子,箱子內倒藏着證據!”
王忠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畢竟王忠都這般說了,證據應該不會有假吧?
花栖月淡定地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站起身道,“皇上,既然王忠已交待了地點,那請皇上立刻派人去取證據,還栖月一個清白!”
衆人紛紛以怪異的目光看着花栖月,沒想到這個郡主竟然還主動要求皇上快将證據取來,那麽一來,難道花栖月真是被人冤枉的?
長隆帝一聽,頓時臉上有喜色,若花栖月真是奸細,早就吓得魂飛魄散了,可是她竟然還如此淡定地如此請求,長隆帝怎麽能不高興?
“好!驚華郡主是不是被冤枉,等一會證據呈上來就知道了!來人,馬上到王忠的家中搜集證據馬上呈上來!驚華郡主如此淡定,朕,信你!”
長隆帝豪氣一笑,“來來,大家繼續吃,不要被這樣的小意外而擾亂心情!”
皇帝這樣一開口,大家也不好再提花栖月的事,于是宴席上又開始熱鬧了起來,花老夫人的臉上卻隐隐露出擔憂。
二姨娘與花夢詩對望一眼,暗中嘲笑着花栖月竟然還這麽淡定,等證據一呈上來,她一定完蛋了。
皇後連忙為皇帝親自舀上湯水,鳳尾掃了花栖月一眼,一縷得意之光瞬間即逝,然而句句都是為花栖月惋惜之意。
王忠被拉了下去,宴會繼續,有舞娘成群起舞,清影弄蝶,舞姿迷人,暫時訟得這裏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衆臣家眷都暗暗驚訝于皇帝與花栖月的淡定,都出了這一檔事,他們居然也不急,看來這一場戲,越發的難以看清了。
半個時辰之後,前去搜集證據的氣術師與禦林軍歸來,将王忠所言的箱子擡到了中間的空地上。
“皇上,這便是從王忠搜出來的可疑之物,屬下還沒有打開箱子看過。”
負責此次搜集證據的氣術師道,只銅陵那箱子鎖着一個長命鎖,沒有一點被開動過的痕跡。
王忠被帶了上來,見到了箱子,便急聲叫道,“皇上,這便是證據,待罪民打開!”
說罷,王忠摸出了一串鑰匙,顫抖地捏着其中一把,跪着到箱子邊打開了那個長命鎖。
他怪異地看了花栖月一眼,眼中藏着萬種暗湧的神色,王忠一定很不明白,為什麽花栖月會如此淡定不已?
好歹她現在被污蔑為他國奸細,這樣的罪名一旦成立,可是身敗名裂,甚至家破人亡!
然而對方卻淡定如常,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箱子一把開,便有兩個氣術師上前,将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衆人眼前一亮,見那取出來的,竟然是一幅畫。
王忠冷聲道,“皇上,這便是證據,畫的背後,乃有着用氣術師特制的隐形水寫下的字,只要用火一掃,那些字便會呈現出來!”
花栖月淡定地坐在那裏,表面不驚不喜不怒不愁,看得紀靜那個心驚膽戰的。
而惠雅公主則時不時地瞅了幾眼花栖月,暗中為花栖月的淡定而震驚。
對方只不過是一個郡主,曾經的廢物一躍成為了長京極有名的氣術師兼郡主,本身就是一個傳奇。如今又有禍事來,可是她卻波瀾不驚,真不知道她為什麽能如此淡定。
惠雅公主被緊張的氣氛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本身看好花栖月,雖然她也暗中愛慕着雲時墨,但是從來沒有将花栖月視為敵人呢。
紀楓等人也不時擔憂地看着花栖月,見她淡定,也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氣。
她能如此淡定,那就說明,花栖月是有把握的!
“來人,将火掃一掃畫的背部!”
皇帝冷喝道,他的話音一落,便有太監将燈火呈上。
“啊……這這……這不正是八馬騰奔圖嗎?”
☆、083:狠狠反擊
有人驚叫道,那正是花府的二姨娘。
衆人亦震驚地瞪大眼睛,看到那展開的畫面,臉色皆是變了色。
長隆帝往畫面望去,但見畫面有着八匹意欲奔騰而出的寶馬,八馬氣勢磅礴,畫風大氣凜然,極有畫聖之風。
這畫,皇帝自然是熟悉不過了,那是他曾向畫聖辛辛苦苦讨來的名畫。後來忍痛割愛送給了立了大功的程家。
後來程家将畫送給了花厲霆,皇帝還曾開玩笑說要取回聖畫,但是那只不過是一個玩笑罷,卻又恰恰地表現出皇帝對這一幅畫的喜愛之心。
對于這一幅畫,聽過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見過的人卻極少。
在場的人,除了花栖月、二夫人、花夢詩與花老夫人以及幾個下人等,都沒有人見過這畫。
如今二夫人這麽一驚叫,倒是引來了衆人的竊竊私語。
“的确是八馬騰奔圖!”長隆帝的臉色不怎麽好看了,二夫人也顫抖地站了出來,撲嗵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這八馬騰奔圖乃是婦身送給了大小姐的,沒想到竟然會……竟然會……”
二夫人顫抖地道,花老夫人聽罷,臉色凝重了起來,眼中亦掠過了一縷複雜之色。
二夫人也摻進來了,這一件事,看起來好象不太簡單了。
這時那小太監持着燈火往畫的背部一掃,頓時現出了一行行小字來,那小字清秀無比,綠心與幽水都不由得捂住嘴巴,将那即将發出的驚叫捂絕了。
“七月十八于皇宮中盜取西城作戰機密,成功後交于我。花栖月落款。”
那些字跡,的确是花栖月的。
“怎麽回事?那些字跡真是小姐的,小姐……”幽水低聲地道,花栖月淡淡地揚眉,倒是沒說什麽。
天賜雖然小,但是卻感覺到很多人都用一種不友善的目光看着花栖月,不由得緊緊地捏住了花栖月的手。
“娘親,他們看起來好怪,是不是他們都不喜歡娘親?”
天賜仰着小臉天真地問道,花栖月溫柔地撫了撫他的腦袋,“天賜,一個人怎麽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活在人世,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
天賜似懂非懂,花栖月輕柔地撫其腦袋,“天賜,有娘親在,不必害怕。”
天賜聽罷,咧嘴一笑,亮晶晶的眼睛盛開着燦爛與調皮,“娘親,要是誰敢欺負你,天賜就将他們一一打倒!”
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