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又對她疏遠至極。
花栖月只好抱起了天賜,步伐瞬間也飛快了起來,她的喪魂步法不僅僅是對付敵人,也可以加速速度。
冰逸在後面見狀,一下子目瞪口呆!
這女人看樣子那般的嬌柔,可是一使起那喪魂步法來,還真的太強悍了,轉眼之間就追上了雲時墨,将他甩得遠遠的。
哎,少主有這樣的女人,怎麽還能自撥麽?
雲時墨領着花栖月入到了煉丹室內。
這是一座巨大的藥殿,藥殿上方峭角上雕刻着飛龍舞鳳,王者氣派十足。
銀色的鐵門之內,一眼看去,可見八柱圓潤直立,每一柱邊都有一藥爐,那藥爐巨大無比,可比人高出兩個頭來。
有六七個年輕男子在裏面走動,或者看火,花栖月牽着天賜走入內,但見高高的殿頂被層層白煙彌漫,迷離至極,如同仙境。
殿內散發着無數種藥香,有甜有酸和辣有苦,天賜不舒服地抽抽鼻子。
“天賜在這裏呆一會就好了,一會就習慣了,知道不?”花栖月笑道,天賜眨眨眼,眼裏有幾分狡黠。
雲時墨大步地走到了最中央的一個藥爐前,那八個年輕男子走過來,恭敬地行禮後,皆到藥房去配其他藥物。
雲時墨将那朵紫連冰鳳放入了煉藥爐內,只見爐上立刻升起了幾縷紫色的氣息,一陣醉人的芳香彌漫了整個大殿,将所有的藥香都掩蓋了沖淡了下去。
“不愧是神藥,一入爐,就将所有的藥香都壓下去了。”
“對呀,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神藥!”
“此生見過,就無遺了。”八個年輕男子輕笑着道,可是被雲時墨掃了一眼,那幾個男子都不由得噤聲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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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邊撿藥,一邊偷偷地打量着花栖月,覺得這個白衣女子能如此神通廣大,千年失傳的縛靈五步曲也被她練成了,可稱為奇人也。
一個年輕弟子将一小勺黑色的藥草奉至雲時墨的跟前面,雲時墨接了過來,只見他将靈氣覆蓋了那些黑色藥草,那藥草立刻噗噗聲響,短短的幾秒鐘之內竟然化為了黑色的濃藥汁。
好厲害的靈力!
花栖月暗中驚嘆着,不知道這雲時墨到底有多少級了呢?他的氣術一定也很高級了吧?
天賜放開了花栖月的手,她只顧着看雲時墨煉藥,竟然一時間沒注意到天賜,那小家夥就跑到了一邊,向一個年輕藥師讨了一塊藍色的草藥吃了下去。
花栖月瞧見天賜,立刻吓得魂飛魄散,要知道,有些草藥是不能吃的。
“天賜,你在吃什麽?快吐出來!”花栖月第一次那麽厲聲地喝兒子,天賜笑眯眯地吐吐舌頭,指了指那些藍色的草藥。
“那是藍參,能解人憂氣,通氣血,吃下去沒什麽大礙的。天賜雖然只是一個小孩子,不過他懂得比你透徹,看來他的确是個天才。”後面傳來了雲時墨幽幽的聲音。
花栖月一聽,頓時有些洩氣。
她才沒将雲時墨的話聽到心裏去,雲時墨倒是讓一衆子弟都散去,留下花栖月、天賜與他三人于殿內。
呃,天賜好歹是個孩子,那麽總的來說,可以算是她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象真的不太好。
“天賜,先把這個吃了,好好睡一覺,睡了起來你就可以說話了。”雲時墨從藥爐裏取出了一顆藍色的丹藥,花栖月的眼睛瞪得跟珍珠一樣圓。
“這麽快就可以了?”
花栖月驚訝地問道。
雲時墨撇了她一眼,仿佛在諷刺她的無知,神色淡而略冷,“你是煉丹師還是我是煉藥師?”
花栖月抿抿唇,暗中腹诽,這男人真小氣。
天賜乖乖地服下,一刻鐘過後,天賜只覺得眼皮重重地垂下,不得不靠到了花栖月的身上睡去了。
花栖月将他抱了起來,放到了一邊的長榻上,雖然這裏是藥殿,但是竟然不見得有一些悶熱,反而風從偌大的天窗滑了進來,拂散了一殿的熱氣。
花栖月怕他着涼了,連忙拿起一邊的薄被将那小小的身體蓋了起來。
雲時墨立在藥爐邊,将那些小藥師放于一邊的藥一點點地加進去。
藥爐內,又升起了一股獨特的藥香。
花栖月走過去,看到那爐燒得紅通通的,熱氣往一邊滾來,她避開兩步,看着雲時墨在沉默地煉藥。
雲時墨時不時以靈氣為輔助,爐上升起的霧,顏色變幻多端,藥香也各時有異。
花栖月回首看了一眼榻上那小小的身影,“王爺,我想……他以前的記憶,不必要了,就要和我相遇的這一段記憶,可否?”
雲時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辦法是有的,但是為何?”
為何?
花栖月的秀眉挑也不挑一下,“惠真公主手狠手辣,辣手摧人,那種記憶,要來作甚?”
她依舊還記得,天賜第一次見到惠真公主的時候,吓得眼淚漣漣。
不管怎麽樣,花栖月都不希望兒子的心裏,留着那一段黑暗的悲傷的記憶,畢竟她的前世,真的欠天賜太多太多。
“那也可,不過你必須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雲時墨的掌心倏地出現了一團紅火,那是靈氣組成的幻火。
幻火打入了爐內,只聽爐中一陣咕嚕聲響,越響越劇烈,看來爐中藥水沸騰得厲害。
“什麽條件?”
“當本王的徒弟。”
花栖月聽罷,差點噴血!
當雲時墨的徒弟?
喲,她這麽一“廢材”,怎麽突然之間那麽那麽炙手可熱了?
就跟世界上罕有的神藥一樣,人人都忙着巴結她?
“不過當我的徒弟,我傳你的是心法,教你怎麽做人,而不是教你煉藥,或者氣術。”雲時墨又加上這一句話。
花栖月覺得那一口想噴出來的血,凝固在喉嚨裏,令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靠靠靠!
雲時墨的意思是說,她不會做人?
花栖月恨恨地瞪着那一張美得魅惑衆生的臉孔,這家夥眼睫毛長長彎彎的,陽光從天窗映入,一襲金色聚于他身,更顯其玉樹臨風,飄逸如仙。
雲時墨那深深的輪廓,每一處弧線都那麽完美,花栖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住那顆就要騷動的心。
天賜的記憶……她真的不想讓他擁有那種黑暗的記憶,為了兒子,豁出去了!
“好,我答應你!”花栖月重重地點頭,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雲時墨不着痕跡地看了她一眼,“任何時候不得反悔,否則……本王可以讓他失憶,亦可以讓他尋回記憶。”
好吐血的威脅!
花栖月差點被氣得噴血,這雲時墨還真是“幽默”,這種事可以跟玩笑一樣說出來的嗎?
不管怎麽樣,花栖月還是以天賜為主,就算她鋒芒要露,也只好沉默不言。
雲時墨不斷地朝爐內送去了靈氣,半個時辰之後,雲時墨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花栖月立在一邊,看着他将一道道複雜的工序都做好,心中暗暗驚嘆,怪不得有些人說煉藥師是最厲害的,畢竟這種複雜的工序,花栖月覺得自己看過了,也不可能記得住。
雲時墨掃了一眼在一邊閑得跟只鳥的花栖月,冷冷地道,“給本王擦汗!”
花栖月怔了怔,瞪大眼睛看着雲時墨,“王爺,我可不是你的侍女,也不是你的奴隸,這樣暧昧又不可于男女發生的事,怎麽能讓我來事?”
雲時墨揚揚眉,別有深意地道,“可是你是本王的徒弟。”
口口聲聲說徒弟,花栖月只覺得頭皮發麻,她怎麽可以認這種厚臉皮的男人當師父呢?
不過她還是默默地摸出自己的繡花手帕,輕輕地給那個無恥的師父擦擦額頭上的細汗。
讓花栖月感覺到郁悶的是,這個男人的汗,竟然帶着一種獨特的藥味兒。
此時藥爐散發出來的藥味越來越濃,簡直讓人口水漣漣,只是雲時墨的臉色倒是越來越白,白如雪,沒有一縷血色。
他的汗倒是像被擠出來一般,淋漓不斷地滲出來,花栖月站在一邊,捏着小花手帕,時不時地給他擦那些滲出來的香汗。
只覺得藥殿內的光線越來越暗淡,最後雲時墨雙手倏地拍在了藥鼎之上,源源不斷的靈氣輸入,花栖月立在一邊,也時而感覺到溫度時高時低。
看來,煉藥需要控制溫度,這是一個難題。
☆、075:極品丹藥
只聽到一聲爐內發出了噗噗的聲音,雲時墨這才收回了那雙略微顫抖的手。
雲時墨這樣的高手,也到了散靈氣的極點,花栖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體內空空如也,需要時間去補充一定的靈氣吧。
不由得暗暗佩服那些煉藥師,能煉出藥來,的确不簡單呢。
“好了!”雲時墨低聲叫道,揭開了藥鼎,只見鼎內藥汁已幹,有一枚紫色的碩大的藥丸靜靜地躺在中間,全身泛着美麗的紫色光華!
這藥丸全身圓通通的,藥味獨特,帶着淡淡的蓮味,又帶着另一種花栖月都叫不出的芳香。
“還春丸,分三天服用,七天之後他的嗓子就可無恙。”雲時墨淡淡地道,而後轉身朝一邊的卧榻上走去,躺下,無視臉已紅了的花栖月。
花栖月無奈搖首,這男人居然太累了,估計話都不想和她說罷,于是她伸手欲取過那枚還春丸,只覺得手中一燙,連忙松開了。
看來只好等片刻後再取了,天賜還沒醒來,無聊之時,花栖月看向了一邊的圓柱。
圓柱之上,刻畫着一些藥丸,全是一些極品丹藥。
“還春丸,天元大陸只有五位懂煉制的藥師,此藥需紫蓮鳳冰,血參,白留行,初實,十九重草……此藥乃可治萬種疾病,如聾,啞,瞎等。更可解萬種毒,直到目前為止乃無不解之毒……還春丸,乃是天元大陸十種極品丹藥之一,億金難買……”
花栖月看到這個解釋,只覺得胸部一熱,一口血差點噴出來。老天,她居然求到了一枚極品藥丹?還是億金難買,會不會太誇張了?
看來,能求到一枚還春丸,還真是她莫大的運氣,雲時墨真的是看在千日紅的份上,才給她治天賜的嗓子的嗎?
花栖月百思不得其解,走到了長榻邊,看着天賜還在熟睡,而雲時墨緊緊地閉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花栖月只覺得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冷汗也好象越來越多了,待她正想取出手帕再給他擦汗,雲時墨突然冷冷睜開眼睛,那雙幽如冷潭的瞳如同有引力一般,引得花栖月的心,猛然地往他的瞳內墜去!
“還春丸可以取了,帶着……天賜回去吧!”雲時墨淡淡地說道,可是聲音低微了不少。
花栖月眨眨眼,“王爺,你受傷了?煉一枚藥丹也會受傷嗎?”
雲時墨掃了她一眼,像看白癡一樣。
花栖月見他不答,有些無趣地笑了笑,雲時墨突然輕咳了起來,不知道為何,她有些擔心。
雲時墨翻了一個身,背對着花栖月。那線條結實而具有誘惑力,花栖月感覺到臉部微微發紅,除了周智成,她還真沒看過第二個男人的睡姿……不不,說錯了,除了周智成與天辟,倒是沒看過第三個男人的睡姿。
奇怪的是,天辟與雲時墨都是她的師父,他們同時逼自己認師,真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啊。
花栖月突然感覺到雲時墨的身體,微微地顫抖。
她擰擰秀眉,伸出纖手用力地将雲時墨的身體,猛然地翻了過來。
雲時墨倒是沒有想到花栖月突然會将她扳回身子,倏地對上了花栖月那雙盈盈如秋水般的眼眸,不知道為何,雲時墨的心怦怦亂跳,臉上泛起了一片嫣紅的彩霞。
紅了臉的雲時墨,有了幾分羞澀的顏色,如此風顏玉骨,倒是讓花栖月怔住了。
“幹什麽?”男人微微低沉的嗓音讓花栖月回過了神。
她的目光拒絕游離,定定地落在了雲時墨的唇角上。
他那如同櫻花瓣的唇瓣非常迷人,但是唇角卻滲着一縷血跡。
花栖月的心一沉,秀眉緊鎖,連忙摸出手帕給他擦去了唇角的那一縷血跡。
“你受了內傷?南王,你還是不是醫聖,煉丹也能煉出內傷來?不過也是……還春丸這種極品丹藥,真不是一般人能煉就出來的!火候還要快要急,看來煉藥師也不好當。”
“我沒事,你帶着天賜回去吧,和着湯吃藥丹,效果會更好。”雲時墨風輕雲淡地道,然後再次躺下,他的氣息一下子平穩了許多。
花栖月怔了怔,想起之前自己對他的惡劣态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別人都下了逐客令了,她還死賴着不走好象沒什麽意思?
雲時墨煉完丹藥之後,整個人像虛脫一樣,這種藥必定非同小可。
花栖月朝長榻上的人走去,雲時墨臉色煞白,看起來情況不太好,但他的呼吸倒是很平穩。
感覺到花栖月走了過來,雲時墨翻身,像不怎麽愛理會她似的。
花栖月挑挑眉,她是想向雲時墨道謝的,不過這個家夥居然理也不理她,有點小挫敗的感覺。
她看向一邊的天賜,小家夥還睡得正香,粉粉嫩嫩的小臉上有着一縷淡淡的笑意,看來他對目前的情況,真的很滿意吧?
花栖月不忍打擾兩個人,雲時墨卻在這個時候小小地咳嗽了幾聲。
花栖月記得這個男人,以前一直都安然無恙,一煉了丹,就感染風寒了?太不可思議了吧?
她突然想起自己未曾感覺到一縷悶熱,就算是在藥鼎之前,有一些熱浪,但也不至于熱汗肆意地橫流。
雲時墨……他是用盡體內的靈力,才變得那麽吃力吧?
花栖月的心一動,大步地走過去伸手将雲時墨的身體猛然地扳了過來,雲時墨當然也沒想到花栖月會有這樣的舉動,那雙幽冷如潭的瞳一下子對上了她那雙秋水盈盈的眸。
花栖月只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幽深的潭中,四處都盡是涼意。但是她游離的目光,最終停在雲時墨的唇邊。
他的唇,如櫻花瓣般的粉色,極為誘人,這樣的美男——就算她是個女子,也忍不住地想撲上前吃上幾口。但是他的唇角,卻滲出一縷淡淡的血絲!
可見剛剛雲時墨在煉丹過程中,受了很重的內傷?
“你受傷了?那顆還春丸乃是罕有之藥,煉成了也會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雲時墨,你竟然沒有說明你會受傷?”花栖月皺着眉,連忙從袖裏摸出了那條繡花手帕給雲時墨輕輕地擦去唇角邊的那縷血絲。
雖然手帕都滿是他的汗了。
“哼,一點小傷而已,你帶着天賜回去吧!”
雲時墨卻不着痕跡地甩開了花栖月的手,剛剛花栖月給他擦唇角,無意中柔軟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唇瓣,竟然令他心跳若狂,他那白皙的雙頰居然泛上了嫣紅的彩霞。
一個大男人臉紅了,居然也非常好看,就像一個羞澀的男子對着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花栖月的眉頭皺得更緊,像條扭扭曲曲的蟲子一般。
“你真的沒事?”
“本王乃是大名鼎鼎的醫聖,驚華郡主覺得本王會因為區區一顆藥丹而受了很重的內傷?”雲時墨眼中泛着諷刺的氣息,“花栖月,你是在擔心本王?”
他的試探,讓花栖月無奈地搖首,“算了,雲時墨,謝謝你!”
雲時墨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是擔心你,因為你是天賜的恩人,也因為你是我的師父。”花栖月看到某人的臉色迅速變黑,連忙說了一句比較動聽的話。
某人那黑下來的臉,這才慢慢地緩了下來。
“帶着天賜歸去吧,你和天賜留在這裏過夜,只怕會引他人閑話。”
未婚女子自然是不能在別人的府邸裏過夜,否則只會将清譽毀掉。花栖月挑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雲時墨,“誰說我要在這裏過夜啦?算了,你歇息吧,我帶天賜走了。”
這時冰逸從外面走了進來,交給花栖月一個紅色的錦盒,她立刻明白這是裝藥丹的錦盒。
花栖月将還春丸放到了錦合裏,這時小天賜倒是醒來了,跟雲時墨叨唠了一番後,花栖月帶着他歸府。
就要走出南王府的時候,冰逸叫住了花栖月。
“驚華郡主請留步!”
冰逸轉眼之間就飛躍至花栖月的前面,冷冷地看着她,态度神色非常不友好。
花栖月也不計較那麽多,“公子,有何事?”
冰逸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眼前的白衣女子神色淡定,從容高貴,容顏絕色,的确有着讓人心動的資本。
可是想到少主為了這個女人而受了傷,冰逸就冷下了臉來。
“驚華郡主可知道,還春丸,可不是輕易煉就的。”
冰逸冷冷的聲音讓花栖月的臉色微微一沉,她自然猜到,越是名貴的藥丹,越是難以煉就。
“我知道,不過如果你肯告訴我,王爺要付出什麽代價,我也非常樂意聽聽。”花栖月淡淡地道,完全沒有一點火藥味
她好歹是人,雖然重生了一次,雖然不會輕易信人,但是雲時墨為天賜煉這顆還春丸,她是有目共睹的。
“還春丸,乃是天元大陸十大神藥丹之一,不僅僅需要非常多罕有的神藥,還需要煉藥者十年的壽命。當虧空了煉藥師的靈氣之後,就會動用他的天然靈氣真氣,直至完成。這樣一來,煉藥師一般都會受到比較嚴重的內傷……肝髒受損,驚華郡主,你明白王爺為了那還春丸,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冰逸低聲地說道,眼中充滿了厭惡與冷漠。
“郡主平時對王爺态度不怎麽好,可是王爺還為你這種人煉藥,真是……”
冰逸有一種想揍人的沖動了。
☆、076:情意
花栖月那淡然的表情,終于有一縷驚愕,沒想到雲時墨竟然為了天賜而受內傷,證明這種劉藥丹的确不好求!
一般人來求,也許他不會給煉吧?他真的是為了千日紅而煉丹的麽?
“公子說錯了,他為了天賜而煉,也為了千日紅而煉,放心,本郡主知道怎麽做的。”花栖月雖然感動,但也不可能在冰逸前面肆意感激涕零。
冰逸看她一副淡然的樣子,不由得動了怒,“花栖月!你這是什麽态度?王爺可是為了你們付出十年的壽命!”
“本郡主怎麽樣的态度?是不是公子需要本郡主以身相許,才可以報答王爺?你王爺怎麽看得起我這種世俗女子呢?是以,想要什麽報酬,本郡主都可以給。”
花栖月牽着天賜,口氣軟了下來,“他的大恩大德,本郡主不會忘記的,公子請放心吧。”
她無意與冰逸相争什麽,知道他是為了主子感覺到不平衡,所以才這樣激動起來。
冰逸看着花栖月與天賜的背影,無奈地搖首,這女人還真在聰明,明明是她不喜歡王爺,還說王爺不喜歡她……
冰逸随即被藥童傳到了藥殿之中。
雲時墨的臉色依舊煞白,他正盤腳而坐,在默默地療傷。
等冰逸走了進來,雲時墨這才睜開眼睛,淡然地看着他,“本王讓你不要亂說話,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冰逸全身一震,好吧,少主真了解他。
“是!”
“自己出去,領五十大板!”雲時墨面無表情地道,他曾叮囑過所有人,不許對花栖月說出關于煉丹藥的任何事,可是冰逸這種人,愛主心切,一定會亂說什麽的。
果然如此啊……
那女人知道之後,不知道會怎麽想呢?
“王爺!你可是第二次煉這種丹藥,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值得付出這樣的代價嗎?那花栖月還不怎麽感激你,口氣還很沖!王爺,你怎麽可以喜歡這樣的女子?”
“住嘴!”雲時墨冷喝一聲,因為動氣過急,倒又咳了起來,冰逸吓得撲嗵一聲跪了下去,再也不敢說什麽,生怕氣着雲時墨。
“退下!”
冰逸哭喪着臉退了出去,自動去刑藥童那裏領了五十大板。
雲時墨靜靜地坐在那裏,直到臉色沒有那麽蒼白,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可是經過那藥鼎的時候,想起那女子曾與自己站得那麽近……
想起那女子,用柔荑輕溫地為自己擦去了冷汗。
想起那女子,表情那麽焦急,在看到他唇角的血絲之後。
不知道為什麽,雲時墨覺得心情大好,唇角微微地彎了起來,臉部竟然又泛起了嫣紅好看的彩霞,心正在怦怦狂跳,他……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雲時墨信步地走出了藥殿,八位藥童連忙迎了上來,送水的送水,送飯的送飯。
“師父,不如讓徒弟去煉一顆凝神丸給師父吧?”其中一個藥童恭敬地道。
雲時墨搖首,“不必。”
八位藥童對望一眼,眼底都有着隐隐的焦急。
雖然他們十五六歲,和雲時墨只不過相差五六歲的樣子,可是他們依舊恭敬無比。
這時守門的藥童急步而來,送上了一個長方錦盒,“王爺,這是驚華郡主的侍女秋雲送來的,說是補藥,是給王爺的一些心意。”
雲時墨怔了怔,沒想到花栖月居然會給自己送來東西,她不是不太領自己的情麽?
要不是為了天賜,那樣的女子,根本不會與他示好吧?
“打開。”雲時墨淡淡地道。
那藥童将長形錦盒打開,頓時紅光彌漫,一縷銀色的光華繞着那支人形的紅色草藥,那草藥正開着驚豔無比的血花,花瓣唯美,如同有生命一般,一打開,便朝雲時墨輕輕地搖曳了一下身體。
衆人一聲低呼。
“千日紅!”
盡管沒有見過,但是這樣子的神藥,芳香撲鼻,令人迷醉,加上花栖月本身就有千日紅,令他們不由得聯想到這裏。
雲時墨靜靜地看着那支千日紅,眼中流露出一縷異樣的光芒。
他笑了。
衆藥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的師父,南王爺……好象是第一次露出笑容吧!
“收下吧。”
“是!”
那藥童恭敬地叫道,而雲時墨已然站起來,朝他的廂房而去,雖然有些疲倦,但是如今看來,雲時墨竟然整個人都充滿了精力。
王爺……好象很高興啊!是為了千日紅而高興,還是為了那個女子的心意而高興呢?
……
這一夜,花府熱鬧至極。
花栖月因為得了第一,還因為一招打敗明珠郡主的光榮事跡,令得全京城的人都對她有所改觀。
老夫人大喜,雖然花夢詩不戰而退令她不太高興,但是想到如果花夢詩堅持上臺,也會落得兩女相殘,也不太好看。
心情大好了,老夫人讓廚子辦了家宴,因為之前二夫人私吞銀兩之事,老夫人讓廚子減少菜式,二夫人、三夫人等等好久都沒有吃過山珍海味了。
這一晚老夫人倒是讓廚子大辦家宴,大家的心情都好起來。
家宴還在準備之中,老夫人突然接到了門童來報,“老夫人,歐陽家的少主歐陽幽澈來求見!還有百裏家的家主百裏炎攜兒求見;夏家家主夏遠攜兒夏天求見;柳家家主柳莫攜着少主求見,還有紀家的家主以及少主、少小姐求見!”
衆人正在大廳之中談天說地,藥童突然報出了一大串的名單,震撼得人人都呆若木雞。
要知道,這幾個家族,都是長京國的很有名的家族,兩大藥材家族,兩大經商家族等等,這些人勢力強大,一般的官員都對他們避讓七分!
可是如今竟然同時登門求見,怎麽讓人不震驚呢?
花夢詩坐在那裏,暗中恨恨地看了一眼花栖月,心中的恨意、嫉妒更是滔滔不絕!
花栖月徹底地将她的風頭蓋過了!
可恨,可悲,氣憤!花夢詩暗中握起了拳頭,不過二夫人不着痕跡地瞪了她一眼,清咳一聲,令得花夢詩這才緩緩松開拳頭。
花曉依心直口快,不由得騰地站了起來,“大姐,你好厲害,幾大家族都找上門來了!哼,往日的廢材藏得那麽深,不就是為了想打敗二姐麽?”
三夫人聽罷,氣得狠狠地擰住了花曉依的臉,“你這臭丫頭,怎麽這樣說話,快給老夫人和大小姐賠罪!”
花曉依氣得冷哼一聲,花栖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三妹,等下貴客臨門,你還是少說為妙,免得別人暗中腹诽我們花府的庶女沒有教養。”
老夫人的臉色也難看至極,狠狠地拍案,“來人,将三小姐送回院中,今晚免了她的家宴,免得別人看我們花府的笑話!”
老夫人這麽一說,花曉依吓得連連求饒,不過老夫人下了決定,怎麽可能改變呢,花曉依在三夫人的連拖帶推之下,狼狽地離開了大廳。
片刻的功夫,幾大家主都被請了進來,老夫人等人立起,與這些人歡笑招呼。
花栖月雙眸清亮,淡淡地看着走進來的那個人。第一個走進來的是歐陽家族的少主歐陽幽澈,他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容貌俊朗,但是雙瞳卻溢滿了憂郁。
花栖月聽說過歐陽幽澈的大名,據說是個氣術天才師,十二歲便到了淩霄大圓滿,如今不知道到底到了多少級。皇帝也想方設法地讨好歐陽世家。
可惜的是歐陽世家并不怎麽親近皇室,雖然允許歐陽幽澈成為了皇室的名義世子,但是卻沒有于皇宮內部有任何職務,也就是說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情況。
如今這少年就在眼前,卻像一個飽受相思之苦的少年,雙目中盡是憂郁。
第二人乃是夏家家主夏遠攜其兒夏天來訪,夏遠年近五十,但白白胖胖的一小老頭,看樣子生活非常好。
而夏天,則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長相清秀,像個鄰家大男孩子。
第三家乃為百裏家族的百裏炎攜其百裏南來訪。
百裏炎年近四十,而百裏南則二十有餘的模樣,樣子英俊,笑容溫柔,看起來跟紀楓差不多的氣質。
第四家乃為柳家家主柳莫攜着柳少明來訪,柳家正是皇後的外家,柳莫雖然不曾在朝中有任何職稱,但是其勢力于京城卻是四家之頭,淩駕于四大家族之上。
夏家和歐陽家都為草藥之家,而柳家則經營着全國最大的氣術師中介組織。也就是說,如果有些官府需要用到氣術師,可以到中介組織去請氣術師。
柳家擁有着全國最多的氣術師家族,他們的勢力非常恐怖,幾乎可以與皇室抗衡。
雖然柳家的勢力日益壯大,長隆帝暗中生了不安之心,卻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與其抗衡。
多年以來,長隆帝對皇後不滿,也是對柳家大嬌橫無理的作風不滿,柳家還放任一些高級氣術師無惡不作,京中雖然人人有怨言,卻又怨不得。
畢竟得罪氣術師的下場也是很凄慘的。
柳莫倒是一副恭敬模樣,而柳少明則冷漠地掃了花栖月一眼,眼中多了一縷厭惡之色。
和柳少明對花栖月有厭惡之感的,還有夏天。
花栖月有些愕然,她不明白這兩個人的惡意為何而來。
☆、077:奉承
花栖月頭痛地揚揚眉,看來廢材不受人待見就是不受人待見,就算她現在是龍圖下階的氣術師,別人也沒将她放在眼裏。
柳少明長得亦是玉樹臨風,只是他的輪廓比較深刻,看着就像西歐人。
衆人寒暄一番,老夫人格外的高興,誰也沒料到四大家族一起上門了。
“請坐,各位貴客請坐!”老夫人笑道,花栖月淡淡地朝衆人看了一眼,接收到了夏天與柳少明那充滿了厭惡的目光。
真是兩個直白的孩子呢,不懂得掩飾,這種敵人跟皇甫軒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麽危險之處。
花栖月于心底淡淡地冷笑幾聲。
“呵呵,這一次驚華郡主于紀家的擂臺比賽風頭大盛,真是讓人驚嘆不止啊!”夏家家主夏遠笑道,目光倒是落到了花栖月的身上。
花栖月淡淡地朝他颔首,“夏老過賞了,那只不過是小女運氣好而已!”
“哪裏運氣好呢,驚華郡主真是深藏不露啊!”柳莫也客氣地笑道。
“驚華郡主聰敏過人,在下實是佩服!”歐陽幽澈淡淡地笑起來,這英俊的男子就算在微笑,可是那眼中的那一抹憂郁,依舊散之不去。
花栖月微微一笑,“聽聞歐陽公子年紀輕輕便是淩霄大圓滿的氣術師,更是讓小女慚愧不已!”
都是一些客套話,但是前生花栖月也說得很多,如今說來竟然也得心應手。
老夫人對花栖月的反應很滿意,倒是花夢詩與花曉依心中暗藏不滿,然表面溫柔可人。
來到花府的年輕有為的公子不少,歐陽幽澈、柳少明等等,可謂是京城中的新生代勢力,再且,今晚這個晚宴,看起來更像相親大會。
四大家族都攜着兒子而來,而歐陽家少主歐陽幽澈則親自而來,怎麽看,都有一些小暧昧啊。
“呵呵,各位真的過獎了,栖月從小體弱,幸得玄機大師指點之後,收養一兒方才有人模樣,太蒙受各位擡愛了!”老夫人笑道,侍女們忙着上茶,二夫人和花夢詩亦暗中恨得咬牙切齒。
曾經一個廢材嫡女,竟然在短短時間之內,出盡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