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聽罷,目光不斷地閃爍着,花栖月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在暗示着惠真公主其實是在周智成那裏,引人到這裏,只不過讓她誤會了花栖月,讓百姓都看她們的笑話吧?
“花栖月,這一次本公主就放過你了!”
惠靈公主說罷,轉身大步地朝公主府而去,花栖月眼中冷光浮動,淡淡地回首看了一眼那被侍衛搜得亂糟糟的府邸,“綠心,讓長工過來打掃一下吧……好歹是皇上賜給我的府邸,怎麽能讓它亂成這樣?”
綠心應了聲,花栖月淡淡地朝內堂走去,這裏的一切華美無比,的确很配得起郡主的地位。
一刻鐘之後,幽水來報,說雲時墨求見。
花栖月許了,雲時墨大步地踏入,看到花栖月淡定地坐在那裏喝茶,他走過來,雙瞳略有冷光。
他伸手奪過了花栖月的茶杯,“你還在這裏喝茶?花栖月,窩藏罪犯,罪加一等,更不用說你這個郡主!”
花栖月無奈地眨眨眼,唇邊滑過了一縷諷刺的笑意,“南王,你是在暗示着栖月做錯了事?何以見得?”
雲時墨冷然地看着她,并不說話。
“公主都帶人來搜過了,只不過是一場誤會,南王那麽關心栖月,栖月真心感謝了。不過請不要動不動跟我說這種廢話了。”
冰逸抽抽嘴角,主子犯的是什麽病,竟然跑到這裏來管這個女人了?
雲時墨的眼中浮起了一層怒氣,“本王只不過怕郡主如果真的不小心一命嗚呼的話……千日紅只怕被一些貪婪之人肆意蹂躏。”
花栖月淺淺一笑,“王爺,若栖月真的不小心一命嗚呼的話,千日紅不就歸王爺了嗎?”
雲時墨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的惱怒更是強烈,“本王無福消受郡主的東西!”
他說罷,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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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水立在一邊,覺得主子和王爺的對話好生奇怪。
不過雲時墨走了幾步,又折了回頭,讓冰逸和幽水先退下。
花栖月倒是裝作不以為然地再次抿了一口茶,眉目如畫,低眉剎那,竟然溫柔如蓮。
雲時墨來到她的前面,“惠真公主不好惹,花栖月,你最好離她遠些!”
惠真公主當然不好惹,畢竟是皇後所出的,就算犯了死罪,也被皇後用替身保下來了,不是嗎?
對惠真公主動手,就是對皇後動手。
花栖月知道,自己設計讓她們姐妹相殘,總有一天皇後會查出來的,是以她現在才會施計先對付惠靈公主。
她正在一步步地強大起來,就算對手是皇後,她也不害怕。
花栖月擡起幽幽秋水的眸子,薄唇輕啓,“栖月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麽。”
“花栖月,你還在裝?明明是你安置好惠真公主,卻又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雲時墨的瞳冷了起來,“看在天賜的面子上,本王才多管閑事!”
花栖月那雙烏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落在了雲時墨那張俊逸無比的臉龐上。
☆、062:他的警告
雲時墨緊繃着臉,曾經冷傲的表情已被惱怒所代替,有幾分緊張從眼底滑過。
他在擔心自己?
花栖月略為驚訝,但是依舊不動聲色的,“王爺,本郡主的事,還真不想讓王爺管。”
雲時墨緊緊地盯着花栖月,真心被這個女人打敗了。他是想不管她,想視而不見,可是為什麽總是神經地讓暗衛去打探她的消息?
許是被她反常的性子所吸引,又許是只不過被她身後的那個人吸引罷!
畢竟手中有千日紅種子,又能迅速地種出一批千日紅,那人絕對不簡單。對,他就是為了那個神秘人,才會這樣對花栖月假意關心!
雲時墨承認自己是個有私心的人,人人都如此,是以,他輕嘆一聲,伸手取過了花栖月手中的茶杯。
“若真的得罪了皇後,你十條命也逃不掉,聽本王的話吧。”
花栖月揚揚眉,看着突然溫柔起來,态度突然低了下來的雲時墨,呶了呶嘴。
“我就是不聽!”
花栖月此言一出,一只手立刻握住了她握杯的手,溫潤的感覺一下子通過皮膚傳達了過來,花栖月怔了怔,擡頭看着那雙幽幽墨瞳。
剛剛她那聲調,還真的很像撒嬌,而雲時墨只覺得一沖動之下,竟然出手握住她。
一陣異香襲來,花栖月頓時只覺得頭暈腦脹,眼前的男子,瞳孔之中泛出一層溫柔的神色,“你累了,好好歇息吧!”
說罷,雲時墨便将她手中的茶杯拿下,将她抱起來進入內堂的房間裏,這裏雖然還沒有人住,但是被子什麽的都齊全。
雲時墨将花栖月放到了床上,見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便在一邊靜靜地看着,過了許久,這才輕聲地叫道,“冰逸,去将皇後查到的線索……都一一毀掉。”
冰逸應聲,而後飛身離開了。
一個時辰之後,綠心和幽水終于忍不住地走了進來,看到雲時墨坐在小姐的床榻邊,都震驚地叫出了來。
于她們的心裏,男女授受不親,更不能同處一室。
而小姐和南王……竟然呆了一個時辰,雖然他們衣着整齊,沒有淩亂,但是如果傳到了外人的耳中,只怕……
“小姐……”綠心失聲叫道,花栖月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奇怪地看着周圍,看到坐在床榻邊淡定如常的雲時墨,更是吃了一驚。
他居然守在這裏?
她又為何會突然暈倒?是雲時墨所放的迷香吧?
他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麽?花栖月一醒來,雲時墨便站了起來,退了好幾步,綠心和幽水這才沖了過來,将花栖月扶了起來,“小姐,你沒事吧?怎麽突然之間就暈倒了?”
花栖月搖搖首,“沒事,只是累了,可能被惠靈公主吓到罷。”
聽到花栖月這般說,兩個丫頭就放心了,不過雲時墨則抽了抽嘴角,這女人說謊還真的臉不紅心不跳的,明明是她設計讓惠靈公主沖到這裏來,還說被她吓着了?
雲時墨則淡淡地對綠心等人說道,“好好看着你們的小姐,不要讓她再闖禍了。”
說罷,雲時墨這一次真的轉身離開,花栖月看着那空空的門口,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異樣。
雲時墨怎麽會讓自己睡了一會?
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小姐,你沒事吧?小姐、”綠心輕聲地叫了起來,臉上泛起了一層好看的紅暈,“小姐和南王同處一室……傳了出去,只怕不太好。”
花栖月死過一回,再也不在乎這種東西了,她下了床打算回府,“那就不要傳了,反正我對南王也沒興趣。”
“那好,我們會保密的。”
那個正在牆角偷聽的南王,不由得扯扯嘴角,心裏竟然油然地升起了一股失落,他淡淡地笑起來,自己怎麽變得這般小人了,居然學起了聽牆角了?
南王縱身飛起,如同一尾燕一般,飛速地消失在上空。
不過從那以後,花栖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好象被很多人盯着似的,一出府中,那種感覺特別的明顯,她知道那些人必定是兩派,一派是皇後的,另一派……難道會是雲時墨的?
他為什麽要插手自己的事?花栖月一直也想不明白,曾覺得南王也許喜歡上她了,但是那種性情淡薄的男子,倒也不會那麽容易地愛上一個女子。
不過總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的,她不急,反正現在風平浪靜,當然,那是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每每有時間,花栖月都會到天辟那邊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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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陽光燦爛,天氣悶熱,東海酒樓的客人依舊來來往往,熱鬧無比,一邊的那棵花栖月親手所栽的柳樹無精打采地在熱風中飄揚着。
酒樓裏無疑是悶熱的,周智成只好走出大門邊吹吹風,倒是看到一倩影駕着馬車而來,那是一個年約雙十年華的女子,豐滿的身材,如畫的五官,尤其是那雙媚眼特別的生動。
女子将馬車停了下來,伍掌櫃連忙爺了出來,“王姑娘,您又來啦?”
“是的,伍掌櫃,麻煩你和夥計們将西瓜搬去了。”女子跳下了馬車,非常抱歉地笑道,用那張繡着鴛鴦戲水的手帕擦了擦額頭那亮晶晶的汗珠。
周智成只覺得一陣心動,這樣的女子是最迷人的,比起那一直高高在上,将自己處于高貴之處的惠真公主,要真實又美麗得幾分。
掌櫃和夥計們将馬車內的西瓜一一搬了下來,原來這女子是給東海酒樓送水果的,被人稱為=水果西施,據說她原本生長于富商之家。
無奈那富商之父嗜賭成性,将家財散盡,女子的未婚夫亦退了婚,這個王姑娘只好自己親自送水果了。
年邁的父母在家中天天争吵,她也樂于避開那些令人煩厭的聲音。
周智成不由得打量了幾眼這個王姑娘,王姑娘身段豐滿,曲線玲珑,看得無數男人熱血沸騰。
“這位是周老板吧!”女子待人都将西瓜搬了下去,朝周智成溫柔地微笑着問道。
周智成連忙微笑着颔首,“正是,王姑娘真很厲害,一般女子都不愛這活兒。”
王姑娘有幾分羞澀,“家中無勞動力,我也只好親自出馬了,不過人總得有些依靠,這樣日子好過了一些。”
周智成不由得更是笑得燦爛,“不如進來坐坐吧?”
“不了,謝謝周老板,小女子還有其他地方要送水果呢。”
王姑娘說罷,咧嘴一笑,玉齒如貝,笑靥美麗。
她的身上有一陣香風,讓人迷醉,周智成呆呆地看着王姑娘的馬車遠去,整個人好象在神游之中。
這一幕,剛剛好,落入了惠真公主的眼裏,她如今已打扮成了一個普通侍女,還蒙上了面紗,一般人都看不到她的臉龐,故而誰也認不出她就是惠真公主。
惠真公主冷冷地看着那輛遠去的馬車,想起周智成那心醉了的表情,護甲狠狠一掐,咯的一下斷了。
她的臉上露出狠色,身後的周媽媽以及侍衛都撲嗵一聲跪了下來,“公主請息怒!公主,京城中太多耳目,不如我們還是回碧水府中吧!”
碧水府,便是皇後偷偷給她安排好的府邸,遠在山中。
那裏風景極好,但是惠真公主以自身的安危逼着這幾個下人随她一道來京,這些下人也拿她沒辦法。
“公主!如今……如今不能輕舉妄動,我們還是回碧玉府中,以後再打算吧?若是被皇後知道了,那可是……大罪啊!”周媽媽驚惶地說道,好歹她們奉皇後之命看好公主,皇後有令,不得讓公主踏入京城一步。
可是沒想到公主竟然以自盡要挾,逼她們跟着入京,周媽媽也沒辦法了。
如今眼看着公主又要鬧事了,人從都心驚膽戰的。
“滾開!誰是你們的主子?本宮想在這裏多久就多久!再不滾,格殺勿論!”
惠真公主的心情差透了,冷喝一聲,“将那周智成叫進來!”
衆人驚惶地對望一眼,無奈地退了下去,這裏的是酒樓的四樓,倒是周家人所居住的地方,所以一般的客人都不會上到了這裏來,對于惠真公主來說,是非常安全的。
不多時,周智成便滿臉笑容地推門而入,看到倚在窗邊的公主,不由得暗暗吃驚,“公主,請不要出現在衆人前面,現在您是……”
“現在本宮是戴罪之身,是已死之人,對不對?”惠真公主猛然地回首,雙目冰寒地盯着周智成。
周智成只覺得額頭冷汗涔涔,連忙搖首道,“不不……非也!公主勿怒,非常時期還是小心為好!”
看到周智成這一副恭敬的模樣,早就沒有以往的恩愛溫柔,惠真公主不由得大怒,一步上前面冷冷地看着他,“剛剛你和那個女人說了什麽?”
“什麽?”周智成驚訝地擡起首,他不知道惠真公主将剛剛的一莫都放在心上。
“那個送瓜果的女人!”
“哦,那個王姑娘?沒說什麽啊,只是平常的招呼而已!”周智成笑道,惠真公主好歹是自己的舊愛,但是因為她已是戴罪之人,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可不好辦了。
“真兒,你小聲一些,不要被人聽到了!”
“連你也嫌棄本公主是已死之人?”惠真公主尖叫了起來,周智成驚惶擡首,震驚地年喜新厭舊惠真公主。
☆、063:新歡
相處那麽久,這公主都是溫柔如水,極少霸道。
而望月軒那一天,惠真公主與惠靈公主扭打在一起,也是周智成第一次看到她的另一面,甚是震驚。
如今更是震驚,溫柔如水的女子,什麽時候變得如同猛虎,如同毒蛇一般,眼裏都閃着冰寒的光芒了?
“不是……小人……不敢!”周智成低下首,低聲地叫道,惠真公主又氣又恨,想起周智成色迷迷地盯着王姑娘的表情,與現在這個表情相比,差太遠了!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周智成的臉被惠真公主打側過一邊,那白皙的臉上瞬間呈現出了五道指印。
周智成震驚地看着公主,後來才驚醒過來,撲嗵一聲跪了下來。
“公主息怒!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後不會惹你生氣了!”
周智成溫柔地急聲道,惠真公主急促地喘息着,心中強烈的不安全令她變得暴躁起來,畢竟現在她一無所有,只能依附着周智成。
一旦這個男人有了其他女人,後果不堪設想!
周智成見她氣得臉色都白了,連忙上前面緊緊地抱住了她的雙腳,“我一寶貝心肝兒,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見周智成如此死皮賴臉的樣子,惠真公主心裏的怒氣也消了不少,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一場有些苗頭的狂風暴雨就被這樣熄滅了。不過惠真公主的指甲劃傷了周智成的臉,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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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皇帝讓李公公給花栖月送來了兩個隐衛,都是淩霄級的氣術高手。
他們一個叫采青,一個叫采寧。
聽着這名字,就像是雙生之子,但他們又真的是雙生之子,兩個人都長得一模一樣,花栖月辨認了好久,都認不出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花栖月托李公公多謝皇帝,又打賞他一番之後,李公公歡喜而去,因此次又收到五百兩銀票,看來多來幾次花府,他李公公就可成大富商了。
“你們,就住偏院吧,雖然你們的任務是保護好神藥,但是千日紅這種藥,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偷到的。所以……你們給本郡主看好小少爺就可以了。”
有這兩個氣術高手保護着天賜花栖月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遵命,主子!”兩個氣術師雖然心有不滿,但是皇帝的命令又不能不遵從。
午膳是家宴,花府所有人都聚于一起用膳,老夫人特意讓花栖月和天賜坐在她的身邊。
二夫人心中一冷,如此下去,看來老夫人都要忘記了正牌孫子吧?
老夫人的正牌孫子,花千明,則是二夫人所出,雖然為庶子,但是卻也是花府唯一的男丁。
所以花千明在府中的時候,老夫人也非常寵愛他,可惜現在他在離山書院上學,要一個月之後方可歸來。
“沒想到皇上真的給我們花府派了兩個氣術高手,足以證明皇上很看好你,栖月,你可是要好好地報答皇上的提撥之恩啊!”老夫人笑道,滿是皺紋的臉像一朵菊花。
“祖母,栖月會的。知遇之恩,必會相報。”花栖月淡淡地笑道,一邊的花曉依和花夢詩對望了一眼,眼裏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光芒。
花曉依的臉已大好,恢複了以往清秀的容顏,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她對下人不再那麽苛刻了。
二夫人倒是欣喜無比地道,“的确如此,花府得皇上重視,也因為老爺付出的努力。”
一句話,就将花栖月的“功勞”給抹掉了。
花栖月淡淡地笑起來,不作回應。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委屈地抿抿唇,只好不再說什麽,在花栖月的前面,她的每一招,都如同幼兒一般。
三夫人倒是圓滑,“老夫人,栖月可是京城之中第一個不是皇族的郡主,這可是我們花府的榮光,老爺回來也會非常高興的!”
老夫人含笑颔首,“對啊,不知道将軍何時歸來。”
“快了,據說要一個月之後,老爺就可以退下前陣,歸府養老了。”二夫人連忙道,老夫人卻不着痕跡地皺起了眉頭。
歸府養老,也就是不再上戰場了,兵權被奪回,花将軍不再是将軍。
花栖月一眼就看出老夫人心中所想,給天賜夾了一塊肉之後淺笑道,“祖母,雖然爹爹不再是陣線上的将軍,但是天下人都會記得他的大名!再說……戰場兇險,不如在府中好好安度晚年,讓祖母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老夫人聽罷,臉上這才露出微笑來,花夢詩亦颔首,“爹爹征戰了那麽多年,是時候休息了,祖母,名利皆浮雲,還是好好的過日子好。”
老夫人的心情這才大好,看了花夢詩一眼,花曉依則嚷嚷,“祖母,爹爹功名顯赫,皇上一定會賞賜他很多東西,您不用擔心!”
此言一出,三夫人的臉色一變,在桌底下狠狠地擰了花曉依一下!
花曉依吃痛,委屈地看着三夫人,三夫人懊惱無比,看着老夫人那變了的臉色,冷冷喜悅道,“瞧你這丫頭真不會說話,我們花府又要什麽賞賜了?這話傳出去可讓別人笑話!說老爺貪羨虛榮什麽的……”
花曉依聽罷,臉色變了變,悻悻地笑了起來。
花栖月淡淡地掃了一眼花曉依,這個三小姐真的不太會說話,心直口快的,真的不用提防她。
倒是二小姐花夢詩,這人那麽深沉,一定是打着其他主意吧?不過短時間之內,她應該不會有什麽行動的。
用過午膳之後,衆人于水榭邊上聽纏綿絲竹,迎輕悶微風,說家常瑣事,吃飯後甜點水果,其樂也融融,然而,只是其表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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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不見王姑娘來送瓜果了,都是由一個小家丁送來的,原來王姑娘得了風寒,只好請了一個家丁為商人們送上瓜果,以維持王家名譽。
周智成被公主訓了一頓,倒是不敢在她的前面随便盯着姑娘看。
這天聽說千年酒坊出了好酒,這千年酒坊是花府新開的酒坊,裏面的酒醇美無比,雖然是新開張,但是短短幾天之內,存着的美酒都被人搶購而空了。
為了生意蒸蒸日上,是以周智成和下人親自走一趟。
來到千年酒坊,倒是看到花栖月于是一邊亭亭玉立,吸引了許多男子的目光,她正與一個女子說話,聲音動聽無比。
“李大娘,你買的這個藥要來作甚?我知道這個藥叫摧顏,是一種毀容的毒。”
花栖月淡笑着道,剛剛好被周智成聽去了,他心中一動,不由得将摧顏這種毒聽去了。
“郡主真是知多識廣,這個藥也算是毒,但也可入藥,聽說可殺禽獸體內的病毒,所以老身才買了一些回去給家裏的禽獸吃一些。”
“原來如此……”
兩人的對話低了去了,最後那王大娘指定要哪一種酒,花栖月倒讓酒坊管家記下來。
原來這裏可以預定酒的。
周智成大喜,連忙擠了過去,只是人太多了,好不容易輪到了自己,那花栖月又匆匆離開,好吧,他只好找管家下了訂單。
從千年酒坊走出來,周智成卻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那不正是王姑娘嗎?
只見她步伐緩慢,臉色無華,正翰一條小巷走去。
“王姑娘……”
在小巷的入口,周智成追到那裏輕聲地叫了起來,王姑娘回眸,秋波盈盈,媚眼若有電,令得周智成一下子身子都如浸入了春風之中,纏綿地軟了下去。
“原來是周老板,真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王姑娘笑意盈盈,身上似有柔軟香風,讓周智成不由得大步接近她。
“是啊,你的臉色不太好,怎麽了?”
“稍微有些風寒而已,謝謝周老板關心!”王姑娘淡笑着道,眼尖地捕捉到了他臉上的傷,“喲,周老板,你的臉怎麽傷成這樣?”
周智成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是不小心旁站被後院的竹枝劃到的。”
“周老板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裏有一支藥膏,倒是對于這種小傷很有效果,周老板要不要試試?”王姑娘笑道,從袋子裏摸出了一瓶小藥膏,周智成看着那只白嫩嫩的手捏着那小瓶藥膏,心中大動。
“能得到王姑娘所賜的東西那真是福氣啊!”周智成笑道,王姑娘的臉部倏地泛上了一些紅暈,頰若桃花,連聲音也開始有了些媚意。
“周老板真會開玩笑!”她将那瓶藥膏放到了周智成的手中,他擰開蓋子,微微一傾,便倒出了一些綠色的藥膏。
周智成用手指沾了一些往臉上塗去,可惜沒塗中那傷痕,反而抹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王姑娘一聲嬌嗔,搶過那瓶藥膏沾一點到手指上,“讓我來!”
她說罷,那柔如棉花的玉指輕輕地觸到了周智成的臉上,輕柔地塗了一圈。這一舉動對于周智成來說,溫柔如水,臉上如同被春風拂過一般,瞬間紅光大發。
王姑娘塗完之後失聲地叫了起來,“哎呀,真不好意思……周老板,男女授受不親,我是習慣了這樣才會……”
說罷,她害羞地一溜煙地跑掉了。
看着王姑娘那豐滿的嬌軀,如迷花入眼,周智成的心怦怦直跳,男人本多情,如今得一女子如此溫柔相待,自然不由得想多了一些。
☆、064:毀她容顏
而惠靈公主回到公主府中,又被皇後召入宮中。
惠靈公主進入了皇後的宮殿之內,下人們全部被摒退出來,皇後的貼身羅媽媽等人在外面,不久便聽到裏面傳來了啪的一聲,那如耳光落臉,清脆驚心。
不多時,惠靈公主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皇後的宮殿,回到府中,惠真公主一入房間,就伸手将桌上的花瓶一掃,嘩啦地碎了一地。
清兒和采兒兩位丫環都不敢哼聲,垂着首于那裏,手指卻微微顫抖。
惠靈公主的左臉上紅腫了一片,剛剛到皇後那裏,皇後斥責她做事沖動,不顧後果。因為惠真已被“處決”,自然不會再現于京城之中。
可是惠靈公主這麽大搖大擺地沖入驚華府中要人,驚動了許多看客,現在又是滿城風雨,都在傳皇後愛女心切,用替身調包了公主。
是以皇後才恨鐵不成鋼,再次動手打架了心愛的小女兒。
“惠真!是你讓本公主如此狼狽的!那麽……本公主也不必再心狠手辣了!”惠靈公主咬牙切齒地道。
在她的心中,惠真公主完全沒資格當她的皇姐,而在惠真公主的心裏,她亦無資格當她的皇妹。
姐妹相殘,歷史上不多,但一樣有案例,不是為情便是為利。
而惠靈公主與惠真公主從小到大都你争我奪,從來沒有和諧過的一天,有了今天的相殘,在皇室的人看來,卻是非常正常不過的。再說周智成回到了東海酒樓之後,又立刻被公主“召見”。
伍管家無意中知道那個新來的“楚姑娘”便是惠真公主,吓得魂飛魄散,如今見周智成上了四樓,也偷偷地跟着上去。
只聽到房間裏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可怕的詛咒聲,哪裏還會是往日那個溫和的惠真公主?
伍管家也聽到了傳說,說惠真公主害死了主子的夫人,想起那位夫人溫柔善良,最終卻落下悲慘下場,實是心驚膽戰。
“周智成……你這見異思遷的混賬……你竟然敢背叛本公主!”凄厲的女子的尖叫聲壓抑地傳出來,只聽到裏面某人被抽耳光被抽得啪啪作為響。
倒是不聽一句男聲,伍管家冷汗涔涔,連忙跑下樓去。
一刻之後,只見周智成從四樓上走下來,整個人鼻青臉腫,樣子狼狽不堪。
伍管家連忙拉着周智成到了一邊,小心翼翼地道,“公子,你真是……哎,真是大膽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惠真公主在這裏,我們這是死罪啊!”
周智成默默地立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确,現在惠真公主都是被賜死的犯人,早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可是公主來找他,當時倒沒多想,頭腦發熱地将她接應下來。而如今公主突然變成了一個瘋婆子,連他和王姑娘無意相遇,柔指塗藥的事也知道了。
剛剛周智成簡直是受到了有生以來的奇恥大辱,但是對方是公主,他竟然沒有一點掙紮一點反抗的資格。
“公子,你不如想個法子,将那人弄走吧!要是出了禍事,那可是麻煩了,不要說你,可能連周家都保不住!”伍管家低聲地提醒道,然後便悄然走開了。
周智成是成年人,始終會為自己所做的事而負責,相信他會想得明白的。
周智成下了樓,卻意外地看到惠靈公主在大廳內喝茶,吓得連忙過去請安。
惠靈公主倒是沒怎麽為難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智成,“周公子怎麽成了這樣呢?”
周智成連忙尴尬地笑道,“沒什麽,剛剛下樓的時候無意中摔了下來,摔成這樣的!”
“可是本公主記得你這裏的樓梯都是很圓潤的木頭做成的,啧啧,你臉上的劃痕,倒是很你女人的指甲劃出來的。”
惠靈公主這麽一說,周智成臉色大變,“不……哪裏呢,公主真會開玩笑,其實小人真的是摔的……呵呵,公主慢慢享用,這裏一率對公主免費,小人先失陪了。”
他匆忙而去,身後惠靈公主嬌笑道,“作為一男子,與女子嬉戲也沒什麽,不過周公子以後可是要小心了。”
周智成聽到惠靈公主的話中有話,不由得心一寒,難道惠靈公主知道了事實?
要不然,她怎麽這樣說話?
如果她一旦舉報了自己,那周家全家都死罪難逃!想到這裏,周智成不由得又驚又急,在後院中轉了好幾圈,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這幾天,花栖月倒留在花府之中,安靜修行,偶然有人來找她,那就是紀靜與紀楓,她才會出去走走。
在這幾天裏,惠真公主也得到了周智成的真心讨好,還特意讓廚子煲了一種美顏湯給她喝,令她夜裏安睡,一覺天亮。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裏,惠真公主感覺到自己的臉部非常癢,于是忍不住地抓,讓侍女去大夫那裏開了藥回來也不管用。
一抓,就出了紅點,那紅點越來越大,後來有膿,整張臉都嚴重毀掉,又紅又腫,難看至極,根本就看不出以前那清秀的模樣。
周媽媽等人吓壞了,連忙替她蒙上了面紗,帶公主去最有名的南王那裏看病,可惜南王雲游外出,不在府中,只好請普通的大夫。
然而普通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是什麽病因,氣得惠真公主真想跳起來讓人斬掉他!
可惜她不再是什麽公主,根本就沒有權力斬掉這些不中用的大夫。
惠真公主氣沖沖地從善仁堂走了出來,迎面卻遇到了在外面逛逛的花栖月。
花栖月一襲白衣,雅致動人,手中的孩童睜着一雙黑溜溜的瞳看着周圍,看到什麽喜歡的,便笑意盈盈地拉拉花栖月的衣袖。
花栖月溫柔地撫撫他的腦袋,然後給他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看到了花栖月,惠真公主突然想起自己得到她的引見之後,都沒有與她會過面。那一次惠靈公主到驚華府搜尋她,也是她給出的主意,好讓惠靈公主吃吃虧。
也許……她有辦法治她的臉吧?想到這裏惠真公主搶先一步攔住了花栖月的去路。
花栖月看到那張紅腫的臉,雖然只看到半張,但是依舊暗中吃了一驚。
“你是……”
“跟我來!”惠真公主低聲說道,花栖月讓幽水等人先在外面等,便和惠真公主到一條小巷裏面去了。
“公主?”花栖月看着惠真公主那雙噴薄着怨恨與憤怒的雙瞳,低聲叫道。
“正是本公主!”惠真公主低聲說道,眼中流淌着灼灼之光,她急切地抓住花栖月的衣袖,“驚華郡主,你一向聰慧無比,你能看得出我這臉……還有治好的機會嗎?”
說罷,惠真公主摘下了面紗,整張臉都不堪入目,花栖月心底冷笑,惠真啊惠真,你在陷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可笑的是,她如今還抓着這個曾被她害死的人求她?
“公主……你的臉怎麽會弄成這樣?”花栖月震驚地後退了一步,“你臉部已潰爛,可見是非常厲害的毒!”
“毒?”惠真公主呆在那裏,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一下子充滿了怨恨,“這些天我只在東海酒樓裏用膳!”
花栖月表情凝重起來,“如此說來,必然是在食膳裏下毒!”
“但本公主根本就沒得罪過廚子,連廚子是怎麽樣的,本公主都沒有見過!”惠真公主尖聲叫道,氣急敗壞地跺腳。
“公主真以為是廚子下的毒?你住在周公子那裏,廚子只會當你是貴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