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将她們捧在手心上疼愛着。
因為皇後知道,自己生下一兒半女實是不易之事,後來又生了太子,方才對兩女疏于管教。
可是沒想到一忽略,她們就像放養了的老虎,肆意妄為,到處惹事生非,是她每一次都為她們善後。
而這一次,她這個當母親的再無力保護自己的女兒了!
眼看着兩個女兒相互殘殺,相煎太急,可是她卻只能憤怒又悲哀地看着兩者傷得體無完膚!
這是一個做母親的悲哀,絕望的悲哀!
皇後只是覺得大為意外,往日惠真和惠靈雖然有不合,但是都還沒到相互殘殺的地步。就是自從望月軒歸來之後,出了那一檔事兒,惠靈才決心要将惠靈公主趕出皇宮吧?
“告訴本宮,你們在望月軒的時候,還有什麽人在一起用膳?”
皇後冷冷地看着呆住了的惠真,低聲問道。
惠真公主回過神來,畏畏縮縮地垂下首,“母後……當初兒臣與皇妹真的太……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做出那等愚蠢之事……當時人很多,紀楓、紀靜、花栖月、明珠郡主……”
“花栖月?”皇後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來,那個女子在近期名聲遠揚,并且在太後壽宴之上,還送了兩支神藥千日紅。
千日紅可是世間少有的神藥,她竟然能拿出手,可見不一般。
“以後,你就遠離她吧,見了她也要繞道走……不過惠真,你真的沒有這個機會了。嬷嬷,賜酒吧!”
皇後冷漠的瞳孔裏,泛着異常安靜的光芒,她轉過身大步地朝外面走去。
惠真公主心跳如雷,驚聲叫道,“不不……母後!兒臣不想死,救救兒臣,救救兒臣……”
惠真公主的聲音越來越由懇求變得凄慘,由凄慘變得絕望,她是不肯喝那皇上賜下來的毒酒的,所以由兩個侍衛強行灌下去……
Advertisement
皇後的步伐搖晃了一下,走出深牢,望着那深重的夜色,眼神深不可測,“重宵,你給本宮調查一下花栖月的身份。”
重宵是皇後的暗衛,一個淩霄級別的氣術師,那影子如鬼魅出現,低聲答道,“皇後,花栖月只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為何要調查她?”
“你不覺得……自從她轉變之後,就是兩位公主的倒黴日麽?再且……她還特意收養了周家的孫兒。”
皇後淡然地道,那鬼魅般的暗影呆了一下,“屬下遵命。”
皇後的身後,還在回響着惠真公主絕望的慘叫,皇後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殺意凜冽,那長長的護甲咔嚓的一聲斷掉了。
“來人,将公主厚葬,按照長京國長公主的厚葬标準,不得有誤!”
皇後冷聲吩咐之後,絕然離開。
——————
惠真公主被灌下了毒藥,被以長公主的厚葬标準厚葬。
這一日淩晨,惠真公主只覺得自己全身着火燒似的滾燙,有人不斷地給她灌水,方以滋潤着那幹燥的喉嚨。
終于,惠真公主睜開眼睛,卻神奇地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鋪幹淨的床榻上,兩個中年婦女正敬畏地看着她。
“公主,您醒了?太好了!”其中一個中年婦人驚喜地道,“你們快回禀皇後娘娘,不要讓人發現了。”
“是,周媽媽。”
另一位年輕的少女答道,惠真公主迷糊地看看四周,四處陌生,不是公主的殿宇,那麽此處是哪裏?
“公主,勿驚,此處是皇後娘娘偷偷為公主安排的住處,此處離京城還有幾百裏,很偏僻,不會有人發現的。”周媽媽低聲地說道。
惠真公主頓時呆滞地看着那微微飄動的帳幔,如今她是已死之身,被父皇下旨賜死,自然是死路一條。
所以皇後才會演出那一出戲,找了另外一個替身代替她,讓她好歹還能活着。
但是于惠真公主而言,茍活又有何意思?她過習慣了奢侈的宮廷生活,一下子由金枝玉葉墜落到隐姓埋名的平民,她如何甘心?
“公主,此處風景堪美,豐衣足食,公主不用擔心在此生活。”周媽媽以為惠真公主擔心的是這個問題,連忙恭敬地答道。
☆、059:酒樓之禍
“下去吧,本宮想好好安靜一下。”惠真公主從死亡的邊緣逃離,只覺得重生了一般,只是心裏對惠靈公主的恨意更是濃烈。
兩個媽媽看了一眼,恭敬退下,惠真公主閉上眼睛,又看到了皇後那雙冰冷無情的眸子。
她是愛她的,否則不會将她調包了出來安排至此,但是她不甘心這種生活,始終有一天,她是會重新回到京城裏去!
京城之中,東海酒樓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強人意。
因為東海酒樓的老板周智成到花府裏輕薄侍女的傳聞,很多愛上酒樓的千金小姐、貴婦富婆們都遠遠避之。
而男子亦不喜這種人品,大部分都繞道而行,就算有客人,他們都會一邊品酒一邊笑談着周智成輕薄花府侍女的事,以此為樂。
好歹周智成沒什麽靠山,客人愛說什麽就什麽,他連一個屁也不敢亂放。
周智成好不容易養好了屁股上的傷,來到酒樓,竟然看到酒樓門庭羅雀,客人少之又少。
周智成早不聽伍管家說過酒樓的事了,只是沒想到會影響如此大。
“看來只有降低價格這才能拉回客人了。”周智成看着冷清的大廳想道,還沒步上二樓,卻聽到了伍管家激動的聲音,“公子,您看,那不正是惠靈公主嗎?”
周智成回過首,看到惠靈公主果然帶着小侍女前來,只是那侍女的臉被劃了兩道長長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但他還是認出了那侍女是惠真公主的侍女翠蓮!
翠蓮為什麽會跟在惠靈公主的身後?周智成一下子明白了,連忙賠笑着道,“原來是惠靈公主大駕光臨,歡迎,歡迎!伍掌櫃,快快找個上等包房給惠靈公主!”
伍掌櫃亦是笑容滿臉,惠靈公主淡笑如常,“周老板,你的酒館,生活好啊!”
“好,好!公主一來,比什麽都好!”周智成小心翼翼地供着這一尊小活佛。
惠靈公主哈哈笑了兩聲,攜着侍女上樓去了,周智成這才抹了一把冷汗,感覺到非常不安,惠靈公主上次與惠真公主在望月軒大打出手,她們之間的恩怨可不是那麽容易了斷的。
就算惠真公主已被賜死,但是惠靈公主又出現在這裏,這說明什麽?
周智成忐忑不安地坐在大廳裏等待着什麽,小二往樓上送去了最名貴的菜式,一刻鐘過後,只聽到一聲尖叫,吓得周智成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他和伍掌櫃同時朝樓上跑去,還沒推工一號包間的門,只見惠靈公主滿臉怒氣地踢開門,指着周智成尖聲怒罵,“大膽刁民!無恥奸商!你們酒樓的飯裏竟然有死老鼠!”
周智成和伍掌櫃一聽,頓時臉色煞白,朝飯桌上望去,果然看到那碗中竟然有一只死老鼠!
本來在酒樓裏用膳的客人不多,如今一聽到公主這樣的話,吓得紛紛扔下了筷子,叫嚷着讓掌櫃賠償。
“公主!這是有人陷害在下的,在下的酒樓經營了數十年,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啊……”周智成撲嗵一聲跪下,“公主,你想要怎麽樣?請公主明顯……小人一定會好好照着辦的!”
惠靈公主淡淡地揚了揚眉,“來人,将這人拿下!奸商應當懲罰,将他扭送到官府去!”
在長京,這種小事也算是錯失罪,但是當事人也只會被關上七天左右而已,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惠靈公主如此出手,東海酒樓就不用再開業了。
周智成吓得臉色煞白,驚聲懇求道,“公主請開恩,請息怒,公主……”
兩個黑衣侍衛面無表情地将周智成扭送下樓,伍掌櫃站在那裏顫抖了幾下,慢慢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惠靈公主冷哼一聲,看着樓下的食客也跑掉了,不由得心滿意足,打道回宮。
回到宮中,惠靈公主心情大好,公主府中的秋華院內,亭臺樓閣樣樣精致,名花盛開,處處如春。
大廳之中,皇後正優雅地捧茶輕抿,惠靈公主輕盈步入,看到了皇後娘娘正坐在廳內,又驚又喜,自從太後壽宴之後,皇後沒有召見過她。
而惠靈公主去請安,都被擋于門外,說皇後身體有恙。
如今看到皇後親自步入公主府,惠靈公主自然歡喜不已,像只小鳥一樣撲到了她的身邊,“母後,您來了?兒臣見過母後!”
皇後娘娘淡淡地揚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衆侍女退盡,廳中只剩下皇後與惠靈公主,皇後看着惠靈公主那酷似自己的眉目,又想起了另一個女兒,不由得悲從中來。
“母後,剛剛兒臣去了東海酒樓,這一下……東海酒樓必定就此結業,不會再開張了,您和父皇都可以出一口氣!”惠靈公主笑眯眯地道,因為周智成的原因,所以惠真公主才會殺周夫人。
雖然惠公主一心将皇姐拉入沼澤之中,但是為了讨好皇帝和皇後,還是努力做一些讓她們開心的事兒。
皇後将茶杯放下,突然揚手狠狠地打在了惠靈公主的臉上!
惠靈公主被這一道力打得後退幾步,狼狽不堪地坐到了地上,她驚恐地看着滿臉怒氣、眼神冰寒的皇後,心幾乎要跳出嗓子來。
“蠢貨!你貴為一國公主,竟然用那種招數去陷害周智成!有本事就找出他該死的證據來!”
皇後厲聲喝道,惠靈公主的眼圈迅速地紅了起來,“母後……兒臣只是……只是為了你們開心……”
“開心?你皇姐死了,母後和父皇會開心?蠢貨!本宮竟然生出你這樣的蠢貨來~!你如此為難周智成,只會讓人們誤會皇家對他不悅,故而使了小手段污其清白!你這樣做置我們皇家顏面何存?”
皇後氣得發抖,若非惠靈如此固執,惠真公主就不會被逼到偏僻之地生存了。
惠靈公主心中雖然不服,但還是跪了下來求原諒,皇後怒斥了一番之後,怒氣終于消了許多。
“靈兒,你讓母後太失望了,你和皇姐本是同生根,相煎何太急?你竟然背着本宮去調查周夫人之事的事!還在太後壽宴上揭穿皇姐面目……本宮何時生了你這樣的蠢貨了?”
皇後厲聲地道,将一邊的茶杯一掃,砰的一聲成了一地碎片。
“從此以後,沒有本宮的允許,你不得私自出宮!”
皇後說罷,甩袖而去,惠靈公主跪在那裏,雙目發紅,護甲狠狠地掐入了手心之內。
周智成一事後經官府查實,是為小二陷害,因而重新開業,可惜經惠靈公主一鬧,食客們早就不再願意光顧東海酒樓了。
————————
花栖月晉級了第二輪擂臺比賽,這一回她同樣以喪魂步法贏了對手,成功晉級第三場比賽,也就是最後一輪比賽。
這一日,花栖月帶着天賜游蕩于街上,看到好吃的,好玩的,都如數買下。
突然一個蒙着面的女子闖入了她的視野之內,她身邊還有一個年過四十的女子,看似是下人。
那女子的眉目,花栖月感覺到熟悉,于是拉着天賜緊跟着那女子的步伐,當那女子拐入了一條偏僻的小巷之後,她輕聲叫了起來,“惠真公主?”
那女子回眸,柳眉之下秋眸含驚,不過看到只有花栖月和天賜兩人,頓時放心了起來。
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周媽媽退下,而花栖月便上前,“惠真公主久違了。”
惠真公主不由得挑起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花栖月,為什麽她沒有讓人殺掉花栖月,因為她是第一個認出她的“熟人”。
一旦她活着的消息被傳了出去,絕對會惹禍上身。
但是因為花栖月曾送了兩支千日紅給皇太後,所以惠真公主還是覺得留下她,如今她勢單力薄,花栖月這樣神秘又有能力的人,必須拉攏。
“的确是很久不見,不如我們到那邊聚聚吧?”
惠真公主淡笑地道,經了一場浩劫,她人成熟又穩重了不少。
惠真公主本來在京城五百裏之外的偏僻山中過日子,但是不甘寂寞的她怎麽可能會乖乖地呆在那裏呢?
于是惠真公主買通了兩名媽媽,借口說去南方的其他城游歷,一起離開了山中,到京城欲找周智成來了。
沒想到周智成的酒樓大門緊閉,細門之下,才知道原因,然後離開遇到了花栖月。
她在京城內租了一間偏僻的院子住下,靜靜地等待時機,不管是報複還是什麽,她都不想離開京城半步。
花栖月帶着天賜,進入了惠真公主的別院裏,天賜最開始很害怕,不過有花栖月的撫慰,他漸漸地冷靜了起來。
——————
話說周智成的酒樓開業無客,只好閉門在家喝悶酒,剛剛喝到一半,倒是聽到伍管家來報,說外面有個侍女求見。
周智成有些奇怪,如今他落魄至此,居然還有人找他?
沒想到到前廳,見來人一襲白衣,竟然是那天污蔑他的侍女,那侍女見到了周智成,臉上泛起迷人的紅霞,帶着歉意地道,“秋雲見過周公子,周公子……上一次奴婢誤會了周公子,所以特意上門賠罪。因為……因為奴婢前一段時間被人輕薄過,所以心中有陰影,那天奴婢一不小心倒在公子的懷中,實是無意之舉……”
秋雲說着說着,雙頰更是泛紅,眼中卻溢上了點點淚光,看似極有誠意。
☆、060:公主問責
周智成想起那天挨的二十大板仍然心有憤怒,不過見眼前美人淚盈盈,嬌美如花,不由得輕嘆一聲,“起來吧,我原諒你了。這段時間可能是在下運氣不濟,所以才會連遇倒黴之事。連有人陷害在下,剛剛好又被惠靈公主遇到了,實是讓我們周家再也無法振興家業了。”
秋雲被周智成扶了起來,他那粗糙的大手握着她的柔荑,秋雲輕嘤一聲,如莺動聽,紅着臉抽回了自己的手。
周智成正眼一看,秋雲嬌俏可愛,雖然比不上驚華郡主花栖月,但是以目前的情況,花栖月是不可能看上他這種凡夫俗子的。
而如今的秋雲,看似對他有些小意思?
“謝謝周公子,公子的不責之恩,秋雲會銘記于心的。”秋雲擡起首,妩媚的雙目泛着關懷,“公子的傷……”
“傷都好了。”
“那公子的酒樓……不如這樣吧,小姐因為上次的事也錯怪了你,她正準備為公子的酒樓當一回客人呢,不如明天我們到酒樓去作客,為你們招攬一下客人??”
秋雲小心翼翼地問。
周智成聽罷,大為驚喜,“那是好事,在下先在這裏多謝郡主了!只是讓郡主奔波那實是不太像話……”
秋雲嬌笑一聲,“哪裏呢?你可知道郡主打算來作客,也有奴婢的功勞哦,要不是奴婢給郡主出主意,郡主都不知道怎麽謝罪呢!”
周智成連連朝秋雲道謝,兩人寒暄一番,秋雲就此告別。
翌日,花栖月果然帶着秋雲、天賜等人一起來到了酒樓,酒樓內安靜無比,除她們之外無一客人,但是見驚華郡主竟然率着下人入內,百姓們紛紛好奇地跟了進去。
這樣一來,倒是讓多日無客的酒樓,生意一下子大好。
周智成和伍掌櫃頓時大喜,不由得連連謝了花栖月。
“周公子,有一個故人,非要見你。上次的事實是本郡主的大意和誤會,知道周公子與那人兩情相悅,是以……”
花栖月淡淡地笑道,在食房之內,她的光華早就将所有的侍女映得黯然不已。
周智成驚訝至極,正在迷惑花栖月的用意,但見她身邊的侍女緩緩擡起頭,那張熟悉的臉讓他大吃一驚!
“公主……”
“噓!”其他人連忙小聲噓道,那女子的确就是惠真公主所扮,因為其一直低着頭,蒙着面紗,倒是沒多麽人注意到她。
“智成,我們到其他房間談!”
惠真公主感激地看了一眼花栖月,然後霸道地拉着周智成低首離開了。
花栖月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對上了一邊天賜那迷惑又傷心的目光。
他是想起了剛剛過世不久的“娘親”,又看到虐待他的惠真公主一直在新娘親的身邊,怎麽能不傷心?
花栖月輕輕地撫撫他的腦袋,“天賜,娘親這麽做是有理由的,請你放心,惡人自然有惡報,知道嗎?”
天賜聽罷,似懂非懂地颔首。
“小姐,奴婢不明白為什麽你要對那個什麽公主那麽好……要知道一旦被皇上知道了……”秋雲輕聲地道,綠心和幽水亦非常不安地看着花栖月。
花栖月淡定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傻得跳進陷阱和沼澤裏去的。”
言雖如此,但是侍女們的心,亦是有些驚惶。
不過讓花栖月驚訝的時,膳剛剛用到了一半,雲時墨與紀楓、皇甫軒竟然同時到來。
因為大家聽說花栖月光臨東海酒樓,都非常好奇她為何會站在與皇上對立的面上。
不過當今皇上仁慈大量,想必是是非非也分得很清,絕對不會因為花栖月這樣的行為而遷怒于她的。
“花栖月,你可是真大膽,好歹是惠靈公主搞局的,你居然還來這裏用膳!”皇甫軒一看到花栖月淡定地坐在那裏,不由得諷刺道。
花栖月朝紀楓颔首,笑道,“你不也一樣嗎?”
“你……”皇甫軒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雲時墨倒是坐了下來,小二呈上菜單,小家夥則是歡喜地沖到了雲時墨的身邊,蹭蹭他的手臂。
雲時墨一臉憐愛之狀,輕輕地抱起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天賜,如今感覺如何了?”
天賜颔首,笑意盈盈。
紀楓不由得打趣了起來,“雲兄,看你這模樣,真像慈父對着愛兒那般啊!”
“哈哈哈……紀兄你真是說笑了,天賜怎麽可能會是雲兄的兒子呢?”皇甫軒不由得大笑起來,“花栖月這種女人,淫蕩又放肆,別以為皇上封你為郡主,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皇甫世子真是說笑了,你是質疑皇上的目光?”
花栖月含笑地看着皇甫軒,皇甫軒氣紅了臉,“你你你……”又是幾個你字,下文再也說不出了。
皇甫軒再一次敗在花栖月手下。
雲時墨與紀楓對望一眼,不由得莞爾。
“你裏……你最愛吃的,好象是荷香蒸雞吧?”紀楓點了一個菜式,正好是荷香蒸雞。
花栖月略為驚訝,“紀大哥,你怎麽知道呀?”
雲時墨的臉色一沉,但是卻不動聲色地将那一盤荷香蒸雞移到了前面,“天賜,你也很喜歡吃,對吧?”
他的意思,是花栖月曾為了天賜而點的雞,而不是她喜歡吃。
天賜颔首,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花栖月。
花栖月亦是笑意盈盈,“說得對,天賜喜歡吃,我也喜歡吃。”
“那再點多一個。”紀楓溫柔地笑道,眼中全是濃濃的寵溺。
雲時墨那幽澈的瞳中掠過了一縷異樣光芒,倒是淡笑着道,“紀兄好象對驚華郡主特別上心。”
“英雄愛美女,這是自古以來的規律。”紀楓毫不掩飾着對花栖月的愛慕之意。
花栖月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那麽直白。
紀靜也咯咯地笑起來,“是啊,栖月姐姐如今貴為郡主,也沒有一點架子,正是我和我哥都喜歡的那類型!嘿嘿嘿!”
花栖月淺淡一笑,倒是不作其他回應。
雲時墨挑着眉,審視着花栖月,“眉比柳粗,唇比櫻薄又淡,看似是薄情人。臉如瓜子形,為人尖刻……鼻雖然挺直,但是卻有晦光……不是好福之人,也不是好養之人,更不是美人也。”
聽到雲時墨這樣眨低花栖月,皇甫軒頓時樂了起來,“哈哈,說對了,這花栖月雖然被封為郡主,但是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你以為讓人們遺忘嗎?哼,花栖月,你別忘記了你曾輕薄過我和雲兄!”
皇甫軒此言一出,令得紀靜和紀楓臉色一沉。
花栖月倒是不怒,“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呀?”
“你你……你真狡猾!”皇甫軒一向能言善辯,如今竟然也不是花栖月的對手。
紀靜等人一聽,都不由得笑了起來,花栖月是狡猾,但也恰恰将自己的面子挽回來——這樣的話不正預示着她根本就沒将雲時墨與皇甫軒放于心上麽?
“你不記得了?那是去年的六月初六,你……你還拉過本世子的衣袖!”皇甫軒怒道,此人性情乃直,有話直說。
花栖月依舊笑意盈盈,站起來給皇甫軒斟酒,“皇甫世子,以前的事本郡主都忘記了,再說……現在本郡主對你根本不感興趣,你大可放心!”
皇甫軒臉上一紅,從頭到尾花栖月都沒有看他一眼,雖然給他斟酒了,但是從她的舉動看來,是對他完全沒有一點興趣。
“呵呵,栖月真的太會說話了,來,我們幹杯!”紀靜非常高興地站了起來,杯子與衆人一碰,頓時清脆無比。
衆人吃得正歡,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惠靈公主。
今天亦是紀家的擂臺比賽日,惠靈公主閑着沒事兒,是以又出了公主府到處逛逛,無意中逛到了此處,竟然看到客人滿座,又驚又怒。
聽到是花栖月帶頭入內用膳,更是大怒,于是攜着侍女氣勢磅礴地朝這裏來了。
“花栖月,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厲喝,衆人回首,只見惠靈公主冷冷地走了進來,看到一衆人物,加上後面的氣術師小馨地清咳一聲。
惠靈公主一下子冷靜了起來,皇後的教訓不也是沒有用處的。
她犯了那麽多的錯,最後周智成被放了出來,酒樓可以開業,可是她現在又是一搞局的話,一定會讓皇後更是大怒。
惠靈公主深深地呼吸,衆人起身行禮,花栖月淺笑如花,“原來是公主來了,快快賜座!”
花栖月親自讓座,讓惠靈公主與雲時墨坐得很近。
惠靈公主的怒氣這才消了一些。
只不過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衆人興趣缺缺。
惠靈公主于席間不斷地向雲時墨示好,眉眸含笑,可惜對方冷目以待,她對花栖月的不滿立刻升級,畢竟這東海酒樓因為她才會被皇後訓了一頓,如今花栖月竟然又帶頭到此處用膳,不是表明和她作對麽?
況且,惠靈公主愛慕着南王,而南王竟然當着她的面子,眼神溫柔若秋水地看着花栖月,害得花栖月無意間又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前幾天這裏還被人煮了死老鼠在米飯裏,本公主真佩服驚華郡主的勇氣。”惠靈公主倒是不動筷子,冷冷地諷刺着花栖月。
花栖月從容一笑,“商家被陷害過一次,這一次會更謹慎,保證更幹淨,公主若是您開了酒樓,何嘗不是這樣操作?”
☆、061:夜闖府邸
惠靈公主冷哼一聲,驕傲地站了起來指着花栖月道,“你,跟本公主出來!”
雲時墨臉色一沉,紀楓差點就站了起來,被紀靜拉住了,“別……栖月姐姐也不是好欺負的。”
紀靜低聲地道,皇甫軒卻樂得咧嘴大笑,諷刺花栖月的嚣張終得人教訓。
花栖月從容起身,将天賜交給雲時墨,跟着公主到了另一個包房,花栖月款款地推開了窗,另一邊卻傳來了惠真公主的咬牙切齒的聲音,“那賤人害我名譽盡毀,又令我不得不隐姓埋名地活着……”
惠靈公主臉色煞白,她猛然地将花栖月推開,聆起耳朵傾聽着隔壁的聲音。
剛剛的惠真公主領着周智成走到了另一間食房,就是為了避開一些閑人,她遠遠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又被惠靈公主恰恰碰上了。
花栖月迷惑地眨了眨眼,“公主……您不是有事嗎?”
“滾出去!”惠靈公主低聲地喝道,然後招來了一邊的侍女清兒,讓清兒去打探一下周智成是不是真的和惠真公主在一起。
片刻之後,清兒回來禀報,周智成果然是和惠真公主在一起。
惠靈公主雙目含着怨恨,“怪不得母後會對我這樣……原來是因為這一賤人沒有死!不過母後怎麽會舍得讓她死?明明就是用了一個替身替她死去!”
一邊的侍女戰戰兢兢,臉色煞白。
若是這話被傳了出去,只怕壞了皇家名譽。
惠靈公主用力地将護甲往手心一掐,只聽到啪的一聲,護甲斷裂。
“公主,請慎言!”
一邊的清兒低聲地道,惠靈公主挑挑眉,唇邊泛起了一縷冰冷的笑意,“來人,派人盯着她!”
惠靈公主也有兩個貼身的忠心隐衛,這是皇帝派給她的,好歹是一國公主,兩個高級的氣術師當隐衛也不稱奇。
兩個隐衛立刻現身,恭敬地應了後,無聲退下。
一個時辰之後,隐衛來報,說惠真公主竟然進了花栖月的新封府邸。
惠靈公主大吃一驚,這樣說來,惠真公主現在依附着的是花栖月?一個小小的郡主,她是鬥不過自己的。
惠靈公主的耳邊,還響着惠真公主咬牙切齒地叫她賤人的聲音,心中濃烈的恨意與殘忍令她肆意地揚手,“所有人都跟本公主趕到城南的驚華府中去!”
惠靈公主有兩個隐衛,但卻有數十明衛,每一次出府,她都帶着這十個明衛到處招搖,一是為了防止暗殺,二是為了擺擺架子。
公主這一聲令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驚華府而去。
此時正是未時,街上行人依舊匆匆,不過因為惠靈公主滿臉殺氣,倒是有一群好事者遠遠随尾跟着。
只見公主攜着着衆侍衛來到了驚華府,有兩個侍衛上前重重地踢開了府邸的大門。
花栖月還不曾入住,不過門卻輕易被踢開了,一開了門,但見花栖月領着綠心、幽水兩個侍女從裏面走出來,看到這一等人,臉色一驚,瞬間恢複清明。
花栖月行禮後地問道,“惠靈公主遠駕光臨,為何不讓栖月到外面迎接呢?”
“花栖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窩藏罪人,來人,給本公主搜!”
惠靈公主冷哼一聲,瞳中有殺意。
花栖月一頓,秋眸如驚水,“公主!這實是天大的誤會,栖月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窩藏罪犯啊!”
惠靈公主依舊是輕蔑地掃了她一眼,那十個明衛已闖入花栖月的府中四處搜尋着惠真公主的下落。
花栖月看着那數侍衛的背影,秀眉輕鎖,一副敗草枯花之狀。
哪料一刻之後,數十侍衛歸來,“禀報公主,沒找到人!”
“什麽?”惠靈公主迷惑不已,又驚又怒,回首狠狠地看着花栖月,“驚華郡主,馬上将罪犯交出來,本公主饒你不死!”
在門外看熱鬧的人紛紛交頭接尾,這惠靈公主無端端地沖入驚華府要搜尋罪犯,實是讓人大為驚奇,可是如今卻什麽也沒搜出來,不免得引人非議。
“這公主是怎麽了?怎麽會說驚華郡主窩藏犯人?”
“聽說她和驚華郡主有過節!”
“啧啧,現在的公主真是刁蠻。”
“你現在才知道嗎?這個公主和那個被賜死了的公主都很……”
“栖月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麽,栖月的府中向來幹淨,哪來的犯人?”花栖月大聲地道,眼中掠過了一縷諷刺之色。
惠靈公主這下才發現自己好象被捉弄了,不由得勃然大怒,“花栖月!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人明明看到惠真公主……”
聲音倏地止住,衆侍衛都心驚膽戰地看着惠靈公主,她也方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恨得咬牙切齒,雙目通紅。
花栖月不緊不慢地搖首,“公主,您的人一定是眼花了。惠真公主……已仙逝,怎麽還會出入本郡主的府邸之中呢?或者是我和綠心她們進來的時候,她們某個人的背影像惠真公主罷。不過公主思姐心切,栖月可以理解。”
惠靈公主臉色煞白,外面的人議論得更是厲害,“聽說了沒有,說惠真公主進入郡主的府中呢!”
“哈哈,那個公主早就被賜死了。如果還活着,那就只能證明皇帝庇護兇殘公主,真無人道啊!”
“對,看惠靈公主這般,一定是惠真公主還活着吧?否則不會那麽緊張……”
外面的行人的議論聲全部被惠靈公主聽去了,她冷冷回首,瞳中殺氣迸發,吓得圍觀的群衆紛紛作散。
花栖月淡定地立在那裏,身後那個偌大的噴水池,那精致的亭閣假山,讓她看起來更如人間臨仙,再多的美景,在她的身後也黯然失色。
“花栖月!算你狠!本公主不會就此罷休的!”
惠靈公主咬牙切齒地叫道,想起雲時墨對花栖月的溫柔,恨不得立刻将她那張精致的小臉毀掉。
花栖月沉靜如水,惠靈公主眼中的兇殘光芒,任是公主的侍衛也不由得背後升起一股寒意。
“公主言重了,今天只不過是一場誤會。再且……栖月只是一個女子,女人依附的依舊是男子,再怎麽着,犯人也會躲到心上人那裏,而不是栖月這裏……當然,除了那男子心有另愛,那樣的話……”
花栖月低聲地道,惠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