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并不是花栖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第一輪是男子氣術比賽,擂臺之上的兩個男子,都是來自名門家族,一個是某知府的愛子,另一個倒是尚書的庶子。
在這一種比賽之中,庶子與長子不分,畢竟都是以真材實料,好人家之中,庶子與長子得到的培養是差不多的。
畢竟在天元大陸,人人都以氣術為重,有氣術在身,才得到別人的尊敬,以及如錦前途。
庶子于那些有錢人家來說,一樣是面子的存在,如果庶子的氣術低于他府的庶子,也會引來一番笑話與比較。
花栖月慢悠悠地喝着茶水,目光緊随着擂臺之上的那兩個影子。
兩人都是甲玄級的氣術師,一時半刻打得難難分難舍,根本就看不到的詳細的打法。
其實氣術,都是以靈氣為重,聚集靈氣于掌心,再出招傷人,所以也沒有什麽固定的招式。
不過有些大家族倒是制定了一系列的招數,這樣學會比較傳統,穩定。
半刻過後,只聽砰的一聲,其中一個比賽者被一拳打飛,砸到了一邊的圍欄上,将那木料做的圍欄撞得稀巴爛。
那人就摔在花栖月的腳下,低眸看去,只見他口吐鮮血,全身抽搐,看來傷得不輕。
有旁人急急沖過去将傷者擡下去,進行緊急療傷。
擂臺上就是如此,傷亡總是有的,看誰的實力大,就可以在擂臺上笑傲風雲。
而花栖月對面的高臺之上,雲時墨淡淡地搖着扇子,他有一種怪癖——就是出行的時候從來不帶侍女,只帶一個男侍者或者獨自一人。
皇甫軒坐在他的身邊不停地抱怨着,“雲兄,實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變成這樣?那癡女不可能會贏的,你怎麽還是和晉王打賭她會贏呢?”
雲時墨不動聲色地笑着,“等後面自然知曉。”
花栖月并不如傳聞中那般不堪,雖然上次她将他撲倒了,但是總的來說是意外,到現在他還弄不清楚,為什麽那靈氣無端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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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軒冷哼一聲,掃了一眼對面那個淡定無比的花栖月,只見她靜靜地坐在那裏,對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視若空氣。
于雲時墨後面的公主郡主們,都不由得将愛慕的目光投向雲時墨的背部。
☆、034:比賽開始
雲時墨不是皇族中人,卻被皇帝封為南王,并且加以重視,每一年送給南王府的賞賜多不勝數。
而南王又長得俊逸傾城,絕色無雙,是女子看到了都會怦然心動,所是雲時墨倒是得到了無數女子的愛慕,可惜多年來,他不曾看中過任何女子。
是以,曾經的惠真公主亦愛慕過他,但是後來遇到了周智成,惠真轉了目标。
後面的惠靈公主、惠雅公主等等,眸內春水盈盈,情意深深,可惜雲時墨一點也看不到。
皇帝自然坐在最前面,身邊是他寵愛的皇後與梅妃,以及新晉貴妃的蓮妃。
花栖月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皇帝的眼中,見她豪爽地與人打賭,那眉間的一抹自信,實是令皇帝非常迷惑。
花栖月在傳聞中,只不過是一個懦弱無比的女子,她何敢報名參賽?
她眉間的自信,又是從何而來,她真是一個懦弱無比的女子嗎?
皇帝一下子對花栖月有了興趣,倒是淡笑着命令身邊的楚公公,“你去拿紙墨來,朕……也想與花府的大千金打賭。”
一邊的皇後笑意盈盈,“皇上真是與民同樂,體貼民心啊!”
梅妃也連忙附和,“花栖月可是個傳奇人物,傳說中的她懦弱無能,但是後來有了寒月寺搶玉釵之事,又有了玄機大師的預言,的确讓本宮也有了興趣。”
背後的皇甫軒不由得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連皇上他們也有興趣?那個好色癡女到底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了別人的重視?
楚公公呈上了筆墨絕,皇帝親筆寫下了自己的打賭書,他的打賭倒是:若是花栖月輸了,那麽皇帝會贈她五十兩銀子,算是對她的勇氣的獎勵。
如果花栖月贏了,皇帝會贈送五百兩銀子,以示獎勵。
長京國在皇帝上任之後,三十年來都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現在的長隆帝(即皇帝皇甫昭)深得民心,每逢節日都與民同樂,體貼民心。
是以皇帝與小人物花栖月打賭,在百姓的眼中,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
當然,長隆帝的舉動落入了紀家人的眼中——紀家的席位于花栖月的左邊,當初花栖月大聲讓人下字據打賭,當然被紀家的人一一聽去了。
紀家的席上,最前面的則是家主紀忠,藥聖紀楓,以及紀忠愛女紀靜,侄子紀陽。
紀楓倒是一襲白衣,狹長的鳳目帶着點點好奇看向花栖月。
那女子,正沉靜如水地看着擂臺上的新一輪比賽,用心認真,根本就看不出半點懦弱的樣子。
看來,傳聞不可靠啊!
“哥,你看那個花栖月,可真是奇女子,哈哈,好豪爽,別人那般踩她,她居然還淡笑如常地和那些無知的千金小姐打賭,實是太淡定了,哥你要不要也賭一賭?”
紀靜在一邊笑着道,紀楓淡然一笑,笑顏如陽春白雪,冷傲而又高貴,他的絕代風華,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
“靜兒,凡事不可看表面,這個花栖月……嗯,的确與傳聞中的不太一樣。看來今天的擂臺會非常有趣了。”紀楓淡笑着道。
紀家是藥聖之家,紀楓以超常的天賦,種生了好幾種神藥,是以長隆帝也非常看重紀家。
只不過紀家不重名利,所以不要任何的封賜與稱號。
紀靜滴眨眨的眼睛轉了一圈,又落到了沉靜如水的花栖月的身上。
她真喜歡這樣的一個女子,臨亂不驚,亦寵辱不驚,氣度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比的。
看來如哥哥所說,今天的擂臺比賽,還真的非常有看點呢!
在花栖月淡定看着比賽的同時,惠真公主與周智成也相隔不遠地坐着,周智成給朝廷進貢了許多珍品,是以也得到了一個貴賓座。
周智成看向了花栖月,如那天所想,這個女子果然是花府的嫡女花栖月,容貌絕色,可不是惠真公主能攀比的。
周智成心癢癢的,但是顧忌着惠真公主,倒是不敢再往花栖月那邊猛瞧了。
比賽第二輪又結束了,有人歡喜有人愁。
今天早上的比賽,都是先輪五輪男子比賽,後面的五輪都是女子比賽,下午亦是如此。
報名參加比賽的有上千人,而紀家篩選了五百人出來比賽,看來要比上好一個月才有結果。
花栖月一邊茗茶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這些人的氣術都是在甲玄級,有的也在淩霄級,但是總的來說,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只是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高手?
花栖月卻直覺,若真有龍圖大圓滿的高手,都是隐居深山中苦苦修行,不可能那麽快得到消失來比賽,大部分氣術高手,亦不愛慕名利,不喜歡被約束,是以不可能會有太多高手來參加比賽的。
那麽可以說,她有贏的把握,并且是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第一輪女子比賽終于開始了,是花夢詩對陣一個江湖略有名氣的門派千金邵婉。
天辟說得對,高級氣術師是能感應到對方的氣術級數。這個邵婉,看來也得到不少的培育,氣術和花夢詩同樣的等級——甲玄大圓滿。
看來這一次比賽,乃是難分難舍了。
邵婉客氣地朝花夢詩抱拳,“小女子邵婉得罪了!”
花夢詩亦笑顏明媚,“客氣,客氣!邵小姐先出招吧!”
邵婉看到對方假斯文的樣子,不由得冷哼一聲,靈氣瞬間聚集于掌心,有如蛟龍一般飛向了花夢詩!
花夢詩的身子有如一片柳葉兒,瞬間側身避開了那靈氣蛟龍,身子輕盈而敏捷。
花夢詩的身體呈現純藍色氣體,将她的嬌軀護得緊緊的,待邵婉的靈氣返回她的手上之時,花夢詩輕叱一聲,圍繞于身體的靈氣瞬間如一片迷霧,撲向了邵婉!
殺氣騰騰,邵婉大吃一驚,對方的氣術級別與自己的一樣,所以不能輕敵!
衆人屏息凝神,一動不動地看着這一幕。
花夢詩乃是京城第一千金及美女之稱,她的氣術是所有名門貴族之中算是比較高級的一個。
是以花夢詩很早就風頭盡出,加之其在外面很會裝模作樣,倒是得到不少王家子弟的傾慕,如今見她衣如粉霞,面若桃花,眉間英氣與殺氣纏成一團,更是傾慕得一塌糊塗。
“夢詩,加油!”
“花小姐,我看好你,快點将對方打倒!”
無腦的王家子弟又開始為花夢詩吶喊了。
花栖月于座位之上,神色平淡地看着這一幕。
臺上,花夢詩又與邵婉殺成一團,雙方難分難舍。
二夫人和衆侍女緊張極了,心裏不斷地禱告,畢竟對方也是個厲害人物,邵婉是蒼冥派門主的千金,得到的丹藥也少不了多少。
二人果然在百招過後,依舊不分勝負。
花夢詩眼中一縷厲光閃過,她知道拖得越久,自己的名譽亦會有損,畢竟京城第一千金,也将氣術歸于之內。
如果在兩百招之內打不過邵婉,只怕第一千金的名號,實是難當得起。
于是猛然地減掉了手中的靈氣,邵婉見狀,以為對方已靈氣不多,更是窮追猛打。
花夢詩冷笑一聲,臺下的人聽看到她一個飛身而起,一團柔和的殺霧朝邵婉劈去,那柔和的霧,看起來殺氣不足,如果這一招是她最後一招,那麽花夢詩是輸定了!
邵婉冷笑道,“京城第一千金,只不過如此!”
說罷,手間有純藍光團,氣勢磅礴地朝那團襲來的殺霧砸去!
花夢詩抿唇,身影如同于空中翩然起舞的蝶,飄了幾飄,竟然與邵婉距離拉近了,一道純藍光劍突然于她的指間迸出,光芒大現,夾着無限的殺氣朝邵婉刺去!
“婉兒小心!”
“婉兒!”
誰都沒想到花夢詩還藏着一手,畢竟以後面的那幾招看來,她是力氣不足,靈氣有限了。
但花夢詩居然耍了手段,佯裝而已,沒想到等邵婉松懈之時,竟然一口氣将光劍刺出,這一下,邵婉輸定了!
邵婉只覺得冷氣逼人,明明是六月末那般炎熱的天氣,可是她只覺得手心冒出冷汗來!
噗的一聲,邵婉只覺得腹部一痛,本能地一躍,躍出了擂臺!
比賽者一出擂臺,就表示已輸了。
花夢詩飄然落下,唇邊含着溫和的笑意朝邵婉抱拳,“所謂的兵不厭詐,邵小姐,得罪了!”
所有傾慕花夢詩的男子都劇烈地拍起手來,連皇帝也颔首,“這個花夢詩,的确很有心計,若是生為男子,必定又是一名出以的武将了。”
皇後等人連忙附和,邵婉落地,被她的兄長與姐妹扶住,小腹鮮血淋漓。
“花夢詩!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騙了我姐姐!哼,自己沒料子,就用心計,什麽第一千金,我呸!”
邵婉的妹妹邵蝶厲聲斥責地道,邵婉倒是輕輕地按住了她的手,“妹妹別沖動,她說得對,兵不厭詐,也沒有規定不能用心計……是我太大意了,走吧,我認輸!”邵婉倒是豪氣,客氣地向花夢詩道了歉。
花夢詩淡淡地笑着,朝紀楓掃去了溫柔的目光,可惜紀楓在看邵婉,并非看她。
花夢詩的心微微一頓,但依舊儀态大方地退下了。
花栖月抽抽嘴角,這些人的招式倒是老套,花夢詩本來就是陰險小人,心計是會用的,邵婉是太過于老實,想不到花夢詩會出陰招,所以才會輸得那麽慘。
這半個月來,花栖月在溫泉之中吸納靈氣之外,天辟還教她一些招式,與花夢詩剛剛施展出來的,簡直高級了很多!
看來有個師父,也是一種幸福啊!
花栖月接過了綠心遞過來的一塊西瓜,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欣賞着接下來的擂臺賽。
“瞧,那個廢材的女人,居然還在吃!”
☆、035:蔑視
“不吃要做個餓死鬼啊?”
“哈哈,很快就輪到她了!這種廢材也敢上場,不死必殘啊!”
“別管她,浪費時間,瞧,那個不正是紀楓大人嗎?好俊啊,如果能和他坐在一起那好了……”
“對,紀陽也不錯。”
“南王更是風華絕代!”
“太子……太子也不錯啊,現在還沒立太子妃……”
女人們竊竊私語,她們對美男的興趣遠遠大于擂臺之上,而花栖月倒是眼睛不擂臺,認真地看着比賽的每一招一式。
她就像一個孜孜不倦的學子一般,表情那麽凝重,虛心,柳眉時而輕揚,時而緊鎖,表情生動至極。
秋雲回來了,她已将所有的字據都交給了王管家,王管家如今忠于花栖月,所以交給他是絕對的安全。
越來越接近第十輪了,綠心急得嗓子冒煙,看花栖月還在悠閑地吃着西瓜,不由得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地道,“小姐……不如我們偷偷地離開吧……”
花栖月驚訝地揚眉看她,“為什麽要離開?不是快到我了麽?”
綠心吓得臉色煞白,真心為主子着想的人,就從她的眼神表情都一一表現了,而一邊的秋雲亦佯裝着急,“是啊,小姐,你……不如趁機先離開了,反正臨陣逃離是沒有人追究的!”
花栖月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的西瓜皮,慢悠悠地擦了一把嘴巴,“瞧你們說的那麽嚴重,擂臺之上不就比比賽,本小姐相信一定會贏的,你看她們的招式,很簡單啊,本小姐也會!”
花栖月的話又引發了一輪哄笑,這一段話聽起來,簡直就像一個白癡說的話一樣。
等花栖月放下了手帕,擂臺上的第四輪女子比賽已結束了,傷者被打出擂臺飛砸到一邊,而主持上前公布了對方贏之後,就宣讀下一輪的比賽名單。
“第十輪,女子賽,花栖月對陣歐陽柳兒!于下一刻鐘,開始!”
也就是說,休息一刻鐘,讓在場的人松松心神,又可以觀看下一回的比賽了。
花栖月揚起了唇角,終于輪到自己了,她的對手是歐陽柳兒,那丫頭正在不遠處,冷冷地看着花栖月,唇邊噙着一個冰冷的笑意。
花栖月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綠心吓白了一張臉,伸手緊緊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小姐……”
“綠心,你要對你的主子有信心,今天我會贏回很多銀子的哦!”花栖月一副開玩笑的樣子。
秋雲拉住了綠心,一臉信任花栖月的樣子,“小姐說得對,既然都到這一步了,我們就要相信大小姐的話!”
秋雲是巴不得花栖月挂掉,之後她就可以回到花夢詩身邊,還能領一大筆的賞銀呢!
因為花夢詩的目的,就是讓花栖月挂掉,早膳的時候,秋雲按照了花夢詩的吩咐,在早膳裏下了瀉藥。
那種是慢性瀉藥,時間掐得剛剛好,花栖月一上臺,藥性就會發作,到時她棄臺而逃,名聲盡毀!
但是歐陽柳兒恨花栖月,一定會趁機作亂,将花栖月打死的!
花栖月深深地看了秋雲一眼,自信地朝樓梯處走去,她步伐平穩,神色淡定,對傳來的諷刺聲哄笑聲一概不理會。
“花栖月對站歐陽柳兒,準備開始!”
主持是一個小胖子,穿着一襲大紅衣,騷包得要命,讓花栖月不由得想起了天辟那個騷包男來。
花栖月輕步而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于她的身上。
前一段時間關于花栖月的傳聞太多太多了,消息有好有壞,如今出現在衆人前面的卻是一個自信又淡定的花栖月,實是讓人有些不敢相信傳聞了。
歐陽柳兒也跟着上了臺,二人對立,冷漠相視。
歐陽柳兒其實很想對花栖月一番辱罵譏笑,但是周圍都那麽多大人物,還有她心儀的南王、紀楓都在。
她怎麽能讓自己的形象毀掉呢?歐陽柳兒這個人,心本是花,能得到其中一個美男的愛慕,那就如意了。
“花小姐,得罪了!”
歐陽柳兒冷笑着,淡淡地拱手,但是眼內全是蔑視與諷刺。
花栖月眨了眨眼,看了看臺下那幾灘血跡,那是之前的比賽者留下的血跡。
花栖月有些害怕地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剛那些人摔得好慘啊,希望歐陽小姐手下留情了,我不懂氣術,不過玄機大師說我一定會贏,所以我……盡量來試試吧!”
某處的藍衣男子抽抽嘴角,這花栖月,又拿他當擋箭牌了!
她明明會氣術,并且級數還不低,這一次她贏定了,居然将他搬了出來,看來好戲要開始了!
擂臺周圍都一陣哄笑,這一次的哄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厲害,玄機大師的話那麽靈驗的話,還會有窮人嗎?
“天哪,你竟然相信那破和尚的話,哈哈哈哈……”歐陽柳兒不由得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可是注意到周圍的情景,連忙收斂了放肆的笑容。
雲時墨不由得皺眉,歐陽柳兒這種女人,真是人見人厭。
不過花栖月說的話可是真的麽?如果是真的,就為了玄機一個預言跑來參加比賽,那也太玄了。
不過雲時墨沒有後悔剛剛下的賭注。
一邊的皇甫軒笑得要抽筋了,“哈哈哈,雲兄,你聽說了沒?那癡女,竟然是因為玄機大師的一個預言而跑來參賽的,太搞笑了,哈哈哈……以她這種廢材人物,不死也是傷啊!”
周圍的人也開始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花栖月。
畢竟從她們押寶在花栖月的身上,就開始關注她了。
紀家坐席之上,紀忠不由得沉下了臉色,雖然聽說花府嫡女是一個廢材,但是看在花府的面子,才允許花栖月參賽。
沒想到在擂臺之上,花栖月居然将玄機大師搬了出來,實是太讓人笑掉牙了。
“這個花栖月,如果真是廢材,練不成氣術的話,真是浪費我們的時間了。”紀忠冷冷地說道。
紀陽也輕蔑地看着臺下的花栖月,兩人正對峙着,比賽還沒有開始,“伯父說得對,花府嫡女早就是出了名的廢物了,氣脈打不通,根本不可能練成氣術的。”
紀靜瞪了一眼二哥,但是倒是沒有說什麽。
而紀楓,則輕輕地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入口便滿腔芳香,引人回味,他的目光落到了花栖月的身上。
那個白衣女子,時而自信,時而顯得白癡,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紀楓一下子對花栖月産生了深厚的興趣。
“比賽開始!”
這時小胖子拉長了嗓子宣告比賽開始,而歐陽柳兒這個無腦的女人,已率先向花栖月伸出魔爪!
花栖月瞪大眼睛,眼裏盛滿了驚惶和不知所措,等那只手幾乎要拍到胸口的時候,她能聽到綠心絕望的驚叫聲的時候……
花栖月的腰突然一彎,腳步如同流星一般偏移了兩步,一下子離歐陽柳兒遠遠的!
這麽一招,讓席上的人,都震驚無比。
她們以為花栖月這一下必死無疑!
沒想到花栖月竟然在關鍵時刻逃過一劫,還真是“運氣”啊!
歐陽柳兒見一掌打不中花栖月,又氣又腦,“花栖月,你這個廢材,只會逃跑,有種來接我一招吧!”
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臺上的人都聽不到。
而臺下的綠心緊緊地捂着小嘴,眼裏現出了幾滴晶瑩淚光。
二夫人和花夢詩當然還在座上看好戲,看到這麽一幕,失望油然而生,她們對望了一眼,一點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花栖月能突然避開了歐陽柳兒那殺氣凜冽的一招。
花栖月啊了一聲,“啊!好險好險,幸好我回過神來了!”
說話之間,歐陽柳兒的下一招又殺了過來!這一次歐陽柳兒再也不主動上前,而是利用了靈氣來刺殺花栖月。
在歐陽柳兒的心中,花栖月這種連氣脈都打不通的蠢材,實是不用怎麽對付,愛怎麽出招就怎麽出招。
衆人的心随着擂臺上的變化而緊張起來,接下來的幾招,歐陽柳兒手下真的一點也不留情,招招刺向花栖月的要命之處。
然而花栖月總是在緊急關頭,腳步輕移,卻迅如行星,人們根本看不清她怎麽移動腳步的就已到了三尺之外了!
所以歐陽柳兒根本就占不了上風,有氣術又怎麽樣,花栖月的步法,出神入化了啊,那可是天辟老不死的教給她的呢!
衆人見狀,不由得大為驚奇,沒想到一個廢材竟然能在擂臺上避開了歐陽柳兒的十幾招,算是非常不錯了。
紀楓眯起了鳳目,唇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個女子,真是深藏不露。
就算不懂氣術,但是那步法,可不簡單哪。
一個人接招容易,但是讓她每一次都化險為安實是一件大難事,可是花栖月卻做到了。不管她懂不懂會不會氣術,但是就憑着她的步法看來……的确是受到高人指點啊!
紀忠的眼睛越瞪越大,花栖月的步法也讓他有了迷惑,“阿楓,你看花栖月的步法……是不是江湖上的步法?江湖有那麽厲害的步法麽?”
紀楓有幾年的時間在外面采藥,倒是結交到不少江湖朋友,很多步法與氣術招式都見過。
所以紀忠問兒子,絕對是問對人了。
哪料紀楓卻搖頭,“爹,我亦看不出她到底是在用什麽步法,這步法……堪稱一絕,每每是在有危機的時候化險為夷,真的讓人太震驚了。”
☆、036:意外
紀陽收起了輕蔑的神色,看來這個花栖月,還真有一些料了。
紀靜倒是用欣賞的目光看着花栖月,興奮地道,“哥,不管這一次花栖月有沒有贏,也不管她當不當我們紀家的徒弟,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紀忠愛女心切,也不由得被她感染到了,淡笑着道,“靜兒,瞧你說的,好象她是什麽世間寶貝一樣,不過這步法倒也不錯,能讓她避過了對方的四十多招,真的不容易啊!”
紀家的下人也紛紛颔首,非常贊同了家主的話。
另一側,皇家的席上,皇帝也看得津津有味,臺上的花栖月白衣勝雪,衣角飄飛,在烈日之下,有如一個白色的精靈,步伐詭異又無法令人看清,青絲飄逸,絕色容顏讓人怦然心動。
雖然眼中充滿了驚惶之意,但是每一招,居然都避開了歐陽柳兒的追殺!
雲時墨默默地看着花栖月,心中越來越多的迷團。
花栖月是花府的嫡女,在此之前,一直被人稱為廢材,淫婦,她的存在是花府的侮辱。
但是這一刻,卻又給了衆人一個與衆不同的感受,這樣的花栖月,真的是那個懦弱的花栖月嗎?
然而能看出花栖月的步法的,也只有皇帝、雲時墨、紀家家主等幾人而已。
在其他人看來,花栖月驚慌失措,避開了歐陽柳兒的攻擊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這個什麽也不懂的廢材,竟然有這麽好的運氣避開了那麽多招。
五十多招之後,歐陽柳兒終于沒有耐心,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冷冷地叫道,“花栖月,你到底是不是在比賽?你……你老是在逃着我,怕死怕得那麽厲害,為什麽還要上臺來比賽?”
花栖月也急促地喘着氣,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無辜地眨眼,“我我……我在等我贏啊!玄機大師說我一定會贏的,可是我不避開,你又會殺我了!”
花栖月的一番話,又引起了衆人的諸多諷刺,各種難聽的話都從四面八方飄了過來。
臺上的惠真公主也是沒什麽耐性之人,“這個花栖月,還真是浪費本宮的時間!”
一邊的惠靈公主撲哧一笑,“大姐,那個女人,不是領了一個養子麽,你好象認識那個養子的爹吧?”
惠真公主和周智成的事根本就不被皇帝看好,一直受到強烈的反對,而惠靈公主如今一提,讓惠真公主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現在時機還沒到,她又不能反駁着妹妹,也不能當着皇帝的面說要非他不嫁,只好冷笑幾聲,恨恨地瞪一眼水靈靈的惠靈公主。
周圍的公主郡主都是聰明之輩,裝作什麽都沒聽到似的。
臺上的花栖月柔弱的樣子,讓有些公子倒是生了憐愛之心。
好歹花栖月長得不差,驚惶的表情讓人看了更有一種保護的欲望,而躲在角落看熱鬧的玄機卻笑得肚子都痛了,不得不說花栖月演戲演得非常好啊!
明明是老虎,卻裝成小貓一樣,哈哈哈,他玄機也能看穿了花栖月的步法獨步天下,無人所識。
這種步法,如果不是有高手相傳,玄機才不會相信是花栖月自創出來的步法,或者是“運氣”好呢!
“花栖月!如今已差不多要過午時了,你還要拖下去嗎?你可知道,拖延皇上的時間罪該萬死!”花栖月的巧辯和“無恥”實是讓歐陽柳兒大為光火。
花栖月委屈地看向了主持,那主持也輕蔑地看着她,眉頭鎖得緊緊的。
好一個歐陽柳兒啊,竟然将這事扯到皇帝身上去了,不過現在的時辰也不早了,午時已過一半,大部分人都餓極了,有的忍不住在一邊買了包子充饑。
皇帝倒也不愁吃的,但是天氣太過于悶熱,是要找一個清涼的地方歇息會。
花栖月裝作驚惶地看向了皇上,又連忙低下頭,“好吧……那我接招了!”
歐陽柳兒一聽,頓時大喜,她就要勝出了,雖然打敗一個廢材并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會讓人認為她以強欺弱,但是這就是規矩,那麽殘廢的制度,她歐陽柳兒才不會讓給花栖月!
“好,算你識趣!在三招之內,我一定會勝出!”歐陽柳兒自信滿滿的,這副嚣張的樣子讓紀楓不悅地擰擰眉。
花栖月站定在那裏,歐陽柳兒毫不客氣地沖上來,在她看來,自己的靈氣也不多了,懶得跟花栖月浪費靈氣,直接将她推下臺就行了!
“小姐,小心!”綠心的慘叫聲又傳來。
花栖月扯扯嘴角,害怕寫滿了她的小臉,雲時墨看到她這副樣子,忍得肺都炸掉了,他清楚地記得花栖月帶着天賜求他治病,那時的淡定從容,那時的凜冽殺氣,就證明着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現在竟然裝得像小白兔一樣,倒是令得許多公子都有些愛憐了,這丫頭裝得太厲害了,讓他想笑,卻又不想随便洩露自己的情景,差點将肺都忍得炸掉。
擂臺之上,歐陽柳兒已沖到了花栖月的前面,一掌拍去,帶着尖銳的殺氣,然而花栖月卻突然斜開了兩步,歐陽柳兒的掌一下子落空了!
當然她收掌還沒收好,花栖月就一腳踢到了她的腰上,歐陽柳兒哎呀一聲,整個人就朝擂臺外撲去。
只聽到衆人一聲驚叫,花栖月喘着氣抹了一把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此時的歐陽柳兒已掉到擂臺之下,砰的一聲,摔個四腳朝天!
歐陽柳兒摔得屁股生痛,她震驚無比,花栖月的攻擊太快了,她的掌都還沒收回來,她居然就打了出來!
而在摔下去的當兒,歐陽柳兒心裏充滿了震驚,因為她不相信花栖月竟然會踢倒她,避開她!并且她還摔下來!
在驚訝的同時,歐陽柳兒都忘記了怎麽樣自保,直到摔下來才回過神來!
“第十輪比賽結束,花栖月勝!”
主持驚訝地看了站在臺上的花栖月,又同情地看了一眼摔下擂臺的歐陽柳兒,無奈地宣布了這一個結果。
歐陽柳兒已被自己的侍女扶了起來,聽到了這一個結果,頓時大嚷起來,“不……我沒有輸,我要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她根本就是運氣好……”
柳家老爺子鐵青着臉,揮手示意那些侍女将歐陽柳兒帶走,千金太過于嚣張了,在皇帝前面成何體統?
花栖月呆呆地站在那裏回不過神來,聽到了宣布後,眨了敲眨眼,看着沖上臺的綠心,“咦……我真的贏了嗎?贏了?”
綠心喜極而洋,猛地點頭,“對啊,小姐……我們贏了,嗚嗚吓死我了……小姐我還經為你會……你會……”
花栖月回過神來,似是不相信,看看自己的雙手,又看看臺下,周圍的人還在震驚之中,她們無法接受花栖月一招就将歐陽柳兒踢下來了。
花栖月歡天喜地,像一個癡女子撿到了美男當夫婿一般驚喜,和綠心手牽手下了擂臺。
紀楓和紀忠對望一眼,這個結果,正是他們想到的,花栖月佯裝白癡,但是那步法,還是讓他們看出來了。
雖然叫不出什麽步法,但這種步法那麽獨特,那麽詭異,那麽奇妙,一定是高人指點,但花栖月不想讓人知道她有了本事,故意裝成白癡的樣子的。
雲時墨淡淡地揚揚眉,皇甫軒痛心地叫了起來,“天哪……怎麽能讓那癡女贏,怎麽能?”
無數名門千金都失望無比,失望至極,看來真的輸給了花栖月了。
當然最失望的,莫過于花夢詩與二夫人她們了,她們白了臉,冷冷地看着走下擂臺的花栖月,拳頭緊緊地握緊。
不過二夫人終是淡淡一笑,“栖月贏了,真為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