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林家有鬼
蘇婉拎着籃子外出去買些東西，并且幫林文豪取去拿做好的衣服，她一想到那晚險些被林老爺發現的事情，就心有餘悸，不過這兩天下來，林老爺對她倒是毫無異樣，似乎沒有一點變化，這也讓蘇婉懸着的心落下一些，不過她還是長了教訓，以後凡事都要謹慎，和這些人打交道，可不亞于在原來的X組織裏的那些人。
一個黑影在蘇婉的身後閃過，還沒等蘇婉說話，她的手腕就被那個影子抓住了，拉到巷子裏。蘇婉一臉的黑線，她不用想也知道，能做出這事的只有沈雲軒一個人。
蘇婉很淡然的轉過身去，冷冷的看着沈雲軒，沈雲軒一笑，
“哦，現在都不會感到驚訝了，看來你已經習慣了。”
“怎麽？我不能耽擱太久，不然容易惹人懷疑，最近我的謹慎一些。”
“怎麽，有人懷疑你了？”沈雲軒抿着嘴，眯着眼，表情有些嚴肅起來。
“說正經事吧，就算有人懷疑，我能退出嗎？”“呵呵。”沈雲軒無奈笑一下，似乎沒有可以反駁蘇婉的，“好吧，你最好小心點，還有不要連累我。”
蘇婉聽了沈雲軒的話，她輕輕吸了口氣，這個人還真是在為自己着想啊，她有些不耐煩的撩了撩額前散落的頭發，“你是不是想問那天查理晚宴的事情？”
“對，說吧。”沈雲軒看出蘇婉的焦急也不再說其他的了。
蘇婉将那晚從林老爺和杜軍聽來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講給沈雲軒聽，但是沒有提到她差點被發現的事情。
沈雲軒聽了後，點點頭，沒有特別說什麽，蘇婉一見沒有事了，就打算離開。
在她臨走時，沈雲軒突然對她說：
“簽約那天可能會有事，你這段小心點吧。”
沈雲軒的話中突然多了幾分溫柔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蘇婉的錯覺。蘇婉點點頭，然後四下看了一下，見沒有人，趕緊抽身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裏，林老爺、林文豪、林文治幾乎都見不到人影，應該是為了接下來的正式簽約做準備吧，所以林家剩下的都是女眷了，大家各忙各的，倒也樂得安生。不過除了一件事以外。
原本前一段蘇婉在忙着沈雲軒受傷的事情，後來又出了晚宴上那麽一檔子事，她整個人和心思都不在林家，所以對周圍的一切都置若罔聞，但是等她回過神來時，發現周圍的人都神神叨叨的，不經意間總是看見有人在相互的交頭接耳，像是在議論着什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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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打聽林家內部發生的事情，那還得靠喜歡八卦且消息特別靈通的小桃啊。
于是這天晚上過後，蘇婉幹完手上的活，閑來無事，湊到小桃的房間，假意與她唠家常。
兩個人東拉西扯了一陣子後，蘇婉開始切入正題了，
“小桃啊，最近咱們林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
“沒，沒什麽啊。”
小桃聽了蘇婉的說，連忙将頭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矢口否認，可是小桃這一舉動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加讓蘇婉确定這裏面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婉親昵的拉住小桃的手，有些賭氣的說：
“小桃，我和你情同姐妹，有什麽話不能和我說的嗎？”
小桃見蘇婉有些挑理的樣子，急忙拉了拉蘇婉的胳膊說道：
“婉兒姐姐，你可別生氣啊，我不和你說也是為了你好。”
“哎呦，我的好小桃，你趕緊和我說了吧，都急死我了，不然我可真的生氣了。”
小桃一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得都講出來了，于是她嘆了口氣，磨叽了老半天，然後将房中的窗簾拉上，屋中其他的丫鬟還沒有回來，于是她又把門都插上了，這才回來自己的床邊坐下，滿臉緊張兮兮的對蘇婉道，“婉兒姐姐，你這幾天不在林府，有所不知，咱們這裏鬧鬼了。”
“什麽鬧鬼？”蘇婉險些将剛剛喝進嘴裏的一口熱茶都吐了出來，這玩笑開大了吧，她自小都不信鬼神的，就算有，也沒什麽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才對……
還沒等蘇婉往下問，小桃就一把将她的嘴捂住，“我的婉兒姑奶奶，你可小聲點，這件事不能讓林老爺和姨太太他們知道。”
“為什麽？”蘇婉将小桃的手挪開，差點沒憋死她。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這事都是咱們下人們之間相互談論和相傳的，不管真假，要是被老爺姨太太他們知道，定會說咱們爛嚼舌根，造謠生事，有損林家名聲啊，還不得責罵我們嗎？”
小桃的這番話也是情有可原，那個主人願意被人說自己的家裏鬧鬼呢，鬧鬼必有緣由，這要是外頭都知道了，不定傳出什麽樣的事來呢。
“不過這鬧鬼也太玄了，是不是你們幾個小丫頭無聊，在這裏瞎說呢。”
蘇婉對于小桃的話，不太相信，認為她們太誇張了，八成是自己吓自己呢。
“不會，不會，這事千真萬确。”
小桃一臉的凝重神情也認真的不得了，看樣子絕不像是玩笑話。
“小桃，你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給我講講。”
蘇婉看着小桃嚴肅的樣子，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便準備仔細打聽一下。
這時，外面突然有人敲門，大概是春鳳，春香她們回來了，小桃連忙向蘇婉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是告訴蘇婉先不要提起在這事。蘇婉當然一下子就明白小桃的意思了，于是起身對小桃道：
“小桃，我先回房，今晚你去我那住吧，我等你。”
蘇婉沒等小桃回應，就往門外走去，開門時，看見敲門的春鳳，春香兩個人，雖然這兩個人蘇婉并不太喜歡，她們兩個分別時二姨太三姨太的人，平日裏就看蘇婉不順眼，不過蘇婉也懶得和她們計較，此時既然遇見了，招呼總是要打一個的，蘇婉溫和的向兩個人問好。
春鳳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而那個牙尖嘴利的春香則撇了撇嘴，尖聲尖氣的說道：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婉兒大小姐嗎？都自己有房間了，還跟我這些下等人，湊什麽熱鬧啊，我們地方小，可別把您給擠到。”
“呵呵，春香你可真是關心我啊，不過沒事，我發現只要你春香不在，這屋還是寬敞的很。”
蘇婉不緊不慢的說，這話可戳到了春香的痛處，本來這春香長得倒也端正，只是這身材還真是丫鬟中的奇葩，很豐滿富态，這段更是有着突飛猛進的發展，所以她聽了蘇婉的話，立刻臉和脖子都紅了起來，
“我說婉兒啊，你這是仗着四姨太撐腰，伺候大少爺之際就不把我們這些姐妹放在眼裏了啊，我胖怎麽了，我胖我礙着誰了，我哪點活幹的比別人少了？”
“春香啊，你這說的是哪裏話來啊，我就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也不能不把你放在眼裏啊。”
蘇婉說到這裏，上下打量一下，快要把整個門都堵上的春香接着道，“我現在可是滿眼都是你啊，還有你的确礙到我了，能不能把門讓開。”
春香看着蘇婉笑嘻嘻的臉，心裏甭提多氣了，她明知道蘇婉句句都在說她，但是還找不到反駁之話，往日裏的能言善辯，遇到蘇婉就全部起作用了，她怎麽能不生氣呢，她拉長了臉，一側身子，将門讓出個小縫，蘇婉側身穿了過去。
臨走時，她還不忘在逗逗春香，“春香，其實有機會你也應該替你的姨太太擋一槍，你身體血多流點也不礙事，而且給你的房間也定然更大。”
蘇婉還不等身後的春香反應和發作，就笑嘻嘻的向她的住處走去，這兩個丫頭素日就嫉妒蘇婉自己住一間屋子，嫉妒她有四姨太護着，可以去照顧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林文豪，所以總是故意和蘇婉過不去，蘇婉能忍也就忍了，今天也算是讓她們知道，自己并不是鬥不過她們，只是不願意理睬而已。
蘇婉回到屋子後，等了好長時間，也不見小桃來，心裏難免有些焦急，這小桃不會改變主意了吧，難道不想告訴她了嗎？
沒法子，現在也不能去叫小桃，只有耐着性子等了，大概快接近午夜的時候，蘇婉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很輕的敲門聲，若非是蘇婉很敏感，恐怕就聽不到了，她趕緊披上一件衣服，穿鞋下地去開門，來者正是小桃。
只見小桃頭發披散着，臉色有些白，她左右看看沒人，然後慌張的側身擠進了蘇婉的房間裏。
蘇婉見她穿的單薄，就将她拉上自己的床，然後兩個人蓋好被子，一同躲在被窩裏後，蘇婉便問：
“小桃，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我不能被春鳳她們兩個看見，不然又該說三道四的了，還有今天陰天沒有月亮，此時又是午夜，陰氣正重呢，我怕……”
小桃說到這裏聲音都有些發抖了，蘇婉拉了下她，安慰道：
“你怕有鬼啊，沒事還有我呢。”
豈料小桃一聽鬼字，更加害怕了，雙手冰涼，用被子蒙住頭，不肯出來，蘇婉見她這個樣子，心中焦急，于是伸手從床頭的首飾盒裏取出一個白玉的觀音項墜，這是原來四姨太賞賜給她的，也不是太值錢的玩意，不過聽說是在靜安寺裏開過光的。
蘇婉拿到手後，轉身遞給小桃，
“小桃，你把這觀音像戴在身上，保你平安，這可是在寺院裏請高僧開過光的。”
小桃聽後，掀開被子的一角，偷偷的向外看了會，然後才伸手接過那個觀音像，将其捂在胸口，似乎真的起了點作用，整個人也平靜了不少，至少是把頭從被子裏面露了出來。
她露出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秋梅就看見鬼了，真的有鬼……”
聽了小桃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勾起了蘇婉更多的好奇之心，她順着小桃的話問下去，
“秋梅，不就是前天剛剛告病回老家的那個平時不愛說話的姑娘嗎，她好像到林家也不是很長時間，你說她遇到鬼是怎麽回事？”
“哎。”小桃嘆了一口氣，“秋梅哪裏是生病了啊，其實是被吓傻了，整個人變得瘋瘋癫癫的，所以才讓家人給領了回去，但是這樣的事怎麽能公開了說呢，只好找個借口說生病被送回家。”
“哦？有這回事？你給我講講。”蘇婉好奇的催促着。
自從拿了蘇婉給她的白玉觀音像，小桃倒是安心了不少，所以聽了蘇婉的話，開始低聲講了起來，“他們傳說林家十幾年前有個冤死的人，沒有斷氣前就被丢進了黃浦江裏，所以現在又回來索命了，凡是帶水的東西，甚至是能映出人臉的鏡子，都能喚出那個冤魂，一旦冤魂出現，輕則神志不清，重則那可會沒命啊。
開始我們大家也不信，這種鬼啊神啊，被大家傳的多了，但是有誰真見過呢，所以閑來無事，我們幾個就讨論起這事，當時春鳳她們就堅持說有，我和翠屏不信，于是就打起賭了，誰輸了就付半個大洋給對方，正當我們合計該如何驗證之時，這個剛來沒多久，和咱們不太熟悉的秋梅就湊了上來，說不如晚上時讓她試試呼喚這個冤魂，誰知道，誰知道就出事了……”
小桃說到這裏，似乎依然心有餘悸，臉色越發的慘白，手也越發的冰涼。
蘇婉秀眉緊蹙，
“出了什麽事？你快講給我聽。”
“恩。”小桃顫抖着身子，微微的點點頭，“既然秋梅主動要求去試，我們當然不會拒絕，于是那日晚上我們各自幹完活，就約定在地下室裏見面，在那裏我們關着燈，點起蠟燭，放了一盆水，一面鏡子，然後秋梅開始念念有詞起來，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有冤魂的話，那麽就趕緊現身之類的，可是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我們都以為那個傳說不過是人們瞎編的而已，白天幹了一天活也累了，于是就告訴秋梅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幾個就先回房間。
可是到了第二天，沒有看見秋梅的影子，一打聽，說是不舒服，請假休息一上午，我們也沒太在意。
但是到了晚飯後，依舊不見她，我們幾個心裏不托底，畢竟分開時她還好好的，于是就一起去了後院秋梅暫時住的那個房間，一進去看見秋梅把我都吓了一跳……”
“你們看見了什麽？”蘇婉見小桃說到關鍵處有卡了殼，趕緊問。
小桃捂着臉，好像是不願意回想起那一幕，
“我們看見秋梅臉如土灰一樣，癡癡呆呆的仰面躺在床上，我們上前去呼喚她，她就像死人一般，除了有呼吸，就和死人一樣，叫了好一陣，也不見她回應，正當我們準備放棄時，秋梅突然像是詐屍一般，呼的一下坐了起來，緊緊的抓住站在最前面的春鳳的手腕，力氣大的吓人，縱使是體型較大的春鳳都沒法掙脫開來，手腕被秋梅的指甲給摳出了血。
當然這個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秋梅嘴裏說的話，她說真的有鬼，有鬼，已經纏上她了，很快就會找上林家其他人，說完她就瘋了一般的狂笑起來……那聲音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太可怕了。第二天，秋梅就不見了，說是生病被家人領回了家，但是我們知道，哪裏是生病那麽簡單，她是被冤魂纏身，中邪了……”
小桃驚恐的講述着她們所經歷的那驚心動魄，恐怖的事情，從小桃的敘述來看，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但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真的有鬼？那麽鬼又是誰呢？鬼的背後又有什麽？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蘇婉，事情遠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的簡單，不過要解開這個謎題，看來要費一些時間了……
蘇婉又安撫了小桃幾句，便關了燈，讓小桃睡下了，她自己這躺在床上，整理着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近來還真是多事之秋，大的小的事情接二連三，可是冥冥中，蘇婉覺得這期間似乎有什麽在聯系的，并不是獨立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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