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色滿園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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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宏宇像口野井。
随随便便開在野外,看下去漆黑一片,讓人望而卻步,不知裏面是多麽的腐爛敗壞。
得冒着失足的風險,才知道打上來的水清澈明亮,微甜。
但他野到無所謂別人怎麽看怎麽想,就那麽痞着,愛誰誰。
關宏峰看着他,就好像影子看着光。
關宏宇說他像結了冰的湖,看着幹淨堅挺,就不知道哪兒偷偷裂了縫,無聲無息把人吞了,屍骨無存的。
這麽透徹的比喻,卻是他在床上的調戲。
“我必須是那個填縫的人,要知道咱倆出生就上床了,雖然是産床吧。”
關宏峰攥住他的手腕:“下去。”
“別啊,”關宏宇帶動他的手一起撸動他的性器,嬉笑着在他脖根喘氣,“別啊哥。”
他今天沒提申請擅自跑來,關宏峰開門說了句“回去”又把他關在門外,他就吵吵着要往電閘裏潑水斷電。
一身酒氣的關宏宇沒什麽幹不出來的。
關宏峰再開門,就被他哥啊哥的纏上了。
酒味的吻。
兩人第一次上床關宏宇也是借酒而為,關宏峰上一秒還在訓斥他未成年飲酒,下一秒就被吻住壓緊亂摸一氣。引體向上穩贏的臂力毫無用處,慣于單挑鬥毆的關宏宇太擅長如何壓制如何抵消反抗,夜深人靜又太容易暴露家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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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理由堆砌起來,掩蓋結了冰的湖面上早已悄悄裂開的縫隙。
關宏宇可能沒醉,否則哪來的心思給他撸出來再就着精液做潤滑;關宏宇也可能爛醉,不然怎麽人格錯亂體貼入微;又或者他蓄謀已久演練充足,醉與不醉都不妨礙。
未經性事的一對少年,笨手笨腳,毫無經驗,還有一個在掙紮糾結假裝不甘,卻擴張到位,潤滑充分,最初的進入竟只是酸脹,關宏峰做足了被強迫的表面功夫,身體卻在放松着準入。
不然如何?反抗不了也只能如此,也好盡快恢複。
“關宏宇……”
關宏峰咬着牙低聲叫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句是什麽。
關宏宇挨罵似的遲疑停頓,又充耳不聞繼續往深了挺。
無法定義刮過腸道的是軟是硬,似乎被撫慰了,又更像被碾壓而過,緊接着是滿滿的脹,然後微涼的身體貼在臀部,溫熱的胸膛伏在背上,嘴唇到達耳邊,微張。
“哥,”關宏宇說,“哥。”
關宏峰的精神被他一聲聲叫得渙散,沒法繼續記憶用于以後的回甘,理智留下一點醒酒忘事的僥幸便屈服于肉體,口鼻埋入枕頭艱難呼吸,喉嚨鎖不住的呻吟堵在棉花裏嗚嗚咽咽,卻是心願在回響,性在共鳴。
“對不起,”關宏宇的聲音也在哽咽,“對不起,哥,對不起……”
不全是你的錯。
關宏峰沒能說出這句,把嘴唇咬出了血。已經射了的性器低垂晃動,肛門卻被摩擦到火熱,羞恥的本能都抵不住壓抑許久的情欲,關宏峰抱着同一種僥幸放縱自己回應酒味的嘴唇,收縮肌肉糾纏溫存的性器,逆着身後的沖撞向後抵腰,讓他往深了搗,往準了蹭,允許他把快感輸進血液,再抽離了注入自身。
本來,就是共享血液的孿生,又何必吝啬于此。
“你知道嗎?”關宏宇枕着一只手臂,吹出一口煙,“人爛醉的時候,硬不起來。”
“我知道。”
“……”關宏宇眼睛張大,轉頭看向關宏峰,“啊?”
“二十年前我就知道。”關宏峰說,“沒關系,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