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晉江請交出你的後臺代碼,再鎖我真的轉修黑客!
作者有話要說: 4
這是一家賭場。
這是一家毗鄰妓】】】院的DU場。
華燈初上,都市的夜色才剛剛開始,歌舞伎町的姑娘們畫上笑臉,迎接過往的游客。DU場的門大開,乍看是酒吧的模樣,店裏卻沒有幾個客人,為數不多的客人穿着西服,發達的肌肉把西服撐得緊緊的,帶出幾分彪悍之氣。進來的顧客,若是惹事的,下場好些的扔出去,不好一點的,只能從海水裏,下水道裏找自己的殘肢。
經過這兇神惡煞的保安,對了口號,有熟人領着,才能到達地底的DU場。藏在底下的DU場煙霧缭繞,空氣裏混雜着香水的臭氣和男人的煙味。綠色的賭桌前,坐着看似惬意的賭徒。
有人是這麽說的,在DU場裏,你只能輸錢。
這有兩個原因,第一,DU場的荷官大都賭技高超,絕不會讓一個愣頭青贏走太多。第二,贏了很多錢的人,走不出這扇大門。
也許這話太過嚣張,可是在這間DU場,絕對算不上誇張。十年之前,東京底下勢力龐雜,各自為政,混亂是混亂,卻也成不了氣候,直到山田組出現。本來只是一群高校裏擅長打架的混混,占據了一塊地皮,連勢力都稱不上,誰也沒想到,正是這群娃娃,統一了整個東京黑社會。
這不是一個熱血劇集,所以統一的過程極其血腥,而身為山田組的當家,山田龍一無論面對你怎樣的絕境,都能化險為夷。時間久了,人們看出來,有一股背後的力量在幫他。
他是誰?來自哪裏?想做什麽?
一個個疑問纏繞在人們心頭,探究的目光沒有揭開他的面紗,反而讓他更加神秘。
聽說他喜歡穿一身白色的西服,只為了看血在衣服上暈開時的花紋。
聽說他葷素不計,尤愛美少年。
聽說他每周三會巡視位于歌舞伎000町的DU場。
所以,這時候有一個戴着眼鏡,神情冷酷的青年坐在賭桌後,無聊地玩弄着手裏的籌碼。他背後圍繞了一圈人,荷官已經換了三個,新來的荷官才玩了兩局,就已經滿頭大汗。
青年抿了一口飲料,淡淡地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視眼前數千萬的籌碼為無物。
荷官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剛想派牌,青年卻伸出一只手,示意停止。
青年說:“我不想玩了。”言畢,起身,随便拿着一盒籌碼作勢要走。
這話怎麽說,贏錢的人,出不了大門,至少不能完整地出去。
在賭場了當然沒人阻攔,青年一直走到歌舞]]]]]]伎]]]]]町外,才有七八個人攔住他,請他再玩一局。說着請的話,來人卻把他堵得嚴嚴實實,意味很明顯,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青年推推眼鏡,淡笑着陪同。
一行人繞到歌舞伎町背面,從一間看起來平凡的店鋪進去,走了幾十米的臺階,才到了一間屋子。打開門,正對門放着幾十面電腦屏幕,畫面上俨然是整個DU場。穿過明顯是監控室的房間,內間是一間辦公室,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在打臺球。
男人屁股對着青年,随口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笑了笑,說:“佐伯克哉。”
男人哦了一聲,顯然沒聽進去,把最後一顆球打進球籃,才轉身道:“聽說你今天贏了不少?手氣不錯?”
佐伯克哉笑得溫和,說:“都是偶然。”
男人歪着頭,譏笑道:“有沒有興趣和我玩一把?”
佐伯克哉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說不要和被強]]]]],,,暴時說不要是一個性質——頂個屁用。反問道:“賭什麽?”
男人用食指指着佐伯克哉的鼻子,指點幾下,說:“你這就問對了。。。”前一句話還算和氣,轉手就從背後掏出一把刀,直插入桌面,說:“賭這個。”
那是一把□□。
一般的□□分為三種長度,六十厘米,八十厘米,一百二十厘米。他那的就是最短的一柄,男人小臂般長的刀刃反射冷冷寒光,插入桌面。
男人說:“這麽玩,你要是贏了,我就放你走,但是,你如果輸了,就要留下所有籌碼,外加一只手。”
佐伯克哉微笑道:“怎麽聽起來,好像對我有點不公平?”
男人冷笑一聲,說:“因為你出千。”
佐伯克哉說:“你有證據嗎?”
男人繞着屋子走了一圈,問每一個人,說:“你們說,他出千了嗎?”衆人自然點頭,男人點頭道,“這麽多雙眼睛看着,難道還會看錯?”
佐伯克哉笑了幾秒,看看天花板,看看地面,又看看四周,看不出絲毫慌張,說:“很好,我和你賭。”
立刻有人拿出一副撲克,規則很簡單,兩個人各抽一張牌,比大小。男人自然先抽,拿到牌随意看了一眼,說:“嗯,Q。”
佐伯克哉也抽了一張,有點驚訝地說:“我這張是A。”
男人拔出刀,說:“你輸了。”
佐伯克哉說:“我不明白,一般的□□裏,不是A比Q大嗎?”
男人說:“我們這是比數字A到K依次增大,A最小,K最大。”
佐伯克哉懊悔道:“那也就是說,我只有拿到K就可以贏了?”
男人說:“當然。”
佐伯克哉聳聳肩,這才把牌翻在桌面上,說:“K,按照你剛剛說的,我贏了。”
男人剛想狡辯,卻突然想起剛剛被佐伯克哉誘導着說出認輸的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眼看要發作。佐伯克哉立刻道:“我聽說山田組是東京最大的黑]]]]幫,別的不說,信用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來貴公司玩幾把,也不想贏錢,權當玩耍,偏偏今天運氣好,贏了不少,沒想到走出歌舞ji町就被你們帶到這裏,說什麽賭一把,贏了我走,輸了剁手,我也沒說什麽,因為就算黑幫,也講信義。我和你賭了,你也親口說我贏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男人聽不慣他文绉绉的話語,擡手一拳打向佐伯克哉。
佐伯克哉卻只站在原地,眼含笑意,看起來是任他打了。
男人拳頭才打到一半,忽然被一個飛來的凳子擊倒在地。他怒而回頭,喊道:“是哪個混。。。”看到身後的人,他趕忙把後一個字吞進肚子,動作太過突然,竟然咬到舌頭,弄得滿嘴鮮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二十五六的模樣,臉色是病态的蒼白,沒有血色,也沒有笑意。眼神冷淡,随手抄起一個酒瓶,啪地一聲打在男人頭上。那是一個紅酒瓶,碎裂的同時,紅色的液體飛濺,濺在男人白色的衣料上,竟如同怒而綻放的櫻花。
整個山田組,只有一個人可以穿白色的西服——山田組的老大,山田龍一。
山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斑點,啧了一聲,說:“沒有血花好看。”
那男人被酒瓶砸得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三道血痕順着臉頰留下。
山田拔起插在桌面上的刀,抵在男人臉上,摩擦兩下,看樣子就要砍下去,冷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麽罰你?”
男人搖頭。
山田說:“因為你傻。”
男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山田解釋道:“這個家夥在你提出賭約的時候,左右張望,不是不敢看你,而是在找我,正是因為看到了我,才會接受你的賭約。接受賭約之後,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信義,無非是想告訴我,身為山田組的組長,如果連承諾都不遵從,拿什麽服衆?你說你都被人算計到了這個地步,還傻愣愣地一頭撞進圈套裏,該不該罰?”
男人瞪視佐伯克哉,眼神裏透出幾分殺意。
山田卻不管男人的舉動,舉起男人的左手,按在臺球案上,擡手,一刀紮穿。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男人咬緊牙關,才沒有痛呼出聲,瞪着佐伯克哉的眼神,已經快噴出火。
山田說:“你說你為什麽受罰?”
男人說:“我不知道!”
山田說:“按照組裏的規矩,出千的客人絕對不能輕饒,但是與此同時,不出千的客人就算贏錢,只要不是蓄意挑事,我們也得拿出幾分度量來。所以你攔住一個散客,就是不該。第二,攔人按照規矩,是在賭場裏攔,你何苦等到他走出歌舞JI町,到了賭場範圍外,才阻止他?來,說,為了什麽?”
男人臉色一變,咬着牙不說話。
山田冷笑道:“恐怕是為了把這筆錢據為己有。要不是有人通知我,最近陸續有贏錢的散客消失,我還不知道,我手下的人居然這麽有本事。”
男人梗着脖子,知道到了這檔口,是怎麽也不能認,認了就是死路一條,但偏偏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那驚慌失措的神情,怎麽看怎麽心虛。
山田像玩膩了似的,拜拜手,說:“拉出去,扔進海裏,處理幹淨。”
立刻有人上前,卸下男人的下巴,讓他發不出聲音,再左右一架,直接帶走。
屋子裏靜了下來,山田拿出一張白色的手帕,吹着口哨,擦拭染血的手指。
佐伯克哉說:“您就是山田龍一先生吧?”
山田龍一吹了個降調,說:“BINGO,不要裝作你第一次見到我,佐伯克哉,幾天前給我寫信,揭發賭場黑幕的人,一定是你。能把山田組的事情查得那麽清楚,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山田龍一。”
佐伯克哉說:“那也是無奈之舉,因為我真的非常想見到山田先生。”
山田龍一說:“這個世界上想見我的人有兩種,一種想爬上我的床,一種想要我的命,”說完,轉頭冷冷看着佐伯克哉,說,“你是哪一種?”
佐伯克哉微笑道:“我那種都不是,我只是一個推銷員,想推銷點東西給山田先生。”
山田揚起眉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也就是說,你只身一人跑到黑社會的地頭上,賭上性命站在我面前,只是為了給我賣東西?你是軍火商?”
佐伯克哉說:“不是。”
山田說:“你販DU?”
佐伯克哉說:“不是。”
山田的興趣被勾起,笑得有幾分真心,說:“那我就猜不出來了,你到底想賣什麽?”
佐伯克哉說:“我不過是MGN下屬子公司的一個小小業務員,專職推銷飲料,來到這裏,是想給山田先生推銷一種新上市的飲料。”
山田說:“看來這個時代真不一樣了,一個推銷員居然比我手底下舔血的兄弟還血性,這是我這一天以來,遇到的最有趣的事。”
佐伯克哉說:“那我可以開始介紹了嗎?”
山田說:“不行,你至少要有一周那麽有趣,我才會花時間聽你說話。”
佐伯克哉說:“怎樣能有一周那麽有趣?”
山田啪地一刀,刀子穿過佐伯的左手,把那手釘在臺球桌上,說:“一個左手插着刀,還能和我侃侃而談的推銷員,才有一周那麽有趣。”
佐伯克哉愣是沒有低頭看自己受傷的手,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笑容如故,不緊不慢地給山田介紹新的産品。
山田冰冷的表情看不出變化,而屋裏人看佐伯克哉的眼神,卻早已轉為震驚。
介紹了半個小時,山田擺擺手,說:“你贏了多少錢?”
佐伯克哉說:“三千萬左右?”
山田說:“很好,那我就訂六千萬的貨物。”随手拔出佐伯克哉手上的刀,笑顏如花,卻和剛才冰冷的樣子截然相反。他熱絡地拍了拍佐伯克哉的肩膀,說:“你是個很有趣的人,這六千萬就當交個朋友。我這個人,公私分明,一碼歸一碼,拿下這訂單,我們就算朋友了!”
佐伯克哉當然說是。
山田親親熱熱地送佐伯克哉出了歌舞JI;;;,他們走了一路,佐伯克哉的血就流了一路,山田只當看不見。直到兩人分別的時候,山田才幽幽地說:“知道我為什麽□□一刀?”不等佐伯克哉回答,他自己說,“因為我老早就聽過你的名字,在我的卧室裏,我的人,躺在我身下的時候,說出你的名字。”
佐伯克哉停住腳步,淡淡回視山田。
山田依舊笑,笑得爛漫,說:“你懂我的意思。”
佐伯克哉知道山田在說什麽,他想起秋紀說過,有個山田先生,出了兩千萬想睡他,也親眼看見秋紀和山田上樓,呆了好久才出來。
在佐伯克哉內心深處,他根本不在乎秋紀,因為他知道,無論他愛或者不愛,秋紀就在那裏,永遠不會逃開。就像沒人會珍惜空氣,贊美白水,越是理所應當存在的東西,就越不在乎。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訴他,這空氣你不能聞了,因為那是我的,這水你也不能喝了,因為我他媽尿過。
佐伯克哉心裏被激出一股血性,心想,你以為你是誰?
他一點也不在乎秋紀,前提是,沒人和他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