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秋紀的嘆息戳在佐伯心口,他痛得恨不得付出一切代價撫平那少年眉間的憂愁。
佐伯知道,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是佐伯克哉,就算什麽都不做,只是站在那裏,就可以讓秋紀笑逐顏開了。佐伯從沒有這麽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秋紀喜歡的是佐伯克哉。
有些不甘心。。。明明是同一個人,塞在同一個身體裏,憑什麽那個人就可以享受秋紀的愛慕?
佐伯平靜的心情被嫉妒擾亂,他定定看着秋紀孤單的身影,卻是怎麽也不肯拿出眼鏡。
也許。。。自己可以再努力一下?
想到這,他故意弄出些響動,做出驚訝的樣子,說:“秋紀,你不回家嗎?”
秋紀抱着左腿,下巴搭在膝蓋上,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說:“原來是你。”
佐伯做到秋紀旁邊,隔着四厘米距離,隐約能感受到少年身體的熱度,佐伯不禁想起那一夜,秋紀在他懷裏時,觸感像抱着一個大大的暖水瓶,比自己體溫略高的身體溫暖地充滿整個懷抱。
佐伯動了動身體,掩飾有點硬的地方。
秋紀正視佐伯,綠色的眼珠藏着意味不明的意思,說:“我忽然想起來,雖然我們認識很久了,但是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佐伯心下一驚,不敢說出自己的姓名,只好模糊地說自己姓佐伯。
秋紀下巴在膝蓋上磕了磕,若有所思,半晌才說:“佐伯克哉先生姓佐伯,你也姓佐伯,你們還長得這麽像,你們該不會是兄弟吧!”
佐伯沉默了,秋紀看他的反應,微微皺起眉頭,說:“那這樣好不好,我就叫你另一個佐伯先生。”
佐伯連忙點頭,心下悵然,想,另一個嗎?
秋紀笑了,一掃之前郁郁的模樣,頭靠在佐伯肩頭。兩人跨越距離,隔着一層衣服接觸時,佐伯全身像過電一般,猛地戰栗,感覺到佐伯的反應,秋紀吃吃的笑了。
佐伯翹起二郎腿,把起反應的部位掩蓋住,眼睛瞧着虛空,怎麽也不敢看秋紀。
換個話題吧,什麽都好。。。
佐伯說:“這麽晚不回家,你的父母會擔心吧?我送你回家。。。”
秋紀打斷道:“不要!”
那語氣就像聽到了什麽惡心的事物。
佐伯說:“如果你老是不回家的話,父母也會擔心。”仔細想起來,如果秋紀每天都在酒吧裏等待佐伯克哉,那豈不是每晚都不回家或是很晚回家?
秋紀淡淡地說:“就算我回去,家裏也沒有人。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都有着自己的情人,在不同的地方過着快樂的生活,對于他們來說,家不過是用來給我住的居所,除此以外沒有任何意義。佐伯先生這麽溫柔,一定能理解吧,不管什麽時候回去,屋子裏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空蕩蕩的感覺,讓人窒息。”
那靠在佐伯肩膀上的少年太過熱烈,散發着火焰的光芒,太過明亮的光掩蓋了他真實的想法。就像木炭燃起火焰,人們只顧着看灼灼燃燒的火,卻忘記了木炭的黑暗。
佐伯的呼吸忽然粗重,秋紀驚訝道:“佐伯先生。。。你。。。是在為我難過嗎?”
佐伯臉頰緋紅,喃喃道:“覺得寂寞,就來找我。我并不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但我會陪着你。”
秋紀怔忪了一秒,眼神閃爍,勾起嘴角,笑容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他直起身子,貓兒般靈活的身體,輕巧地翻到佐伯身上,跨坐在他腿上,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就這麽挂在他身上,笑着瞧他。
秋紀低笑道:“佐伯先生這麽說,會讓我有種錯覺,覺得佐伯先生喜歡我呢?”說着,他揚起下巴,臉上的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那可惡的傲慢的得意的貓兒。
佐伯忍不住吞咽口水。
之前說過,秋紀這樣的美少年,本就是萬裏挑一。東洋人精致的五官,繼承自歐洲的金發碧眼,皮膚若皎皎月華,所有用來形容美好事物的詞彙用在他身上,總是少了一點。
說俊美少描寫了一分妖豔;說妖嬈,卻忘記了他的天真;說純真,又怎麽解釋他壞心眼的舉止?
既然無法描寫,無法複制,那就只能任他宰割。
秋紀挂在佐伯脖子上,貓兒蕩秋千似的蕩了幾圈,說:“佐伯先生如果那麽喜歡我的話,會聽我的話吧?”
佐伯點點頭,也不知道承認的是喜歡,還是聽話。
秋紀笑了,那笑已經完全是惡劣了,他拉着佐伯的領子,說:“脫。”說着,伸手扯開佐伯的襯衫,露出底下掩藏的皮膚。襯衫的扣子全被撕開,整個胸膛,腹部,暴露在秋紀眼前。
秋紀食指點在佐伯胸口,彈琴般敲擊。
佐伯驚道:“別!別。。。亂來!要是被別人看到怎麽辦?”
秋紀點點頭,一躍從佐伯身上跳下,手插在口袋裏,無所謂地說:“那就算了。”
哎哎哎?
我衣服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佐伯一口氣梗在喉頭,不知為什麽,心頭居然是遺憾居多,心想,剛剛自己不亂說話就好了。
秋紀眼睛亮亮地,惡趣味地說:“佐伯先生真壞,表面上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實際上是一個被別人抱抱就硬了的變态,看我的眼神也色眯眯的,以後我要遠離佐伯先生!不,遠離也不夠,我要報警。喂,警察叔叔嗎?這裏有一個随便對未成年人發情的變态白領,麻煩你們把他帶走,随便關那麽幾十年吧。”
佐伯雙手按住翹起來的某物,臉紅紅地說:“是你勾引我!”
秋紀揚起下巴,說:“是又怎麽樣,反正我年紀小,怎麽看都是不拒絕的你比較壞。”
佐伯皺起眉頭,莫名的。。。奇妙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欺負了。
秋紀欺負得超級順手,單手擡起佐伯的下巴,吻住。
就像是全部思考的力氣都被剝奪,佐伯暈暈乎乎地任由秋紀施為,末了才不甘心地說:“很厲害嘛。”
秋紀像被誇獎的貓兒,洋洋自得道:“那是,我可以用舌頭把櫻桃梗打結!”
佐伯說:“為什麽經驗如此豐富?”
秋紀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兒,臉一紅,急速後退,頭也不回地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下次再見,佐伯先生!”
怎麽看怎麽像落荒而逃。
佐伯猜想,那問題的答案,秋紀不好意思說,佐伯也不想知道。想到這裏,他才意識到,秋紀口口聲聲說要等佐伯克哉,可是卻和那個山田組的黑社會頭子黏黏糊糊,然後又邀請完全是陌生人的自己在公園野戰。只是一天,就招惹了三個不同的男人,那麽。。。
想到這,佐伯內心一痛,怎麽也不願意繼續想下去了。
佐伯失眠了一夜,晚上翻來覆去,總覺得心裏沉甸甸的,裝着些想法。期間他也爬起來戴上眼鏡,結果佐伯克哉一出來,立刻打開電腦找紅酒,還從床底下拿出之前剩下的半包催YING劑,自言自語道:“還有一天,應該可以做個一半滿足。”
吓得佐伯一抽搐,強行奪過身體的控制權,把眼鏡放在衣櫃上,再也觸摸不到才放心。
佐伯一點都不想看到“如何采摘上司菊花.□□I”,看“如何TIAO教小貓秋紀.□□I”還差不多。
想到這,佐伯自言自語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反正秋紀也想見到佐伯克哉。”于是他又伸手去取眼鏡,戴上後,出現的佐伯克哉繼續打開電腦找紅酒。。。
循環往複了一晚上,兩個人誰也不願意讓步,問題的本質是這樣,勤勞的小鳥只有一只,可是想采的菊花卻有兩朵,奈何奈何。
這就是所謂的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佐伯一晚上沒睡,第二天睡了一個白天,到了晚上才發現,這個周末過去了呵呵。
自己還什麽都沒幹!
佐伯把催YING劑扔到馬桶裏,全部沖掉,打電話把銀行裏所有的錢全部轉給本多,讓本多暫時保管,這才放心地戴上眼鏡,心想,你作案工具全部被我處理了,看你怎麽打禦堂的主意。
出現的佐伯克哉冷笑一聲,拿起鑰匙,出了房門。去的方向正好是秋紀所在的club。
佐伯內心暗喜,卻完全忘記了,佐伯克哉雖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但兩人的區別就像猿猴和人類。
比起女性緣幾乎為負的佐伯,佐伯克哉的一夜情發生概率是正無窮。
所以佐伯克哉确實走到了酒吧,站在酒吧門口,感受到內心那陣卑劣的興奮感,知道‘佐伯’肯定在歡呼雀躍,佐伯克哉微微一笑,一步不停地強行路過。
佐伯克哉說:“我就不進去。”
佐伯:“。。。”
佐伯克哉說:“我不但今天不進去,我明天後天,每天都不進去。”
佐伯:“。。。”
佐伯克哉說:“我不但不進去,我以後見到秋紀,還要狠狠欺負他。”
“克哉先生好壞~~不過我喜歡!”
佐伯克哉說:“我不需要你喜歡。。。”回頭,不知何時,須原秋紀已經甩着不存在的尾巴,像只聞到肉味的貓,壞笑着跟了上來。
佐伯克哉:“。。。”
這貨打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