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面對秋紀的邀請,佐伯克哉淡淡地哦了一聲。說不上同意,也說不上反對,但語氣卻是明顯的不感興趣。
秋紀綠色的眼眸頓時變深,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臉,再不肯說話。不知道為什麽,旁邊的人只要看到秋紀生氣,哪怕只是皺起修長的眉毛,都會慌張得不能自已,忍不住付出一切讓他開心。秋紀已經習慣了那種對待,在他心裏,佐伯克哉回到酒吧找他,就代表佐伯克哉是在意他的。如果佐伯在意他,他當然可以像對待別人那樣對待他。
秋紀的臉偏在一邊,等得脖子都酸了,也沒聽見佐伯克哉安慰他。他眼珠轉了轉,眼神如同貓兒般靈動,轉念一想,或許佐伯克哉是不好意思了,像這種悶騷的男人,想必也是不善于表達內心的,不如自己先和軟一點,給他點臺階下,等到男人愛上他了,再。。。嘿嘿嘿。
于是秋紀轉過身,一副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對佐伯克哉說:“話說,你今天是來看我的吧~~”
說是疑問句,秋紀臉上的表情卻仿佛在說,不要否認了,你絕對是愛上我啦,我已經看穿你的小把戲了。
他确實看穿了。
剛剛佐伯沒戴眼鏡,像只找主人的茶杯犬,眼巴巴地跑來找秋紀,結果被秋紀毫不猶豫地嫌棄了。自尊受傷的佐伯回到家,一怒之下戴上眼鏡又殺了過來,這種程度,豈止是看,簡直算得上望眼欲穿了。
佐伯克哉淡淡地說:“不,只是恰巧路過。”
秋紀鼓起腮幫子,氣鼓鼓地說:“我才不信呢。”
佐伯克哉沒理他。
秋紀撇撇嘴,下巴搭在佐伯胳膊上,說:“吶,你剛剛撒謊了吧~~其實你是來找我的,對吧?你要是說不是,我就一頭撞死在你懷裏,撞斷那麽七八根肋骨,一屍兩命。”
佐伯克哉抽抽嘴角,心想一屍兩命是這麽用的?
秋紀一副我很壞,我驕傲的樣子,撒嬌道:“喂,快點回答,我的頭已經饑渴難耐了。”
你饑渴難耐的不是頭,而是其他地方吧。佐伯克哉心裏吐槽,也明白像秋紀這種人,一味地疼寵只能助漲他嚣張的氣焰,可是一味地冷落他。。。這只騷動的貓咪恐怕很快就投向別人的懷抱了。最好就是不冷不熱,恰到好處地吊着他。
佐伯克哉冷淡地說:“如果我說是呢?”
秋紀笑道:“是什麽?是星星是月亮,還是你特地跑來找我?”
佐伯克哉哼了一聲,不理他。
秋紀學着佐伯克哉的語調,哼了幾聲,說:“果然,我就知道是這樣。你對我做了那麽那麽過分的事情,怎麽可能會無動于衷?”
佐伯克哉笑了一聲,說:“要試試更過分的事情嗎?”
秋紀面色一僵,頭偏到一邊,說:“少來,我對那種事情才不感興趣!”過了幾秒,挪了挪身體,又讪讪地湊到佐伯克哉旁邊,眼睛亮晶晶地說:“真的可以更過分嗎?唔。。。話說在前面,我可不是感興趣,我絕對不是感興趣,我只是。。。想知道你這個人的下限有多低!”
佐伯克哉哼笑一聲,不接話。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秋紀這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都是他在巴結佐伯克哉,佐伯克哉冷淡的表現,似乎對自己不感興趣。他心底劃過一絲不舒服,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佐伯先生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
佐伯克哉說:“小職員。”
秋紀說:“開玩笑的吧?佐伯先生你怎麽可能會是小職員。那麽酷,那麽帥,床技還那麽好,當小職員太憋屈了吧?”
佐伯克哉心想,這世界上難道存在床技好就能升職的公司?
秋紀看佐伯克哉不說話,以為自己惹怒了他,趕緊道:“不過佐伯先生還真是氣勢驚人呢。感覺像身居高位的那種人。”
佐伯克哉說:“是嗎。”
秋紀趕忙道:“是啊是啊,像佐伯先生這種人,一看就是習慣命令他人的人。”
佐伯克哉說:“讓他人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并不是多難的事情。”
秋紀想了想,說:“真是狂妄的話呢,但不知道為什麽,佐伯先生說這句話,我莫名地相信呢。吶,佐伯先生,我也是被您差遣的人嗎?”
佐伯克哉淡笑道:“你猜呢。”
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意味不明的話讓秋紀皺起眉頭。秋紀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神秘——危險又神秘。但是。。。秋紀心想,他要的就是危險。
須原秋紀渴望夜色,渴望危險,雖然不承認,他心底是有些渴望佐伯克哉的。
那種渴望燒得他喉嚨發幹,秋紀抿了口桌子上的酒,勾起嘴角,說:“雖然一開始一開始已經提過,也被佐伯先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但是我還是要說。。。”說着,秋紀的小腿蹭上佐伯的腿,輕輕纏繞,磨蹭。
秋紀垂眸道:“無聊的話已經說了那麽多,(作者字數也騙的差不多了),佐伯先生,我們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好不好?”
從佐伯克哉的角度看下去,那紅衣少年垂着頭,像只金毛幼貓,順服地趴在他腳下,軟萌地乞求一點點愛憐。他看起來乖順,亂動的尾巴卻纏繞在佐伯身上,用尾巴尖掃弄。
看起來臣服,實際上,不過是只又驕傲又任性,憑着乖巧的容貌讨食的野貓。
如果在這裏滿足他的話,恐怕這貓兒吃飽肚子後,就會甩甩尾巴,毫無眷戀地離去。
佐伯克哉站起,冷淡道:“我拒絕。”
秋紀的臉頓時漲紅,氣鼓鼓地瞪着佐伯,說:“你可不要後悔,過了這次,下次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會再答應你!”
佐伯克哉笑了,笑着捏住秋紀的下巴,迫使他擡頭,而他自己則俯下身,湊近秋紀。兩人間的距離迅速縮短,暧昧卻開始發酵。秋紀終于慌了,他臉上飛紅,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想做什麽?”
佐伯克哉說:“自然是你想的那件事。”
秋紀滿臉通紅,說:“在這裏?”聽語氣快哭了。
佐伯克哉把他壓在吧臺上,居高臨下地說:“真的不要?”
秋紀怒道:“不管怎麽想,在這種地方也不可能吧!”
原本以為佐伯克哉還會再做些強迫他的事情,可是沒想到佐伯克哉放開手,整理了下衣服,擡腳就要走。
秋紀急忙挽留:“你做什麽?”
佐伯克哉停住腳步,說:“難道你看不出來?回家。”
秋紀扭了扭身子,別別扭扭地說:“那我怎麽辦?”這語氣七分埋怨,三分撒嬌,聽得人心尖一麻,恨不得把他攔進懷裏好好疼愛一番。
可是佐伯克哉卻說:“我沒有飼養野貓的習慣,再說了,到處乞食的貓咪,就算沒有我,也能很快找到下一個飼主吧?”
說着,佐伯克哉意味深長地掃視整個酒吧,果然,不少人正盯着秋紀吞咽口水。
佐伯克哉說:“不管貓咪多麽饑渴,這麽多的人,也能喂飽。還是說。。。你是非我不可。。。”
“啪!”秋紀一巴掌打在佐伯臉上。
佐伯克哉被打得一愣,眯起眼睛,剛想發火,卻發現秋紀的眼眶濕潤了。
綠色的寶石被水侵染,秋紀緊緊皺着眉頭,望向佐伯克哉的眼神十分複雜。羞憤有,憤怒有,更多的,卻是一種難過的情緒。秋紀張了張口,想說什麽,最終一言不發,推開佐伯克哉跑了出去。
直到秋紀完全消失,佐伯克哉才擡手摸臉。想來,臉上一定有個發紅的巴掌印。他想不明白秋紀為什麽生氣,一個第一次和自己見面就能上床,第二次見面就約炮的少年,能有什麽節操?可是他知道,剛剛秋紀的真的傷心了。
佐伯克哉心裏泛上一股奇怪的感覺,難以名狀,仔細思索的時候,感覺卻已經消失。
算了。。。
等到下一次見到秋紀。。。
但是以後真的還能見到秋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