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5)
一臉急切的問他:“你上次捎信給春雨,說戶籍的事有着落了,真的假的?”
李長根這個人一說起正事就會忘記什麽難為情、羞澀...,而且他的口才立馬順溜了,正坐直身子,一臉恭敬的回道:“是真的,是一個拿着繡帕到我們鋪子賣的一個大娘,她是帶着女兒到京城投奔親戚的,哪想到親戚搬走了。
而她們的盤纏又用盡了,只得靠做些繡活維持生計,哪想到她家的女兒自小就身體不好,長途跋涉再加上一路風餐露宿的,因此一到京城就病倒了。
賣繡活的那點錢那裏夠給她女兒看病,這樣一拖拖下來,病就越來越重,大夫說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前兩天這個大娘帶着她繡的繡活,又拿到我們的繡鋪賣,跟我們的繡娘哭訴了此事,小的聽說後,就想到她的女兒是外鄉人,若這因病去了,只要大娘偷偷瞞着不說,沒人知道,正好我們可以把她女兒的戶籍買過來。”
韓秋水聽了李長根的主意,也是兩眼一亮,覺着這實在是一個好主意,這樣也就解決了自己的戶籍問題了。
但轉眼一想,又急忙詢問道:“那大娘的女兒還能不能救治,若是能救治,我們就花些錢給她治治吧!雖說我是急需一個戶籍,但那必竟是一條人命。”韓秋水說完,嘆了一口氣。
這時李長根腼腆的臉上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忙對着韓秋水說道:“這個小姐不用操心,小的已經帶大夫去看過了,确實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小也跟那個大娘談過了,她願意把她女兒的戶籍給我們,只要我們買副薄棺把她女兒安葬了,再給她一筆回家鄉的盤纏就行,正好她們娘倆就住在破廟,也沒人注意她們的事,這樣我們就能悄無聲息的把戶籍的事辦好。”
作者有話要說:
☆、麝香
韓秋水聽了李長根的話,那滿臉的笑就像是要溢出來的似的,兩眼滿是贊許的望着李長根,心裏感嘆道:“自己真是撿到寶了,看李長根不僅會做生意,辦起事來更是滴水不漏,而且對自己還忠心耿耿,現在戶籍的事就這樣圓滿解決了,那下面的事一定會越來越順的。”韓秋水笑容滿面的臉上,是信心滿滿。
韓秋水秋水般的眼眸發亮的望着李長根,一會兒臉上滿滿的都是贊嘆,一會兒又滿是欣喜的表情道:“李大哥,你真是太能幹了,把戶籍的事辦得太漂亮了,這樣任何人也找不出這戶籍的問題了,那我們就可以按計劃往下一步走了,對了,李大哥,你是繡鋪掌櫃的事,這附近的住戶都不知道吧!”
李長根被韓秋水這樣誇獎着,心裏也很是高興,心想着:“小姐當時幫了我們兄妹,只要能讓小姐開開心心的,讓我做什麽也是願意的。”
想到這,咧嘴一笑露出開心的笑容,看韓秋水一雙秋水般的眼睛正期盼的望着他,忙急急回道:“沒,小的是繡鋪掌櫃的事,誰也不知,小的,天天早出晚歸的,別說這附近的住戶知道我是繡鋪掌櫃的事了,就是他們很多人見都沒見過小的。”
韓秋水這才把心完全放下來了,笑着道:“這就好,否則将來走了,就怕讓人查到繡鋪去,對了,今天我還讓春雨帶了一包首飾,你明天去把它當了,記住死當,再把它換成銀票讓春雨帶回來。”
李長根聽了,忙躬身應諾,這時門外響起春雨和李嬷嬷的聲音,李長根聽了忙起身問道:“小姐,還有什麽吩咐,要沒什麽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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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秋水笑着颔道:“就按我前面吩咐的辦,沒什麽別的事了,李大哥,那外面的事就辛苦你了。”李長根忙恭敬的回道:“小的不敢當,能為小姐做事,是小的福氣。”說完,就躬身退下了。
李嬷嬷端着熱乎乎的酸辣面進來了,春雨則帶着她哥哥偷偷從後門出去了,韓秋水望着紅通通的面條,感覺就很有食欲,也顧不得與李嬷嬷多說,就端過面條吃起來。
韓秋水把一碗辣乎乎的面條下肚,感覺身上、心裏也熱乎起來,又撒嬌般的膩在李嬷嬷懷裏與她親熱的說了一會話。
等春雨回來,看春雨對她笑着點點頭,就知道事情都辦妥了,就有些不舍的起身準備離開了。
雖說蕭琅恩準她出府,可府上有規矩,她也不敢在外面逗留時過長,看嬷嬷滿臉不舍的望着她,韓秋水心裏也直發酸,只得在心裏對自己說,再忍耐一段時間,以後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韓秋水叮囑了李嬷嬷幾句,就帶着春雨坐上了馬車離開了,等回到府裏,韓秋水下了馬車剛走進青院,就看到春蘭一臉氣恨,眼睛紅紅的來迎她,心裏就“咯噔”一聲,心想,不會是王妃、沈側妃她們心裏有氣拿春蘭作筏了。
幾人疾步進了屋子,韓秋水來不及更衣,就忙拉着春蘭的手,急聲問道:“怎麽了,眼睛紅紅的,誰欺負你了。”
春蘭聽到韓秋水的問話,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氣憤的道:“姑娘,我們趕緊離開這府裏吧,這府裏的人太壞太陰險了,奴婢好怕,您看這是什麽?”
韓秋水被春蘭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說得一頭霧水,只看到春蘭絲帕上托着一個圓圓的藥丸子,韓秋水也用帕子拈着拿起來聞聞,狐疑的望着春蘭道:“這是什麽東西?”
哪知韓秋水一聞,立馬臉色大變,問道:“這是麝香,你從哪來的?”
春蘭恨得咬牙切齒,氣憤的道:“這是從姑娘睡覺的褥子裏拆出來的,奴婢看今天太陽好,就想着趁姑娘不在,把姑娘的褥子也曬曬。
拍打褥子的時候,奴婢就摸着幾個角裏有圓圓的東西,心裏就覺着奇怪,就折開一個褥子的角,結果一看,褥子角裏好幾顆這樣圓圓的東西。
奴婢就拿着一粒偷偷扔在了,院子外面花園裏的一個老婆子腳下,然後偷偷盯着那個婆子,結果那老婆子撿起來聞聞,自言自語說道:“咦,這不是麝香嗎,誰掉在這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離別在即
奴婢這才曉得,原來褥子藏的都是麝香,姑娘,你說,這是哪個這麽狠毒,在褥子藏那麽多麝香,這要是讓姑娘睡上一年半載的,姑娘別說懷孕了,只怕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不行這事一定要告訴王爺,讓王爺把那個黑心的人給揪出來。”
韓秋水坐在那面沉如水的聽春蘭說完,聽完卻一言不發,邊上的春雨更是氣得兩眼直冒火,一雙眼睛恨恨的瞪着那麝香,恨不得瞪出個洞來。
韓秋水心裏又何嘗不氣憤,早就知道這古代的後宅是殺人不見血的戰場,
從進入王府的那天起,自己就一直萬般的小心謹慎,因為吃的東西最容易讓人動手腳。
就想着法兒讓蕭琅同意了在自己的小廚房做吃食,就是小廚房裏的人,府裏給配的也一律找借口推了,全是讓蕭琅從外面重新買的,就是為了完全杜絕別人在吃食中動手腳。
可百密也有一疏啊,自己是在吃食上把牢了,沒想到她們把腦筋動到了褥子上,誰能想到褥子裏會有東西,她們也算是煞費苦心了,不過這樣也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呀!
幸好,這褥子裏的東西被春蘭發現了,而且還發現的早,否則自己豈不是遺憾一輩子,自己出府将來還指望着找個溫柔貼心的好男人,生個小寶寶,過着幸福的生活呢!
就算是将來找不着好男人,她還指望着生個漂亮乖巧的娃,沒有丈夫有個娃也是不錯的,自己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子的。真是千防萬防還是險些就着了她們的道,韓秋水想着不由一陣後怕。
韓秋水左思右想後,拿定了主意,就趕緊吩咐春蘭和春雨,再把屋子裏的各個角角落落,還有衣物被褥,都一一認真細致的檢查一番,再叮囑她們,以後除了她們不許任何人進屋內。
更要盯死了碧桃,這塊褥子裏的麝香如果是她剛住進來就有的,那還真不好說是誰弄的,但若是後期住進來之後,才縫進去的,那與碧桃就脫不了關系了,這青院只有她偶爾能進這屋內,別的都是粗使丫環,沒有權利進她的屋子。
韓秋水皺着眉頭吩咐完,想了想,又叮囑道:“褥子裏藏有麝香的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就是王爺面前也別提起,你們更是千萬別在外面露了風聲,否則那藏在暗處的人,誰知道她還會想出什麽招來害我,這樣讓她以為我們不曾發現麝香事,暫時就不會再想別的招來暗算我。
以後我的衣物從洗到曬到熨一律你們倆親自動手,這幾個月你們辛苦一下,相信這樣的日子我們也不用過多久了。”
說到這,韓秋水從進屋就皺着的眉頭,也一下就舒展開了,小臉發亮煥發着瑩潤誘人的光澤。就連春蘭、春雨兩個剛剛還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聽了韓秋水的這句話,這時小臉上也流露出期盼希冀的神态。
韓秋水主仆幾個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被麝香事件弄得沉重的心裏,也有了一剎那的輕快。
靜靜的夜晚,又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韓秋水主仆幾個躲在屋子裏地氈式的搜尋清掃了一天,搜尋出浸了麝香粉的不明荷包,再有加了料的檀香若幹,看得人直冒冷汗,不過也好,這下總算把隐患都偷偷清除了,韓秋水主仆幾個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洗漱好的韓秋水一癱倒在床上就不想動了,揮揮手讓春蘭春雨兩個也去歇息,今天她們也都累壞了,疲累的韓秋水一會兒功夫就進了甜蜜的夢鄉。
蕭琅進屋子的時候就看着這麽一副美人春睡圖,他輕輕的揮揮手,讓聽見響動跟進來想叫醒韓秋水順便跟着侍候的春雨下去,春雨猶豫了一下,看蕭琅一臉溫柔的看着韓秋水的睡顏,就識趣的悄無聲息退下了。
蕭琅輕手輕腳的洗漱完,進了屋子輕輕坐在床沿邊上看着睡得沉沉的韓秋水。看着她胭紅的雙頰,小巧的眉眼。還有因為睡覺而放下來的那一頭秀發,水般傾瀉了下來,如墨的青絲襯着一張小臉,端得是妍麗無雙。
蕭琅的心中一時柔軟如雲。他躺上床輕輕把她摟進懷裏,睡得香甜的韓秋水,只無意識的嘟喃了一句,然後親密的在蕭琅胸口上蹭了蹭,柔軟的身子可能感覺到蕭琅身上的溫暖,就緊緊地巴着他縮在他的懷裏,特像某只有皮毛的小東西,萌萌的。
作者有話要說:
☆、美顏惑人
蕭琅的嘴角下意識的勾起一個狐度,眼中滿溢着柔情,他收緊了雙臂,将她抱的更緊,這樣臉就正對着她那如桃花瓣一樣的面頰,白中透粉,瑩然如玉;那如玫瑰花瓣一樣的雙唇,嬌豔無匹,潋滟水光。
蕭琅看着看着,只覺得心中一蕩,似花瓣飄落水面,激起一片漣漪。心中想着,,“自己這段時日無論做任何事,總想着她,眼前總浮現她的一颦一笑她美麗的身影,而心裏是再也無法回複到以往的平靜了。
這幾天只要是想着,要與她分別好幾個月,心裏既然會有種極強烈的不舍,要不是這次的事極為重要,可能自己真會忍不住把她帶在身邊。
今天本來是不應該來她這兒的,馬上要走手上有許多的事要安排,還有許久都不曾到沈側妃那裏去了,嬷嬷都跟自己講好幾次了,更何況她還懷了自己的孩子。
今天本是想留在沈側妃那的,但只是在她那裏坐了一會兒,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滿心裏也是想着她,怕她會等他,本來只是想着來看看她,只是一來就舍不得走了。”
想着幾個月的分別,蕭琅對着韓秋水如花的睡顏,他幾乎忍不住的就想湊過去,用唇細細的吻她滑嫩的雙頰和嬌軟的雙唇,可看着她睡得一臉香甜毫無所覺的樣子,終歸心疼還是戰勝了情-欲。
蕭琅也只能在心裏罵她“沒良心的小東西,枉費爺一心挂念着你,你可倒好,睡得跟小豬似的。”然後按捺下心猿意馬的心思,慢慢的也進入了夢鄉。
韓秋水一覺醒來,就感覺有什麽不對,有熱氣直往自己的額頭上呼,再一轉眼映入眼睛的就是蕭琅像個孩子般的睡顏。
難怪自己一晚上睡得熱死了,動也不能動的,原來是蕭琅半夜不知什麽時候來了,看,把自己摟得緊緊的,韓秋水想起身,都不能,又不敢驚醒他,只能無奈的躺着等蕭琅自己醒來。
躺着無聊的韓秋水就認真的欣賞着蕭琅的睡顏,你還別說,平常一臉冰冷疏離不好親近的蕭琅睡着了既然有些孩子般的稚氣可愛。
韓秋水還從來沒有這麽仔細的看過他,以往與他雖是有很多親密的舉動,但在蕭琅的那雙墨黑通透的眼睛下,自己那敢仔細去看他。
不過一直都知道他長得帥,要不然也不能得京城第一美男的稱號,離的近了,方可見他一雙睫毛竟是黑濃密長、高挺的鼻子......
韓秋水正看得興起,忍不防落進他一雙墨黑的眸中,那裏面滿滿的都是戲谑,燦若星石的眸子望着她,流光溢彩,眨動間令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處,恍然若蝶之長須。
韓秋水一下子沒醒過神來,還在呆呆的望着,他那直到耳邊濕熱的氣息拂來,“秋兒,爺的長相,你看得可還滿意。”
韓秋水被蕭琅一句話調倪得不自在的別過了頭,只有粉紅的耳垂洩露了她的羞澀,羞紅了的臉也顯得分外的嬌媚惹人疼。眼波流轉間,那就全都是不能說的誘-惑啊。
蕭琅看着這樣的韓秋水,本來昨晚就沒得到滿足的某人,忽然就覺得心中似是有好幾只貓爪在不停歇的撓着他一般。
撓的一向冷面冷心,端坐雲端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安王爺口幹舌燥,心如擂鼓般跳個不停。
而且,下面某處還可恥的有了反應,竟然跳了兩跳!蕭琅再也忍不住,一向清冷的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秋兒,既然醒了,我們也莫負了這好時光,來做些事情的好。”
韓秋水無意識的點了點頭,她還陷在蕭琅剛剛那抹笑容裏,她此時只想說:“天啊!這麽冷清的人,做上這麽邪魅的笑容,真真是要人命啊!”
蕭琅則看着韓秋水望着自己迷醉的神态,第一次覺着自己有着這樣出色的容貌,而感到欣喜。覺着自己的臉能令她癡迷,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等韓秋水身上都被脫光光了,她才醒過神來,心裏是萬分懊惱:“真是美顏誤人,自己怎麽又上了他的當呢!”
作者有話要說:
☆、毒計
只能聲音弱弱的抗議道:“王爺,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要去給王妃請安了。”
說完一雙眼睛還幽怨的望着蕭琅,仿佛在控訴着蕭琅:“您堂堂一個王爺怎麽能□□呢!”
蕭琅看着她那小眼神,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居然還敢說本王□□她,蕭琅對着門外吩咐了一聲道:“派個人到王妃那,就說韓姨娘今天身子不舒服,就不過去請安了。”
門外的人應聲而去,蕭琅這才噴着熱氣在韓秋水耳邊道:“小東西,現在放心了,現在安心的侍候好爺知道嗎?”
說完不等韓秋水說話,一翻身就壓到韓秋水的身上,熱切的親吻着韓秋水,從額頭、眼睛、小鼻子再到她嫣紅的小嘴,韓秋水被蕭琅熱切而又纏綿的吻,給化了,身子也下意識的迎合着蕭琅。
感覺到了的蕭琅,動作更加的熱切而激烈,一時間屋子裏是□□旖旎........屋子外的丫環們只聽得臉紅心跳的,一個個都羞不可抑,恨不得賭起耳朵來。
而正院的王妃聽了蕭琅派去人的禀報,臉色是陰沉沉的,對着來她屋裏請安的王姨娘,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就打發她回去了。
然後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屋子裏頓時沉悶的令人發抖,林嬷嬷揮揮手讓屋子裏的丫環們都下去。
這才走到安王妃身邊,一雙眼滿是擔憂的望着,正端坐在繡塌上,眼角眉梢都是恨意和委屈的安王妃。
看安王妃不言也不動,又滿是關切的寬解道:“王妃,你可別為那起子賤人氣壞了身子,她們再得寵只不過是個男人玩意而已,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還怕她們,別說那個韓姨娘了,就是有王嬷嬷護着的沈側妃,到時還不是由着你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正好這不王爺要離開幾個月嗎.......?”
安王妃聽了林嬷嬷的一番話,原本氣恨的臉上,又添了更強烈的怒火和毒辣,胸部劇烈的上下起伏着,頭上的步搖珠簾,一晃一晃,恍如振翅欲飛的蝴蝶一般,一對精心畫就得翠眉,此刻高高挑起,再不見往日的明媚婉約。
“王妃,您先消消氣,喝口茶。”林嬷嬷端了茶碗過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對着安王妃此刻那張猙獰的臉,連眼睑都不敢擡一下。
啪一聲,茶碗落在了地上,那粉彩的瓷,一片一片滾在了林嬷嬷的腳下,棱角分明,寒光四射。
“喝茶?我還有那個心思喝茶嗎?”安王妃的眼角眉梢陰戾之色頓現,手中的被她絞得皺巴巴的帕子也丢在了地上。
她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激烈的情緒,這才恨聲問着林嬷嬷:“嬷嬷,你說,等王爺離開,我們就能對付沈氏和韓氏。”
林嬷嬷望着自家從小嬌寵的姑娘,氣成這樣,一雙小眼睛閃着狠毒的光芒:“王妃,我們正好趁王爺不在府裏把沈側妃和韓姨娘一起收拾了。”
安王妃想了想,有些怨毒的道:“可還有一個王嬷嬷,只要有王嬷嬷在,就動不了沈側妃,除非把王嬷嬷也......”安王妃說完做了一個弄死的動作。
林嬷嬷急忙擺擺手道:“王妃萬萬不可,這個王嬷嬷動不得,王爺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是她煞費苦心的在宮中把他養大,她在王爺心目中不亞于一個母親的情義。如若她有個萬一,王爺不會饒過我們的,因此她是萬萬動不得的。”
安王妃急了,一臉恨意的道:“那怎麽辦,難道就任由沈賤人,騎在我這個王妃頭上,當初要不是為了對付她,我又何必設計讓韓氏進府,讓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想着讓韓氏得寵,這樣沈賤人自然失寵,可沒想到,這韓氏這般厲害,這才進府幾天,就把王爺的魂都勾走了,三天二頭的宿在她的院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恨意
王爺是去沈賤人的院子少了,但我呢,我這院子他現在是壓根就不來了。可真是個有手段的狐媚子,是我看走眼了,不除去她倆,假以時日這王府,那還有我這個王妃的位置。”說到這,安王妃心中的恨意噴湧而出。
林嬷嬷看安王妃說着說着又激動了,忙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貼近王妃的耳道:“王妃,您別擔心,奴婢這有個好計策,可以一箭雙雕,一舉除去沈氏韓氏。
就是利用韓氏令沈氏小産,到時我們再用些手段讓沈氏一屍兩命,到那時就是王嬷嬷也無能為力了,再說韓氏弄死了沈氏母子,就算我們不弄死她,王嬷嬷也饒不了她的。”
安王妃的滿腹怒火和委屈,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笑容,拉着林嬷嬷的手欣喜的道:“我身邊的人,就數嬷嬷你最得我心,難怪母親總說,讓我有什麽事多問問嬷嬷。
嬷嬷你說得對,暫且容她們兩個賤人多得瑟兩天,反正她們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嬷嬷,把你的謀算給我好好講講。”
而紫院的沈側妃正走到王嬷嬷的院子,對着躺在床上的王嬷嬷哭訴道:“幹娘,您看,王爺實在是太過份了,我辛辛苦苦懷着他王府的孩子。
可他呢,被韓氏那個小賤人迷住了,都多久沒在我紫院留宿了,昨晚好不容易來了,還沒坐一盞茶的功夫,就又跑到小賤人那裏去了。”
沈側妃越說越委屈,眼淚嘩嘩的流着,她身邊床上躺着的王嬷嬷,是個長得很是精明利落的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只是可能是長年身體不好,面色是又黃又瘦,說起話來有些中氣不足。
只聽她有些心疼又有些惱火的道:“好了,多大的事,就值得你哭哭啼啼的,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就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肚子裏的孩子着想吧!做起事來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多大的人了,還是這麽任性枉為。”
“咳,咳....“王嬷嬷必竟身子弱,一口氣說了這麽長的話,就有些喘不上氣來,咳得滿臉通紅的,沈側妃吓得也不敢哭了,只手忙腳亂的又是給王嬷嬷撫背,又是給她倒水,一番忙亂下來,王嬷嬷的咳嗽總算是歇了。
王嬷嬷這才對着沈側妃道:“你這孩子跟王爺在一起也這麽多年了,怎麽還看不明白,王爺是什麽樣的人嗎?
他要喜歡誰,要和誰在一起,都只是他自己的意願,沒人能勉強他。當初你執意要跟王爺,幹娘就對你說了,王爺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從小就冷心冷情的,你要跟了他容易,但你要讓他對你有情難。
可你不聽勸,執意要跟他,幹娘也就成全了你的心意,說起來,這麽多年他看在嬷嬷的面子上,一直對你不薄,就算是王妃進府,他看出王妃不是個能容人的,怕王妃會為難我們倆,就連中饋都不讓王妃接手。
你自己說說,在這府裏王妃都不敢明着為難你,但凡你們有什麽争執,王爺都是偏着你,就連每月去你的院子也是比王妃多,王爺給你的體面真是夠多了。
可你呢,是越來越不懂事,動不動就摔東西,打下人,別以為幹娘一直沒說你,你做的這些事我就不知道,別說幹娘了,就是王爺,你在府裏做的那些事,還指望能瞞過王爺,只不過王爺看在幹娘的情面上,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沈側妃聽到王爺知道她做的那些事,這才有些慌了,神色惴惴不安的問道:“幹娘,那你說王爺會不會因為那些事,厭了我。”
王嬷嬷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又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心就有些軟了,沈側妃雖是自己的幹女兒,實際是自己親姐姐的孩子。
前幾年姐姐臨走時托付給自己,她現在可是自己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自己也望着她好,但她行事越來越沒有分寸,這樣下去遲早要害了她的。
想到這,王嬷嬷又硬起心腸,語重心長的道:“你以後只要安守已的過日子,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好好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王爺是不會虧待你的。
到時你又有了王府的長子或長女,還怕什麽,不要跟王妃學,竟想着争風吃醋,只會讓王爺厭惡,再說你争的過來嗎?王爺的将來還會少女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請多多支持哦!
☆、離別
你只要好好的聽幹娘的話,有着王爺對你幹娘的這番情意,你又有了孩子,不管将來怎樣,王爺身邊都有你的一席之地。”王嬷嬷說完,有些氣喘,急忙端起杯子喝水,是以沒有看到沈側妃臉上閃過的不甘。
沈側妃聽了王嬷嬷幾個時辰的說教,不僅沒讓她想通,反而更激起了她心底的憤慨,回到自己院子,一進了屋子,就發洩般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下。
屋子外的丫環們只聽到屋子裏“嘩啦,嘩啦”的聲音,大家站在屋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招來一頓打罵。
而屋子裏的沈側妃摔過東西後,眼睛又直勾勾的望着韓秋水院子的方向,滿臉恨意的喃喃自語道:“憑什麽,我就要安分守已,如果不是季清婉這個賤人算計了王爺,這王妃的位置本來該是我的,我長得比她漂亮,我比她更早陪在王爺身邊,現在我還懷了他的孩子。”
說到這,還輕柔的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原本被滿臉恨意扭曲的面孔,這時也浮上了一層母性的溫柔。
但是只一剎那,沈側妃想起了什麽,又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季清婉找來韓氏,王爺最愛的人還是我,不會這麽久都不來看我和孩子,要走了才匆匆忙忙的來院子看一下,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們兩個小賤人的。”
此時在青院的韓秋水正強撐着身子,疲累的洗浴着。蕭琅剛被來安叫走了,今天韓秋水才算知道,蕭琅也有這麽粘乎的一面,在激烈的歡愛中,還非得讓韓秋水說,“愛他,會天天想他......”粘粘乎乎的沒個完。
之後還把來福留下,說有什麽事,找來福,他會聽我吩咐,又叮囑韓秋水,要乖乖的在府裏等他回來.......
韓秋水聽着他絮絮叨叨叮囑的話,心裏隐隐的有些酸痛,他把來福留下,未嘗不是想着保護自己。他對自己的喜愛和不舍,自己也不是無動于衷。
只是他這微薄的情意,還不足于令她甘于為他困在後宅拼命。更何況自已光一個妾室的身份,就只會令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他越是寵愛自己,自己只會成為衆矢之的。
估計這幾天蕭琅的寵愛,已經令府裏的女人對自己恨之入骨了,只怕蕭琅一離開,她們就該想着法兒收拾自己了,因此自己想要活命,唯有離開。
不是自己一點都不喜歡蕭琅,這麽極品的男人,自己很難不動心,但那點動心與活命比起來,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更何況這個男人還不只一個女人,因此韓秋水對于蕭琅的那麽一絲不舍,也很快就從心裏摘除了。更何況相比于離開王府,過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就更不值一提了。
韓秋水站起身擦幹身上的水珠,看着自己身上斑駁的紫紅,心裏也有些嘆息,早上的這場歡愛,現在想想,自己都有些臉紅心跳。
可能是自己也想着,這大概是與他最後一次在一起,因此也徹底放下心中的種種顧忌,甚至主動熱情的迎合着他,只為将來能在心底存留這美好的一刻。
韓秋水臉上浮上一抹夢幻般的笑容,她披上一件袍子,就進了屋,又躺在了床上,閉着眼睛,腦海裏卻像風車般轉個不停,現在也顧不了許多了,最要緊的是該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王府。
這每一步都必須穩穩當當的,不得錯一步,還得快,得趕在她們對自己下手前,韓秋水反複思量後,心中的計劃也就形成了,她又把春蘭和春雨叫進來,逐一吩咐,先讓春雨馬上出府到她哥哥那交待幾樣事,又交待了春蘭幾件事,這才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韓秋水到王妃院子請過安,又侍候安王妃和蕭琅用過早飯,府裏的幾個女人就簇擁着蕭琅一起趕到前院為蕭琅送別。
幾個到了二門,就見來福正帶着的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在等着,看到蕭琅一來大家就都齊裝待發,準備離開。韓秋水轉眼看蕭琅,只見清晨微微泛紅的紅光照耀在他的臉上。
皮膚細膩光滑,眼睛如一潭清泉深不見底,裏面似乎還有漩渦,看一眼就會被旋入潭底,鼻子筆挺柔滑,嘴唇柔軟紅潤泛出誘人的光澤,讓人有種壓抑不住的想要一嘗芳唇的沖動,身體更如白楊般的筆直且散透着一種不屈和霸氣。
作者有話要說:
☆、機會來了
韓秋水望着他的眼睛有些複雜酸澀,嗓子也幹渴難受的厲害,內心瞬間更是如焚燒,到底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的。
蕭琅平時看着只是清逸高貴,并無此刻這種感覺強烈的驚心動魄,這時他的眼睛望過來,并對着韓秋水微微一笑,如玉樹瓊花般炫目。微露的笑容,令他冷清的面容也帶上了一絲溫情,整個人竟然散發出一種近乎妖孽的誘惑。
韓秋水有些着迷的望着他,但她很快在身邊幾道灼熱的目光中清醒,那隐射在身上灼灼的目光,仿佛刀子般,讓韓秋水瞬間醒悟,忙低下頭,直到聽着門外的馬啼聲遠去。
幾個女人也都各自回了院子,只是離開前沈側妃和安王妃的目光,令韓秋水不寒而栗,韓秋水心裏更加的警惕。
蕭琅的離開,也令王府有了短暫的平靜,但韓秋水心裏總感覺到這平靜下隐藏着的危險。幸好,她所有的謀劃安排,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因此,她雖是時刻警惕着,但并不懼怕,相反她期待着,因為有事發生,她才能趁亂行動。
果然,機會就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三日後,就是王妃壽辰,王妃遍發請帖,宴請各府女眷前來,韓秋水聽說了這事,就知道機會來了。
晚上,韓秋水就帶着春雨、春蘭細細的整理屋子裏的東西,金銀首飾這些都讓春雨哥哥給當了,換成銀票,就是箱子裏的好一些的衣裳料子,也都讓韓秋水送進了當鋪,反正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