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4)
氣,哪知她剛歡快地走到外頭,就見蕭琅
正坐在窗前榻上,正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因着韓秋水剛睡起來,臉蛋紅彤彤的,帶着透明的水色,衣裳淩亂,袍子下頭的嫩綠肚兜有些歪斜地挂着,一雙赤腳,白玉無瑕,發絲微亂,像一朵被寒風輕揉過的新開的花苞,媚色無邊,讓人恨不能将那緊裹的花瓣撕開,人為地逼她綻放。
韓秋水這時看到蕭琅,實在是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王爺,您今天怎麽還沒出去。”
蕭琅淡淡的“嗯“了一聲,韓秋水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心裏腹诽道:”什麽人啊!昨晚上對着人家那麽熱情,“寶貝,妖精”的叫着,這才多長功夫,就跟人家擺着一張冷臉,難怪人家都講,男人在床上講的話千萬別當真。
韓秋水看蕭琅只是盯着自己,也不吭聲,也有些不自在,而且自己也還沒有洗漱,就對着蕭琅盈盈一笑道:‘王爺,婢妾先去洗漱,梳裝一下,待會兒再陪王爺用膳。”
蕭琅看着她衣裝不整的樣子,颔首點頭,韓秋水忙對着屋外叫了一聲,屋外候着的春雨春蘭端着洗漱用品魚貫而入,韓秋水瞪了她倆一眼,春蘭春雨心裏也暗暗叫苦:“王爺吩咐在外面候着,誰敢不聽,再說,對着王爺那樣一張冷臉,誰在屋裏呆得下去呀!”
韓秋水洗漱梳裝整齊,換好衣裳,就陪着蕭琅開始用早膳,明顯今天蕭琅在,因些早膳的品種豐富多了,韓秋水幾次看着蕭琅欲言又止的,最後看蕭琅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這才專心用膳。
而蕭琅則看着韓秋水吃東西那股香甜的樣子,仿佛她正吃着什麽美味佳肴呢!其實他看看桌上的早膳,也只不過是他平常慣用的哪些,但看着韓秋水吃得那麽帶勁,看她每樣都吃,雖吃得不少但也不覺着粗俗,不像別的女子吃幾口,就說飽了,讓他看着覺得也有了食欲,不知不覺比往常就多用了些。
韓秋水放下筷子,還有些戀戀不舍的望着桌上還剩不少的食物,蕭琅看着她那副樣子,真是怎麽看怎麽覺着,那麽有喜感呢!
戲谑的看着她說道:“怎麽的,還沒吃飽,還舍不得放下筷子了,難道往常王府都沒讓你吃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下棋
韓秋水被蕭琅講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虛的道:“不是的,王府的夥食很好的了,往常雖沒有這麽多種類,但已經很豐富了,只是婢妾,沒有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愛吃好東西。”
蕭琅聽了失笑不已:“哪個人不想吃好東西,你這話說的,外面多少老百姓,就為了吃個飽飯,賣兒賣女的。”說到這,他的神情有些低落。
韓秋水一看,忙岔開話題,有些好奇的問道:“王爺,您今天沒事,不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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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琅看她一眼,臉上忽然綻開一絲難得的笑容,韓秋水看的一下愣住,“仿佛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直到耳邊聽到蕭琅的聲音才醒過神來,“今天沒什麽事,你陪我下下棋吧!”
“啊!哦,”韓秋水有些摸不準蕭琅葫蘆裏賣什麽藥,反正他說什麽,自己照辦就是。
一會兒功夫,門外的來福就送上來一副毫無瑕疵的和田玉棋子,黑白棋子顆顆晶瑩光澤,韓秋水摸着實在是有些愛不釋手。
“不知秋兒,可願同我賭一局?”蕭琅問道。韓秋水聽到蕭琅的稱呼,一剎那感覺被雷到了,“秋兒”他這忽然這麽親昵的稱呼自己。不會是有什麽陷阱吧!
韓秋水一臉狐疑加警惕的打量着蕭琅,蕭琅挑挑眉看着韓秋水,問道:“怎麽,秋兒怕了,不敢與我賭?”
韓秋水一聽想了想,道:“那你讓我五子,我就與你賭。”韓秋水覺得自己的棋藝還是頗為過得去的,論起來五五的勝負還是有的,再加上他讓了五子,雖是不知這個蕭琅的棋藝水平如何,但想來這樣自己勝算還是很大的。
“王爺想賭什麽?”謹慎起見,韓秋水還要問清楚的。
蕭琅道:“你想賭什麽?”韓秋水臉上浮上一抹狡黠的笑容,眨眨眼說道:“若我贏了,王爺到時答應我一個要求吧!哦,不對,應該是兩個要求,昨晚你的獎勵也換成我的一個要求好了。”
蕭琅看韓秋水那一臉得意的樣子,仿佛偷吃到雞的狐貍,就差露出後面的尾巴,來搖一搖。嘴角也不禁微翹,親昵的摸了一下韓秋水的頭道:“你個小賴皮,好,都依你。”
韓秋水被蕭琅這親昵的語氣和動作給驚到了,這仿佛換了一個人,怎麽一夜之間一向都冷冷的人,變得這麽親昵煽情了,難道說,他在一夜之間發現,他愛上了自己,韓秋水搖搖頭,想想可能嗎?韓秋水感覺身上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邊上的碧桃等人則是完全石化了,特別是碧桃,在府裏多少年,何曾見過這樣的王爺,她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韓秋水。
不得不說,剛剛韓秋水猜的,真相了。的确,蕭琅一直很納悶,自己對于韓秋水的超乎尋常的熱情,而有潔癖的他從不與女人接吻,可他卻很喜歡吻韓秋水。
蕭琅按剛才兩人說好的禮讓五子于韓秋水,韓秋水也毫不客氣地笑納了他的好意。
只是棋局一開始,前半局韓秋水還自以為穩操勝券,正頗為自得的想着怎麽利用好那兩個要求,可一到了後半局,盤上的局面就發生了逆轉,但這絕不是因為韓秋水走錯了某招棋,而是對方奸狡地一開始就示敵以弱,步步引誘,最後圍追堵截,弄得韓秋水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作者有話要說:
☆、溫柔的蕭琅
韓秋水一邊兒緊張的思慮着一邊擡眼瞧蕭琅,只見他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可那唇畔卻帶着可惡的一絲笑意,韓秋水這才知着上了他的當了,前面讓自己贏的局面都是他刻意做給她看的。
“真是奸詐。”韓秋水在心裏暗罵,但落子的速度卻開始放緩,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步十慮,害怕又中了埋伏。
玉潤而黑亮的棋子夾在潔白纖細的食指和中指間,就像一幅黑白畫一樣,幹淨剔透,讓人不忍轉眸。
韓秋水看着棋盤中的布局,手指中的棋子卻猶豫着遲遲不得落下,卻忽然見蕭琅往自己拿着棋子手伸來,她慌忙一縮,以為蕭琅等得不耐煩了想來搶自己的棋子。
蕭琅的手頓了頓、往回收住,“怎麽,不知道怎麽下了,幹脆認輸算了。”
韓秋水一聽,要是輸了,自己連昨晚的那一個要求都泡湯了,不行,好不容易,能讓蕭琅答應自己的兩個要求,而且這兩個要求利用得當,對自己來說作用可太大了。
想到這,韓秋水已有心耍賴了,趕緊一手扶額假模假樣地道:“呀,我的頭這會兒有些疼吶,怕是得歇一會兒。”
韓秋水看着無動于衷的蕭琅,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有些太假了,臉色就讪讪的,只是這時已是騎虎難下,只得繼續手撫着頭皺巴個小臉,裝着痛苦不堪的樣子,只是心裏真是好生憋屈。
“你這是認輸麽?”蕭琅看着韓秋水賣力的裝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神色淡淡地問出一句。
“怎麽可能?”韓秋水驚道,“都還沒下完吶。”旋即她又補充道:“今日我的頭實在是疼,王爺,要不咱們改日再續殘局?”
韓秋水打得是響當當的如意算盤,改日,改到哪一日,明年除夕?誰還能記得這殘局是如何擺的呀。
那知蕭琅點點頭,“也好。”然後轉頭吩咐門外邊的來福道:“把棋盤收下去,上頭的棋子一個不許動,等下次我們繼續。”
“啊!”聽了這話,韓秋水的臉立馬僵住了。心裏那是又懊惱又氣的,坐在桌邊嘟着嘴,一雙眼睛是左一瞟右一瞟的望着蕭琅,裏面滿滿的裝着不滿。
而蕭琅則視若無睹的悠然喝着他的茶,但眼睛卻不時的瞥她一眼,看她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可愛極了,心中是又憐又愛的,他一揮手,讓屋裏的丫環們都下去。
長臂一伸,一把把韓秋水拉過來,摟在懷裏,點點她的小鼻子,戲谑道:“怎麽,輸了就想哭鼻子了。”
韓秋水擡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他道:“人家明明沒輸,只是說頭有些疼了,歇一會兒嘛!”說完還噘着嘴。
蕭琅看着她一副小女兒的姿态,心裏立馬軟成一片,含笑道:“唉!下棋下得全身都痛,如果有人能幫我按按,讓我能舒坦舒坦,那就算她贏了。”
韓秋水一聽,喜得眉開眼笑的,立馬狗腿的站到蕭琅身後,讨好的道:“爺說的可是真的,我最會按摩了,保證按的您舒服極了。”
蕭琅一會享受着韓秋水的服務,一邊開着她的玩笑:“哦,真沒想到,秋兒還有這本事,那秋兒,頭還疼不。”
韓秋水被他問得臉上讪讪的,幹笑着道:“不疼了,不疼了,只要能侍候王爺,我就全身來勁。”
作者有話要說:
☆、纏綿
“哦”蕭琅一聽韓秋水這話,就故意拖長音,意有所指的應了一聲,又意味深長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韓秋水被他這樣一番作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忙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人家是說.....”
韓秋水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完,結果就看到蕭琅一臉戲谑的望着她,好像是說,你以為我想的是那種意思呢!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韓秋水一看蕭琅的樣子,就知道他是故意誤解自己的意思,看自己的笑話,氣得直跺腳,撒嬌般的道:“哎呀,你壞死了,不理你了。”
等說出這句話,韓秋水才感覺到自己正不自覺得與蕭琅撒嬌呢,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不怕蕭琅了,而且會不自覺的在他面前顯露小女兒姿态。
韓秋水搖搖頭,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對他動情,他不是你可肖想的,別看他現在喜愛你,但那只是對小貓小狗般的喜愛,說丢開就丢開了,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妾室,不可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你可以争取他的寵愛,讓你在王府能生存下來,但絕不可以愛上他,要不然最後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
想到這,韓秋水眼中的那絲情意,瞬時被堅定所取代,但面上卻依然一片溫柔,笑意盈盈的與蕭琅,說着親昵的話語。
但蕭琅心裏卻有些不舒服,總感覺此時的她比剛才的感覺少了一分親密,多了一些抗拒和疏遠,但看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依舊是柔情脈脈,淺笑盈盈的,此時她正湊在自己耳邊與自己親昵的竊竊私語,并未看出有何不妥,心中暗自失笑,自己過于多疑了。
而當韓秋水被蕭琅有些狐疑的望了一眼時,當時心裏就“咯噔”一聲,就怕被蕭琅看出什麽端倪,只得努力壓下心裏的不安,臉上笑如春風般深情望着蕭琅,又故意親密的湊到蕭琅身上,與他續着甜蜜的情話,直到把蕭琅哄得臉上一臉愉悅。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蕭琅此人實在是太不好對付了,以後在他面前還得假戲演得跟真的般才行,否則,很容易讓他察覺,他的那雙眼睛仿佛很看到人心裏去。
不過不得不說,男人要喜愛這個女人時,那真是怎麽看她都順眼,就說蕭琅吧!平常那麽冷情的一個人,既然會有這樣溫情的一面,而且聽自己說的那些肉麻的情話時,那神情像吃到糖的孩子般。
韓秋水自己說的時候,都覺着雞皮疙瘩掉滿地,覺着自己為了讨好他,可真是無底線,以前打死自己也想不到會說出那些肉麻死的話。
不過蕭琅這樣溫柔溺死人還帶着些小可愛的一面,真是迷死人了,本來長得就是無敵的美男子,只是日常太過于冷清仙氣十足,讓人只能仰望不敢接近而已。
可現在的他卸下平日清冷冷漠的表情,俊美清隽的臉上又帶着一絲魅惑,可真是致命的誘惑啊!
韓秋水跟他在一起真心覺着亞力山大,這麽樣的一個長相極品的男人,要控制住自己別愛上他,難度還真是蠻大的,更難的是,不能愛他,還得在他面前扮演好一個深愛他滿心滿眼裏只有他的女子,而且對手還是這麽一個高智商、敏銳兼心細如發的男人。
韓秋水真是把全身的細胞都豎起來了,好不容易挨到午時,她緊張的神情這才捎有放松,馬上雀躍的對蕭琅說道:“我去廚房吩咐一聲,讓她們做幾個新鮮的吃食,讓王爺您嘗嘗鮮。”
蕭琅望着韓秋水一說到吃食,就兩眼發亮的神态,臉上也是笑意深深,對她贊許的點點頭,韓秋水得到蕭琅的允許,就裙擺一旋,輕快的往門外走去。
蕭琅含笑的望着韓秋水的背影消失在門簾後,這才沉聲對着門外道:“什麽事,進來吧!”門外的來福忙快步走進,對着蕭琅恭聲道:“王爺,李先生送來消息,皇上的病越來越重了,而趙王與榮王為了争奪西山兵權,估計這幾天會有大動作,還有趙王現對王爺您已有所懷疑,還請王爺早日定奪。”
蕭琅面上陷入了沉思,手指無意識的敲着桌面,過了一會兒才對着來福道:“你給李先生回話,下午到我書房詳議。”然後揮了揮手,讓來福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安排
韓秋水回到屋裏,就發覺蕭琅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雖對着韓秋水眼神依舊溫柔,但神色不若之前的輕松。
不過,韓秋水也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妾室,不該問的就別問,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因此也并不曾多言,只是在丫環們擺上午膳時,殷勤的介紹自己讓廚房燒的酸菜魚、紅燒獅子頭、酸辣白菜...幾個菜。
兩人還像往常那般,蕭琅也不用韓秋水侍候,吩咐她一起坐下,用膳時,蕭琅雖沒說什麽,但幾個菜他都吃得不少,特別是那一盆酸菜魚,魚片與酸菜都吃得光光的,韓秋水就知道蕭琅是喜歡她今天吩咐廚房弄的幾個菜的,她自己也吃得很開心。
因此吃完午膳的兩人都是一臉滿足的表情,特別是韓秋水捧着肚子坐在那的樣子,就像一只慵懶的小貓,有着與平日不一樣的風情。
望着韓秋水的樣子,蕭琅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個笑容,韓秋水正好看到,有些愣住了,嘴裏還輕聲喃喃道:“真是美色誤人,古人誠不欺我,怎麽每次都能看愣住了呢!”
偏偏蕭琅是習武之人,耳朵尖,因此韓秋水的輕聲喃喃自語,都一字不漏的進入了蕭琅的耳內,聽得他臉色一黑,居然說他堂堂一個王爺,什麽美色.....誤人,這個小東西,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嗯,蕭琅氣得牙癢癢的。
這若要是換作別人,敢說這樣一句話,那還能有命在,只是不知為什麽,聽她這樣說,雖是有些氣,但看她看着自己癡迷的樣子,蕭琅心裏還是有些欣喜的。
不過,蕭琅想過了,這次非得狠狠教訓她一頓,省得她越來越放肆了,說話也沒得禁忌的,長臂一伸就把韓秋水拖過來,把她放在大腿上,對着她臀部就是一陣“叭叭叭”的巴掌聲,嘴裏還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了,竟敢說爺美色,爺看你是膽肥了。”
韓秋水被蕭琅這一下子打懵住了,雖說蕭琅打得不重,并不多疼,但她兩輩子也沒被人打過臀部,感覺丢人極了,心裏也委屈極了,眼淚就不禁流下來了,抽泣着道:“爺,婢妾錯了,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婢妾吧!”
蕭琅那裏真舍得打她,只不過是想吓吓她而已,怕她萬一在府裏口無遮攔的亂說話,被人拿住把柄,到時得吃苦頭的,所以聽她求饒,就立馬停了手,把她摟着坐在腿上。
再看她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的,可憐極了,心裏不禁是又憐又愛,硬起心腸道:“還知道錯了,下次還敢亂說話嗎?”
韓秋水急忙搖頭,怯怯的看蕭琅一眼,忙低下頭,蕭琅擡起她的下巴,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在這府裏身份低微,一言一行都要萬分謹慎,萬一有個差池,就會有性命之憂,因此你一定要萬分小心,過兩天,我可能要出遠門一趟,我是不放心你,怕你在府裏有個萬一,到時我鞭長莫及,顧不上你,所以你要懂得保護自己。”
韓秋水聽了他的話,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對他打自己的事,心裏還是很不喜,感覺丢人死了,幸好,他一向都不喜丫環們在身邊,只要他來,都把丫環們趕到門外去了,要不然韓秋水覺着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韓秋水聽到他過兩天要出遠門,既然是遠門,估計沒有三二個月不得回來,心裏也有些擔心,蕭琅這兩天都呆在自己的青院,就怕府裏的幾個女人都恨上了自己,只怕等蕭琅一走,府裏沒有人護着,自己好日子也到頭了。
得先想想,怎麽才能安然度過他走的這兩三個月,韓秋水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她讨好的摟着蕭琅的脖子,嬌聲道:“王爺,您走了,您也知道婢妾身份低微,到時府裏的阿貓阿狗都能欺負我,您又不在,沒人能護着我,要不,您讓婢妾住到您的別院去,等王爺回來,婢妾再回來好嗎?”
蕭琅聽了有些意動,但想了想,還是拒絕道:“這不妥,無緣無故的讓你住到別院去,到時府裏的人會怎麽想,再說這段時間京城會很亂,讓你一個人住到別院,我也不放心。”
韓秋水一看說服不了蕭琅讓她住到別院去,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向他要求道:“那明天讓我出府去,去看看我嬷嬷行嗎?我是她一手帶大的,我也很久沒見她,很想她。”
作者有話要說:
☆、安排(一)
蕭琅看着韓秋水那雙充滿祈盼的眼睛,也不忍心拒絕,就微微颔首道:“其實你可以讓你嬷嬷進王府陪着你,你說她身體不好,就不用她做事,就只陪陪你就行了,省得你想她了,還得出府去看她,這樣很不方便。”
韓秋水心裏一驚,當初自己就是看到這府裏太不安全,不願嬷嬷偌大年紀還跟着自己整天擔驚受怕的,這才托辭不放心繡鋪,讓她安心待在繡鋪監督教導繡娘們,好不容易出府了,怎能再讓嬷嬷進來。
韓秋水忙急切的道:“我知道王爺是體貼婢妾,可李嬷嬷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待在王府也不能做什麽會讓人說閑話的,再說也不能因為婢妾就壞了王府的規矩。”
蕭琅看韓秋水說得誠懇,也就沒有堅持,只摸摸她的頭,溫柔的道:“我知道,秋兒是最善解人意的,好,就聽秋兒的,我會跟王妃和王嬷嬷說一聲,明天給你安排好馬車讓你出府看李嬷嬷。”
韓秋水看蕭琅準了,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蕭琅捏捏她的小鼻子道:“這下高興了,對了李嬷嬷是住在哪裏?”
韓秋水忙道:“李嬷嬷京城有個侄兒,住在二條胡同,她現在跟她的侄兒住在一起。”
蕭琅聽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沒說什麽只又囑咐了她幾句,就起身匆匆離開了。韓秋水望着蕭琅離開的背影,神色複雜。
晚上,蕭琅依然來了她的院子歇息,可能是就要離開,蕭琅顯得格外的貪戀她的身子,在床上更是特別的能折騰,不折騰到大半夜他都不罷休。
這樣的結果就導致她嚴重的睡眠不足,正好向王妃請安的日子又恢複了,她第二天頂着一雙黑眼圈去安王妃那裏請安。
到了正屋的時候,沈側妃和王姨娘還沒來,可能蕭琅這兩天的寵愛惹惱了安王妃,所以到了那裏就直接讓晾在了東廂房,說是王妃還沒起,就讓她在東廁間等着。
可是韓秋水也實在是有點沒出息,等着等着的竟然就睡着了,也不怪她,實在晚上被折騰的有點慘了,直到沈側妃走進來,韓秋水才驚醒過來,一擡眼就看到沈側妃一雙恨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讓韓秋水全身的寒毛孔都豎起來了。
忙站起來向沈側妃行禮,沈側妃冷冷的一笑道:“我現在可不敢當妹妹的禮,現在王府裏誰不知道,你韓氏本事大,能霸着王爺一連幾晚的都宿在你的房裏,以後這王府還不是你的天下,也不知是給王爺吃了什麽迷魂藥。”
說到這,停下來,挺着她微顯的肚子,直勾勾的前後左右的打量着韓秋水後,恨恨的說道:“我早就看出你就是個勾人的狐媚子,這才進府幾天呀!就哄得王爺可着勁往你那院子跑,把府裏的其他幾個女人都當擺設了。”
沈側妃是說得咬牙切齒,但韓秋水臉上一片淡然,不管沈側妃說什麽,全當沒聽到,只低着頭,想着自己的心事。
蕭琅的這幾天留宿,韓秋水早就想到,會引起府裏幾個女人的敵意,這個沈側妃還好,她頂多就是個沒腦子的潑婦,有什麽招式也是明着來,那個王嬷嬷也只是針對王妃,對于這種事相信她不會摻合進來,令蕭琅反感。
那個王姨娘一向低調,明哲保身,相信她目前不會使手段對付自己。
韓秋水就怕安王妃,狠毒心計她一樣不缺,以往她與沈側妃之間,只是因為有了王嬷嬷的介入,而蕭琅又偏着王嬷嬷,這才讓她落了下風,雖說她前面是說要聯合自己對付沈側妃,可韓秋水看得出她是非常愛蕭琅,而且還是個占有欲很強的女人,更何況妒忌的女人一向沒有理智。
若是她看蕭琅這幾天對自己的舉動,讓她無法忍受了,那就不知道,她會使出什麽招式了。
沈側妃對着韓秋水冷嘲熱諷,結果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自己也覺着沒意思,也就懶得再講,只惡狠狠的瞪着她。
這時門簾掀起,錦兒面無表情的道:“王妃,讓你們進來!”
韓秋水走進屋,才發現王姨娘已經在屋內,對着她笑着點點頭,又對着沈側妃行禮,沈側妃冷冷的“哼”了一聲,又幸災樂禍的看了韓秋水一眼道:“你倒是來得早,殷勤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
☆、安排(二)
韓秋水也正在想這個問題,要是王姨娘早來了,那就是王妃故意給她的下馬威,讓早來的王姨娘進屋裏侍候她,卻讓人把韓秋水晾在那,這裏面的意思可想而知。
韓秋水想到這,更加顯得謙卑的向王妃行禮問安,又一副小心翼翼的走到王妃身邊,怯怯而又帶着讨好的道:“王妃,讓婢妾侍候您吧!”
安王妃看着韓秋水那一副怯懦的神情,再看着她那張越發出衆的容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又馬上轉為濃濃的恨,雖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讓一直偷偷注視安王妃表情的韓秋水捕捉到了。
韓秋水心裏一驚,沒想到安王妃這麽恨自己,看來自己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王府,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就算安王妃這次不對付自己,但只要她鬥倒了沈側妃,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更何況邊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沈側妃。
安王妃似笑非笑的望着韓秋水道:“怎麽能勞累妹妹呢,這幾天妹妹侍候王爺,本身就辛苦了,你看這小臉都憔悴了,妹妹應該好好歇歇,不用着急來這裏請安,再說王爺今天不是準了你出府嗎?”
韓秋水被安王妃的一番別有深意話,說得滿臉通經,只把頭垂得低低的,小聲說道:“侍候王爺和王妃是婢妾本份,只要王妃不嫌棄。”
安王妃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道:“我知道妹妹最是知情識趣的。”沈側妃也早就聽說王爺準韓秋水今天出府的事了,她心裏正氣恨呢,自然王妃的提起這番話也是故意氣她,這樣她才會更恨韓秋水,你看這時她就忍不住了,讓韓秋水收獲了沈側妃的無數眼刀。
安王妃滿意看着沈側妃對着韓秋水的一番充滿恨意的眼光,心裏痛快的想:“讓你們這些個賤人天天狐媚王爺享受着他的寵愛,卻讓我一個堂堂王妃獨守空房,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安生的,你們鬥起來吧,最好鬥得個你死我活的,我這心裏才痛快。”
這時安王妃身邊的嬷嬷那雙狠毒的眼睛卻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沈側妃的肚子,心裏着急的想着:“我應該勸着王妃,趕緊把沈側妃肚子裏的孽種除掉,才是最緊要的,否則.....”
安王妃也注意到了沈側妃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責怪的說道:“沈側妃,我不是說過,你現在有了身孕,不讓你過來請安的嗎!這萬一有個閃失,叫我怎麽擔當得起。”
沈側妃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臉驕傲得意的笑容說道:“妾也是想着,也好久沒來給王妃請安了,再說現在三個多用,胎兒也穩了。”說完還得意的看了安王妃和韓秋水一眼。
韓秋水見了不禁啞然失笑,指定這個沈側妃是借着肚子故意來這裏炫耀的,這得多幼稚才能做出來的事,她還不想着,怎麽想辦法護好這胎,她都看不出來,王妃是不會容她生下這肚子裏的孩子嗎?
早上的請安就在這樣表面看着平靜,內裏卻是各懷心思勾心鬥角中度過。回來之後,韓秋水準備好出府,這還是她進府來第一次出府呢。
等韓秋水心情愉快的坐在馬車上,就往春雨哥哥租的小院行去,也就是李嬷嬷現在住的地方。
馬車到了二條胡同的小院,李嬷嬷早就等在小院門口,韓秋水一下車就激動地撲到李嬷嬷懷裏叫着:“嬷嬷,我想你了,你最近身體可好.....。”
李嬷嬷也慈愛的摸着韓秋水的頭,聽着她一疊聲的關心問候,心裏都是滿滿的欣慰,眼睛紅紅的道:“姑娘,這麽大人了,怎麽還跟孩子似的,嬷嬷很好,有什麽話我們進去說。”
韓秋水看看大門口還有些鄰居正好奇的往這裏張望,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吩咐春雨:“你領着府裏跟來的人到耳房去喝茶等着,我和嬷嬷到裏屋去說說話。”
韓秋水扶着嬷嬷到了裏面嬷嬷住房的屋子,兩人親熱的寒暄了一會兒,李嬷嬷自然是關心韓秋水在王府的情況,韓秋水只揀好的說了一些,嬷嬷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韓秋水望了望外頭,看外頭沒人注意,這才一臉慎重的問着李嬷嬷:“嬷嬷,我昨天不是捎話過來,讓春雨哥哥想辦法過來見我一面,我有話要交待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戶籍
李嬷嬷有些狐疑的望着韓秋水道:“姑娘,你要有什麽事,千萬別瞞着嬷嬷。”
韓秋水一看李嬷嬷的表情,忙摟着她安撫道:“嬷嬷,沒什麽事,我找春雨哥哥,只是問他繡鋪的事,我難得出來一趟,肯定得把繡鋪的生意,好好安排一番,嬷嬷你想到哪裏去了。”
李嬷嬷這才放下心,笑着道:“沒事就好,那你別急,他一會兒準得到。”
果然,李嬷嬷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春雨壓低的聲音:“姑娘,奴婢哥哥來了。”
韓秋水忙道:“快讓他進來。”春雨就領着她哥哥進來了,韓秋水對着春雨一使眼色,春雨就上前去,拉着李嬷嬷的手道:“嬷嬷,姑娘早上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肯定餓了,她在王府就一直念叨着想吃您做的酸辣面,您去廚房給姑娘下一碗。”
李嬷嬷一聽韓秋水想吃她下的面條,哪有不願意的,一臉樂呵呵的就去了廚房。
韓秋水等李嬷嬷離開,又讓春雨守在門外,此時韓秋水也顧不上什麽男女之防了,只親切的對着屋裏站着的春雨哥哥道:“李大哥,繡鋪的事一向讓你受累了,你坐吧!”
李長根聽着韓秋水那莺啼般的聲音,臉上是一片漲紅,頭垂得低低的,眼睛更是望都不敢望韓秋水那張閉月羞花般的容顏,聽到韓秋水的話,更是手足無措,有些結結巴巴的道:“小.....姐,小的不.....用坐,站...着就好,繡鋪的...事都是小....的應該做的。”
韓秋水看着李長根的窘樣,“撲哧”一聲笑了,心想:“這個李長根真是有意思,每次剛見到自己,剛開始都是這副語無倫次的樣子,要讓繡鋪中那些繡娘和客人看見,指定都不相信,這就是繡鋪那個精明的掌櫃。”
李長根被韓秋水的笑聲,弄得更是不好意思,摸摸頭心想:“也不知怎麽回事,自己每次剛見小姐,就這樣一副沒得出息樣,不過也難怪,小姐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就像仙女一樣,誰見了也會自卑,手足無措的。”
韓秋水笑過之後,想想時間有限,還是趕緊說正事,就讓李長根趕緊坐下,李長根推辭不過,只好小心翼翼的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
韓秋水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