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主為了地火心蓮将男主扔進了地心?原文裏并沒有寫過這個劇情,而且原主那個時候應當是沒有走火入魔的,他為什麽要取地火心蓮?
衛臨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疼得厲害。
劇情線究竟是怎麽崩成這個樣子的?難道之前原主就已經被其他人穿過了?不然怎麽也解釋不通原主無端端的為什麽要拿地火心蓮。
原主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多的迷題。衛臨其實是個有些懶惰的人,像這種麻煩的事情,他是能不沾惹就絕對不會沾染的,只是如今卻已經身處漩渦中身不由己。
對面的人眸色暗沉,一直在等他回應。
他沉吟片刻,将一切都推到了失憶上。他說:“這種不重要的事情,早便忘記了。”
“不重要?”段玺神色古怪的看着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的僞裝,然而發現他竟然一副坦然。
段玺自嘲的撇嘴笑了聲:“原來只有我記得清清楚楚。”
衛臨這個人果然沒有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那件可以列為他畢生的恥辱的事情,竟然也能輕而易舉的忘記,難怪這幾日他對自己的态度如此的平和。
若是哪日他想起來了,會不會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現在掐死說了這句無關緊要的自己?
一想到那個畫面,段玺心情舒暢了起來。
他有些期待衛臨走火入魔被治好以後,恢複所有記憶時的表情了。
之後的幾日段玺依舊神出鬼沒,衛臨一個人呆在小院落裏,閑來無事便看看小畫本,偶爾侍弄一下花草,除了那不時襲擊的疼痛感,日子過得還算清淨舒心。
第五日的中午,童子剛送完藥膳走了,段玺走進院落時,衛臨正面無表情的将藥膳倒進小池塘裏喂魚。
段玺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問:“夫人這是在做什麽?”
沒有好好吃藥被抓個正着,衛臨絲毫不見心慌,視線掠過段玺看向他身後溫潤儒雅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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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臨的視線只在青年臉上停頓了一瞬間,而後便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
“段門主尋我有何事?”
他将藥碗擱在一旁的石桌上,态度極其坦然。
“沒事就不能來見見我夫人?”
段玺說着話時已經快步走到了他身邊,身後的青年也跟着走上了前來。
段玺視線撇向空了的碗,調侃道:“夫人偷偷倒了藥,是因為怕藥苦嗎?”
衛臨:“……”
他竟無法反駁,藥湯效果雖好,但味道實在令人難以恭維,光聞一聞就犯惡心,更何況還要天天喝。這于他而言,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的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不像剛穿來時那般連站都站不穩。
自覺身體好得差不多,衛臨第一次将湯藥倒了,結果就被現場抓包,其中一個人還是給他開藥的醫修。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心虛的說:“并不是怕苦,只是不喜歡湯藥的味道。”
段玺哼笑一聲,不置可否。
他身後的青年一臉不贊同,“良藥苦口利于病,衛谷主還是不要任性為好。”
衛臨抿抿唇,想要反駁,青年卻不給他機會,又繼續勸道:“谷主體虛,若是不好好調理,日後便是治好了走火入魔,底子也垮了。”
青年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若是仍堅持,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他無奈的嘆口氣,道:“我知道了。”
段玺一直在一旁抱着雙臂看戲,見他吃癟,有些稀奇的啧了一聲。衛臨冷冷的橫他一眼,後者聳聳肩,轉頭卻對青年說:“日後不要叫他衛谷主,要叫門主夫人。”
青年怔了一下,看着自家門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什麽也沒問,順口便改了對衛臨的稱呼。
衛臨聽了以後咬着後牙槽,有些生氣,這男主是沾他便宜占習慣了?自己叫他夫人也就算了,為何還要要求其他人也改口?
這算不算風評被害?
段玺顯然是沒意識到這個,仍樂此不彼的對青年道:“回頭我就跟其他門人宣布,以後都要叫他門主夫人。”
衛臨忍無可忍,抓起那個空藥碗向他砸了過去。
段玺反應極其迅速,在藥碗即将砸上他英挺的鼻梁的瞬間,擡手抓住了藥碗。
将手裏的碗扔原來的位置,段玺勾起嘴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衛臨道:“夫人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嗎?”
衛臨想叫他滾犢子,但自身的修養讓他說不出口。
段玺見好就收,沒再繼續調戲他,轉而向他介紹起了青年來。
“這是殷長瀾,他是我師叔的關門弟子。”
衛臨知道他是醫修,但沒想到竟然是醫聖的關門弟子。
醫聖溫煜是個性情古怪的人,哪怕一身醫術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他卻有兩個規矩,一個是不救活人,另一個就是非醫道鬼才不教。
能讓溫煜收為關門弟子,這個殷長瀾日後恐怕不簡單。若是能趁其尚未成長起來便收攏,定是個一大助力。
不過他與段玺關系密切,恐怕也不會被他所收攏。
衛臨心思百轉,面上卻很沉穩。他向殷長瀾點頭道:“幸會。”
後者回以一笑。
段玺在二人之間各看了一眼,見衛臨看殷長瀾的目光有些熱切,便悄無聲息的站到了兩人中間。
他對衛臨道:“醫治走火入魔的靈藥還差幾樣才能尋齊,你的體質太過虛弱,長瀾怕你承受不住藥力,便想先替你檢查一下身體,再作打算。”
只是身體檢查?
不知為何,衛臨心裏有些抗拒,但段玺說得确實沒錯,若是不估摸好他的身體狀況便吃了靈丹,只怕他會撐不住藥力爆體而亡。
見他眼神染上一絲防備,殷長瀾出言道:“門主夫人不必緊張,只是把一下脈,可能還需要用靈氣探進夫人的經脈中去查探下情況,若是門主夫人實在不願意,長瀾也尊重夫人的想法。”
衛臨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院落裏豔陽高照,衛臨穿得有些厚實,并不适合長期待在太陽底下,一行三人一同進了客廳。
衛臨與殷長瀾面對面坐着,段玺站在一旁看着。
衛臨還是第一次面對醫修,并不知道醫修是如何問診的。
殷長瀾看出了他的無措,溫和的微笑着提醒道:“還請夫人伸出右手來。”
衛臨依言做了,将衣袖撸起至手肘,蒼白細瘦如同羊脂白玉的手腕便暴露在空氣之中。
“這樣就可以了嗎?”
衛臨微側着頭,心裏暗襯似乎與上輩子的中醫沒有什麽區別。
“這樣便可以了。”
殷長瀾說着擡手正要搭上他手腕,一旁的段玺卻突然喊了停。
“等一下。”
兩人同時看向他,他并未解釋什麽,而是取出一塊手絹平鋪在衛臨的手腕上。未了仔細的看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以了,你們繼續。”
殷長瀾:“……”
門主的占有欲,表現得可真是明顯,連他這個醫修碰一下都不樂意了。
想起最近門主的各種反常行為,他不禁有些憂愁的想:我是不是該給門主看看腦子哪裏被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