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

第94章 ：暗戰

天賜好像被捉奸在床的妻子，在看到天林後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麽。

他的面部表情變化太明顯，以至于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個剛剛出現的小帥哥到底是誰，和他們的老板是什麽關系，為毛老板看到他就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似的，一臉恐懼，而又繼而一臉糾結。

“天賜你怎麽了。”李隋峰站到天賜的身後，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在外人看來好像接住了仿佛要跌倒的某人。

而天林則看着天賜，眼神複雜。

這個原本應該在他身旁的人，此時正靠在他們共同的敵人，或者說是曾經的共同的敵人身上。

還是同樣的地方，還是同樣的時間，三人再一次見面，只不過這次位置變換了，天賜不再躺在他的背上，而是在李隋峰的懷裏。

“怎麽，見到我太驚訝了嗎？”天林自然而然的走向天賜，不顧李隋峰的阻撓，拉過天賜的手走向沙發。“你不會忙得都忘了我是誰了吧？”

“怎麽可能，”天賜的四核大腦終于反映過來了，真是的，怎麽看到天林跟見到鬼了似的，“你不是在備考嗎？怎麽有時間……”

“看來你真的忙糊塗了，今天高考結束了啊，我還回家收拾了一下吃過飯才來學校找你的，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結果找了一圈兒沒找到你，問舍友才找到這裏。”天林自然的拉着天賜坐到丁凡那一邊。

“什麽，今天是幾號，”天賜吓了一跳，“天啊，我真的忙暈了，竟然忘了去陪你高考。”

“是我讓媽別告訴你的，最近你實在是太忙了。”天林忙着和其他人打招呼，“你們好，我是天賜的弟弟，我叫顧天林，今天才高考完，本打算給他的驚喜，沒想到成驚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衆人這才松了口氣，有些人則心有不甘，原來不是抓小三啊啊啊。

沒有狗血劇情可看了。

寶寶不開心。

“天林都高考了啊。”方俊傑第一個起身和天林握手，“時間過的可真快啊，李姐還是那麽漂亮嗎？告訴她我都想她了。”

“我媽很好，謝謝傑哥。”天林自然的接過天賜遞過的杯子，和對方碰杯，“不過我爸可不想你見她。”

“怎麽顧醫生警惕性還是這麽高啊，我都比以前老多了啊。”方俊傑笑道。

“在我看來傑哥是越來越帥氣了。”

哈哈，哈哈。

氣氛逐漸緩和起來，剛才的小插曲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既然老板的弟弟來了，沒什麽八卦可看，人們自然又歡聚一堂，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

可股東這一邊，則暗潮洶湧。

自從天林來了，李隋峰就被趕到了一邊和展飛坐在一起。

而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小叔子和哥夫好像有點不對付，所以都默認中立，清官難斷家務事，就連丁凡都識趣的插科打诨，更別提其他人精了。

“天林打算報考的哪裏啊？”方俊傑問道。

“應該還是城大，”天林一把拉過天賜，将手打在對方的背上，“天賜讓我報軟件工程。”

“也好，這樣還可以幫幫天賜，要不他一個人太忙了。”

“是嗎？”天林扭頭看着天賜，“是有點瘦了都，看來真忙壞了，正好我考完試了，歡迎我來幫你嗎？”

“當然歡迎，求之不得啊。”

天賜笑着點點頭，是啊，他的确太忙了，竟然忙的忘了回家，忘了陪自己的弟弟高考。

簡直是太讓人傷心了。

他不知道顧媽和顧爸怎麽看他，雖然每晚他還和顧家人保持着聯系，可是不得不說，自從公司正式運作以來，他的确很久沒回家了。

一方面是自己真的很忙，另一方面則是天林實在是讓他無法面對。

不過高考的結束，天林的再次出現使他意識到，自己的拖延戰術徹底失效了，他必須做出選擇，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

而且天林如此強勢的介入，還真真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之前他就想過讓天林來幫他，天林電腦水平不錯，應該能和他一起完成動畫的制作，由于安全考慮，現在工作室裏只有他和周磊會用這套軟件，所以兩人都忙得不亦樂乎，而且他的軟件還沒做好防盜版保護，不好讓人帶回家來使用，可是天林就不同了，他完全是自己人，絕對不會出賣他，這樣多了一個助手，就不怕什麽了。

“那明天我處理完後續事宜就來找你。”天林二話不說，沒等其他人同意，便給自己在天賜的公司裏找了一個位置。

他已經缺席太晚了，天林想，還好還有時間，還來得及。

他不能在浪費時間了。

晚上天林躺在床上，腦中不停的回想着天賜和李隋峰在臺上愉快唱歌的情景。那本來只屬于他的笑臉，本來只屬于他的人兒，竟然在他忙碌的時候離他遠去。

天林想不到天賜竟然真的這麽狠心，說不要就真的對他不再多一語，如此決絕反倒激發了天林的鬥志，他不就是犯了一次錯嗎，怎麽就被輕易的判了死刑了呢？

他想不通，所以在自己卧薪嘗膽，終于高考完畢後，第一時間他就去了學校。

他要找回自己丢失的東西。

天賜是他的。

不能給任何人。

————

“啊，天林你來了。”天賜驚訝的看着對面的三人。

“呦小哥，我們又見面了。”

“你好，我們打擾了。”

天賜驚訝的簡直要吞掉自己的舌頭，他沒想到天林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他的哥們，那幾個人叫什麽了。

鼠标？？？

鍵盤？？？

“看來你忘了他們了啊。”天林毫不意外天賜的舉動，畢竟他們實在是太長時間沒見了。

“不，”天賜搖頭，“我記得他們。”

只不過我得好好找找他們的資料而已。

畢竟天賜開着外挂呢，雖然在記憶深處，花了他不少時間，但是他的四核大腦還是很快的在某個犄角旮旯找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梁自進-鼠标、齊自勉-鍵盤，電腦配件三人組，驅動是天林】

“你好，鍵盤哥，”天賜伸出手，“你看起來更胖了啊。”

哈哈哈哈。

齊自勉如彌勒般笑道，“小哥的記性還是這麽好，天林還說要考考你，看來今天晚飯有人請了。”

“是啊，”瘦猴一樣的梁自進也伸出手道，“天林說這裏有的吃有的玩兒，還能賺到錢，這不就把我們都弄來了。”

“是啊，是啊，歡迎歡迎。”天賜高興的看着兩人，一臉感激瞅了天林一眼，他本來只是想要個芝麻，沒想到來了個西瓜，簡直喜不勝收。

“我說的對吧，”天林高調宣誓，“跟着哥混，有肉吃。”

“你啊。”天賜打了天林後背一下，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哈哈哈哈。

“這些是我的合作夥伴，合肥工作室的人……”天賜将房間裏的人挨個介紹給三人組，并簡要的介紹了現在公司的人員構成。

“對了，還有大峰。”天賜一臉正經的說，“他現在應該是公司的後勤安保人員，……”

“還是免費的司機和跑腿的。”

天賜驚訝的回頭，發現李隋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

他笑着奔向對方，在三人組震驚的眼神中和衆人見怪不怪的表情下撲到李隋峰懷裏。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天賜最終決定，繼續堅持他的原則，維持現狀。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

這樣對這個家好。

對兩個人都好。

“你好。”李隋峰在天賜撲向他的時候，懸着的心才終于落地，之所以他這麽急着趕來，就是怕自己的小兔子被別人叼走了，雖然現在還看不出對方的屬性，可是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他要在對方還不結實的時候先戳破他。

“你好。”天林在最初的驚訝後迅速調整了情緒，一臉笑意的與李隋峰握手，可是一觸即分。

“天賜最近多虧你照顧了。”

“哪裏哪裏，應該的。”說着李隋峰好像沒聽出對方隐含的意思似的，更緊的拉過天賜。

“天林，這是？？”鍵盤哥一臉疑惑。

“這也是公司的員工，”天賜趕忙解釋，“是我大學的好朋友，我們一個宿舍的。”

天賜還不想吓壞天林的朋友，不知為什麽，他本能的不想因為自己讓天林在朋友中遇到麻煩。

“哦～～～”鍵盤一臉不信，不過也和鼠标跟對方握了手。

“都餓了嗎？我們出去吃飯吧。”天賜提議。

“還沒工作就有吃的，公司福利真好。”瘦猴鼠标道。

“那是，怎麽也得先上糖衣炮彈啊。”李隋峰笑道，“你問問他們，就知道天賜有多奸商了。”

“是啊是啊。”一幫原畫們嘻嘻哈哈的附和起來。

“我可是最大方的地主了，你們這幫農民還要鬥我。”天賜無奈。

怎麽自己就不像方俊傑那樣有權威呢，這幫員工見到他沒一個敬畏的，反倒對偶爾才出現的方俊傑恭敬有佳，真讓人想不通。

“我就不跟你們去吃了，先來幫他們定盒飯，後勤工作要做好啊。”李隋峰笑道。

他已經出夠了風頭，該适時收手了。

李隋峰露出腹黑的笑容。

看着快要壓不住怒氣的天林，李隋峰毫不猶豫的投下最後一根稻草。

“天賜你要好好招待我們未來的員工哦。”

“這還用你說。”天賜推開某大熊，笑着邀請三人品嘗城市大學最有特色的美食——二食堂的包子。

————

有了天林三人的助陣，天賜徹底從繁忙的動畫制作中脫身，讓他有了時間和精力在客戶端應用上花費更多時間。

三人組的工作效率很快，由于他們有網游合作的經驗，天林又是天生的組長，所以天賜僅用了一晚就将軟件脫手交給了三人，現在他們合成動畫的速度已經完全能趕上天賜的制作水平了。

由于高考完畢後天林會空閑很久，三人組便紮根在工作室，越來越多的開始接手天天喘氣的工作，就連原本李隋峰的司機，都讓天林擔任了一半。

“我艹，大衆輝騰，天賜你太腐敗了。”第一次當天賜的司機，天林簡直有種終于趕跑了敵人的感覺。

“大峰還有訓練，本來想打車的。”天賜無奈道。

“有我在還打車，”天林不悅，“下次跟我說，太久沒摸車了，我先熟悉一下啊。”

好在天林手把還可以，雖然天林唠叨了一道兒，吐槽了一路，輝騰仍然安安全全的将天賜送到了印刷廠。

第一批周邊已經定稿，這次天林來看樣品，沒有意外的話就要下單了。

由于衆多原因，天賜僅通過了神獸筆記本和鼠标墊的議案，因為這些就算賣不出去也能內部消化。

小市民的天賜實在是顧慮太多，他否決了丁凡印T恤的建議，當然，什麽杯子鑰匙扣同樣華而不實，第一步他覺得還是穩妥點好。

“這個怎麽樣？”天賜拿起一個鼠标墊樣品，上面是一把槍，左下方有神獸的logo，“這個是狙擊手的标準配制的QBU88，大峰說這個最流行，一眼就能看出。”

“88式5.8毫米狙擊□□的确是大家最熟悉的特種兵用槍，跟神獸很配，”顧天林同學一本正經的說，“不過要是我，我就不在鼠标墊上印88狙。”

“為什麽？”天賜很意外，“一眼就能看出難道不好嗎？”

“不好，”天林點頭道，“就因為人們太熟悉了，無論在哪裏都能看到，一點也沒有特色，就算不買神獸的這個鼠标墊，其他地方也能買到。”

看天賜開始皺眉，天林知道自己說到點子上了，他再接再厲道。

“假如用88狙，給人的感覺就是公司在騙錢，百度上找個槍的圖加上logo，一點都不走心就開始圈錢，我覺得第一批周邊，一定要小心謹慎，還要有特色，最重要的是，要是在別的地方買不到的。”

這下天賜更沉默了，他沒想到天林想的這麽多，最初他決定印周邊的時候，只是讨論了一下可行性，通過了個大概的計劃，具體的內容還真的只和李隋峰讨論了一下，沒想到，真的就出了麻煩。

“那你覺得應該印什麽呢？”天賜試着問天林。

“必須是槍嗎？”天林想，“如果必須是槍的話，要是我，我就印八一杠。”

“八一杠？”就算不了解槍支的天賜也知道，這是把很有歷史的槍。

“為什麽？”他不解的問道。

“因為簡單。”天林說，“越簡單的東西往往越容易忘記，八一杠承載了太多歲月的情感積澱，讓人一看就會感慨萬分，有種于滄海奔流最終還是回歸純真本色的震撼。”

被天林這麽一講，天賜都有點好奇這把如此傳奇的槍了。

“做周邊不要用四平把穩的東西，那太沒有話題性，”天林接着道，“我們公司本來就是小衆，做周邊也一定要小衆，少量，強調獨一性，還要編碼，證明世上獨此一份。”

“你還有什麽建議？”這下天賜真的對天林刮目相看了，他是真不知道，天林是如何在自己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成長了這麽多。

“如果實在要印□□的話，我覺得也要用85狙，而不是88狙。因為85狙修長，漂亮，不易攜帶可是精度絕佳，是一種優點與缺點都一樣鮮明的槍。”①

這下天賜真的被天林震撼了。

他總覺得，他是這個公司裏最認真的，雖然公司有很多人，可是他們都不像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他們好像學校的老師，盡職盡責的完成着本質工作，可總是缺少了點什麽。

天林的話讓他一下想通了，情感，他們都對公司缺乏情感，一種好像對待自己孩子的情感。

也許公司的個人色彩太過濃烈，天賜總覺得大家都是在得過且過的完成他布置的任務，很少有人真心的在替他考慮。

可是天林不是，天林和他一樣，短短的幾天，竟然如此細微的，如此深入的就融入了自己的公司裏，好像真的就像親人般照料着他的天天喘氣。

難道，這就是家人的不同？

不同于李隋峰，只是讨好他，不是完全投入。

不同于展飛，只是順從他，不是全心全意。

不同于方俊傑，只是幫助他，不是主動作為。

也不同于柳星漣，只是利用他，不是完全托付。

只有天林，這個家人，在完全的替他考慮，與他共濟，想他所想，急他所急。

這一刻天賜的心動搖了，他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确，放棄這麽一個全心為自己的人，而跑去追逐一個未知的人心是否值得。

可是，

他們是家人，

他們是兄弟。

天賜拿起電話，打給柳星漣，把自己想要換槍支的想法告訴了對方，想要征求對方的意見。

“這幾把槍在神獸裏都出現過。”柳星漣四平八穩的說，“按理說你家大峰說的時候我沒反對，就是覺得反正都有，什麽都可以，既然你想改了，我還是覺得，不妨多印幾種，少印幾份，争取每個圖案只印幾個，這樣才能造成饑渴營銷的樣子。”

“那樣價格就會……”

“我們賣的是文化産品，賣的就不是質量，而是情感，是情懷。”柳星漣道，“觀衆不是缺鼠标墊才來買我們的東西，是沖着神獸這個品牌來的，所以他們是不會在意這個鼠标墊成本是多少的，是否好用，他們只在意，這個東西是否獨一份。在外人看來，是否有逼格。”

天賜大囧，如此彪悍的妹子天賜真的消化不良，天賜又一次佩服周磊能習慣如此強勢的異性。

“好，我知道了。”片刻後天賜道，“還好還沒開印，今晚緊急開會，主要內容就是決定第一批周邊的圖案的事宜。”

說完天賜便給展飛打了電話，讓他通知下去。

“天林，多虧有你。”天賜走上前，抱住了他。

這個擁抱是兩人鬧掰後天賜第一次主動的擁抱。

如此久遠，讓天林楞了好久，他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而天賜，更是在聞到天林身上熟悉的味道後更加無法自拔。

原來自己從未忘記。

原來不管自己離開對方多久，這種藏在靈魂深處的印記依舊存在。

就像沙灘可以掩蓋住下面的岩石，卻永遠無法改變岩石的形狀。

——

晚上的會議讨論的很激烈，李隋峰在知道自己的提議被天林否決後做了激烈的抵抗，即使已經認識到了天賜的意思，他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他直男的觀點絕對會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同，而天林則針鋒相對的指出他們的觀衆中直男實在是稀少，反而顏控的妹子居多。

兩人唇槍舌戰，會議幾乎成了兩人的戰場。

雖然大家都知道兩人都是在為公司好，而且他們所讨論的都是實際內容，沒有什麽秘辛，可是總給人一種兩人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感覺。

衆人見狀，紛紛中立，看着天賜在兩人中間艱難的維持着平衡。

會議進行到很晚，最終天賜還是沒有否決任何人的提議，只是将每種商品的印刷量固定在十個，重新設計了logo和排版，在每把槍的下面添加了動漫人物的簽名，加了配色，整天給人一種讓你想路飛飛的感覺。

而且聽從了柳星漣的建議，增加了編號，證明每一個都是絕版，而且絕不再印。

大家疲憊的離開小屋，夜已經，宿舍樓快要封了。

天賜讓李隋峰開車送合肥兩口子和展飛回學校，天林主動要求陪天賜加班。這讓李隋峰不滿了很久，可是在天賜的懇求下也無奈同意了安排。

會後天賜哄了他家大熊很久，而天林則一副勝利者的姿态一言不發的留在根據地。

“大家加油吧，為了應用的注冊數量，拼了。散會。”

看着仍在完善原稿的天賜，天林心疼的很，這次周邊之所以會讓天賜付出如此多的精力，完全是app現在的安裝數量還不算可觀，畢竟神獸題材敏感，實名認證加支付寶綁定讓很多人打消了注冊的意願。

沒辦法，天賜只能暫時先允許游客登錄，不過只能看，不能評論購買。

就這樣過度過來的觀衆數量仍然有限，所以才有了這批周邊，天賜想要依靠這些讓更多用戶注冊，購買，養成習慣。

好在無論有多少争論，大家的目标都是明确的，都想要公司盈利。

一個公司怕什麽，不怕沒有争鬥，就怕死水一潭。

天賜欣慰的發現，天林的加入就像在沙丁魚中加入了鲶魚，讓所有人都有了點危機意識。

看着身邊熟悉的天林，看着對方熟悉的背影，天賜在公司創立後無盡的忙碌間，第一次有了輕松的感覺，這種有了依靠，有了定海神針的感覺，讓他疲憊的心終于安穩下來。

第一次，他在沒有完成工作的情況下睡着了。

——

①所有關于槍支的信息均來自桔子樹大大的《麒麟》，而且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榴蓮和桔子的關系沒(*^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