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

第95章 ：風暴

就這樣，天天喘氣工作室在衆人齊頭并進，在某兩位明為辯論，實為暗戰的鬥争中，磕磕絆絆的步入了正軌。

顧天林和李隋峰一邊幫着天賜管理公司，一邊時不時的互相拆臺，下下絆子，搞搞小團體，沒事兒無傷大雅的鬥争一下，而天天喘氣在兩人唇槍舌戰間竟然慢慢發展起來。

随着第一批周邊的發售，觀衆們的情感好像終于找到了發洩點，積攢了許久的熱情終于在半小時時間內所有商品完售時達到了頂峰，當晚實名注冊人數開始如風暴般瘋漲，幾乎到了破紀錄的速度，弄得公司的服務器一度宕機。

這可是天賜花了大價錢買的，還經過了自己改裝的機器啊，竟然都差點沒經得住考驗，弄的天賜一晚上笑的都沒合攏嘴。

而事實也驗證了天林理念的正确，第一個完售的圖案就是八一杠，而且評論區求八一杠的也最多。

【全網都沒有八一杠的手辦，竟然在這裏找到了，老板哪裏找的圖案，我怎麽找不到，求無水印清晰大圖。】

【同求！】

【同求+10086！】

【有的親請發我□□郵箱，□□，謝謝。】

……

……

一晚上【流連忘返】的留言量也呈井噴式的爆發，由于注冊用戶默認都會關注公司賬號和榴蓮大大的賬號，所以當柳星漣宣布将在app中接着更新新文時，所有在線用戶都第一時間都點了贊。

弄的機器又宕機了。

“天賜你确定你買的是最好的，而不是最貴的？”柳星漣無語，“人家新浪微博從來沒有這麽卡過，嚴重影響用戶體驗啊。”

“是啊，”丁凡難得的到場，“氣得我剛才差一點就想卸載了，一次兩次可以，次數多了肯定讓人煩的。”

“安啦安啦，”周磊道，“第一次總得磨合一段時間啊。是吧天賜？”

“恩，畢竟是第一次，而且我懷疑有人惡意攻擊我們的服務器，等過了今晚我在檢修一下。”

“什麽？”衆人都目瞪口呆，他們這麽小的一個公司怎麽會被人盯上。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才開始撈第一桶金，就被人惦記上了。”丁凡無語。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嗚嗚嗚嗚。”柳星漣瞬間變身林妹妹，不過就是很不像。

“老婆放心，”周磊說，“有我和天賜兩大高手在，還有我的【黑牆】加強版在，肯定萬無一失，他們最多給我們的服務器造成多餘的負擔，不會有任何資金上的差錯的。”

“恩，”天賜點頭，“一定要密切關注評論區，千萬記住，千裏之堤潰于蟻穴，一個謠言就能毀了我們的全部心血。”

“是啊，一個微信鏈接都能讓支付寶中招，更別提我們了。”

好在忙碌了整晚，所有人都沒白忙，九點過後服務器終于穩定下來，可天賜和周磊卻沒有抓到對方的尾巴。

“看來，也是個高手啊。”周磊點頭暗道。

而天賜則默默不語。

————

盡管有波折，不過天天喘氣仍一路按照既定計劃前進着，而且一切仿佛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着。

經歷了第一次周邊販賣，app的用戶數終于達到了一個客觀的數量，日在線人數也穩定在一個良性的數字，并呈現穩定的增長趨勢。

這一切讓公司裏的所有人每天都笑容滿面的，特別是随着暑假的到來，學生們都有了更多的時間，上交的原畫數量更呈指數級增長，在線人數更屢創新高，即使網上有标清視頻，仍有人花錢下載高清版，讓天賜實在是不理解。

“有什麽不理解的，我就下載了全套啊。”丁凡道。

“我記得我給了你一個黃金vip的賬戶啊，”天賜說，“不用花錢什麽都可以看的。”

“那多沒意思，我是卧底好不好，”丁凡賤賤的笑道，“我隐藏在大衆裏随時監督你們有沒有偷懶，或者說我壞話。”

“或者假裝黑粉說我們壞話吧。”天林翻了個大白眼。

“我這是在測試粉絲的忠誠度啊，”丁凡不悅，“我用我媽支付寶登錄的賬號都被粉絲掐的不敢登錄了好吧。”

“親，你這樣浪費錢財你家那位不管你嗎？”天賜掐着某人的脖子，“這敗家孩子。”

“我這不是怕你挂零嗎？”丁凡高傲的瞧着天賜，“難道記錄上一個都沒有下的你就不覺得丢人，事實證明有了我的帶頭，才有更多人開始下載觀看，你得感謝我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恩，也是這個理。”天林道。

“那就多謝恩公了。用不用我告訴你家大料你如此浪費他錢財的事啊。”

“天賜你好壞，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我那單純可愛的天賜。”丁凡掐着天賜的臉，可憐兮兮的說。

“我可以确定他是天賜。”李隋峰背着一箱子飯走進屋裏，剛放下東西就說，“因為我昨晚剛從裏到外都檢驗過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胡思亂想起來，大有種如風暴般越來越大的趨勢。

好在風暴在形成破壞力前被天賜及時拍死——某大熊被拖出門外罰站，門差點将熊鼻子砸扁。

“暑假一個月，我們加油，争取再吸引十萬個用戶。”

“加油！”

“加油！”

“加油！”

……

天林毫無意外的考上了城市大學，顧媽在接到通知書的時候幾乎淚眼婆娑，弄的天林鄙視了他好久。

當然，天賜不會告訴天林顧爸那晚半夜曾偷偷起床，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時候拿出通知書看了好久，要不是他耳聰目明，擁有四核的大腦，幾乎這就是個永遠的秘密。

唯一意外的可能就是天林沒有被計算機系的軟件工程專業錄取，而是被網絡工程錄取了，被天賜笑稱以後就是給人家修寬帶的了。

而最高興的卻是周磊，是的，無論怎麽逃，天林都成了周磊的小師弟了。

大四的周磊一下子閑下來，由于正好需要實習，周磊便正好在工作室待了下來，一同留下的還有柳星漣，歷史系大四實在是在浪費時間，而柳星漣打算也不打算考研，按他講話這個專業就是考研，也是搞學術的命，倒不如安心找個學校，當個老師。

于是兩口子便真的占據了一個屋子，在公司過起了日子。

真是以單位為家啊。

而不斷增加的業務量也倒逼天賜必須尋找個大點的地方，這個小屋真的快要裝不下這麽多的人了。

“天賜你看，有些聲優對于你說的專業配音很感興趣，更對你說的原創音樂平臺有想法，”展飛拿着文件對天賜彙報，“可是我們實在是沒法給他提供地點了。”

“是啊，”李隋峰接着說，“現在的這個屋子都滿了，連一個衛生間都改成了檔案室了，實在是太擁擠了。”

的确，擠在客廳裏開會的衆人都汗流浃背，即使空調開到了最低，仍感覺室內悶的很，七月的天還沒有到最熱的時候，可衆人實在是堅持不久了。

“可是本市的CBD商圈租金實在是太貴了，”沒等天賜說，天林先張口道：“昨天和天賜逛了一下，一般的寫字樓都是8~10 元/天㎡，按現在我們這屋子140平來算，一天就是1400啊，一個月就把我們整個月的盈利全交了房租了，這還是保守的估計，加上裝修，人員開銷，親們，我們還是在忍忍吧。”

“好在現在網絡發達，畫手們都可以回家作畫了。”天賜宣布，“這個根據地從今天起只作為動畫制作和服務器機房使用，對了，還有合肥工作室的辦公地，其他人等回家辦公吧。”

“可這也不是辦法啊，”李隋峰道，“按現在的發展速度，我們添人是必須的，擴大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我知道，”天賜搖搖頭，“我保證，開學後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大一點的辦公地，當時也沒打算把這裏當永久的，只是為了省錢才臨時在丁凡這裏的。”

“是啊，”丁凡擦擦汗，“大料嫌這屋裏太擁擠，都不來了。你們走後我得好好的在裝修一次。”

衆人紛紛白眼。

親，我們好像說的不是一回事吧。

“好吧，先這樣。”天賜總結，“假期先分散開，畫手們回家，和田曉鵬網上聯系，三人組先移師書房，客廳留給我和展飛就好，在加上機動人員也在這，周磊你再找個人來幫你維護app，工資就按你的實習工資來。”

“天賜你也太會過了吧。”周磊無語。

“沒聽過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嗎？我容易嗎我。”

衆人搖頭道，不容易。

好在公司雖然事多，可是噌噌上漲的業績倒是讓衆人心裏美滋滋的，截至七月底，短短三個月間，公司就已經有了點眉目，一切都算是走上了正軌，當會計拿着賬本找到天賜時，都驚訝于他們竟然賠的如此之少。

“天賜，幹的不錯。”廖錦程道。

此刻幾個股東在廖錦程巨大的辦公室裏密會，沒辦法，這種內部事宜一定要找個可靠點的地方才行。

“是啊，”方俊傑看着報表，也驚訝的點點頭，“真沒想到，這幫妹子們消費能力竟然如此之高，花起錢來毫不手軟。”

“那是，”柳星漣曰，“社會消費主要不就是靠女人和孩子嗎？靠你們男人，一件衣服穿一年，服裝廠不早黃了。”

“的确業績也挺讓我驚訝的。”天賜翻着賬本，腦中不停的運算着，“錦程你找來的會計很專業啊，這帳做的滴水不漏，能逃的稅幾乎都逃了，能交的都交的最少，還幾乎都是增值稅。”

“多虧國家政策好啊。”某奸商和方俊傑對視，笑道。

“不過這樣真的沒事嗎？”天賜皺眉，“我是不懂這些，傑哥，我是相信你的，你們倆都有自己的公司了，這點好要請教你們一下。”

“天賜，這麽說吧，”方俊傑語重心長的說，“沒有一個公司不偷稅漏稅，完全不逃稅的公司就像從不犯法的人一樣根本不存在，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會觸犯一點法律，你別跟我說你從沒闖過紅燈，沒随地吐痰啊！”

衆人哈哈大笑。

其實天賜真想說他的确沒有做過。

不過想想也是，中國的法律，或者說每個國家的法律都一樣，就像個網兜，沒有完全滴水不漏的。

想到這兒，天賜點點頭，在賬本上簽上了字，畢竟公司法人是他。

“天賜你就放心吧，”廖錦程揶揄道，“國家還不至于為了你這仨瓜倆棗的派一對審計人員來查你，為了這十萬塊錢不到的稅，連法院都懶得判，最多補交就完事了。”

天賜不了解稅法，不過想想自己的公司的确小的可憐，一個月盈利都不到十萬塊的小作坊，查稅實在是有點磕碜人。

“我要是出事了傑哥一定要去看我啊。”天賜笑道。

“放心，我一定給你送盒飯去。”方俊傑笑道。

而柳星漣更是笑的連形象都不顧了，拉着主席的手說我也要。

“好了，關于帳目的事先到這，”天賜收起賬本，繼續說道，“馬上就要開學了，現在公司的員工越來越多，雖然大部分都是城大的學術，可是丁凡的屋子早已裝不下了，可是寫字樓實在是太貴，我們還租不起，該怎麽辦。”

幾人都陷入了沉思。

看大家都不說話，天賜決定先表明底線，“我是絕對不同意貸款的。”

他有種根深蒂固的小農思想，總覺得欠人錢難受，“而且公司現在的盈利點還是太少，平臺還在建設期，根本就添錢都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再在房租這一塊兒在花銷，可是現在實在是沒地方了，我和展飛幾乎連個桌子都沒有了，全被各類員工占據了。”

“要不就先來我們公司吧。”廖錦程道，“我給你們勻出幾個房間，反正這裏地方也夠，整個樓都是我們廖氏的。”

“那怎麽行，”柳星漣先反對道，“這和出去租有什麽不同，只不過就是一個給外人，一個內部消化，該花的錢還是花了。”

“是啊，而且這樣太難為錦程了。”方俊傑道，“廖叔知道了也不好，這種假公濟私的事本來就是他的忌諱，讓外人知道了也不好聽。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

“傑哥你說的一定能行？”天賜瞪大雙眼，期盼的小眼神讓方俊傑忍不住摸了摸他利落的短發。

帶着無限的寵溺，方俊傑道，“我記得我在學生會的時候，學校好像給創業的學生提供過地點，就是學校裏比較少用的實驗樓或宿舍，這幾年随着生源的減少，更是多出了很多地方，你們不妨去申請一下，讓你老公，就是周磊，以大四創業的名義，我再在內部幫你們打聽一下，你們都知道，我畢竟畢業了嗎，有沒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有用。”

“必須有用啊。”

天賜驚訝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他怎麽把學校給忘了，自己有個系主任的老爸，竟然忘了向他申請實驗室了，辛堯的課題組那麽多，用了那麽多樓層，随便勻出一個給他就夠了啊，真是的。

天賜笑着無奈的搖搖頭，有這麽好的資源自己竟然沒有用，簡直了。

不過怎麽說，天賜還是要仔細潤色一下的。

————

有了方俊傑的提醒，再加上天賜第一次死纏爛打的向老爹求助，系主任大人難得的特批了一個實驗室給天賜，當然，前提條件還是大二一年要跟他做課題，而且必須出成果，不能像大一那樣糊弄事兒了。

“謝謝教授，”天賜撲上去摟着了辛堯的脖子，“謝謝你。”

雖然我已經不能管你叫爸爸，但是請你知道，在我心裏你已經有了位置。

而辛堯在天賜終于敞開心扉的對待自己後，哭了整整一晚上，弄得Tom動用了各種方式哄，都沒好使。

“他原諒我了，Tom。”辛堯撲到在Tom懷中，哭得像個淚人，“他不生氣了，你說的對，天賜是個好孩子，主要我等，他終會想明白的。”

“是啊，向你要東西從來都給，一切要求都滿足，不僅不打他還給他擦屁股，這樣的爸爸他要是還不要，我都懷疑顧家人也會不要他了。”

“不許你這麽說他，他是個好孩子。”辛堯捶了一下對方結實的胸肌，“他就是需要時間。”

“是啊，時間。”看着懷裏的人兒，Tom的眼神逐漸凝聚。

要不是遇見辛堯，也許無論多久，他都無法逃脫自己的地獄吧，以前無論什麽時候，主要他想到妻子和孩子，都會有種想要殺了自己的沖動，而現在，他也終于找到了救贖。

謝謝你，将我拉出了心的地獄，我的愛人。

——

有了更大的地方，天賜覺得束縛他們手腳的鐐铐終于消失了。

有時他甚至懷疑，自己怎麽就沒早想到學校，這裏什麽都有，簡直是一個完全的小型社會，他所需要的一切都只需要少量的錢就能用到，簡直是白撿一樣。

而且距離員工上學工作都近，方便的不得了。

他為什麽要在丁凡的屋子裏委屈那麽久啊那麽久。

恩，還是有缺點的。

就是實驗室的味道實在是太～～～～那個了。

不過這都不是事兒。

雖然只是租了一個實驗室，可是配套的各種器械室及準備室占了真個半個樓層，而另外半個樓層也幾乎沒有人，天賜可以在不用的時候随意進入，綠燈簡直開到姥姥家去了。

天賜不得不佩服辛堯的良苦用心。

這個爹，這個爸爸，真心的想要補償他，而他也真心的知道，對方愛他了。

這一刻，天賜将辛堯真真正正的當成了家人。

——

整個大二天賜過的異常充實，公司按部就班的增肥，效益随着神獸的熱播，影響力越來越大也穩步的增長，終于在雙旦假期裏公司完全收回了全部成本，不到一年時間，天賜完成了一個零的突破。

天天喘氣真的成為了業界能占一席之地的工作室，随着每周日一集的更新，神獸已經成為了合作視頻網站上點擊量第一的動漫，由于是鐵血版，隐含的男男傾向幾乎打了個很好的擦邊球，在現在天下大同的社會上獲得了足夠的寬容。

再加上軍旅題材動漫的稀少，他們的制作又足夠精良，幾乎視頻網站上的廣告分成都夠公司開銷的。

更別提app上各類周邊及下載的收入，物流公司簡直愛死了他們。天天喘氣已經和某快遞達成了戰略夥伴，能做到三天全國到。

而且天賜的各種平臺已經逐漸漸入佳境，文學城在榴蓮嘗試了捐贈模式後，逐漸有更多人對此感興趣，這種先看文在花錢，讓作者再也無法注水，無法偷懶，只能更用心的寫作，也讓讀者第一次站在了上帝的視角，能依據文章的好壞來消費，不至于發生花了錢發現看到的內容惡心，而又無法退款的糾紛了。

中國的原創音樂一直無法收費，原因就在于盜版猖獗，下載太容易，在這裏天賜第一次試水了他的加密音樂，新格式保證了只有【流連忘返】才能播出音樂，而每首下載的音樂也是試聽好了才允許下載高清品質的，內存不夠的還允許永久在線播放，可以說，解決了一大批想要用歌曲賺錢的原創歌手的生計。

雖然每首歌曲只值0.99元，可是加上打賞系統，及廣告分成，一首歌也能賺到至少2000元，這在低迷的音樂市場也算是難得的收入了。

由于【流連忘返】一開始的定位就是社交，用戶黏性大，在線時間越來越長，這下對天賜的服務器提出了更大的考驗，可以說，現在主要的利潤，都被天賜花在了維護升級服務器上。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明天是光明的，可以說，按照這麽下去，即使他們什麽都不做，公司的利潤也會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跨年夜，就在天天喘氣公司所有員工都在公司年會上歡天喜地的慶祝公司第一百萬個用戶時，一只黑手逐漸伸向了他們。

将所有人卷入了一場黑色的風暴裏。

他的能量如此之大，以至于覆巢之下竟無一顆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