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打架
天賜覺得李隋峰的拳頭如風般襲向那人,不用親自嘗試,光憑借自己被李隋峰帶動的勁道,天賜就能感覺到被這麽一拳打到會有多疼,看來李隋峰為了給自己出氣真的是進了全力,天賜心裏一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誤會了這個人。
而那人好像也發現了危機,天賜才發現那人的反應的确很靈敏,李隋峰的拳頭沒有能完全正中那人的臉,只是擦過一邊,不過那人還是因為自己退後的過猛而滑倒了,巧的是,和天賜同個姿勢,差點五體投地。
天賜的頭還是很痛,起身後還有點惡心,可是看到那人如自己般倒地,突然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心裏不由得感動了一下,這是第一次除了顧家人外有人對自己好,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李隋峰也成了他的好朋友,印象中這個熊一樣的男人還是那個逼着他喝酒的強取豪奪樣,從什麽時候起他也開始關心自己了呢,不過此時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急忙按住李隋峰,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跟對方打架,雖然不知道學校會有什麽處罰,不過想想也知道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可是李隋峰的力氣很大,天賜即使雙手抱住還是無法阻止向前沖的李隋峰,山峰一般的身材讓天賜覺得這個人有能力讓自己依靠,可是他要制止他,天賜後悔叫他熊哥了,應該是峰哥啊。
那人一看自己被打,立刻起身反擊,揮拳而來,李隋峰不顧天賜阻撓,一把将天賜拉到身後,打開對方的攻擊,又是一拳,天賜此時發現自己弱雞般的屬性是如此的致命,以至于在力量型選手面前連拉架都是不可能的任務,天賜很着急,不知該如何阻止他們,正當情況馬上就要不受控制之時,一聲住手如定身咒般終止了這場打鬥。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班的班主任溫哥,天賜不知道溫老師怎麽會來這裏,印象中老師們都是不辭辛苦的上四樓的,他本人就見過好幾個老師,以至于一開始他還認為四樓是教工專用。
溫老師進門就向天賜走去,雖然天賜別李隋峰初步處理過,可是還是很狼狽,一看到自己的得意門生如此形像,頓時護犢之情暴漲,沒有審判心裏就先認為一定是自己的學生被欺負了,于是立刻決定将兩人扭送公安機關,哦不,是辦公室,要找他們班的班主任處理。
剛剛還鬥志滿滿的兩人聽到要去辦公室頓時如霜打得茄子般化身小綿羊,央求老師私聊,哦不,私了就行,溫老師當然不肯,自己的孩子,哦不,學生被欺負了,怎能認慫,将來自己班級的學生還不出門就被欺負。
“溫老師,”天賜說,“我們還是私了吧,弄到辦公室也給你添麻煩。”用完溫老師遞過來的紙巾,收拾幹淨自己,天賜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雖然身上濕乎乎的還很難受,可是心底還是冷靜清亮的。
這件事不能上升的官方層面,否則自己會更加麻煩。天賜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何況他更不想将李隋峰牽扯進來,對于這個讓他受過傷又救過自己的朋友,天賜還是決定繼續深入交往一下,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李隋峰不再敵視他,不過顧媽總講,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自己怎麽也不能因為一次的不良記錄就将人一拳打死,他決定自己還是應該試着接受這個意外的朋友。
此時鈴聲響起,廁所裏其餘的人都安安靜靜的躲開幾人趕快躲回教室,溫老師最後還是決定将幾人帶回辦公室,衛生間實在不是個解決問題的好地方。
不過他們沒有回年組的辦公室,溫老師将他們帶到了四樓的一個空教室,自己和天賜找了位置坐下,開始審問面前的兩人。
其實這件事溫老師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受欺負的是天賜,學習好的學生天生就會得到老師們的青睐,所以面前的兩人肯定是霸淩者。
“是不是你想要欺負天賜,”溫老師一臉嚴肅,天賜懷疑老師肯定晚上沒少看警匪片,連氣勢都做的十足,完全是氣場全開。
那人支支吾吾的重複着自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自己是如何誠懇的道歉,而對方是如何的冤枉他還出手對他,天賜十分确定此人将來一定是個當律師的料,口才極好,不僅把自己的責任推脫的一幹二淨,還讓老師有理由懷疑天賜故意讓李隋峰打他。
“老師,我都解釋了我也是受害者,可是這個人上來就打我,虧我躲的快,可是還是摔倒了,我起來難道還不能還手嗎?”
天賜這件事原本理是在自己這一邊的,可是架不住那人詭辯,轉移重點,他沒想到,語言真不僅是一門藝術,更是一種武器啊,這人之所以選擇先說,就是為了占據有利位置,先入為主,第一印象很重要,雖然老師覺得自己的學生學習好,肯定是被欺負的那一方,可是在那人完全主導了這件事的解釋權後,也有點懷疑自己的倉促認知,弄的好像是他和李隋峰在的是不講理的一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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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天賜看局面已經向不利于自己這邊的一面倒,而李隋峰也的确是沖動的先動手了,他得趕快出手,否則在這樣下去恐怕啞巴吃黃連,明明自己是受傷最重的,反倒被人翻盤,“你進門時,門是開着的還是關着的?”
那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天賜會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本來自己應該集中在說被打的部分,怎麽看自己也是受害者,可是天賜一下把事情拉回了一開始,一時拿不準該怎麽回答。
“什麽進門?”那人故作糊塗。
“就是你一進門就撞到我的時候,”天賜板着臉對那人說:“當時我回頭轉身要離開,你正好進來,我站在離門口兩三步遠,距離很近,你想好了在回答,你進來時是自己開的門嗎?”
那人在聽到天賜解釋後突然臉色就變了,不再是那麽咄咄逼人的受害者形象,反而有點心虛的樣子。
此時室內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
天賜見狀決定加一把火,“如果你是開門進來的,這麽近的距離你不可能看不到我,你停下來開門,也不可能這麽大力氣的撞到我,”天賜直視那人的眼睛,露出兇狠的光,“如果你沒開門,而是跟着別人開門進來的,你的前面一定會有人,那你就不可能撞到我。”天賜信心十足的逼問,另那人越來越心虛,其實天賜沒說的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從腦中看到是事實,有人為他拉開了門而沒有進來,令那人能不減速直接進來,其實原本這個設計就是為了給那人找力氣大的理由,沒想到反倒讓天賜發現馬腳,學校的衛生間門都是自動關閉,為了不~洩漏異味,關閉的都很快,所以每個學生都必須開門,曾經有人想要偷懶借着別人離去的空檔鑽進去,結果差點被門打到。
那人恐怕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才想到了找人開門,沒想到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是我叫人替我開門的。”那人咬咬牙,解釋到,“我叫他幫我開門,我憋夠嗆,着急進去,我回頭謝謝他,就急着進門,所以才撞到你。”
“是嗎?你這麽急,必須得讓前面的人給你開門,我們都知道那個門把手有多髒,所以那個人又進來洗手了嗎?他是上完來的還是沒上要進來的?”
那人有點冒汗,支支吾吾起來。
天賜笑笑,好像在嘲笑某人的無知。天賜此時已經胸有成竹,接着逼問道:
“而且,你這麽急,憋了這麽久,肯定很難受吧,可是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到現在都還沒解決生理危機呢吧,這麽急,還能憋這麽長時間?你倒地是急啊,還是不急啊?”
那人終于發現自己掉進某人挖的坑裏了,而且是自己跳進去的,天賜根本就不關心誰給他開的們,他是逼自己說出自己很急。
一步錯,步步錯,果然。
那人一咬牙,好像做了某個決定般說:
“哎呀老師剛才我一着急就憋回去了,現在想才起來,老師讓我先去廁所好嗎,我要憋不住了。”那人誇張表演的好像真的一樣,捂着自己的下面,還不停哆嗦。
“你腎功能可真好!”李隋峰鄙視一般的嘲笑道:“前列腺功能肯定肥大,這麽長時間,要不憋不住啊!”
“哈哈,”溫老師算是看出來了,這事的确有內情,他可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說吧,說清楚就讓你上廁所。”
溫老師內心os,要是真的,這可是嚴刑逼供,這可是滿清十大酷刑啊,天賜這小子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沒想到還挺狠的。
天賜看向正在表演的那人,此時他急得滿頭是汗,他十分确定那人來衛生間就是來撞他的,可是自己真的要把人逼到絕地嗎,就算他真的把人查出來自己能怎麽辦,找家長,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看怎麽處理了,一旦定性為霸淩,那就糟糕了,天賜曾聽人說過一句話,“在霸淩中,旁觀者與施暴者同罪”。這下得牽扯多少人,到時侯事情大條了顧家人就都知道有人欺負他,他不想給顧媽添麻煩,而且,同學們怎麽看他,自己恐怕名聲會更臭,報複會更加隐秘,防不慎防,還不如此時認個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好了,老師,你叫他去吧,我看他憋得都要尿褲子了。”天賜恢複以往的笑臉。
三人又哈哈大笑起來,某人也感激的不停道謝。
不過溫老師沒有理解天賜的意思,還要問清楚,此時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人說:“小溫啊,你長點心吧!”
天賜望向門口的那人,只見此人大約40出頭,一身合體的休閑西服,讓人一看就莫名的覺得這是個成功的企業家,不是家財萬貫就是學富五車,一副無框眼鏡盡顯其斯文本質,又無敗類的羊皮。
“昌校長,你怎麽來了。”溫老師一臉震驚,立刻站了起來。
“在走廊檢查一圈,沒想到這個屋裏竟然有聲音,就來看一看,沒想到還有戲可看啊,不過你實在是表現不佳啊!小溫。”昌校長明面上好像在跟溫老師說話,可是天賜莫名的覺得他好像在盯着自己。
溫老師臉上露出了更大的招牌的微笑,仿佛剛才嚴肅的表情從沒出現。
“你快去上廁所吧,”昌校長收斂笑意,對那人說,“沒看到人家已經放過你了嗎?不過告訴你的同夥,要知所進退,見好就收,進退有度才能收放自如,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那人滿口答應,立刻逃也似的離開了。
可是天賜卻呆了,原來校長什麽都知道,看着那人鞠了個幾乎180度的躬,慌張逃走,天賜突然意識到他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解決完那人,昌校長轉身面對李隋峰,“小夥子太沖動了,以後凡是不要再沖動,否則吃虧的是自己,本來理在你們這邊,可是因為你的魯莽,弄的你的夥伴必須得放過欺負他的人,來保全你,下次可要多想想在做事啊。”
李隋峰滿臉愧疚的點頭,面對校長,不光是溫老師,就連他都莫名的緊張。
屋裏唯一一個沒有緊張的就是天賜,他不緊張,他現在是恐懼,是憤怒,是不安,是不解,就不緊張,天賜突然有種身在網中被壓得透不過氣的感覺,好像無論自己如何掙紮,都無法逃離,毫無原因的,天賜很委屈,他憤怒的看着眼前這個人,好像想要一個說法,想要一個公道。
可是昌校長依然如風如影,坐懷不亂,他看向天賜的眼神充滿贊賞,完全不是看着那人的鄙夷和嚴厲。
天賜有種被人摸頭的感覺,這種明顯的被人照顧的感覺讓天賜的憤怒莫名消散,雖有不甘,可是他卻相信昌校長對自己沒有惡意,這件事到此為真的是對雙方都是最好的,而且解決這件事的人足夠大,更确保了天賜所經歷的一切将否極泰來,他應該十分感謝昌校長的幫助的,可是天賜卻有點不甘心,不服氣,為什麽自己是唯一的受害者,誰來照顧他的委屈。
【還是很嫩啊!】昌校長好像看出了天賜的不滿,可是仍笑着對他,【不過是個好孩子,只是需要歷練。】昌校長好像做了什麽覺得。
這時溫老師拉過天賜,特殊的向笑着介紹了這個期中考試的黑馬,當然,不忘說說自己的功績,并發誓自己一定加強天賜的語文,争取考出第一個全部滿分的學生。
昌校長的臉上笑意更深邃,讓天賜更加無法理解,此時他特別不喜歡,更不習慣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以往他覺得自己的聰明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昌校長然他明白了什麽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就像佛祖手中的孫悟空,自以為是,其實完全沒有跳脫別人的掌心。
天賜笑的更加難看了,眼中的不滿積累的更多,看得昌校長心裏癢癢的,每次調~教這種小豹子的感覺都讓他興奮不已,【看來吃虧還是吃的少,還沒學乖。】
昌校長決定給天賜一個難忘的教訓,“不過雖然你主動放棄了追究對方的責任,可是一碼歸一碼,這不能抵消他主動打人的錯誤,學校對校園暴力是零容忍的,怎麽能動手呢,所以我還是得給你們點懲罰。”正當溫老師以為一切結束,要帶天賜走的時候,卻意外的見校長又找回了話題,溫老師疑惑的看着昌校長。
“這事天賜是受害者??”溫老師說。
“可是他放棄追究對方了。”昌校長笑着解釋道,順便看看天賜。
天賜終于發現自己還是太嫩,自以為一切過關,外露了不滿,沒想到還是被陰了,在明白人面前耍小聰明了,還挑釁的看着人家,真是找死啊,老狐貍就是厲害,小狐貍甘拜下風,瞧,聰明反被聰明誤了這次。
“這事不怪李隋峰,他是擔心我才出手的,你要罰就罰我吧。”天賜決定認栽,與其讨價還價,不如坦白從寬,争取寬大處理。
【夠果斷,心夠狠】昌校長心想,【毫不拖泥帶水,知道如何能争取最大利益,是個可造之才。】
【呵呵,可是他偏不順他的意。】
“哪有打人的不受罰,被欺負的可以代替的道理,”昌校長依舊談笑風生,仿佛沒看到早已恨他恨的繃不住笑臉,已經咬牙切齒的天賜。
“我的确打人了,是我不對,”李隋峰此時也看出來,天賜是在為自己擔憂,“我願意受罰,你就別為難天賜了。”
“這樣吧,”昌校長笑着對天賜說,“如果你覺得單獨懲罰這位同學一個人太不夠哥們義氣,你們都看中這個吧,那就兩個人均攤好了,為了減輕你們的負擔,懲罰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好了,正好人少。”
天賜不得不認輸,心裏算算還可以,看着李隋峰好像也沒什麽不滿,我們的峰哥倒是經驗十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被罰了。
可這可是他第一次被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幾人經過友好協商,外加讨價還價(實在是天賜賣的一手好萌,讓人不忍加重懲罰),愉快的商讨了本次懲罰的方式及持續時間,期間顧天賜以一敵二仍不落下風,借力打力,絕不再給老狐貍割讓任何利益,經溫老師及兩位當事人同意,圓滿的解決了這場由一個拳頭引發的血案,各自回家了。
躺槍的李某人不禁感嘆,你們協商有有問過我的意見嗎?╭(╯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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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校長站在窗前,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禁感嘆年輕真好,有那麽多的機會,那麽多的時間糾纏在一起。
【你要知道,我是在幫你啊,有些時候,當你和某人共同經歷了某個事件之後,你們之間不能不産生好感,只要你們共同經歷了什麽,你們就會密不可分,成為摯友。而一起經歷一次懲罰,就是一個這樣的事件。 】
昌校長感慨,好像想到了什麽,獨自沉浸其中,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眼中早已布滿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