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初陸雲亭沒下山的時候,全然說不出那般粗俗的字眼。少年人臉皮薄,見了野合的貓兒也要臉紅;卻又好奇心重,忍不住坐在地上認認真真地看。
師兄從他身後走過,見了這副模樣,輕笑出聲。
陸雲亭窘迫難當,忙偷偷溜開了,去追着蔣子骞道:“師兄笑我。”
蔣子骞拖長了聲音問:“你在看什麽?”
陸雲亭道:“看貓打架。”
蔣子骞笑道:“多大的人了,還在看小貓打架,羞不羞。”
陸雲亭漲紅了臉,急道:“師父說過,陰陽交合是世間最自然不過的事情,我有什麽可羞?”
蔣子骞又笑,笑得眉眼都彎了:“既然最自然不過,那你一開始又為什麽要說是打架。師弟連打架和陰陽交合都分不清嗎?”
陸雲亭讷讷道:“我、我……”
正說着,兩只貓突然分開了。公貓從母貓背上一躍而下,遛到檐下開始舔自己的小腹。母貓似是得到了滿足,咕嚕嚕在地上打着滾,眼神迷離地咪嗚個不停。
陸雲亭臉紅透了,站起來結結巴巴地道:“師兄先看,我先走了。”
蔣子骞道:“師弟慢走。”
待陸雲亭逃似的離開後,他又忍俊不禁,微笑了起來。蔣子骞屈膝在地上坐下,吹了聲口哨,一公一母兩只貓便颠颠地跑來,軟聲在他腿邊撒嬌。
蔣子骞揉了揉它們毛絨絨的腦袋,揉得兩只貓都眯起了眼睛呼嚕,尾巴尖不住輕顫。公貓鼻子深紅,母貓的卻是粉色。蔣子骞在那只粉鼻子上輕輕一彈,道:“頑皮鬼。”也不知是在說那只貓,還是在說自己的小師弟。
陸雲亭的嗚鳴聲像貓叫。細細地顫抖,繃着一根弦,又帶了幾分痛苦與沉迷的意味。
每次他求肏時,都未必是真的想被肏。他不過希望被傷害被掌控,能痛快淋漓地疼一回。可啞奴偏不這樣。啞奴吻他,吻脖子,胸膛,小腹,然後是大腿根,把腿根吻得又紅又燙,鼻尖戳着一張一合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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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亭呼吸變得急促,陰莖頂端也滲出了水。啞奴将他的右腿擡起來,臉貼着硬邦邦熱騰騰的陽物,從腿根又吻到臀部。那兒常年不見光,長得白而軟,咬上去,不一會兒就有了一個泛紅的印子。陸雲亭猝不及防地呻吟出聲,待要坐起來,卻又全身發軟。
啞奴用舔濕的指尖去碰他。
陸雲亭深吸一口氣:“你直接進來。”
啞奴頓了頓,道:“你的病還沒全好。”
啞奴的手指戳了進去。帶着疤的硬皮在柔軟的穴肉上摩擦,像點着火。陸雲亭輕淺地抽氣,又還要道:“病沒好,裏頭才夠熱。”
啞奴擡起頭看他,眼睛裏還帶着點殘留的痛苦的意味。陸雲亭不喜歡這般慢悠悠的交媾,卻滿意極了這樣的神情。有另一個人陪他一同不好受總是好的。他按住啞奴的手,再說了一遍:“進來。”
啞奴微微低頭,看着他的手。房間裏昏昏暗暗,啞奴的眸色更黑更沉了一些。陸雲亭分開雙腿,纏上啞奴勁瘦的腰,閉上眼睛道:“肏我。”
這句話帶着點情欲的粘稠。啞奴握着他的胯骨,緩緩挺進。剛進來的的時候是最容易疼的,陸雲亭繃緊了小腹,掙紮着迎合,讓烙鐵一般的肉刃一寸寸燎燒進去。他出了一身汗,肉根也疼軟了,睫毛細細密密地發顫。啞奴又開始吻他,一邊肏一邊吻肩膀喉結。吻到下颔的時候,終于進到了底,啞奴的性器完全埋在他的身體裏勃勃地抖動。陸雲亭的喘息混着鼻音。他終于稍微放松下來,茫茫地睜開眼。
啞奴蒙住他的眼睛。
啞奴道:“你不喜歡看見我的臉。”
陸雲亭緩緩眨了眨眼,睫毛像蝴蝶翅膀,沙沙地掃在手心。
啞奴又道:“你也不喜歡聽我的聲音。”
陸雲亭懶洋洋笑了:“都進來了,怎麽還這麽多話。”
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啞奴在做什麽。陸雲亭自顧自地動。啞奴壓在他身上,他動不了太多,聊以解癢而已。
啞奴用一塊布綁住了陸雲亭的眼睛。
整個世界都黑了。陸雲亭愣了一瞬,問:“你做什麽?”
啞奴低聲道:“這樣你就看不到我了。”
然後他開始抽動,将陽具一點點向外拔,直到龜頭的邊緣從內部将穴口微微撐開,再重新撞進去。最堅硬的肉刃插進來最柔軟的甬道深處,一團火點着了另一團火。啞奴做這事的時候是沉默的,只是偶爾漏出一兩聲急促的呼吸。陸雲亭看不見也聽不見,唯有觸覺加倍鮮明。
房裏還萦繞着未散去的藥香,又混了些鹹腥的交媾的味道。啞奴将他按在床上,骨頭抵着骨頭,血肉擦着血肉。粗粝的疤痕摩擦在陸雲亭的身上,引出一連串酥麻的快感。但還是太慢,太不滿足了。陸雲亭在焦灼的高熱裏伸出一只手,啞奴将他握住,緊緊的。
就像當年在山上學劍,師兄也這般握着他的手;啞奴的身上也帶着師兄一般的藥味。陸雲亭的呻吟裏摻了幾分哽咽。他把身上的人拽過來,顫顫巍巍地更用力地回握過去,這樣便放不開逃不掉了。啞奴放緩了節奏,側頭用嘴唇碰了碰陸雲亭的手背,又繼續往他最敏感的深處碾進去。
陸雲亭嗚地出了聲。
蒙眼的布被汗浸透了。啞奴肏着那一個點,彎下身體,額頭貼着陸雲亭的額頭,急促的呼吸打在耳廓。陸雲亭擰着腰急切地迎合,兩條腿挂在啞奴肩頭,下半身幾乎完全離開了床。他的身體折了起來,臀部被肏得發紅。啞奴每撞進去一次,他都被頂得向下一沉;稍微退出時,又緊緊地纏上來。他攀在啞奴的身上,愈來愈放松,眉頭愈來愈舒展,唯有陰莖愈來愈硬,沉甸甸随着抽插的節律而甩動,流出的津液沾染在自己的小腹上。
啞奴依然不出聲,堅定地朝那處進攻。鼠蹊處纏綿的酥爽讓陸雲亭昏昏沉沉的。他不再是一開始那副漫不經心地下令“進來”的模樣了,啞奴循着癢處肏到了他的心裏。他滿面潮紅,失了神的時候,還會發出黏膩的帶着顫的鼻音。啞奴因那鼻音而更大,更硬,撐得後穴又酸又脹。陸雲亭打着擺子,顫顫巍巍地呢喃:“師兄……”
啞奴一震,忙亂地蒙他的眼睛,又想捂他的嘴。陸雲亭朦胧地偏過頭,嘴唇擦過啞奴的面頰。一片濕漉漉的,大約是汗。快感積累到一定程度,他舒服得顫栗起來,陽莖抖抖索索地射出一股股精華。啞奴也發着抖,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用嘴堵住他的呻吟,帶着苦味輾轉親吻。
啞奴親得那麽輕,下身卻發了狠。高潮時的肉穴緊緊絞着,啞奴咬牙沖進去。陸雲亭像溺水的人,胸膛急劇起伏,伸出雙手在空中虛抓。啞奴把他的呻吟全都咽下去,不等他從一波高潮裏平靜下來,又将他推上另一重銷魂蝕骨的巅峰。
陸雲亭從沒體驗過這麽舒爽這麽漫長的交歡。在過去無數個漫漫長夜裏,他只為了弄疼自己,除此之外不做他想。但被啞奴操終究跟自己來不一樣,今日尤甚。或許是因為蒙住了眼睛,或許是病了,或許是啞奴實在太像師兄。
啞奴繃緊了臉頰,疤痕顯得愈加猙獰。性器明明硬像鐵,卻還是不肯射,抵在腸道深處畫圈。他握住了陸雲亭的肉根,時而上下撸動,時而用拇指繞着頂端的小孔打轉。陸雲亭喘息着,哽咽出了泣音。他明明已經半軟了,陽精卻依然汩汩地往外湧。啞奴肏到那一處,便洩一些;指尖碰一下小孔,又洩了一些。直到全身都泛了紅,精囊也快射空了,還要斷斷續續地向外流着半透明的稀薄的精水。
連續不斷的高潮陸雲亭爽得指尖都是酥麻的,唯有陰莖和後穴有着實感。啞奴還在肏他,像是要把他逼到盡頭。陸雲亭突然怕起來,啞着嗓子顫聲求饒:“不,不……”
啞奴将他的陽物按在小腹上,伴着黏膩的水聲,又快又狠地操在他發酸的敏感點上。
陸雲亭幾乎要湧出了淚,搖着頭道:“師兄,別……”
啞奴捧着他的臉,指尖按在他的嘴唇上。陸雲亭嗚咽着咬住啞奴的拇指,牙齒深深陷進肉裏。他的肉穴絞得更緊,啞奴完全動彈不得,只能将自己的濃精噴瀉進去。陸雲亭紅着眼角,也狼狽地射出了最後一股溫熱的清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