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裏,辛菲檢查辛小小的作業後,坐在床上給她講了會故事。正當辛小小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問她:“媽媽,我們什麽時候搬家?”
辛菲不免一愣,摸在她額前劉海上的手頓了下:“你想和齊叔叔一起住嗎?”
聽媽媽反問,辛小小閉着眼,犯困的點了點頭:“我比較喜歡齊叔叔。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他比李叔叔好。”
“你這孩子,誰問喜歡誰了。”辛菲輕嘆,給她掖好被角,在她額頭上落下每日的晚安吻,便關燈出去了。
當她正收拾辛小小丢在沙發上的外套和書包時,一個結實的胸膛從身後貼上了她,辛菲一驚,男人渾身上下沾染着外面的寒氣,與一股濃烈的煙酒味,不由得讓她眉宇微皺,剛要轉身推開他:“齊皖,你什麽時候回來……”
齊皖卻在她回身的瞬間,托着她的後腦勺親上了她的唇。
辛菲還以為他喝多了。可,齊皖看着她的雙眼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他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彼此緊貼,似乎無法從這纏綿的吻得到滿足一樣。
在辛菲不小心碰到齊皖西裝褲時,還是被他的*吓到了。似乎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齊皖才依依不舍的松開了她,籲出口氣,伸出手指抹過她被吻得殷紅的唇瓣,笑說:“喝了不少,有點情不自禁。”
“要我給你沖杯蜂蜜水喝嗎?”
辛菲雙頰滾燙,也沒好意思擡頭看他此刻的表情,正要撿起剛從手上滑落在地的巴拉拉小魔仙書包,齊皖突然一把将她打橫抱起,說道:“不喝了,我現在只想要你。”
辛菲覺得今天的齊皖很是奇怪。當他們在辛小小隔壁客房的大床上做着的時候,辛菲明顯感覺到與之前那次的溫柔不同,這次甚至連前戲也變得有些多餘。
她渾身顫抖的将頭埋在枕頭裏,只覺得那把住她腰的大手又緊了幾分,一時沒忍住,呻`吟了一聲。霍地被齊皖一把轉了過來,辛菲吓得抱着枕頭擋在裸`露的胸前,差點尖叫。
齊皖剛要扯開她的枕頭,辛菲漲紅着臉就問:“今天怎麽呢?”
此時,齊皖的雙眼像是隐藏了一層霧,讓辛菲看不清也摸不透。想起之前的穆明軒在提到他的時候,也是這樣。齊皖一手捧住她的臉,語氣裏透着一絲氣惱:“你去見李牧了?”
辛菲一愣,這麽快就被他知道了。之前她在見着李子白喊齊皖“叔叔”的時候,便猜到李子白的爸爸李牧與他相識。只是沒想到連今天見面的事也給他說了。
擡起她的腿,齊皖狠狠的就在大腿內側咬了一口。不由引得辛菲悶哼,她咬着唇,甩開枕頭,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沒好氣道:“我已經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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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招人,真想把你關在我身邊一輩子。”
齊皖一邊提着她的臀往裏擠,一邊吸吮着她肩頭上的細肉,印下了一顆顆淤青的吻痕。而,此時的辛菲并不知道,齊皖在不久前的酒會上讓李大少爺吃了癟。畢竟,誰聽見別人說自己的女朋友有神經病都不會高興到哪裏去。何況,當年和齊皖談戀愛的,就是那個發病後的辛菲。
猛烈的沖刺感激起了辛菲一陣陣顫栗,齊皖似乎還不滿意,直到她叫出聲來。
到淩晨兩點多的時候,辛菲又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站在雨中的那個面容模糊的男人突然變成了齊皖,她抓着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甚至比之前的夢還要讓她痛苦百倍。
這次,她是被身旁的男人搖醒的。
“菲菲……”
辛菲滿臉冷汗的看着燈光下如此靠近的男人,她雙手緊抓住他的胳膊,往裏靠了靠,說:“我沒事,只是做了噩夢。”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齊皖一手将她拖入了懷裏緊抱着:“夢見什麽了?”
辛菲也不知道怎麽說,只是道:“齊皖,我好像夢見了小小的爸爸?”
“……”
倏地,齊皖渾身一緊。由于辛菲将頭埋在他的頸窩裏,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神情裏的僵硬。就當他以為辛菲會說些什麽的時候,她只是嘆了聲:“我以前似乎很愛他,但是現在連長相也記不清楚了。”
這還是辛菲第一次說起了那個人。她雖然記不得辛小小的爸爸是誰?但,她在心裏,那個人似乎一直都存在着。就好比如她知道他和辛小小一樣不能吃辣椒;他總是逃避不喜歡的話題;他會耍無賴;他吃飯的時候總是挑三揀四;他還很自私……就像是一個拟人模型,出現在她的幻想中。
辛菲見齊皖沒說話,以為他介意自己提到了辛小小的爸爸,便沒繼續講下去。然而,齊皖卻在這時摸着她裸`露的背部,從背脊骨一直滑到她的側腰,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問了句:“你腰上的半邊蝴蝶,有夢到嗎?”
辛菲聽他問,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那半邊的紋身。她記得某天洗澡發現的,當時自己都不知錯所了許久。随着時間的流逝,腰上那半邊的蝴蝶紋身已經淡了許多,何況上面還有幾道被撓過的舊傷痕,不仔細瞧還以為是塊胎記。倒是沒想到被齊皖給看出來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蝴蝶是什麽時候紋上去的。”辛菲擡頭,看了眼齊皖的臉,突然察覺到了什麽:“齊皖,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我的病已經……”
“噓,別說了。”
齊皖指尖壓在了她說話的唇,就在她額前落了一吻:“你只要保持現狀就好。”
瞬間,辛菲只覺得心口騰生出了一股暖氣,有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原本,她想問齊皖是否認識穆明軒,可話到口邊,卻因為心情的轉變給忽略了。
隔天後,當她出去找工作,順便去了趟齊皖工作室,才發現事情并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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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石膏後,辛菲開始到處找工作,畢竟她還沒懶到讓齊皖把她放在家裏當金絲雀養着。
說來,她租的那房子也快到期了。心想着水暖暖可能會需要,畢竟她每次和顧原吵架後,都會跑過來住上一兩天,幾乎把那房子當成了另一個娘家。
于是,她打了通電話向水暖暖征求意見。
電話接通後,水暖暖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喂,辛菲啊?”
“你說話的聲音怎麽跟鬼似的?”辛菲擡手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二點,這季節的午睡時間不是已經取消了嗎?不存在睡沒睡醒啊。
水暖暖嘆出的氣息噴在麥上,辛菲聽後,眉頭輕挑,心想:每次她這樣,總是和某個人脫不了幹系。
果然,水暖暖已說道:“顧混蛋他這次真把我給陰慘了!”
“前幾天見父母很不順利?”辛菲現在能猜到的就是這個了。
水暖暖又嘆了聲,透出了世界末日來臨前的煩躁不安:“上次我給跑了,沒見着他父母。但,這次是不見也難了。”
辛菲聽她頓了下,順着話道:“為什麽?”
水暖暖說:“因為我懷孕了。”
“……”
這本是一件好事,但在水暖暖看來卻成了洪水猛獸:“幹那種事的時候真不能太遷就男人,他們都是自私鬼,根本沒考慮過咱們的感受!連父母都沒見就懷孕,也不知他父母會怎麽看我……畢竟都是有臉有面的人。何況,我連環球世界的願望都還沒邁出第一步,怎麽就能生兒育女,成為一代黃臉婆了?真要愁死我啦!”
最後,挂斷電話後,辛菲決定了暫不把房子退掉。說不定留着以後還有用,怎麽說房租水暖暖也出了一半。
恰巧,辛菲這時走到了藝術長廊。她拿着手裏招聘信息看了眼,便裝進了包裏,朝裏走去,準備給她的自私鬼男人一個surpires。
可,應門的并不是齊皖本人,而是她的助理。
那人見着她就問找誰,辛菲說找齊皖。他又問她有沒有預約,辛菲搖頭。也就在這時,齊皖的經紀人Ann突然從外面拿了兩杯星巴克的咖啡走了進來。
Ann見到她後,臉上竟瞬間露出了愕然:“你不會是……辛菲吧?”
辛菲一愣,她對眼前這個長了張白淨娃娃臉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印象:“請問,我們有見過嗎?”
“怎麽沒有,你不就是八年前,齊大師專用的人`體攝影模特嗎?那時候我還是齊大師的師妹,你們常去的酒吧也是我哥開的,我們還一起唱過歌、喝過酒的啊。不記得了嗎?”
她說着,将手裏的咖啡塞給了男助理:“這兩杯是齊老師的,他那人嘴刁,咖啡的濃度不夠就會換一杯,估計等會兒還會去叫你買。”
男助理顯然是剛過來的,Ann交代完後,才看向一旁雙眼透着困惑的辛菲。
見辛菲似乎還沒認出自己,Ann拿出自己包裏的平板電腦,在上面撥了幾下,就将屏幕朝向了她。
“你看過這個裸背的彩繪黑白照,應該就能想起來了。”
辛菲低頭,看着照片中那光裸着身子、背部畫着彩繪的側臉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這時,Ann接着說:“照的是不是特別美?還有那腰身`下的半邊蝴蝶,這都是你設計的。我記得這蝴蝶是在酒吧的包房裏,借的我哥的工具你們互相紋上去的……”
頓時,辛菲思緒一下子被Ann說得混亂了,而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段記憶。她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女人,神情裏并不像是在說謊。
也就在此刻,一個豐姿卓然的男人從外走了進來,當他看見辛菲手裏平板電腦上的照片時,一雙漂亮的水褐色眸子瞬間晃過的一抹沉色。
他剛要上前奪過辛菲手裏的平板。辛菲卻如受驚的兔子,後退了兩步,像是看着一個滿身裝着炸彈的人。
“菲菲……聽我解釋。”
齊皖現在能想出的話,似乎只有這句了。而,辛菲卻腦子一片空白的對他吼道:“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