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禽獸的悶騷男人
【顧原and水暖暖】
(一)
“你別給我裝深沉,本姑娘最看不得你這德行了!”
同居近兩年來,每回兩人之間因磨合鬧矛盾後,顧原都一副雲淡風輕的給她擺臉色。水暖暖已經受夠了他這樣的冷處理。
何況,她長這麽大還真沒委曲求全的對待某個人。雖說她雙親都是拿國家工資的公務員,家庭算不上富裕,但從小就沒讓她這三代同堂的獨生女吃過任何苦。何況,以水暖暖的性子,在學校還是出了名的鋤強扶弱的一把好手。
如今,她是上輩子欠了這男人的嗎?為什麽每次争執後,不管對錯都是她主動道歉?
水暖暖站在床尾,怒氣沖沖的瞅着半躺在床上,戴了一副無框眼鏡看《全球理財資訊》的冷漠男人。
顧原聽她咆哮,眼不離報紙,随口問:“你準備什麽時候把手機上的屏保換掉?”
聽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水暖暖本思想單純,側身真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滑開鎖鍵,5英寸的屏幕裏,是前年她搬家出來時,特意在客廳裏給辛菲和辛小小拍的留念照。當然,水暖暖把這對母女照定義成了她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姑娘和最可愛的小屁孩,電視上什麽牛皮廣告化了濃妝的模特是永遠比拟不了的。
水暖暖磨着一口白牙,朝這莫名其妙的男人大聲道:“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我怎麽轉移話題了?”對于水暖暖一頭熱的情緒,顧原有時候比誰都無奈。他放下報紙,在回來的一個小時後,終于正眼看向了這個與自己交往了近十年的女人。
“水暖暖,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如果哪天我和辛菲掉進水裏,只能救活一個,你選誰?”
毫無疑問,水暖暖的回答當然是:“辛菲啊!”
頓時,顧原不出聲了。
他起身走到衣櫃前,換上了深灰色的休閑運動外套,準備出去。水暖暖見他這樣,心裏更是不爽極了,大步上前堵住卧室的門,長腿大開,右腳踩在門框上,一副混社會的大姐頭痞子模樣。
“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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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往,顧原早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丢床上收拾了。但,今天顧大少爺沒心情,因為水暖暖的回答,使他別扭了。
于是,裝成一臉冷冰冰的說:“起開。”
水暖暖被他這冷冽的氣場給震得一顫,蹙着眉也不客氣的回了句:“先說清楚了!”
他什麽也沒說,雙手插入外套兜裏,擡腳就踢開了水暖暖穿着短褲的大白腿,險些讓她站立不穩跌了個狗吃`屎。
顧原卻無視水暖暖炸毛的樣子,從餐廳的桌子上拿起鑰匙和手機,下樓走到了玄關處。
水暖暖見他真要走,一跺腳,站在樓梯口對着那傾長身影便吼道:“顧原,你離家出走是吧,我也會!我告訴你,就算你掉水裏一百回,我一百回都救辛菲!你就滾去和你的彥默去攪基吧!老娘早看不慣你們那膩歪勁了!”
被說了這話,顧原能氣定神閑,那都是裝的。
他側頭,性感的唇角勾了勾:“水暖暖,我也給你放一句話,女人如衣服,我真不多你這件。”
從這天晚上起,就算霧霾、雪災、泥石流、地震、洪水、地殼坍塌,甚至世界末日……都已經無法阻止顧原與水暖暖了。近十年內,首次的,最具爆發性的分手戰争在顧原這話落下的瞬間,徹底打響了。
**
晚上十一點多鐘,彥默剛準備上床休息,門鈴被按響了。開門竟是顧原,他還帶了兩提百威。
“怎麽?大晚上的不給女友暖床,來我這喝寂寞酒?”
彥默前幾個小時還因胃出血進了趟急症室,顯然顧原這酒是給自個買着喝的。他側身,顧原走了進來,就回:“彥默,我是來你這蹭被子的。”
“你這話要是被水暖暖聽到,她還不得吃醋。”彥默笑道,看他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沙發旁坐下,問:“你又把人家姑娘怎麽呢?”
顧原拿起一罐啤酒開瓶喝了口,沒吱聲。一眼便知,悶騷男遇上女漢子,兩敗俱傷。
彥默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的黑皮單人沙發上,一手托着腮一手就瞅着他那冷冰冰的俊臉,笑:“難不成為了我和辛菲的事鬧別扭?”
“我問你,要是我和辛菲掉在水裏,只能選一個人能活,你救誰?”
一聽顧少爺突然問了這麽個被全球情侶廣泛測試對方愛有多深的俗套題,側頭笑了下:“顧原啊,顧原,你不會拿這個問暖暖了吧?”
顧原擡頭睨了他一眼:“如果你是她,怎麽選?”
“那還用想,當然是辛菲。”
被彥默的答案弄得一怔,顧原有些不明白了,他蹙着英挺的眉峰,道:“我在她心目中真沒辛菲來得重要?”
說來,在上高中那會兒,學校曾組織過一次很正規的智商測試,記得班裏只有顧原的最高,IQ168。當時,他幾乎不怎麽學習,卻在那屆理科高考以狀元成績進入了港大。
但,在彥默看來這厮智商是高,相對的EQ就沒跟上腳步。或者說,有時候連性格沖動的水暖暖都比他要強那麽一點。
“當然,現在讓我選,也是辛菲。”
顧原眉角微擡:“彥默,你還是我兄弟嗎?”
彥默起身拿過他手裏的酒瓶:“話還沒說完,你有必要這麽快否定咱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深厚友情?”
有時候,往往意想不到的答案,就是最後那一句解釋。只是有些人因為沒有足夠的耐心,便錯過了。或者,缺少了那份面對最佳答案的勇氣。
就像當年,彥默與辛菲。他錯過的不止是最後一個解釋機會,還有他最愛的女人。
而這時,他并不想好兄弟顧原也錯過了。
他道:“如果是十年前,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救你,因為我并不想為失去一個兄弟而終身悔恨。所以,在救起你後,我會跳下水,與辛菲一起經歷痛苦,一起離開人世。等來世,再一起投胎。而現在,辛菲有了小小,小小需要她。無論我們如何的自私,都不能剝奪辛菲作為一個母親的權利與義務。你懂嗎?”
彥默的這些話,如同一記棒槌,讓顧原一語驚醒。他起身,連一句話也未說,便疾步離開了。
聽着門被撞上的聲音,彥默也起身朝卧房走去。此時,他嘴角的笑帶着一絲苦澀:“辛菲,就像你說的,愛情不能太自私。但,你可有想過,也因這句話,讓我失去了你。”
早在十年前,一個紮着馬尾辮的漂亮少女,也曾用這落水的小測試問過彥默。當時,彥默并未作答,回答的其實是問話的人。他只是将身份調換,對顧原說了。
******
(二)
顧原與水暖暖的愛情不似彥默與辛菲那樣的動驚全校,也不存在普通情侶那樣的小浪漫,有的只是冤家對頭的匪夷所思。在起初的半年內,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了兩人交往的氣息,甚至連同進同出的彥默和辛菲也一樣。
其實,兩人偷偷摸摸的确立了關系,卻未公之于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們初次的碰面。說得不好聽點,就是一場讓人自覺淪為電燈泡的狗血相遇。
那時,水暖暖有個從初中到高中都同班的同學,叫方芳。方芳這人成績不錯,卻有個毛病,喜歡在交到男朋友後,到認識的人面前炫耀。當然,她的眼光一向天高,男友的身家條件什麽的絕對不用說。不然,她怎麽能拿得出手。
恰恰,水暖暖就在方芳的可以安排下,見到了顧原。
當天是星期一,天氣晴朗,一望無雲,夏風澀澀。在學校升旗儀式結束後,水暖暖正要随着人群回教室準備下一節的英語單詞默寫。方芳突然在後面叫住了她,說讓她陪她去上趟廁所。
要知道,學生時代女生成群結伴上廁所是一件多麽常見的事情。但是,水暖暖與方芳這人并不熟。只是上了高中後,方芳見水暖暖曾是一所初中又同班,難免熱絡了起來。
就在兩人正穿過操場樹林,往室外的男女廁所走過去時,遇見了一人,一個帶着紅袖章的執勤委員。
男生穿着夏季校服,雪白襯衣搭配藍色的長西褲,雙手閑散的插在褲子口袋裏,站在大槐樹的影子裏,清風拂過他額前的發絲,憂郁沉着、俊朗帥氣的如同少女漫畫裏走出的校園男主。
水暖暖正疑惑這執勤委員站在廁所門前的意圖,難不成是在檢查每個上廁所同學的校徽,沒佩戴就不能噓噓?
在水姑娘還傻乎乎被方芳牽着手走時,方芳突然對她說:“這是我男友顧原,學生會的。”
水暖暖被這介紹怔了一下,側頭看了眼面相只算得清秀的方芳,又打量了下眼前的這神色淡然的顧原。心想,動作倒是挺快的啊,剛開學才兩個月,竟然交了個學生會的大帥哥。
她剛這麽想,方芳松開她的手,上前就環住了顧原的脖子,連招呼也不打一個,便兀然給水暖暖上演了一場校園裏的接吻戲。
這天早上,可說是水暖暖十六年的生命裏最為尴尬的一次。她看着背對的方芳,而正在接吻的顧原看着她。
因為,無意免費觀看了方芳和那學生會的親親。第二天早上,水暖暖立馬受到了老天爺的懲罰,眼睛嚴重上火,右眼皮底的針眼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長成,最後以無比搞笑的造型,讓她不得不架上了一副無鏡片的大黑框眼鏡來遮醜。
由于這針眼,水暖暖也長了個教訓。以後她絕不再和方芳同去廁所,更不想遇見那披着學生會委員皮的輕浮男。
就在水暖暖的針眼快好的時候,班裏開始流傳出方芳在外援`交的小道消息。并說她在學校腳踏幾條船,是個典型的綠茶婊。
水暖暖也就當是課外的小鬧劇,畢竟不關自己的事,她也沒太在意。
有天下課後,在廁所門前遇見被欺負得全身狼狽的方芳,非本意幫了她一下。方芳瞬間把她當成了知心好姐妹,不顧其意願,開始一股腦的向她傾訴苦水。
這時,水暖暖才知道流言蜚語的可怕,不僅讓方芳每天遭到一群女流氓欺負,還和她剛交的男友分了手。
不過,會轉變成這樣,有很大部分還是方芳沒事瞎顯擺。順帶一提,那位叫做顧原的學生會委員在一中及市裏的其他高中也挺受歡迎的。好像和學生會長彥默被大家稱作“絕代雙帥”。水暖暖一聽這組合名,不免嗤之以鼻:“嘁,沒創意,還不如金龜子和毛毛蟲來得活波可愛!”
方芳想讓水暖暖陪她去二樓的高三部,找顧原解釋清楚。水暖暖哪能一口氣答應,方芳死磨硬泡,求道:“幫我把他叫出來就好,拜托了!”
要知道,水暖暖這人磨不得,一磨心便軟了。反正,她幫方芳一次也不會少一塊肉。于是,大大咧咧的走到高三尖子班裏的三排第五個位子前,擡手敲響了正睡覺的被譽為雙帥之一的某男。
“喂,學長,醒醒,口水流桌上了。”
她這話一出,班裏頓時安靜了數秒。接着,一個男生嗓子拔高,就嚎了聲:“我靠,這女的是不要命了吧!”
話剛落,一本現代詞語字典從他眼前飛了出去,砸在那男生的臉上。其實,水暖暖真不想想得太誇張。但是眼見為實,一秒後,被打男生的鼻血流出來了。
而現行犯還淡定抹了一把嘴角,眯着一雙睫毛濃密的丹鳳眼打量了她一圈,才恍然想起什麽,問:“你針眼好了?”
“……”
顧原的莫名其妙,如同他問出這話一樣,總是讓水暖暖摸不清頭腦。甚至多年後,兩人在香港,顧原租的一間一室一廳的單人床上初次發生關系時。他咬着她的耳垂,十指相扣住彼此微微顫抖的手,說:“別緊張,我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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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原,你個騙子……”
水暖暖這話剛還未說完,嘴已經被顧原給含住了。她剛想擡手給這厚臉皮的男人一耳光,顧原抽了脖子上的領帶,便利落的捆住了水暖暖亂動的雙手。
他将車座靠背往下推到最低,勾着水暖暖的長腿往腰上一放,眼眉上挑地貼着她溫潤柔軟的下唇,低啞問:“你說,我怎麽騙你了?”
水暖暖羞憤的咬牙切齒,剛才誰在短信裏威脅她三小時不到,就把她的高中同學會的邀請帖給丢碎紙機裏的!
但,人就是越氣的時候,越能算舊賬。平時以女漢子自稱的水暖暖也同樣。
她蹙眉,瞅着顧原已經一手解開了自己的三顆襯衣扣子,正往她胸口親,情急吼道:“顧禽獸,你不要臉!說和我是第一次,鬼才行!像你這種性機能發達的色狼,早失貞了吧!交往前,我問你在我之前交了幾個女朋友,你說什麽算上随便玩玩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初中的,一個是方芳。你逗三歲小孩嘞!還有啊!你不是揚言女人如衣服嗎?滾去找你的衣服去吧!別來煩老娘……”
“暖暖,咱們生個孩子吧。”
顧原這話一說,水暖暖嘴裏的話也斷了。一瞬間,水暖暖皺起一張白淨的小臉,以為自己聽了個玩笑話:“你腦子沒問題吧?”
這時,顧原已經扯開了水暖暖的襯衣,一手沿着她挺拔的雙峰往小腹滑去,最後探入了她半開的牛仔褲內。他氣息濕熱噴在她頸側,語氣裏的認真無由地讓水暖暖全身發緊:“真要是有別的女人,何必還會如此難耐……水暖暖,我想上的只有你一個。”
随着他說了這話,水暖暖只感覺股間一涼。顧原将她的褲子撥到膝蓋處,将其騰空提起,跨坐在自己腰腹間。然後,水暖暖一聲尖叫……那滾燙已經抵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