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間時分,電視裏剛播完開心金鷹卡通開心家庭700劇場的《哈皮父子》。
辛菲擡頭看了眼電視機上的鐘,就對還窩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的辛小小提醒道:“牛奶喝了嗎?”
辛小小一聽媽媽說話,連忙從沙發上下來,吸着小棉拖,就跑到了廚房,從冰箱拿了紙盒牛奶,踮着腳尖打開微波爐,往裏一放,調好時間和溫度後,又跑到了辛菲身邊,仰頭看她正熨燙着的男士衣服,問:“媽媽,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搬到齊叔叔家裏去了?”
辛菲手裏一頓,神色有點不自在道:“那你想搬到齊叔叔家裏去住嗎?”
辛小小猶豫了一下,擡頭就對辛菲說:“齊叔叔不是說一個人住得不開心嗎?我們可以給他做個伴。”
辛小小這麽一說,辛菲不免覺得奇怪:“他什麽時候給你說住得不開心了?”
見媽媽一句話就将自己給揭穿了,辛小小撓了撓小腦袋連忙補充道:“啊,我覺得齊叔叔肯定是這麽想的。”
辛菲給她丢了記白眼:“就你鬼靈精。”
辛小小嘿嘿一笑:“媽媽等會我能拿你的手機給他打電話嗎?”
辛菲微怔,瞧了眼跟前這小滑頭,問:“你找他幹嘛?”
辛小小回:“之前約好的。”
這時,廚房的傳來叮的一聲,辛小小仰頭,看了眼媽媽沒說話,便轉頭跑去廚房拿熱牛奶,回來的時候,辛菲已經說道:“手機在房裏,你不準和他說些有的沒的?還有,只能聊一刻鐘,等會兒你就該睡覺了。”
“好!”
辛小小答應的爽快,蹦蹦跳跳的抱着熱牛奶跑進了辛菲的房裏,從包裏翻出手機,趴在床上便一邊喝牛奶一邊開機。
手機剛開,就震了幾下,辛小小一看是未收短信,也沒打開看,直接在通訊錄裏找齊叔叔的號碼,正好有一條是注明的“齊老師”。她對着門口就大聲問了聲:“媽媽,齊叔叔是‘齊老師’嗎?”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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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媽媽回應,辛小小哼着歌,按下撥通鍵,電話那頭響了兩聲,就通了。
“齊叔叔,我是辛小小!”
聽着辛小小爽朗的聲音從耳麥裏傳出,齊皖笑着就将音響關小,看了眼手表,道:“小家夥,你倒是挺準時。”
辛小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有事想問您。”
因為之前送她們回來的時候,辛小小就伏在齊皖耳邊說了悄悄話。此時,齊皖輕輕的應了一聲,一手閑散的撐着下颚靠在沙發上,低頭便翻開不久前剛從櫃子裏找出的相冊。整本相冊都是七年前他在巴黎進修時拍的,照片中各色不同的背景下,他的鏡頭永遠對準的只有那個女人。
不過,有幾張倒是例外,他剛從裏抽出那拍得有點像大頭貼的雙人照,辛小小軟綿綿的兒童音,已從那頭小聲的傳了過來:“齊叔叔,您在法國有見過我爸爸嗎?”
一時間,齊皖瞧着那照片裏摟着他脖子親吻的漂亮女孩,便笑了:“見過。”
辛小小一聽這話,一雙黑溜大眼瞬間閃出了噼裏啪啦的小光芒,很是激動的問道:“真的?”
“我從不說謊。”
聽見電話裏大人的篤定,辛小小似乎看見了眼前的希望,她覺得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爸爸了。頓時,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的激動:“那那,您能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看看我嗎?”
感覺到辛小小那迫不及待的小心思,齊皖思忖了一下,淡笑道:“可以,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辛小小一聽,本是燃起的小火苗一下子噗噗噗的就滅了一半,連忙便問:“為什麽?”
齊皖看着照片裏的女孩,輕嘆了聲:“因為你媽媽可能把他給忘了。”
剛說到這裏,辛菲已經收拾好衣服,走了進來,見辛小小趴在床上鬼鬼祟祟的埋頭講電話,彎身側頭看她,道:“你悄悄的說些什麽呢?”
辛小小吓得小身板一顫,連忙就對電話裏的齊皖說道:“齊叔叔,我媽媽來了,晚安。”
她剛要挂電話,辛菲已經一把從她手裏抽`出手機,看了眼通話時間,說:“好了,該乖乖洗漱上床睡覺了。”
辛小小答應一聲,吸着小棉拖拿起空牛奶盒就心事重重的出去了。辛菲瞧了瞧她的小背影,再看向還未挂斷的手機,猶豫的放在耳邊,就問了句:“齊老師,辛小小沒給您說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耳邊突然傳來那輕軟熟悉的女聲,齊皖水褐色的眼眸深沉:“聽你這話,似乎有什麽事瞞着我。”
誰知,話剛問出,反被他問。辛菲心想,差點露餡。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了起來,她拿開,看了眼,是水暖暖。于是,連忙和齊皖說了聲:“那個……我有個電話,就先挂了,衣服改天給您送過來。還有搬家的事情,我想先考慮一下。”
說着,也不等齊皖再說什麽,就急着挂掉了。接起水暖暖的電話,剛嘆了口氣,準備給她說今天的事兒,水暖暖卻在那頭着急的抱怨道:“辛菲,你手機怎麽關機了啊?”
辛菲聽她這一說,才想起之前因為張月而關機的事情:“怎麽呢?”
“你說你……”水暖暖頓了一下,便喟嘆道:“彥默進急診室了!”
**
辛小小剛睡下,辛菲急急忙忙的換了身衣服,就趕到了市醫院。
她剛跑上急診大樓的二層,轉過走廊,就看見顧原與水暖暖坐在三號急診室外。辛菲走過去,便問:“這是發生什麽事呢?彥默人了?”
聽到她聲音,顧原與水暖暖同時轉頭朝她看來。水暖暖剛要出聲,顧原已經起身,拍了拍坐皺的大衣,那幹淨俊朗的臉上透出了一絲無奈。
“辛菲,能單獨談談嗎?”
辛菲看了眼水暖暖,她剛要擡手拉顧原的衣袖。顧原回頭就對她說:“這事你別管。”
誰知,水暖暖頓時怒火中燒,起身就推了顧原一下:“顧原,這事我怎麽就不能管了?彥默是你哥們,辛菲就不是我姐們了啊!”
“水暖暖!”
就當兩人瞪着眼要大吵一架的時候,辛菲一聲嘆息,就拽着水暖暖坐回了長椅:“大晚上的,別在醫院裏吵吵。”
辛菲知道兩人肯定是為了彥默和自己的事情鬧矛盾,擡頭便對顧原說:“有話就在這裏說吧,反正我那點事,你們誰不知道。”
聽她這麽說,顧原雙手插在口袋裏,來回走了兩步,才側過身對辛菲道:“今晚本來是哥幾個高中同學聚會,幾個不長眼的家夥提到了你,說是要叫你過來,逼着彥默給你打電話,誰知你手機一直關機。之後,彥默也不知怎的,沒說幾句話,就把叫來的酒全幹了。這倒好,喝完便吐,連帶着吐了幾口血。來醫院後,醫生初步診斷是胃出血,說是要他留院觀察幾天。”
他說着,劍眉緊蹙,側頭沒好氣的瞥了眼自己的女友水暖暖:“今天要不是暖暖說漏了嘴,我還真不知道彥默什麽時候搬你樓下了。我說,辛菲,你和彥默這又是哪跟哪?”
被顧原說得,辛菲頓時覺得頭有點痛,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剛要撇清她和彥默的關系。此刻急診室的門被推開,彥默臉色有些蒼白的出現在三人眼前,他看了眼神情疲憊的辛菲,就說:“顧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三八了?”
顧原被他這一說,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裏去:“彥默,你真是不要命了!”
“我沒事。”彥默拍了拍他肩頭,側身睨了辛菲一眼:“走吧,傻愣在這裏幹嘛?”
說完,牽着辛菲就走出了急診樓。
由于來的時候是顧原開的車,彥默也沒力氣再回酒樓取自己的車,直接叫了輛出租,和辛菲坐在車後座,便回去了。
車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到了小區樓下,辛菲看着他走路有些吃力的高大背影,才上前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問道:“真沒事?”
彥默低頭看向她,借着路燈那暗黃的光,探究的打量了她幾眼,就在辛菲有點不耐煩時,他已淡笑:“要是我真有什麽事,你會為我傷心嗎?”
辛菲一怔,緊接着便秀眉微蹙道:“彥默,你別不自作多情,要不是因為彥叔叔和我媽,我才懶得管你!”
聽她這麽說,彥默只笑不語,他一手搭在辛菲的肩上,語氣似乎輕松了許多:“醫生叮囑過這幾天不能吃油膩辛辣的食物,我現在肚子餓了,想喝皮蛋瘦肉粥。”
辛菲嘴角一抽,一把推開了他,就罵了句:“你餓死算了,還蹬鼻子上臉!”
雖然辛菲這麽說,但彥默顯然更了解她的本性,沒過一小時,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就擺在了餐桌上,彥默笑着對辛菲說:“以後叫你口是心非得了。”
聽着這綽號,辛菲神情一愣,突然就想起了齊皖。腦子裏一空,記憶裏突然閃過一絲白光,她剛想抓住,一陣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震。
辛菲低頭,見着眼前這眉宇俊逸的男人正握着自己的右手,愣了一下,便道:“彥默,咱們的關系能再撇幹淨點嗎?”
**
這夜,辛菲又做了一個很長很香豔的夢,夢裏那熟悉、低沉的嘆息一直在耳邊萦繞。
“菲菲……”
微涼的掌心沿着她大腿內側向根部游移,情不自禁的讓她抽氣了一聲,男人帶着惡作劇般的淺笑,聽得辛菲只覺心尖酥麻,四肢纏着那滾燙的身體就想更貼近他。
直到感受到胯`下被那炙熱的東西給抵入,她心裏那渴望一下子被填滿了,喉頭幹澀的就呻`吟着喊了聲。
“皖皖!”
霍地,辛菲從夢裏驚醒,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眼神迷蒙呆滞,似乎感覺那餘留的悸動還在身體裏回蕩,她吞咽着喉嚨裏的幹澀,吶吶自語道:“我這是怎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