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暇傀儡
“這是什麽?”曾宇禪抓住伍湖的頭發從床墊裏提起他的頭顱,把沾滿精液的左手遞到他眼前,嘴唇磨着他的耳朵問,“這是什麽,婊子?”
他操幹的腸道随着高潮結束而松懈,肛門卻因為失去快感的麻醉而痛得猛烈收縮。曾宇禪将陰莖整根抽出整根搗入,聲音興奮地發抖:“說啊!”
伍湖打開牙關,一聲聲呻吟不由自主地被他頂撞而出:“亂倫的……證據……”
曾宇禪低笑出聲,把手摳進他嘴裏撥弄他的舌頭:“那就把證據毀了,繼續當一個高尚的男妓。”
他肆無忌憚地将柔軟的口腔翻攪出大量口水,在伍湖耳邊随着操幹發出野獸般地低吼:“你的屁眼太會伺候男人了,哥。你是天生的婊子,勾引親弟弟的賤貨,你的下場活該這樣。”
伍湖猛地咬住他的手指,随即被他扯着腦袋甩在地上,放聲大笑。
“你伺候得也不賴。”他扭頭吐口唾沫,用手背抹嘴,“是不是找了不少男人練習過?死同性戀。”
曾宇禪眉頭更緊,卻猙獰出一抹笑容,上前掀起他的一條腿架在肩頭再次幹進他的肛門,伍湖一條胳膊撐在地上,另手扣住曾宇禪的後頸,緊盯着他的眼睛假情假意地叫床。
他幾乎是在獰笑,曾宇禪卻愈發性欲昂揚,直把他幹到喉嚨嘶啞才颠顫腹部大幅度地沖撞,在臨界點驟然拔出陰莖,撈過伍湖的脖子按在胯間捅進他嘴裏。
吞咽聲陣陣傳來,曾宇禪把手伸進伍湖的後領,撫摸他汗濕的背,陽具正在被舌頭纏繞舔舐着:“很好,吸幹淨,連你的糞也一起舔了。”
他聽到鼻子發出的笑聲,拎起伍湖的腦袋:“笑什麽?”
“你以為我沒做過這種事?這可是龐列的一貫做法。”一縷精液挂在伍湖的嘴角,被舔掉,“是不是不說幾句侮辱的話就不知道怎麽收場,非要把和奸搞得像強奸一樣。”
他邊說邊揉搓曾宇禪還沒完全軟下去的陰莖,曾宇禪的鼻梁和嘴唇抽動,惡狠狠地柔聲笑道:“想用你的騷洞換點什麽?我都滿足你。”
“我要煙。”
“你有。”
“看護的便宜煙太難抽,而且也不是你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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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的可能更差。”
“那沒辦法。說明書向來僅供參考,玩具在你手裏,你就算要把它砸了又有誰能管?”伍湖低頭替曾宇禪把陽具收回褲子,拉起拉鏈,隔着布料拍了拍,“之前我提議的外科團隊如果太血腥沒法采用,也可以考慮用嗎啡鎮痛導致‘不小心’成瘾,哪怕被發現了都是個情有可原的正當理由。毒瘾能讓我聽話、讓我痛苦、讓我言聽計從、跪地求饒,你可以看心情和想要的效果選劑量。”
曾宇禪卡住他的臉頰,看進他的眼睛:“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強奸翻來覆去都是那幾種手段幾種姿勢,太乏味。既然這輩子都要待在這,就争取被折磨出花樣來,免得無聊致死。”
“誰說你這輩子都要待在這兒?”
伍湖的嘴唇斜出一個陡峭的弧度,曾宇禪也笑了,手一擡把他掀得失去重心,站起身。
他何嘗不想把曾宇翩時刻帶在身邊把玩,但除非要徹底放他自由、把他從自己的人生中剔除,否則他只能待在這個牢籠裏,才不會生出太多變數。就算真的有那麽一天,他對自己俯首帖耳沒有半點私心,曾宇禪也不會舍得讓他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用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從視覺上分享他的金絲雀。
曾宇禪走向門口:“過來試試新衣服。”
“不了。”伍湖背靠着床,坐在落地窗透進房間的大片陽光裏,不動,“你射了點在我腸子裏,不舒服,我得去洗個澡摳出來,你也不想操一個發臭的屁眼吧。我就在這等龐列。”
“我給他放了個假。”曾宇禪轉回半步看着伍湖的背影。
“哦。”伍湖笑了笑,站起來撿起褲子穿好,走向他,“龐列可是我枯燥生活的重要調劑品,別把我的玩具搞壞了,宇禪。”
他把“我的”二字咬得很重,目光落在曾宇禪的右手,曾宇禪挑眉,擡手遞到嘴邊吹了吹傷口:“壞了可以修,也可以換。”
兩人相視而笑,一前一後走出房間,看護正在房門不遠處守着,曾宇禪向左,伍湖向右。
“宇禪。”伍湖轉身叫住他。
他步态有些怪異,知道內幕的人都會明白這意味着什麽,但他臉上毫無愧色與難堪,坦然地似笑非笑。曾宇禪看着他靠近過來,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要在所有人面前幹他的嘴、操他肛門,撕破他的嘴臉、扯下自己的僞裝。
伍湖來到他面前,歪頭蜻蜓點水地一吻,手臂緊接着被快步上前的男看護拉住,踉跄後退,揚手在額角一點:“回見。”
曾宇禪失笑,揮揮手示意男看護帶走伍湖,對女看護道:“你留下。”他的眼睛追蹤着遠去的兩人,用拇指抹去嘴唇上潮濕的觸感,“說說曾先生的近況。”
女看護眉心跳動,眨了眨眼,畢竟自從龐列入職,曾宇禪就只聽取他的直接彙報:“曾先生的活動範圍比以前大了很多,您也知道,他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只願意待在自己房間裏,為了不打擾他,我們都會避出去。現在曾先生四處走動,環境會複雜一些,身邊離不開人。”
“活動範圍有多大?”
“除了私人房間,曾先生基本上把每個房間都逛過了。”女看護答,“在書房和觀影室花的時間多,天氣好的時候會去外面,到花房看看或者散步。”
“龐列陪着?”
“我們陪着。龐醫生覺得分工明确一些更好,曾先生對此沒有意見。”
曾宇禪笑着沉默幾秒:“你和他都聊什麽?”
“曾先生除了提要求,不怎麽跟我們說話。”女看護道,“他的……他的煙酒攝入量比以前多了一些,沒醉過,也沒成瘾,不至于濫用,所以我們也沒阻止他。”
“他身上的傷呢?”
曾宇禪的語氣驟然嚴厲,女看護愣了一下:“曾先生的自殘傾向在最近一個月突然變得很嚴重,可能是自殺和失憶導致的,這個具體要問龐醫生,我們的工作以護理為主,不涉及到治療。曾先生傷害自己的沖動會不定時發作,您也是知道的。”
曾宇禪冷着一張臉聽她語速略快地辯解,一揚下巴:“去忙吧。”
酒吧的狼藉早已收拾妥當,一切都恢複原貌,沒有留下絲毫暴力的痕跡,就連酒保也在吧臺後面本本分分地擦拭本就幹淨的酒杯,好像一直待在這裏目睹着空無一人的安寧。
曾宇禪坐到吧臺旁的高腳椅上:“把監控打開。老樣子。”
屏幕的白光突破酒吧暗淡的光線,中間幾個監控鏡頭裏空無一人,其它鏡頭下傭人們還在忙碌,等把別墅的每個角落安排成恰好的舒适與自在就會消失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而在被需要的時候又會适時出現,與其說他們是人,不如說是融入在空氣中的精密機器。
曾宇禪看着熱鬧的屏幕,卻像在看無人之境,拿起酒保準備好的酒喝下一口,将目光收回到手中的記錄本上。
他看到有人用煙酒喂養他的金絲雀,看到他在書房或者觀影室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看到他認真對待一日三餐,看到他毫無規律不分日夜地帶上龐列去浴室和更衣室,看到他推開別墅的門走下臺階,離開室內監控的範疇。
曾宇禪猜測過曾宇翩在房間裏枯坐時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痛苦、憎恨、自我厭惡,或許偶爾有零星的轉瞬即逝的希望,更有可能什麽都沒想,除了求死的念頭。
現在呢?怎麽活得更好,活得更有趣嗎?
曾宇禪一直把自己的大哥看做一個可以任意擺布、肆意玩弄的完美木偶,現在卻突然有種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死而複生的、鮮活的、逆反的、淫蕩的、說着漂亮話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也的确在嘗試着掌握一切的男人,才是自己想要的、一直追求的無瑕傀儡。
他贏了,他的大哥也贏了。
無論是真是假,曾宇翩抛棄了過去,抛棄了累加在身上的一切重新開始,沒有任何負擔地應對眼前哪怕最險惡的處境,一句“我忘了”,斬開多少亂麻,他只需要發現核心的那個死結,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與它共存。
他注定要在這個亂倫的牢籠中直到生命終結。
曾宇禪在晚飯時間走進小廳,伍湖已經落座桌旁,穿着嶄新的、得體合身的衣服,聽到腳步聲看向門口。
守在他身邊的看護向曾宇禪點頭示意,先行離開,傭人們麻利地把家常菜布置到桌上,也無聲無息地退出去,輕輕關門。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在飯廳吃飯嗎?”伍湖問坐在對面的曾宇禪。
“為什麽?”
“這樣他們才不會拿給精神病人用的餐具敷衍我。”伍湖拾起筷子夾菜,“你覺得我有生之年,還有機會享受一次提前潤滑的性交嗎,宇禪?”
曾宇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