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位者
龐列跟随司機走出別墅,在曾宇禪身邊站下:“曾總,您找我。”
“嗯。”曾宇禪稍稍轉頭,眼睛仍然越過大片低垂的烏雲看向天邊的一縷湛藍,語氣漫不經心,“你接下來什麽計劃?”
龐列原本視線下垂,迅速揚起看他:“曾先生身體的各項指标都很樂觀,重要的是他的心理狀态在好轉,不出意外的話,他的記憶也許很快就能……”
“幹他的次數呢?”
“那不在我的計劃之內。”龐列毫不遲疑,平靜地說,“我的任務是照顧曾先生,維護他的身體健康。”
曾宇禪收回目光,脖子後傾,用眼角看他:“怎麽,突然記起私人醫生的身份和使命了?”
“曾總,我的崗位和職責在我們的雇傭合同上寫得很清楚。即使沒有我,他現在的狀态也已經足夠令您滿意了,等他恢複記憶……”
曾宇禪突然冷笑,挪動腳步轉向龐列:“‘沒有你’是嗎?好啊,不想幹就滾。”
“我不是這個意思。”
曾宇禪并起食指中指,用指尖一下下敲在龐列的胸口:“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陽痿就吃藥,他反抗就強奸,他忘了自己是同性戀,就把他幹回同性戀,做不到就給我滾。”
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竟用手指把龐列頂得倒退,不給龐列再次開口的機會就走下臺階。龐列聽到車門關閉的聲音,轉身看着汽車駛離,拿出抄在外套口袋裏的手,勾動手指活動攥到僵硬的關節。
七年前,他成為一起重大醫療事故的替罪羊,以為被推薦給曾宇禪是對方的彌補,是充滿誠意的封口費,卻跌入了一個更深的地獄。他在這裏耗費了太多時間,沒有曾宇禪的介紹信,即使能找到下一份工作,也絕對支撐不起他整個家庭現在的生活水準。
曾宇禪深知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地把他當狗。
伍湖斜靠在床頭,轉動脖子看向天花板,側過身背對落地窗用胳膊撐起身體,雙腿垂下床沿找到家居鞋穿上,走向房間門口。
他握住把手稍稍用力,門紋絲未動,于是轉身看向角落裏的攝像頭,舉起胳膊掌心向上招了招手。
看護們推着輪椅出現在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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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醫生呢?”
女看護吸了口氣,卻沒有對伍湖說什麽,走到一邊用對講機呼叫幾次,并無任何回應。
“龐醫生可能出去了。”
伍湖擋開男看護的手,坐在原處不動:“去哪兒?什麽時候回來?”
女看護微微皺眉,還是保持微笑:“他不會告訴我們他的行蹤,曾先生。”
“那就問別人,他不可能誰都不打招呼。”
“……請稍等。”
女看護拍拍男看護的胳膊,獨自拿着對講機走出房間,沒多久便回到伍湖面前:“龐醫生去處理一些私事,晚飯後回來。你有什麽需要,告訴我們也可以。”
“他一回來就讓他見我。”伍湖抓住女看護的手拿到眼前,在她反應過來試圖掙紮的瞬間松開手指:“剛過十點,準備一頓正式的午餐還來得及,我吃夠嘔吐物了。”
“好的。”女看護一臉心有餘悸,但緊繃的眉心有所松懈,笑了笑,“我去和廚房商量一下,還有什麽需要可以跟他說,我稍後就來。”
男看護迎着伍湖的目光點頭示意。
“等等,把這東西拿走,我又沒殘廢。”伍湖握住男看護的手臂,支起膝蓋站直,“我去挑衣服,不能指望你們的審美。”
龐列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停好車發了會兒呆,拿出手套箱裏的對講機打開:“看護,有什麽需要我知道的嗎?”
『曾先生在書房等你。』
龐列一愣之間,另一個聲音從對講機傳來:『不用麻煩了,我累了要睡覺。直接去浴室。』
“好的。”
龐列看着副駕駛座上的紙袋抹了把臉,抓到手裏開門下車。他回到房間,脫下外套,拉開抽屜把手機調成靜音放進去,從紙袋中拿出一個藥盒裝進口袋。
“你去哪兒了,龐醫生?”
伍湖穿着浴袍站在屏風靠門的一側,身後站着悶聲不響的男看護,另一側女看護還在調試水溫。
“我去處理一些私事。”
伍湖挑眉,走到他面前一歪脖子把耳朵湊到他嘴邊:“太吵,我沒聽清。”
肉體的溫度從他衣領中升起,突破室內的濕熱萦繞在鼻尖。龐列下意識地擡眼看向兩個看護,後者視若無睹,視線早就移到別處。
“你想幹什麽?”龐列低聲問。
伍湖笑了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在水聲停止而帶來的突兀安靜中轉身與看護逆行,繞過屏風。
龐列看着牆上的挂畫,等到關門聲響起才将目光轉向浴缸裏的人:“曾總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暫代他幹你。”
“又不是什麽新鮮事。你這句話就好像我對看護說:我是你們雇主的洩欲對象,還是你們龐醫生的秘密情人。”伍湖放緩語速,又問一遍,“你趁我弟弟不在,跑去哪兒了?”
龐列從口袋裏拿出藥盒一揚:“我去買了這個。”他在伍湖的輕笑聲中打開包裝,別出藥丸握進掌心,把藥盒揣回口袋,“你已經不是我愛的那個人,我沒法對你勃起,所以想完成曾總給我的任務,就必須借助壯陽藥。這裏沒有監控,藥就是唯一的證據,你和我誰也不用惡心誰,誰也不用損失什麽,就能對他有所交代。”
他說話間來到伍湖面前,伸手懸在浴缸上方,松開手指讓藥丸落入水中。
伍湖仰臉看着他:“謝謝,我以後會回報你的好意。”
“你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什麽本錢說回報我?”
“總會有那麽一天的。”伍湖說,“龐醫生,你很有意思,我把你的玩具弄丢了,你應該非常厭惡我,但實際上你還算克制,甚至稱得上體貼,是怕我有一天成為你真正的雇主,還是對我恢複記憶還有所期待?”
龐列原本已經後轉半步,卻被他的問題絆住:“你不會恢複記憶的,你和曾總都不想看到那一天。”
伍湖一揚眉毛:“我倒是沒料到你會這麽清醒。”
“曾先生,我不管你是不是恢複了記憶,還是根本沒有失憶,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是曾總玩弄你的工具,就永遠知道了這件事,我們怎麽都不可能回到從前。”龐列坐進椅子,翹起腿看着他,“我本來就是被迫卷進你們的家事,是你勾引我,我才越過醫患倫理越陷越深。我也一直備受煎熬,內心的痛苦不比你少。現在你跟曾總和解也好,達成某種賣淫共識也好,對我來說是種解脫。”
伍湖閉着眼睛聽他說完,揚起濕漉漉的手抹了把臉,笑了一下,又捂着眼窩仰頭大笑不止。
“不好意思。”他從浴缸中起身,披上浴袍,“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和他達成了賣淫的共識,那距離徹底和解又有多遠?如果我們徹底和解,你存在的意義在哪兒,放在身邊礙眼嗎?到時候你作為知情人,卻連要挾和敲詐都做不到,真是徹徹底底的解脫了,龐醫生。”
龐列起初還看着他,繼而低頭看向地板目光閃動,下眼睑不自覺地抽搐。
伍湖赤裸的雙腳出現在他眼前。
“我弟弟現在真正想要的是讓我如鲠在喉,能夠勝任魚刺就是你最大的價值,他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別耍花招。他不是傻子,不被識破的辦法只有一個——說真話,這樣你輕松,我也輕松。”
龐列用掌根支撐眼窩,咬牙道:“我根本不輕松。”
“一勾引就能越過醫患倫理把我睡了,現在才說不輕松?”伍湖伸手卡住他的下巴,扳起來,“我知道以你的膽量,沒有他的授意絕對不敢操我,既然是他的意思,我很願意配合。這就是我們要對他說的真話。”
“他想看強奸。”
“我知道,我為什麽要遂他的願?”伍湖用拇指撬開龐列的嘴唇,撫摸他的牙齒,“龐醫生,你真的不想幹我嗎?”
他聲音溫存,甚至目光也因為背光低垂而顯得柔和,只是他語氣不像以往那般哀憐,而是鋒利的蠱惑。
“宇翩……”龐列一陣鬼迷心竅的心悸,喃喃道,“你在試圖操縱我嗎?”
伍湖笑了笑,摳開他的齒關把不知何時拿在另一只手裏的藥丸拍進他口中捂緊口鼻,緊接着被龐列用力推開撞上身後的屏風。
龐列因為瞬間窒息而産生了吞咽反應,半溶解的藥丸黏在喉嚨裏上下不得,用力咳嗽着瞪向伍湖。
“咽下去。”伍湖說,“在我弟弟回來之前,我要抓緊時間練習當一個婊子。很不幸,你是我唯一的練習對象,我們還是得互相惡心。”
“你瘋了!”
“我當然瘋了,不然這裏這麽多人怎麽說服自己把我當空氣。”伍湖解開浴袍,打開雙臂,身體在衣襟下隐現,“來啊,你有操我的任務,我可沒有勾引你的義務,藥都吃了,還不趕緊過來伺候主子?”
跟曾宇翩做愛并不只是做愛,而是幫他從無休止的地獄中暫時脫身的手段。但哪怕他對救贖充滿渴望,龐列也只肯舒緩地抽插,不曾有熱切的給予,更不曾有野蠻的掠奪。
因為曾宇翩太虛弱、太脆弱,龐列有時甚至不敢用力擁抱他,似乎動作稍稍激烈一些,他就會四分五裂。
龐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操幹曾宇翩,藥物不僅僅驅使性欲高漲,似乎還能削弱理智,誘發瘋狂。他毫無憐惜的大幅抽插,身下依然是曾宇翩虛弱的肉體在迎合,勃起的陰莖彰顯快感,腸道與肛門毫無排斥與推拒,可他投來的目光卻透着一股昭然恨意,連喘息都像咒罵。
龐列俯身湊近微張呻吟的嘴唇,卻被一把推開,緊接着被一巴掌抽得扭過頭去。
龐列回報一記更響亮的耳光,抽出陰莖掰過他的肩膀,擰着他的胳膊別在身後再次捅進肛門:“真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嗎,婊子?”他握住他的腰,不斷将無力反抗的肉體套上自己的陰莖,看他因為只有一條胳膊能支撐身體而在操幹中搖晃,“你本來可以好好享受,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手腕上的疤痕硌在龐列掌心,龐列幾乎要将手中這根骨頭攥碎一般收緊手指,把他的頭按在地上:“爽不爽?是不是只有強奸才能讓你聽話,才能讓你滿意?”
他沒有得到回應,陰莖依然被腸道用力包裹啜吸,操幹的屁股也依然在搖晃。肛交的快感淩駕于恥辱和痛苦之上,自以為是主子又如何,不還是要跪在地上承受他的鞭笞,盛滿他的精液,發情的狗一樣兩腿大張追求高潮。
“賤貨。”龐列把最後一股精液射進深處,俯身湊在他耳邊,在他自慰的顫聲低吟中冷笑,“喜歡強奸,我就如你所願。”
“喜歡強奸的人是你吧。”
龐列抽身而起,垂眼看着狼狽的伍湖:“你能怎麽樣,曾先生?揭發我?那只會讓你弟弟更高興。”
伍湖在射精中大聲幹笑,聲音變了形,刺耳異常:“龐醫生,你到現在還沒搞明白嗎?你,充其量是個安全套,依附在別人的雞巴上,卻以為自己就是雞巴本身。其實你連垃圾都不如。”
龐列一腳踢向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