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芙蓉春帳暖
“太子,大王已駕鶴歸西,還請您回去主持大局,并登基為皇。”身穿雪青衣衫的男子面向秋聲,站在一旁的,還有一名身材高挑的黃衣青年。
前幾日已經聽到父皇病危的消息,也回去看過他了,只是他們感情薄,他生不起悲傷的心情:“嗯,知道了。”他修行至今的前半段日子都是陪着父皇打拼江山,遠比凡人能陪伴父母的一生多了好幾倍,因此他并不認為遺憾,反之還非常感激,上天給了他那麽長的壽命,半生陪伴父母,半生逍遙自得。
“你們幫我去主簿那裏查惜言的資料,看她投胎誰家。”
“閻羅王身邊那位掌管生死冊的主簿?”黃衣青年忍不住确認。
“嗯。”秋聲輕輕地應了一聲,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那可是地府啊!”他們兩人覺得有必要提醒他。
秋聲靠在椅背,單手撐着扶手托腮:“有意見?”他挑眉,淡然笑着。
“不,沒有…”有意見也不敢說出來啊。
錯影交叉雙手,環抱胸前盯着眼前在床上不斷扭動的身體。
“好熱……”汐筠大力撕扯着衣襟想把衣服扯下以便涼快些,只是扯下衣服後,卻發現只是徒勞,燥熱感并沒消減半分。
錯影坐在他床邊,用原就冰冷的手緊抓着汐筠炙熱的掌心:“還是很不舒服嗎?”他已試着運勁将與生俱來的寒冷傳遞到他身上。
“熱……還很癢…”發現錯影的手非常冷,于是他幹脆一把将錯影整個人拉下來,在錯影跌在他身上後順勢抱緊他。
“你似乎饑渴了呢。”錯影輕笑,伸手回抱他:“這樣就不熱了嗎?”
“不…還是很熱…”錯影身上的那份寒,完全沒法送達他體內:“幫我脫衣服。”為了讓自己舒服點,顧不上什麽禮義廉恥了。
錯影慢慢地,将他的衣服,一件件剝落,再俯下身,将自己的臉,貼着汐筠的…
汐筠像覺得還不夠,把錯影的衣衫,也快速脫掉。現下,他們緊貼着的身軀,除了褲子,再無任何間隔,彼此都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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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筠,我現在也覺得熱了呢。”雖然汐筠接受不到他身上的冷,但他确切感受到從汐筠身上傳來的溫度。
“嗯…”汐筠抱着他的脖子磨蹭呢喃着。
錯影埋首他的脖子間,張唇緩緩吸允着。
“嗯…啊……”他心底突然産生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未有過。
錯影的手沿着他後背,滑到他褲子裏,再用兩只手,悄悄把他的褲子褪到小腿上。
猛然發覺少了什麽,錯影一頓:“稍等。”站起身,從床櫃的抽屜拿出一小瓶子,上方寫着《潤滑膏》。
“這是什麽?”汐筠瞪着他的舉動不明所以。
“潤滑專用,以豬油及一些草藥制成。”錯影折回來将汐筠的褲子扒了丢在地上。
乍然被扒光,汐筠下意識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你放這裏做什麽?”
錯影輕聲在他耳邊低語:“今天你這種狀況,可是在我的預料之外呢,我之前想着說不定能用上,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說完後,淡淡笑着,并吻上他的唇。
......
似乎,今夜,将是個不眠夜。
雖然臉仍是那張,全身的氣勢卻像變了個人。
以往朝堂之上的他總面帶和熙之姿,處事果決,看似羸弱實則不弱,周身有藏不住的貴氣。
而今端坐龍椅的他面色卻不再和悅,渾身散發着淩冽的王者之氣,龍章鳳姿,令人望而生畏。
從列表站出一位大臣:“皇上,泷城的水堤需要修建,懇請皇上撥款九千兩。”
“不撥。”皇帝只冷冷地回了一句,連原因都不屑說。
“皇上……”
他還想争取,話未說完卻被同一句話駁回:“不撥。”
畢竟以往他還會稍微說明一下原由,現下卻說都不說,直接被判死刑,這大臣難免有怨言,礙于皇帝的威嚴只得忍着。
“還有事嗎?無事就退朝。”
對于皇帝突然的轉變,底下臣子雖一時不能适應,仍把合适在朝堂商議的事一一禀報。
站在列表最前端的他皺了皺眉頭,決定待會退朝後去了解一下。
在偏殿找着皇帝後,他讓守門的太監通傳一聲。
即便隔得有些遠,他還依稀聽到殿內的細語聲:“有人找你了。”
“嗯。”他慵懶地應了聲。
“嗯什麽?你還不讓人進來。”
“進來。”縱然已刻意提高聲量,仍聽得出聲音是困倦十足。
剛踏進殿的房內,太監把門掩上後,便被入眼的畫面驚了一會。
身穿明皇袍的人手撐着額頭,看不見臉,似在批閱奏折,只是他的頭垂得非常低,讓他懷疑他可能看得見上面的字。
那都沒啥,重點是他是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而那男人的手正環抱他腰身,男人的眼神激似剛才朝堂上的皇上。
他帶笑的臉一僵,很快恢複過來,再次揚起笑顏,掀袍跪地:“臣叩見皇上。”
“……”
他輕擡皇帝的下巴:“還不讓人起來。”
皇帝勉強眯起眼,擠出幾個字:“平身吧。”他甩頭,又單手支額,在瞌睡蟲的騷擾下假裝很努力在閱奏章。
他重新站起身:“謝皇上。”之後,他整理一下思緒,把想說的話一股腦說完:“皇上,方才那位要求修建泷城水堤的臣子,似乎是想利用部分款項醫治女兒的病。”他說話時,眼是看向皇上背後的男子。
錯影冷然的眼直視右丞相:“他家産很多,變賣了絕對有足夠資金支付。”自知被他慧眼看穿,他毫不避諱地回他。
他已大略了解過那些臣子的底細,而他若舍不得變賣家産換女兒的藥費,那就表示他女兒于他心中無足輕重,自然也沒有救治的必要。再說,動用百姓的納稅錢在私人用途,本就不妥。而泷城水堤剛建好不過一年,也沒發生過大洪大災,自然也沒修建的必要。
“想睡……”汐筠說着便趴在桌子上,手上的毛筆不慎在奏章上畫了一筆。
錯影在他的頭撞到書案前将他身體按在自己胸口上,讓他靠着自己,總比冰冷堅硬的書案舒服些:“那就睡吧。”那是,明顯和右丞相對話時,不一樣的溫柔語調。
他從沒發現自己那麽渴望□□,而昨晚錯影滿足他一遍後似乎不想給他過多,說是第一次怕他太累或疼。但是這樣也被他弄了一個時辰多,光前戲花了不少時間,讓他比平常晚睡許多,因此一早起來精神不濟,只是錯影本無需過多睡眠,即使睡得少也不覺得多困,便頂替他上朝了,但他覺得這是應該的,畢竟:“都怪你昨晚折騰……”
錯影立刻在他把不适合在外人面前說的話完整說出來前搗住他的嘴:“有人呢。”
右丞相盯着他一臉看着疲憊,卻帶了幾分餍足的模樣,他溫和笑問:“敢問你是?”
“近身侍衛,錯影。”相比右丞相,錯影的語氣不鹹不淡。
別人的私事,特別是皇帝的,本不該多問,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說:“你的易容術真不錯。”這是由衷的贊揚,畢竟除了眼神有別,他看不見其他破綻,甚至身材也一樣瘦削。只是,他難免疑惑,現在坐在皇帝身後的男人明顯身材較為健壯,易容術難道也能變更身材?
“過獎。”錯影輕笑,區區一個幻術,于他而言毫無難度。怕他叨擾汐筠的睡眠,錯影沉下臉趕人:“要是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他累了。”說着最後三個字時,他的手将他抱得更緊,雙方肌膚間再無間隔,之後順勢把臉貼着汐筠熟睡的側顏,原本對着右丞相的冷眼在看見他時軟了下來。
這分明是和方才在朝堂上傲視群臣時,不同的眼神,他笑道:“那下次再指教。”他想,這大概是“捧在手心的寶”最佳的诠釋了。見他似乎沉沉睡去,自知不好去打擾人家睡眠,仍尊君臣禮儀躬身:“皇上,臣告退。”
他走前,錯影再補一句:“告訴那太監,皇上抱恙,任何人不得入內打擾,不論大小事,硬闖者格殺勿論。”
雖然知道這話該由皇帝親口敘述方為妥當,但他也沒說破什麽,畢竟剛剛他對皇帝的态度令他産生好感,便應了後轉身告知守門太監。
錯影在他走後施法随手一揮将門上鎖,順道撒下隔音屏障以阻隔任何可妨礙他睡眠的音源,再攬着他閉目養神。
在人煙稀少的柳樹林內,春光旖旎,碧波蕩漾,柳樹随着風兒搖擺,而風兒不時飄送着青草的芬芳。
陽光穿透柳樹,照在沐浴河中央的少女身上,恍惚仙人下凡,使得本就優美的風景,更增添幾分姿色。只是少女下巴至脖子處的醜陋疤痕,顯得異常突兀。
少女面前的倒影,不是她自己的臉,而是另一名女子:“計劃暫時還算順利。”
“你的臉不是該早就好了嗎?”畢竟她是特殊體質,又不是凡人。
“馬上痊愈就太假了,再說,我這也算是一種苦肉計。”至少,右丞相會認為她勢單力薄,手無縛雞之力,便不會費心對她産生猜疑。
“那潑你開水的人呢?”
“哈哈,杖打二十大板。”湘湘開心地笑了:“不過這也罰得太輕了。”
“不然你想怎樣?”
“你要知道,我可是靠這張臉這副身子吃飯的,這好歹也要五馬分屍,然後把皮一片片剝下來,再煮熟了喂食相府的看門犬。”湘湘不滿地蹙眉。
無意間想象了畫面,發覺有點驚悚,一時有點後悔自己沒事幹嘛胡思亂想:“啊……好吧。對了,你怎麽難得有興致在這裏洗澡啊?你設好隔音屏障了嗎?”
“那是自然的。”設下結界這種重要的事該是一開始就做的吧,她居然現在才想起:“相爺經常來這裏練劍,我特地來等他的。”
“你打算就這樣的打扮?”湘湘現在只穿着一件肚兜和一條長褲,除此之外什麽也沒了。
“你放心,如果是相爺的話,我可不虧,反之還覺得自己賺了呢。”畢竟相爺長得挺俊的,并且光聽他的聲音便覺得如沐春風,動聽極了。
突然,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伴随着柳葉摩擦的窸窣聲。湘湘狀似随意的拍打水面,隔音屏障立刻撤消,而水面倒映的不再是方才那女子,而是她自己。
湘湘站起來轉過身,看見來人時吓了一跳:“啊!”原本只想縮回身子,卻不慎滑倒整個人跌進水裏。
她揮舞着四肢想游出水面,但一只腳踝被某東西緊緊箍住令她無法離開。她往下一看,駭然發現是一只骷髅手,我的玉皇大帝,這是想抓交替的水鬼嗎?
她只好張嘴想呼救,忘了自己是在水裏,非但發不出聲音,還讓自己連喝好幾口溪水:“咕嚕。”
見她許久未浮出水面,他立刻脫下外衣跳入水裏。
當他接近湘湘的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腳上的束縛解開了,有點訝異右丞相作為一個凡人,體質竟然強到足以震懾水鬼,還未接近便令水鬼逃離。
當她知道有人來就她,渾身一放松,便沉沉睡去。
誰知突然下起雨來,右丞相拾起地上的衣物,再扛起她跑到破廟裏避雨。
因為經常在附近練劍,故此他命人定時打理破廟,更準備了柴火及用竹竿架起曬衣架。
右丞相将她放在地上,再按壓她的胸腔,讓她悉數吐出咽下的溪水。
見她還沒醒來,右丞相認真考慮是否該人工呼吸。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湘湘面露苦楚地吐出好幾口水:“咳咳…”雙眼緩緩睜開。
她眨了下眼睛,又眨幾下,才确定自己是在破廟裏。她轉過頭看見地上淩亂的衣衫,衣衫旁邊坐着右丞相:“相…相爺!”
右丞相對她淺笑不語。
反應過來後,她站起來拾起一地的衣衫,感覺有些濕透,便找個能曬衣的地方,意外發現有個曬衣架,于是挂了上去。
這時,煙霧冒了出來,原來右丞相在起火:“相爺,還是我來吧…這粗活不适合您。”說完不等他回話便拿走他手上的木柴往火堆裏猛戳:“咳…咳!”
濃煙嗆得都快睜不開眼了,禍不單行的是她覺得自己…:“阿嚏!”冷死了,剛從水裏出來,濕濕的衣物緊貼着她身子,而且外面還下着大雨。
雖然想着在自己周身張開結界禦寒,但那樣就不真實了:“阿嚏!”
“我來吧,這時候當我是普通人好了。”右丞相微笑着接過她手中的木柴,再添幾根。
湘湘坐在地上轉過身背對他:“阿嚏!”
忽然,右丞相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肩膀:“這件剛好覆在其他衣衫裏,所以還是幹的。”
“啊!”湘湘尖叫一聲:“相、相爺!”她眼神左右飄移就是不敢看向他。
“放心,我不好女色。”右丞相坐定後繼續添柴。
咦?不好女色?:“那是…”
“待在相府久的人都知道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诶!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計劃都泡湯了,那不是做白工了嗎!她轉身,張大眼睛、嘴也張成一個橢圓形,看着他,一時語塞。
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用本性來勾引他啊,根本不用費心僞裝成女人:“阿嚏!”好冷好冷,她覺得昏昏欲睡,沒心思去想其他事情了。她兩眼眯起,不行了,撐不下了,還是睡吧。
右丞相淡淡地看着她慢慢向一旁倒去。
砰!清脆的頭顱碰觸地面的聲音響起,但她仍一動也不動地睡死了。
右丞相嘴角微揚,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
“相爺,這是您的茶點。”湘湘将餐盤擱在右丞相手邊,而後退到一旁去。
“有事?”右丞相發現她還沒離去,一邊處理政務一邊詢問。
“事情是這樣,因為奴婢過不久要回家鄉成親了。”湘湘把一早想好的詞流暢地陳訴:“所以奴婢想請辭相府,由兄長頂替奴婢的職務。”
為了早些離去,湘湘悄悄對自己的傷疤施了治愈術,讓疤痕痊愈得快些,
“這麽突然?”招新距離至今才不過兩星期,右丞相擡起頭看着她。
湘湘定定地直視他的眼:“突然嗎?”湘湘想了一下又說:“其實奴婢也覺得,不過這是雙親決定的,也沒辦法改變,原本在家鄉照顧雙親的兄長便需頂替奴婢了。”
見他沒反應,湘湘小小聲地再詢問一次:“那…相爺意下如何?”
怕他不同意,湘湘又加碼吹捧:“奴婢的兄長在家也經常幹各種粗活,劈柴燒火煮飯打掃樣樣都行。所以奴婢想,相爺大概可以不用擔心兄長的辦事效率。”
“嗯。”右丞相輕笑:“本相會和蓉姨說的。”蓉姨是相府管事的大媽。
太好啦,她終于可以恢複男兒身了。
自從上次一夜春宵後,他雖然仍時不時會浮現錯影舊時的部分記憶,但可能漸漸麻木了,他覺得想起時,頭沒以前那麽痛了。
記憶裏,他與前世的他,并不是單純的主仆之情,而是更深的一份情,說不上來是什麽樣。
他猜,這份情和他現在一樣,有點甜,有點澀。甜,是因為能和他在一起,聽他說話,感受他話語裏,吐露玫瑰般的芬芳。澀,是因為沒能見着他,被絲絲縷縷的思念,纏繞心間。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為什麽會被他影響情緒。是被代入了錯影的記憶裏的情感嗎?
但是,他看見的單單只有記憶,并沒切身體會到他當時的心境,正确來說,他是以旁觀者的姿态去觀看他的記憶。
好煩。
算了,不想了,畢竟每次想起他都會覺得下身□□隐隐作痛……
一襲淡綠上裝搭配着素色曳地下裳,外罩一件象牙白薄紗,于腰間插着紫竹簫的男子翩然而至。他一頭青絲以竹簪子整齊地束起,腳猜白布鞋,行走間身上竟飄送一股奇異的香味。
他樣貌與湘湘神似,卻更為英挺。但見他目如朗星,秋波盈盈,嘴角挂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只是他身材纖瘦,看似弱不勝衣。
擺脫了女兒身,總覺得渾身神清氣爽,畢竟他不用再僞音,或壓抑自己仿照尋常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
他途徑書房的院落時止步,因為他看見一個人站在院落外的拱門,像在駐守這個院落。
平常這裏沒人看守,因為時不時會有丫鬟給右丞相送餐,雖不至于可以随意出入,但只要有明确目的和正當理由都可進入。
他嘴角勾起,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走向前,輕輕拍了看守人的肩膀,看守人冷漠地看着他:“任何人不得入內。”
“沒關系…”當他張開嘴時,嘴裏吐出肉眼無法看見的絲絲煙霧,圍繞着看守人的臉。
指顧之間,看守人閉上兩眼,緩緩倒下。
等看守人睡着後,他才涼涼補上一句:“因為我自己會進入。”
好了,接下來就是思考如何進入并不格外引人注目的時候。
他想了一下,旋即喃念起術語,周身便發出晶瑩的光點,人由上至下,慢慢消失,到最底下光點聚集在一起變幻着外形,等光點散開時,一團皓白勝雪的絨毛物體赫然顯現。
他攝手攝腳地走到裏面,直到靠近書房後,再縱身一躍,趴在窗棂邊。
自以為安全着落時,突然感到危險從窗內襲來,他急切地往下跳:“嗷!”疼死了。
方才他待的位置的對面牆上多出了一大片蜘蛛網狀的裂痕,正中央插着一支毛筆。
犬類的哀叫聲從窗外傳來後,只聽屋內的右丞相道:“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外頭看看。”
他走到聲源附近,把毛筆□□,再左右上下查看,唯一不自然的,只有地上微微蠕動的白棉花,右丞相一把抓起來。
突然被抱起來的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狗?”而且還是名犬——博美犬,是外面迷路的還是有人在相府偷養的?
眼前的狗傻呵呵地對他吐舌咧嘴笑,讓他決定把它帶進屋裏,免得它到處亂竄。
“相爺…這是?”左丞相看了他臂膀抱着的狗後愣愕。
“不曉得哪裏闖進來的。”右丞相随意解釋了一下:“咱繼續聊。”
“我已命人到漠北與可汗溝通過,并打點好一切。”左丞相見狀便不再多問:“可汗說了只要我們能提供軍用物資,并在得勝後割讓北方邊疆的土壤於他們,便願意為我們效勞。”
他覺得他好像聽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這是通敵吧!是通敵吧!雖然有點激動,但是他還是安分地躺在右丞相的腿上。
“嗯。”右丞相只淡笑應了便再無反應,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最快多久可到這裏?”
“大約一周。”說話的不是左丞相,而是另一個中年男子。
“我方兵馬都調度好了嗎?”
“是的,相爺。”中年男子恭敬地回應。
“那麽,一周後讓他們啓程征伐。”右丞相輕撫着腿上的狗,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