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試藥
阮容且不太能喝酒,早上還是被自己大哥提溜起來的,關于昨天晚上的事,他基本不記得了,懶洋洋地披了一件袍子就跟着阮容起吃早飯去了。
江茴給阮容且盛了一晚酸梅湯,酸甜爽口的喝得阮容且很是舒暢,微笑着謝過江茴,江茴閃躲着眼,道了句不必。
阮容起皺眉,問了句:“我怎麽沒有。”
江茴尴尬地咳了一聲:“将軍稍等。”
“算了,我又沒喝多。”阮容起說道,“我去早朝,江茴你不必跟着了。”說完便出了門。
阮容且回房拿出了前些日子買的藥材,在自己房裏起火熬藥,忙活開了,直到日上三竿才端了一晚黑乎乎的藥湯從房裏出來。
江茴正在院裏練劍,自打上次被阮容起不費吹灰之力打敗了之後,他就格外勤奮,除了每日完成阮将軍的任務以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在研習劍法。
阮容且端着藥湯在他的身後喚了一句:“江茴。”
江茴明顯哆嗦了一下,剛要擡起的右腿又落回了原地,踉踉跄跄地蹦跶了兩下這才收劍站穩,面向容且,神情有些緊張,道:“阮,阮公子。”
阮容且倚在院裏的老槐樹下,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
江茴點頭,快步走了過去。
“給,滋補的好藥。”阮容且将藥湯舉到江茴的面前。
那藥湯的味道刺鼻,江茴不自覺地将頭向後仰了一仰。
“阮公子,多謝了,但是江茴,受不起。”江茴想拒絕,再聞下去他怕是要吐了。
“怎麽良藥苦口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容且說着就要扒開江茴的嘴硬灌了。
江茴心知躲不過去了,心一橫道:“公子,我自己來。”
阮容且微笑着看着江茴吞下湯藥,湯藥入口,江茴只覺天旋地轉,片刻後就沒了意識。
阮容且就這樣看着江茴倒在自己的面前,笑容裏帶着一絲自豪,俯身,摸上了江茴的脈搏,确實是停了,容且點了點頭,自己這藥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容且像拖麻袋一樣把江茴拖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點上一炷香計算着時辰。
三個時辰後江茴才恢複了意識,朦胧中看見阮容且正一臉認真地為他把脈。
“你這身子也弱了些,一劑補藥就把你補暈了過去,怎樣,可感覺身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阮容且問道,語氣中透着關切,江茴很久沒有聽見有人和自己如此說話了,倒是心頭一暖。
“沒,沒有,麻煩公子了。”
“來,慢點起身,下來走走。”
阮容且輕柔地用胳膊環住江茴的脖子,緩緩将他扶了起來,江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草藥味道,臉有點發熱。
阮容且見江茴的臉有些紅就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還翻了翻他的眼睑,弄得江茴直流眼淚。
“嗯,應該是沒事的。”阮容且點頭自語,接着又對江茴說道:“你記得這兩日就別太累了,待你體內的藥被盡數吸收了就好了。”
“公子,這補藥,藥力猛了一些。”江茴小心說道,其實他的心裏不無懷疑。
阮容且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雲淡風輕地道:“藥買多了,想着你每天跟我那位大哥操心,一心疼就都放裏面了。”
江茴眨眼。
“回去吧,好生歇一歇。”阮容且道。
江茴點頭,轉身走了。
見這藥也沒什麽副作用,阮容且覺得要提高的只是藥的味道了,可不是人人都像江茴這麽好哄的。
試藥這事,阮容且其實向來都是親力親為的,不過也有三次例外,一次是今日,因為這藥停人心脈、阻人呼吸,風險太大,所以他選擇了江茴。而另外的兩次都發生在他的大哥身上。
第一種藥的名字□□夢散,而另一種藥,沒有名字、未發症狀,至今潛伏在阮容起的體內。
對于他的大哥,阮容且心裏又敬又恨,他真的佩服大哥的沉靜、謀略與擔當,恨的是他的狠心與殘忍,阮容且好奇,他想知道這世間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的這個大哥放下将軍的架子,可以讓他癫狂。
于是他悄悄地在大哥的晚飯裏放了春夢散,平靜地看着他吃了下去,平靜地看着他發作,滿面潮紅。
他本以為大哥會對他拳腳相向,會出去找一個女人多的地方緩解自己的痛苦。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阮容起知道自己被親弟弟下了藥之後只是強撐着意識,帶着失望與悲傷望了他一眼,更沒想到的是阮容起選擇緩解痛苦的對象,是蘇蕭離。
當時的蘇蕭離還未登基,依然住在阮将軍府,此刻正在屋子裏一臉不情願地抄着阮容起今日布置的經書。
阮容起踹門而入,聲音吓得蘇蕭離差點扔了筆。他見進來的是阮容起,剛想求他今天減一點經書的分量,卻望見他泛紅的臉和微微顫抖着的身子。
蘇蕭離驚了片刻,以為他病了,趕緊過去扶他。
而阮容起這時,趁着殘留的意識,一把将蘇蕭離按在門上。
蘇蕭離有些驚恐地望着阮容起通紅的雙眼。
阮容起狠狠地咬了一下唇,沙啞着聲音問道:“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喜歡我?”
蘇蕭離聽了這話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也只剩下了這個因為極力忍耐而扭曲的臉。
“快回答我。”阮容起幾乎是咆哮着說道。
蘇蕭離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只想點頭,當阮容起霸道的唇覆過來的時候自己也還在點頭。
阮容起怕是已經等不及去到床上,直接把蘇蕭離按在了地上,直接撕開了他的衣服,蘇蕭離沒有反抗,而是極力配合,他知道阮容起今日反常,只是阮容起力氣太大,雙手捏的他生疼,他咬着牙不讓自己喊得太大聲。
蘇蕭離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當他被阮容起進入的時候一臉的驚懼,幾次之後才慢慢适應,他的身體也在慢慢起着變化,配合着阮容起的節奏。他看着覆在自己身上霸道地要着的這個人笑了,生平第一次,主動去吻一個人,手臂環上阮容起的後背,抱得死死的。
而自始至終,門外的人都沒離開過。
阮容起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晚上折騰到了多久,醒來時已是第二日中午,蘇蕭離還被他壓在身下,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許是太累了,這種姿勢都能沉沉地睡着。
阮容起看着他身上有着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不由得有些愧疚。打橫抱起他,将他放到了床上,又披上外袍,拉開了門,一眼就看見了阮容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