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15)
分邊問。
“不是,是大姐夫,他找爹地談公事,去後院去了。”樓伶回她,視線不自覺從莫思恩那張恬靜秀美的面容一路往下移,觀察着她走路的姿勢。
莫思恩察覺她的視線,好奇問:“我身上怎麽了嗎?”
樓伶尴尬的收回目光,解釋說:“我是覺得二姐這條褲子的剪裁很漂亮,顏色也很襯二姐的氣質。”
莫思恩就笑起來:“這是我在一家百年老字號裁縫店定做的,你要喜歡我有空帶你去那家店裏轉一轉。”
“那家店的裙子做得怎麽樣?”樓伶漫不經心問了一句,又說:“我都嫁給阿笙大半年了還從沒見二姐穿過裙子呢,二姐身材這麽好,穿裙子一定很漂亮。”
她話一落,莫思恩的臉色驀得就白了。
樓伶故做不知,一副不解的口吻:“怎麽了二姐?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你臉色好白。”
莫思恩有些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沒什麽,不關你的事。”
她說完走向客廳。
樓伶目不轉睛盯着她,發現只要仔細觀察就能分辨出莫思恩走路時左腿的行動力明顯要比右腿慢一拍。
察覺到這一點,她心頭‘咯噔’了一下。
難道莫思琪說的是真的?
莫思恩真的有一條腿是高位截肢,而害她變成這樣的那個人真是莫笙?
她還來不及再想其他的,就見莫思恩慢慢在沙發上坐下來,動作遲緩得猶如垂暮的老人,而她落座後右腿是和正常忍一樣屈膝的,左腿則是伸直了,因為褲腳往大腿上縮了一些的原因,她的小腿露出了一小截,卻不是和右小腿一樣雪白的肌膚,而是亮得刺人眼球的金屬材質!
像被人自腦後重重敲了一擊,樓伶剎那沒了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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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讓莫思恩詫異,看過來才知道她發現了自己一直想隐藏不被外人所知道的秘密,頓時慌慌張想起來逃回自己房裏。
可她起得太急,左腿的假肢還沒支撐住身體的重量就又重重跌坐在了沙發上。
樓伶驚呼一聲快步走過去。
“二姐你沒事吧?”
莫思恩搖搖頭,拽住沙發邊緣的手指關節捏得死緊,顯然是在極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緒。
樓伶想起自己為了證實莫思琪有沒有騙她而故意卻戳莫思恩的痛楚就覺得愧疚。
“對不起,二姐。”她由衷道歉。
莫思恩卻愕然擡眼來看她:“你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
“我——”
“我這條腿是我罪有應得,和阿笙無關。”
“……”
“真的,我會變成這樣我只怪我自己,其他我誰都不怨。”
樓伶屏息:“二姐,阿笙在離開香港前——”
“對不起,我不想提以前的事!”莫思恩忽然打斷她,然後有些艱難的站起來,“也許沒有人會相信,但我還是要澄清,不論我以前對阿笙做過什麽,可我現在是真心的想對他好。雖然老天已經懲罰了我讓我失去了一條腿,也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可我……我是真心的想補償自己的過錯。”
說完這些,也沒管樓伶是什麽反應,莫思恩徑直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而樓伶卻是徹底被莫家姐們倆弄糊塗了。
莫思琪說莫思恩因為莫笙害她失去了一條腿所以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莫思恩卻說她想真心補償自己的過錯。”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相?
但不可否認的,她從這雙姐妹倆的話中證實了莫笙騙她——他根本就不是兩歲多後才和穆海倫一起生活後來又去了美國,而是從一出生就被抱回了莫家被莫維謙當成心頭肉呵護寵愛。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騙她?
還編造出穆海倫入獄、他們母子倆在紐約街頭乞讨這樣的彌天大謊來,難道就是為了騙她幾滴心疼的淚水?
————
晚飯的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莫思恩借口說身體不舒服沒下樓來,林向遠也和莫維謙談完工作後就離開了,而厲紹榮晚上有應酬沒回家吃飯,莫笙是在莫維謙打電話催第三遍的時候才匆匆趕過來的。
偌大的西餐桌,足足十二道菜,卻只有三個人享用,以至于吃到最後都還像是沒動過一樣。
飯後在客廳,莫維謙問樓伶:“馮醫生說你沒法懷孕是因為你服用了避孕藥?”
樓伶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被問得猝不及防,不知道怎麽回答。
莫笙看她一眼,回父親:“是我偷偷在她喝的牛奶裏下的藥,她根本就不知情。”
樓伶訝異他竟然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而他過來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安撫她別擔心,一切有他。
“混帳!”莫維謙勃然大怒,氣得揮掉了手邊的水晶煙灰缸,‘嘭’地滾落在印有暗紋的長絨地毯上,雖然沒碎,發出的聲響也不大,卻依舊讓氣氛驟然變得緊張。
————
了結這一切
更新時間:2013-4-24 0:58:20 本章字數:5596
“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作對!我越是想抱孫子你就偏不讓我如願?”莫維謙出口的字句落地有聲,回蕩在寬敞的客廳,猶有回音。
莫笙目光轉向盛怒中的父親,語氣仍是平靜沒有一絲起伏。
“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所以我沒打算要。”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才要?等過幾年我死了還是等你——”
“爹地!您別逼我!”莫笙突然拔高聲音婷。
莫維謙一震,像是想起什麽,看了眼樓伶,雖然還是覺得氣,卻也把險些說出口的話給硬生生吞回了腹中。
“您早點休息,我們先走了。”
莫笙也不等父親回應,牽着樓伶的手拉她起來就往外走姻。
在院子裏碰到應酬完回來的厲紹榮,平日裏斯斯文文的男人今天卻因為喝醉酒而弄得狼狽不堪,領帶扯松了,襯衫袖口也一邊挽高一邊卻弄掉了紐扣,甚至連站都站不穩,整個身體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送他回來的助理身上。
“莫先生,莫太太。”
他的助理和莫笙、樓伶兩人招呼。
原本閉着眼的厲紹榮聽到助理開口也睜開眼來,迷蒙的醉眼瞧了瞧莫笙又看看樓伶,忽地笑起來。
“是阿笙和弟妹啊,怎麽這就要走了?我才剛回來呢,還沒陪你們坐……”他話沒說完就被一個酒嗝噎住,随後又痛苦的蹙着眉一副随時要吐的表情。
莫笙轉開眼:“二姐不舒服,你還喝這麽醉是想讓她伺候你?”
樓伶望向莫笙,卻分辨不清他是真心在關心被他推入車輪而失去一條腿的莫思恩還是又是在演戲。
她發現她從來就沒了解過這個男人,不論是四年前的他亦或是四年後的他。
以前她只知道他出身單親家庭,和穆海倫相依為命。
可現在她知道了原來連這些也是假的,他一直都是莫笙,是莫維謙最疼最寵愛的寶貝兒子。
在他叫穆亦的那一年多裏,應該是他找回了自己的生母穆海倫,所以才離開莫家改名叫穆亦,然後她認識了叫穆亦的他……
她似乎從頭到尾都生活在他編造出的謊言當中,甚至有可能連他四年多後突然出現來接近她也是為了報複。
雖然她一萬個不願意這麽想,可太多的矛頭指向他。
只是她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所以她現在什麽都不能做。
“阿笙……”厲紹榮叫着莫笙的名字,又推開助理踉跄着上前來抓住莫笙一條手臂,然後用力甩了甩頭才說:“你二姐幾乎每晚都作惡夢被惡夢吓醒,她太可憐了,你放過她吧,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彌補了,為什麽你還是不肯原諒她……”
樓伶心頭一驚,視線從醉态百出的厲紹榮臉上移向莫笙,那張俊酷的臉卻還是萬年不變的淡漠,仿佛厲紹榮剛才說的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并沒什麽值得他大驚小怪的。
他撥開厲紹榮的手,望向退到不遠處去把頭垂得低低的等着随時使喚的助理:“送厲先生進去。”
助理點頭,走過來抓住厲紹榮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就帶着人往裏走。
“走吧。”莫笙攬過她的肩。
上了車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回到別墅,莫笙卻并沒有像平時那樣陪着樓伶回房沐浴休息,而是扔下她去了書房。
她自顧自的放了一缸熱水把自己扔進去,沒去管他。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尤其是這兩天,一個緊接着一個的秘密塞滿了她整個大腦,她必須要把工作後剩餘的這點時間全部都花在這些秘密上面來一點一點消化它們。
可她太累了,水的溫度又不冷不熱的恰恰好,她一恍惚,就睡着了。
等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想必是莫笙發現她在浴缸裏睡着了所以把她抱到了床上,可她睡得那樣沉,居然沒有一點印象。
如果莫笙想要她的命,她就算是九命狐妖也不夠死。
腦海裏掠過這個念頭時,耳邊聽到浴室傳出的剃須刀發出的嗡鳴聲。
她翻個身看了眼時間,又拿過手機,居然有一條未讀短訊。
點開來看到發信人是秦牧海,她眉頭不自覺蹙緊,然後盯着短訊內容發呆。
秦牧海問她昨晚在易家別墅的露臺想對他說什麽。
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确定她當時是想和秦牧海說什麽,是問他到底知道多少莫笙的事情,還是問他為什麽屢次放話揚言素美将來會被秦心收購?
只是不等她把這些問題問出口,莫笙就出現了。
那麽及時,就像随時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一樣。
而就算他不及時出現讓她把那些問題問出來,想必秦牧海也是不會回答的吧?
“又發什麽呆?”一條浴巾扔過來,罩住她的臉,呼吸裏立即摻入濃郁的沐浴乳香。
她閉着眼沒動也不回應。
走向衣帽間的莫笙回頭看了她一眼,頓了頓,又返回來,上了床半跪在她身側,掀開她臉上的浴巾。
樓伶就睜開眼,等發現他全身赤·裸,她本能的感到臉熱,想轉開眼,他卻又掀開她身上的被子鑽了進來,長手長腳的霸住她的身子貼上他肌裏分明的身軀,唇攫住了她的把舌頭探了進去。
他剛沐浴過,口中滿滿熟悉的薄荷的清香。
樓伶被親吻得有些頭暈目眩,在他推高她的睡裙攫住她一方豐盈撚玩時她捉住他的手,以眼神制止他再繼續。
他放開她的唇,黑眸盯着她的,暖暖的鼻息拂過她的臉。
“不想做?”
他對性·事向來直接,問得也直接,她反倒覺得惱,擡手蒙住他的眼推他:“先讓我起來。”
他不依,抓住她的手輕咬了一口:“你先讓我進去。”
這麽露骨的話,樓伶輕易就紅了臉。
可她沒心情也沒興致,尤其是在得知他不想要孩子後,就更加排斥和他做。
“三天沒做了,你不想?”他誘哄着捉住她的手去摸自己下腹硬得發痛的那處,“你看,它多想你。”
樓伶想把手縮回來,可他抓得很緊,也不再問她,強勢的低頭吻上來,一手制住她雙手反舉過頭頂,扯下她蕾絲的小內內就把滾燙的性器擠入她腿間,腰一沉,便進入了。樓伶身子僵了幾秒,就在他大幅度的起落間化做了一灘水。
—————
早點是新來的傭人芬嫂做的,糯甜的白米粥和醬菜,還有微型的小油條和酥餅、豆漿。
莫笙還是邊吃早點邊看早報,樓伶吃得心不在焉,喝了小半碗粥加一小勺醬菜就站起來:“我先去公司了。”
或許是習慣了每天她比他晚走,莫笙覺得詫異,掃了眼她面前的食物,丢開報紙三兩口把粥喝完,然後起身跟出去。
“今天別自己開車了,我送你。”
追上她後,他說。
“你最近不是很忙?今天不趕時間?”
“趕。但我有話和你說。”
樓伶腳下一頓,而他沒有停頓的徑直走去車庫取車。
奔馳開出別墅老遠,莫笙都沒開口,樓伶就問他:“你不是有話和我說?”
他點頭:“其實我是以為你有事要問我。”
“比如?”
“二姐夫說的那番話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
“……”
“我以為你昨晚就會迫不及待的問我是怎麽回事,沒想到你那麽沉得住氣,居然半字不提。”
樓伶實在害怕他那雙仿佛能輕易洞悉他人心事的眼睛,所以在他抽空看來是把視線轉向窗外,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如果想說就算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反之我求你也沒用。”
“所以我說你這次很沉得住氣。”
樓伶低頭。
不是她沉得住氣,而是她已經知道了莫思恩失去一條腿的真相,所以才沒什麽好問的。
“你知不知道二姐有一條腿高位截肢?”
樓伶本來想否認,想了想還是點頭:“昨晚在那邊吃飯我無意間看到二姐的假肢才知道。”
“那她和你說了什麽?”
“……她說不想提以前的事。”
“就這些?”
“還說不論她以前對你做過什麽,現在卻是真心想補償你。”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腿為什麽會被高位截肢?”
樓伶遲疑幾秒,搖頭。
莫思恩并沒有和她說她的腿是怎麽弄成那樣的,所以她不能承認她知道,否則就會露陷,被他知道她去找過莫思琪。
“是我把她推到了車輪下,車輪碾過了她的左腿根部,才造成高位截肢。”
這麽血腥殘忍的事情,他卻用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描述,樓伶不知道他的心是什麽做的,為什麽他可以做到這麽冷血,把自己的親姐姐推入車輪下。
“你不問我為什麽要推她?”
樓伶發不出聲。
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而事實上她想大聲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殘忍,親人間能有什麽仇恨重過性命?
如果當時莫思恩不是僥幸的只失去了一條腿,而是葬身車輪下呢?
那他豈不是成了殺人兇手!
“如果我不推她,那你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樓伶猛地擡頭,眸底滿滿的震驚。
“四年前我在美國做了手術因為腿不方便生活無法自理,爹地就讓她過去照顧我。那天她推我去公園散步,過馬路時有一輛跑車闖紅燈,她連想都沒想徑直推着我坐的輪椅沖過去,如果不是我反應快立即站起來拉過她和輪椅一起推過去,那你我就真的是永別了。”
他掌住方向盤的手驟然緊握,俊容也瞬間變得凜冷。
“就因為爹地在找到我後有把公司傳給我的意思,所以她們姐妹倆各個想置我于死地,一個買通狙擊手想槍殺我,一個就想讓我葬身車輪……”
他冷笑:“你不是問我為什麽喜歡開奔馳,而且也只有這麽一輛車麽?因為它并不是普通的奔馳,而是經過精心改造,擁有最強的防彈裝置系統。我這麽大費周章,只為保證我自己的人身安全,否則你以為我憑什麽能活到今天?”
樓伶整個人都僵住了,可她的大腦還在運動,還在思考一個糾結她的問題。
“二姐的腿是四年前截肢的?”而不是他十歲的時候?
“怎麽這樣問?”莫笙詫異的側過頭來看她一眼,說:“那起車禍後爹地才找到我讓我認祖歸宗,我本來怨恨他不想承認他是我父親,可我那時急需一大筆錢來做手術,而他唯一不缺的就是錢。”
樓伶蹙眉,細白的十指煩躁的插·入發中,不知道該相信莫笙還是相信莫思琪。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想問我,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總有一天,等我了結這一切,我會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訴你。”
了結這一切?
樓伶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
三天後,樓伶收到了征信社寄給她的一個包裹。
裏面是一些資料和一些照片,資料很厚實,足足有十三張。
在看資料前她先為自己失信于莫笙而感到愧疚,因為這些資料都是莫笙的。
在莫思琪說過那些話後,她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不問任何理由的相信莫笙。
她想知道他的過往,想知道他和莫思琪之間到底是誰在撒謊。
所以她才找征信社的人查他。
她也是迫不得已。
本以為征信社的人查不到什麽,沒想到竟然這麽齊全,幾乎是從莫笙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經歷都有。
花了半個多小時樓伶才一個字一個字的把所有資料看完。
然後她盯着照片上俊美卻青澀的少年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她居然又猜錯了。
原來莫笙在那起車禍以前的确是叫穆亦,資料從他出生後被監獄的典獄長抱去福利院撫養,直到兩歲多穆海倫出獄才送回她身邊,而那之前他連個名字都沒有,只因為營養不良格外瘦小,所以福利院的人都叫他小小。
後來是穆海倫給他取名穆亦,之後的事情就如同他那次和她說的那樣,穆海倫帶着他遠嫁到美國,後來又離婚,不久後穆海倫帶着他在一個叫陳美麗的美籍華人家裏做保姆。
征信社附上的照片中就有陳美麗位于紐約的公寓正面照片,除此之外還詳細注有莫笙入學後的每一所學校的校名和地址,以及他每一年在學校獲得的成績及榮譽,并有不同時期的照片為證。這堆資料和照片都證明了莫笙沒有說謊,他的确是車禍發生後才和莫家有了聯系。
所以,說謊的人是莫思琪?
莫思恩那起車禍是發生在莫笙車禍之後,而不是二十年前?
可她不明白,莫思琪為什麽要騙她,難道是想挑撥她和莫笙?
手機鈴聲驟揚,打斷她的思緒。
電話是樓馨打來的,她接通。
“姐,媽咪讓你晚上和姐夫一起回來吃飯。”
“好的。”
挂了電話她撥給莫笙,這次他倒是接得快,只響了一下就接通了。
“這算不算心有靈犀?我剛想打電話給你。”
樓伶一愣,又聽他問:“你先說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
“媽咪讓我們晚上過去吃飯。”
那邊停頓了幾秒才傳來他的聲音:“那可真是不巧,我下午要飛上海談一單生意,還打算讓你陪我一起過去,順便帶你散散心。”
“那你去吧,我和媽咪說一聲。”
“你不陪我一起去?”
“公司很多事,走不開。”
“那我晚上給你電話。”
“好。”
挂了電話她按內線把齊秘書叫進來:“通知所有小股東到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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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溫柔
更新時間:2013-4-25 10:50:20 本章字數:6616
等所有小股東都到齊,樓伶才開口:“今天之所以麻煩各位世叔伯走一趟,是有一事相求。言僾嚟朤”
她話一落,底下的幾個股東們都面面相觑,眼底紛紛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片刻後,坐在樓伶右側的标叔作為幾個股東的代表說:“大小姐,你有什麽事就說吧,素美這次能轉危為安全是你的功勞,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盡量配合。”
樓伶微微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麽很難辦到的事情,就是希望各位世叔伯不要把手中所持有的素美股權私下轉賣給他人,不論對方出多高的價錢,都務必要保住,即使要賣,也只能賣給我。”
“大小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知道有人想私下從我們手中購買素美的股權?”另一個股東問婷。
“我只是未雨綢缪,先給大家提個醒。”
“這一點大小姐你完全不用擔心,以我們對素美這麽多年的感情,怎麽可能會輕易轉賣手中股權給他人?更何況以素美眼下的發展前景來看,我們手中持有的股權只會越來越值錢,就更不可能那麽做了。”标叔說。
“對對對,有莫先生給大小姐撐腰,我們相信素美會越來越強大。”其他股東都笑着附和英。
“那我就先謝過大家,等明年年底分紅時一定讓各位賺得滿盆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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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完股東會議,所有股東都走了,樓伶才長長舒了口氣,一顆心卻還是感到不安。
最近這幾天她都是這樣,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乎周遭都籠罩着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讓她提心吊膽。
“大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為什麽突然召集股東們叮囑他們不要轉賣手中的股權?是不是你知道有人想要對付素美?”一直沒開口的齊秘書把心頭的疑問問出來。
樓伶閉上眼,搖頭說:“我只是防範于未然。”
“大小姐,你有沒有感覺這次素美進軍航空餐飲太過于順利了?簡直順利得讓人不安,總懷疑這是個陷阱,是有人故意設好了讓我們往裏鑽。”
樓伶不語,記憶卻回到連恩生日那晚自己在鳳比鄰替她慶生時的情景,直到現在她都還很後悔那晚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以至于總感覺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她記不起來了,或許還關系到素美的存亡。
齊秘書習慣性的推了推鏡框,繼續分析:“秦心的秦牧海不像是那麽好說話的人,尤其秦振坤對素美素來就敵意重,他怎麽可能容忍死對頭從自己手中搶走一筆又一筆的生意卻無動于衷?就算是有莫家的人脈關系從中斡旋,但秦心也安分得太詭異了。”
“所以你也懷疑秦心是在扮豬吃老虎,打算在我們放松對他的警惕時突然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齊秘書點頭。
“那就找人給我盯着秦牧海,我要随時知道他的動向,看他每天都接觸些什麽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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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回家,途中買了樓馨愛吃的甜點。
唐淑芸見她一個人回來略有些失望,卻也沒多問什麽,反倒是樓馨說:“姐夫是不是不喜歡來我們家?上一次呢就說有應酬,這一次幹脆就出差,難道他還記恨以前的事?”
她話一落,唐淑芸臉色忽然白得厲害,像是突然發病一樣,把不經意看向她的樓伶吓了一跳,趕緊去扶她。
“媽咪,您臉色怎麽那麽白?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突然有些頭暈。”她揉揉太陽穴,“不用管我,你們先吃吧,我回房裏躺一下。”
“我扶你進去。”
把母親扶到房裏,掀開被子等她躺下,又給她蓋上被子。
“媽咪,您要保重身體,您還有我和小馨,還有大哥,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等大哥回來。”
唐淑芸望着樓伶,嘴唇動了動一副語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些話想對她說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所以掙紮猶疑,舉棋不定。
樓伶看出來了,就問:“您是不是有話和我說?”
唐淑芸長嘆口氣,問她:“你感覺他是不是真心對你好?”
樓伶知道母親指的那個他是莫笙,點頭說:“您放心,他對我很好,很寵我。”
“他有沒有和你提以前的事?”
“他不太提,我也不想問,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只希望以後我和他好好過。”
“伶伶,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使他對你再好,你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他,畢竟你們這麽多年沒見,或許……或許他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你所熟悉的那個穆亦了,所以你不論如何都要留個心眼堤防他。”
“為什麽?”樓伶緊盯着母親,“媽咪,您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唐淑芸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沒有。”
“那您為什麽偏偏讓我堤防阿笙?”樓伶看出母親的閃爍其詞,更加确定母親是有事瞞着自己。
“媽咪,到底是什麽事您要瞞着我?是不是和阿笙有關?”
唐淑芸閉上眼,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樓伶皺眉,雖然很想問清楚母親到底隐瞞了自己什麽,可母親不願意說她也無可奈何。
“那您好好休息。”
她退出母親的卧室帶上門。
“姐,你過來。”樓馨在餐桌前沖她招手:“我不去英國了,我想去瑞士直接念餐飲管理,學校都聯系好了,年後三月初就過去,等我畢業回來就可以進公司幫忙替你分憂解難,你以後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等她走過去,樓馨把手中的IPAD遞過來,指着屏幕上一家專為餐飲企業輸送高級餐飲管理人才的五年制全封閉式學院給她看。
“全封閉式學院不可以攜帶家屬,你不是說要帶媽咪一起去?”
樓馨聳聳肩:“我也想過這一點,所以才煩惱。”
“不過瑞士這家的确是全球餐飲管理培訓機構中的佼佼者,而且你連學校都聯系好了,那就去吧,我把媽咪接過我那邊去住。”
“那姐夫不會有意見吧?”樓伶想起剛才和母親談話那一幕,說:“我倒不擔心你姐夫那邊,只是怕媽咪到時候不願意過去和我們一起住。”
“那怎麽辦?”樓馨單手托着腮嘆氣:“如果大哥能在我離開香港之前找到就好了,那媽咪就有人陪了。”
樓伶收起IPAD,揉揉妹妹的發說:“吃飯吧,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吃完飯回到別墅,莫笙打來電話時她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看了眼時間已經快淩晨五點,而他那邊似乎還隐隐傳來有汽笛聲及說話聲,顯然是還在大街上,并不在酒店裏。
“吵醒你了?”莫笙在電話那頭問。
她困得不行,把手機放在耳邊閉上眼繼續睡,他問一句她就答一句,每次都是一個單音節。
莫笙大概也是猜到她很困,就說:“你睡吧,我等你睡醒了再給你電話。”
樓伶‘嗯’了聲,摸索到手機正要從耳邊拿開,那邊忽地冒出來一個女音來,隐約像是在說:“Wilson,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Wilson……
樓伶驀地睜開眼,像是腦海裏突然炸開了一個驚雷,瞬時沒了丁點睡意。
她抓過手機坐起來,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上頭卻顯示通話結束。
她怔怔地望着屏幕發呆,想起那個甜甜的女聲嬌裏嬌氣叫着的Wilson,恰好是莫笙的英文名。
她扶住額,大腦有那麽一剎那的空白,手指卻像是有自主意識般已經點開屏幕撥出了莫笙的號碼。
“……您撥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
這麽巧?明明前一分鐘才和她通過電話,怎麽轉眼就關機了?
難道是因為她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那個女聲,他怕她打過去質問,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關機?
而那個女人是誰?
為什麽那麽親昵的喚他,還對他撒嬌,要他背?
腦海裏浮現莫笙微笑着無奈又縱容的看着某個女孩子,然後彎身讓女孩趴到他背上的畫面,她只覺胸口如同被利器反複刺穿一樣的疼。
她沒給自己多餘去胡思亂想的時間,爬起來收拾簡單的行李。
————
上海,浦東機場。
樓伶拎着簡單的行李走出機場大廳,按照從路遠那問來的莫笙在上海下榻的飯點地址徑直打車直奔過去,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的士在酒店門前停下,她付了車錢下車,因為走得急忘了上海氣溫比香港低許多而沒帶大衣,所以下車被冷風一吹就感覺像是掉入了冰窖裏。
她快步走進酒店,在大堂的前臺問到莫笙所在的房間號,走去電梯口時她再次撥出莫笙的電話,很快耳邊聽到‘嘟嘟’的聲音,響了許久卻沒人接聽。
她壓抑着胸口迅速翻湧而上的怒氣,挂了電話進入電梯。
‘叮’地一聲,梯門開啓,她走出電梯,循着房間的門牌號找到莫笙的房間,按下門鈴。
足足按了兩三分鐘,裏頭才傳出開門的動靜。
門打開,原本沉着臉眉頭蹙得死緊一副吓人表情的男人在看清楚門口的樓伶後神情明顯一愣:“你怎麽來了?”
樓伶板着臉上下打量他——印有酒店标識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連腰間的帶子都沒系緊,大方綻露出胸口一大片蜜色的胸膛。
她的目光越過他往裏瞧了一眼,捕捉到她這個小動作,莫笙挑眉:“你在看什麽?”
樓伶沒回他,只把他推開就快步往裏走,而目标是套房裏間的那張大床。
原本以為會在那張大床上看到一個慌慌張張的女人,沒想到床上除了床上用品就再無其他。
她不甘心的又浴室和外間裏裏外外找了個遍,結果仍是沒找到半點女人的影子。
“你在找什麽?”
在她又返回套房的離間去打開衣櫥翻找時,莫笙捉住她的肩強行扳過她的身子,大手擡起她下巴來強迫她看自己。
“老婆,你一大早從香港飛來上海不會是想來捉·奸吧?”
樓伶盯着他,也不打算找借口敷衍,就開門見山問:“那個女人是誰?”
莫笙沒想到她還真的是飛過來捉·奸的,一時好氣又好笑。
“哪個女人?”
“你不用騙我了,你淩晨打電話給我時我聽到有個女的在叫你Wilson,還說她走不動了要你背她,我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幻覺。”
她說完這些,莫笙臉上卻沒有秘密被揭穿而該有的心慌或者不自在,反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就笑了。
“我很開心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