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裏包恩,你去哪兒了?”
沢田綱吉看着突然出現在卧室窗臺上的裏包恩,松了一口氣。上次裏包恩被十年後火箭炮擊中後消失了整整一天,後來引出了未來戰。未來戰是贏了,裏包恩在未來可能會死這事卻把沢田綱吉吓得夠嗆。
從裏包恩來到他身邊的第一天開始,基本上就是無所不能的代名詞。沢田綱吉從來沒想過裏包恩會離開他,畢竟生死這種事對于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說還是太遙遠了。
裏包恩從陽臺跳到沢田綱吉的書桌上,“這次沒哭鼻子呢,阿綱。”
沢田綱吉知道裏包恩是在嘲笑他用十年後火箭炮到未來找到他的時候,激動得哭了的事,“那是因為擔心你啊!”
裏包恩不僅不感動,還要打擊他,“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果然沢田綱吉聽到這話立刻就蔫了,裏包恩還雪上加霜,“已經準備好了嗎?”
“完全沒有啊!”沢田綱吉雙手抱頭,死命搖頭,“裏包恩,我真的不想參加繼承儀式啊!”
裏包恩往小吊床上一躺,“我要睡了。”
沢田綱吉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換好睡衣、睜着眼睛睡覺的裏包恩,欲哭無淚,“……根本沒在聽QAQ”
這邊裏包恩回去逗徒弟,另一邊琴酒就沒這麽好的興致了。
自打BOSS死後,他也就跟赤井秀一在一塊兒的時候還能看出幾分活人氣兒,其他時候都是沒感情的工作機器。
他結完賬從咖啡廳裏出來,按照資料上的地址往入江正一家走,邊走邊琢磨。裏包恩特意見他一面,就是為了那一個問題,其他的都是順帶的。中原中也在未來裏幹什麽了,才會引起這麽大的關注?太宰治八成也是因為這個才把中原中也的資料給他的。
他拿到資料交給神盾局也是太宰治計劃中的一環嗎?那九頭蛇呢?
也許外人不知道九頭蛇能從神盾局得到資料,但是如果彭格列查到了什麽,會像港口Mafia那樣把資料封存嗎?
琴酒揉了揉額頭,感受到了微妙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之前囑咐貝爾摩德做兩手準備果然是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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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在一棟公寓前停下腳步,擡頭望向五樓,就是那一家了吧,入江宅。
琴酒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入江正一應該馬上就會放學回來了。他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等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見一個紅發的少年拿着一個黑色的手提包往過走,垂頭喪氣,看着十分疲憊的樣子。
琴酒挑了挑眉,實在沒從這個少年身上看出什麽氣魄。從小看老,琴酒本以為入江正一會是個喜怒不形于色、沉着冷靜的人,現在看着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人而已。有些厲害的人一眼就能讓你看出不是普通人,也有的比普通人更像普通人,入江正一會是後者嗎?
琴酒從藏身之地走出去,跟入江正一走了個對臉,在入江正一猛然睜大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臉。然後入江正一驚叫一聲,捂着肚子,連滾帶爬地跑上五樓沖進家門。
琴酒移開目光,像個過路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沒走兩步,琴酒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目光來處是入江正一公寓的方向,隔着這麽遠也能感覺到目光中的警惕和疑惑。也對,他不認識入江正一,但入江正一應該是認識他的。不僅認識,還很熟才對,畢竟他是‘心腹’。
可惜還是嫩了點。琴酒戴上耳機,靜靜地聽着竊聽器傳來的聲音。
琴酒剛把耳機戴好,突然猛地一側頭,一道火光從他耳側擦過,在牆面上砸出焦黑的痕跡。
這時,一個人落到琴酒身前,琴酒一撤步,拉開距離,擡手舉起伯0萊0塔,槍口對準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定睛一看。
琴酒嘴角一抽,這什麽玩意兒?綠頭發綠眉毛綠眼睛,琴酒眼皮子直顫,這世上會有正常人有這麽打扮嗎?
面前的人面對槍口絲毫不怵,雙手環胸,神色高傲。不怕槍的人,要不然不畏死,要不然篤定自己不會死,琴酒雙眼微眯,是異能者?
那個人率先開口道:“嗯哼,我是白蘭大人手下的真六吊花,桔梗。”
白蘭,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琴酒率先想起的是中原中也那句‘白蘭和太宰有點像’。他看着桔梗,槍穩穩地舉在手裏,“他還活着。”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桔梗貌似很滿意地說:“嗯哼,白蘭大人想要見你。”
琴酒反問:“見我?”
桔梗沒理會他,在槍口下從懷裏掏出一個平板,操作了一下,把平板翻轉過來,讓屏幕對着琴酒。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白發青年,左眼下紫色的倒王冠刺青異常顯眼,笑眯眯地看着他,說:“琴酒君,很久不見了呢!”
琴酒冷冷地看着他,回道:“難道不是初次見面嗎?”
“哈哈!”白蘭笑着靠在椅背上,拿出一包棉花糖拆開,“鑒于我的時間不多,我們就長話短說吧!我知道你的目的哦!”他笑得開心,兩根手指捏着一顆棉花糖按啊按,意味深長地說,“你加入米爾菲歐雷的目的,你選擇到小正身邊的目的……我全部都知道呢!”
琴酒可不會被人牽着走,他的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你在監視他。”
屏幕另一邊的白蘭把捏扁的棉花糖扔進嘴裏,笑容不變,眼中卻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我只是很想看看小正。”
琴酒平淡地說:“他大概不想見你。”
這世上最傷人的就是實話,白蘭雖然還在笑,渾身上下都透着危險的氣息,“我可以直接把你想要的給你。”
琴酒冷靜地問:“條件。”
白蘭塞了一把棉花糖進嘴裏嚼啊嚼,難得還能口齒清晰地說:“不準去打擾小正。”
琴酒跟他對視了一分鐘,把槍收回了懷裏,“可以。”
“那就成交了。”白蘭笑眯眯地揮揮手,“拜拜!”
桔梗把平板收回懷裏,拿出一個存儲器遞給琴酒,“嗯哼,白蘭大人說你要的都在這裏了。”
琴酒接過存儲器,當着桔梗的面把耳機捏碎了。他看着桔梗平靜的表情,好奇地問:“以你們的角度看來,入江正一是個叛徒,為什麽還要保護他?”
“嗯哼,白蘭大人的命令就是一切。”桔梗微微一頓,看着入江正一公寓的方向,聲音小得如同自言自語,“他畢竟是白蘭大人的摯友。”
摯友啊……
琴酒搖搖頭,轉身離開。
琴酒的身影徹底從街道上消失後,桔梗身形一閃也不見了。
琴酒回到酒店,把存儲器拿出來,放到安全的地方收好。
第二天,琴酒一早起來,準備去降谷零那兒看看。
畢竟還肩負着神盾局的任務,雖然琴酒對這個任務并不盡心,但樣子總要擺出來。
這個任務最好無波無瀾的結束,他也好早點回美國。一個人待在日本,有點無聊。
琴酒到的時候,就看到降谷零打着哈欠跟他打招呼,那黑眼圈……琴酒看了一眼坂口安吾,心說,黑眼圈這東西還傳染?
“這麽忙?”
降谷零對着琴酒擺擺手,一言難盡啊!
這些天,降谷零可算見識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工作狂。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敬業了,跟坂口安吾一比,唉,不提了。
直到降谷零退休的時候,這位坂口君的名句,還在日本公安中流傳。
“只要我沒下班就等于沒上班!”
從此以後琴酒就不每天宅在酒店裏了,不過他過來就是找個地兒待,頂多在降谷零和坂口安吾找他的時候提供點內情,正式安排日本公安和異能特務科也不會聽他的。
過了幾天,降谷零自覺已經跟琴酒混得挺熟的了,忍不住八卦之心,十分作死地跑去問琴酒,“黑澤,你跟赤井秀一現在是……”他停頓了一下,觀察着琴酒的神色,“Loverorlove?”
琴酒愣了一下,認真想了想,情人太淺、愛人太過,要說他和赤井秀一現在到哪一步了……琴酒想了半天,發現居然只有一個純情無比,按理說應該一輩子跟他扯不上關系的詞能形容他和赤井秀一現在的關系。
“Boyfriend.”
降谷零驚駭地看着他,嘴跟剛出水的金魚似的張張合合,嗓子都要破音了,“你認真的?!”
琴酒嫌棄地看着他,白了他一眼。
坂口安吾打了個哈欠,被降谷零喊回了神,疑惑地看着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麽?”
降谷零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受驚吓,語無倫次地把剛剛的對話複述給坂口安吾聽。
誰料,坂口安吾聽完後,一臉欣慰地對琴酒說:“恭喜,黑澤君。”
這有什麽可恭喜的?琴酒困惑地看了坂口安吾一眼,懶得深問,敷衍地點了點頭。
降谷零看看琴酒又看看坂口安吾,找個借口跑了,心說真是自己找罪受,幹嘛上趕着吃狗糧,都是赤井秀一的錯!
“阿嚏!”
赤井秀一揉了揉鼻子。
正好到赤井秀一辦公室送資料的茱蒂斯泰琳關心地問:“秀,生病了嗎?”
不由得她不關心,赤井秀一從日本回來這些日子來得最早走得最晚,一日三餐都在FBI解決,偶爾出門也都是為了案子。
茱蒂斯泰琳忍不住勸道:“秀一,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休息?工作是忙不完的。”
“放心,我沒事。”赤井秀一安撫完愛操心的朋友,把人勸出辦公室,嘆了口氣。回家也沒人在,之前還不覺得,這次回來後,在家裏一個人待着都覺得太安靜了。赤井秀一瞄了暗着的手機屏幕一眼,心說,琴酒什麽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