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1)
達這麽快就沒錢了?”楚申天腦子轉了轉,暗道不會,但是想到前兩個月擎達的動作和程明雲的計劃,他反應過來了,楚申天往外走了兩步,篤定道“擎達放多少,咱們收多少,務必在那幾位之前。”
要是讓和擎達關系好的幾個搶了先,這關擎達就算度過去了。維斯這邊收放,一直在喬這邊的監視之下,看着對方一點點走到圈套中,喬嘴角帶着笑,讓你不相信我,耽誤事。
到了中午,陳軒和吳澤看着漸漸收尾的兩邊,這算是撈回來了。這邊一穩,陳軒當即放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前的電腦已經在統計持股權,剩下的事情就和明德沒關系了,在這種級別的風暴中,就算是資本上升後的明德也沒有自保之力,更妄論争鋒。
“維斯拍下股權,錢已經打過來了。”吳澤挂下電話,放松在陳軒身邊。上午的事,到現在為止全部順利。
“沖進去,然後咱們申請拍股。”陳軒看着屋裏一直在收尾的人“讓明德和擎達準備,告訴拍價師,動作利索點。”
擎達和明德的名字一上名單,瞬間被拍回,任誰也沒有反應過來就消失了。張銘和吳啓恒瞬間松了一口氣,至于這其中的差價造成的損失,通過陳軒和吳澤帶領團隊的計算,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下午兩點,陳軒接到電話,股權已經完全回收,股價恢複平穩。而另一邊,擎達調轉矛頭開始對付股市,看起來和之前毫無二至的動作卻在回購後有了巨大的區別。
國內外不約而同的開始沖倉,一個又一個的邊緣公司被拉了回來,有些聰明人已經看出端倪,開始一點點的回攏自己的股份,但是正在等待吞噬的金融大鱷又如何會放過他們。
看着留在場中的同僚一個個好像揣了聚寶盆一般,心底的猶豫和顧慮慢慢減少,而且旁邊拍股的界面不斷刷新,被拍回的股有七成重新回到了場中,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循環,随着沖倉的資金一點點增加而不斷擴大而影響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半個月,循環整整進行了半個月,所有人都在懷疑這背後沖倉的人到底是誰,從哪裏來的這些資金,而同樣那些大鱷也在等沖倉人堅持不住的時候。
然而事情和想象中總會有些差距,陳軒看着幾乎不入賬的資金,眼底帶着血絲,買進,拍出,買進,賣出,所有的資金其實都是股市上現有的,而真正要做咬斷的那一筆巨款,也正在從這不斷地循環中汲取。
便是肯特也料想不到陳軒會活用這時候獲取的資金,這種幾乎沒有賺頭的操作會讓華爾街的所有人大笑,卻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忌憚,敢于這樣做的人野心絕不在這已經堪稱巨款的資金上。
程明雲看着被延後的回複,縱使心中已經知曉但是當回執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程明雲知道自己最後的一條退路已經被截斷了。
程明雲拿出手機,給楚申天打電話,他現在在躲,公司已經全部交給林輕語,他在等着最後的裁決,明德贏,他就死,明德輸,他還有些價值。
租住的地方被敲響,程明雲一個激靈,透過貓眼看見了一個不熟的人影,而此時對面被挂斷的聲音就好像是觸斷了他神經的最後一個力,他看着門外的人,心中對未知的恐懼正在逐漸加深。
打開門,門外的人沖他笑笑,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問道“您好,這樓下那車松C66859是不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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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見是個外鄉人,程明雲心中的擔憂下去了些,面上帶着微笑道。
“是這樣,我這邊有點事要占您和幾位車主的位置,勞您個駕,幫忙挪一下。”來人頗為抱歉,但是一副希望能諒解的樣子。
程明雲點點頭,轉身拿過車鑰匙,來人千恩萬謝的鞠躬兩下,轉頭向着樓上走去。而程明雲不知道的是,在他轉到樓下之後,來人從隐藏的地方快速下來,用了一個鐵絲只兩三秒的功夫便打開了門進門後,那人小心的掩藏着痕跡,翻看着程明雲的物品,在一些單據上照了照片,傳回了他的上級。
而另一邊,孫賀看見手下人傳來的圖片,裂開大嘴笑了笑,看着蹲在身邊的程華少爺,拍拍他的肩膀道“知道教唆他人犯罪是什麽罪嗎?”
“知道。”程華比之前更加瘦弱,但是精神面貌好了不少。
“知道什麽才能構成教唆嗎?”孫賀冷眼看着這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在這個即将大裁員的時候是找不到工作的,要不是有今天他還不知道三少養着他幹什麽。
“多少知道點,就是,我——确實對這個不了解。”程華已經完全妥協了,什麽報複,什麽自由,至少現在他還活着,不用向父親和妹妹一樣走到海裏自裁。
孫賀和藹一笑“沒關系,我可以教你。不過要記住,咱們說話不能脫離事實。”
程華看着眼前的臉,猛點頭“一定一定。”
吳澤看着手機上的圖片,面帶冷笑“他竟然還留着。”
另一邊,陳軒扭頭看看他,疑惑道,“什麽事?”吳澤将手機遞過去,上面明晃晃的是一張購買軍用狗牙的收據和簽單。
“我讓孫賀派了個人到程明雲躲得地方查查,看他有沒有留着和維斯合作的證據之類的,順便,讓他找找這個。”吳澤點點手機屏幕,簽名處的三個字被放大,程明雲三個字清晰無比。
“也就是說,程華的刀是程明雲給他的。”陳軒眼睛轉回電腦,顯然他也沒有忘記這一回事。而那把不符合程華當時經濟狀況的刀,他卻以為是程華自己以前的收藏。
“那把刀是正品,上面有批號。”吳澤笑笑,解釋道“我看了看批號,那把刀出來的時候程華已經出事,一個連自己形容都顧不得的人,沒有特殊愛好是不會專門去買這麽一把刀的。”
“而且,如果那把刀是他原有的,早在他落魄的時候就被賣了。”陳軒閉閉眼“常年接受救濟讓程明雲養成了保存發票的習慣,正品則是他成事之後的執念,從不買假貨。如果,不是他呢?”
“那可能就要費點事了。”吳澤摸摸下巴“從批號查銷路是最差的手段,因為這條道很有可能被發現,線索就找不到了。”
“我說,如果不是他呢?”陳軒聲音平靜的重複道,如果吳澤之前沒有懷疑,如何能有這樣的把握。
“我之前一直讓人盯着程華,沒有發現他和誰有聯系,直到上個月直到背叛者是程明雲,才想到這件事。”吳澤第一次對陳軒語氣生硬而帶着幹澀。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面的循環和下章的斷和現實股市沒關系,本文架空,概念是陳軒趁着用最小的代價回購股票,獵物少了,獵手自然着急,所以股市再次飙升,放出的誘惑更大,等循環結束,獵物猛然增多,加上肯特幾個的帶領獵物就成了帶着刀的陷阱。
那個拍股就和收藏品一樣,收了股票但是不準備持有,這支股票的升值價值又很大,可以選擇将它拍出去,對于急于套現的人來說很合适,陳軒這邊的資金基本上都是拍股的差價。至于比較明眼的人會選擇将自家的股票收回去,平穩的度過這段時間,但是混跡其中的很少有不貪心的。
本文不虐,也虐不起來,頂多虐狗,恩,單身狗,這段最後是因為兩個都是工作狂,交流減少,思維僵硬,陳軒原本不是個多疑不信的人,他潛意識裏不太願意相信程明雲是背叛者,盡管已經是事實,所以對吳澤的是遷怒。找個借口頂一頂,他讓自己相信他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吳澤沒有告訴他吳澤早便盯着程華,證明早就懷疑到了程明雲。
實際上,小吳同學有點冤枉,他只是盯着程華,并沒有懷疑到誰。不過小助理不可能對陳軒有什麽怨氣的,都互相理解,具體的看下章就知道了。以及有耐心看到這的同學們,後天的章節有福利。
☆、回執(捉蟲)
陳軒沒有回頭,臉色平靜的看着電腦屏幕,麻木的計算和緊張的神經讓他察覺不到此時身後人的情緒變化,只是淡淡道,“嗯。”
吳澤低着頭,苦笑浮上面龐,無聲地長出一口氣,他就知道,陳軒至今仍不願意相信,這人骨子裏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變不了的,不過現在能夠劃破他這層外殼的,也只有自己了。等陳軒回過神來,自己這個惡人也算是沒白做吧?
安慰了一下自己,吳澤默然的坐回自己的電腦前,他們的工作還要繼續。十一月一號,一個滑稽的黑色星期五,陳軒看着已經将誘惑放到最大的鱷魚們,手上的資金一瞬間全部流出,對市場的沖擊和效果甚至讓肯特的有些手忙腳亂,但是這身後的利益足以讓他安生生的活到兩百歲。
斷,所有伸長嘴準備吞噬的鱷魚們沒想到到嘴邊的獵物突然變成尖刀,不光肉沒吃到,自己的損失也不可估計。
而在這之中,一個分外活躍的任務目标造成的效果足以讓精神緊繃的人們娛樂,陳軒看着維斯一路下滑的股價,原本準備給擎達打通知讓他們回收股份的手停住了,轉而給釘子打了個通知,讓維斯主動賣出股權,這樣豈不是更好玩。
郵件剛剛發出,一份奇怪的回執就出現在眼前,陳軒看着再次出現的元素标記,摸摸下巴開始反入侵,而程序剛運行,旁邊吳澤的驚呼聲就響起“陳軒,你打到我這邊了。”
陳軒楞了一下,立刻退出軟件,将自己這邊的入侵放進來,直到電腦防護啓動。
“有人來玩游戲了。”陳軒心中暗道有意思,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确認釘子有沒有收到,陳軒将電話打到許寬那邊“發個問詢,入場的誰去和那個釘子聯系一下,維斯什麽時候請的黑客?”
“好,釘子是不是收到什麽通知了?”許寬那邊傳來腳步聲,卻是在外面。陳軒嗯了一聲,并沒有和許寬解釋郵件內容,反正聯系上了自然知道,而沒有得到他的通知釘子也是不會相信別人轉告的消息。
電話還沒挂,陳軒就聽見許寬那邊一陣驚呼,然後就看見自己這邊的電腦閃了兩下屏,黑了。這是電腦的自動關機設置,防止別人遠程操縱的。
“出什麽事了?”吳澤眼前的電腦也開始閃爍,證明有人想要進行遠程操縱,程序中自帶的病毒開始更改存檔信息,防止盜取。陳軒聽着對面還沒消失的聲音,将手機放到了免提。
許寬看着室友的電腦,滿臉的不可置信,甚至連手裏的手機都忘了放下“你,你,你做黑客的!?”
“你不是知道。”肖順翻翻白眼,“這次的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鬼,一個直接關機,一個跟我較上勁了,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站在我的對立面。”許寬其實想說沒想到你能做的這麽大,本來以為室友不過是黑幕幾個游戲利用bug賺錢,誰能想到第一黑客藏在這個三不管地帶。許寬歪歪頭,微笑道“接不接受反雇傭?”
“一直跟我打對手戲的是你的人?”肖順眼睛瞪大,卻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帶給電話那邊的兩個震撼更大。朋友打對手戲是這次的主題嗎?
“在維斯內躲你的是,現在這兩個不是,是我的合作者。”許寬擡手揉頭,卻看見自己的手機顯示還在通話中,當即無奈,這時候再挂掉也沒意思了,又問了一遍道,“接不接受反雇傭?”
“看價錢。”肖順看着平時老實巴交的室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報出了官方價位“三倍。”
“蠍子,三倍答應嗎?”許寬的聲音傳來,陳軒挑眉,然後道“可以。按規矩三成定金,還有,24小時內把對方的傭金返回。”
“蠍子?是維斯之間的安全顧問?聽說是個老外啊,國語這麽好。”肖順的聲音傳來,倒顯得頗為不着調,但是這樣的觀感在和他交手兩次的人來說,很反差。
肖順心思細膩,行動快,有耐心,如果放在古代絕對是上等的刺客。陳軒笑笑,挂掉了電話,黑客,隐秘的介入者,能被找到只能靠運氣和實力。
另一邊,肖順上下打量着他這個室友“你到底是做什麽的?不是推銷員嗎?”
許寬嘆氣“誰家的推銷員像我這樣上班就要被開除了。你和我的工作性質,都不是很見得光,等這次的事完了,你就知道我是做什麽的了。”
“商諜?”肖順腦子絕對夠用,轉眼便猜到了,見許寬沒有否認,肖順無聲大笑起來,兩人相對大笑,一種難言的感覺湧上心頭卻無法去表達,只能用苦笑和大笑表達情緒。
電話的另一邊,很多天以來都沒有時間放松一下的兩人看着已經變回主界面的手機,無力的笑笑,重新回到電腦前。
兩個小時後,釘子的回執出現,如果不是運氣使然,這一次的聯系就能讓那個釘子暴露。兩天時間,陳軒看着維斯的變動,知道釘子已經在動作。配合着內部資料的不斷外洩,維斯在這次金融風暴中的結果已經不用預見。
維斯的股票被賣出,想要抄底的幾支也被惡意擡價,資金凝滞,全部被崩盤的股市套牢,而在股市外,機密的外洩也讓曾經的合作者闕明利用起來,如果不是維斯一開始将闕明看在附庸者的位置,或許現在闕明還能拉他一把。
十一月十號,資金切斷的第十天,維斯被銀行判定破産,公司被拍賣,下屬分公司和注資被捆綁和撤資,維斯大樓內一片嘩然,仿佛十幾天前的忙碌用光了他們能為公司做的所有事情。楚申天并沒有出現在公證現場,但是此時他在哪已經沒有人在意,畢竟如果有事的話,去找他的也只能是逮捕人員。
入夜,陳軒盯着喬那邊的動作,肯特還是值得信任的,但是現在他們需要的是安全撤離,還有就是要帶着錢出來。
有了維斯的一筆巨大回饋,喬在帶着人撤退的步伐上顯得游刃有餘。一天一夜,所有人安全撤退,巨大的空缺在已經崩塌的摩天大樓面前顯得微不足道,畢竟這種漏洞在這個時候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所有人的報告傳回,陳軒眼前一片恍惚,但是需要做的事還不止這些,他們接受肯特的雇傭,在沖鋒結束後就要轉入後勤,開始幫着肯特将流入的資金整合。
與此同時,TC的客戶如同蜂群一般湧來,這時候所有人都如同失了窩的工蜂一樣,越是安穩的地方,就越是顯眼。
吳澤剛從股市中脫身,馬上投入了公司的運營中,所有的員工都調動起來,但是他最先顧及的不是自己的TC,而是趁機組了三個團隊加入四海,擎達,明德的公司。
“boss,這樣人手會不夠啊。”副總看着老板的安排,苦着一張臉,現在光本部的事情就要忙不過來了。
吳澤抿唇,“這時候你竟然會在擔心人手問題,我可以建議你去另謀高就了。”說完,不理會對面瞬間明悟過來的臉,關掉了視頻,轉身對着徐洽道“整合國內的客戶資料,将業務分出去,這時候咱們貪多嚼不爛。”
“是,我已經和幾家理財證券談了,他們歡迎咱們注資,有兩家希望成為分部,但是我還在考量。”徐洽性格溫潤,最适合守城。不過有大老板在這邊,他只要保城就可以了。
“分部一個都不能有,這個不用思量,參股注資,做合作,一切都可以,但是分部不行。”設立為分部要是他們出了什麽事會連累到自身,吳澤說完,從椅子上起來,看着會議室裏的其他人,笑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是咱們的時間,市場萎靡不可避免,希望大家能堅持。還有,不要當我在,你們的執行長是徐洽,明白嗎?”
底下的員工一陣哄笑,對着吳澤的笑容應聲道是,會議結束。
華爾街,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個跳樓的,但是這個數目遠遠不如知道邁出那一步就徹底解脫的人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徘徊在樓頂,在搖搖欲墜的時候突然放聲大哭,釋放所有的壓力,看清下面忙碌的人群,呼吸一下就算在樓頂也不會額外清新的空氣,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用僥幸和責任提醒着自己并不是逃脫死亡,而是用最後的力氣做一下嘗試,或許,明天能夠有所改變。
股市崩盤前,金融巨鱷紛紛出現,用盡可能的吞咽挽回已經傷及根本的損失,但是事情怎麽可能如此簡單,肯特聯合歐洲的財團,作為潛伏已久的生力軍強勢加入,鐵棍敲在這些人斷裂的上颚,在他們呼痛的時候奪了那最後的獵物。
就好像是陳軒說的,只要智商夠,這場危機下來能夠被保全的人不會少,而只要貪欲夠,這場危機下來,需要賺錢的人賺的只會比想象中要多。
十一月,北半球雪花開始飄落,而此時同樣飄落在大多數人心中的雪花比空氣中的更為冰冷,而且久久不會融化。
但是,總有人會不一樣,比如,在這次的戰争中沒有被影響到的人,再比如,在這次事件中損失的不只是金錢的人。維斯破産後的第三天,被之前的多家合作公司告上法院。
而于此同時,陳軒向法院遞交了起訴書,關于程明雲唆使他人進行刑事違法犯罪行為以及聯合維斯進行惡意控股行為,銀行鑒定程明雲的公司當時不具備持有擎達股份的能力,加上維斯後來的秒拍行為更是因為現在已經成交兩個回合而無從追究,可以這樣說,這門罪程明雲是不認也由不得他。
☆、貓咪(捉蟲)
出了那四方的院子,陳軒想着那個今天刻意避開的人,嘴角勾着一抹微笑,他清楚自己之前的懷疑毫無根據,對于程明雲,自己二人之前都沒有懷疑過,吳澤也是在盯着程華而已。陳軒看看身邊的紅酒,自己和吳澤好像很久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在陳軒轉頭去了超市的時候,吳澤這邊也拿到了早就訂做好的東西,他刻意避開這天,不光是因為為了勾起陳軒那點回憶,也是因着,他早就籌備了這一天。
這段時間兩人忙的閉眼睡覺,睜眼無聲,吃飯工作,累的連一點交流的時間都沒有,兩人已經三四個月沒有閑聊過了,更何況上次親熱的時候還是初夏的時候。吳澤解開盒子,看着裏面的東西臉色發紅。
陳軒開門進來,客廳中沒人,車庫裏的車還在,證明人在。看着關閉的書房門,陳軒暗暗搖頭,這家夥還在忙。看看手中的食材,陳軒走到廚房的位置開始刷洗腌制。
水聲掩蓋了腳步聲,陳軒看着突然抱住自己的手臂,眼神微縮,手中的貝殼沙啦啦作響,陳軒笑了笑“我在洗贻貝啊,晚上吃海鮮飯?我看超市的小羊排不錯,買了兩根回來……诶,眼睛,眼睛。”
眼睛被溫熱的手掌捂住,手腕上的絨毛弄得鬓角癢癢的,帶着涼意的細金屬鏈子因着手腕的動作碰在臉上,陳軒呼吸亂了一下,順着吳澤的動作往後轉身,陳軒雙手帶着水所以舉在身邊,嘴角歪歪的勾起“親愛的,你讓我把東西收拾好啊。”
吳澤抿唇,看着陳軒帶回來的東西他就知道陳軒想要做什麽,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最擔心的被發現也沒有發生,無形中給他增加了很多信心。
陳軒手腕被握住,拿着放到了一個微微顫抖的身體上,耳邊傳來吳澤的聲音“可是,我有點冷啊。”
腰上突然多了個長長的東西,力度不大但是将兩人圈在一起,陳軒扶着吳澤的腰,順着那跟毛毛的東西想要往後摸,又被攔住,耳邊的呼吸有些急促,陳軒笑笑,嘴角出氣吹了吹在眼上擋着的絨毛。
“主人,貓咪伺候您洗澡可以嗎?”
清理過後,陳軒側身躺在吳澤身邊,淺淺的啄吻着吳澤的臉頰。吳澤蹭蹭陳軒“主人,這樣的道歉可以嗎?”
“道歉的方式可以考慮。”陳軒拿過剛才放在一邊的貓耳朵,已經換好了幹淨被褥的床鋪半點不見之前的混亂。“但是現在,該道歉的應該是我。”
“不要你道歉。”吳澤将頭放在陳軒的頸側,“我要的是你配合我就好。因為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這話可千萬別讓我姐聽見。”陳軒捏捏吳澤的腮幫子,“會說你慣着我。”
“我樂意。”吳澤順着陳軒的力道往上擡擡頭,然後活動了一下脖子,“反正你也慣着我。”
“怎麽這成了貓,還沒羞沒臊了呢?”陳軒壞笑,翻身将吳澤壓在身下,看着吳澤看向下方的眼神,給了他一個腦蹦“色*貓,收拾收拾起來,一會兒吃飯。”
“唔~~我想吃貓飯。”吳澤攬住陳軒的脖子,腦門頂陳軒的鼻尖。陳軒挑眉“那貓今天還是喝牛奶吧。小羊排就……”
“其實少吃點還是可以的。”吳澤眨眼,最後還是抵不住愛吃嘴的毛病。
陳軒撇嘴,翻身下床,去廚房就着新鮮的貝類和鮮蝦打成滑子,糯米粳米一比二的分量煮成粥,姜汁黃酒放在一邊,只等着粥熟了,滑子打入粥裏成細絲狀,加上點姜汁黃酒一碗粥就成了。
正這時候,陳軒聽見身後有動靜,轉頭就看見吳澤慢慢走過來,身上穿着印度樣式的寝衣,赤腳踩着地面。
“虧了咱弄得木地板。”陳軒靠在廚房的中島上,拉着人過來“怎麽了?還不相信我的手藝?”
“自己在屋裏待着很悶。再說,總不能我吃飯了你還餓着吧。”吳澤眨眨眼,看看陳軒留出來的材料“我記得家裏還有藏紅花,還想吃海鮮飯嗎?”
“唔,可以換菜譜嗎?”陳軒摸着下巴,看着吳澤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意,“米已經泡好了,直接進烤箱吧,藏紅花在櫃子第三格。”
吳澤眯眼一笑,轉身站在陳軒面前,“親愛的,咱們玩個浪漫怎麽樣?”
“你想幹嘛?”陳軒扶住有點打滑的人,笑問道。
“我看電影裏,有一人赤腳踩在另一個人腳面上的橋段。”吳澤帶着點期許的看着陳軒。
“你穿真空,和我玩這個?”陳軒将人轉過身,吳澤小心的往後退,直到踩到陳軒的腳面。
“我外面有穿。”吳澤聳聳鼻子,将将站穩,陳軒的手攬住他,身後靠着溫熱的身體,吳澤呼吸有些不穩。
“我往前走了。”陳軒将人穩住,說着就要往前走,但是前腳剛落地,吳澤自己就滑下去,轉過身來看着他。
“拍戲的絕對沒有實際生活。”吳澤撇嘴,“再輕的人也有小一百斤,踩上去還不夠心疼的。”
陳軒看着吳澤的眼睛,兩手食指順着吳澤的嘴角往上劃,“笑笑,走兩步沒事,我要是一直帶着你這不可能。”
吳澤搖頭,歪頭咬了一下陳軒的手指“不玩了,你把鞋給我好了,你坐這臺子上。”說着腳趾夠着陳軒的拖鞋。
“我坐臺子上,你那粥可沒人看着了。”陳軒笑笑,轉身在櫃子裏拿出幾個沒用過的軟抹布,“我把這個給你鋪在地上,你就限定一下活動範圍吧。”
吳澤垂着嘴角,點點頭,“早知道我就穿着鞋出來了。”
陳軒挑眉“就知道你打壞主意。”抹布滑到操作臺旁邊,鋪成一條小路,陳軒誇張的做了一個邀請禮,惹來吳澤一個憤憤的眼神。
竈臺上的鍋咕嘟嘟的冒泡,陳軒拿着木勺在砂鍋裏攪拌,不多時粥水已經粘稠,旁邊吳澤盯着烤箱裏的海鮮飯,手上切着鮮菜準備做個沙拉。
遲到的晚餐完成,陳軒轉身将東西放在吧臺上,一個彎腰将吳澤打橫抱起來,手掌扶着的地方一片柔軟。
“你這是穿着呢?”陳軒看着瞪眼的人,臉上的笑意都要蓋不住了。
“陳軒!你要是再揭我底我讓你明天上不了班!”吳澤色厲內荏的威脅,但是臉上的暈紅是誰也不能忽略的。
“嗯,我明天請假。順便幫你請了。”陳軒将人放在軟墊上,捏着吳澤的鼻子,“張嘴。”
吳澤張開嘴,假聲道“虐待啦!家庭暴力啊!”
“你不如叫強*奸,或許還能成事實。”陳軒噴笑,放開吳澤的鼻子,将人轉到面沖吧臺的位置,“本來還想喂喂你,現在看來,你還是自己來吧。”
“你,搞笑嘞!誰給人喂粥和捏鼻子灌藥一樣的。”吳澤轉轉脖子,自己拿起勺開始吃飯。
“一回生二回熟,你要不放下勺子讓我再來一次?”陳軒忍笑看着吳澤,“這貓飯吃着怎麽樣?”
正在吃粥的吳澤楞了一下,看着打成滑子的海鮮面線,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陳軒輕笑,不再逗他。
兩人吃完飯,陳軒調出之前一直在準備的資料,抱着吳澤半靠在沙發上查看,天色變暗之後開始飄落的雪花已經在外面覆上了薄薄的一層,只要今天晚上沒有夜行人打擾,明天迎接他們的将是天地賜予的一片潔白。
十個工作日後,陳軒接到了法院的傳票,三天後開庭。陳軒将傳票放在桌子上,手機擺在一邊,上面顯示的是警方提供的證物圖片。
“張銘也要過去,你不能不去。”吳澤端着兩杯紅茶坐在陳軒旁邊,幫着陳軒說服自己。
陳軒眨眨眼,似乎吳澤這次對他理解錯誤了啊,不過這家夥好像只要涉及張銘就會想歪,到底是怎麽想的?思路轉到這,陳軒随口感慨道“如今想想,我之所以和楊明明一直不對付,是不是因為…………”
“不是,絕對不是。”吳澤打斷陳軒的話,欺身上前篤定道“你不要往那個方向想。”
“好像,一直想歪的人是你啊。”陳軒環住伏在身上的人,微笑道“我是在看證物照片,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
“我覺得必要的想歪很有必要。”吳澤眨眼,轉移話題。不過下一秒,兩人之間的氛圍便被一陣門鈴聲打斷。
陳軒将頭靠在沙發上“說實話我現在聽見突然響起的各種鈴聲都會下意識的以為是出事了。”
“大吉大利。”吳澤念叨着往門口走去,看見門外的人,吳澤竟然長出了一口氣,放松道“原來是你啊。”
陳軒往玄關處扭頭,但是完好的镂花隔斷讓他看不真切,只聽見吳澤接着道“進來吧。”
看見進來的人,陳軒下意識的想扶頭但還是招呼道,“怎麽說來就來,也不打個招呼。”
周峰看看兩人的衣着,聳肩道“本來想打擾你們一下,現在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陳軒翻翻白眼“你也不看你來的時間。”
快中午了誰還在睡覺,陳軒将桌上的傳票整整,并沒有避諱的意思。周峰看看回到原來位置坐下的吳澤,笑道“看來我來的是不太對。”
“嗯,還沒開始呢。”吳澤歪嘴笑笑,對周峰揚揚下巴“說你的正事。”
“好吧好吧,我知道自己沒機會了但是你們也不要這麽刺激我啊,我可是個病人。”周峰說着,但是看向陳軒的眼神中可不是這個意思。吳澤眨眨眼,“你不是做了手術?”
“咳咳,”陳軒看着一句話就被周峰帶走的人,無奈的笑笑“說正事。”
“肯特讓我來做個信使,他希望你能在兩天內和他解約,以後互不相幹。當然他很願意建立友好的合作關系。”周峰說着拿出兩張機票,說是信使,但是肯特這做事風格那會真的給他們兩天時間,他最喜歡的就是打措手不及。
“今天下午的飛機?”吳澤看見機票上的時間,有些驚訝。不過陳軒對這個老爺子可是很了解,接過機票轉轉“好,不過在解約前,我想最後問個事。”
“啊,他果然猜到了,問吧,我這裏準備了五個答案,超出這個範圍的,恕我就不能回答了。”周峰一副你們果然了解對方的樣子,自信滿滿。
“五個答案?那我只問兩個問題。”陳軒挑眉,“一,肯特的繼任者是誰?二,早在風暴開始前肯特投資的幾家公司的詳細資料。”
“一,繼任者是肯特的長子,和你關系不錯的查克,不過現在還沒回來。說起來你是怎麽知道肯特準備退居幕後?”周峰頗為好奇的等着陳軒解答,但是陳軒示意他先說第二個。
“第二個恕我無可奉告,超綱了。”周峰無奈的攤手,然後對着陳軒擠擠眼“不過我可以私人幫你查查,要不要?”
“這個他也回答不了,超綱了。”吳澤微笑着眯眯眼,“我替他說,不用了,謝謝。”
陳軒看着眼神開始危險的兩個,清清嗓子提示自己還存在,“肯特這次之後不退就會被那幾個合作夥伴盯上,倒不如退到後面操縱,安全。”
“所以在他去世之前做主的還是肯特?”吳澤轉回視線,若有所思。周峰嘴角勾起,轉向陳軒道“你是擔心他的繼任者對國內市場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