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9)
名頭,許寬暗道,如果手上有人有錢,就算是以前的苦主找上門他也不怕了,就好像蠍子那樣,就算是要離開雇主,都讓人忌諱。
“嗯,咱們現在就是準備階段。”肖順咬着雞腿,雖然已經有些涼了,但是已經能很好的補償他今天下午空乏的肚子。
睡覺淺的一個室友翻翻身“兩個呆子,別做夢了。”許寬和肖順相視一笑,不再作聲。
不過三天,維斯集團的封樓解除,陳軒看着再次啓動的信號,笑的見牙不見眼,而同時,喬看着再次出現的警報裝置和電腦運行一切正常的畫面,咬牙切齒。
“你這算不算欺負人?”吳澤看着笑得肚子疼的陳軒,轉頭看見喬發來的一個狂揍某人的動圖,頓時明白了。
陳軒喘勻氣,搖搖頭“這叫不浪費一點資源。”
“诶,他可還頂着你的名頭呢,要是任務失敗了,灰熊可是會狠狠笑你。”吳澤關掉陳軒電腦上的郵件,跨坐在他腿上。
“放心吧,灰熊現在可顧不上我。”陳軒環住好容易閑下來的人,嘴角還帶着沒有消散的笑意。
“你那邊搞完了?”吳澤順勢趴在陳軒肩膀上,嘴上一副好心詢問的樣子。陳軒笑着閃閃頭,躲過那帶着不一樣意味的舌尖,笑道,“我這邊一時半會兒完不了。你先自己玩去吧。”
“既然一時半會兒完不了,那就歇歇。”吳澤舔了一下嘴唇,眼角帶着媚意。
陳軒挑眉,調侃道,“我怕你累到。”說着,拽過自己面前的電腦,放到吳澤懷裏,拍拍他的肩膀道“加油,我看好你。”
吳澤盯着眼前不斷變化的演變程式,兩眼蒙了一陣,然後回過頭道“诶,你剛才不是在看郵件麽!怎麽改成計算方程了?”
“我一直就在計算,只不過剛才偶爾看看郵件。”陳軒手指按摩着眼球,“金本率715,漲幅0.75,往下接着記錄數據。”
“漲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吳澤眼睛迅速找到剛才陳軒說的位置,竟然是兩天後的預測數據。
“這還算是慢的。”陳軒算算時間他見到肯特的時候是二月,六月一切正式開始,無法挽回,十月,如果按照預計的時間的話這會是一個相當短暫的過程。
“如果運算正确的話,十天內将第一次達到峰值。”吳澤對于金融公式的運用算起來比陳軒要順手,但是缺乏經驗讓他将估計值取了個最低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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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陳軒往眼裏滴眼藥水,閉着眼享受那輕微的刺痛。眼球轉轉讓眼藥水均勻布在眼上,陳軒抿着唇,半響聽見吳澤敲擊鍵盤的聲音便張口問道“出了什麽事?”
“數據采集。”吳澤看着屏幕敲下回車,進度條飛速前進,然後方程繼續開始運算,但是每次輸入的數值都要人為去計算出最後的結果。
“你再堅持五分鐘,然後把你估算的結果統統加上兩個點。”陳軒背靠在躺椅上,雖然離開了電腦,但是基本的運算公式在他腦中一直循環,雖然沒有電腦的速度,但是能夠讓他知道他和吳澤之間結果的差距。
“我已經加上了。”吳澤抿唇,雙手點着桌面跟随着電腦的速度一起計算。
“估算出半個月後的開始輸入二次代碼。”陳軒淡淡的吩咐,人已經來到了吳澤身後,看着吳澤緊趕着計算的樣子,無聲微笑“這時候不用太認真,要有把握。”
“……”吳澤默默無言手指在桌面上敲打。陳軒看着已經泛紅的指尖,無奈的搖搖頭“行了,你幫我把那邊采集的數據統計出圖。”
說着,兩人瞬間換了位置,所以說有些事還是不能讓助理代勞的啊,重新回到位置的陳軒眨眨眼,默念兩句,看着電腦上顯示的結果開始輸入數值。
金秋九月,撐了三個月的三文魚同學宣告破産,而随之而來的巨大崩塌,僅僅展現了冰山一角。
喬将電話直接打到陳軒那,語氣平靜的說“老達克跳樓了。”陳軒眼神微縮,距離他破産僅僅三個星期,第一個在這次危機中的受害者出現。
“讓他們趕緊撤,趁亂留下資料,現在是那些狼瘋狂的時候,誰也不會注意到這一點。”陳軒冷靜的吩咐,這是他們的罪,卻始于這些人的貪念。
“連鎖反應預計在月底開始,咱們要不要集合一次材料?”喬是第一次跟着陳軒經歷這些,而如今半個外勤的身份也讓他對以前那些紙上的數據多了一分了解。
“這次不用,等大家都亂起來的時候再開始。”從新年伊始,或者說從去年就開始初露端倪的海嘯正在從深海走來。陳軒看着已經預測好的走勢圖,上面的箭頭每天都在調整,而這個時候,或許也是一個他的好機會。
“維斯這邊,你準備怎麽辦?”這是喬接手後,第一次和陳軒談論起維斯。陳軒笑笑“該怎樣就怎樣,我想你還不至于被一場海嘯奪了注意力,連咱們的對手戲都不好好唱。”
“好心當成驢肝肺。”喬咕哝了一句,卻被陳軒聽個正着。
“學得不錯。”陳軒說完,挂掉了電話,維斯這邊說實話他無暇顧忌,但是并不妨礙他給維斯引幾條死路過去。
☆、高危警報
又到一年中秋,陳軒和吳澤兩邊不約而同的推了家裏面的聚會,陳雲表示理解,而四海的兄弟倆自己都忙不過來,自然沒意見。但是就和命運總是反複無常一般,有時候人為的計劃不得不服從于變化。
蘇敏的好轉帶給忙碌的一群人微微的震驚,陳軒卻成了這些人中反應最小的一個,因為他得到消息的時候,眼睛正在看着又一支即将變成黑色的企業代碼。
李國生站在門口,顯得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有人來解救他。吳澤看着李國生,微笑道“李叔,這過節的時候怎麽沒回家團聚啊。”手上的文件放到陳軒那邊,吳澤眼神帶着點點笑意。陳軒抿唇,示意他別擋着,手上已經将文件打開,上面是最近統計出來的數據,和他們之前預測的相差不超過0.4個百分點,但是就這一點點的差距背後代表的也是數以千萬的資金差距,如果到了峰值,0.1的誤差也是不被接受的。
“李叔,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我沒時間注意那邊。”陳軒看着像吳澤求救的李國生,搖搖頭。吳澤對李國生笑笑然後道,“等過了這陣,我會帶陳軒回去的。放心吧。”
李國生點點頭,對吳澤點點頭,終歸是沒忍住道,“蘇姐已經能說清楚話了,說想兒子。知道對不起他。”
“再多說一句扣你一個月工資。”陳軒聽着門口的動靜,冷冷道。吳澤瞬間反應,壓着李國生的肩膀出門,在外面遞給李國生一張卡,壓低聲音道,“這裏面是下個階段的康複費用,密碼在卡背面。最近生意不景氣,物價上漲會很厲害,你們一家也要多注意點。行了,以後有事打電話,就別過來了。”
李國生看看屋裏,有些猶豫。吳澤瞪眼道“難不成你還想着一次成功?”說話間的嘲諷被帶出,也不知道是笑李國生的老實,還是在笑這對母子之間的隔閡。
陳軒聽見吳澤再次進門的腳步聲,眼神躲閃了一下,然後抿唇道“治療費用他不缺,只是想讓我過去罷了。”
“诶呦,陳大少爺看見了啊。”吳澤看見被隐藏住的一個監控窗口,伸手點開,卻看見李國生在門口抽煙,樣子有些苦悶,将手上的卡翻來覆去的看看,又藏在了進門的腳墊處。
“李叔也不容易。”陳軒嘆氣“等過了這段時間吧。對了,監管人員剛剛通知了,有外家加入,你看看這兩份報告,有影響的話将信息梳理出來。沒有的話就随意吧。”
“加入?這時候迫不及待的卷入洪流,也真是神奇。”吳澤接過打印稿,轉到一邊自己的椅子上開始查詢。
陳軒撇嘴“這時候卷進去的才多,多好的機會。”實話說如果能在這個階段将自己和獵頭的節奏調平,基本上是坐收漁翁之利,但是事實上呢,有幾個人能夠有把握在海嘯中不翻船?沒點電影中的主角光環這件事真的不好辦。
而此時,陳軒将另一封早就準備好的郵件發給許寬,該開閘了,不然就沒得玩了。許寬收到郵件後,将維斯最近的動向數據發給了在海嘯中努力把持方向的人,至于有幾個選擇跟着老哥走,又有幾個選擇趁機咬上一口,就不是他們能夠負責的了。
消息洩露的第十天,維斯的股價呈現出了平穩的态勢,但是這在整體漲幅幾乎要翻番的時候出現就好像一直逆流而上的沖鋒艇正在攀登瀑布,近乎垂直的船身猛地砸在了下面的水面上。
楚申天看着財經新聞對自己公司的報道,将文件摔在了地上,冷眼對着面前的安全顧問,呵斥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喬卻對此滿不在乎,事實上他知道這是陳軒在海嘯中保存維斯的一種手段,雖然對方必然不領情并且因此踏進蠍子的陷阱。不過,喬看看眼前的雇主,如果楚申天心再寬一點,就不會可惜這些利益,不過,如果他沒有眼底的利益,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這個解釋您不會相信的,我能給出的最好建議就是,先不要有什麽動作,相信我這個時候平穩一些沒有壞處。”喬微笑,閃過楚申天的眼刀繼續道,“我是您聘請來的安全顧問,但是您始終不願意真的相信我,我又能奈何?我說過公司的主機被入侵了不再具備檢索功能,但是我再次進行檢索的時候發現工作端還是之前的主機,封樓沒有任何效果。難道真的要每次出了事才讓我給您善後嗎?”
喬嘴快,母語都跑出來了,說完一串之後他諷刺的笑笑,離開了楚申天的辦公室。而在他走後,楚申天将電話打到了一個最近跟他經常聯系的號碼上,冷聲道“說說你的辦法吧,他們顯然已經準備動手了。”
對面傳來一陣沉吟的聲音,沒有傳來笑聲讓楚申天感覺還保有一點臉面,但是對面傳來的話就不是那麽合适了“楚董,咱們現在的合作需要進一步的保障了。”
“進一步?你有這個資本進一步嗎?”楚申天嘲諷道,顯然對方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小角色。
“我這裏有個計劃,您可以接收一下傳真,看過之後在決定我是不是有資本進一步。”對面這時候的聲音到是不着急了,顯得很是胸有成竹。
“好,咱們的合作以後再談,你先說你的方案。”楚申天看着閃爍着綠燈的傳真機,眼神中閃過一絲趣味。
三天後,維斯的股價開始繼續爬升,陳軒看着上升的趨勢,對維斯這種拆了基礎蓋房頂的做法表示高興。事實上在海嘯中最簡單也是最惡性循環的辦法就是不斷地諸如資金,直到自己将自己的身體搬空。而最惡劣的也就是其中一些操縱者,他們一邊用別人的錢注入資金,一邊自己大肆收購老弱,再用這些整合價值去換取利潤更高的資本,這種人比肯特這樣純靠自己的家夥還要可惡。
而此時,就在維斯股價再次開始上漲的時候,楚申天來到了喬的辦公室,面色和藹的給了他一張解聘證明。
喬看着桌上的信封,再看看自己正在運算的頁面,冷笑一聲“願上帝保佑你。”關掉方程,喬一鍵還原了自己的電腦,瞬間,之前被監控的二十幾臺電腦發出病毒高危警報,嗡鳴聲在不同的樓層響起。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點東西。”喬拿起信起身,看着楚申天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條可憐蟲。
各個樓層的主管和被警報聲吸引出來的部門經理面面相觑,而看着屬于自己的工作正常的電腦卻在不斷地發出警報,文員和幾個部門主管手足無措,眼底的茫然一覽無遺。
兩分鐘時間,這段時間絕對是對幾個入場人心理素質的考驗。看着周圍人不斷報告正常的樣子,真正心底緊張的人用不斷地測試掩蓋那少許的慌張。
兩分鐘結束,沒人注意到公司的安全顧問已經開着車揚長而去,除了曾經分配給喬的那個助理,作為這段時間唯一願意相信他的人,助理得到了一個忠告,趕緊辭職。
看着入場人不斷報回來的安全通知,許寬心中的火焰也在升起,但是這時候不是他們動作的時候,許寬馬上下達一條命令“沉寂,五天之內只許收集消息不能有任何傳遞行為。”
與此同時,顧雲清帶着三號到了自家老板面前,看着面色陰沉如墨的人,三號自知已經敗露,低頭認了,并不多言。
“扔出去,打斷十根手指,拔掉舌頭。”這樣一來算是斷了三號的一條活路,卻不得不說一聲心軟,若是在肯特那邊,只怕自己的永遠住所就是垃圾場了。
顧雲清看着面露疲憊的老板,默默的離開,但是在身後,他留下了一個上位的機會。
第一個外家被引入旋渦,陳軒等人開始慢慢放手讓這個被催生起來的旋渦自己發展,他們需要保證的,只是主線上按照計劃一個個掉落就好。
“喬,你要不要過來?”陳軒看着在賓館生悶氣的人——影,離職三天後這家夥才想起來聯系自己,看着已經公布的解職報告,陳軒心中一陣無奈,他這算不算是在這次海嘯中第一個被解雇的人?
“到你那邊嗎?你在開玩笑吧,我要好好歇歇。”喬從浴室那邊回話,叮咣亂撞的聲音告訴着屋裏的兩個他不是在洗澡,而是在扔垃圾。
“說實話你過來也好幫忙。”吳澤半仰在沙發上,用報紙蓋住頭,誰能告訴他這年頭怎麽走哪都能碰見同學。
“別想讓我去看你倆虐單身,還有,我還沒原諒你,你不要說話。”喬從浴室裏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向下的姿勢。
“誰讓你上學也不用真名。”陳軒幫腔,天知道他才是受驚吓最大的一個,這倆人見面那一瞬間的尴尬……嘶,不忍直視。
“見色忘友。”喬擦着手走出來,面上到不像陳軒想象中那樣苦悶“還有,我那是去出任務,怎麽可能用真名。”
“親愛的搭檔,利用業餘時間去進修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真的。”陳軒拍拍喬的肩膀,然後看看在沙發上不肯面對現實的吳澤,語氣疑惑的問道,“你跟他說你叫羅伯特?你英文名還真是——大衆。”
“說實話,要是什麽時候你家老板殺了你,我一點都不奇怪。”吳澤将報紙拿下來,看着一臉捉狹的陳軒。
“不過還是恭喜你,進修的成績不錯。”吳澤正視喬這個同學,以及,朋友。喬笑笑,看向陳軒道,“只可惜還是比不過這個辍學的家夥。”
“有些事我稱之為天賦。”陳軒眨眨眼,臉上展現着一種俗稱叫做欠揍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現在很明顯了,楚申天就是文案中的待人以城,固守持,頑固,保守,自持。
恩,叛變者是誰猜到了嗎??猜到了的自己知道就好。嘿嘿
☆、動
有了喬的回歸,在技術層面上他們的行動又多了一分保障,陳軒看着歡呼萬歲的幾個,輕咳兩聲對着話筒道,“別忘了這家夥是頂着我的名頭去的,回去後給我收拾他。”
“yes,sir。”對面回應的很爽快,顯然這段時間累的夠嗆。而且兩個老板打對手戲,他們這些手下人更是難捱。
視頻關閉,陳軒看着已經在微笑的人,眨眨眼道“怎麽,我從沒說過我是一個人啊。”
吳澤笑着撲過來,湊近陳軒挑逗道,“sir,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呗。”
陳軒先遮住吳澤那雙眼睛,不得不承認即便是朝夕相處他也抵不過這雙眼時而清澈時而犀利的神情。
“什麽事,說吧,只要是你說的——”陳軒頓一頓,輕聲道“我都不答應。”
“欺負人!”吳澤瞬間從妖媚變成扭捏,成功的激起了陳軒一身的雞皮疙瘩。陳軒雙手一夾,呵着吳澤的癢癢,忍笑道“我跟你說你要在這樣你就給我出去啊。”
“嗯嗯,下次再說。”吳澤全然不知悔改,蹭蹭陳軒的肩膀,低聲道,“還有一個月?”
“按預計來說,最晚十一月中旬一切就成定局了。”陳軒下巴蹭着吳澤的後腦,輕笑兩聲“怎麽,累了還是擔心TC那邊?”
“不會,我想說的是這個年就能好好過了,年夜飯,破五的餃子,十五的元宵。”吳澤一個個點着手指,忽然腦袋上微痛,卻是被陳軒敲了一下。
“你個吃貨,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愛吃?”陳軒點着吳澤的發旋,“現在沒事就見你叼着零食,嗯?”
“這是我的人生愛好,僅次于你。”吳澤說着側頭,含住陳軒的耳垂,“不過已經比以前好多了,現在我不是很少吃東西了。”
“你都多大了。”陳軒耳朵發癢,卻沒有躲開只順着吳澤的動作來。吳澤睫毛掃過陳軒的頸側,“我喜歡吃東西,是因為這個是唯一不會引起爸爸懷疑的愛好。”
“啧啧,可憐的娃,放心吧,在這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過,冬天不許吃冰激淩。”陳軒順着話和吳澤閑聊,順便限制條件。
吳澤眨眨眼,“放心吧,我以後也不吃了。在你養好胃之前。”陳軒捏住吳澤的鼻尖,搖頭笑笑,正準備說話,就看見喬發過來的視頻請求,按理說這時候他應該在去機場的路上啊。
“給你看個東西,別說話。”喬輕輕說了一句,然後将鏡頭轉到了另一個方向,顯然是手機偷怕的畫面讓陳軒意想不到。
畫面中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人在往登機口走去,而一個手上戴着繃帶和石膏的人跟在周峰後面。
“他什麽時候到的松城?”吳澤輕聲詢問,熱氣打在陳軒的耳邊。陳軒搖搖頭示意吳澤禁聲,喬讓別說話必然不僅僅是因為距離太近。
果然,周峰看見了喬,走上前來招呼“嘿,朋友,沒想到在這見到你了。”
喬的低笑聲傳來,“是啊,我也沒想到。或許咱們應該因為這個去喝上一杯,只可惜我現在很快就要上飛機了。”
“哈哈哈,我相信咱們以後還有機會。”周峰大笑,指指自己身後跟着的人道“我現在也不方便,要帶人回去。”
“這帶着傷,恐怕不能做飛機啊。”喬狐疑的看看周峰,然後湊近道“來拿消息的?”
周峰苦笑着點點頭,“等一個從委內來的過客,拿處理方案。”喬拍拍周峰的肩膀,湊近道“你就說是因為海嘯動蕩,團體調查,知道嗎?”
“這個我自然明白。”周峰嘴角泛着笑,但是眼底是全然的痛色“便是如何,也不能将注意力引到我師傅那裏。”
這話毫無保留的傳到了陳軒和吳澤的耳朵裏,陳軒看看眼眸低垂的人,無聲微笑。吳澤眼底閃過一絲警惕,看來周峰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固執。
“周,什麽時候将人手散出去?”喬湊近周峰,此時視頻對面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再次降低了動作聲音。
周峰似乎是搖了搖頭,笑道“總要等這次的事情過去,不然誰也不踏實。”想到肯特對自己的放任,周峰語氣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點恨意。
陳軒抿唇,有時候周峰這樣的情緒會給他帶來危險,但是現在只能寄希望于他擅長的忍耐能給他帶來些許的冷靜。
“你要小心,你們這的一些人不是那麽好合作的。”喬擠擠眼,似有所指的樣子讓陳軒和吳澤皺眉。
周峰點點頭,自嘲道“也沒人願意和我這個不正當上位的人合作。”
喬哈哈一笑,看看自己的登機牌,然後和周峰擁抱了一下,告別道,“好了,一切都會好的,祝你一切平安。”
周峰拍拍喬的後背“上帝保佑你。”
“嘿,我可不是基督徒。”喬怪笑一聲,對着周峰身後的人擠擠眼,轉身離開。走過登機口,喬對着耳機沉聲道“現在看來,出賣你們的不是周峰。”
“沒錯。”陳軒嘆氣,忽然道“你離職的三天,在查這個?”以喬的手段和兩人的配合,很快就能察覺到針對維斯的行動中有第三人參與,不僅讓兩邊的動作收效甚微,而且那邊顯然對陳軒很了解。
“不是,在休假。”喬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只可惜現在的鏡頭正對着他的口袋,對面的兩人看不見他什麽反應。
“多謝了。”陳軒笑笑“我本以為這是我這邊的事你懶得理會。”
“如果只是你的事,我确實懶得理會,但是他影響的是你我的對手戲,所以他必須付出代價。”喬的語氣變的危險,顯然對這次的事情很是氣憤。陳軒輕笑,揶揄道,“搞不好這次的機會就是人家給咱們提供的。”
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在兩人心裏不由自主的落了一道痕跡。吳澤也轉頭看向忽然愣住的人,顯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回去後,查查那個聯系到肯特的郵箱,順着這條路,咱們或許能知道維斯是怎麽知道蠍子的。”陳軒嚴肅道,這個人或許知道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維斯或許是通過正常渠道知道你的?”喬忽然有些猶豫,畢竟能夠從頭到尾參與的不一定是簡單人物。
“如果維斯有正常渠道的話,不會不知道我已經查了他三年多。”陳軒輕笑,能知道他是何許人也的,除了和斯洛特那邊多少有些聯系的好比金源,許寬,顧雲清一系列的同行,就是他主動告知的,比如張銘父子,還有程明雲,至于程家父女想必是從南風知道的消息,而其他人,陳軒眯眼,知道陳軒的比知道蠍子的多。
“那好,我回去後給你消息。”喬看看周圍,忽然悄聲道,“羅伯特在幹嘛?還不許說話呢?”
陳軒看看已經開始玩入侵游戲的吳助理,抿唇,沉吟片刻道,“啊,他,差不多吧。”
對面傳來一聲嗤笑,“讓他加油,別讓我超過去。”喬說完挂掉視頻,帶上帽衫的帽子混入人群中。
“我怎麽覺得喬對咱們的了解比我想到的還要多?”陳軒關掉手機,過到吳澤身邊,看着他進去的網站,眨眨眼。
“那是因為他足夠了解你。”吳澤回頭笑笑,點了下回車。陳軒看着被不斷刷新的數據,面露驚嘆之色,贊道“喬把這個網址都給你了。”
“那是因為我和你是一家。”吳澤需要調查的日期,綠色的進度條開始緩慢爬升。陳軒扭頭“我發現你對他一點醋都不吃啊。”
“……”吳澤無言,嘴角下垂,手指不斷地互相掰,“打他你不心疼。”
陳軒腦袋轉了兩下才明白吳澤這個家夥說的是什麽意思,伸手為喬畫了個十字,感慨道,“願真主保佑他。”
“你這個和雙手合十說無量壽佛有區別嗎?”吳澤笑笑,照貓畫虎的比劃了一個十字“願撒旦保佑他。”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陳軒揉揉吳澤的腦袋,忽然想起一件事“你這個電腦上,有什麽重要的緊急文件嗎?”
吳澤愣了愣,機械的轉頭看看自己常用的筆電,一字一句道“我覺得,我真的應該再考慮一下,然後再查。我還有兩個報表沒看……”
陳軒詫異的看了一眼吳澤,然後打開家裏一臺閑置的老機子,無奈道“雲檔有沒有備份?”吳澤咂咂嘴,湊過去道“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要不要黑進自家的公司試試?”陳軒頗帶趣味的看着已經在打電話的某老板。吳澤趴在陳軒背上手臂環過他的脖子,往後拉拉,卻也不用力只是表達一下氣憤。
從徐洽那邊要來第二份,吳澤看着順便發過來的一份附帶,眼神直直的發愣。
“陳軒,你知道,明德,參與進來了嗎?”吳澤将一份資金轉入的單子給陳軒轉發過去,最前面的代碼正是明德的公司代號。
陳軒看着前面的細則,眼中的凝重越來越明顯,而此時陳軒電腦上也在滴滴的叫着,提醒着他有郵件急需處理。
“我給張銘發過文件,他這時候不應該忍不住才對。”陳軒說着,手上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我哥發來的文件,是維斯的消息。”吳澤說話間已經走到陳軒電腦前,看着自家大哥發來的東西“釘子說……維斯再次向南德購買專利,而收款地的賬戶在濱海。”
“灰熊的郵件,問新來的專利申請你知不知情。”郵件提示音再次響起,吳澤順手打開,又是一個能夠連上的消息。
那邊電話已經接通,陳軒走過來看道格爾頓的郵件,一邊問道“哥,你最近賣了股份?”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排除周峰的嫌疑不是沒用的,恩,雖然後面怎麽用我還不能說。哈哈哈。話說劇情這麽緊張我笑什麽??好奇。。。。某雲已瘋
☆、放棄并不代表失敗
另一邊,張銘一樣的不知所以,“我剛剛穩定下來,怎麽可能将股份賣出?”陳軒聽見這話,眉頭擰在一起,将電腦上的文件導入郵件,提醒道,“我給你發一封郵件,你立刻接收。上面是明德賣出股份購進他股的記錄。”
一聽這話,張銘也是一陣駭然,當即回到電腦上,接收郵件。
另一邊,陳軒快速回複道格爾頓的郵件,那份申請專利的文件不論是不是維斯發出去的,此時此刻都不能簽署授權。
道格爾頓察覺出了不對,略有遲疑,想再細問一下,然而身後,西撒已經将回執簽署回去。西撒對着他笑笑“我覺得現在還是相信他的要好。”
“但是……這件事我總覺得有蹊跷,準備這麽充分的文件,加上這樣的語氣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事。”道格爾頓抱臂,身後一條手臂繞過來将他攬住。西撒啓唇笑道“就當是我還給蠍子一個人情。他給了我一個這麽好的妻子。”
“老板!”
同時,陳軒接到一通電話,而打電話來的號碼他從來沒見過。“您好。”陳軒謹慎的應聲,就聽見對面一陣沙啞的聲音,顯然經過變聲器的處理。
那沙啞的聲音道“我只是來提醒你一下,還有五分鐘,就要閉市了。”一陣桀桀的怪笑,陳軒看看表,用帶着笑意的聲音道“這個不用你來提醒吧?難道說這五分鐘的時間還會發生什麽事不成?”
“誰又能知道呢。”這聲音顯然是為了勾起陳軒的興趣,竟不再多說便挂掉了電話,短暫的時間就算是有所準備也追蹤不到,何況如此突兀。
陳軒無心再看大盤,五分鐘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分,剩下的兩分鐘時間如果刻意操作的話很容易被抓到,要知道經濟犯罪定罪可是很快的。
“這人是來特意通知咱們的嗎?”吳澤往後扭頭,看着陳軒。
“如果咱們不是提前幾分鐘知道的話,他确實是來提醒的。”陳軒看着道格爾頓的回複,松了口氣,看來這個時候灰熊還是靠譜的。“今天是周五,兩天的時間基本上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吳澤快速敲打着鍵盤,TC手下的會計開始統計明德此次售出的股票加上購進的,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四十分鐘後,陳軒看着估算出來的數字,坐在床上,拿起半天沒有動靜的手機,将電話撥到張銘那。
打了三次,張銘才接起電話,而此時陳軒已經多少猜到了結局,電話接通的時候,陳軒臉上的寒意已經可以看得見了。
吳澤看着陳軒,見他拿着電話半天不說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手掌握住陳軒的手,微微摩擦。張銘停頓了很久,才說出三個字,“是明雲。”
陳軒抿唇,拉着吳澤坐到電腦前面,将那個還在搜索消息的網頁關掉,然後沉聲道“從現在開始,明德卷進旋渦已經是必然,這件事——交給我。”
“陳軒,你冷靜點,這不是沒有緩和的餘地。”張銘急促道,比起擔心他的損失,張銘更擔心的是陳軒會因此鬧出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即便,他也有着一樣的氣憤和失望。
“別忘了,我答應張爸爸要保住明德。”陳軒說完,挂掉電話,手掌用力拍在桌上,手機的屏幕碎裂,機身都有些彎曲了。吳澤快速拿起開始冒煙的手機,用桌上裝飾物的尖頭一挑,将手機卡挑出來。
“一直在咱們對面的人,是程明雲。”陳軒看着吳澤的動作,沉重的嘴角無力勾起,只淡淡道,“這手機上面的東西,比我的手機卡要值錢。”仿佛在提醒着自己的重要性,手機傳來一聲爆響,徹底報廢了。
“在我看來,這手機卡才是最重要的。”吳澤翻找着抽屜,将手機卡放在一個盒子裏,然後打開自己的手機,開始找最近的專賣店。吳澤看看陳軒,平靜道,“現在要是有誰聯系不上你了,你可別嫌耽誤事。”
“走吧,先出去給你買個手機,你也算是厲害,生氣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