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7)
,嘴角勾起微笑,然後将車停下,正好卡在距離巷尾四分之一的地方。
“诶,怎麽停車了?”程華看看兩邊的街景,疑惑道。陳軒笑笑“沒事,走錯路了,這種老巷子什麽标志都沒有。”
說着,陳軒加速倒車,用比剛才進來快一倍的速度退到了巷口。正刮了那個銀灰色的轎車車頭,陳軒趕緊剎車,口中驚嘆“诶呀呀你看這是怎麽話兒說的,這真是越着急越出事兒。”
說着陳軒就開車門下車,對着銀灰色的轎車過去,貼着防曬膜的側窗,放着遮陽板,在這種天氣開始不多見,陳軒滿臉笑容敲敲銀灰色轎車的車窗“您好,來給您道個歉,您瞅瞅這架勢咱是咋麽論,您劃道我接着。”
轎車駕駛員停了停,這才打開車門,下車來“餓說你這個車是咋開滴嘛,倒車比那個導彈還快涅。”
“诶呦,這是抱歉了,這不是巷子窄,把後視鏡給合上了沒看見。”陳軒看看車上還沒下來的幾位,用松城本地話接着忽悠“這事怪我,我這不也是着急了,這老巷子深,開車進去頭都調不過來。”
“你這個後生還算是懂嘶,這個樣子,餓們也不為難你了。咱是外地的,好說好散不熱死。”車主五十來歲上下,帶着寬帶的金屬表,帶的時間已經有些長了,身上的汗衫也不是新的,但是陳軒依舊注意到了細節,那就是這車中開門有一種古龍水的味道,操作盤上還帶着貼膜,邊角都有着小心的防護,而從車門的橡膠條上看不是輛新車,并不像車主這樣不拘小節的人能夠擁有的。
“诶,成嘞,咱說個價兒吧,不說別的,您看着也是個老司機,咱們這責任三七開,沒問題吧?”陳軒說着從身上掏錢包,想往前看看銀灰色車的車型和标志,卻被車主攔下了。
“你往車裏面探個什嘛?這裏面是餓婆娘。”車主瞪了一眼陳軒,眼神中有些警惕。陳軒笑笑“大哥,誤會誤會,我這是想瞅瞅您這車是個什麽牌子的,這修車店啊,他坑人,我這不是怕你着了道嗎?”
說着,陳軒退回來,數出一千五來遞給車主“來,我這出門辦事身上多少帶着點現金,現在也就這麽多了,再不行您留我一個聯系方式,我這本地人跑不了。”
“行了,咱麽圖個和氣。”車主接過錢來,也沒數便收起來,看陳軒,發問道“後生,餓跟你打聽個路。那個東城門往哈邊走對不對?”
“诶呦,東城門,您可是拐錯了彎了,這樣吧,您吶先往南,那邊順邊就有個修車店,完事兒出門往西,回去不出三十分鐘就能看見。”陳軒指路,一邊還廢話道“虧了那您遇上我了,要不然這少說三百塊錢的油錢就出去了。”
車主看看他,“那成,餓們先修車去課,後生以後開車慢着點啊。”
陳軒笑笑,拱手道“慢着,慢着,您好走。”銀灰色轎車掉頭,陳軒臉色恢複冷清,這位車主的演技也太差了,從開車門到離開,他沒有查看過車頭的情況,也沒讓陳軒看見車內的景象。
往回走,陳軒敲敲自己副駕駛,“吳澤,把車門鎖打開,咱們也得修車去,就不送這位師傅了。”
吳澤點點頭,将車鎖打開,陳軒拉開車門對着程華道“這地方離你住的地方不遠了,下來自己走吧。告訴你,再看見你一次,咱們就公安局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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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陳軒拎起程華的領子,手指收緊,一瞬間程華的呼吸就變得困難。十秒之後,陳軒松開程華,幫着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微笑道“好走,不送。”
看着程華跑遠,陳軒回到車上,臉色鐵青。吳澤将手放在陳軒手上,“能查出是誰嗎?”
“那個司機擋着,我什麽也沒看見。”陳軒搖搖頭“如果不是身邊人出了問題,就是專門有人要搞我。”
“哪個都不是好結果。”吳澤嘆氣“有懷疑對象嗎?”
“有。”陳軒看着前方“但是那人不在國內,在國內的那個沒設備。”
“在國內的是誰?顧雲清?”吳澤看看後面,示意陳軒倒車,現在肯定沒人會出現了。陳軒笑笑“如果我能懷疑的話,我會懷疑許寬。”
“許寬的可能性太低了。”吳澤微笑,手上卻是不閑着,讓孫賀将許寬最近接觸的人和行蹤都整理過來。
“國外那個的可能性比他還低。”陳軒苦笑,然後嘆氣“我還是真沒想到也會有這一天。”
吳澤抿唇,看着孫賀傳遞過來的文件,進度條一點點接近尾聲,他腦中的疑問也越來越大,他知道陳軒有另一批懷疑對象,但是那些人是他最相信的,想來不到最後他是不可能将思路動到那些人上面。
“其實,你懷疑過他們對嗎?”吳澤看看無聲開車的陳軒,古城的大路上車水馬龍,他們已經錯過了四個修車行。
“誰?”陳軒眨眨眼“你說誰?”陳軒眼底微微發紅,扭頭看看吳澤,笑道“懷疑過,也在第一時間排除了。”
“現在呢?”吳澤聲音淡淡,卻無聲地撕裂陳軒的假面。陳軒将車停在一邊,抿着唇并不作聲,手上卻将電話撥到了一個他從不願意懷疑的人那裏。
“哥,過年好啊。拜個晚年啊。”陳軒将手機放在免提,吳澤也聽見了對面張銘的聲音。
張銘顯然這個時候是在家裏,旁邊還有孩子的聲音“小軒,前兩天我還和金源說,什麽時候咱們這幾個老同學回松城聚會一下,不過聽他的口氣這時候松城亂的很,不知道合不合适。”
“小叔叔!”張小球的聲音傳來,卻是将孩子都抱過來了。陳軒笑笑“這時候松城确實不适合商業活動,你在那邊也小心,最近別和闕明有什麽牽扯。”
“闕明?年前還說有合作意向,但是我沒答應,剛剛整合好莫氏和對咱們下手的兩家大佬,先求穩吧。”張銘對這邊的事情毫不知情,言語間很是正常。而他每說一句,陳軒和吳澤也就多放一份心。
“恩,你現在求穩,一定要穩住,過兩天我給你一份材料,現在還沒整合好,咱們也要先預備上了。”陳軒意有所指,嘴角的淡笑已經完全放開。吳澤看看他,嘴角放開。
張銘那邊應下,兩人寒暄幾句,陳軒挂了電話。後背靠靠車座“現在放心了。”
“剩下的,你就都下得去手了。”吳澤嘴角怪笑,換來陳軒一個輕吻,誇贊道“說的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 需要解釋啥?我想想,懷疑對象別問,這是後話,車主反應寫的挺明顯的吧,,,程華那個問話就是坑,不過陳軒沒跳,唔,還有,紅燈是竊聽檢測器,不影響信號只是個提示,和錄音機什麽的燈在一起,不注意看不出,改裝車也就是陳軒為什麽不換車的原因。恩,還有啥?啊,對了,方言問題,恩有錯的提出來,我好長時間不聽外地話了。。
☆、楚伯伯
四海集團大樓,楚申天看着這個新生的活躍分子,臉上帶着微笑,但是眼神透露出了主人的心情并不像看上去那樣美好。
“楚董事長大駕光臨,真是不勝榮幸啊。”吳江知道來者不善,當先便下來迎,楚申天這次沒有帶着一個人來,不知道是因為對自己的絕對自信,還是因為對四海危險度的低估,但是無論哪一點,都不會影響四海對這個人的危險性評價‘紅色警報’
“吳總親自下來迎接,楚某也是無上光榮啊。”楚申天和吳江握手,臉上的微笑很是和煦。
“我大哥正在上面等您,請跟我來。”吳江帶着禮節性的微笑,眼神比楚申天還要溫和,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楚申天點點頭“那好。”
兩人往上走去,這邊陳軒匆匆從側面離開,看來楚申天對自己的行蹤還這是了解,他這邊剛過來他就出現。
陳軒從員工通道離開的時候,楚申天和吳濤也接上頭了。吳濤請楚申天坐到一邊,微笑道“楚伯伯這次過來,有何貴幹?”
“你既然尊我一聲伯伯,我也不和你這個小輩轉彎抹角。”楚申天應下這一聲卻沒有給面子,直接将一個視頻調出來給吳濤看,一個閉路電視上的視頻記錄,而上面的人正是吳澤還有孫賀。盡管僅僅是一瞬間的事,但是憑着對弟弟的了解和視頻上的地方,吳濤認出來這是他們那天聚會的時候吳澤下去引開喬那些人的時候。
“這是?”吳濤腦子中瞬間明白為什麽剛才陳軒跟他說四海的行動,吳濤毫不知情。這當時他不能說認不出吳澤,因為錄像很是清晰“吳澤胡鬧,是不是給楚伯伯添麻煩了?”
“胡鬧?”楚申天看看吳濤“你弟弟胡鬧的地方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
“這,還請您說明白,我現在是一頭霧水啊。”吳濤親自端過來兩杯茶,給楚申天放在桌子上“您這個視頻是在什麽地方?”
“這個地方很偏僻,只是一家新開的酒店,但是這個時間,我想你很清楚吧。”楚申天往右上角的時間那點了一下“我想一月四號這天你應該也在。”
吳濤頓了頓,淺淺笑道“楚伯伯這是什麽意思?”
與此同時,吳澤在家中鏈接上了吳濤的電腦,開始傳送文件,而陳軒在一輛出租車上将視頻的解密代碼發給吳江,一切在無聲中傳遞,絲毫不亂。
“這是我雇傭的安全顧問給我提供的一份文件,而那天之後,一場針對我維斯的商業行動開始出現直到年後都沒能緩和,在這上面,四海得到的好處不少吧?”楚申天嘲諷道,雙手放在身前,一種無聲的威壓。
“哈哈,原來是因為這個,楚伯伯您恐怕是誤會了。我們在元旦後的企劃是早在聖誕前就計劃好的,當然,您看的這個視頻時間确實巧合,因為那天我們正在處理一份加急文件,您是知道的,老外可是不管什麽元旦假期。”吳濤搖搖頭,臉上的神情不是很溫和了。
楚申天面色比吳濤還難看“難道你也有證明?”四海集團當天沒有任何人進入,這點他是調查過的。
吳濤微笑道,“應該沒有,不過我可以找一下。”要說氣人,就數的上這種人。
說話間吳濤也不等楚申天回複便走到了電腦前,看着電腦上已經發過來的文件,吳濤抿唇一笑對着桌上的電話道“張秘書,幫我把四號那天的監控調出來,一月四號。從門口到我辦公室的一段,看看有沒有錄上我的?”
“因為那天是大家放假,所以我們這是間歇的攝像,省的浪費。”吳濤眯眼一笑,等着對面給他的消息。
“吳總這邊的假期可是夠長的。”楚申天恍惚是嘴誤一般将吳濤的稱謂換了,但是吳濤也沒惱,畢竟現在已經到了機電,不能再撕破臉否則更容易引人懷疑。
正這時候吳濤的手機響了,看看上面的來電顯示,吳濤眉毛一挑接通道“什麽事?哦,好,你發過來吧我先看看。嗯,啊對了,吳澤那邊的動靜是不是玩大了?叫他過兩天給我上班來,順便帶上他家那位,成天在外面胡鬧。”
另一邊,陳軒坐在咖啡廳,耳朵上挂着藍牙,面前的筆記本上顯示的正是吳濤辦公室裏的景象。
手機上顯示着吳澤的一邊側臉,顯然對面也知道了吳濤那邊的話,吳澤抗議道“我申請把帶着小蜜進門那個視頻給他換過去。”
“好了好了,等事情過後咱們一塊找他算賬。”陳軒低聲安撫,這時服務生将他點的咖啡送上,只看見一個在咖啡廳用WiFi看電影的家夥。
所謂的不在場證明其實是早就準備好的,無論是喬反應過來做出一份假證據還是像這次一樣被捉到一點失誤,這個東西都能用得上,只不過現在顯得更加諷刺。
“這個視頻為什麽隔了這麽久?”吳澤一邊等着陳軒将音頻給他傳過去,一邊疑惑道。
“證明這是維斯背着喬自己查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查喬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陳軒眯眼笑笑,看着屏幕上給楚申天展示證據的吳濤,一切順利。
“他們連自己雇傭的安全顧問都不相信?”吳澤無奈,手指在鍵盤上操作,将自己登錄的痕跡清除。
“恩,喬跟我抱怨過很多次了。”陳軒一副拿他沒辦法的語氣,引來吳澤一陣白眼。
吳澤将音頻接收,辦公室裏的聲音被軟件自動存儲,現在只要不斷網,他們就不用進行任何操作。吳澤将手機拿到面前,歉然道“這次的事是我不小心。”
“沒事,有這種讓他相信的證據不是什麽壞事,也省的多費一道手續。”陳軒先安撫一句,然後道“當然,要是沒有錯誤更好。”
“我知道了~”吳澤軟聲道“楚申天要是懷疑到咱們,是不是以後行事要小心點了?”
“說的和一直以來咱們明目張膽一樣。”陳軒翻翻眼睛,“我一直也在說兩邊的事情分開,不過目标一樣罷了。所以不會有影響。”
“那咱們現在呢?”吳澤背靠在椅子上,看看陳軒後面的環境“你那邊環境不錯啊。”
“現在等着,等他走。”陳軒看着屏幕上正在打太極的兩個,眼睛眯起,将屏幕上一點放大,一直到他能看清為止。
然而等他看清了,陳軒倒吸一口涼氣對着吳澤道“你立刻出門,往四海走,家裏的電腦關上,網絡斷掉,關閘。路上讓財務處準備一份标頭是兩個月後新世紀招标的文件,內容随意,等楚申天出來後讓吳江拿着文件過去。喬準備了信號追蹤器。”
他這邊的信號是公共IP,吳澤那邊的是經過兩個轉換站的信號喬要想追蹤過來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很明顯知道了有另一批人在參與。現在要做的,是轉換楚申天的注意力。
“好。”吳澤立刻動作,手機轉到數據信號,關掉視頻,給吳江打電話。五分鐘的時間,還帶着溫度的文件就出現在了吳江手中,正這時候吳濤辦公室的門打開,吳江快速盤算着他應該說什麽,一邊往外走。
“最近的活動盯着點,別讓他們都搶了先,我看最近崇達,明園都想要動作……”吳江話說一半,迎上了楚申天,還沒合上的文件讓他看見了标頭。“楚伯伯,您的事說完了?我剛跟父親說了,他還說要請您吃頓飯呢。”
“兩個忙忙叨叨的老頭子,湊一起吃什麽?喝粥啊。不必了,我還要趕回去開個會。”楚申天打個哈哈,吳江讓道一邊讓他先過。
“要抓緊收,我看這漲幅應該兩個月之內停不住。”吳江囑咐身邊秘書的只言片語飄到了楚申天耳朵裏,正在等電梯的楚申天眼神轉轉,他可是知道吳家這個孩子對股市的預估很是有一手,這次難道是真的?還有剛才那個文件,想來吳濤剛才接的電話就是在說這個,新世紀的項目少說也要七千萬上,難道四海有心要吃進去?
回到維斯,楚申天将袖口下面的東西放下,遞給喬“你找到了什麽?”
“一間咖啡廳,而且信號到現在還在使用,應該是在咖啡廳租的電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去查查到底是誰。”喬看着發揮作用的一個小東西,起身微笑“老板,請您将身上那根筆也給我。”
“筆?”楚申天拿出前面口袋放的筆,這時候才發現這筆不是他自己那支。臉色忽的一變“你什麽時候換的?”
“這個保密,您只要将筆給我就行了。”喬笑笑,将筆拔開,一個細小的閃存片出現。看看老板不太善的臉色,喬将電腦放到老板面前“您先看,有什麽不方便的可以先删除。”
“有什麽可删除的。有什麽發現寫報告給我。”楚申天說完,拂袖而去。
喬翻翻白眼,看着電腦上行進的畫面,就算有什麽他也沒興趣,他想知道的是陳軒發現他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另一邊,吳澤抵達四海的時候也被人看見了,一臉焦急之色的他被照進了幾個鏡頭。陳軒收好東西,從咖啡廳離開,現在可是真的時不等人,畢竟很快,他們就要開戰了。
☆、平心靜氣
一個星期後,陳軒通過入場人得來的消息分析,發現自己想讓維斯轉換注意力的想法沒有作用。
“最近股市上的動作還不夠明顯嗎?” 吳澤湊過來,看着陳軒電腦上那個還沒動的進度圖,表示疑惑,
“明顯,看來維斯還算有些水平,在這上面不太容易得逞。”陳軒看看上面的數據,微笑“不過一件事總不會變,那就是他忍不住。只要這次的動作開始,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巨大的誘惑。”
“只是時間早晚問題,這件事的結果總不會變。”吳澤嘿嘿一笑“我看最近TC那邊已經開始往回收了。”
“收的挺快啊。”陳軒看看另一張圖表,進度已經逼近了最高點,而最高點,就是他們開始幹活的時候。
“不快不行啊,那邊應該是第一個受影響的。”吳澤說着躺倒在陳軒後面,雙手夠着上面閑置的一臺電腦,“維斯的股票也開始飄了。”
“恩,現在都在飄。”陳軒笑笑“你……”
電話鈴聲響起,兩人一個激靈起來,陳軒接通道“喬,什麽事。”對面的聲音帶着點沉重“蠍子,咱們可能要提前了。”
“多久。”陳軒調出計劃好的日期表,看着那第一個倒黴蛋的開場時間,往前一個格一個格的推。
“兩個星期。”喬咬牙估計了一個最小的時間,顯然他得到了消息。陳軒看着那個危險點,兩個星期已經超過了他的預算。
“兩個星期太危險,有沒有可能控制一下?”陳軒将危險點劃到最後一格,“十天。少于十天咱們都籌備不來。”
“有,讓銀行降息,否則那條三文魚撐不住。”喬自嘲道“我就沒見過自尋死路做到這個地步的。”
“你要再提三文魚我跟你急。”陳軒翻看着網頁,兩條路,降息,注資,現在有誰會願意注資,一個注定破産的公司,不過還有一個選擇,找一個——“如果找一個理財顧問呢。”多少聽見些的吳澤指指自己,示意道。
陳軒抿唇,現在也只能讓自家人出手了,做虛空的功夫不是誰都能拿下的“喬,給貝南他們打通知。危機金融。”危機金融是他們的代號,意思是過去做假賬讓公司有一個架空的時間。
喬楞了一下,他可不想讓自家人去探這個渾水。但是沒辦法,陳軒才是領導。但喬還是提醒了一句,“說實話,這麽做很危險。”
“我想等這次的事之後,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陳軒知道如果有人往回追溯就一定會查到有人做虛空,拖得這段時間可能會害不少人。
“出事怎麽辦?”喬那邊已經開始準備,這樣問不是質問,只是在詢問。陳軒輕笑“如果真的倒黴,就把貝南的人合并,我這邊有個後備軍,對吧?”
這話問的是吳澤,某個湊熱鬧不嫌事小的執行長點點頭。陳軒揉揉吳澤的腦袋,在嘴上劃了一道,示意他先別出聲,喬不一定能想到這。
“後備,以前做過的案子?是諾娃她們嗎?”果然,喬的答案和陳軒問的差了十萬八千裏。吳澤聽見那個名字,湊近過來無聲道‘還說不是前女友。’
陳軒無奈的翻翻眼睛,嘴上答着是,手蓋住吳澤的臉。熱熱的氣息噴在手心,顯然對面這人笑的不成了。
“如果能按照原定的時間最好,最多五天的富裕時間。”陳軒揉揉太陽穴,對面喬應了一聲,挂掉電話開始囑咐另一邊。
“準備出差嗎?”吳澤湊過來,調笑道。陳軒一把将人摁住“你啊。現在你那邊有肯特的人在,要插手也不容易,所以你就安生的。”
“安生的給你當助理啊。”吳澤環住陳軒的脖子,眨眨眼“真的不用幫忙?”
“幫什麽?”陳軒伸手在電腦上操作,眼神瞟瞟吳澤。
“幫那個三文魚啊。”吳澤笑着作死,“反正之前也一直在注意着他。”
“我咬你啊。”陳軒捏捏吳澤的嘴唇“注意着現在也不能動。”
窗外星光很淡,在初春罕見的好天氣,代表着明天是個大晴天,但是天氣不能替代心情,陳軒和吳澤刻意營造的輕松并不能代替現實的沉重。
隔天,陳軒忽然想到一件事“吳澤,你說,維斯是不是在暗地裏動作?畢竟,如果現在動作大的話他們躲不過喬。”
“有沒有辦法測一下?”吳澤站起來,将手上的電腦合上,徹夜的工作讓兩人的精神都有些倦怠,現在不适合繼續,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紅茶早餐。
“沒有。”陳軒揉揉腦袋“如果能測試的話,咱們的人很可能就暴露了。畢竟他現在就在盯着這幾個呢。”
“喬對這些人還沒确定?”吳澤在廚房煮茶,聽聞這話往回扭頭看看。
“開完笑,那天我放出去的少說六十人,真正入場的只有一半,上次被請出去的一半我已經很驚訝了。他那記性可是不咋地。”陳軒向後靠靠,看向窗外,活動活動眼睛。
“這話要是讓喬聽見的話他能給你送來一箱的三文魚。”吳澤笑眯眯的作死。
“诶,你是不想讓我吃飯了是嗎。”陳軒笑着起身,走到廚房幫忙。
兩周後,這個月底還沒有安全度過的時候一個好消息就到了陳軒頭上,“上鈎了。”
維斯對新世紀動手了,顯然是最近的動作讓楚申天上心了。而于此同時,喬将企劃的方案摔在楚申天的辦公桌上“楚董事長!您是不是應該在動作前先跟我說一聲?我提醒過你吳江那段話是在引你的,您現在是自己送上門了您知道嗎!”
喬覺得自己的外語還是要再練練,好多詞語不知道怎麽用。
“我已經做過調查了,而且和吳江的照面很明顯是個偶然,就算我沒有過去他們也準備對新世紀動手。”楚申天自信滿滿,看着喬“你是我找來做清場的,企業活動和你沒有關系。”
“你請我來是做安全顧問的,維斯的一舉一動都是我的業務範圍!”喬幾乎要氣死,他還沒見過對安全顧問這樣防備的人。
“笑話,維斯一天的文件足有上萬份,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你面前你連呼吸的空間都沒有。”楚申天冷笑一聲“要不然你将你身後的團隊也帶過來,或許我還能考慮一下将你‘分內’的工作還給你。”
喬冷眼看着楚申天,團隊,一般人很少會将這個帶上,也就是說有人給楚申天普及了,“我的團隊,您雇傭不起。”
“不如将價碼說來看看。”楚申天饒有趣味的看着喬,這個所謂的蠍子,到底是一個隊伍,還是一個人,現在他才算是明白了。
“價碼?”喬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申天的辦公室“兩個維斯,只要你付得起我就将人都帶過來。”
“年輕人說話不要太狂。”楚申天靠在老板椅上,臉上的笑容更是惬意。
“放心,這是保守估計。”喬輕蔑的笑笑,轉身離開,“如果您想解除合約,我很慶幸,因為您是我合作過的最差的一個。”
喬離開後,楚申天敲敲桌面,嘴角勾起冷笑,将電話撥出去“我想,咱們可以确定了,蠍子不是一個人。”
對面傳來笑聲“我想您的動作會惹怒他吧?”
“誰?”楚申天滿不在乎的笑笑,兩邊心照不宣。
陳軒看着傳過來的消息,嘴角的笑容沒有落下,“我就知道。”
“知道什麽?”吳澤端着兩杯清茶到陳軒旁邊,看着陳軒電腦上的代碼,眼眉跳跳“你是不是說你技術手段比喬要低兩個段位嗎?”
“現在喬估計氣瘋了,他的技術水平高,如果知道新世紀的事他絕對不會冒險讓維斯碰這邊,畢竟術業有專攻。”陳軒将病毒傳到對方的電腦上,看着對面的确認信息,出了一口氣。
“啧啧,維斯還真的繞過他了。”吳澤将茶杯放下,忽然笑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楚申天把喬直接氣走了?”
“直接氣走了就太好了,現在圈裏都快笑死了,誰也沒見過安全顧問上了員工名單的。”陳軒搖搖頭,滿臉的無奈。
“萬幸吧,現在沒有人主動找事。”吳澤惋惜道,現在國內的公司也有點動作,畢竟股市的上浮都快打眼能看見了。
“說的是啊。你說我這個名頭還不如兩塊大銀元放在地上有誘惑力是嗎?”陳軒摸摸下巴,好像真的在思考。
“嗯,銀元比你值錢。”吳澤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然後眯眼笑“喝茶,明前的新茶。”
“什麽時候買的?”陳軒看看青色的茶水,品相不錯。
“早就訂好了,每年出來都先送過來一批。”吳澤品着茶水,點點頭,顯然很是滿意。
“我這算是傍大款了吧。”陳軒砸砸嘴,茶香環繞,平心靜氣。
“你要是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助理工資還是要開的。”吳澤充分發揮演技,靠在陳軒肩上“最近都沒時間好好休息。”
“等半年,他們亂起來咱們就省事了。”陳軒睜眼說瞎話,惹來吳澤一個白眼。維斯将注意力轉移開,他們盡管不能順勢有什麽大動作,但是也寬松不少。
“接下來,開始玩錢?”吳澤看着陳軒一直在盯着的大盤,嘴角勾起。
“不然,也沒什麽可玩的。”陳軒調出之前準備的頁面,臉上帶着笑意,卻額外的寒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工,卡文,軟件崩。。我很抱歉,盡管貌似也沒人管我。。。
☆、玩誰呢?!
什麽叫鋪天蓋地,顧雲清用行動很好的像陳軒證明了這一點。在商業營銷行動餘波未平的時候,一些關于某龍頭公司非法融資的新聞不要錢般的灑向各大網站和專業財經媒體,明确的數據和所謂證詞讓這些消息的可信度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曾經參加過元旦集會的人在外面開始發揮作用,某公司員工的身份讓他們的話成為最可疑也是最可信的一方。而這時候距離維斯對新世紀的招标起興趣才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而招标會已經刻不容緩。
陳軒看着網上的報道,哈哈大笑“這些人怎麽連花邊新聞都出來了,你看看找的這個老板,和老楚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吳澤坐在電腦前翻翻白眼,并不起身,因為他現在正在回攏手上的資金,TC早他一個半月就開始動作了,而這位老板靠着驚人的計算能力在風波驟起前又撈了一筆。
“你找顧雲清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麽大?”吳澤想起這次的新聞剛出現的時候陳軒臉上的驚訝并不作假。
“說實話,想到了,但是沒想到這麽快。”陳軒摸摸下巴“我想現在在顧雲清老板那,應該有人會不滿吧。”
“如果三號這麽容易暴露,豈不是太弱雞了一點?”吳澤扭過頭看着一臉正經的陳軒“你是說真的?”
“假的。”陳軒放下手,開始編輯郵件,一邊道“要是真的因此就暴露了,他不會被派到這邊來。”
不過,不在任務家暴露,并不代表可以不在自己老板那挨罵。三號蹲在一個角落裏。聽着電話對面上司的指責,一個字都不敢說。
周峰看着網上的報道,以他們的手段很容易就能追蹤到IP地址,何況還有個遲來的報告者報告的消息,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嘴上對三號的不察覺很不滿意,心裏,周峰卻是在喜悅,因為他終于找到能參與的地方了。
然而兩個小時後,周峰看見了陳軒發來的數據資料,那些單看并不容易察覺但是整合在一起波動就異常明顯的曲線無情的告訴了他一個事實。
半響,周峰給自己手下的所有人發去一條消息“暫停所有活動,未得到通知前禁止聯系任何人,忘記你的身份。”
另一邊,吳澤看着陳軒“如果他們隐藏起來了,顧雲清那邊怎麽辦?”
陳軒笑笑“需要他們暴露的時候,再把他們釣出來就好。何況這個三號咱們是早有掌握,就算他不動,也會有人盯着他。”
“你這樣做——”吳澤有些猶豫,陳軒的計劃不斷的将盟友換到危險的位置,如果一個失誤就會萬劫不複,所以每一個人的反應和動作都在他腦中推演了無數遍,就好像是現在,肯特要他不管周峰的任務,專心應對接下來的股市,也就是說将周峰他們的聯系切斷,自生自滅。如果他們能撐下來才會重新聯系,而陳軒則在這個時候給了他們一個提醒,給自己拉攏了一個幫手的同時,将顧雲清要冒的風險增加了不止一個難度系數。
“會讓人揍的你知道嗎?”吳澤接上後半句,表情從凝重轉為壞笑。
陳軒翻翻白眼“我還以為你會說會被人打死。”其實他知道吳澤關注的是他是否會因此失信于人,而事實上,只要最後所有人都拿到錢,誰也不會因為你在行動中的舉措有什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