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你過來

第29章 (3)

業人才，沒追這點時間過去誰也看不見他們長什麽樣。

樓梯間裏，陳軒趕上了正在下樓的人，一個滑步攔住他，笑道“就你這體質，還當商諜？”

顧雲清雙手扶着膝蓋，氣喘籲籲，擺擺手對着陳軒道“我，不是外勤。專供內路的。”

“不是，你怎麽到這還不放過我啊，我都離開了，明德現在出什麽事跟我一點關系沒有啊。”顧雲清皺着眉呲着牙，差點跑岔氣。

“胡扯，沒關系你心虛什麽？”陳軒笑笑“你這算不算不打自招？”

顧雲清暗道晦氣，索性靠在樓梯間的牆上，認命道“我總不能一點東西都不吐出來吧，我還要活命啊。但是，這危機不是已經解除了嗎。你弄來的廣告商把——把那誰氣的差點摔東西。”

“嗯，現在不追究你這些了。”陳軒憋着笑“說說，你過來醫院幹什麽？”

顧雲清四周看看，狐疑的看向陳軒“這又沒有攝像頭，你問我這個有什麽用？”陳軒挑眉，将手放進外衣口袋中，撥弄兩下，做成裏面有東西的假象，然後道“做這行多少年了？咱們之間還用攝像頭？”

其實今天是來醫院，錄音筆并沒有随身攜帶。陳軒看見顧雲清就和看見熟人一樣，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機會。

顧雲清翻翻白眼“少裝蒜，你來醫院做什麽？我剛才好像還看見你那個助理了。是我猜對了嗎？他真是你徒弟？”

“嘶，說你笨吧，還真是擡舉你。”陳軒覺得好笑，和顧雲清靠在一邊，“這麽長時間，你還沒搞清楚？”

“……”顧雲清看陳軒彎彎繞的樣子，上下拍了拍口袋和夾層“我什麽也沒帶，說吧。”

“帶了也沒事，反正一會兒還要搜你一下。”陳軒滿不在乎的瞅瞅樓上，門口閃過的人影影影綽綽。“我回松城發展，你來松城做任務？”

顧雲清搖搖頭，指指自己的腰上道“我是來治病的，腰椎間盤突出。再者說，上次的事一出，我哪能那麽容易找着活計。”顧雲清看看陳軒“不過，作為同行我要勸你一句，現在松城可是人人自危，你應該知道吧，最近維斯曝光了十幾個入場人，圈子裏的快恨死他了。”

陳軒點點頭“嗯，這個我很清楚。我們的人還沒撤出來。”

“诶呦，看來這維斯還真是有寶藏了，把你們都吸引過去了。”顧雲清似笑不笑的看着陳軒，眼底閃過一絲興趣。陳軒挑眉“怎麽？想探底？”

“不，要探底也不跟你探，不定什麽時候把我的底給套出去。”顧雲清搖搖頭，随即有些疑惑的看向陳軒“做維斯這麽大的活兒，你沒親自入場？”

“再多問燒你嘴。”陳軒笑道，消息吃多了燙嘴，這是他們那都默認的規矩，而顧雲清問出這句話，陳軒也明白了，他感興趣。

“你當我是朋友，我也不當你是外人，有什麽需要的時候，說一聲。”顧雲清做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大方承認了，他有興趣。

“你那動作……不是我說，太慢。”陳軒也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不找你幫忙過來追你幹嘛？

“我告訴你，腰不行我也能給你打個桃花遍地開。”顧雲清色厲內荏的威脅。從樓梯上幽幽傳過來一個聲音道“他的爛桃花已經夠多了，不用你給他增光添彩。”

陳軒無奈一笑“你這個重點啊。我都快被揍了你也不說幫忙。”

吳澤眨眨眼“你要是無辜被揍我肯定幫忙，你是明知他奈何不了你還嘴不饒人，我幹嘛要幫忙？”

“遇人不淑。”陳軒無限感慨。而兩人的互動放在顧雲清眼裏則是撥開雲霧見青天的場景，顧雲清指着陳軒和吳澤“你，你們，我就說啊！不可能走了個總監助理還跟着走了。”

“這叫夫唱夫随。”吳澤走下來，站在陳軒旁邊對着顧雲清伸手道“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吳澤，ＴＣ理財的執行長。”

ＴＣ，四海最新的金融顧問，擎達最看好的理財中心——顧雲清将幾個信息聯系起來，腦袋中一陣暈眩，這下他就算知道什麽也不能動了。

陳軒靠在牆上，嘴角勾起“顧總要是想合作的話，自然知道到哪找我。”

顧雲清點點頭，然後更正道“在松城，還是叫我于峰吧。顧雲清這個名字我是不敢再用了。”

一句話，到底還是透露了他在松城有任務。陳軒揚眉“好吧，于峰。希望有緣再會。”既然有任務，那顧雲清本人是不能出手的，除非，換人。

顧雲清微笑“我想會的。”略顯得意的笑容讓另外兩人一愣，看來事情有轉機啊。陳軒笑笑“再會。”

兩邊分頭離開，陳軒和吳澤往樓上走去，顧雲清則是向下走去。吳澤瞅瞅已經無人的樓梯間，戳戳陳軒道“顧雲清不是他的真名？”

“是啊。”陳軒轉頭“咱們查到的資料上顯示不是化名。”

“可是，那于峰是假名的話，他為什麽去明德要用真名？而且，上次他說灰熊的時候用的也不是道格爾頓，用的是什麽道森。你們用真名假名還有講究嗎？”吳澤眼睛閃爍，顯然頗為感興趣。

“真名是在最後一個任務的時候用的，他本意是想收了明德，沒想到張銘最後放了他一馬讓他有了這條退路。”陳軒有些感慨，“要是換一個別人，顧雲清早就和那十幾個同行一樣被曝光了。”

吳澤心有餘悸“那你那最後一個任務是什麽？”

這倒是把陳軒問住了，陳軒頓了頓，然後回頭笑笑“還不知道。當時曝光的太快了。”或許是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束。陳軒心中思量，臉上沒有絲毫顯露。

回到病房，恰好蘇敏被推去做檢查，陳軒對着不滿的大姐笑笑，帶着吳澤跑出了醫院。至于病房裏，就交給李國生一家了。

時間一晃到了冬至，陳軒窩在沙發上查看平板上的信息，吳澤在另一邊實驗第三十批餃子，旁邊的料理臺上二十多個小碟裏面一碟放着兩個餃子，幾乎沒有兩碟是一樣的。

“跟你說了網上的圖片不是咱們能學會的，你都快用了半袋子面粉了。”陳軒聽見吳澤再次洩氣的聲音，悠哉道。

“你坐着說話不腰疼。我這是為了誰啊。”吳澤惱羞成怒，對着客廳裏的人念叨。

陳軒放下平板，站起身來“我站着呢。”随即走到廚房，從後面攬住吳澤“要說這包餃子，我還是會一點的。”就着吳澤的手，陳軒将一個皮合起來一擠，一個完美的面團就出現了。

吳澤拍掉陳軒搗亂的手“你這是會一點啊，你這離一點差的也太遠了。”陳軒悶笑，他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成果，不過——“總比某人第一次捏成面餅好點。”

吳澤瞪眼“你還要不要吃餃子。”陳軒想了想“吃餃子，不吃餡餅。”

閃過吳澤的攻擊，陳軒順勢轉個彎去了書房，而此時一封意外地郵件已經在桌面上等着他了。

陳軒看見來信人，嘴角歪歪“喬也知道國內的節氣了？”但是打開郵件，陳軒就愣住了。那不是原創的郵件，是喬作為中間人轉發的一封。

“吳澤，過來一下，有好東西。”陳軒帶着笑意的聲音傳到了廚房，吳澤關掉氣閥心中納悶，除了兩個星期前顧雲清帶着他的隊伍來聯盟想要分一杯羹，還有什麽好消息？

陳軒将郵件放到最大，署名維斯集團的郵件內容完全展現在兩人眼前。

“楚申天請你去反間諜？”吳澤詫異的看着郵件，從中提煉出來的信息讓他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警惕。

“嗯。”陳軒一時也琢磨不出好的對策，只簡單應了一聲做回複。從郵件上看，這個任務算是肯特已經首肯了，喬并不知道自己回國之後的對手是誰，甚至在明德的事情解決之前陳軒自己也不過是有一個大致的方向。當年聯合松城相關企業孤立，逼迫，最終導致破産，這之中的最大操手就是維斯，也就是這個請陳軒做反間諜的楚申天。

“啧啧，這個語氣，好正式。”吳澤跟着陳軒接觸這些也不短的時間，很少有人會将一切寫在明面上。尤其是像維斯這樣官方的說法。

陳軒抿唇“這也就證明了維斯确實沒做過這些。這種事抓出來容易，但是要主動去插幾個人進去，一般的公司都會找到一個第三方。”

“我覺得，你要是接了的話，八成會有正式的聘書，也會被所有的入場人所防備。”吳澤點點頭，有些誇張道。

“如果請來的警察是最大的賊，這個效果是不是會更好看一些？”陳軒歪歪頭，無聲的微笑。

“你別忘了，維斯上下管理層就有将近萬人，萬一有哪個記得你的怎麽辦。”吳澤回頭，嚴肅的警告明顯有了興趣的人。這個風險太大了，他絕對不會贊成。

“不是萬一，維斯的老總肯定記得我。”陳軒微笑“畢竟我這幾年沒怎麽變樣。”

“你是在變相說自己還很年輕？”吳澤回過身，沖着陳軒眯眼。

“我還不到三十，怎麽算老？”陳軒大嘆無辜，然後環住緊張的人，笑道“我說讓蠍子去，可沒說讓陳軒去啊。你以為，我的真名實姓是個人就能知道麽？”

吳澤眨眼，有區別嗎？

☆、某人很八卦

半個小時後，陳軒将電話打到了另一個國度，“喬，幫個忙吧。”

吳澤看着陳軒在那邊口若懸河的忽悠搭檔，死命的捂住嘴在那邊偷笑，憋得肩膀不住抽搐。

陳軒一邊講解着事情經過，一邊說明着自己這邊實在是脫不開身，而且這件事絕對好玩不會讓喬失望。

“然而你還是沒說出來你到底為什麽不去。”喬已經聽得動心，但是依舊對陳軒那邊的借口很有興趣。

“這不是——幫大舅哥辦事嗎。”陳軒轉換語言，但是他語氣中的揶揄就是吳澤聽不懂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吳澤走過去，蹭到陳軒身前。陳軒将手機開到免提，然後示意吳澤噤聲。陳軒攬住吳澤，唇齒在他的耳垂上輕啄，細細的熱氣吹過去，吳澤嘴抿的發白，縮着脖子也不願意躲開。

對面傳來一陣笑聲，然後又可惜道“只可惜周已經離開了，不然作為華裔他替代你最合适。”

陳軒還沒說話，就聽見自己搭檔補充了一句道“其實，我早就想和你鬥上一場了。”默契，都在不言中。陳軒抿唇笑，然後又轉到一個大笑的表情，“好，其實我也早就想和你鬥上一鬥了。無論事情成不成功咱們都虧不了。”

“你啊，周那邊的動作是肯特默認的，而且特別說明了要讓你随時待命，在需要的時候配合。”喬的聲音傳到房子裏，正在悶笑的吳澤忽然頓住，陳軒輕咳兩聲。

“什麽動作？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啊。”陳軒看着神情不對的吳澤雙手下壓安撫一下，等着對面說出來更多的信息。

“哈哈，還沒開始你怎麽會知道。”喬的笑聲很大，随即冷靜下去道“我只是先提醒你一句，省的到時候忙個措手不及。”

“你現在告訴我，我也一樣會忙個措手不及。”陳軒翻翻白眼，語氣卻緩和，透着謹慎。

“放心，不晚，絕對不晚。”喬意味深長的留下這一句，挂上了電話。

這邊随着電話的挂斷落下了一陣笑鬧，陳軒将下巴放在吳澤肩膀上，牙齒輕輕叩擊，半響才猶豫道“你說，我現在後悔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喬絕對已經準備上路了。”吳澤篤定道“肯定。”

陳軒翻翻白眼“怎麽可能這麽快。”所以說，兩人誰也沒有擔心喬所說的動作，而是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走入謀劃之中。

“或許，真的不晚。”陳軒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吳澤扭頭“什麽不算晚？”

“餃子啊。我餓了。”陳軒微笑，惹來吳澤一聲驚叫“壞了，我的面。”

笑聲傳出，或許未來還未可知，但是現在，重新和面的吳澤告訴了陳軒一個事實，幹活要收拾利索，忘了一點都不行。

事實确實和吳澤推測的相差無幾，一周後，喬的電郵傳來，同時附贈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陳軒看着上面那個明晃晃的聘書和維斯集團企業網站員工名單上的安全顧問，笑翻了。

吳澤咂咂嘴“我就知道維斯絕對不會隐瞞什麽，人家就直接告訴大家。不過我懷疑有多少人是會被蠍子這個名頭吓走的。”

“我保證一個都沒有。”陳軒聳肩“如果真的會被吓走，顧雲清那時候就走了，還用得着咱們費勁。”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你一直也沒有曝光過誰的原因。”吳澤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說的和真的一樣。

而實際上，陳軒撇嘴，這行裏沒有一個亡命徒，卻也沒有一個不是賭徒，因為勝利的關鍵往往就在自己的細密籌備和對手的一個疏忽之間。

陳軒看着郵件，敲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回複過去“要開始了。”

“什麽要開始了？”吳澤拿着一份文件進來，放到陳軒面前“有情況了，大盤這兩天的微動漲幅比同期高了百分之三。”

“所以說，要開始了。”陳軒笑笑“兩邊的事同時啓動，咱們或許會忙上一陣。”

“沒錯，四海将業務問題交給我了，這邊分公司的執行長還在适應國內的情況，一時用不上。”吳澤抿着唇，眉頭皺起來，不久後就是聖誕節，或許這個時間節點掐的好可以完成替換。

“這時候就體現到老板的作用了。”陳軒指指文件上的日期“一般這種情況下，老板能自己搞定就自己搞定，不能自己搞定的時候就會找外援。”

“外援？你是說業務外包？”吳澤眨眨眼“這不是不被允許的嗎？”

“不被允許的事情多了，做的人還不是更多。”陳軒攬過吳澤道“何況我又沒說你這個外包必須要找公司，可以找人啊。”

“不要，身邊能用的人就你一個人，我才舍不得。”吳澤捏住陳軒的下巴“你好好忙你自己的就行了。”

“诶，聽得我好感動啊。”陳軒語調怪怪的，眼睛盯着吳澤眼底的笑意，一副幽怨的樣子給吳澤飛了個眼。

“哈哈哈！”吳澤瞬間破功，笑着将臉埋在陳軒肩膀上，口中斷斷續續的叨咕着臺詞“那，如果你真的感動的話，能不能從——哈哈，從旁協助？”

“你從我這挖人的時候可從不客氣。”陳軒笑着搖搖頭“我這有兩個私人團體，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材料可以簽訂保密協議。”

“保密協議——聽起來很嚴肅的樣子。”吳澤歪歪頭看向陳軒手卻已經伸出來了。

“你再裝的像點我就信了。”陳軒翻翻白眼，将對方的網頁鏈接調出來給吳澤發了過去“去電腦上接收，去去去。”

吳澤嘿嘿一笑，在陳軒側臉重重的親了一口，跳回去鼓搗自家那點事去了。陳軒笑笑，再看電腦的時候，電腦上多了一個文件。

“嘶，這家夥什麽時候動的手？”打開文件，是一個不算陌生的病毒，而吳澤在上面做了點手腳，附上了一個自創的網頁鏈接。陳軒笑笑，他好像忘了說，喬的技術手段比他要高上不止兩個段位，這種病毒對于維斯的主機來說，并無作用。

看看無法删除的錯誤文件，陳軒摸摸下巴，還是将網頁鏈接導入了網路中，畢竟能給喬添點堵也好。

聖誕節如期而至，TC在國內的分部并沒有放假，而是讓吳澤将這段時間利用起來給兩邊的業務和資源做了最後的整合，也就是說在這之後，TC國內外的消息網和業務鏈接算是完整建立起來了。

而另一邊，入鄉随俗的喬看着呈現在眼前的空白文件夾，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助理“你是說我需要遞交報告？！”

助理點點頭“這是公司規定，請您務必在一月一日前準備好。”

“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不可能有報告這種東西的。”喬氣極反笑，将文件夾合上，然後翻翻白眼。

“抱歉，這是公司規定，其他的顧問也在準備，請您在一月一日前準備好。”助理呆板的重複，惹來對面這個安全顧問的一陣鄙視，但是他已經習慣了。

“好了，我會去找你們老板。”喬揮手讓助理出去，這家公司也真是奇葩。但是不得不說，維斯嚴格的規章制度讓不少準備鑽空子的人敗興而歸。

喬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指不斷敲擊着桌面，這個維斯，到底有什麽寶藏，讓這些人撲羊一樣撲過來？

如果陳軒在他的一邊就會告訴喬，維斯本身就是一塊大肥肉，就算不能啃下一口，蹭點油都值得這些人拼一把。

只可惜，陳軒和許寬刻意營造出來的氛圍又怎麽會讓喬這麽容易猜到呢？

這個聖誕節，總會有人遵守規矩的。比如眼前這個，陳軒看着放在面前的包裹，眼神閃爍。吳澤剛剛處理完TC的事，趴在陳軒旁邊的沙發上，盯着那個署名羅法克·肯特的包裹，默默無言。

“要不要拆開？”陳軒抱臂，打開了視訊通話，将肯特的包裹照給正在幹活的喬。雖然兩人現在各自為陣，但是關于東家的事，還是要一起商量。畢竟他們才是搭檔。

“拆啊。老家夥能查到你的地址，證明一直盯着你那邊呢。”喬看看包裹上的字體，撇嘴道“你還把地址擋上，怕我過去是怎樣？”

“……有本事自己找過來，反正我也是在松城。”陳軒翻翻白眼，轉身将禮物拆開。一個頗具美國特色的本地玩偶，而所屬地卻是吳澤讀書的新澤西州。

吳澤吶吶道，“我能不能假設這只是個巧合？”

陳軒看着同樣呆愣的吳澤，嘴角趣味的勾起，“或許可以。但是肯特從來不坐無意義的事。”

對面，喬的聲音響起“诶，他送你這個是不是想說讓你配合周的動作？”

陳軒一愣，仔細查看玩偶，發現關節處的圓木做法不是新澤西的手法，是斯洛特所在的賓西北部。“你怎麽看出來的？”

喬的手指指指兩點鐘方向“你看看背後的字。漢字，”

陳軒挑眉，從喬那個較低的角度能看見玩偶的後腦勺，上面寫了三個漢字“陳，周，吳。”

“要命……”吳澤眨眼“他怎麽這麽八卦！”

一句話出，陳軒和喬都愣住了，看着一本正經的吳澤，咧開嘴大笑。

八卦的人，是吧？

☆、觸怒

事實上肯特的威脅的确有效，陳軒看着眼前的文件，長出一口氣。吳澤坐在他旁邊和國內分公司的執行長開會，卻時刻注意着陳軒這邊的動靜。

“于峰，你們老板最近是不是有什麽新動作？”陳軒給顧雲清打電話，按照約定，在松城的時候叫他于峰。

對面的聲音楞了一下，猶豫道“沒錯。他最近準備擴展業務範圍，似乎找到了一個外援。也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敢讓我出局接手維斯這邊的事。”

顧雲清并不覺得他們這種簡單維系的合作關系能讓陳軒調查他，畢竟這個行業裏井水不犯河水的事多着呢。

“嗯，你那邊的電話關掉錄音，從現在開始我說話，你不要出聲。”陳軒的聲音罕見有些疲憊，但是也讓顧雲清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顧雲清關掉錄音，短暫的提示音告訴了陳軒現在已經沒有監聽。

“１２月６號，三號個案的外援到位，十號傳遞第一批信息，預計元旦前後會出現新動态。１２月23號，三號個案于峰傳來消息，已經可以确定對方在跟進Ａ1級公司。最新行動預測，元旦聚會時擴展。讓你們老板小心。”陳軒說完，挂上電話，背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

“你這算是害了他？”吳澤兩三句解決，扣上電腦走到陳軒身邊。陳軒微微搖頭道，“是害他，也是救他，只是看他們到底怎麽周轉了。”

“周轉，如果周轉不靈的話，會不會影響你們在維斯的動作？”吳澤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如果是別人他還有五分相信，但是對上情報比ＣＩＡ還要專業的肯特，他将可能性降到一成，純靠運氣。

“不會，或許不會。”陳軒睜開眼睛“如果顧雲清願意跟我們站在一邊，那麽這件事就有轉機。但是肯特對國內的市場已經觊觎很久了，加上現在有我們的全力相助，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顧雲清站在咱們這邊，不也一樣要受到肯特的操縱？”吳澤不是很明白，一樣是一個老板，有什麽區別？

“我的吳總，這裏面區別大了。”陳軒無力感慨，淡淡道，“顧雲清要是跟着咱們走，在國內市場他可以有一拼之力。前提是這次順利拿下維斯，有了資金，有了資源。還有就是他們老板要夠明白事。肯特下手從來不會不留情面，就算在賓西那邊他也不是壟斷，只是龍頭。”

“所以是依附和小弟的關系？”吳澤眨眨眼，點評道“依附的自由度更高一點，可以有自己的市場但是要注意，別亂搶食。”

“誰給你上課了？”陳軒聽着吳澤的說法，心知這不是他的水平，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事。

“喬，他跟我說你屬于——依附？”吳澤攬住陳軒的脖子“他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你野心這麽大呢？”

“我那是為了自由。”陳軒狡辯道，事實上除了依附，他沒有別的辦法讓肯特松口，就算是現在他也沒有脫離肯特的監控視線，對于不可控的人，肯特總會多加小心，而陳軒正在努力讓自己不要淪為控制物品。

“哦？難道不是為了提成更大？”吳澤眯眼，繞過陳軒，從一邊的抽屜中抽出一個計算器“讓我算算，每個月的治療費，李國生兩人的工資，四口之家的生活費，兩個孩子的學費，回收股權的成本，還有……你自己的生活費，貸款。肯特願意和你四六分賬，難道就沒懷疑過你的消費去向？”

陳軒愣了愣“你查我賬戶了？”

吳澤微笑，眼睛危險的眯起“如果我不主動查，你賬戶的漏洞早晚被肯特查出來。”

“那你也不能不和我說一聲！”陳軒冷臉，呵斥道。這個人就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危險嗎？平常的動作都會被察覺，何況是專門的調查。吳澤神色一變，垂首道“我，沒查——真的。”

“你撒的謊太多了。”陳軒合上電腦，忽然暗下來的光線讓兩人之間蒙上了一層陰影。陳軒看着眼前的人，被觸動的神經緊繃，這段時間的疲憊的雜亂讓他變的暴躁，盡管事後會明白過來但是當時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我猜的，還有大姐跟我說的。”吳澤上前兩步，想要靠近，卻看見陳軒下意識的後退，心中頓時一緊。

“轉賬的執行人已經換成了大姐，賬目也找人做平了，瑞士的記錄不會保留，誰也不會知道的。我保證。”吳澤雙手下壓，試圖緩和陳軒的情緒，但是看效果來說，成績不大。

陳軒後退的時候便明白自己沖動了，看着服軟的人，陳軒心中一陣觸動，臉上雖然沒有表示，但是從心底，陳軒在慶幸自己遇上的人是以他為重的吳澤。

“我錯了。”吳澤再次上前，拽住陳軒的手，可憐兮兮的看着他。陳軒抽出手，揉揉太陽穴“一旦讓肯特發現你的動作，後果很嚴重。明白嗎？”

“嗯嗯，所以你是在擔心我被發現？”吳澤順杆爬，蹭到陳軒懷裏，緊緊的摟住。

“我是在生氣！”陳軒手掌下意識的撫上吳澤的頭發，嘴角已經帶上了淡淡的笑。

“嗯嗯，你先氣着，我認罰，只要你別躲我就好。怎麽罰我都行，保證不再犯了！”吳澤腦袋蹭蹭，鼻尖緊緊的貼着陳軒的肩膀，挺立的鼻頭都壓癟了。

“你說的。”陳軒捏住吳澤的耳朵，悄聲道“我給你打個耳洞吧？”

“疼～～”吳澤轉轉頭，将耳朵壓在腦袋下面，嘴唇正對着陳軒的脖頸，輕輕吹氣，拐着彎的呻*吟飄到陳軒耳朵裏。

陳軒笑出聲，回抱住給自己呵癢的人，“抱歉，我最近脾氣很燥。”

“沒事沒事。”吳澤嘿嘿笑道“我禁打禁罵。”

“別，現在家暴可是違法的。”陳軒開着玩笑，後背靠着牆，環住身前的溫暖，“肯特的情報網很廣，在國內也是一樣。所以，一定要注意。”

“可是我已經被注意到了，所以以後的事我也可以參與。”吳澤小聲試探。

“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陳軒搖搖頭，很無奈的樣子。如果将吳澤算進去，那這邊忙起來的人就不是他一個了，而吳澤這個機動部隊要是出點什麽狀況，他可是沒有後援了。

“我能受的住。而且我之前找你要的人已經全部上手了，我這邊很快就能結束。可以幫忙的。”吳澤看看陳軒，眼睛忽然變的有點委屈“還是說你更願意和你徒弟合作，不願意搭理我？”

“天地良心，人家去做手術還沒回來。”陳軒無限感慨“你要是真的想幫忙的話，年後吧，反正你也在四海那邊挂着個顧問的名頭，四海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好了。”

“嗯嗯，可以。”吳澤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不對，四海的事情根本不能饒過你！”

“怎麽，你這個助理還想造反啊？”陳軒看看犯傻的人，嘴角勾着玩味的笑，事實上他經手的事情沒有能夠繞過他自己進行的，不論是對維斯，對肯特，還是和四海的合作。

“助理就助理。”吳澤癟嘴，“我盡快解決我這邊的事，別又和上次一樣，我這邊沒解決你那邊就被啓動了，弄得我兩邊都趕不上。”

“注意點，別着急就粗心，戈登上次說的事我也在留心，這次的風暴可能會比以前要奇特。”陳軒松開吳澤，從電腦上調出最近的數據，“我懷疑有人準備利用這次時代性的風暴，人為加上惡性循環，估計有幾個以前的大鱷都不敢冒頭了。”

“只是懷疑？”吳澤看見陳軒處理好的數據，眼睛眨也不眨的提煉着信息“是因為懷疑人選太多不能确定嗎？”

“沒錯。”陳軒點點頭“對股市有敏感度的人何止千萬，但是能夠在前期就能察覺到的在華爾街不超過五個，咱們手中那個即是其中之一。自從察覺到這次的異常，我一直在坐着排除的工作，只是收效甚微。”

“所有人都有懷疑，又誰都不可疑。”吳澤淡淡點評“就好像我上次打阻擊戰，只要找到一個根源，正中紅心，不怕整個局面不被咱們操縱。”

“說起來這個到不像那樣麻煩，畢竟人微言輕，咱們只需要等待就好，着急的那些人會替咱們試水。”陳軒揉揉鼻梁“什麽時候需要你着急了，那麽恭喜，你被所有人都盯上了。”

“我比較好奇，這次最先着急的人是誰。”吳澤眼神飄忽，劃過一絲流光。陳軒看着他，摸摸下巴“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可以先查一下。”

顯然，陳軒對這個第一個倒黴蛋也很好奇，兩人相視而笑，各自開始排查。符合條件的就那麽幾十個，如果知道誰是第一個倒黴的，接下來的路數就能推測了。

雖然與陳軒最初設想的不符，但是不可否認這樣更加刺激。至于兩人的動作會給肯特帶來什麽影響，陳軒表示“協查是為了更好的幫助。”

元旦這個國際公認的跨年，永遠不會遲到。只不過每個人度過跨年夜的方式并不一樣，陳軒站在四海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平板熒幕是室內唯一的光源。而身後，吳澤靜靜的隐藏在黑暗之中，他們都在等待，等待那個所謂三號的到來。

熒幕猛然一黑，然後被帶入了一個病毒頁面，陳軒微笑，“來了。”

☆、23333333

辦公室裏的屏幕遞次亮起，陳軒和吳澤看着身邊的六臺電腦，打開一直關閉的大門“請進。”

顧雲清，許寬，吳濤吳江兄弟魚貫而入，陳軒将幾人安排好，自己坐在頭一臺電腦的位置。習慣于數據聯機的顧雲清坐在最後一臺的收尾位置，而這些人中對于這件事最關心的也是他。

看着上面的進度條，陳軒手指伸出，倒計時，三，二，一。

随着跨年鐘聲的敲響，幾臺電腦同時跟着三號的軟件進入數據庫，而無差別的信號代碼也将幾臺電腦标記上。陳軒輕輕感慨“考驗網速的時間到了。”數據傳輸的時間終究被延遲了，只要相差不超過半分鐘，他們就不會被發現。

“我在咱們這加了信號增幅器。”吳澤微笑，手指不斷的将傳輸過來的文件過到下家，混亂的ＩＰ地址和數據代碼将文件路徑搞亂，讓人無跡可查。

“手還挺快。”陳軒輕聲，這個時候不能讓兩個非專業的人分神，所以交流短暫而悄聲。

被拉過來幫忙的吳家兄弟看着電腦上不屬于自己認知的文件範疇，心中明了，為什麽會讓自己兩個門外漢幫忙，加密文件，傳遞中什麽也看不見。

陳軒當先跟着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