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他不滿。
多少猜到一些的吳澤閃身上前,疑惑道“難道我們看上去像是租不起嗎?”
“那到沒有。”工作人員扯扯嘴角“這房子不吉利。”
陳軒看着對方不屑的表情,不怒反笑道“什麽年代了,還這麽迷信呢。”
“你看,你還不信,這房子的第一任主人是個做生意的,結果生意賠了,人出了車禍,一死一傷還撞死了一對兒兄弟,扔了一堆債務給兒女,他們到是輕省了。”工作人員帶着嘲諷的說道“這房子本來是抵債用的,被判給國家了,誰想到接手的人第二年就查出癌症晚期,在這住着是每況愈下,搬出去之後被證明是誤診。你說說,是不是這房子影響的。”
“有個潮州人,不信邪租了它,結果沒半年老家就出事了,這房子又被挂了出來,也是邪了。”說到最後,工作人員啧啧有聲。
陳軒點點頭“我們租它了。”
吳澤看看愛人,握住陳軒的手掌,沖着中介的人微笑“順便聯系一下房東,我們想買下來。”
中介的人聽見這邊的對話,紛紛側目,剛剛侃侃而談的人也愣住了,“先生,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陳軒湊近那人道“我本來就是這房子的主人。”
想到之前的話,中介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搬家,裝修(改錯)
兩人決定将這套房子買下來可謂是一時沖動,因為無論如何現在也不是引人注意的好時機。
當陳軒将現在的住址告訴陳雲的時候,很是遭到了一番唠叨。陳雲看着不讓她省心的弟弟,眼中充斥着一種難言的情緒。陳軒面色如常,但是不安體現在不斷滑動的腳尖上。
“既然房子買回來了,去和媽說一聲吧。”半響,陳雲猶豫着開口。陳軒一下子站起來“不可能。”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小軒!”陳雲叫住陳軒,語氣中帶着點點的請求。陳軒沒有回頭“告訴她什麽?告訴她現在房子在吳澤的名下,她兒子我現在正在躲藏度日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抓住就是無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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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澤和你不是一家人嗎?”陳雲覺得自己永遠也搞不懂男人,尤其是她弟弟。
“一家人,親生的有着血緣關系的一家人都能在落難時棄之不顧,何況是後天擁有的家人。”陳軒帶着嘲諷的回複,頭也不回的離開。父母的遺棄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過不去的結,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當時父母的想法了,因為他們現在一個在地下長眠,一個癱瘓在床,喪失了行動的能力。
門外,吳澤拿着兩杯水站着,臉色有些尴尬,勉力牽起的嘴角顯得很是無助。陳軒也沒想到吳澤會在門外,而看他現在的表情顯然是聽到了不少。兩人相對無言,靜靜矗立。
“我,剛到。”吳澤啞聲開口,他并不想躲避,所以試圖将事實掩蓋。陳軒微笑,接過吳澤手上的杯子放在一邊的地上,抱住有些慌神的人,低聲道“抱歉,不該用你做借口。”
“沒,關系。”吳澤驚喜的回抱住陳軒“借口,只是借口對嗎,我也算是你的家人是嗎?”
“除非你不承認。”陳軒拍拍吳澤有些發緊的後背,禁锢着他的雙臂很用力耳邊壓抑的喘息也很清楚的傳達到了他的腦海中。
“你不知道我剛才多難過。”吳澤放軟聲音,好像年輕人一般糯糯的感覺讓陳軒一陣激靈。
“別裝嫩。”陳軒手掌下滑,拍拍吳澤的屁股,然後黯然道“事實上我知道這種感覺比你要早。”
“感同身受。”吳澤往前蹭蹭,低聲道“我忽然發現了這個詞的另一個意思。感同,身受。”
陳軒握住吳助理扭蹭的腰,面上帶着無奈的笑意“別在這發/浪。”
“嗯,回家再說。”吳澤含了一下陳軒的耳垂,閃開兩人的距離。
陳軒挑眉,捏捏吳澤的腮幫子,有些人确實天生麗質,至少在他和吳澤認識的這一年多裏,吳澤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帶着行李和陳雲給兩人準備的東西,陳軒和吳澤回到了他們以前的家。或者說是陳軒以前的家,陳軒對于這棟房子的記憶比他在大學時期還要遙遠,原因很簡單這些年他沒有回來過一次,也從不想踏入這裏。
“我聯系上了房東,對方還在老家趕不回來,說房屋的一切都授權給我們,而且他急着用錢,咱們下午就可以去辦過戶手續。”中介笑意盎然,租賃一套房子和賣出可不一樣,提成翻了好幾倍。
“好。”陳軒點頭,進門查看。潮州人搬走的時候收拾的很幹淨,除了牆上的裝潢和吊頂其他的一概沒留下。
“這裏收拾的比想象中幹淨。”中介長出一口氣,事實上他們一而不是很經常到房子中來。吳澤看着已經有些發黴的頂角,還有明顯腐蝕的牆柱,心中有些不忍,明明曾經是那麽好的一個家庭。
“這裏,還有這邊,會造成房屋折價,我想房東應該有心理準備吧。”吳澤點着房間中的問題,看得中介一愣,原以為這兩人不是什麽行家,尤其是在睹物思人的情況下,還以為能蒙混過關。
陳軒摸着下巴,微笑着補充道“還有,後院少了五個平方的地方,這中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不是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誤差?別看,我說了我在這長大的。”
中介欲哭無淚,只好點頭道“這是因為前兩年後面有一家人要擴建,為了保證區內的道路足夠寬,才往這裏面退了些。我按照更改後的平米數給您定價。”
陳軒滿意的點點頭,繼續檢查,他本來準備盡快交接,但是吳澤的一番話提醒他了,這時候不是讓他懷念的時候,也不是讓他厭惡的時候。他們重新擁有這棟房子,同時代表了一個新的開始。
三個小時後,中介擦擦頭上的汗,按理說已經初秋了,這裏更是涼爽的時候,但是這兩人給他的壓力比太陽還大。陳軒拍拍手,給吳澤使了個眼色,吳澤嘿嘿一笑,“還有一個問題。”
“啊,什麽?”中介臉上公式化的微笑都快挂不住了。吳澤拍拍他“沒事,只是想問問你有什麽合适的家具裝飾公司推薦嗎,我們剛回來,對現在的市場不了解。”
機會!中介眼睛一亮,回本的機會啊,然後滔滔不絕的開始介紹。趁着中介介紹的功夫,陳軒将手機中的定位打開,将位置重新發給一直等着接收的人,然後走出了大門。
“陳軒。”身後傳來一個呼喊聲,陳軒并沒有回頭,他現在有別的事要做。身後的聲音又出現了兩次,見陳軒始終沒有回應,以為是認錯人了便消失了。
小區門口,陳軒看着趕過來的人,臉上挂起微笑“消息挺靈通啊。”
對方一拳擂到陳軒肩膀“也不看看咱是幹什麽的,你回來也不告訴老朋友一聲。”陳軒眯眼“老朋友,是不是該算算老賬了?”
“什麽老賬?”許寬眼睛一樣眯起,帶着商場練出來的精光。陳軒微笑,悄聲囑咐兩句,許寬的眼睛變了,變的怒意沖沖。
“說實話,軒子,這些年兄弟們就等你了。”許寬砸砸嘴,“等着吧,兩天我就把隊伍給你找出來。”
“說實話,別把我當借口。”陳軒一陣牙酸的樣子,捶捶許寬“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去聯系一個人,這個人姓金,也是做這行的。到時候咱們南北合作。明白嗎?”
“明白。”許寬接過陳軒的手機,快速記憶着上面的號碼,然後悄然離開。
身後傳來腳步聲,陳軒扭頭,攬過吳澤道“這是我在松城認識的同夥,業內的一把好手。只可惜國內沒有那麽多願意養着他們的人。”
“許寬,祁連大學畢業,學的是電商,精通C 等程序語言。三年前從他一個學長的公司離開,不知所蹤。”吳澤利索的報上情報,眨着眼睛看向陳軒。
“從我接到消息的時候,你就知道是誰?”陳軒絲毫不覺得奇怪,到了他們的大本營,吳澤要是還一無所知就太可怕了。
“唔,準确說,從回到松城開始,他們這些人的消息和動作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吳澤背着手,眼神四下游弋,但是鼻尖微微上揚顯然是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或許,沒人動擎達的原因也是在此。”陳軒眯着眼,擡起吳澤的下巴“說吧,還有什麽瞞着我的?”
“我說了啊,總監知道的我都知道,總監不知道的我盡量都知道。”吳澤嘿嘿一笑,印上陳軒的雙唇“我去年才着意讓人找他們,不是無意,是刻意。現在看來我的效果不錯。”
“效果确實矚目,不過也從一個側面說明,許寬這兩年做的很好。”陳軒松開吳澤,“有一次我接手的公司和國內有合作,正好他在對面操作,我和他算是不打不相識。很識相的一個人。”
“及時認輸免得誤傷。”吳澤撇撇嘴“我總覺得他還欠些鍛煉,比不上在外面的喬他們。”
“剛入行幾天,就想着評價別人了,嗯?”陳軒何不知道氣候尚且不足,但是短時間內他找不到另外的人選。
“有你這個師傅,我的起點比他們要高多了。”吳澤聳聳鼻子“走吧,咱們去買家具。”
“等等,我什麽時候說收你為徒了?”陳軒笑着追上去,兩人一路鬧到了家居城。
至于那個盡職盡責的中介介紹的幾家,都在兩人的排除範圍,他也就只有這點作用了。至于裝潢,在陳軒的堅持下兩人決定将整棟房子大翻新一番,至于這樣一來和陳雲保證的拎包入住相差甚遠的後果,兩人默契的選擇了忽略。
“你喜歡什麽風格?”陳軒看着設計師給自己看得圖片,扭頭詢問吳澤。吳澤則是在看着最新裝修材料的資料,不時點點頭,聽見陳軒的問話,吳澤擡頭道“我……”
手機鈴聲響起,陳軒看看來電,示意吳澤快說。吳澤呲牙一笑“我喜歡你你喜歡的。”
“新中式,吳澤你挑剩下的。”陳軒微笑,拿起電話走到外面。“怎麽了張總,舍不得我這個總監還是劉總監不聽話了?”
張銘的聲音傳來,透着一種莫名的凝重“有個自稱叫道格爾頓的人給你寄信,說希望回國內看看。走的不是正常路子,你自己多小心。”
回國內?陳軒揚眉“你才是要小心的那個。你替我回信說我搬家了,在松城。”
“好。”張銘應下的很痛快,因為陳軒話中沒有透出任何的緊張,卻不知道陳軒在放下電話之後的一臉凝重。
作者有話要說: 平靜就要被打破了~吳大哥也是野心勃勃,老東家好像又有點幺蛾子了,癱瘓的母親近在咫尺,還有即将回國的周峰,嘿嘿嘿。
☆、曾經的或許(捉蟲)
半個月後,陳軒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人,将人讓進屋內。許寬帶着金源進門,眼睛瞅瞅四周,兩人默契的咂咂嘴“你們也是真行,找這麽個地方。”
吳澤聽見動靜,抱臂靠在垭口上,微笑道“怎麽,找這個地方有什麽問題嗎?”
“哈哈,沒事,沒事,大隐隐于市嘛。”金源看見這個之前讓他差點沒命的人,下意識就是一個激靈。陳軒和許寬詭異的擡眉,對這個家夥不做評價。
“這裏是我哥以前的房子,少想那有的沒的。”吳澤撇撇嘴,走到客廳來。陳軒悶笑,将兩人引過去,問道“你們怎麽過來了,也不怕被人看見?”
“我們又不是做賊。”許寬對陳軒的态度很是不滿意,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樣子吧你,和賊也差不多了。”金源立刻回嘴,可以說兩人從認識開始就沒少鬥嘴,金源是習慣于混跡在圈裏人範圍,行事方便不說,有點什麽事也來得及反應。許寬則不同,他善于将自己隐藏在最正常的上班族範疇,可以說誰也不知道這個一眼就能看穿的人是個潛藏多年的商諜。
“到底什麽事……”陳軒無奈,他是不是就不該讓兩人合作?吳澤看着頭疼的陳軒,很不厚道的偷笑,說實話合作起來看的是默契,但是兩人現在誰也看不慣誰的狀态,真的有默契嗎?
“有消息說,南方的闕明和北方的維斯要合作,咱們要不要這時候派幾個入場的?”許寬看着眼神平靜的陳軒,心中的底氣多了幾分。
“這時候入場,可以但是要注意一點。”陳軒腦中轉了幾轉,然後肯定道“注意不能讓咱們的人進去。”
“不讓咱們的人進去,怎麽知道消息?”金源看看面露沉思的許寬,再看看陳軒忽然覺得自己老不回老家是不是腦回路不一樣了?
“你還記得,劉坤是怎麽找上你的嗎?”陳軒眯眼一笑,從身後拿出一個腰包“這上面是松城內的小門小戶,放出點消息去,總有忍不住的。”
“放消息的事可以交給金源,從南方過來的消息比本地的要真實的多。”吳澤摸摸下巴,坐在陳軒旁邊,拿出一個U盤遞給金源“我這有個軟件,可以修改IP地址和信號碼,我想你用得到。”
金源瞪大眼睛,指指自己“闕明可不是好招惹的,你真的狠得下心?”嘴上說着,手裏可不慢,将U盤收到了口袋,臉上得意的笑笑。
“啧啧,小人嘴臉。”許寬咂咂嘴,對金源這個樣子不是很看的慣。能接就接,不能接就算,嘴上抱怨着手那麽快幹什麽。
“管我。”金源嗆聲,随後看見吳澤正微笑着看他,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
陳軒看看身邊的人,嘴角噙着笑,輕咳兩聲“許寬,有件事你要幫我盯一下。”
陳軒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相片,遞給許寬道“這個人最近會出現在松城,也有可能現在就在,你暗地裏幫我找一下,找到後別盯着,告訴我他在哪就行了。他在外面用的名字可能是道森,就是不清楚現在改不改。”
照片上赫然是道格爾頓,陳軒見許寬記住了,将照片删除。許寬點點頭,起身離開。金源則是看看吳澤,然後撓撓頭道“吳總,咱們說好的那個,投資那個。”
“放心,已經有了收益了。”吳澤安撫一笑,看着金源離開。門關上,陳軒抿唇,吳澤一個轉身跨坐在陳軒腿上,眯眼看着他。
“是維斯?”三個字,吳澤簡單的問詢卻換來了長久的沉默。
陳軒眼神閃爍,不知道如何回答,按照許寬這三年來的調查結果,當年的幕後确實是維斯集團,他從初始的不敢相信,到現在的無法反駁,也不過是過了十天的時間。
他曾經和許寬說過,在他回到松城之前不要動作,三年多的點點積累将當年的整條線理清,也讓他知道他将要面對的是什麽。
“是。”簡短的回答,陳軒微微嘆氣“似乎你接受這個比我要好啊?”
“那是因為,早有準備。”吳澤摸摸陳軒皺起的眉頭,“我也在查,但是我的動作沒有許寬那樣隐蔽,所以見效很低,只能是懷疑,卻無法證實。”
“所以呢?”陳軒揚揚眉“你這邊有什麽需要我知道的嗎?”
“有。”吳澤湊近,吻住陳軒的下唇,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我需要你知道你背後還有我。”
陳軒扶住身上亂蹭的人,舌尖挑開吳澤的牙關,無聲中傳達一種安撫的情緒。自從兩人确立關系到現在,吳澤似乎從來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意思,每每總是用親吻和歡*好代替,但是在無形中,陳軒也明白了吳澤這種慌亂的原因。
因為在乎,因為擔心,因為了解。
“唔~~”吳澤喘息不能,嘴角溢出細碎的低吟,雙手攬着陳軒的脖子,卻是不願松開。陳軒手指下滑,摁住吳澤後腰,懷中人頓時一個激靈,緊貼的唇瓣分開,發出一聲輕微的啵聲。
“我知道。”陳軒看着眼前人有些幽怨的眼神,用指腹摩擦着他已經發紅的下唇,笑意在陳軒臉上展開。
“你不知道……”吳澤眨眼,夠了夠放在沙發另一邊的手機,“我知道你在擔心大姐和你媽媽被肯特知道,我這有個主意,你聽聽?”
“什麽主意?”陳軒發現吳澤眼中有着些得意和盡在掌握,對他的主意有些好奇。
“我知道你現在支付醫療費和生活費都是走的另一個賬戶,但是這些規律性的轉賬很難不被人察覺,只不過是沒有人注意過。”吳澤拿着手機,将上面的一支股票信息給陳軒看“這支基金是大哥辦的,我可以将你的賬戶融入到其中,然後将資料抹掉,從官方記錄上看兩家人是從基金賬戶提錢,和你沒什麽關系。”
“至于法律層面,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将錢打到,兩邊也說不出什麽。”吳澤眯眼,盡管很有把握,但還是先征求一下意見吧。
陳軒想了想,抹除掉銀行的痕跡按理說是不符合執行規定的,但是可以轉換一下執行人。“可以,不過不要挂在我名下,也不要做一個空戶,做到大姐名下,執行人從我變成大姐,這樣不用抹殺銀行痕跡。”
“可是,如果被查到你和大姐不也是一樣嗎?”吳澤猶豫,如果将陳軒完全排除在外無疑是最安全的,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合法執行的層面,畢竟如果出了什麽意外被執行者是可以要求法院參與的。
“我和大姐九年沒見,加上回國之後她在松城,我在濱海,可想而知關系并不是很好。”陳軒微微嘆氣“如果真的被肯特那些人懷疑到,他們第一時間會考慮的就是人質的價值。”
“如果價值不足以讓他們出手或成本和回報不成正比,他們很可能放棄。”吳澤瞬間反應過來,攬住陳軒的脖子誇贊道“賭徒,徹徹底底的賭徒!”
“你這用詞和語氣,我真是聽不出來你是在誇我。”陳軒抵住吳澤的額頭“我是賭徒,你是什麽?”
“我是莊家,想讓誰贏讓誰贏。”吳澤傲然道,下巴微擡,眼神很是淩然。一瞬間氣勢的變化讓陳軒滿意至極,這樣一個人,他或許永遠也不知道吳澤到底有多少面,多少次了?或許他不記得了,但是每次都給自己一種全新的感受。
“怎——麽?”吳澤看着陳軒眼中的欣賞,心裏軟軟酥酥的,眼角眉梢不自覺的帶上了媚意,問的話也氣息悠長。
“只是覺得,你不做演員實在是可惜。”陳軒捏住吳澤的鼻尖,瞬間小妖精變成了小可憐。
“我是在配合你啊。”吳澤鼓起腮幫子,看着陳軒,眼中是滿滿的不忿和委屈。陳軒渾身一陣雞皮疙瘩,擋住吳澤那雙眼,卻沒捂住吳老板那得意忘形的笑聲。
陳軒手掌上移,松開了扶着吳澤後腰的手,結果笑的氣喘籲籲的吳老板一個後仰,腦袋險險磕到茶幾。
“哇!”吳澤被陳軒撈回來的時候趁機抱住面前的人,口中驚呼還沒消散,直直的打在陳軒耳朵邊上。
陳軒無奈“多大的人了穩當一點。”但是手卻沒放開,握着吳澤的細腰,省的這位再仰過去一次。
“吓死我了。”吳澤輕聲道“上次給我摔怕了。現在想起來後腦勺都疼。”
陳軒輕笑出聲,左手覆上之前吳澤在浴室摔到的地方,現在鼓包已經下去了,但是照吳澤的說法,想想就疼。
“照你這樣,你從小到大摔過的地方是不是都記得呢?”陳軒揉揉吳澤的後腦,結果右手被拽着往下。
“我就摔過那一次。”吳澤悶悶的聲音響起,從小被看護着長大,上了大學的時候自己身手也不錯,真的從來沒有摔過,或者說沒有摔過那麽狠,最多也就是摔在家裏的羊毛地毯上。
陳軒微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你之前灌腸疼不疼?”吳澤一個激靈,搖搖頭。但陳軒已經不用知道答案了。
“其實習慣了之後不算疼。”吳澤微微抿唇,吻住陳軒的耳垂道“在回報大于成本的時候,我們會選擇毫不猶豫的出手。”
“做莊家的前提,你要是個精明的賭徒。”陳軒微笑,側頭吻住想要開口的人,手掌在當初受傷的地方輕撫,卻帶着一絲絲挑逗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面有個地方是看過福利的人才明白的,吳小澤之前自己控制飲食,季度性清理腸道,就是灌腸啦,,,
收藏幾乎恒定,,作者的回報估計不會大于成本了。。。在這本書上我已經花了五十多了。。。嗚嗚。
☆、平靜滴生活?
有準備的事總是辦的很快,比如,執行人的轉換。再比如,意料之中的某人的出現。
陳軒看着照片中那個熟悉的背影,以及進到的那棟大樓,眼神一緊。盡管他很快恢複正常,但是一瞬間的變化也讓許寬察覺到了不對。
“他受雇于維斯?”吳澤看着照片,将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陳軒搖搖頭“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倒是覺得他想要兩頭通吃,或者只是單純的過來談從屬專利的事情。”
“畢竟有明德的前車之鑒,南德很可能想在這上面再撈一筆。”陳軒微微聳肩,看向許寬,“多謝了,我只需要這個。”
“陳軒,合作者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許寬面色凝重“你知道我們為了這個計劃籌備了多久,我不想到最後一無所知。”
“相信我,這個人和整個計劃毫無關系,就算有也不是你能接觸的層次。”吳澤不無諷刺的話讓許寬臉色一變。
“聽我說,這個人和計劃毫無關系而且他不會對我們動手,除非他想被判刑,明白?”陳軒安撫下許寬,對着吳澤無奈的瞪了一眼。
‘我是為他好’吳澤大眼眨眨,表達出這個意思。陳軒擰眉,吳澤悻悻的轉過臉“抱歉,我話說重了。”
“是我該道歉,險些誤事。”許寬不是笨人,知道功夫不到家的自己很容易在老手面前露陷,這時候知道的越多,他也就越危險。
“沒時間忏悔了,那些入場人準備的怎麽樣了?”陳軒看看兩人,岔開話題。許寬拿出一份名單道“現在已經确定的有三批人,分別混進了會計事務所,法務,還有宴會廳。”
“去宴會廳做什麽,又不能偷盜什麽東西。”陳軒咋舌“混進宴會廳的是哪位?”
“西城區的權姐,咳咳,這個她們只能混到宴會廳,剩下的崗位不是進不去就是只要男性。”許寬将信息調出來,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兩人。
吳澤摸摸下巴“這個年代啊~話說他們是不是把商業間諜和電影裏的特工什麽的搞混了?”
剛剛嚴肅起來的氣氛瞬間解凍,陳軒噴笑道“你啊你,少說兩句。”
說這話就好像吳澤只是開了個玩笑,但是陳軒知道相比于直接接觸他們的吳澤,許寬等人的腳步其實更踏實一些。不過,吳老板也不用靠這個謀生,所以随他去吧。
“我也懷疑過,不過有時候不得不說她們拿到消息比我們要快。”許寬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完美的诠釋了一個詞,衣冠禽獸。陳軒和吳澤默契的鄙視這個人,眼神中滿滿的嫌棄。
“诶,你們想哪去了?”許寬看見兩人如有實質的眼神,咂咂嘴“兩個流氓。”
陳軒氣絕,他忽然知道為什麽金源和這貨不對付了,說不過他。吳澤搖搖頭悶笑,掩唇道“好了,說正事。”
“據我觀察,能夠成功進去的人有兩個,已經讓我的人盯上了,如果有漏網的我也能補上,咱們預計的時間內能成兩個階段最少。”許寬看着沉默的兩個,眼中有些期待。吳澤面色凝重,不動聲色,實際上是他現在也沒主意。
“那兩個人進去之後的事情咱們不要插手,準備着咱自己的人手,一般的合作周期是四個月,如果中間有意外的話最晚在三個半月之後就會有行動,這時候新招進來的人,無一例外要底子清白,他們給咱們贏得的時間就是來抹底子的。”陳軒沒有直接提出自己的建議,只是将他心中的流程給許寬解說。
“是說——兩個階段太少?”許寬詫異的看着陳軒,以陳軒的節奏來說可比他計劃的要快上不少。
“嗯,要在抓緊用人之際,将人弄進去。”陳軒微笑“合作者之間最重要的是合作,合作不光要有默契更要有眼光,要看見對方的不足并且用自己的方法彌補。至于信任,這種奇妙的東西可不是簡單能夠培養出來的。”
許寬點點頭,看看依舊不言語的吳澤,心中一陣感慨,對陳軒和吳澤兩人也多了幾分忌憚。陳軒看着裝模作樣還能蒙住人的吳澤,背地裏暗笑,但是面上分毫不露。
直到将許寬送走,陳軒看着眼神從凝重變成茫然,然後變成蒙圈,最後坐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
“還摻和嗎?”陳軒坐在吳澤身邊,攬住他的肩膀,手指将吳澤半閉的眼睛合上,噴笑出聲。
“摻。”吳澤一個翻身,抱住陳軒道“上次你幫忙做的案子,把我那幾個操盤手吓得一愣,我要幫他們找場子。”
“術業有專攻,你把我放企劃上我也要從頭學起,何況是這種事,你要是在市場上也不至于兩眼一蒙圈。”陳軒評價完,忽然感慨道“也不知道是誰,說要把我介紹給你的員工,結果沒兩天自己就反悔了。”
被說中的吳澤眼都不眨“誰都有個一時沖動的時候。再者說,我原本以為他們對你是風險,沒想到你對他們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看來是被帶壞了。”陳軒煞有其事的點頭,攔住想要炸毛的吳澤。之前讓吳澤去挖牆腳的幾個老夥計看見陳軒就是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而後,盡管地域不同但是精通時差空隙的幾個開始大展手腳,弄得在美國的副總只能将案子交給吳澤來決定。而吳澤在兩邊忙碌的情況下分出一絲智商明白了罪魁禍首,下達了禁止陳軒接觸那些人的命令。
然而收效甚微,最後還是陳軒自己出面告饒,那幾位才悻悻收手,卻也在吳澤的公司待的更自在了,因為有熟人啊。
“被帶壞的一號打電話來了。”陳軒指指桌子上正在作響的手機,滿意的看到吳老板五官瞬間拖地。吳澤抱住想要跑路的陳軒,将手機開到免提詢問副總什麽事。
聽着對面的英文,不到兩句,陳軒自己的手機就響起來了,陳軒無奈攤手,嘴角歪起,怎麽看怎麽是一副想笑的樣子。
吳澤在陳軒唇上啄吻一下,然後自覺拿起手機到另外一邊繼續。陳軒看看上面的人,換了副臉色。
“什麽事?灰熊找到蜂蜜了?”陳軒毫不在意的暴露自己知道他過來的消息,尤其是在道格爾頓明确表示有事想找他幫忙的時候。
“我們把維斯集團的從屬專利否決了,現在他要付專利費和技術改良研究資金。”道格爾頓開口給了個大紅包,到是讓陳軒一愣。
“你想做什麽?”陳軒下意識的壓低聲音,在這裏沒有什麽免費的午餐,更不用說是這樣大的一筆好處。南德擁有原始專利,如果維斯在這上面耽擱他的産品就不能如期上市,而如果加大成本,等于說對于這個産品的一切方案和預算都要重來,道格爾頓這麽做對于他自己來說也不簡單。為什麽?
“我想反咬。”道格爾頓一句話出,陳軒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做這行最忌諱的就是反咬,相當于絕了自己以後的市場了,道格爾頓不是什麽笨人才對。就算南德集團背後站的是財團,他們這種小卒子也不用去冒這麽大的險吧?
“我能知道理由嗎?”陳軒頓了頓,知道他要找自己做什麽了。憑道格爾頓那邊的水平,還不至于做出背叛雇主的事情,但是加上肯特這邊的人就有了七成把握。
“我……”道格爾頓罕見的踟蹰了一下,聽着那邊陳軒的沉默,咬咬牙“我愛上他了。”
“他?”陳軒眉毛跳跳,難不成是南德的老板?
“是,沒錯,是他。不是她,我知道這在你們那裏很難接受,但是我無法掩飾,也無力反抗這種天性。”道格爾頓好像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地方一樣,一連串的話聲音可不小,陳軒也由此斷定他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不然道格爾頓不會給自己打這個電話。
“冷靜,朋友。”陳軒看看就在沙發另一邊打電話的人,嘴角勾起“事實上我很理解。只是我需要知道你準備怎麽做,或者說,為什麽要找我們幫忙?”
“不,不是你們,只是你。”道格爾頓壓抑着聲線,幹笑了兩聲“我只需要你幫我個忙就好。”
“要見面嗎?”陳軒挑眉,只需要自己幫忙,他還沒那麽大的自信去讓自己相信兩個單槍匹馬的商諜能撼動一個雇主。
“最好不過,但是我現在沒有理由找你。”道格爾頓有些失望,陳軒的猶豫他很領會到了,但是他還想再試一試。
“哈哈,有明德那份交情在,我想你過來找找朋友還是沒事的。不過我家正在裝修,不如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吧。我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