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你過來

第18章 (18)

很多的信息，鄭明眯眼一笑，逢迎道“還想着跟您多請教。”老員工看看遞上來的煙卷，笑罵一句“你這個猴崽子，三塊五的煙也好意思送人。”

周圍的人也紛紛開起玩笑，話題不知道什麽時候轉到了日益漲價的煙酒上面。鄭明暗暗壓制住自己的問題，還不到時候。

入夜，陳軒看着還亮着燈的頂層，感慨道“同樣是老板，怎麽你們之間的差距就那麽大呢？”

吳澤系好安全帶，淡淡的補充一句“隔行如隔山，你以前的老板不是也經常出去度假嗎。”

“斯洛特和明德不一樣，他就算失去了老板也能正常運行直到有人妄想着吞下他或者，想撬牆角。”陳軒瞅瞅吳澤，“怎麽了，好像情緒不高。”

“下午接到消息，這兩天賠錢的多，賺錢的少，已經有人懷疑有鱷魚要動手了。”吳澤放倒副駕駛的座椅，頭疼道“就算是有人動手也管不到我的事，為什麽一個個電話都打到我們那去了。”

陳軒恨鐵不成鋼的看着玩大了的吳老板，打了個轉彎，然後道“放你兩天假，盯着點那邊的事吧。不然你手下的員工要向我抗議了。”

“不會，上次你分析的速度已經讓他們驚為天人了。”吳澤扭頭扒拉扒拉陳軒“副總提議我把你聘為我們的危機顧問，有沒有興趣？”

“你要是告訴他們我姓甚名誰，我保證第二天就有人從美國飛過來抓你，省的你把公司賣了。”陳軒目視前方，正色道“我是說真的，你們那本來就是一次危機代表着一次上升期，好好盯一陣。”

“我要上班掙工資。”吳澤耍賴，其實他每個月的收入比助理工資高了不知道多少。陳軒輕笑道，“我可沒說給你曠工，在我辦公室辦公不就得了。”

“那我的活給誰幹？”吳澤眨眨眼，他不是沒想過這一陣盯着自己公司，但是擔心陳軒将事都攬過去會累到。如果在美國拼命的人知道老板心中的想法，估計會跳槽吧？

“你沒幫忙之前不也是我一個人弄？”陳軒握着挂擋的手向後拍拍吳澤的腿“再者說，我之前做的不比這個多？”

“那不是沒有條件嗎——”吳澤握着陳軒的手起來，将那手掌放回挂擋杆上。

“早點解決你那邊，省的兩邊一起忙，得不償失。”陳軒微笑，這邊也要忙起來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想說，滴，燒腦準備卡。。。燒作者的腦了～

☆、滴，遲到卡

吳澤在陳軒的辦公室光明正大的放假，一邊盯着自家公司一邊盤算着這邊的時差問題。陳軒看着畫時間的助理，無奈搖頭，将一份開盤表扔給他。

“私人珍藏，切勿外傳。”陳軒囑咐一句，吳澤點點頭，直接在表格上提取信息。陳軒的開盤表不是正規的開盤時間，而是那些逛股市比逛自家後院都勤快的游資們開倉清戶的時間，這也是吳澤他們現在最需要得到的信息。

從股市底層摸爬滾打走上來人屈指可數，而入行兩年的莊家也比十餘年游離在股市外圍的散戶們懂時機，會掌握。

一上午的時間慢慢過去，陳軒将處理好的報告遞給在門口座位上的劉易迅，敲敲桌面道“再有兩分鐘文印室的美女就回來了，抓緊去複印，下午開會要用。”

劉易迅瞬間清醒，起身刷的一下消失。陳軒看着到崗之後勤快了不少的人，呲牙一笑，好像這樣會更有說服力啊。

而另一邊，顧雲清看着借口找人過來的鄭明，神色有些不虞“不是說過不許過來找我。”

鄭明看着自己的上司，暗暗咬牙“我媽說已經兩個月沒收到錢了，問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我怎麽回答？”

顧雲清氣極反笑，指着鄭明道“陳軒拿我的錢送給你媽媽，就是好人了是吧，我還要多付你一份獎金了是吧，鄭先生，我想請問你啊，你到底有沒有給我找到東西？好笑嘞，我反倒要為你的不作為給你獎金了是吧？”

鄭明看着冷嘲熱諷的顧雲清，臉上青紅交加，顯得很是掙紮，随後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會将那一萬打到我媽的卡上，這事你和我說什麽？你自己手下的人頂不住，反倒怪在我頭上了。還有，別以為你現在能威脅老子，大不了我不幹了。但是在不幹之前，我一定會先将你的事說出去。”

“你一個賭徒，說出去的話誰信。”顧雲清眼角上挑，顯然不是很在意。鄭明微笑，從褲縫中抽出一根細如天線的錄音筆來，手指在頂端一摁，剛才顧雲清說的那句話就清晰的響徹辦公室這個封閉的空間。

“在獄中有個老騙子教我的，這叫以防不測。”鄭明呲牙一笑“說起來我還要多謝陳總監，如果不是有他在其中參與，我女兒和我的關系也恢複不了那麽快。現在佳佳答應過每個星期給我打一次電話，我還真是有點感激他。”

顧雲清壓着火氣，兢兢業業了數年，竟然被一個混不吝的賭徒給絆住了手腳，顧雲清看看這位從未那正眼看過的人，微笑着點點頭“知恩圖報，是好事。”

送走鄭明，顧雲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現在鄭明可是挂在人事頭上的，要是抓到鄭明的把柄将他開除，不僅絕了後患，還能讓陳軒落上一個識人不清的名號，何樂而不為。

十七層，匆匆回來的鄭明接過文員美女遞上來的點菜單子，又跑回去買飯去了。吳澤從格子間的縫隙擡起頭來，正好看到鄭明匆匆離開的背影。看看正在糾結着用詞的劉奇峰，吳澤疑惑道，“這個鄭明後來就一直幹打雜的活？”

“是啊，以前分屬市場的時候大家還能讓他去跑跑打印，這不是被分到人事了嗎，雖然都是一個公司的，但是嚴格意義上講現在鄭明沒權利接觸市場部的任何內務，除了送銷售回執單。”劉奇峰咬文嚼字的加重讀音讓吳澤領會到了意思，內部活給自己人幹，那是幫忙，要是交給外部人幹，那叫洩密。

吳澤點點頭，然後将劉奇峰還沒寫完的報告關閉，文檔導出，然後提點道，“陳總不喜歡看那些深思熟慮的最佳形象，他要的是效率。下次再有這種最後一天才搞清楚的，第一時間開除。還有你，下次不會寫了不會交給我潤色啊。再不濟你把表格直接交上來都行，別拖，明白嗎？”

不被人抓到的違紀，是冒險。陳軒腦海中回想着那個永遠梳着背頭，連頭發絲都被發蠟固定好的老板，心中有着幾分懷念，随即又自嘲般的笑笑，閉着眼睛分析整個事的細節。

越到了關鍵節點，他更要保證萬無一失。陳軒在沉思的時候，連辦公室進來人的沒有聽見。

“在想什麽？”不速之客看着正在閉目養神的人，嘴角微笑。

恍惚間，陳軒看見了背着手進來的肯特，他又在發布着什麽振奮人心的消息，剛剛從入場人的身份替換下來的陳軒看着神采奕奕的幾個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卻也知道入場人身後所帶來的巨大利益會讓人忘掉一切危險。

“在想是先揍你一頓，還是找你要兩瓶香槟。”陳軒沒有睜眼，他還想看看那些人都被分派到什麽位置上，還有那個被看做是蠍子繼承人的亞裔，周峰，這次入場的人八成又是他吧。

程明雲自知理虧，摸摸鼻子自己坐下道“你知道一家公司裏面老板的能力代表着什麽，我知道偷投标書那件事是我辦的不地道，我後來和張銘道歉了。真的。”

果然是他，陳軒對着那個沖自己微笑的人點點頭，記憶中的一切開始模糊，眼前閃爍的白光将他叫回現實。陳軒卻不舍得睜眼，重新将眼睛合起來，但是怎麽也回不到剛才的情景中了。

陳軒微微搖頭，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否決程明雲的做法，幽幽道，“你先找張銘，從老好人那求得原諒之後又拿來做和我談判的籌碼。你缺德不缺德？”

“至少我沒有公私混為一談。”程明雲瞅瞅桌面上吳澤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電腦和資料，同是玩股票的，只幾眼就知道剛才在進行着什麽。陳軒挑眉，不曉得他是在說吳澤還是在說上班時間炒股。

“混為一談對我可沒什麽好處。”陳軒揚眉，斜睨着程明雲，在這個同樣是老同學的人面前，陳軒沒有和張銘在一起交談時的随意，卻更符合他的心意。

“至少有人照顧你的起居啊。”程明雲眨眨眼，暧昧的笑笑。陳軒恍然，果然是在說吳澤。

“我獨身在外多年，不是也沒餓死？”陳軒翻翻眼睛，從說話方式上回避程明雲的任何問題。

程明雲心底暗嘆，這陰陽怪氣的陳軒可比有什麽話明說的張銘難對付的多。

正在糾結怎麽繞過陳軒的官方套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再一次推開。吳澤拿着兩份外賣進來，看見坐在辦公桌對面的程明雲，眼神閃閃。

“去忙你自已的，不用管他。”陳軒指指吳澤的座位，對方知道了這話含着一個放心的意思，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一邊吃飯，一邊等待着下一波的沖擊。

程明雲看着兩人的相處方式，啧啧稱奇，再看看已經準備吃飯的陳軒索性直接道“我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麽事？”陳軒嘴上答應的挺快，手卻放在下面的抽屜中摁開了錄音筆，順便拿出來一個計算器道“親兄弟，明算賬。”

程明雲苦笑，将計算器拿過去，在上面摁了一串數字。陳軒看着上面金額，點點頭将計算器清零。

“莫無明找上我了。”程明雲看着一瞬間擡頭的兩人，心中暗暗有些高興，盡管并不應該，但是找個人做墊背總是沒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畫圖通宵，困死雲了。。。。抱歉，快睡着了，實在碼不出了

☆、滴，刷卡失敗

莫無明的再次出現，引起了兩人的重視。陳軒看着程明雲，問了一個很正常卻又不正常的問題，“他找你幹什麽？”

莫無明肯定不會盯上一個新出生不過三年的公司，但是程明雲能夠引起人注意的地方除了公司也沒有什麽了吧，孤兒出身，一直是勵志傳奇，這麽一個光明正面的形象光環下會讓很多打主意的人卻步的。

但是現在莫無明出現了，就好像是心血來潮一般。

“還能做什麽，想要收購。”程明雲有些不忿，新生公司的壞處就體現在這裏，沒有人注意你的時候你的市場打開很慢，但是一但有人注意到你，十個人裏面有九個不懷好意。身為一個公司總經理，程明雲第一次見到莫無明，而對方就這樣直接提出要求更是讓他難堪之極。

莫無明曾經想動明德的事情程明雲并不知道，但是不妨礙他從明德的動靜中猜出有人想要收購明德。自己吞并石椿的時候處心積慮，還截胡了陳軒這個外援，有人想動明德，不光外表看不出來，更是小心翼翼，而對他，莫無明就這麽坐在他面前說出來了。

陳軒挑眉“你做什麽大單子了？還是搶了莫無明的飯碗，他有那麽閑得慌沒事收幾個小公司玩玩？”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另一邊的吳澤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莫無明只怕是想讓程明雲過來找陳軒，也就是說上次在新加坡的事情終究還是引起了莫無明的懷疑。但是眼下，吳澤起身拉住想要發火的程明雲安撫道“莫無明不是那種心血來潮的人，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意思，詳細說說吧，程總。”

陳軒不置可否，他其實覺的吳澤這句話也不算是安撫。但是很神奇的是，程明雲面色平靜下來了，對着吳澤點點頭。

“我也想過，但是我猜不出他想要做什麽，關于我的，還是關于我做過的事，不然我沒辦法認為我一個小到公司裏只有兩百人的小老板能夠引起他的注意。”程明雲自嘲道，臉上的表情讓陳軒有些尴尬。

“或許告訴你一件事你就能知道原因了。”陳軒輕咳兩聲，“莫無明曾經想要注資明德，人都派來了，但是還沒有明确攤開。”事實上是還沒動手，莫無明派來的人還在收集明德的外圍資料，以期找到談判時對己方最有利的籌碼。

“但是被你阻止了？”程明雲不是笨人，說到這瞬間就明白了，合着自己又是做了一次張銘的外圍。陳軒點點頭，這已經是事實了，無需否認，何況莫無明再次出現很明顯是做過調查，隐瞞已經沒有意義了。

“所以，他是通過我，找你？”程明雲看看吳澤，又看看陳軒，忽然發出一聲冷笑，平靜的陳述道，“他直接找到我，坐在我面前說他很看好我的崇嵘，說崇嵘需要更大的市場，需要更好的資源，我和一個傻Ｘ一樣的坐在那裏戰戰兢兢，還以為他要和我談合作，沒想到莫無明要求我把崇嵘賣給他。”頓了頓，程明雲似乎不想再敘述他後面的心路歷程，只看着兩人道“從我走進明德的這一瞬，我就落進你們的圈套中了是嗎？”

“這個不是我們的圈套，我也是剛剛知道他去找你了。”陳軒舉起雙手自證清白，吳澤搖搖頭，似乎這個動作沒什麽可信度。

果然，程明雲看見陳軒的反應後嗤笑了一聲，然後道，“就算不是你的圈套，從我說出莫無明的目的之後，你也猜到了吧，并且決定配合。”

陳軒不言，他确實想到了而且決定配合的拖延時間增加可信度。程明雲看着臉色平靜的兩人，心中一陣凄慘的情緒飄過。

“我不管，要是把崇嵘當炮灰我就到你這賴着不走了。”程明雲轉瞬之間的态度轉變讓屋裏另外兩個人無聲微笑，就算是接受能力強大的吳澤也沒反應過來。

陳軒則是笑程明雲又開始玩賴，從大學時期就這樣，要是有什麽事因為他們而起，最終被利用的是程明雲，他總會用一副炮灰領便當的表情看着他們，然後賴上幾本書或者兩頓飯。

“你要是不走也好，正好吳澤不久就要離職，你到我這當助理好了。”陳軒以毒攻毒，他向來是程明雲的克星。

“滾。”程明雲毫不客氣的拒絕，然後看向吳澤道“他不管，你管不管？媒人紅包還沒給我呢。”

吳澤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見程明雲耍賴。程明雲看着瞪眼的陳軒，微微晃晃腦袋，卻是放松下來了。

陳軒知道他這是吃死了幾人不會不管他，畢竟這是對他來說也是個無妄之災。

“說正事，莫無明還說了什麽，一句話都不要落下。”陳軒悄悄桌面，他保證莫無明不會對崇嵘下手，卻不敢保證莫無明會不會在事情暴露之後還不拿崇嵘撒氣。

“我這有一份監控記錄，你自己看吧。”程明雲将一個Ｕ盤拿出來，又是一陣嘆息。陳軒扭頭将Ｕ盤插在電腦上，看着開始出現的畫面，慢慢陷入思考。

“我的天，莫無明開出這個蛋糕可是夠大的，獨立經營，許可注資，加上一樣的資源供應，完全就是個編外的子公司。”看完視頻，陳軒感慨，不光是因為莫無明這些蛋糕，更是因為老頭子叨叨半天，一句有用的沒有！

“你真的沒有考慮一下？”陳軒看着咬牙切齒的程明雲，作死的多問了一句。吳澤在旁邊聽見，微不可察的搖搖頭，繼續做着自己的工作。

“考慮過。”程明雲頓了頓，才将實情說出來“這些蛋糕如果全部能兌現，十年之內我的公司就能上市，但是要分蛋糕，先要将你融進面粉裏然後等着切。”程明雲做了個下切的手勢，嘴角泛起苦笑，“誘惑雖大，但是我更怕在那潭深水裏一個不察就萬劫不複。”

“放心吧，這次不會。”陳軒微笑，對着程明雲眨眨眼“要不要和明德合作？”

送走了将信将疑又無計可施的程明雲，陳軒的臉色黑沉下來。正在一邊開會的吳澤見到這樣的情狀，抿唇一笑道“怎麽，生氣了？”

生氣嗎？陳軒搖搖頭，這是很正常的事。莫無明在調查過陳軒的過往後産生懷疑很正常，畢竟放棄一個在職高薪管理人員職位跑回國內的人少之又少，像陳軒這樣身上還背着債的就更少。尤其是在發現楊齊魯和陳軒所說的關于明德的行動并不屬實之後，惱羞成怒的莫無明準備反擊也很正常。

“不生氣，幹嘛黑着個臉？”吳澤放下電腦，湊到陳軒身邊，“難道是因為程總找我要媒人紅包？”

陳軒紛雜的思緒被攪亂，看着眼前煞有其事的人，呲牙一笑，然後表情恢複正常，臉上卻還帶着點點的笑意。陳軒将吳澤拉到電腦前，屏幕上顯示的是陳軒暫停的一個畫面。

這個畫面上程明雲的電腦顯示了一個會話窗口，下一幀這個畫面就消失了，也就是說只有一瞬的時間。陳軒微微嘆氣“這窗口我看不清楚，但是在莫無明就在面前坐着的時候他竟然還有閑心去開聊天窗口。”

“說明有兩個可能，一，這個人很重要。二，這個人知道莫無明就在裏面也知道他們可能會談什麽，所以冒險給程明雲支了個招。而這個人在程明雲那裏的地位應該不低。”吳澤掰着指頭，一個個點明疑點。

“說的沒錯，第一個選項可以排除，如果是個很重要的人有兩個可能，一公一私，公事不會在通訊軟件上說，私事程明雲不會冒險在那個時讓莫無明發現自己走神。”陳軒右手環過吳澤的腰，拿起桌面上的筆畫圈。

“程明雲是聽了那個人說的話才過來找你？”吳澤低頭看着陳軒的發旋，嘴角揚起微笑，兩人相擁的溫度讓他不想動彈。

“我更害怕的是，程明雲早就知道要來找我，那個聊天窗口不過是給了他一個理由。”陳軒神情漸漸凝重，卻得到吳澤否定的答案。

吳澤将陳軒手中的筆抽出，安撫道“別擔心了，程明雲不是那樣的人。”

“我還沒問，你們怎麽認識的？別說是因為你有個姐姐在他們公司。”陳軒撇嘴，對吳澤的判斷不發表意見。

“我們資助他的全部學業啊，包括創業資金。”吳澤微笑，然後半蹲下來和坐着的陳軒平視“從孤兒院走出的高材生，全省的高考狀元，我家老頭子當年正好在做一個教育基金，所以就盯上程明雲了。”

“他之前一直沒說過。”陳軒微楞，他們雖然清楚程明雲要保持學業一定有人資助，但是誰也沒有問過資助者是誰，如果程明雲不介意的話他應該早就說了。現在看來還是在意的啊，出身，生活費，擺在當年的年輕人面前，可不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的問題。

“唔，這種事誰會說。”吳澤理所當然的說道，“總之呢，程明雲這個人我們還是比較放心的。”

“好吧，信你一回。”陳軒微笑，捏捏得意的吳澤，“你的活處理完了？”

“啊！我忘了還在開會！”吳澤一下子跳起來，回到電腦前面對一臉茫然的下屬，輕咳兩聲，一本正經的道“好了，會議繼續。”

陳軒一聲輕笑，将手頭的報告合上，程明雲，莫無明，這兩個貌似毫無關聯的人因為明德聯系到一起，不知道這之後還有誰？

☆、動物園到站了

程明雲的動作很快，至少在陳軒見到莫無明的時候是這麽覺得的。陳軒看看身邊不太自在的吳澤，忽然一笑道“你是叫莫叔，還是叫莫總？”

吳澤抿唇，微笑着告饒一秒，然後坐在陳軒旁邊道“我不參與其中，叫莫總分的開些。”這話一出，對面的莫無明臉色變變，但是他不能說什麽，不光是因為吳澤的父親比他的級別高，也是因為吳澤說的是實情。

陳軒看着吳澤的态度，點點頭明白了，不管是他哥哥還是父親，都不會在乎像莫無明這樣的角色，實力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掌握着絕對的話語權。

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幾個大頭頭對明德蠢蠢欲動的時候莫無明不能參與其中只敢以注資來加大明德拖延的籌碼。

“小軒，你這幾年的成長很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莫無明已經恢複了常态，卻轉換了戰術，想從感情牌上下手。

但是他卻忽略了一點，盡管陳軒曾經和他虛與委蛇，但是一旦揭開真面目，陳軒依舊是那個在骨子裏就恩怨分明的人，商場可以化解恩仇的不僅僅只有金錢，尤其是在曾經落井下石的人面前。

“沒能在當年的事中一蹶不振，是我的萬幸。”陳軒開門見山，一句話堵住了莫無明假惺惺的關心。忽然又一笑，略帶嘲諷的問道“恐怕現在莫總也沒有這個心思讓我去您的公司上班了吧？”

廢話，只要不是傻子誰會往自己家公司裏放一個間諜，尤其是這間諜還和自己有點恩怨。莫無明看着毫不客氣的陳軒，眼神變的冰冷。

“你是個聰明人，比我更清楚明德現在的處境。”莫無明轉向吳澤，微微一笑道“恐怕吳先生也沒有告訴陳總監你的目的吧？想不到四海對明德也有興趣。”

莫無明想着破罐破摔，但是卻不知道吳澤早已經将瓷器抱在懷裏。吳澤挑眉看向莫無明，心中暗道自己置身事外已經是給了他一個面子，沒想到這人還特意把自己往明德這邊推，莫無明啊，你這些手段用的不覺得太過卑劣了嗎？

“莫總說笑了，第一，四海對明德有沒有興趣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分屬于四海的旗下。第二，我來這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只是你沒有看到。”吳澤看着準備接着問的莫無明，伸手攔住他的話頭“而且我也不準備讓你知道。”

言下之意，沒必要，你也不配。吳澤冷笑，他相信一件事就是上次見面的時候莫無明對自己一點沒有印象，但是這次卻可以明确說出四海集團的存在，顯然是做過調查的。

兩邊都碰了釘子，莫無明看着面前的兩個後輩，忽然覺得自己寸步難行。他說四海不過是個試探，以他了解的情況來看吳澤只有可能是吳濤吳江的弟弟，那個曾經幫着哥哥打敗父親的小子，但是他為什麽會這麽明顯的站在明德一邊？

莫無明絲毫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的話，将本來不準備參與的吳澤推到了明德一邊，而他更想不到的是，吳澤此時只是以一個助理身份站在明德這邊，并沒有将身家壓上。

吳澤輕輕敲擊着桌面，眼神看向胡思亂想的莫無明，嘴角勾起淺笑。旁邊看着兩人對戲的陳軒歪歪頭，似乎他這個正主被忽視了。

另有目的的莫無明沒讓陳軒被忽視太長時間，幾個呼吸之後莫無明就笑道“好好，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啊。”

“陳總監，我只和你說一件事。”莫無明知道這次談話絕對不會達到目的了，起身囑咐道“無論是你，還是你姐姐，對于你們兩個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維持現狀。賣賣衣服，打打工，還還款，這不是挺好？”

陳軒面上不用聲色，桌下的雙手卻已經握成了拳頭，青筋鼓起。挑釁完的莫無明自顧自的離去，盡管對于陳軒的無動于衷表示無趣，但是他依舊覺得痛快，就像當年搶奪陳家留下的市場一樣，搶到一點，就是獲勝。

吳澤沒有理會離開的人，手掌向下，握住陳軒的手，“他不過是黔驢技窮了，要激怒你來拉你下水，莫無明早晚會敗給他的自以為是。如果你想的話，咱們就算不動明德和四海的資源也能讓他走投無路，你相信我。”

急切的關心和孤注一擲的口吻讓陳軒回過神來，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搖搖頭道“我沒事，盡管生氣，也不會因為他這幾句話失去理智。你也要相信我，我是那麽脆弱的人嗎？”

“我這是關心則亂。”吳澤眨眨眼，看着恢複過來的人，心下松了一口氣，卻也在心中給莫無明記了一筆。

“那我要不要配合你演繹一下郁郁不得志，壯志未酬？”陳軒眨眨眼，打開桌面上放着的一封郵件，上面寫着‘莫無明去你們那邊，意不在收購和程的事，在于打探情況，一句話別露，一句話別留。’讓莫無明自己去琢磨吧。陳軒補上後面缺少的一句，這樣的默契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落款是，林輕語。”陳軒微笑“你姐姐也是盡心盡力了啊。”

吳澤眼神轉轉，四周亂看。陳軒笑着揉揉吳澤的腦袋，點評道“分析的不錯，你幹嘛不自己說？”

他在程明雲那邊那幾個月，什麽聯系方式都沒有透露過，尤其是在那個明顯奇怪的林秘書面前。經過了前幾天的事，程明雲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功夫注意他這邊的事情，所以可疑人員進一步縮小。只剩下身邊這個。

“我以為你不會信。”吳澤嘿嘿一笑“初學乍練，我還不适應這種說話方式。裝傻比較在行。”

“誰也不是出生就會的。”陳軒搖搖頭“這種說話藏一半的方式你不用刻意去适應。”

“可是你和灰熊說話，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都是這樣。”吳澤眨眨眼“我需要反應好一陣，很可能就錯過你們的談話了。”

陳軒楞了一下，他一直以為吳澤不在意這個，參與你生活點滴的感覺讓陳軒感到一陣不适，或許是因為職業習慣，他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對信任的人毫無保留。這會給他一種危機的感覺。

“我以後不會了。”吳澤敏銳的察覺到了陳軒的停頓，以及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難解和不堪。他知道或許以前那個站在臺上吸引衆人目光的人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沒關系，只要還是這個人就好。

“不——，不用。”陳軒搖搖頭，捏捏蹲在他面前的吳澤“如果想了解這樣的說話方式，我可以帶你了解一下。但是前提，你要保證不會耽誤你的本職工作。”

或許再跨出一步吧，陳軒忽然有些期待生活中能夠有一個知道你笑，知道你哭的人，曾經的防備已經被一個叫吳澤的人撕開一道裂縫，将這層防備替換下去的，有可能是更重的傷疤，也有可能是一層溫暖的呵護。

“你是說，我可以接觸你的圈子？”吳澤笑意盈滿眼仁，大大的笑容加重了陳軒的信心，以及內心中一點點的釋然情緒。

“只要你不怕。”陳軒故作誇張的表情“裏面可不光有蠍子，還有毒蛇，老虎，灰熊，黑寡婦。”

“全是能咬死人的動物。”吳澤眼神中閃過好奇，興奮，還有期待，卻沒有陳軒擔心的慌亂或者哪怕少許的驚恐。

“是啊。”陳軒微笑“不過你是只小狐貍，想來應該不怕吧？”

“怕啊。”吳澤起身環住陳軒的脖子，“但是我身後是最毒的蠍子，我才不怕。”

兩人相視一笑，陳軒捏住吳澤的鼻子，眼神中閃爍着的是一陣陣恍惚。

“陳軒，聽說莫無明來過了？”張銘急急的推門進來，正看着兩人一個張着嘴呼吸，一個眯着眼壞笑。

陳軒扭頭沖着張銘點點頭，同時放開吳澤“來了，又走了。”

“他來幹嘛？”張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本以為莫無明會在程明雲身上再下功夫，但是一個沒想到，莫無明就直奔陳軒這來了。

“看看吧，這就是老實人和咱們的差距。”陳軒狀似無奈的搖搖頭，指着張銘對吳澤說教“所以說，我一點也不擔心你會被滅掉。”

“撒謊。”吳澤戳破陳軒，眼中的笑意讓辦公室中的第三個人成為擺設。

“後面準備如何？”張銘輕咳兩聲，打破辦公室的寂靜。陳軒搖搖頭“你坐鎮大局，這種背後下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你，別冒險。”張銘想要說什麽，但是他已經答應過陳軒不在這個時候插手，只好作罷。

“放心吧，張總。”吳澤從容起身，将一份文件交給張銘“該怎麽辦，陳軒已經想好了。”

陳軒看着吳澤，啧啧有聲“什麽事都怕出內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 莫無明過來是借着再次下手的機會試探陳軒或者說明德的底牌，因為明德現在自顧不暇，知道自己當時的決定差點成功之後莫無明更是相信明德現在表面的平衡只要一個加力就能打破，一句話別露，是說不管是什麽，好的壞的都別說。一句話別留，是指用态度造成假象，看上去說開了說破了但是實際上什麽有意義的也沒有，讓莫無明自己去琢磨。

莫這個人混到叔叔輩了不過也是比明德好上那麽一點，還入不了大頭的眼。

其他的有什麽不明白的，留言我在下章解釋，困死雲了。

☆、滴，啓動卡

張銘看着文件，皺起的眉頭松散開來。陳軒計劃着一個讓莫無明自食苦果的案子，涉及的方向很廣，不光有股市投資，還有供貨銷售，科技專利，可以說這個空中樓閣除了沒有實物之外簡直完美。

“你，這麽快就想到了？”張銘看完文件，詫異的看向陳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