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從程明雲過來找他到今天莫無明過來也不過十幾天。
陳軒摸摸下巴“這種例子在以前我經手過不少,照搬過來就行了。”
“你就不怕莫無明知道你這裏面的套路?”吳澤也是剛知道陳軒這個方案是老的,他也以為是陳軒新籌劃出來的。
“這種手法在國際上都不是秘密了,但是依舊有人上當。”陳軒嘆口氣,将文件打開,指着其中一個段子“唯一有區別的地方,在于這。”
“這裏是每個計劃的差別所在,有經驗的人都會選擇從這個位置判斷這份計劃是誰經手的。”陳軒将轉換專利的方法和後面的集資方式勾出來,這兩個連在一起,加上後面幾乎人人皆知的銷售方法,這個投資預案可以說是奇而沒有脫離套路,讓人先信了兩分,剩下的八分懷疑就在對方怎麽操作了。
“這個路子确實奇,用專利入股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這專利的處理方式卻是聞所未聞。”吳澤和張銘一起仔細研究着那段話,吳澤雖然不怎麽經手集團運作,但是對于基金的運營還是很清楚的,這種擦邊球的方案,如果玩大了就設計商業欺詐。但是陳軒設計的不同,他将所有的資金完全用一種專利基金的形式高高挂起,一分不動。吳澤繼續道“這個方法是吃住了人的冒險心理。”
“這種方法以前是專門針對風投的,但是現在風投越來越少,企業家卻因為自己的貪心和冒險精神讓這個計策流傳下來。”陳軒對着吳澤點點頭,補充道“企業家和普通民衆的不同之處在于他們不會存在很大的僥幸心理,沒人會輕易相信天上掉餡餅,所以這件事的前期謀劃很重要。”
“你準備用程明雲?”張銘瞬間明白了陳軒的意思,眉頭皺起,他本準備借助明德下面的子公司進行的,如果用程明雲的公司,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危險。
“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陳軒眨眨眼“你看看計劃的最後,所有的資金只是籌備階段,也就是說如果莫無明上當的話,咱們只是将他的錢套住,讓他舍不得從這個項目上轉移走,一分錢都沒有經過我們的手。”
讓他自己把自己困死。陳軒吞了最後一句話,但是吳澤顯然看出來了,因為他的臉上閃現了點點笑意還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志在必得。
陳軒忽然有種想笑的沖動,盡管時機并不合适,但是,整個計劃中關于股票和基金運作的部分确實是要在金融市場上拼殺過的人才會明白,連張銘這種只着眼于投資和回報的人都不能理解。
那一種難言的把握,還有從血脈中沸騰的溫度。沒有硝煙的戰場,沒有血腥卻能輕易置人于死地。
陳軒在美國的時候經常聽肯特說一句話,“這世上比清潔工更可怕的職業就是操盤手。”
當然,他的操盤手不是指那些股票操作員,而是指的在大盤後面操縱着的幕後黑手。
陳軒看着吳澤,眨眨眼挑唇一笑“你要不要玩一把?”
吳澤嘴角上揚,将其中一份他複印好的文件頁拿到張銘面前“張總,如果信得過我,這部分可以交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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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疑問,但是相對于總體計劃更為完整和具有操作性的方案已經擺在眼前,吳澤并沒有給張銘否決的餘地。
同為金融出身,盡管已經遠離這種戰場,但是對于相關的敏感性還是存在的,張銘看完吳澤遞上來的內容之後,長出一口氣起身道“看來以後咱們要合作愉快了。”
張銘回身看看陳軒,疑惑道“你這是怎麽找來的助理,還自帶一家投資公司嗎?”
“這年頭沒點贈品,誰家的商品出的了手啊。”吳澤抿唇一笑,搶過陳軒的話頭,手指變魔術一般的從自己的袖口中抽出一張名片“張總如果以後想要合作,直接打上面的電話就好。”
上面留的是副總辦公室電話,吳澤毫無壓力的在開拓自己公司的業務,到是讓張銘來了個措手不及。接過名片,張銘剛才想問的話問不出了。
陳軒看着老友有些僵硬的表情,起身笑道“放心吧,吳澤是專業的。”
專業的?專業的什麽啊?專業間諜還是專業投資老板還是專業助理?張銘對着說了和沒說一的人僵硬一笑,點點頭“那好,我将計劃給明雲看看。”
“盡快。”陳軒微笑道“一般這種事情的籌備需要兩個月,兩個月後他要是接手,那麽咱們就全權放手不能再粘上一絲一毫。”
一邊的吳澤也附和道“到時候這件事和明德就沒有一點關系了。”
兩人的話讓張銘猶豫,但是無論他怎麽想的,他現在只是點點頭出去了。陳軒了解老哥的心态,知道他肯定不會願意讓程明雲冒險,盡管這事伴随着利益——陳軒在張銘開門之前揚聲道“嫂子是不是該回來了?你還沒告訴我是個男孩女孩呢。”
張銘扭頭一笑“自己沒聽見還怪上我了,男孩,下個月就回來了。”
“感覺好久沒見到學姐了。”陳軒摸摸下巴“不知道長胖了多少。”
“你這話直接跟她說去吧,我可不幫你問。”張銘笑着離開,陳軒是在提醒他還有老婆孩子,明德這邊也要動作起來了,孰輕孰重要分清,但是——張銘看着手中的計劃,或許讓程明雲更清楚一點比較好。
“誰說老實人不會耍心眼的?”陳軒回過頭看向吳澤,随後道“你是準備如何?等事情完了之後和我一起走嗎?”
“不~”吳澤歪歪頭“等明德安穩下來,是我帶你走。我想正式聘請你做危機顧問,兼職未來的營銷經理。”
“那我這算不算是把老板給潛規則了?”陳軒眯眼一笑,點着吳澤想要皺起來的眉頭“這件事,咱們以後再說,如何?”
“你——是不是還想做這行?”吳澤環住陳軒,手指劃上他僵直的後背,悶聲道“你在國內做得越多,他們對你就越了解,要想進行也就越危險。”
陳軒啞然,揉着吳澤的後腦道“別總是把我想的揭穿啊,這樣我會很沒面子的。這件事我還沒有別的想法,以後再說。”
“你的面子放在我這就好了,你是不要臉,我是二皮臉。”吳澤嘿嘿一笑,眼底卻沒有笑意。帶着幹澀的笑聲傳進陳軒耳朵,但是他心底的決定并沒有動搖。
“你到是想做二皮臉,沒機會了。”陳軒将埋在自己頸窩的人拉起來,看着那雙眼中還沒散去的擔憂,輕笑道“別以為我只會做這一行好嗎?”
“我——從來也沒以為你是專項型人才,但……”吳澤糾結着詞彙,不知道用什麽話來表達。
陳軒食指堵住吳澤的嘴,心中想起了那個嚴詞要求自己不要再做這行卻終究沒有阻止他的老人,張平山和吳澤不同,盡管是出于同樣的目的,但是兩人采取了完全不一樣的方式。
或許,這就是親人和愛人的區別,張平山是一個嚴父,卻同樣是一個寵愛孩子的父親。他寄希望于孩子平安,卻無力阻止少年的成長,盡管力不從心也不忍逼迫。
吳澤卻是站在另一個角度,他希望用共同生活此後為伴的責任去讓陳軒考慮放棄,同時也考慮對方。陳軒心中明白,但同時吳澤給予的支持也讓他心中的天平慢慢偏移,或許再等等,至少等到明德的事情結束。
“你要是還想做這行,我就跟你走,你要是想重新開始,我陪你重新開始。”吳澤喚回神游的陳軒,他一次次的接觸,一次次的深陷,大學時期那個站在臺上的人,那個在圖書館小聲讨論的團體,那個和自己一樣對金融有着特殊敏感的人,或許他終究會活出不一樣的精彩。
“只要你兩個哥哥不殺了我。”陳軒臉上揚起勉強的微笑,用來壓制自己想要泛酸的鼻子。
吳澤眼神閃閃“他們,應該不會吧——”不确定的語氣讓陳軒徹底笑出來,敲着吳澤的腦門,陳軒想起一件事。
“你二哥和你大哥,哪個比較高?”陳軒左手上揚,比了一下上次見到吳江的高度,比兩人要多出快一個頭了。
“小時候是大哥要高一點,但是二哥當兵回來之後就變的他比較高了。”吳澤歪歪頭“說起來的話,現在兩人應該差不多才對,上次見到的時候,大哥穿了一雙帶着點內增高的鞋,看上去和二哥一般高。”
陳軒眼角抽搐一下,從這個小細節就能猜到個大概,這個大哥的性格貌似會比二哥有趣一點啊。
兩人在辦公室耽擱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走路的人顯得很急,經過的地方帶起了一陣風。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計劃那個,不懂得可以掠過,主旨是,控制住人的貪欲,讓他不得不走近游他本人親自打開鋪成的網中。只要對方不貪,不冒險,懂得舍,這個計劃會失效,但是,你們猜莫無明會不會懂得取舍?
關于勸陳軒轉行,張平山是作為父親的一個希望,但是終究不忍心逼迫孩子,所以選擇默默給他鋪就一條路。
吳澤則是作為愛人,希望陳軒能站在雙方的角度考慮,為兩人的以後着想。屬于,愛同時伴随着責任。但是,吳澤更舍不得逼陳軒啊~~~
☆、滴,被查了~~
辦公室門被敲響,劉夢看着裏面距離不遠的兩人,心中感嘆一下然後急速道“鐵北那邊出事了,三成的産品出現質量問題,而且調閱批文的時候發現這些産品并沒有走銷售渠道,沒有發票,是贈品範疇。”
“進展如何?”陳軒瞬間反應過來,開始了,果然是從鐵北開始。吳澤走到一邊的文件櫃中抽取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劉夢将手上剛傳真過來的報告交給陳軒道“已經召回了,現在正在估算損失。”
“把那批産品的批號給我,馬上把供貨商找來,這時候鐵北不能沒人,讓顧凱去,通知鐵北那邊的市場人員,總公司人到了之後一切聽從他的指揮。”陳軒排查這銷售的日期,心中冷笑,還真是亟不可待,看來鄭宇前幾次的銷售單子也是有問題的。
“顧凱不是負責鐵北那邊的人啊。”劉夢看着陳軒,她以為會讓負責鐵北的張權去,哪怕是劉奇峰也行至少他去過。
“顧凱老家在那邊,好了,去通知他訂票,盡量在今天晚上就趕過去。”陳軒微笑“順便犒勞一下我們反應迅速的大區經理。”
三天前出的事,兩天內召回三成,加上質監部門的快速動作,陳軒眼底閃着寒光,這樣一個力挽狂瀾的大區經理,怎麽舍得開除啊。
“好。”劉夢轉身離開,吳澤将之前陳軒特別留下的幾個單子複印件拿過來,陳軒看着上面的日期和數目,開始篩查。
兩個小時後,陳軒對着劉夢是送上來的批號和供貨商,将有問題的單子一一核實,确認這些單子都是這次召回之列“吳澤,将半年以內的留件都整理出來,一個月一摞。”
“已經弄好了。”吳澤指指已經在沙發上排列開的文件,不光有銷售部的,還有別的地方。
“嗯,去叫劉易迅進來。”陳軒将辦公桌下面的一個筆電拿出來啓動,等待開機的時間劉易迅已經一臉茫然的站在辦公室內了。
“我給你幾個日期,你去那些文件裏找,找到之後将文件分出來。按日期歸類。”陳軒手下不停,将日期寫好遞給劉易迅。他們現在要快一點了。
同時,吳澤看着筆電上面的文件,目瞪口呆“你怎麽知道的?”股東出售股權的消息,還有投資商撤資的消息,明顯都是內部材料啊。
“這是假的。”陳軒撇嘴,看看已經去幹活的劉易迅,表示滿意。吳澤浏覽着假文件,然後按照陳軒在文檔上留下的操作用另一個私人IP将整理過的文件發給公司的股東。
吳澤看着慢慢發送過去的東西,打開另一個文檔裏面是關于顧雲清的資料,還有一份足以算的上鐵證的出款記錄以及監控視頻,将它複制好,在電腦中植入病毒,這些事如果做的早了沒有效果,做的晚了更是無用,找到合适的時機,快速反應,足以了。
“我有種預感,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案在一天之內就會被送到張總的辦公桌上。”陳軒将自己這邊的弄完,開始看劉易迅分出來的資料。
“然後你就等着審查組來人吧。”吳澤搖搖頭,“這次可沒人提前告訴你來得是誰了。”
“如果還是孫組長就好了,老熟人了嘛。”陳軒擠擠眼睛,嘴角勾着笑。
一邊的劉易迅聽着兩人的對話,冷汗都快要出來了,他聽到了什麽??媽媽,他果然不該來找工作。
事實上張銘接到消息比陳軒想象中還要快,陳軒這邊接到消息是在下午一點半,而處理好一切是在下午四點,三點半的時候張銘就接到了消息,并且還迎來了一個曾經他很信任甚至在事情暴露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人。
“張總,鄭宇那邊已經得到消息了,他現在正在緊急應對中。但是——咱們公司內部有人蓄意破壞市場規則。”顧雲清将已經準備好的文件交給張銘。
張銘接過文件,并沒有打開,而是先問了一句“市場和銷售出事,最先接消息的應該是吳文清,提交處理方案也是任克澤,怎麽把你都驚動了?”
“任克澤和陳軒關系交好,吳文清和鄭宇的關系緊張,所以鄭宇不信任他們。”顧雲清微笑中帶着點無奈“本來我也是想要交給任經理的,但是鄭宇在電話中再三交代,他現在誰也不相信,必須要我将文件直接交給你。”
張銘微笑,顯然是對顧雲清說出來的人名表示了期待,在張銘低頭看文件的時候,顧雲清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過了今天,陳軒就是過去式了。
四點半,張銘将情況核實之後,滿臉鐵青,“通知審查,下班之前封查陳軒的辦公室,不許他帶走一樣電子設備,所有的存儲盤,閃存卡,計數封存。”
“是,老板。”顧雲清看着張銘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顧忌冷場,轉身離開。
天不遂人願,審查組換了一批人,陳軒看着在自己電腦上翻翻找找的組員,冷笑道“要是洩露了什麽機密,我可要追究責任的。”
“先顧好你自己吧。”錢文盯着辦公室裏的三個人,他就知道顧問請不會估計錯,吳澤,或者劉易迅,這兩個人裏面一定有一個是蠍子的徒弟。
“陳總這裏的過期文件這麽多?”一個組員檢查着已經恢複原樣的文件櫃,這麽多過期文件,還涉及公司的方方面面,這個陳軒果然有問題。
“我剛剛上手,總要了解一下公司的日常和動态,不然各部門之間的協同合作會很難搞的。”陳軒攤攤手,他現在被限制不許擺弄手機,所以有些無聊。但是看看另一邊的劉易迅,他覺得自己還算是給面子了。
“小吳,把易迅叫起來,這時候睡什麽覺。”陳軒一臉諷刺的看着錢文“多不給人家錢組長面子啊。”
錢文的臉色僵硬,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和這種以撒謊為生的人打交道,錢文自認自己不行。從他們的嘴裏沒有一句有用的話。
吳澤攤手笑笑“他就這麽個愛好,現在又沒活,就讓他睡呗。”吳澤站的角度很巧,恰好擋住了劉易迅差點沒忍住要睜開的眼睛。
陳軒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如年紀大的人有毅力。”陳軒似是而非的一句話,讓反應有些慢的錢文想了好幾遍也沒想到他想要說什麽。
有的時候,間諜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同伴的能力。
分針緩緩走到了下班的時間,陳軒看着依舊在清點的審查組,湊到錢文耳邊小聲問道“诶,你們的加班費是誰出啊?”
“跟你有什麽關系?”錢文心裏有鬼,下意識的閃躲引起了辦公室裏面其他人的注意。陳軒安慰的拍拍錢文的肩膀“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只是覺得吧,咱們要是都跟財務打加班報告的話,提前串供一下,比如延長一下加班時間,還能多給點。”
陳軒說的聲音很小,只能讓錢文一個人聽見,但是他的手勢所有人都看見了,審查組的人看着不太自在的組長,眼中帶上了審視。
“你還想領加班費?”錢文緩了一下,換上鄙視的眼神看着陳軒,身體卻默默的遠離了陳軒能夠抓到的範圍,他可不想再有什麽誤會。
陳軒一臉你真無趣的樣子,轉身想去和吳澤說話。錢文立刻攔住“不許悄悄交流。”
“大哥——定個飯而已。”陳軒無奈的回頭,稍稍退回原位,揚聲問吳澤道“晚上吃什麽?”
“炒菜,米飯?還是紅蝦海鮮飯?”吳澤歪着頭,給了陳軒兩個選擇。陳軒眼睛亮亮,然後道“你定了材料?”
“嗯,下午就到了,取貨碼發到我手機上了,只是擔心會不會化掉。”吳澤無奈的攤手“所以我在考慮要不要換成炒菜米飯。”
有問題,錢文下意識的察覺到了問題,或許兩人的對話是一種暗碼,那就是說,吳澤是陳軒的合作者?
“吳助,請把你手機給我,我們要核查一下快遞單號。”審查組的人伸手。
吳澤挑眉“這個你們還查,你們是審查,還是審問啊。”
“诶,配合人家工作。”陳軒微笑,示意吳澤将手機交出來。吳澤撇撇嘴,将手機放在桌面上。審查組的人拿過手機,剛一解鎖就響起了錯誤警報,辦公室的人一臉尴尬。
“啊,我忘了,我的手機都是指紋解鎖的。”吳澤眯眼一笑,在導航鍵上摁了一下,手機解開,同時警報消失。“加上一個簡單的防盜軟件。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安裝。”
“都是?”錢文捕捉到了吳澤用的量詞,狐疑的看向他。
“我有四五個手機,很奇怪嗎?”吳澤眨眨眼“我們總監也是啊。”
現在人有兩個手機不驚奇,但是四五個就相當值得懷疑了,錢文看看兩人,“你們用那麽多手機做什麽?”
“玩連連看啊。”吳澤理所當然的看着錢文“你沒玩過嗎?要有好友贈送禮物,時間什麽的,求別人哪有用自己手機方便。”
陳軒看見那邊裝睡的劉易迅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心中悶笑。但是面上,陳軒一臉正經的點點頭“不然誰沒事養四個手機,充電器就一堆。”
屋內的審查人員臉色青紅交加,一種難以言喻的尴尬情緒流露在外,玩連連看這種手游,你們養四個手機,騙鬼啊!!
“查到了,訂單詳實。”正在調查吳澤手機的審查員出聲,打破了凝重的氣氛。陳軒挑眉“既然你們都知道了,能不能派個人幫忙取一下?要是把貨櫃裏面其他的快件污染了我會惹上麻煩的。”
錢文正好準備去陳軒家中查看一下,給一個審查員使了個眼色,對方放下手上的活走到幾人面前。錢文将吳澤手機交給他然後道“去幫陳總取一下快件,拿出來之後找個冷庫凍好。”
“啊,不用那麽麻煩。”吳澤微笑着搖頭,在錢文有些得意的眼神中拿出鑰匙“直接放到家裏的冰箱就好了。我給你地址。”
正準備開口質問的錢文一口氣噎住,哼了一聲表示許可。陳軒微笑“冰箱裏還有點剩飯,餓了的話你就自己熱熱吧。”
審查員不知所措,臉色漲紅的接過鑰匙,轉身離去。
☆、滴,報複卡
三十分鐘後,陳軒的手機響起,看看不知道在等什麽的審查組,陳軒舉手“我想我可以接個電話?”
“煩請,開到免提。”這段時間不光是陳軒無聊到極點,錢文也快要被磨光了耐心。陳軒看看上面有些熟悉的號碼,心中在祈禱別是那個閑得無聊的夥計給他打電話。
電話接通,話筒中傳來聲音“您好,是陳軒先生嗎?”
“是的,您是哪位?”陳軒微微放大聲音,掩飾心底松了一口氣的變化。
“這裏是東城路派出所,龍泉公寓是我們的轄區範圍,有件事情要向您核實一下。”對方的話很是公式化,陳軒也想起了為什麽這個號碼他會熟悉,上次做筆錄的時候去過來着。
“好的,您說。”陳軒忽然一笑,對着周圍人做口型道‘您的個人信息被盜用巴拉巴拉巴拉’
吳澤看懂唇語,悶笑出聲。錢文看着陳軒搞怪的表情,心中一陣無力,則簡直就是個無賴,哪裏像個間諜。
“是這樣,龍泉的安保隊長剛才送過來一個借口取件上您家意圖盜竊的可疑人員。他手上有你弟弟的手機,不知道你們對這件事情知情嗎?”民警的聲音響徹辦公室。
陳軒詫異的看向吳澤道“你是不是把鑰匙給錯了?”
吳澤摸摸口袋,搖搖頭“我沒有別的鑰匙串了。”
“陳先生?您能确認這個人的身份嗎?”民警聽不見對面的動靜,只聽見輕微的嗡嗡聲。陳軒回過神來,“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找我同事辨認一下吧。”
說着将手機推到錢文面前,小聲道“是不是你的組員半路上被盜了?”
錢文咬牙,将手機拿到跟前,聲音帶着些怒意“您好,請讓那個可疑人員接電話,方便确認身份。”
對面很快傳來那個審查員的聲音,對方顯然是經歷過什麽,電話一放到耳邊就開始哀嚎“組長,吳澤那小子絕對有問題!他給我的鑰匙開不開門,還聯合他們那的安保主任打人!”
“去你老子的,我打你了嗎?”對面傳出一個粗犷的聲音,陳軒悶聲搖頭,這個安保主任還是挺盡職的啊。“民警同志啊,這家人上次就被人盯上了,虧了這兄弟倆身手不錯,要不然就被搶劫了。”
“謝立科,你把你的ID證號報過來,我跟民警确認。”錢文看着兩人,眼神一陣陰霾。
這邊報着號碼,安保主任的話又響起來“民警同志啊,上次那哥倆被劫就是用暗碼求救的,這次沒準他們又被控制了也說不定,我看還是讓人親自過來的好。”
陳軒心中大笑,差點沒有掩飾住,他決定等這次的事情過去後給安保主任訂一面錦旗。吳澤雙手背在身後,輕輕掐住自己的手腕控制着不要笑出來。
“我現在不太方便,可能過不去。”陳軒帶着點無奈的聲音傳到對面,更是引起了民警的懷疑。
“陳先生,出于安全考慮,我還是請您過來一下。”民警略帶警惕的聲音響起,聽得辦公室裏的人一陣尴尬。
“現在已經很晚了啊。”陳軒看看窗外的夕陽,“太陽都要下山了。”錢文倒吸一口氣,拿過手機,瞪着加重民警懷疑的陳軒,凝聲道“陳軒現在正在接受公司內部的審查,不方便離開。”
“胡扯,內部審查沒有監禁人的權力吧,他不下班你們審查的也不下班?”安保主任的底氣不太足了,他知道什麽叫審查,但是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有你說話的份嗎!”錢文對這個攪和的安保主任憤怒了,忍了兩個小時的氣在這時候爆發。
“保證業主安全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安保主任也怒了,當上主任以來還沒人這麽跟他說過話。
而與此同時,顧雲清在一個寫字樓的辦公室內看着全面癱瘓的電腦系統怒道“一群廢物!”
這是屏幕上扭動的湯姆貓也學話道“一群廢物,一群廢物……”
“哥,不行就斷電重來吧,反正那邊的人也走不了,讓他們再植入一遍,我保證這次絕對能攔住!”電腦前面的操作員滿頭大汗,周圍的湯姆貓又開始學話,幹擾他們的思路。
顧雲清看了看周圍的電腦,點點頭“重來。”
“好。”立刻有人去關閉總閘,屏幕一瞬間黑暗,辦公室的人到是松了一口氣,至少沒有那些學話的貓了。
還沒等電腦重新聯網,顧雲清的電話就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消息讓他崩潰‘哥,沒攔住,他們走了。錢文。’
顧雲清将手機摔在桌子上,咔嚓一聲,屏幕碎裂。
陳軒和吳澤帶着錢文走出明德的大樓,陳軒環顧四周,在那幾個還亮着燈但是沒有拉開窗簾的寫字間上停留了一會兒,感慨道“希望派出所有冰櫃,不然食材要不新鮮了。”
按照規矩,審查組離開,辦公室上封,同時留了兩個監控的人。辦公室外終于得到下班許可的劉易迅打着哈欠,“這一天過得,差點沒把胃憋壞了。”
旁邊的審查員一臉的胃疼表情,對于這個呼呼大睡的人才,他們只能用無語來表達情緒。
到了派出所,陳軒态度和煦的将人領出來,同時對盡忠職守的安保隊長表達一萬分的謝意,當然,厚厚的紅包少不了。吳澤在一邊和賣家确認訂單,然後将手機裏存的業主證照片給派出所的人看,确認身份後拿着貨離開。
和這邊的和諧不同,錢文因為态度問題被足足确認了五遍身份才讓這些人相信他不是劫匪也不是在逃通緝犯。
安保主任讪笑着将鈔票揣進兜裏,感慨道“你說你們哥倆又不是大姑娘,怎麽老碰上這種事。”
“哈哈,沒準是因為我倆長的比較帥。”陳軒打着哈哈将安保主任送上車,還付了出租車費。
回過身陳軒态度良好的問道“錢組長,我們還要不要跟你們回去?”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吳澤拿着已經開始化凍的快件,舉手道“我申請先回家放下東西,真的化了。”
錢文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走吧,明天去公司繼續。”
“組長還是很人道的啊。”陳軒眯眼一笑,和吳澤瞬間上車,然後陳軒搖下車窗道“不順路,我就不送你了。明天見。”
突擊檢查,所有的東西都被封存在辦公室,就算懷疑他有什麽東西藏在家中,在沒有報案,立案的情況下也是不允許搜查的,錢文看着遠去的車,無奈的撥打了顧雲清的電話。
“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顧雲清看着重新中毒的電腦,冷笑一聲“看着辦吧。”随即挂上了電話。顧雲清看着自己的筆電,準備孤注一擲将陳軒的資料發出去,但是他強自忍住了,因為這份資料一但出手,就代表着自己也暴露了。
當天晚上,陳軒将之前收集的資料和那些突發事件的巧妙時間整理好,準備要準備好久的事情,發揮作用的時候也許只有一瞬,但是已經足夠。
吳澤在遠程操縱病毒,一邊将文件盜走,一邊讓湯姆貓跳舞。
“诶,你怎麽還扭上了?”整合文件的空隙,陳軒看着一邊随着節奏踩舞點的人,調笑道“又不是頭一次玩這個。”
“單以參與項目來說,我确實是第一次玩。”吳澤眨眨眼,一個轉身将筆電放在陳軒電腦旁邊“你看,這貓跳得怎麽樣?”
“都十點多了,他們還不放棄?”陳軒看着依舊在運行的病毒軟件,在對方無法操作的時候他們這裏源源不斷的将那邊的文件盜出來。
“一放棄就是認輸,誰會放棄。”吳澤詫異的看着陳軒“換做是你,這時候會放棄?”
“會啊。”陳軒一副正常之極的表情,然後道“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找點別的證據,切實的證據。也省的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這個又不是什麽憑借時間就能打下來的戰役,三個小時依舊沒有效果,只能證明對方實力比你強。”
“對了,給鄭明發的郵件他回複了嗎?”陳軒想到什麽說什麽,一邊吳澤将回執的文件給他發過去。
“鄭明同意了,但是他有所顧忌,說自己說的話可能不會有什麽效果。”吳澤看看陳軒“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想着自保,說明顧雲清找人的水平實在一般。”
“水平不一般的誰會選擇聽命于他?”陳軒看着上面的郵件“咱們要的只是一句話。也沒指着他發揮什麽作用。”
兩個他,一是指顧雲清,另一個是指的鄭明。
“對面停止操作了。”吳澤看着不再有反抗的電腦,再看看時間“堅持了将近五個小時,也算上是厲害了。”
“算的上傻。”陳軒對此表示不屑,将所有的資料發給張銘,關上電腦。
“不幹了,準備睡覺,本來晚上休息時間就少。”陳軒眨眨眼,看着關機的吳澤“他們顯然去想別的辦法了,這種時候咱們只能選擇等。”
等到最後不也是在你的控制之下,吳澤暗暗腹诽,自從發現顧雲清的問題之後,所有事都變的簡單多了。
當天晚上,其實很多人都沒有睡着,但是不包括剛剛被審查的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雲某生日,早點更新~
☆、滴,炸了
第二天一早,陳軒看見等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錢文,長嘆一口氣“錢組長,要不要這麽盡職啊。”
“請跟我去第三會議室。”錢文長了教訓,不再和陳軒多說一句,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
“要帶上我的兩個助理嗎?”陳軒挑眉“或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