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軒心中五味雜陳。
“怎麽,舍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程翔宇的心思是路人皆知,但是張家父子的心性不會和他撕破臉皮,何況張平山對自己兒子也有信心,加上陳軒的幫忙即便程翔宇做什麽也不會受到影響,張平山的反常除了給陳軒提醒之外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不用顧忌他。老實是老實,不代表別人打上門來還要迎接。
至于那個諾達維斯,前面出現過一次,是陳軒他們那群人的下一個目标,出手的是陳軒的徒弟,說起來,這個徒弟啥時候露出廬山真面目呢?吳小澤對這個小徒弟又會什麽表現呢?嘿嘿嘿嘿
☆、各種見家長
吳澤從後面走出來,看着有些難言之色的陳軒,不覺喟嘆,知道的越多,他就對這個人的心軟和心狠更加了解。畢竟黑蠍子只是個代號,不是這個人。吳澤越來越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幾年創業,或許那時候就能直接将陳軒從這個圈子裏拉出來,但是少了那些歷練,陳軒還能成長成現在這個讓他淪陷不可自拔的沼澤嗎?以他的驕傲,恐怕是不會接受一個老板的求愛吧。
“是啊,舍不得,市場部本來美女就少。”陳軒回過身,沖吳澤微笑,其實他對于這種面上至交背地裏捅刀的事情接觸的不少,但是涉及到自己身邊的人總是難免不平。
“啧啧,這要是讓劉姐知道,看她不抗議。”吳澤歪歪鼻子“我看姐夫好像看出什麽了,沒關系嗎?”
“看出什麽他也不了解其中的道道,要是随便哪個人都能知道,我們也不用麻煩了,自己帶上手铐送到他面前就行。”盜竊商業機密,有規模有組織的破壞商業活動,惡意并購這些,随便給他們按上幾條基本上冤枉不了。陳軒看着臉色糾結的吳澤哈哈一笑“怎麽,別告訴我你是商業罪案調查科的。”
“是啊,卧底到你這的,本來想抓大魚,現在看來我可以直接歸隊了。”吳澤摸摸下巴,煞有其事的感嘆。
陳軒挑眉攬過裝模作樣的吳澤,輕聲道“那你的同事們知道你卧底變卧床嗎?”
吳澤的眼神瞬間出賣了他嚴肅的演技,回身摟住陳軒,伏在他耳邊道“卧底叛變了。”
笑聲從花園中傳出,掉回頭準備确認口味的保姆看着相擁的兩人拍着胸脯回轉過身。
讓陳軒沒想到的是,程翔宇帶着程玉在午飯前就離開了,陳軒和吳澤回到客廳的時候正好趕上兩人告別。轉眼看看同樣一臉疑惑的吳澤,陳軒忽然有點吃不準程家人想幹什麽了,這是什麽路子?
但是兩人聰明的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看着程家父女離開,送客的張平山回來,看見一臉沉默的兩人,忽然一笑。
“兩個機靈鬼。”張平山指指兩人,然後又轉向陳雲道,“這樣,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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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微笑着點頭,一邊一直在看戲的陸清則頗為誇張的動了動五官,引起了妻子的注意,陳雲道“怎麽?”
“我覺得我不光是娶了一個女強人,還是個——很聰明的女強人。”陸清有點詞窮,卻惹來身邊人一陣善意的哄笑。
張平山看看陳軒和吳澤,終究還是無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們這種長輩可以給的是建議,卻不是幹預。
下午,陳軒帶着家人回去,一路上陳軒都覺得姐姐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一直沒說出口,憑着多年的默契,陳軒猜出了大概,但是這個話題他也不想提起,所以便裝傻一路開回家。
到了樓下,陳雲看着弟弟,微微嘆氣,“聽說半年前清醒過一次,她說——”
“我不想知道。”陳軒忽然冷聲喝止姐姐,“大過年的,不說這些了,好嗎?”
陸清看着妻子,抱了抱她的肩膀,然後對着陳軒道“來看你們一趟,我和你姐也就放心了,我們是下午的飛機,就不上去了,你們倆有時間的話回松城,記得給姐夫說一聲,我去接你們。”
“好,說定了。”陳軒微笑,給陸清一個擁抱,悄聲道“好好對我姐,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警察。還有,別讓她去見那個女人。”
“好。”陸清聽着這個小舅子有些幼稚的話,只能微笑,果然和妻子說的一樣,看起來如何懂事,心底還是個小孩。
兩人分開,陳軒摟住陳雲低聲道,“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剩下的我負責,聽見了嗎?”陳雲拍拍弟弟,點點頭,卻不給承諾。陳軒無言,将姐姐放開,揚聲道,“那我就不送你們了,我想兩個成年人不會迷路吧?”陳軒眨眨眼,迎來陳雲的一個粉拳。
或許命運不讓陳軒好好放一個年假,窩在家中打了一天游戲之後,陳軒聽見敲門聲。看看在身邊打字的吳澤,提議道“猜猜是誰,猜錯的去做飯。”
放假的兩個懶漢用所有可能逃避家務,當然大多數還是兩人一起做的。吳澤從文件中擡眼,猜測道“程明雲吧。兩成可能是劉坤,大年初三,正是開始拜年的時候。”
“拜年又不是拜山頭。”陳軒反駁,降低吳澤猜測的正确性,“我怎麽覺得會是張銘呢,或者是金源那混蛋。”程翔宇的消息一點都沒有傳來,陳軒嚴重懷疑金源的專業性,不過這這是遷怒罷了。
“去開門吧。”吳澤戳戳陳軒,眨眨眼,讨好的笑笑。
陳軒嘆氣“為了這點小事你就不擇手段了。”吳澤露齒一笑“大事這個沒用。”
陳軒聽見門口頗有耐心的敲門聲,下地開門,吳澤則在後面收拾兩人的電腦。不過等門口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吳澤就愣住了。
“你好,請問吳澤是住在這嗎?”門口站着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男子,五官端正,身上有一種嚴謹的氣質,就好像是軍人,但也僅僅是像。
陳軒看見了對方眼中屬于商場狐貍的神色,壓下心中的詫異,微笑道“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哥哥,吳江。”
陳軒咋舌,不是說關系不好嗎?正這個時候,吳澤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二哥,你怎麽過來了?”
看來身份确認了,陳軒讓出門口,同時轉身沖吳澤做了個‘二舅哥’的口型。吳澤嘴角彎起,沖陳軒努努嘴。
“過年了,來看看你。”吳江說完,轉身對着陳軒伸手道,“你好,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吳江,吳澤的二哥。我想你是陳軒?”
“是的,想不到吳澤和你提起過我。”陳軒回握,同時斷定吳澤這個哥哥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這雙手看起來經常打沙袋啊。
“事實上——久仰大名。”吳江略帶趣味性的看看沖自己瞪眼的弟弟,繼續道“或許現在他得償所願了?”
“我想這也是我的幸運。”陳軒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有些不适應這種感覺,一種逃離預料的感覺。
“你是他的獎品——”吳江放開陳軒,嘴角詭異的上揚,陳軒皺眉,但是還沒等他說什麽,吳澤就已經先出聲。
“你要是來搗亂的,請你回去。”吳澤聲音凝滞,帶着些許的怒意。吳江轉過頭看着吳澤“這就生氣了?”
“我還沒那麽容易被激怒。”吳澤擡頭微笑,三人成三角狀站在門廳,吳澤身上的氣質陡然變化,這次卻沒有被他刻意隐藏“只要你不涉及到我的底線。”
“我為什麽覺得你的底線我觸手可及?”吳江看着不争氣的小弟,忽然咧嘴“難道你不想再贏爸爸一次?”
“我從不貪心,你知道的。”吳澤看着哥哥,一種預感從心底湧現,一種他不想知道結果的預感。
“我不覺得放羊有什麽不對,至少能讓你在兩邊都得到好處。”吳江攤手,然後道“盡管我還是很可惜你不再贏他一次。”
“不如請坐下說?”陳軒深呼吸一下,看着鬥法的兄弟倆,盡管曾經就知道吳澤不簡單,但是從他哥哥身上,陳軒第一次見識到了吳澤危險的一面。
“正有此意。”吳江對着陳軒笑笑,微微欠身由陳軒引着他到了客廳。吳澤在兩人背後微微猶豫,或許這個年注定會跌宕起伏。
有陳軒這樣一打岔,吳澤吳江兄弟間的對話自動暫停,吳江坐到沙發上,難以想象柔軟的沙發也能讓他坐出凳子的感覺,陳軒都在懷疑他是不是虛架着馬步。
“你的涵養很好。”吳江坐下之後對着陳軒說的第一句話。
陳軒微笑着點頭道,“出門在外的人,多少要有點練氣的功夫,不然容易早死。”這話一出,吳澤瞬間一個激靈,顧不得哥哥在眼前就要過來解釋。
“這話說的對,出門在外就要能忍。”吳江打斷想要說話的弟弟,說話吸引了陳軒的注意力“但是在家裏,有的時候就不用忍了。因為忍字傷心。”
“有見地。”陳軒到是對吳江這個理論頗為贊同,忍字上面一把刀,那把刀是在心上啊。
“說起來我以前見過一家人……”吳江仿佛打開了一個話題,準備給陳軒講故事,但是被自己弟弟打斷了。
“以前見到的太多了,沒必要每個都講吧。”吳澤微笑,拿着兩杯水出現,坐在陳軒身邊。陳軒扭頭看看他,并不作聲。
“嗯。”吳江拿起水杯,喝水的時候嘴角依舊翹着,卻分外詭異。沒等兩人說話,吳江的手機響起。吳江看看上面的顯示,歉意的對着兩人笑笑,“看來我這次做客要終止了,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多謝款待。”
吳江說完,起身接通電話,同時往門外走,看表情雖然看不出什麽,但是陳軒能夠察覺到對方顯然不想接這個電話,語調壓得很重。
關門聲響起,陳軒笑得意味深長,眼前的吳澤正在一臉糾結的看着他,卻找不到什麽詞來開口。
陳軒現在腦子中閃過無限的可能,但是他在等着吳澤解釋,或許這個解釋不需要吳澤先開口,“看的出來,你哥哥很在乎你。”
“啊?”吳澤一愣,再一次呈現出在陳軒面前那個傻乎乎的助理形象,只是這次,吳澤是真的有點傻。
傻到了乖乖走近陳軒下的圈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不虐*3,這段虐不起來*3的N次方。
哥哥其實很疼小澤的,不過小澤更疼陳軒,咳咳,哥哥的苦心啊。
下一章看大灰狼怎麽誘捕小狐貍。還有,哥哥曾經出場過哦~有個重複梗~想起來的有獎~~
☆、大尾巴狼
“事實上我想先聽聽你準備說什麽,吳先生。”陳軒靠坐在沙發上,眼眸微合,讓吳澤看不出情緒。大過年的忽然來這麽一位,陳軒心裏多少有點別扭,他原本是打算将明德這邊的事情搞定後再套問吳澤,但是來了這位哥哥他或許能順勢而為。
“我——不知道從何說起。”吳澤心中沒底,拿着太極當盾牌,準備和陳軒先繞兩下,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沒事,慢慢想。”陳軒自然識得套路,只是閉着眼,面無表情,眼皮不時抖動兩下,似乎在壓抑着什麽情緒。實際上,陳軒是眼睛半睜半合之間控制不住肌肉的抖動。
吳澤苦着臉,用相識以來一直有用的可憐樣看着陳軒,如果沒有他哥哥來這一出,他這表情還能有點作用。
陳軒有的是耐心,反正過年放假沒事,雖然有點不是時機,但是也沒什麽妨礙。
吳澤看着陳軒的臉色,轉手拿出電腦,開始噼啪打字。過了幾分鐘,吳澤将電腦放在陳軒面前,拽拽陳軒“我給你看我公司。”
公司?陳軒擡眼看見屏幕上顯然是在視頻的畫面,而對面呈現的鏡頭是一個晚間,有時差的地方,周圍窗戶中顯示的景色還有仍然在工作員工來看,陳軒心中有個懷疑的地點,“華爾街?”
“剛搬的。”吳澤眨眼“元旦的時候搬過去的。”不能讓陳軒察覺到問話回到了問詢的方式,吳澤的回答很是小心。
然而只一次的失誤就已經足夠讓陳軒察覺,剛剛睜開的眼睛微垂顯得很是失落,陳軒看着屏幕上展現的情景,托着下巴看,嘴角微微上揚,不是微笑而是自嘲。
吳澤正準備說話,就聽見對面的秘書開口問他還用不用去看別的地方,吳澤微微俯身,對着話筒道“轉,所有的地方都去。”
“老板,咱們這塊被誰看上了?現在這邊的房價可是不低,千萬別賣太低。”秘書是個正經的美國人,有着他們特有的幽默。吳澤輕咳兩聲道“安靜做事,這個月給你加兩成獎金,現在閉嘴。”
“好的,上帝保佑你。”對面的人在屏幕上畫了個叉,示意自己閉嘴。陳軒看着他們老板員工之間的互動,眼底閃過趣味。看來吳澤做了個金融投資的公司,看來自己以後要改口了啊。
屏幕上的場景轉了一圈,吳澤關掉話筒,看着安靜的陳軒,深吸一口氣道“我沒有什麽目的,我知道那件事之後很敏感,所以才用一個新的身份回來,如果你不喜歡我這個公司——我可以把它轉讓給副總,我不參與任何決策。”
陳軒眼睛轉轉,心中對吳澤這個回答很是贊同,一個能輕易放棄自己創造的事業的人才是可怕的,吳澤這個回答已經是他的底線,如果他真的把公司放棄或者更狠一點讓公司破産消失,陳軒才是要逃。
但是他現在不能開口,陳軒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盡管有所懷疑,但是他心底早已經為吳澤找好了一個又一個的借口用來說服自己,只要一開口不光是吳澤會察覺,連他自己都會失防。
而這個時候,對面的人已經轉到了關鍵地方,似乎不斷在說着什麽,但是他不知道視頻對面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将注意力放在他那邊。
吳澤在商場上終究走的還是正路,加上身為幕後并不是經常出現玩起攻心計來不比水深火熱練出來的陳軒,眼見着氣氛好像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地方發展,吳澤長出一口氣繼續交代道,“我二哥是四海集團的人,他管着下屬的兩個貿易公司和集團的財政,大哥是總裁,吳濤。”
吳濤這個名字一出來,陳軒立刻有印象了,四海集團在他家出事的時候已經嶄露頭角而吳濤這個新生力量也進入到大家眼簾,只不過當時他們這些孩子是将吳濤的發家當做奮鬥史看的,尤其是吳濤的父親,吳啓恒,擎達企業迄今為止依舊存在于這個金字塔的上層,和幾個大佬一起成為食物鏈的頂端存在。
陳軒眼睛向下看,不管是以前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蠍子,如果吳澤真的用這樣一個身份來接近自己的話,他除了立刻消失沒有第二個選擇,陳軒承認他不是個合适的領導,他天生就是屬于幕後的,所以遇事留三分退路是他的保命符。
“至于我父親,我想你能想到是誰,我幫着四海跟擎達打了一場融資,父親答應我,如果成功了,他不再幹涉我的任何決定。”吳澤看着陳軒,“包括來找你。”
“找到了,是不是很失望?”陳軒壓抑着心中的笑意,這笑到是有幾分确實是他的自嘲,但是更多的,卻是在心底顯現出的一幕幕景象,都是從認識以來呈現在他面前的吳澤,裝傻的,從容的,機智的,危險的但是這些都是從眼底透露出來的,無一摻假。
“沒有。”吳澤搖頭否認,語速并不急切,仿佛怕極速的否認也能觸動陳軒現在看起來脆弱無比的神經。“一開始只顧着高興了,後來就有些替你不值。本來還想着和你一起有個拼搏的過程,誰知道你任務艱巨。”
陳軒聽出吳澤話中的歡喜,轉眼看看這個為了自己的一點點成績高興的人,心中對自己的淪陷已經有了完美的借口,或許會慘敗,但是他已經不在乎了。一瞬間的釋放讓他的表情微變,盡管他立刻收斂,但是如何會瞞過一個注意着他一舉一動的人?
吳澤敏感的觀察到了陳軒的神色變化,盡管只有一瞬間,但是他已經發現了不對,手指點了兩下鍵盤,将視頻關掉,吳澤大着膽子從陳軒和桌子的縫隙之間跨過來,将低頭裝深沉的大尾巴狼按在沙發上,果真發現了陳軒還沒有掩飾住的笑意。
沒等陳軒說話,溫軟的唇就吻了過來,陳軒環住跪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省的把人掉下去,牙關張開,迎接戀人給的懲罰。
陳軒感覺到自己肩膀上傳來的力度,心中喟嘆這次還真是把吳澤給吓着了,縱容着他舔過自己的牙龈,軟舌毫無章法的亂走,卻總在不自覺的挑逗着陳軒口中的敏感,被壓榨出來的津液很快消失,陳軒幾乎能嘗到自己嘴裏有了血腥味兒。
手掌上移到吳澤腋下,暗暗用力,陳軒趁着吳澤往回縮的機會将兩人分開,看着對方比嘴唇差不到哪去的紅鼻頭,陳軒好笑的捏住吳澤的鼻尖“怎麽和小丫頭一樣,還紅鼻子?”
“二哥來的太突然,吓死我了。”吳澤聲音帶着點黯啞,卻露着十足的委屈,說完話還滑到了一邊省的整個人壓住陳軒。
陳軒看看他家的影帝,撇嘴。
“別跟我說你早不知道。”陳軒想起了金源那兩次的電話還有那個莫名其妙過來投奔的劉坤,索□□個底道,“我讓人查過你,但是被阻止了,那些人就是你哥哥派來的吧?”
吳澤搖搖頭“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是被當做普遍現象一塊打擊了。”
有錢有權有時候也是一種罪惡啊,陳軒心底感慨了一下,對吳澤兄弟三個平時都在經歷什麽表示默哀。同時有些諷刺的想到或許他家早早的破産,也不是什麽壞事。
不過轉瞬,吳澤就反擊“怪不得你這樣的反應,你早就知道我有秘密。”同時,吳澤也能推測出那個幫陳軒查人的是誰,除了金源沒有別人了,一般的如果受到阻攔只會說查不到,無從下手,不會說實話。
“如果不是早就查過你,揪你今天這表現我能讓你拿着行李走人。”陳軒看着想說話的吳澤,手指壓住他的嘴,輕飄飄的說道“然後消失在你視線中,從背後整垮你們。”
吳澤眨眨眼“你可以選擇不消失,然後整垮我們,我就當不知道。”沒了顧慮,吳老板說話很是大氣,家裏一共三個公司随意玩的架勢不要太足。
“讓你哥哥知道了,不活削了你。”陳軒微笑,揉揉吳澤的腦袋,然後有些好奇道“你就這麽放着公司不管,在這邊當個助理合适嗎?”
“反正我也就做個幕後,上學的時候就這樣他們都習慣了。”吳澤毫不在意的揮手,然後道“反正這個公司一開始只是想試水的,順便做個大本營。我還曾經想過如果有哪天再看見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你拉到我的公司來,誰知道再聽見你名字的時候你前面挂的是斯洛特家的營銷經理。”
“當時我的年薪是不是頂的上你一年的收益?”陳軒忽然想起來一個玩笑話,在斯洛特家幹活,一月頂半年,一年頂一層,這個層是指的包下一個辦公樓層的公司的收益。
“按純利潤的話,确實。”吳澤看向陳軒“但是我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是那麽簡單。到底怎麽回事?”
“我這個營銷經理是面上的,實際上是一群被養起來的專業間諜。”陳軒看看瞪眼的吳澤,微笑道“怎麽?”
“財閥,好可怕。”吳澤眼神微微放空,然後轉向陳軒,“專業間諜,是逃不出來的吧?”
陳軒看着腦回路不知道轉到哪的吳澤,敲敲他的腦門苦笑“間諜又不是奴隸,哪裏用得着逃。”
“也是。”吳澤摸摸下巴,煞有其事的樣子帶給陳軒一種維護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很容易沉陷。
作者有話要說: 陳軒早有準備,但是吳澤一直顧慮重重,所以小狐貍玩不過大灰狼。
威脅金源的人不是哥哥們,咳咳,是老爹。但是二哥也知道金源哦,真的出現過的。
我說過虐不起來的~我們總監只要認定了,膽子是很大滴~
☆、滴,好人卡
話說開了的兩人都卸下了心中的一個包袱,陳軒看着當着自己面開會的吳澤,腦海中浮現四個字‘肆無忌憚’。
鑒于吳澤同志的坦白從寬,陳軒也算是弄清了他家這些奇葩事,初三那天過來的吳江是吳啓恒收養的孩子,吳澤和吳濤更是同父異母,吳澤的母親現在和吳啓恒屬于分居狀态,常年居住在法國,和家人的關系不是很好。
原因也無非是在于家族企業之間的龌龊,或者說是一個領導者的遠見之憂。
吳江的出現本意是吳啓恒給早年喪母的吳濤找一個信得過的幫手,但是他沒想到吳澤這個小兒子和兩個哥哥的關系奇妙又和諧,完全沒有發生他擔心的事情,不過因為知道這個真相,所以吳澤對吳啓恒總是有些防備,甚至于對父親的關系還不如對兩個哥哥。
吳濤吳江成年後,拿着從父親那借出來的創業基金開始自己打拼,而吳澤則是因為吳啓恒的某些愧疚原因被一直寵到了大學,不過吳啓恒也沒想到原本只是腦袋瓜聰明點的小兒子會傾慕一個男同學,甚至還是單戀。
憤怒的吳啓恒正準備調查一下那個吸引了他家兒子目光的混蛋,卻發現那家人已經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松城。這個巧妙的時機讓吳澤徹底的誤會了,父子倆大吵了一架之後,手上沒錢沒權的小少爺被送到國外念書半年後才從已經有些水平的哥哥那裏得到了部分真相,父子倆的關系才算是緩和。
但是吳澤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力,借着專業的方便,吳澤開始在股市上撈金——同時也撈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才。
陳軒聽完吳澤的創業史,啧啧稱奇,人都說天無絕人之路,事實上呢,天只給有天賦的人一條路。不得不說的是,吳澤成立公司的時候也是他正式入行的時候,僅僅差了半個月。
“奇妙啊。”吳澤聽到這個消息,苦笑“公司成立時間是我往後壓的,正好壓了半個月。”事實上就算吳澤提前了那半個月也改變不了什麽,不說陳軒入行是早有預謀,就說兩人遇上又能如何?
“這樣可以一起過紀念日啊。”吳澤眨着眼對陳軒道,兩人的關注點完全不同,卻不能抑制的發笑。
“你這個腦回路啊。”陳軒揉揉吳澤的腦袋,就算知道眼前人是個動辄千萬的老板,陳軒也難以将他和華爾街那群令人不由自主提防的人聯想到一起,或許是這個人在他面前實在是——沒什麽形象。
大年初七,張銘從老婆身邊飛回來,直接到了公司籌備開門,将過年留守的職工放回家,張銘看着暫時還沒人的大樓,撥通了陳軒的電話。
“來上班。”
被電話叫醒的陳軒看看時間,“沒有年終獎,我罷工了。老板,現在才五點啊。”說着,陳軒戳戳懷裏的吳澤,将話筒放到他嘴邊,迷迷糊糊的吳澤不明所以沙啞着嗓子道“怎麽了?”
“老板壓榨員工。”陳軒微笑,輕吻吳澤的額頭。吳老板順勢抱上來,大氣道“炒了他,我帶你去發財。”
電話那邊的張銘拿着電話沉默,然後就聽見對面傳來一陣忙音,大早起的被刺激的張銘有些後悔,他招惹這玩意兒幹嘛……
另一邊,陳軒長出一口氣道:“準備上班吧。”吳澤也徹底清醒過來,揉着眼睛起身道,“你們準備做什麽?”
“清查公司主機和系統。”陳軒說着話起身,走到洗浴間“你可以正常上班,再睡會兒吧。”
“算了吧,你要是用不上我才不會叫醒我。”吳澤整好床鋪,只穿着睡褲晃蕩到客廳,将保鮮膜包着的三明治拿出來,熱上兩杯牛奶,正好陳軒洗漱完畢。兩人的替換行雲流水,一點也不耽誤時間。
六點,陳軒和吳澤驅車到了明德樓下,張銘看着聯袂而來的兩位,表示歡迎的同時詭異的看看陳軒。
“快點吧,離大家上班還有不到兩個小時。”陳軒看着毫不着急的人,一臉正色。比張銘還要正經。
身邊跟着的吳澤微笑不語,總監正經的時候還是少說話為妙啊。
有了吳澤的參與,清查工作比之前預計的要快上半個鐘頭,但是從主機系統中發現的黑手也讓三人心驚,甚至有兩個木馬是剛剛植入不到四個小時的,證明昨天值班的人中還有人下手。
“這群該死的……”張銘罵了一半,及時收口。陳軒十只如飛的敲打着鍵盤改寫着程序代碼,聽見張銘這前半句,噗嗤一笑道“你不用顧忌,我以前聽得比這個還要難聽。蛀蟲,惡心鬼,吸血鬼,食腐的蛆蟲,最近還多了一個,該死的蠍子。專指我這種面相善良心狠手辣的新人間諜。”
“你哪點算的上善良?”張銘氣笑了,卻也知道陳軒只是在勸他,這種人不論是吃裏扒外也好,還是受雇而來也好不過是為了利益。
“我可是善良向上的典範。不信你問吳澤。”陳軒揚揚下巴,他這張臉哪哪都算的上良善,獨獨一雙桃花眼給整個人的氣質帶歪了。
被點名的吳澤擡頭,看看好像沒注意到他的兩個附和道,“陳軒是個好人啊。”
“你和他就是一丘之貉,不足為證。”張銘堅持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陳軒翻翻眼睛,然後開口道,“吳澤,昨天的監控看完了嗎?”
陳軒那邊一共三臺電腦,其中一個顯示着主機的動向,包括有人調閱監控文件。吳澤點頭“名單都調出來了,怎麽處理?”
“開除。”陳軒看看表,微笑道,“這次讓張總做個壞人吧。”
張銘看看兩人,無奈“這種事交給雲清吧,他比較在行。”已經知道顧雲清是什麽人的陳軒和吳澤相互看了看,吳澤拿出一個U盤示意,陳軒點點頭。
“張總,給你看個東西。”吳澤将東西給張銘發了過去,然後示意張銘看完之後趕緊銷毀。張銘剛剛接收到郵件,就發現自己的活計被兩人分了,顯然是想讓他專心看文件。
離上班時間還有十五分鐘,機房內一片平靜,剛剛不斷運行所産生的電鳴聲也漸漸平緩。而在張銘辦公室,寂靜卻代表了另一種含義。
“好了,删除吧,別讓人知道我不守規矩。”陳軒看着有些愣神的張銘,長出一口氣“這是個必經的過程,你從開始就應該知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吳澤從另一邊起身勸道,晃晃脖子将U盤收回。張銘微微嘆氣,原本以為是找上來的人才至交,沒想到是個打野食的狼。
“說的沒錯。”張銘看看陳軒“不過這樣就更要讓他出手,我看看他舍不舍得折将。”
“我很樂意幫忙。”陳軒微笑“我這邊還有筆賬要清,正好用得上。”陳軒沖吳澤眨眨眼,畫了個圓圈,示意吳澤聯系該上班的某人,他發現在金源那邊,其實吳澤說話比自己說話還要管用。
至于金源那邊可能會有的一點小意見,被兩邊同時忽略了。
門前大鎖打開的一瞬,新的一年開啓。其實所有員工都知道過年期間肯定有人執勤,這不過是找個吉利的由頭。
陳軒坐在辦公室裏,給來拜年的員工發紅包,年前就已經定下計劃的部門開始忙碌起來,所有相關部門包括市場,銷售,企劃,公關都在快速的熟悉着相關資料和文件。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年到底誰過的比較懈怠,誰過的比較忙碌了。有準備的員工總會早一步完成,這樣的朝氣和做事的勁頭在新年的開端總會讨喜很多。
陳軒按照慣例巡查市場部樓層,看見了一個另類。看他的位置和桌上的擺設來說是個新人,或者是個新人中的老油條。從他過來的時候就有同事在叫那人,但是對方睡的太熟,沒有任何反應。
敲敲那人的桌面,陳軒看着茫然擡頭的人道,“新年沒有休息好?”
“對啊,玩嗨了。”文員看看上司,一時間還沒認出來陳軒是哪位“诶呦,新同事?”
“哈哈,老員工了,來市場部參觀一下。”陳軒看見這位的臉,記起來了,這是自己特意要過來的一個覺皇。
覺皇咧嘴一笑,伸手道“你好,我叫劉易迅。”
“你好,我叫陳軒。”陳軒笑着回握,而這位覺皇身邊的員工則紛紛捂眼,總監笑已經成了他們市場部的一大特色,因為一般陳軒露出标志性笑容的時候,他面前的人就要倒黴了。
“诶,你和我們總監的名字一樣——”劉易迅看着眼前人的胸牌,咽咽口水,轉過身拿起文件夾将做好的資料交給陳軒。
陳軒點點頭,随意翻了兩下,看見報表下面的組長簽名,嘴角勾起“聽你們組長說,你做事很利索,速度很快,錯誤也少。”
不對勁啊,怎麽誇上了。劉易迅求救的看看周圍的同僚,這群平時稱兄道弟的哥們兒此時恨不得消失在兩人面前。
“就是人太懶。”陳軒合上文件“細節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