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吳澤眼睛帶着水汽,看着陳軒,“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新年禮物?”
福至心靈,陳軒微微側頭,吻住那還未閉合的紅唇,盡管已經知道這雙唇是有多柔軟,但是真正有一個人完全去迎合你的感覺比單純的生理觸感要美好的多。
舌尖被主人出賣,主動的引導着入侵者的深入,牙齒隐藏在柔軟的包裹中,似乎一點可能的意外都不會被允許發生。陳軒一手扶着吳澤的後腦,一手按在他的腰間,盡管對方的手臂一直在抱着自己的後背,但是不妨礙他感知到那正在喪失的力量。
享受着口中如布丁般滑嫩的美味,陳軒摸到了吳澤腰後的一層薄汗,手滑到襯衫下擺,順着衣服的縫隙伸到裏面,摸到了裏面正在微微顫抖的肌肉,陳軒心中暗笑,咬了一下吳澤的下唇。頓時得到了一陣低吟的回應。
微頓的間隙,陳軒抵住吳澤的額頭輕聲道,“要不要我幫你?”說完,他不用等待回答了,因為對方重新吻上來的雙唇說明了一切。
手掌順着腰窩處移動,陳軒通過口中亂撞的舌尖就能知道吳澤的反應,睫毛淡淡的掃到對方的臉頰,陳軒不得不按住吳澤的肩膀防止他跳起來。
從後腰到小腹,陳軒的手掌滑入兩人之間的縫隙卻幾乎寸步難行。手指繞着田字格的肌肉紋路滑動,陳軒正打算向下的時候卻被吳澤緊緊抱住,毫無章法的親吻幾乎堵得他窒息,而與此同時掌下的肌膚一陣快速的抖動,幾乎為負的距離讓陳軒感受到了吳澤的變化,交纏的舌相互依偎,淡淡的冰酒氣息在兩人的呼吸中出現。
慢慢分開的唇瓣和剛才的激吻形成鮮明的對比,随着吳澤的慢慢放松兩人之間的距離恢複為零,就好像是一個完美的閉幕,但是……
吳澤釋放完畢,将頭埋在陳軒頸窩,仿佛要把自己悶死。陳軒啄吻着懷中人的耳垂,輕笑道“要不要陪我去浴室?”
知道頂着自己的是什麽,吳澤不可置信的擡頭,臉上的暈紅也掩蓋不了眼底的興奮和不可思議。
“又不是無能,這個表情什麽意思?”陳軒咬了咬吳澤的鼻尖,無奈的微笑。
吳澤驚叫一聲摟住陳軒,帶着哭腔的呢喃突然響起“你不讨厭太好了,我怕你讨厭這個怕得要死。”
隔着兩層襯衣,幾乎沒有什麽阻礙的相貼讓陳軒神經瞬間一緊,但是感覺到肩膀上點點涼意,陳軒拍拍吳澤的後背“你要是給我哭回去了,我可要你賠啊。”
“陪就陪,多久我都陪。”吳澤擡頭,睫毛上挂着點點水珠,眼底卻是全然的笑意。陳軒微笑,将吳澤推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去洗洗吧。”
不得不說剛才那張帶着淚痕的笑臉比什麽都能勾起他淩虐的欲//望,盡管只是一瞬,也已經足夠引起陳軒的警覺,他從不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念頭,哪怕是曾經跟着肯特他們見到過,也從未勾起他的這種念頭。
走進浴室,陳軒看着依舊沒有消退的兄弟,搖搖頭,他很少借助五指姑娘,但是不包括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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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洗幹淨濁液,陳軒重新打開花灑,水聲讓他沒有聽見推門的聲音,也就導致了出來後他對眼前的景象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吳澤站在浴室門口,身上只穿着那件黑色絲綢襯衫,卧室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宛若星空。吳澤拿着幹毛巾走過去,蓋住陳軒還帶着水汽的頭發,襯衫的下擺并不長,帶着潮氣的身體讓襯衫勾勒出一個完整的弧線,黑與白的強烈沖擊讓陳軒有些晃神。
“你,稍等,稍等。”陳軒拉住幫他擦頭的人,順手一轉,将人轉到自己身前。吳澤歪歪頭,手臂一轉,将陳軒推到床邊坐下“我幫你擦頭啊。”
“你擦頭穿這個?”陳軒看着在眼前亂晃的鎖骨窩,還有淡淡的魅惑香氣随着吳澤的動作出現。
“還有回禮。”吳澤看着頭發半幹的人,微微喘息顯然是在緊張。陳軒捏住吳澤的下巴,目光專注的看着他“你——”可以不用這樣。但是後面的話陳軒沒有說出來,因為吳澤一口咬住他的指尖,用舌尖輕輕舔吻。
“我說了,我想吃掉你,好久了。”吳澤将人推到床上,笑眼彎起,但是眼角卻滑落淚珠。淡淡的鹹味液體滴在陳軒唇上,卻仿佛帶着點點的藥香,點燃了室內的基情。
“唔~痛。”吳澤低吟着抗議,但是雙腿卻盤緊了陳軒的腰。
“口是心非。”陳軒輕笑,咬噬着吳澤的雙唇。
冬夜的溫度不能影響兩件事,鈔票上的面值和愛人之間的熱情。
清晨,陳軒看着蜷縮在自己懷中的人,無聲微笑,熱水器的加熱聲仿佛在提醒他們透支使用家電是很不對的行為。
成為功臣的黑色襯衫被随意的挂在床頭,陳軒忽然想起他和吳澤的外套還都在客廳,同樣,手機也在。但是他現在不想去管手機上有什麽消息,或許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會帶來不一樣的結局。
正在走神的時候,陳軒發現吳澤雙眼的睫毛抖動,佯裝沒有醒來的樣子重新閉眼,微微睜開一條縫想看看吳澤的反應。
吳澤睜開眼後,被照進卧室的日光閃了閃,但是很快被身邊人的睡顏吸引,吳澤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有的時候人類喜悅的心情展現并不受思想的控制,這是最簡單的情感對抗理智的勝利。
手指伸出,吳澤仔細描繪着陳軒的五官,這雙眼睛昨天映出的只有他沉淪的表情,這雙唇昨天給自己留下點點痕跡,沒來得及剃須的下巴冒出了點點胡茬,摸上去并不紮手,卻難掩麻癢,就好像是昨天洗刷自己的陣陣酥麻。
五年的時間,吳澤能分辨出陳軒五官中每一點變化,就好像他能察覺到陳軒和在大學時期那個自信張揚卻溫文的人不一樣的性格。張揚依舊,卻成為了掩蓋傷痛的存在,自信,以及那以前不具有的侵略性,還有性格中固有的溫和,盡管隐藏的很深,卻依然存在。
只有吳澤知道他認識的兩個陳軒有多大的差別,卻一樣的成為他心中的執着,是他從青澀時期就存在的愛戀。
林輕語告訴他陳軒回國的時候不是沒說過陳軒的變化,但是她不知道吳澤知道陳軒每一處變化的由來,又怎麽會因為這些而影響他的心,事實上現在陳軒更讓他折服,讓他忍不住淪陷。
吳澤微微探頭,在陳軒脖頸處嗅聞,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從精神的迷醉轉為對這個人的沉迷,他本以為昨夜會是他的救贖,卻沒想到更是将他拖入深淵。吳澤臉上的笑容帶着微微的自嘲,他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回應,卻失掉了更多的自己。
“你要是再哭,我就打你屁股。”陳軒感覺到吳澤不穩的氣息,不再裝睡,将人摟住輕輕安撫。
“我就是你的,你想怎樣不用告訴我。”吳澤鼻尖發酸,先愛的人先輸,他已經輸的徹徹底底。
“你對我做什麽,好像也沒問過我啊?”陳軒輕吻着吳澤的耳垂“說吧,你是不是早就把我當成你的所有物了?嗯?”
吳澤楞了一下,心中的酸澀被瞬間炸開的暖意和濃稠蜜意取代,點點頭,下巴抵在陳軒肩膀上回答道,“那你同意嗎?”
“如果不同意,我早就開除你了。”陳軒輕笑,昨天的一幕幕就就好像是吳澤孤注一擲的賭博,他想象得到昨天如果他拒絕會将這個人打擊到什麽地步,盡管相信他這個在這件事上死皮賴臉的小助理不會一蹶不振,但是他舍不得。
如此簡單的理由,陳軒不由得笑出聲,有時候事情比想象中的要簡單,就好像是現在懷中這個人,直接到了讓他舍不得拒絕。
“你才舍不得開除我。”吳澤自信滿滿“除了我誰也治不住你。”
“是嗎?”陳軒挑眉“那昨天求饒的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給點好處,咳咳,那啥福利完整版在群,咳咳,
☆、吃?還是吃?
“不是我!”翻臉不認賬,吳澤瞪着眼睛看向陳軒,脖子卻微微歪着,随時準備逃。陳軒挑眉,手在被子下面移動,順着吳澤的腰窩一戳,尚未恢複的酸痛立刻将吳澤暴露的徹徹底底。
“啊哈~~別逗我。”吳澤縮着身子躲閃伴随着嘶嘶吸涼氣的聲音。陳軒輕笑,趁機翻過人來看看昨天承受的位置,邊緣還有些紅,但是好在沒有腫起來,捏捏白皙的雙丘,陳軒微笑“別裝死了,起床。”
“唔~”吳澤支起上半身,剛要動作,忽然渾身一僵。陳軒也聽見了動靜,有些僵直的扭頭,然後道,“你先穿衣服。”
說完,陳軒套上內褲和晨衣出門,然而他開卧室門的時候門口的人已經擰動了門鎖。看見來人,陳軒下意識的換上笑臉“姐,你怎麽來了?”
陳雲看着一副剛起模樣的弟弟,心中詫異怎麽起的這麽晚,但是看看後面的人,陳雲咽下了要出口的疑問轉而問道“我昨天不是告訴你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回來,我就只能過來了。”
“啊,昨天公司年會,稍微多喝了點,沒注意。”陳軒看見陳雲身後的人影,心中暗道不妙但是臉上還是微笑道,“這位是姐夫吧?初次見面,這幅樣子實在是對不住。”
“哈哈,一家人客氣什麽,我叫陸清,一直聽你姐姐念叨你,這次總算是見到真人了。我托大,跟着你姐姐叫你小軒,沒關系吧?”陸清比陳軒稍矮,但是看起來比陳軒要穩重的多,兩手交握,陳軒心中贊嘆,這個姐夫是個拿槍的主啊。
“當然沒關系,都是一家人,那個你們先坐,我先去換一下衣服。”随即陳軒微微一笑,拿起在吧臺的外套退回卧室。
陳雲和陸清相視一笑,陳雲開始動手整理弟弟這算不上雜亂但是不整齊的客廳。
回到卧室,陳軒看着穿着襯衫和休閑褲的吳澤,微微挑眉“你穿的是我的?”
剛洗完臉正在調整步伐的吳澤點點頭。然後指指自己留下的襯衣“我總不能穿那個出去吧。”
“說得有理。”陳軒點點頭,閃進浴室,然後囑咐道“你幫我查一下松城警務人員有沒有一個叫陸清的,用白色電腦。”
吳澤點頭,站在寫字臺邊上啓動電腦“陸清,是什麽人啊?”
洗臉的陳軒看看自己的胡茬,嘆氣道,“我姐夫。”
用黑客查姐夫?吳澤嘴角抽抽,陳軒你是真不怕你姐打你。想起那個觀察力驚人的姐姐,吳澤壞笑。
警務資料基本上是內部網絡,只能用警號查詢,但是名單還是很好找的。吳澤找到了六十多個陸清,按照地域篩選之後将可能是的人都放在桌面上。
陳軒套着襯衣出來,一邊穿褲子一邊看被吳澤放大的圖像,“三排,第二個。”
“退役兵,兩年前從特警隊伍離開,現任松城榆林區局長。已婚,”吳澤快速介紹道,然後将剩下的資料通通消除。陳軒點點頭,将弄髒的床單扔進浴室的洗衣機,開始在屋裏磨磨蹭蹭不想出去。
在陳軒第三次調整花瓶位置的時候,吳澤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拽住想要整理窗簾的陳軒,雙手捧住陳軒的臉,笑眯眯“你要是再不出去,我也沒法出去了。”
“大姐以為你不在,今天是年三十。”陳軒看天,然後有些尴尬的看看吳澤,他對陳雲總有一種愧疚感,并不是因為他做過什麽,而是因為那種對親人的疏離感。
“你怎麽知道?你拿着兩個外套進屋,你覺得大姐沒注意到?”吳澤将陳軒推坐在床邊,自己跨坐在他腿上,額頭抵住額頭。
“上次大姐來,後來跟我說了一件事。”吳澤微笑,看着陳軒“想不想知道?”
“跟你?”陳軒手掌向下,固定住吳澤的腰,省的這人把自己火蹭起來,“說了什麽?”
“大姐說,要是我得到你的回應,就絕對不能離開。”吳澤抱住有點楞的陳軒,伏在他耳邊接着道,“事實上,大姐是在警告我,要是敢讓你傷心,她饒不了我。”
“我有一種被你們倆賣了的感覺。”陳軒微笑,将頭放在吳澤肩膀,長出一口氣道“謝謝。”盡管知道就算事情發生陳雲也奈何不了吳澤,但是這樣的感覺讓陳軒很是受用。
或許家人的存在才是他退化的原因,但是陳軒不可否認,時隔多年他再次嘗到了這種無聲的支持。
“謝謝不能是口頭的。”吳澤微微探身“走吧,帶我一起出去。”陳軒嘴角上揚,大松一口氣的表情,然後道“我還以為你要我抱你出去。”
“現在換行不行?”吳澤忽然發現這個建議不錯,噴笑着離開陳軒的腿,站在床邊将陳軒拽起來。
陳軒帶着吳澤出來,果然看見陳雲一臉了然的表情,陳軒沖姐姐笑笑,然後轉身對着陸清道,“姐夫,這位是吳澤,是我的室友,也是同事。我們正在交往中。這位是陸清,咱們姐夫。”
陸清微微啞然,但是很快恢複正常,對着吳澤點點頭“你好,我是陸清。”吳澤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和陸清握手“您好,初次見面失禮了。”
“你們倆連臺詞都是商量好的嗎?”陳雲看着客套的氣氛,出聲将有些凝滞的氣氛打散。
陳軒微笑“這就是默契啊。”
“啧啧,跟我這秀恩愛。”陳雲說着拿過身邊帶過來的包裹“過來跟我收拾東西,今天咱們包餃子吃年夜飯。”
陳軒這才看見兩人帶來的包裹,連忙攔住“姐,咱們這個年夜飯我訂了,在家裏就不用弄了。”
“你訂了?”陳雲狐疑的看着陳軒“你說說,你訂了什麽?”
“我……”陳軒眼珠子轉轉,他都不知道陳雲今天過來,哪能提前訂出來。吳澤邁步上前攔阻道“姐,陳軒訂了濱海飯店的年夜飯。咱們晚上可以直接過去的。”
“你們倆,是不是都不會包餃子?”陳雲看看默契收手的兩人,忽然一笑,對着自家先生招呼一下,“清哥,來幫個忙吧。”
陸清看着眼前尴尬的兩人,挽起袖子朗聲一笑“走吧,不會就要學,這個時候就別顧忌你倆這公子哥形象了。”
“姐夫說笑了。”陳軒和吳澤同時讪然,異口同聲的回答。陸清左右看看,下巴往前指指,“走不走?”
陳軒低頭,拽住吳澤往前,別看兩人都會做飯,但是包餃子這種技術活還是敬而遠之的。陳雲看看兩人,拿出一袋面粉,連上陳軒家裏的洗菜盆一起放到兩人面前微笑道“小軒和面,小澤加水。”
“姐,我會和面。”吳澤笑着攬活,然而将袖子挽起來一瞬,立刻又放下了。陳軒看見吳澤手臂上的紅痕,摸摸鼻子道,“沒事,慢慢來。”
陳雲似笑非笑的掐了一下弟弟,指着料理臺“你們去那邊。”然後把豬肉遞給陸清“你,剁肉餡。”
陸清沖陳軒擠擠眼,拿着肉到另一邊。陳軒看看料理臺,認命了。不得不說,陳雲很是有遠見,原本只需要一次添水就行的工序讓兩個生手弄得面硬加水,水多加面。
最後,陳軒看着大半個盆的面團,噴笑出聲。吳澤上手捂住陳軒的嘴,然後被陳軒拍開因為吳澤手上全是面粉。
兩人笑鬧間,門口又有人敲門,陳軒看看自己臉上的痕跡,再看看吳澤的滿手面粉,無奈苦笑,想了想這時候過來的也不是外人,便直接走到門口開門。
一開門,張銘一樂。“你這是幹什麽呢?”陳軒看見來人,瞬間一個白眼“大過年的你來我這幹什麽?”
“沒良心的。這不是過年麽。咱爸讓我過來看看,準備接你過去過年。”張銘說完輕笑“現在看來你是不需要了吧?”
“有事沒事,沒事走人。”陳軒說着轟人但還是側身讓開門口。張銘看見裏面的人,搖搖頭“我就不進去了,還有別的事。我主要是想接你去吃飯,現在看來也不用我操心了。”
“我就不該讓你這一下。”陳軒微笑“和老爺子說,我年初一去看他。”
“這個行,他聽見肯定高興。”張銘說完看看陳軒臉上“吳澤,沒回去過年?”
“我問了,他說不回去。”陳軒看着眼神怪怪的張銘,嘴角勾起“你走不走,不走進來拜年。”
正這個時候陳軒在門口的動靜也已經引起了陳雲的注意。
“小軒,門口是誰啊?”陳雲原本看陳軒一個人去開門,還以為很快就能回來,結果不光陳軒沒回,吳澤這邊的動作也不對了,心下不放心便出聲問道。
“是我老板。”陳軒回頭,沖看過來的吳澤使個眼色,吳澤點點頭,轉身安撫下陳雲。
張銘看見兩人的默契,笑着錘了錘陳軒,“行了,那我就先走了。”陳軒點點頭“不送。”
入夜,滿滿的五盤餃子擺在桌子上,陳軒看看中午只喝了一碗粥的吳澤,“晚上能吃嗎?”
吳澤臉色微紅,扭臉在陳軒耳垂上咬一下“少吃點沒事。”
陳軒點點頭,給吳澤把素餡換到附近道,“嗯,那就吃點素的吧。”
知道自己誤會了的吳小澤同學悶頭吃餃子。陳雲瞪了一眼陳軒,示意別欺負人家。陳軒一臉茫然,深覺自己今年似乎腦子不太夠用。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上一章很隐晦嗎?以及晉江抽回複,,純數字基本都抽,,,讀者群在文案上。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陳軒帶着一家四口上路,心中卻有些無措。
“要去給張老爺子拜年嗎?”吳澤看着将車開上半山的人,怎麽覺得陳軒表情有些不對呢?
陳軒出門後便放下了在家中那副輕松的表情,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嚴肅。但是聽見吳澤的問話,陳軒轉頭笑笑“對。咱們要是去晚了老爺子還不高興呢。”
“可是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吳澤揚揚眉,手指在陳軒握着檔杆的手上輕點,無聲的傳達安撫。
“我只是有點……”陳軒想起前兩次見到老爺子都沒讓老爺子多痛快,心裏有點虛“我擔心老爺子不讓咱們進門啊。”
陳軒略帶調笑的語氣讓吳澤搖頭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嗯,說起來亡羊補牢也不算晚。”陳軒微微側頭“你說我要是現在同意老爺子給我安排相親——嗯?”
“我相信——就算你想去,程小姐也不一定會同意吧?”吳澤下意識的反駁,忽然想到後面坐着的是大姐,在陳雲面前示弱還是很有必要的。
陳軒耳朵微動,這個回答可不是吳澤的風格,也不側臉,嘴角揚起一邊,略帶得意的樣子讓吳澤想捏他。
不過這話在一行人到達張公館的時候吳澤就想收回了。
程玉陪在一個老人身邊正在門口和出來迎接的張平山說話,看見陳軒的車開過來,頓時沖着他們揮手。
陳軒在車內微笑,眼睛看着想要自己咬死自己的吳澤,手忍不住的捏住正在被主人咬噬的下唇,指腹在柔軟的唇瓣上按了按,讓吳澤把牙關松開。
等到陳軒停好車,程玉已經跑到一行人面前,“總監,過年好啊。吳助,過年好。”
“過年好啊,程玉。你也來給張老爺子拜年啊?”陳軒點點頭,問了一句之後便回身給陳雲打開車門。
“我是陪着我爸爸來的,他說要感謝張伯伯給我找了個穩定的工作。”程玉還和工作時候一樣的輕松,見陳軒沒有介紹陳雲的意思,便不提這個話只沖着上面招呼“他們在上面等着呢,總監快點吧。”
張平山實際上不是第一次見到陳雲,不過以前見到的都是照片,陳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因為弟弟的關系而一直幫着他們的老人,陳軒給兩人介紹後陳雲深深鞠躬。
“哈哈,好了好了,要謝我就起來,我不喜歡低着頭說話。”張平山虛扶了陳雲一下,然後看向陳軒吳澤兩個微怒道,“你們兩個,怎麽回事也不說話拉起來。”
老爺子态度不對啊,陳軒臉上微笑将姐姐扶起來,将人交給陸清,暗暗囑咐“姐,過年可不許流淚,不吉利。”
陳雲微微點頭,再擡眼的時候已經恢複了那個得體的女強人形象。陳軒上前扶住張平山,被老爺子嫌棄的拍開道“去去去,還沒老到要拐棍呢。”
絕對有問題,陳軒壓下心中的疑問,微微後退半步,伸手捏住吳澤的手心,用力捏了三下。
吳澤回握了一下,兩手松開,短暫快速的交流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行人到了客廳,張平山受了幾個小輩的拜年,這才和幾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老朋友,程翔宇也是程玉的父親,說起來也是你們幾個的長輩。”
陳軒微笑,看來這個就是老爺子不正常的原因,這大年下的,誰能饒過誰啊。陳軒幾人道了過年好,明顯能察覺到程老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
果然,程翔宇對着陳軒開口“聽小玉說陳總監在公司對她很是照顧,我在這要多謝了。”話是不錯,但是沒等陳軒回複,就聽見程翔宇繼續道“不知道陳總監為什麽放棄斯洛特家的高薪職位,跑回國內當一個總監?”
“寄人籬下總是不如自己的地盤舒服。”陳軒罕見的退步,算是給了張平山一個臉面。陳雲隐隐察覺到不對,微微側身,卻被弟弟拉住。
“嗯,這話說的是不錯,每年都有在外面混不下去的人跑回國,拿着自己的履歷說事。”程翔宇卻沒有就此放過陳軒的意思,這話說出口,張平山臉上瞬間不悅。
陳雲微笑着上前道,“誰說不是呢,我在國內看到這樣的情況不少,實在是放心不下他的情況,這不是才把他叫回來嗎。誰知道這孩子還跟我鬧別扭了,一聲不響就跑來濱海找張老抱屈來了。”陳雲說完,無奈的看了一眼陳軒,不僅肯定了陳軒的價值,還巧妙的解釋了為什麽陳軒回國并沒有回松城的原因。
“小軒和我情如父子,不找我來找誰啊。”張平山哈哈一笑“你這個做姐姐的就別吃味了。”
“是,聽您的。”陳雲眯眼一笑“要是小軒不孝順您啊,我還第一個不答應。”氣氛看起來很是和諧。陳軒眼眸微垂,暗道這程翔宇不會僅僅因為一次還沒說出口的姻緣就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意見,這裏面應該還有別的事,能讓程翔宇借着他和程玉的事在張平山這裏發難的。
吳澤眼睛轉轉,一瞬間的和諧給了他們思考的時間,張平山雖然對兩人的事知曉但是沒有這麽贊同,今天話裏話外的不光把陳軒護在身後,連着自己和陳雲也算了進去,一副護孩子的樣子讓程翔宇被逼無奈将挑開發難,是為了給陳軒提醒還是為了什麽?
看來我們/他們需要一個單獨的會面機會。
這個念頭同時在兩人腦中閃過,陳軒擡頭,正看見吳澤對着自己眼神瞟瞟,陳軒嘴角迅速上揚了一下後落下,神色毫無變化。
“老爺子,怎麽沒看見我老板啊?被派出去拜年了?”陳軒掃視一周,實則是在看有沒有什麽理由給他個離開的機會。
“打發到他岳父那了,大過年的姑娘回不來,女婿還不得上門啊。”張平山貌似很正義的給自己被搶了兒子找理由,陳軒眉梢微跳,看來張老爺子在楊教授那又輸了啊。
被常年當做籌碼的張銘對這兩個父親是一個比一個無奈,陳軒到是憑着滑頭在兩邊混的比他好。
“嗯,看來輸的挺慘。”陳軒無情的戳破老爺子的氣球,然後捂着腦門痛呼。張平山憤憤道,“樣子,罰你去給大家準備午餐。”
理由來了,陳軒無奈的搖搖頭“唉~得令~~”說着起身往廚房走,拐過一個彎,陳軒聽着客廳中正常的交談聲,暗暗盤算時間,就算程翔宇不找個理由,吳澤也會給他個臺階吧。
停了一分鐘,陳軒繼續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客廳裏一場短劇正在開幕。
五分鐘後程玉從後面追上正在和保姆交代着什麽的陳軒,面上已經沒了在公司的時候那種純然,變的很是淩厲。陳軒斜眼看了看她,用本幫話囑咐了保姆幾句,轉頭看向程玉,輕挑的打了個口哨。
“呼~這才有點總經理的架勢。”陳軒一語道破,既然程玉不想裝下去了,自然他也沒興趣陪着演傻子。
“蠍子,明人不說暗話,我父親找你有事,請到花園裏稍等。”程玉面色冷凝,一點笑容都沒有,甚至看向陳軒的眼神中隐隐有些戒備。
“別這麽嚴肅,大年下的你就是這麽對待曾經差點成為你相親對象的我?”陳軒靠着牆壁,臉上帶着痞笑。
“我沒心情跟你玩笑,沒有問題的話我希望你們的談話能夠順利進行。”對于曾經用這個理由接近陳軒的程玉來說,被對方提起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啧啧,好官方啊。”陳軒歪歪頭向着後面看看,湊到程玉耳邊道。“我不管你們父女有什麽想法,我可不會顧忌張老的情面。”
程玉瞪眼,剛準備反駁就被陳軒擋住,陳軒微笑着開口道,“程小姐是借口來幫忙的吧。廚房前面左轉。”聲音不小,程玉能明顯體會到對方結束談話的意思。
“是,多謝了。”程玉咬牙,陳軒眯眼微笑,轉身往花園走去。
等了不到兩分鐘,程翔宇就從另一個方向出現,陳軒看見來人,微笑“您好,程先生,初次見面不知有何指教。”
“快人快語,不錯。”程翔宇點評,然後看着陳軒的雙眼,凝聲道“我知道你在美國做什麽,要不要考慮幫我做事?”
“我剛回國,可不想再出去了。”陳軒微微一愣,想不到是來招攬他的,這位老人的公司自己可一點興趣都沒有。盡管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但是陳軒選擇裝傻。他這種闖出名頭的商業間諜,被點破身份之後除了自己承認以外對方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而對程翔宇陳軒盡管承認了,也選擇裝傻,聽不懂你說什麽。
程翔宇神色微變,斟酌道,“就算你在外面得罪了人,也不能十年怕井繩啊,年輕人還是要出去闖蕩闖蕩。”程翔宇在生意上沒有張平山那麽正當,知道這種職業的人随身都帶着錄音設備,話說明了是給自己留下證據,既然對方裝傻那他也裝傻好了。但是程翔宇還是想努力一下,看看陳軒有沒有這個意思。
“我得罪了誰?”陳軒挑眉,他不怕得罪人,尤其是小人。陳軒自認是個真小人,卻比這種僞君子要強得多,至少他不會頂着這個時候來吃老朋友。
“年輕人出門在外難免磕磕碰碰,有時候得罪人自己是不知道的。”程翔宇微笑,意思已經很明顯。陳軒卻不得不考慮,原因無他,現在的明德可不只是他的雇主。
“多謝程老指教。”陳軒抿唇低頭,随即狀似無意的提起“聽說程老的兒子現在就在海外發展,不知道公司是哪家?或許我聽過也說不準。”
程翔宇一時間摸不準陳軒是上道了談條件還是有什麽別的企圖,便笑道“現在給公司改頭換面了,叫諾達維斯,主要是走電子配件,副業搞研究。”
諾達維斯——陳軒眼睛閃閃,好懸沒有笑出聲。怪不得這個資料上只有不到十年的公司能夠入了那些家夥的眼,看來他們這次的雇主還是很有眼光的。同時陳軒也理解了程翔宇現在找他的原因了,想吞了明德給自己築基。
但是國內的底子越大,那些狼吃的就越飽啊,從他入行到現在,靠着國內的底子将狼撐死的也只有一個而已。
陳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改頭換面重整山河,哈哈,希望貴公司事業如火如荼。”标準的客套話,明顯是對這個公司一點都不了解,程翔宇臉色稍稍有些不好看,但是也不能對此說什麽。
“說的不錯,重整山河。”程翔宇看看陳軒,說實話他不是沒有手段讓陳軒就範,以蠍子的手段和現在張銘幾人對他的信任度可以說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争,但是他擔心反噬,他還不如那些實力的財團,這點自知他還是有的。
但是程翔宇不知道,別說不用手段,就是不在明德,用了手段,讓蠍子做出更改雇主的時也是不可能,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
程翔宇看看陳軒,眼中閃過可惜,不光是對陳軒,更是對明德,有這個人盯着自己基本上是不能對明德動什麽手腳了。現在鬧掰了不合适,程翔宇微微一嘆然後道“說起來年後我給小玉找了個工作,到時候希望陳總監放人啊。”
這話說的委實憋氣,程翔宇到底還是和這些人接觸的少,當先便退了一步。陳軒微笑“那是自然,我手下的人從來都不拘着只在我這,真正有能力的人在別人手下是沒什麽發展的。”
一番空話說下來,陳軒和程翔宇相互告別,陳軒眼睛閃爍,他沒有給程翔宇什麽承諾但是對方顯然也不擔心,想到張平山今天的反常,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