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蹦了。”陳軒把吳澤扒下來,手掌摸摸他腦門“看來是沒有頭腦發昏。”
“沒有,我有記得關門。”吳澤眨眨眼“你說了是嗎?是嗎?”
“是。”陳軒無奈,臉上卻是微笑。
吳澤咬住下唇“張老爺子這邊,我能幫你說通,你相信我嗎?”
這句話可以說是來的突然,陳軒眨眨眼“你說什麽?”
“我說,我能說服張老爺子,只要——你相信我。”相信,吳澤終于提到了這個相當敏感的詞語,陳軒心底一陣思量,他在懷疑吳澤說的到底是相信他不會氣到張平山,還是說的相信你他不會是懷疑對象?
“信。”陳軒聲音堅定,唇貼上吳澤的額頭,“你現在就是想走,我也不允許了。”
吳澤大腦當機了一瞬,雖然他強迫自己反應過來但是額頭上的觸感奪走了他全部的意識“不走,你趕我都不會走。”
看着吳澤的眼神,陳軒只讀出了慌亂和驚喜,卻不知道那個慌亂是從哪裏來的。
“好了,張老爺子那裏我已經先說了,剩下的你自己努力,我不管了啊。”陳軒捏住吳澤的鼻子,讓這個忘記呼吸的助理不得不張口呼吸。
“嗯嗯,沒問題的。”吳澤看着陳軒,深呼吸,然後眉頭一皺,整個臉瞬間扭曲了一下。陳軒眨眨眼,然後噴笑,指指一邊道,“去靠着欄杆站着去。”
吳澤因為剛才動作太大而扯動的痛處正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吳澤看着陳軒,眼神閃閃“你再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陳軒捏住吳澤的下巴“怎麽和小孩一樣?”說完在他臉頰啄了一下,“去邊上靠着去。”
吳澤整個人好像打了麻藥一樣,迷迷糊糊的往欄杆那邊走過去。陳軒眼底暗潮湧動,吳澤這人,光是他見到的就不止四面,你還有多少隐藏的東西?相信,是那麽容易的事嗎?
當天中午,明德內部寂靜無比,誰都知道老總裁高高興興的從市場部出來然後上樓去了總裁那裏,黑着臉出來的。
張銘門口的秘書在群裏說話“張總到現在都沒出來吃飯,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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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裏員工紛紛排隊給秘書點蠟燭。然而他們不知道,張銘就是群主。而此時張銘正在和一個人進行視頻會議,所以才沒開門。
總監辦公室,陳軒看着送上來的外賣“你什麽時候訂的?”
“你猜?”吳澤顯然心情很好,靠在一邊吃着自己那份,辦公室裏沒有很大的味道,但還是開着窗戶。
“我看有人說張總到現在都沒出來,要不要去看看?”吳澤咬着雞蛋,眼睛閃爍。陳軒搖頭“他在開會,估計是因為時差問題,沒事,一頓不吃餓不死他。”
“唔。”吳澤繼續眨眼“那那個程玉你準備怎麽安排?”
陳軒擡頭“這兩件事有關系嗎?”這家夥,又在想什麽?
“……沒有。”吳澤咬着勺子,然後看着陳軒疑惑的眼神,咬咬牙“你真的想再找個助理啊?”
陳軒眨眼,他直說他不放心程玉會不會讓吳澤警惕?但是換個想法,助理這個位置除了代表着信任還能代表什麽?心中掂量一下,陳軒笑道,“都多久的事了,你還記得。”
“你跟我說的我都記得。”吳澤咧嘴一笑,然後抿唇“你是不放心她嗎?張老爺子介紹的人還有問題?”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何況她父親知道我之前在那邊做營銷經理的事,我很好奇她知道多少。”陳軒微笑,然後道,“再者說,以後一些文印工作交給她就行了,省得你來回跑,但是要記住別讓她碰除了市場部以外的報告和文件。”
“你是不想我離開?”吳澤眼睛閃閃的盯着他,心中卻稍許有些酸澀,曾經的一句玩笑話陳軒也記到現在,他不認為自己在陳軒心中有這樣的地位,也就是說這代表着另一個問題。不過,這樣才是正常的啊,陳軒既然從事的是這個行業,輕易信任自己本就是不可能的。
吳澤心中理解,自然看得開,他相信只要他最終贏得信任,會比現在還要幸福。
“嗯,不想。”陳軒佯裝嚴肅的點點頭,然後自己都笑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給你,那些文印的活計就省省吧。”
“好。”吳澤頓了頓“我能不能将程小姐疑似是你未婚妻的事說出去?”
“你明知道不是。”陳軒瞪眼,“你給我傳的還不夠多啊,花花公子,對女下屬心懷不軌,家産不明。”
“有時候越誇張,越正常。”吳澤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架勢。不得不承認确實這樣的身份能夠迷惑很大一批人,但是——陳軒苦笑道,“你這是想把我弄成沒人要的啊?”
“就是這樣公司裏還有不少小姑娘喜歡你。”吳澤毫不掩飾自己的醋壇子本性,或許這樣的情緒也是為了掩飾心底的那一點苦澀吧。“你要是沒人要了,就只能是我的了。”
“好霸道。”陳軒搖搖頭“傳吧,不過別确定,就只說是猜測。還有,上次讓你注意的那個銷售你有什麽消息?”
“暫時沒有動作,但是很快就有機會了。”吳澤嘿嘿一笑“他最近惹上了賭債,很快就要動手了。”
“別讓張銘知道,要不然又要說教了。”陳軒點頭,“說起來,我的助理也只有你能勝任。”
“這點我毫不懷疑。”吳澤聳聳鼻子,一臉的驕傲。陳軒抿唇,嘴角含着笑。
作者有話要說: 都去看奧運了嗎????
☆、總監的心思
距離過年只剩一個月,元旦的假期讓衆人對于新年更加期待,而張銘和陳軒卻越來越緊張,生産線的合作已經談妥,有陳軒的幫助張銘進一步的掌握着這項技術的要求和要點并且和德國當地的兩個研究所取得了協議,發展從屬專利,比維斯要早一步。
接下來,就是簽約的日子,這個日子選的很巧妙,在年前的一個星期,作為公司最後一份合約,而這件事知道的只有吳澤,張銘,陳軒,甚至在簽約前董事局都只知道張銘準備創收,卻想不到他是要進一條完整的生産線。
只要在簽約前沒有任何洩露,陳軒和張銘這次以小搏大的試探就算是成功了,之所以說是搏,是因為這件事情确實是張銘計劃了很久,無論早晚都要進行的一個計劃,只不過陳軒将它提前了。從兩人商定這個以小搏大開始,陳軒就已經開始聯系這方面的人才和資料,包括德國的兩個研究所。
真假虛實之間,吳澤卻也幫了個大忙,他們從沒想過維斯集團會搞這個,只能說是他們做的太隐蔽了。
陳軒帶着吳澤接待從德國過來的代表,然而對方一下飛機,陳軒差點笑不出來。跟着德國人的随從中有個熟悉的面孔,當然這個時候兩邊都要裝作不認識,但是這之後,他要讓那邊的人手下留情了。
一行人上車後,吳澤通知明德的會議室開始準備,但是他不知道,會議室的人其實知道這件事比他要晚的多。
陳軒的口語比讀寫能力強,加上對這次的項目也比較了解,一路上到是沒有什麽冷場的時候,吳澤一直在遙控指揮着明德那邊的準備,從陳軒套出的話裏來給明德最後的情報。
等車到了樓下,陳軒和吳澤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親自下來接人的張銘很是給了德國人面子,雙方接頭,陳軒吳澤功成身退。
“嘶,好冷。”只穿着套裝的兩人神經放松下來,才發現這一路其實都出了一身的汗,吳澤是因為第一次參與這種事情,陳軒則是一直在警覺着并沒有發生的事情。
“去喝杯咖啡吧。”陳軒跺跺腳,指指一邊的咖啡廳,按照計劃,今天兩人在出勤記錄上記錄的是事假,也就是說從規定上找不出兩人出現的理由。
“不用盯着了?”吳澤心下贊同,雖然都是北方人但是濱海這種冷,往骨子裏鑽啊。
“剩下的交給張銘,咱們又不是他老媽子。”陳軒翻翻眼睛,拉着吳澤往旁邊走。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跑動聲,陳軒和吳澤還沒有走出明德門前的臺階,就聽見一個呼喊他們的聲音。
“陳總監,吳助,你們事情辦完了?”程玉笑着跑到兩人面前,這半個月來,程玉對兩人的關系持默認态度,也沒有過分關心陳軒的舉動,到是巧妙的讓吳澤還沒有翻起浪花的傳言消隐無蹤。
“程玉,你的事情忙完了?”陳軒微笑以對,問的問題卻讓程玉有些尴尬,她讪然一笑“還差一點,我下午一定能做好。”
“嗯,沒關系,慢慢來。”陳軒點點頭,和前幾天一樣對她的工作不做點評,事實上程玉這幾天的工作可圈可點,只是有一點就是她做基礎工作的時候總是會将報告中的問題不自覺的改正,而有些安排是陳軒故意的,所以就由吳澤出面做這個壞人。提點了兩次後,程玉便老實了。
程玉眨眨眼明白了陳軒的意思,“嗯,那陳總我先去忙了。”
“這是個聰明姑娘啊。”陳軒感慨,然後看着身邊面色如常的吳澤,微微湊過去“不吃醋了?”
吳澤眨眨眼,沖陳軒呲牙,笑笑道,“我更關注的是她從哪看見咱們的?”
“管她在哪,反正走了。”陳軒搓搓手,“走吧,喝咖啡去。”
下午三點,兩人回到公司,劉夢,張權,孫思雨三個副總監将上午積壓的東西給陳軒一股腦的放上去,陳軒在文件後面從縫隙中看着三人,苦笑道“我能知道為什麽這麽多東西嗎?”
“年終總結。三天內要整合完,誰知道您還請了半天假。”劉夢微笑,拍拍文件山“我聽說總監下午咖啡喝得不錯,想必下午精神也不錯吧?”
“嗯,隔壁咖啡是不錯,味道很柔和。”陳軒輕咳,站起身來“好了,諸位今天辛苦,我這就開始處理。”陳總監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對着他們幾個笑,張權和孫思雨不得不承認,這個感覺還是挺爽的。
吳澤将三人送出去,回身給陳軒劃了劃脖子“自作孽,不可活。”
陳軒翻翻眼睛,本就是為了這個所有領導都忙的腳打後腦勺的時候,趁着沒人忙得過來的時候将事情解決。“我作孽,你幹什麽?”
“我幫忙。”吳澤嘿嘿一笑,自覺拿過一半的文件然後開始坐在另一邊的桌子上開始整理。陳軒搖搖頭,拿起文件開始敲擊鍵盤,這時候沒時間給他手寫一遍了。
晚上八點多,陳軒的辦公室還在亮着,而裏面卻有三個人。陳軒正在飛快的看着文件,吳澤在一邊整理,下來探班的張銘在沙發上小睡。
“我說,你是下來幫忙的還是下來偷懶的?”陳軒看看已經醒了卻在擺弄手機的張銘,給他扔過去一根筆,然後道,“吳澤,把你手裏那些給他。”
吳澤擡頭,看看還在蒙圈狀态的張銘,執行他家總監的指令,将文件放到張銘身前。
“我這邊剛簽訂一個大項目,休息一下無可厚非吧?”張銘認命的起來批閱,然後看着吳澤颠颠的過去取另外的文件,心裏卻在想着父親和他說的事。
“你把這兩份複印一份出來,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交給劉奇峰。”陳軒将嶺東和鐵北的兩份單獨抽出來交給吳澤。
“好。”吳澤将文件做了記號,放在剛才陳軒交代過要複印的一堆中“也不知道文印室的美女能夠堅持到幾點,好像這幾天銷售部和文印室說好了要一起下班。”
“那正好借銷售的風,我看他們十點前完工不了。”陳軒晃晃脖子手上的速度很均勻,但是腦子越來越快。
“喂,你們不能無視我吧?”張銘出聲抗議,陳軒挑眉“張總啊,我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一句話陳軒成功的把公認的老好人氣了個倒仰。辦公室裏的三個人同時噴笑,到是輕松了不少。
二十分鐘後,陳軒合上最後一份文件,吳澤下樓去打印。張銘坐直身子,看着陳軒滿臉嚴肅的問道,“吳澤沒問題吧?”
“從現在看是沒問題。”陳軒心中已經确定了八成,基本上是可以放心了 ,但是他不能和張銘交底,因為這學長太實在。
“那就是沒問題了。”張銘也同樣了解陳軒,對于這種話不過是聽聽其實他們從整件事情開始就一直在防備着周圍人的動作,但是事實的順利告訴他們,可以放心了。
“另一個問題,你——真的和他有關系了?”張銘眼神有點閃爍,倒不是他歧視或者怎樣,只是陳軒這個人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在躲避這種問題,如果不是看他平時在人群和追求者中如魚得水的樣子,張銘幾乎要懷疑陳軒是不是有什麽感情障礙了。
“什麽關系?我們是很正常的交往關系啊。”陳軒眨眨眼,對着張銘他并不像對張平山那樣說一半留一半,不光是因為張銘和他是同齡人的關系,更多的是他對這個學長,這個兄長的信任。
“我很嚴肅的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你要知道同性之間的感情需要更大的責任感,你們沒有血脈相連的後代做維系,甚至有可能得不到家中的認可。”張銘很是鄭重的看着陳軒,無論男女他不希望陳軒玩弄對方的感情或者被對方玩弄。
“哥,你想的也太遠了。”陳軒扶住腦門,靠在老板椅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心有所感的說了一句“有時候不需要血緣的維系,也能有親情的産生。就好像咱們兄弟之間,我和張爸爸之間,這些都不是一天能夠達到的。”
“你不能将這個和愛情搞混。”張銘還是堅持,不想讓陳軒轉移話題。
陳軒看着天花板,半響無言,沉默了一會兒,陳軒才道,“我可以盡力喜歡他。而且這個人也确實給我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哈哈,看來有人要收了你這個浪子了,什麽特殊感覺?”張銘趁熱打鐵,能夠讓陳軒敞開心扉的時候可不多,主要是,能夠讓他感到迷茫的時候不多。
“看着他犯傻我就想笑,看着他耍小聰明我也想笑,這家夥傻乎乎的看着我,對我說的話從不懷疑,明明那麽聰明,卻——有點傻。”陳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微笑。
“你還是很少有詞窮的時候。”張銘幽幽一嘆,果然,他就不該擔心這個向來恩仇必還的小弟。“這還是你第一次在我這瞞着什麽。”
陳軒眨眼“我瞞着什麽了?”張銘指指自己的眼睛然後指指陳軒道,“你的眼底,有回憶,卻說不出來,證明了一件事。”
“什麽?”陳軒雙手不自覺的握住扶手,他忽然害怕了,害怕張銘點破他。
“證明你已經認可了,你看見的已經不是表面了,你看見的是內心。你從心底相信了他,這次事情成功,你難道沒有一點放松的感覺?”張銘微微一笑,走到陳軒身後,拍拍他的肩膀,“有時候先嘗試一下,哪怕是慘敗,也是不同的人生經歷。”
“慘敗?”陳軒回過頭,看着張銘“你怎麽确定我會慘敗?”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張銘微微一笑,半點也沒有平時的厚道和成熟,倒像是個毛頭小子正在給兄弟灌輸自己的情感經。
“呃,那個——”吳澤站在門口,看着裏面兩人詭異的姿勢,張銘在後面搭着陳軒的肩膀,陳軒半側過身擡頭看着對方,小醋壇咕嘟咕嘟的冒泡。
“啊,正好小吳也過來了,我和陳軒說,過年的時候去看看你嫂子,你們要不要一起?”張銘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什麽都沒做,氣的陳軒一個大白眼翻過去。欲蓋彌彰的典型範例。
“張總和嫂夫人大半年沒見了,見面自然有很多話說,我們去打擾,不太合适吧?”陳軒從座椅上起身,走到沙發的位置,沖吳澤招招手。
“沒事,你嫂子也想你的很,上次打電話還說要給你說個澳洲女朋友。”張銘揉揉鼻子,狀似無害的看向兩人,其實他還是有點期待看吳澤吃醋的樣子。
“澳洲女朋友?”陳軒撇嘴“以她的性格給我介紹個澳洲母袋鼠還有可能。”
“你怎麽知道?”張銘的表情沒有絲毫作假,因為陳軒猜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唔,誰還記得曾經那個測試?總監壞壞的,從顧雲清,到各部門的資料,再到處理事務一次次對吳澤表現的信任都是為了這個做鋪墊,溫水煮青蛙,不過總監不知道他其實把自己也煮進去了。嘿嘿。
☆、雙拼~
第二天,張銘和公司的其他人通報了這個在年後會啓動的項目,陳軒站在任克澤身後,臉上帶着微笑,卻顯而易見的有些嘲諷。吳文清站在陳軒身邊,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想到陳軒和張總的傳言,心中戚戚。出于同僚的好意,吳文清拽拽陳軒勸道,“诶,你那表情,收斂一點。”
“人家又看不見。”陳軒撇撇嘴但還是把視線挪開了。
早會結束,陳軒被吳文清拉到一邊,吳文清看看周圍然後讓他的兩個助理帶着吳澤往另一邊走,小聲道“你昨天接過來的就是那些人吧?”
“知道還問?”陳軒顯然不太高興,但是看見周圍有些看過來的眼神,降低了聲音“不過是表現一下信任罷了。”
“哈哈,這是個好的開端啊。”吳文清搭着陳軒的肩膀囑咐“張總還是很好相處的,就是有的時候手段太光明正大。”
“吳總的意思是我手段陰險毒辣?”陳軒挑眉,語氣中卻沒有一點責怪,這些日子市場和銷售的合作相當順利,自然兩邊的總監關系也不錯。
“難道不是嗎?”吳文清一臉你懂得表情,陳軒笑罵兩聲,和吳文清分開。
吳文清回頭,看見沖自己微笑的張銘,下意識的一個站直,然後目測一下距離,快速離開危險範圍。
“陳軒,你跟我過來一下,順便吳澤一起吧,正好有你的工作。”張銘沖遠處的吳澤也招招手,吳澤趁機繞過兩個同僚,竄到了總監旁邊。陳軒眨眼,眼睛好笑的轉轉,并不言語。
三人之間詭異的寂靜維持了不到十秒鐘,吳澤打破沉默道,“張總,有什麽好事啊?”
張銘還沒說,陳軒就感慨道“既然是老板說的,那當然是好事。走吧。”說完當先邁步離開。張銘點點頭,也不說話只是臉色變的稍微深沉了一點。吳澤快步跟上,站在兩人之間似乎在小心防備着兩人開打。
直到三人離開,留下來觀戰的衆人才心思各異的散開,有多少人在将信将疑卻又不得而知。
張銘的辦公室,陳軒和吳澤核對着德國人交上來的文件,這些事還是他們先看一遍比較放心,而且整個項目是在年後啓動,無形中留給了雙方很多的時間。
張銘将兩邊的調查報告和選址再次确定,這不光是今年最後一筆合約,也是新年的開端,要确保一切順利。
過了一會兒,陳軒的手機響起,上面閃爍着用符號代替的人名,陳軒看看手機,将文件交給吳澤,自己去了內間。
吳澤看着毫無反應的張銘,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接到這個人的電話陳軒還是很驚訝的,“你們這個時候難道不是在睡覺嗎?昨天的歡迎會上聽說喝了不少。”
“我的腦子還有一點點的清醒,希望能和你打一場對手戲。”道格爾頓的聲音帶着他遺傳自祖父的粗犷,但是難以掩飾話語中的興致。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對這家公司沒興趣。”陳軒聽見對方有些懊惱的感慨,嘴角勾起“順便我還要請你手下留情,別影響兩邊的合作。”
“回到搖籃的蠍子變成了小寶寶,小心別咬傷了她。”道格爾頓用外號來調笑陳軒,黑蠍子在成長到可以撕咬之後,第一頓食物就是由母體來提供。
“我早就不做這種事了。”陳軒無奈一笑“不論如何,這次算我欠你一筆。”
“這種小便宜我還不至于讨要,算是送你人情又怎樣。”道格爾頓說完大笑兩聲補充道,“我只要想到黑蠍子變成白寶寶就足以了。”
陳軒氣絕“別讓我在公司以外見到你,不然扒了你那身皮!”
“別忘了,我現在是客人。”道格爾頓聽見對面挂掉電話的聲音,嘿嘿一笑,顯然心情不錯。而另一邊,陳軒翻翻白眼,準備下手反擊的時候停住了,或許道格說得對,他現在手腳被束縛住了。把對方激起來對他沒什麽好處,畢竟這不是在目标公司。
暗暗不爽的陳軒打開內間的門,重新加入到忙碌之中。
剛一落座,陳軒就看見吳澤悄悄遞過來的一張白紙,上面畫了三個問號還有個頭上戴着井字的不爽表情。
陳軒無聲微笑,在那個表情後面畫了個委屈的臉。吳澤在那張委屈臉旁邊畫了個麽麽,然後寫道‘我幫你打他!’
陳軒輕咳兩聲,揉揉吳澤的腦袋。吳澤拽拽陳軒的胳膊讓他轉頭,雙手勾起嘴角,拉下眼角,俊秀的五官變形成一個鬼臉,歪歪頭,脖子轉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标準的小醜把戲。
陳軒臉上的笑容加大,點點紙上的表情,下一秒就得到一個溫軟的接觸,吳澤在這上面反應的很快。
看着好像偷腥一樣的吳澤,陳軒忽然覺得也許黑蠍子回歸幼年期也不錯,至少能夠享受一些曾經無法體會的。
捏捏吳澤的腮幫子,陳軒還是懷疑這小子晚上用面膜了,怎麽這麽嫩?吳澤呲眯呲眯的笑,兩根手指伸到陳軒額頭上,幫他舒展眉毛。
“咳咳!”被刺激到的張總嚴肅宣告着自己的存在,“上班時間,禁止辦公室戀情。”
“老板專心幹活,別亂看。”
張銘咬牙,等老婆回來,閃瞎你們。
三天後,所有的德方代表在考察了場地和器械之後确定無誤,踏上歸程,而為此忙了三天基本沒回家的人也終于松了口氣,不由得感嘆他們老板真是神奇,什麽時候搞定的一切?大家一點都不知道。
而真正為此殚精竭慮的三人則藏在各自的家中睡的昏天黑地。陳軒在晚上六點的時候醒來,打開手機後發現自己已經睡了快八個小時,連道格爾頓給他發的再會短信都沒發現,叫醒身邊的吳澤,陳軒起身去洗漱“準備準備,今天晚上有年會。”
“神奇的事情。”五分鐘後,吳澤轉轉腦袋感慨道,“簡直不敢想象世上還有年會這個東西。”
“少看點哈利·波特。”陳軒将快速沖洗過的身子擦幹,看看因為缺少睡眠而顯現的青黑,還要略顯腫大的眼泡,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鏡。
“陳軒,你準備在哪過年?”吳澤整理好基本沒變過的床鋪,他剛知道原來整合加上處理文件比整夜盯着股市走向還要辛苦,上午回來之後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高興兩人第一次同床,神經放松的一瞬他就陷入了睡眠。
“……”陳軒一陣沉默,好像他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陳軒方才出聲道,“在這邊吧。”
“張總那裏嗎?”吳澤迷糊着進來,關上隔間門開始沖洗,快速喚醒沉睡肌肉的方法。
“不會。”陳軒活動着胳膊然後開始換衣服,“說起來,你要回去嗎?”
“我好幾年不回去了,他們都習慣了。”吳澤貌似輕松的解釋,陳軒聽見後微微皺眉,吳澤和他的兩個哥哥關系這麽差麽?
“你不會是和家裏斷絕關系了吧?”陳軒往裏面看看,好像水聲停了,随即收回視線。
“你怎麽知道?”吳澤笑着出來,下面圍了個毛巾,然後瞬間被陳軒從床上拎起的浴袍裹住。看着眼前的阿拉伯婦女,陳軒挑眉,“年會你就這個打扮吧,挺不錯的。”
“只有你一人在我就穿。”吳澤嘿嘿一笑,到是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出去換衣服去了。屋裏,陳軒深吸一口氣,系上袖口,整理一下頭發,剛才差點被那家夥誘惑到。
不過等整理妥當,陳軒忽然回過滋味來,無奈的笑笑,吳澤絕對是故意的。這點在陳軒看見收拾利索的吳澤之後更加确認,“黑襯衣,灰西裝,咱倆誰是總監?”
“白西裝,米色襯衣,總監大人想調戲哪個小姑娘?”剛才還一臉正經的吳澤瞬間破功,挎住陳軒的胳膊,黑襯衣的真相露了出來。
陳軒挑眉“絲的?”
“半透的。”吳澤眼睛眨眨,無辜的盯着陳軒“不用亞光的顏色,會暴露的。”
“回去換掉。”陳軒推着吳澤往屋裏走,吳澤轉過身抗議。
“我保證一直在你身邊待着,堅決不亂跑。”吳澤扭着身子躲過陳軒,舉起三根手指發誓。他知道既然陳軒承認了這個關系就不會做出不負責的事情來,比如讓他穿着這個在一邊待着。
不得不說,吳澤很會摸陳軒的脈。堅持了三秒,陳軒敗下陣來“不許走遠,不許喝酒。”
“沒問題。”吳澤嘿嘿一笑,重新挎着陳軒的胳膊,任由對方給自己戳上一副眼鏡。
“擋擋黑眼圈。”
“嗯!”
年會上忽然戴上眼鏡的除了陳軒兩人,還有大老板,張銘氣定神閑的站在臺上講話,心裏卻有點羨慕那兩個在臺下偷偷打哈欠的家夥。
簡單總結了一下這一年的成績,順便勉勵了一下剛加入公司的新人。張銘将今年的新人代表叫上來發表感言,不出意外的是企劃部的那個新手,幾個月的訓練讓這個新手沒了當初的自得,顯得謹慎了不少。
趁機下臺的張銘長出一口氣。陳軒是不可能在這種大衆場合和老板有什麽友好交流的,所以這個時候最對得起他的反應就是,當做沒看見。
舞會開始,公司裏平時嚴肅幹練的職場男女換上西裝禮服在舞池翩翩起舞,場面很是絢麗。當然除了在強撐着精神的功臣們,和自成一系的聊天黨。
陳軒帶着吳澤和營銷,企劃的一群懶的跳舞的人在角落裏喝酒聊天,陳軒很巧妙地站在燈光暗的地方,誰也看不見他。
自覺跟在總監身邊的吳澤自然也就被大家忽略了,可以說陳軒為了減少這助理暴露的機會,也是很拼的。
一直到舞會結束,陳軒看着笑眯眯的吳澤,無奈搖頭“回去你開車。”
“嗯嗯。”吳澤嘿嘿一笑,明德的年會上有邀請的客人,而這些客人裏面有認識他的!為了瞞天過海,吳澤也是賭了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吳澤怎麽知道名單的?唔,基礎的流程吳老板還是知道的,以及,黑客啊黑客啊,吳老板防患于未然,事實證明,确實有用,以及,吳小澤上了床之後還會下去嗎?嘿嘿,總監大人小心了。
☆、七夕虐狗特快
回到公寓,陳軒的酒勁上來了,有點犯困的時候被吳澤帶着靠坐在客廳的吧臺上。吳澤把手機連上音響,開始播放音樂。吳澤脫下外套,看着眼前的人微笑,彎腰伸手做邀請狀。
“舞會上沒得跳,現在來補償我了?”陳軒微笑,将外套留在吧臺上,走到吳澤面前疑惑道,“你會跳女步?”
“不會……”吳澤咬牙,然後眨眨眼“你帶我啊。”
陳軒搖搖頭,微微眯眼盯着吳澤道,“要不要比一下,看誰帶誰?”陳軒微醉的時候,做事全憑心情,尤其是在他能放心的人面前。
“好!”吳澤眼中閃過戰意,但是也僅有一瞬,陳軒眯眼帶笑的看着他,臉就那麽近,氣息帶着淡淡的酒氣,吳澤只覺得他沒喝酒也醉了。
“走。”陳軒當先動作,手掌覆上吳澤的後腰,随着節奏起步。一個轉身,陳軒将吳澤帶到女步,正在得意的時候發現眼前的人位置變了一下,陳軒啞然“你剛才是跳起來了?”
“嗯?”吳澤擡眼看天,然後腰上一癢,瞬間錯了一步。吳澤黑眼圓睜“你耍賴!”
“你還跳起來了。”陳軒手上的力度加大,手指點着吳澤的腰窩,轉圈。吳澤腰窩那裏很敏感,沒一會兒就錯了好幾步,幹脆耍賴挂在陳軒身上,随着節奏的變緩開始亂扭。
“破罐破摔了?”陳軒微微扒開挂着的人,手也離開那兩個小窩,一臉的正經。
吳澤挑眉,不理他,手卻拿着陳軒的手腕放回原位“挑逗人哪有挑逗一半的。”
“你這是一半?”陳軒眼睛往下瞅了瞅,再看吳澤兩頰暈紅,眼神閃爍。
“你不是醉了嗎?”吳澤睫毛扇扇,微微一笑雙手環住陳軒的脖子,挑釁道,“我這就是一半。”
“醉了也不會失去觸覺。”陳軒無奈,不過并沒有掩飾眼中淡淡的笑意,帶着吳澤轉了個圈,開始最後一個小節。
客廳的燈光比舞會上要明亮不少,吳澤被帶着旋轉的時候淡淡的光透過襯衣,給他上身增加了一種朦胧的美感,陳軒眨眨眼,不可否認他這個助理擁有一種吸引力,不論是男女都會承認的一種性感。
一曲結束,陳軒帶着吳澤靠在吧臺上,感受到那還沒消散的地方,陳軒悶笑道“要不要放你到衛生間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