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正在大家努力吃飯時，青叔舉杯敬酒，意在歡迎門主回家。鬼沐寒端正而坐，一杯飲盡，其他人也都紛紛舉杯。
小歲見狀也端起面前的杯子，卻被他大掌按下，說：“姑娘家喝什麽酒！”
“可是冥靜也有喝啊...”小歲反駁。
“別的姑娘我不管。”
他應得很快，沒有絲毫猶豫，讓她聽完如被幸福包裹，雖霸道卻甜蜜。
晚飯之後，白中雪被安排到離鬼沐寒最遠的廂房，而小歲卻住在鬼沐寒的隔壁，這白中雪哪能放心，本想抗議一下，卻被某人一句‘不想住就睡大街’給喝止住了！
鬼沐寒的院子取名‘念以’，院中央有一高亭，名為‘月亭’，有登高攬月之意也含思念故母之情。
此刻他和小歲坐在月亭之上，互相依靠享受這份溫馨。
“歲歲...”鬼沐寒說道：“日前我已傳書我哥，讓他過來了。”
“讓他來做什麽？”小歲不解。
鬼沐寒笑了笑，單手将她抱到腿上坐好，說道：“我要成親了，他能不來嗎？等百歲山過後，我去你家提親可好？”
又一次聽他說提親之事，小歲依舊羞澀難當，只埋首他頸窩處意為默認。
回來的第二日，鬼沐寒開始忙了起來，天沐門生意遍天下，但蘇城一直是大本營，雖說屬下能獨當一面，可有些事還是得他出面。
比如說，去北野堂喝茶！
像是一種習慣，每次鬼沐寒歸來的第二天，都會去北野堂坐上一會，而北野清秀也盡心盡力的奉上最好最貴的茶，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他們是真愛呢！
真相往往不是用眼看的，各自心思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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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內心吶喊：“沒有武功又怎樣，我還不是活得很好，北野堂依舊在壯大！”
一個內心冷笑：“那我坐看你‘商界第一’的夢何時實現！”
見面不為思念，只為惡心對方。
北野就是會享受，多刁鑽的茶他都弄得來，鬼沐寒抿了抿杯邊，說道：“我孤身而來，你就不想讓十二死士出來露露臉？”
北野清秀笑着搖頭，“我從來不做賠本的事，十二打一未必能贏。”
“你倒是比十年前謙虛了。”
“因為我了解你的實力。”
北野不知道鬼沐寒修習月氏武功，但他卻清晰記得十年前的雨夜，那個小少年如鬼厲般單手捏死侍衛的場景，之後便是天沐門的崛起。
一擊不死，後患無窮！
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沐寒...”北野微頓嘆息，說道：“你準備和我鬥到什麽時候？”
鬼沐寒像是聽到個笑話，真就笑了出來，“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說這個？還是你忘了當初是誰宣的戰？”
北野苦笑一下，從高座走到他面前，說道：“你為何不覺得，我當初那麽做只是為了讓你成長起來...”
“我知道你不是！”鬼沐寒冷眼瞧他，起身要走，臨近門口頭也沒回的說：“所以以後別再跟我說這種話，我與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哈...”鬼沐寒走後，北野慢慢踱回高座，無比惋惜的自語：“也許當初自以寒走後我便該動手，果然還是晚了嗎...”
他從未想過在鬼沐寒身上用苦肉計，因為那是行不通的，即便鬼沐寒信了他的忏悔，也會毫不留情的滅了他。
更何況，他可是驕傲的北野清秀，怎麽可能低頭！
一切，還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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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天沐門很熱鬧，繼家主和心上人歸來後，又一對小情侶來了，來得時候手牽手一點不避諱。
這兩人正是大牛和風秋歌，身後還跟着沉默如空氣的冥朗。
小歲好幾年沒見風秋歌，要不是大牛牽着人家手，她都認不出來了，模樣變化太大！
“你是秋歌？”
“叫姐！”雖然幾年沒見，風秋歌卻一點不覺得生，比了比小歲肩頭，道：“你是不是沒長過個兒啊？怎麽還是這麽矮？！”
小歲：“......”
她是秋歌沒錯！
當年有個姑娘，生氣時把她扔進水溝、高興時幫她趕跑瘋狗，在她犯錯誤時不留餘地的斥責、又在白爹出手時跑出來擋戒尺...
矛盾、怪異！
這個姑娘不愛跟她玩，對她總是很冷淡，卻在走的那天偷偷抱她哭好久，最後還說：“以後長高一點，抱你我彎腰疼！”
久別重逢再提身高，她華麗麗的被嫌棄了，總想挽回點什麽，小歲便問她：“今晚你要不要和我同住，咱們再續前緣啊？”
“我正有此意！”風秋歌道。
衆人默然，目光在這微妙的氣氛中掃來掃去，忠心耿耿的青玄更是猶豫要不要上報。
這晚，小歲和風秋歌一起睡。
房間中，兩人絲毫不覺得困，從晚飯過後聊到現在，很難想象有人能從矛盾的性格走向更加矛盾，小歲覺得風秋歌就是個奇葩。
小歲問：“你喜歡我大哥嗎？”
風秋歌：“不喜歡！”
“不喜歡你拉他手？”
“他拉我的！”
“......”
所以他倆到底是什麽情況，小歲沒搞懂！其實不是她笨，因為她能隐約覺出秋歌并不想說透徹。
可是...
“那你喜歡北野清秀嗎？不是說你快要嫁給他了？”
“嫁給他不代表我喜歡他，不喜歡不代表不能拉手，拉過手也不代表我非得嫁給他！你不懂的！”
...能不能別這麽繞！小歲道：“是你說的我不懂，能不能解釋一下，也讓我體會下你的思想覺悟。”
“呵呵，你先把個子長齊了再說吧！”風秋歌說完便上床睡覺，也不管小歲被屢次打擊的郁悶。
人生在世須行樂，提早操心從來不是她的作風。
解釋了，又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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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湊在一起，不逛街都對不起各大商鋪。于是這日，小歲、風秋歌、莫張揚一起上街了。
莫張揚：“再次重申，哥可是純爺們！”
青玄：“這就是少爺和侍随的差別——游山玩水，少爺上；出生入死，侍随上。”
蘇城很高大上，和京城的消費水準差不多，也是個不給人省錢的都城！這是莫張揚逛了一會的體會，初步感覺以後若是定居蘇城也不錯。
小歲沒去過京城，她只覺得蘇城的東西貴得離譜，卻又好看到驚豔，讓人忍不住想出手，奈何囊中羞澀。
正逛着呢，突然左側傳來一聲：“姑娘留步——”
“嗯？”小歲聞聲轉頭，看到一個長須老者坐在臺階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這場景似曾相識，宛如當初黃大仙騙人前的臺詞...
“...大師你要給我看手相嗎？”小歲問。
老者搖頭，道：“老朽慕容蒼術，不看相、只蔔卦。”
不管他是哪路大仙，有了龍盤的前車之鑒，小歲都不想再趟渾水，只微笑拒絕。
莫張揚卻是很好奇，往前去了一步，問：“那你給我蔔一卦，如何？”
“老朽只蔔有緣人！”說着便往地上鋪張圖，正中一個太極圖案，老者從懷中取出八顆黑色圓石，随意地扔在圖上，擡頭對小歲說：“姑娘，蔔一卦吧，我不收你錢。”
他這道具可比黃大仙的豐富多了，小歲也有些好奇，蹲下問道：“好吧，怎麽蔔？”
“這裏有八顆圓石，姑娘可将其放在太極圖中的任何位置，切記一切随心。”
小歲照做，動手撥了幾下，“好了。”
“嗯。”老者在太極圖案上摸了幾下，突然從上面抽去一層，八顆圓石紋絲不動，底下卻多出一副八卦圖。
小露一手讓小歲吃驚，心想江湖高人處處在，黃大仙的職業水準也該提高了！
片刻，老者輕吟道：“譬若金鱗放碧漪，暗遭羅網四邊圍，思量無計翻身出，命到泉關苦獨悲...”
“這...”
“姑娘，很不巧，卦象呈兇。”
...猜都知道！小歲等着他下文，卻久不見他開口，不禁疑惑：“大師，你不給我解卦嗎？”
老者搖頭，“慕容蒼術只蔔卦不解卦，福禍還得看造化。”
“......”小歲無語，這麽有格調的大師，是專門放出來膈應人的麽？！“大師，像你這麽...你是怎麽維持生計的呢？”
‘慷慨’二字實在說不出口。
老者捋了捋他白得有點假的胡須，笑道：“姑娘不擔心自己，反倒關心起我來，真讓人受寵若驚！那我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幫幫姑娘呢？”
“大師不是說不會解卦？”
“我何時說過我不會，我只是懶得解。”
“......”小歲本不想接話，就臊着他，奈何太善良！“那請大師賜教。”
“嗯！很簡單，姑娘你拜我為師，便可逃過此劫。”
...拜師？學什麽呢？不會讓她一個姑娘家在大街上擺攤算卦吧！那不用等她答應，沐寒就先捏死這個師父了...
小歲笑了笑，不再與他糾纏，“大師還是看我造化吧，等過了此劫，看我是否有命做你徒弟，再見。”
自始至終，她就沒信他。
等三人走遠後，慕容蒼術依舊遠望，喃喃自語：“但願...”
作者有話要說：
何其幸運，心情好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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