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道揚镳,孤身涉險
郭三豐對現在發生的一切很費解,他不确定自己是真穿越了還是只是在做夢,他穿成了一只魂魄不全的鬼然後融合了人家正主的魂,他現在的症狀只是有些精分,這不科學啊……
柳瀾汐知道他們在城外暫住有心讓他們搬去自己家,郭三豐拒絕了,他還要跟執心繼續找施蘭亭剩餘的四魄,雖然他知道找齊了正主的魂魄他可能會成為一個與這世界再沒關系的孤魂,但于他其實沒什麽差別,反正也沒別的事可幹,既能跟執心道友學學道法也能成全施蘭亭那可憐人與執心再見一面。
執心最近面對郭三豐總是欲言又止,此時他猶疑地說道:“我懷疑柳瀾汐當年發生了什麽他不自知的事,可能與你的死有關。”
郭三豐不知道怎的突然覺得很難過,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以誰的身份而難過,只是覺得難過。
“你不能哭。”執心雙手有些無措,竟然想幫他拭淚。
“道長,鬼哭了會怎麽樣?”郭三豐不想再這麽多愁善感下去,也不想氣氛再這麽怪異下去,趕緊岔開話題。
執心思量了一會兒:“我只聽師傅說過鬼魂的眼淚會引起地府動蕩,具體如何情形我也不知曉。”
郭三豐突然想起他們上次在大街上被群鬼包圍正是在他哭之後,難道他一哭就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簡直趕上郭三豐哭一哭地府抖三抖,那他豈止是一代宗師級別啊那得是閻羅王級別的才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吧,因此他很謙虛地否定了這個想法,也就沒跟執心說。
這日夜間,執心練劍,郭三豐找了根小木枝也跟着比劃,幸而執心沒說什麽“本門劍法不能外傳”之類的,偶爾還指點一下。
就在這當兒,破空傳來一聲古怪的鳥鳴,郭三豐心中一喜,陵散人回來了?他擡頭一看卻是一只小紙鶴。執心伸手把紙鶴抄在手裏展開,原來紙上還有字。
執心看信的時候臉色變了幾變,把郭三豐都搞得緊張起來:“出什麽事了?”
執心捏着那紙一抖,紙就自己着起火來,他把手一松,那紙很快就燒盡了連點兒灰都沒留下。
郭三豐心想,古代人,不,修道人真會玩兒……
“我師弟在離此處不遠的高田縣,他出了點麻煩向我求救。”
郭三豐感覺執心說這話的時候有種鼻子被氣歪了的感覺:“道長,你要去高田縣嗎?”
執心嘆了口氣:“只能如此了。”他盯着郭三豐看了一會兒,伸出食指在郭三豐額頭上一點,郭三豐感覺靈體一陣發熱,好像自己成了一團棉花糖接着被執心從中抽了一根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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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心放下手,郭三豐垂眼一看,還真是抽了什麽東西出來,執心的手指尖發着淡淡的光:“這是你的魂精,有了它我在千裏之外也能知曉你的狀況。”
郭三豐胡亂地點點頭,有點臉皮發燒的感覺。
執心進屋把自己的劍囊背上,郭三豐跟個小跟屁蟲似的一直跟着他又出了屋,執心想了想又說道:“我不在你莫急着找那剩餘四魄,就呆在這裏,如果你想進城一定要讓小龍随行有個照應。”
“我知道了。”
執心又仔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口念咒語用縮地術趕去了高田縣。
郭三豐拍拍自己的臉,媽蛋,剛才自己為毛跟個送丈夫出門的小媳婦兒似的,這太恐怖了……
翌日,郭三豐就帶着玉暖進城找柳瀾汐玩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融合了施蘭亭魂魄的原因,他對柳瀾汐大叔感覺挺親近的,畢竟他也是他在這個世界裏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
柳瀾汐給郭三豐彈琴,玉暖趴在小幾上一邊吃點心一邊翻小人兒書看。
“後來……我的家人去哪裏了?”郭三豐早就有這個疑問了,二十年前施家還是秋棠縣數一數二的土豪,怎麽現在宅院破成了這個樣子。
“你……死後不久,你大哥賠了一單大生意,家裏能賠的都賠了出去,生意也一落千丈,他們變賣了家産到外鄉另謀生路去了。你被那臭道士所殺死不見屍,你家宅子也沒人敢接手,可不就荒在那裏了。”柳瀾汐說道這裏唏噓不已。
唉,可惜了施蘭亭這麽好的人,他一死他的整個家門竟然就敗了。
柳瀾汐手勢一變,那琴音也變了,他似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禍因惡積,福緣善慶,要不是蘭亭好事做的多,施家哪有那前二十年的富貴。”他本是儒雅君子,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感覺。
郭三豐此時看柳瀾汐這個樣子,心說,施蘭亭前輩,這柳瀾汐終身未娶還對你念念不忘不會是暗戀你吧,那知縣大叔也多次試探,你的朋友圈兒有點兒亂啊……
柳瀾汐斜眼瞅了一眼玉暖:“這孩子是?”
“偶遇的。”
“他也不是人吧。”柳瀾汐手指一動。
郭三豐還沒打定主意要不要如實相告:“何以見得?”
“呵,”柳瀾汐一笑,“人間像他這麽大的孩子都懂得成家立業了。”
郭三豐遲疑地點點頭:“他是小龍。”
柳瀾汐扭頭看了看玉暖:“原來這般有趣。”
郭三豐帶着玉暖從柳瀾汐的琴樓出來,二人商量着要不要去集*香*樓吃一頓,玉暖立刻流着哈喇子贊成,郭三豐點了點不多的銀錢,心說與其跟這個小吃貨商量還不如扔鞋科學呢。
“三豐道長,多日不見了。”師爺許季儒穿着件稍厚的夾襖,看着富态了一些。
郭三豐趕緊換了略高冷的表情,看着得有道長的樣兒:“師爺好。”
“前次驚擾了道長尊駕,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在下就向道長賠罪,咱們集香樓請。”師爺一伸手,做了個請先的姿勢。
郭三豐一愣,這敢情好,想吃飯就有人請,郭宗師立刻身心膨脹:“那就勞煩師爺破費了。”
“哥哥……”玉暖突然叫了他一聲。
“怎麽?小公子不想吃集*香*樓,你想吃哪家許某今日都奉陪。”許季儒一臉笑容堆積,很是豪邁誠懇。
玉暖搖搖頭,許季儒又問道:“執心道長呢,我派家人去尋來。”
郭三豐擺擺手:“他有事離開了本縣,不必找他。”
“這……”許季儒挑了挑眉毛,“那只能委屈執心道長等下次了。”說完爽朗地笑了幾聲。
他們三人進了集*香*樓吃東西,許師爺幽默風趣見多識廣,講些個稀奇古怪的案子,連玉暖也睜大眼睛一邊往嘴裏塞杏仁酥一邊聽着,這頓飯吃的倒也有聲有色。
告別了師爺,他們二人就往城門走。
玉暖走着走着身子歪了一下,郭三豐忙出聲提醒道:“玉暖!”
“啊?”玉暖晃了晃腦袋,沖郭三豐傻笑了一下,“哥哥,我想睡覺。”
郭三豐被他逗笑了,個小吃貨,還是吃完就想睡的主:“再堅持一下,回家再睡啊。”
“三豐道長!三豐道長!”
身後有人叫他,聽聲音有點兒耳熟,郭三豐回頭一看,哦,是知縣大叔府上的裴關。
裴關走到他跟前作了個揖:“三豐道長,我家大人有請。”
“啊?知縣大……大人找我?”郭三豐有點納悶。
“大人說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要親自交給三豐道長,其餘的小人也不清楚。”
郭三豐點點頭:“那好,走吧。”
裴關走在前面,郭三豐跟玉暖走在後面,玉暖迷迷瞪瞪地走路都不穩,郭三豐皺起眉頭,這個事情不對啊。他擡頭再一看,這條路不是去知縣府的路,他便停下腳步:“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裴關轉過身來拱了拱手:“大人現在不在府上,我這就帶道長過去。”
郭三豐往四周看了一下,好僻靜的場所,可恨的是自己早沒察覺,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我今日還有要事,你告訴你家大人我改日再去拿。”
裴關挑着嘴角笑了一下:“那可不行,大人是這麽吩咐的,道長不去大人可要怪罪我了。”
郭三豐沖玉暖叫道:“玉暖!我們走!”
玉暖半閉着眼睛看起來馬上就要睡着了似的,郭三豐一咬牙在玉暖後背一推,玉暖感覺後脊背一涼才驚醒了一些:“哥哥,怎麽了!”
裴關撲上來要捉郭三豐,結果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從郭三豐的靈體中穿了過去,他吃了一驚,轉而一手薅住玉暖的衣服往自己跟前一拖,另一只手亮出一把閃亮的刀子。
“你敢!”郭三豐吓得差點又要魂分魄散,他把手裏的傘往玉暖身上一罩,自己卻變成了常人看不見的鬼魂。
裴關反而笑了一下,他從懷裏掏出個小瓶子喊了一聲:“施蘭亭!”
“啊!”郭三豐眼前一黑。
媽蛋,我沒回答啊,而且我也不叫施蘭亭啊……
玉暖驚醒那一下類似回光返照,剛才被傘遮了一下就徹底地昏睡了過去。
裴關收好小瓶子,看着玉暖有點為難,他一咬牙舉起手裏的刀子便刺了下去,“吭啷”一聲刀子好像碰到了什麽硬的東西,裴關心思一轉,提起玉暖脖子上的小繩,并不是什麽金玉寶貝,他順手一扯就把那釘子甩到一邊,起身快步離開了。
一只鳥從樹上落下,叼起那顆釘子然後消失地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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