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算不如天算
陳舒望穿着玩偶裝蹲在地上,擡高了玩偶的頭套,露出嘴巴和鼻子,大口吸着新鮮空氣。
不堪回首的過程讓陳舒望忍不住一聲嘆息,取個蛋糕都會被門卡,這個遭遇,算是記憶深刻了。
一頭短發的店員一臉膛目結舌的從店裏小跑出來,上下打量着這個穿着玩偶裝的人,想來想去還是主動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聽到聲音,陳舒望起身默默的把手放下,一時間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尴尬,幸好頭套可以遮住她面上的窘迫:“沒事了,謝謝。”
店員看了一眼自動感應門,要走又不放心的說:“小姐,您要不進去裏面坐一會?”
這種情況陳舒望忙謝絕,深深地吞了一口氣鎮定下來,對店員揮了揮手:“不用了,謝謝。”
陳舒望對自己苦笑,要不是怕蛋糕壞掉,早知道先拿蛋糕再穿這個玩偶裝了,這身衣服簡直負重了二十斤,而且讓她行動很不便。
店員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用手抹了抹口袋倒着走進了店裏。
人一走,陳舒望總算自在了,低着頭拍了下熊臉,想到剛才被卡住的驚慌錯亂自己都無奈笑了起來,還好沒有驚動消防隊。
陳舒望拎着蛋糕,路上電話響起。
陳舒望從熊身上掏出手機,手指不靈活的點了一下,順便開了擴音。
簡加喜作為這件事的軍師,對事情的結果萬分期待,忍不住問:“一切準備的怎麽樣了?”
陳舒望啧了一聲說:“果然有時候虛驚一場這四個字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成語,剛才遇到了一個小意外,不過還好蛋糕沒事。”
簡加喜詫異的問:“遇到了啥事兒?”
陳舒望喪了一下,就把剛才自己穿着玩偶裝卡在蛋糕店門裏的事和簡加喜說了一遍,連人帶窘迫的心情。
“哈哈,穿着玩偶裝拿蛋糕,你也太酷了吧。”
聽着簡加喜的臺灣腔,陳舒望翻了個白眼:“呵呵,我受之有愧。”
“你還別說,我覺得這次驚喜和驚吓都有了。”
陳舒望吐槽:“你這樣很打擊我的自信,剛才那店員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神經病。”
簡加喜嬉笑:“為了愛孤軍奮鬥嘛,這種苦逼過程要受的要受的。”
陳舒望無奈的彎唇:“我跟你說,我現在就站在一家珠寶店的玻璃前,這家珠寶店玻璃擦的很亮,我透過玻璃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蠢樣。”
簡加喜安慰道:“妹妹你大膽往前走,我敢打包票,你現在一定憨态可掬加可愛。”
陳舒望穿成這樣,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孩,有些非要拉着大人過來和她合照。
陳舒望想合照就合照吧,這樣不正是證明現在這副樣子可愛,要不然小孩最精靈鬼怪,心裏一切都知道。
合照過後,簡加喜在電話那頭附和說:“現在覺得有意思了吧,我剛才聽見了小孩的叫聲,以為你是從動畫片裏出來的。”
陳舒望心情好轉一些:“小孩子有禮貌話還甜,确實會讓人心情變好。”
“什麽時候給你家周叔叔打電話?”
“再過一會。”
陳舒望看了眼天色,照平時時間,周霁這會不一定就下班了。
瞟了一眼來往的車,腳步一頓,說:“你這麽開心,和許然的事解決好了?”
話題突然一轉,簡加喜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模棱兩可的說:“稍微談了一下,大家畢竟是成年人,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咯。”
“這是許然的意思?”
“我的意思。”
“許然那邊是什麽意思。”
陳舒望聽見簡加喜“額”了一聲,扭扭捏捏的說話聲變小:“就那個意思呗,在一起。”
“哇哦。”陳舒望掩飾不住笑意:“我和小夥伴都驚呆了。”
簡加喜嗆了一聲:“你說他到底什麽意思,我們倆又沒有心,走的是腎啊。”
陳舒望問道:“那你對許然有好感嗎?”
別看平時簡加喜沒個正行,實際只是上網上多了的後遺症,雖然口頭禪經常把游戲人間挂在嘴上,但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生活裏陰錯陽差生活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許然,估計把她一切的生活模式都打破了。
簡加喜聲音洪亮的壯了壯膽說:“沒有沒有,鐵定沒有,我這邊有電話進來了,先挂了,你等下好好給你家周叔叔過生日哈。”
陳舒望笑了笑,一般如果別人遇到這情形,簡加喜多半會感嘆一句都是風流債惹的禍,如今事輪到她身上,自己是笑不出來了。
——
酒吧裏到處飄蕩着香煙和酒水的味道,伴随着震耳的音樂,舞臺上的人群魔亂舞,随着音樂扭動身體。
周霁推開門進入酒吧,就是一陣噪雜的場面,昏暗的燈光下都是喧嚷的人,他入去酒臺拿了杯雞尾酒,找了個位置坐下。
沈聞臣眼尖,看到他馬上拿着酒瓶從人群中擠出來,把酒瓶一方坐在了他旁邊:“不多不少剛好半小時,你這是掐着時間點來的?”
周霁抽出煙,點了火,瞥了一眼沈聞臣:“湊巧,你這副樣子是喝了不少了。”
沈聞臣道:“被人灌的,你說今天你生日,他們灌我什麽道理。”
周霁聽了,笑了一聲。
向君韬從一群女人堆裏潇灑離開,出來時手上還拿着別的女人的口紅,礙手轉身送給了別人。
“大壽星終于來了,走呗,舞臺還給你留着呢。”向君韬促狹的說。
周霁瞥了眼向君韬臉上的玩心,哼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小玩怡情,大玩傷身,把你脖子上的口紅擦一擦吧。”
向君韬挑了挑眉,從桌上的紙巾盒裏離抽了一張紙巾擦掉了脖子的口紅印,随手丢進了垃圾桶。
“這些女人敢情把我當鴨脖啃了。”
邵衍走過來,毒舌道:“把你當鴨才對。”
向君韬罵:“去你大爺的。”
周霁吐了出一圈煙霧,點掉了煙灰,淡淡的說道:“你們都給我坐下來喝酒,誰要是不醉,誰就是孫子。”
向君韬和邵衍對視一眼,笑說:“看來今天有人沒來,某個人心情不好。”
周霁不緊不慢的說:“嗯,知道我心情不好就好。”
向君韬瞬間焉巴了。
周霁的視線轉向舞臺,把煙掐在了煙灰缸裏,眯了眯眼說:“請的倒都是一些大胸長腿,模特公司找來的?”
沈聞臣神态輕松的說:“模特的胸可不大,這些都是網紅圈裏的,不僅有身材有相貌,還很會玩。”
周霁慢慢轉過頭,一貫的樣子:“一卸妝就可以讓你屁股尿流。”
沈聞臣的表情像憋了尿一樣:“靠,你今晚要拿話賭死我們阿。”
周霁眉毛動了動:“心情不好請見諒。”
“......”
四個人坐下喝了杯酒,剛說到下半場的活動,周霁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随即嘴角勾了勾:“我去接個電話。”
邵衍起身,讓出了路。
他出去以後,向君韬把頭伸了出來,道:“邵衍,你看到屏幕了沒有,誰打來的。”
“還能是誰。”邵衍一字一頓道:“陳舒望。”
酒吧外,他身姿挺括端立在一束燈模下,身上被藍色光的所照耀,顯得英俊堅毅,大氣沉穩。
他接通電話,語氣清醇:“下飛機了?”
電話裏,陳舒望語調淺淺,分外主動又狗腿的向周霁表示了歉意:“下了,不過,我忘記提前給你打電話了。”
他轉了個身,看了眼手表然後問她:“你現在在哪,我來接你。”
陳舒望強裝平靜,仍是忍不住想笑,憋住了胸腔才把話鎮定的說完:“現在我已經在車上了。”
周霁停頓了一下,語氣分外認真的說“找個人多的地方下車,我來接你。”
陳舒望問:“你要帶我去哪?”
周霁負手而立,嗓音低沉:“今天是我生日,沈聞臣他們辦了個派對。”
派對?陳舒望坐在公園裏,懷裏抱着肥胖的熊頭,整個腦袋懵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陳舒望微張了張嘴,又閉着眼睛咬了咬牙,調整語氣試着想扭轉局面:“可是我什麽也沒準備,要不然等你派對回來我單獨在給你過?”
“沒事,不用這麽麻煩,人來了就行。”
陳舒望這下笑不出來了。
電話那端沉默一陣,周霁的聲音并不怎麽高興:“你不想來?”
她任命的哀悼了一下,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來,慢慢吞吞的說:“要不你告訴我派對在哪個酒吧,我叫司機開過去就行了。”
周霁擺出一副溫柔強勢的面孔回道:“我發你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