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欲戰
當陳舒望睡在他的床上,耳邊是他洗澡的水聲,鼻翼間是他一貫的氣息,仿佛一切都很自然很安定。
周霁穿着浴袍擦着頭發走進來,陳舒望就這麽半醉半醒間被他看到了,燈光昏黃,床上的人仰面橫呈,光線所及之處一切都是那麽暧昧。
陳舒望把自己卷進了被子裏面,雲裏霧裏間以為自己躲進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全的很。
他一副不顯山不顯水的樣子坐在床邊上,點開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又翻了下手機,視線在一張圖片上停了一下,他的面孔隐沒在背光暗處,随手把手機放在一邊。
接着,陳舒望就被他拽了出來。
他的右手撐着身體俯在她身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臉色有點不好看。
陳舒望從指縫間看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嘟囔了一句:“你看起來好兇,是不是不想跟我睡覺?”
周霁不接她茬,說:“把事情說清楚再睡。”
“不要!”她頭好痛,什麽也不想聽。
他用力撈她起來:“不要也得要,快起來。”
陳舒望用力推了他一把,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給面子的嘀咕:“不要跟我睡就走開,不要睡就走開。”
說完,悠哉哉的占領了整張床。
周霁臉黑的不能再黑,更別說她還用這種眼神,當下就圈住了她的腰,望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眼色黑沉的說:“那就跟你睡!”
他毫不含糊的把她撈起來脫的光溜溜,随之按住她的腰欺身上去與她肢體糾纏在一起,他雙手撐在她上面,語氣清冷的問:“知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了?”
陳舒望只想到了某個連續劇,看着他笑說:“你要用小丁丁紮我。”
周霁一臉無語:“為什麽要加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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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望道:“別人都是這麽說的。”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強硬:“去掉!”
當倆個人額頭抵在一起時,陳舒望見他不作反應沖他做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想趁他不注意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剛有這個念頭,他捉住了她。
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體重承載她之上,一陣安撫似的親吻和調情後,咬着她的耳朵聲音低沉的說:“睡的好,給你獎勵!”
陳舒望只聽清了後半句,聽到獎勵也沒明白到底是什麽就見好就收的點了頭,湊到他耳邊還說了聲“謝謝。”
周霁眼裏隐約掠過笑意,十指緊扣握住了她的手,溫熱的唇開始進攻她的私有地盤,從細白的脖頸緩緩下去。
氣氛又悶又熱,只有輕喘的親熱聲。
陳舒望覺得渾身像被羽毛在撓癢,偶爾柔軟偶爾刺痛,任是怎麽躲就是躲不了。
身上突然一涼,可能是條件反射陳舒望好像酒醒了一樣,反應過來眼裏則滿是震驚。
陳舒望看到他的胸膛他的腰線,無不展現着一個成熟男人的标志,那裏充滿荷爾蒙和男性氣息,不由心跳加快,說不出個具體感受來。
當她感覺他的意圖時,連忙把腿收攏,來不及往後退又被帶了回去,驚恐的抱着他叫了一聲。
他滴水不漏的看着她,聲音變緩:“還說想跟我睡,膽子這麽小?”
陳舒望想跟他說童言無忌,話還沒說出口,又被迫與他進行了一場冗長的吻。
還沒等她從這個吻裏反應過來,周霁這個變态竟然拉她的手讓她摸他,感受他那裏的變化,陳舒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顫顫微微的說:“我還沒準備好。”
周霁瞥了她一眼,然後不管她就這麽進去了。
陳舒望在心裏罵了他幾百遍幾千遍,罵他衣冠禽獸罵他烏龜王八蛋,越罵心裏越是委屈和害怕。
她的身體很緊張情緒亦是反複,即使他在放慢動作十分裏有九分難受,那裏管得了什麽快感。
陳舒望硬生生憋着眼淚,她的手搭在他頸上,抓着他的皮膚,感受到了他在裏面動作。
倆個人視線撞上,他眼裏滿是□□,陳舒望咬了咬牙,耳根子一熱的說:“你你,你的水平太差了。”
挑釁的太過,結果下一秒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
幾趟下來陳舒望感覺自己快虛脫,一點也翻不起浪,身上的人在繼續肆無忌憚,眼前是他精壯的腰線,伏動的胸膛,在這樣強悍的男人面前她真的只能投降。
有幾百倍的獎勵也不幹了。
——
房間裏充滿着舒适的暖意,灰色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明媚,只有一角的光露出來,不看時間以為還是夜深人靜。
陳舒望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只羊,而身邊竟然有只披着羊皮的狼預謀要吃她,明明再三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這頭狼,卻在一次喝酒誤事時被狼逮住了,快要被狼吃到嘴的時候瞬間被吓醒了。
她一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他的側臉,倆個人距離很近,幾乎是抱在一起。
陳舒望還停留在夢裏久久沒回過神來,大概以為自己中毒了,竟然會看到周霁這個男人。
不作他想的閉上眼睛,身體突然一個激靈,一個遙遠的想法突然蹦了出來,睡意頓失!
昨天的事像重播電視劇一幕幕的在眼前展現,陳舒望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身上那股酸痛太深刻,酥麻的感覺仿佛也還在,想到昨天的瘋狂,陳舒望恨不得時間倒回去。
果然什麽事太深刻就做接近的夢,狼就是野性的化身,力大無比,蠻橫強勢,到了它手裏,一般沒好下場。
昏暗的房間裏,男人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高鼻梁,眉星廓目,嘴唇色淡如水,在清晨熟睡時将鋒芒壓下。
陳舒望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在清晨醒來和一個男人姿态親密同睡在一起,近距離的肢體接觸将一切都改變的模糊不清,如果在戲裏,發生在這一刻的劇情卻應該男主角先醒來,充滿愛意亦或是緊張的看着你,你只需羞澀的躲進他懷裏聽他說些充滿情意的話然後扮好小女人的角色。
而不是像現在,只能躺在一邊心照不宣的偷瞄人家,然後自覺的把所有幻想中的不切實際都打消。
思維瞬間集中,陳舒望告訴自己不能再躺下去了,要是他這個時候醒來,一定不會有深情似海的告白,只會有避不可及的尴尬,光是想到那個場面就耳根發熱,眼皮直跳。
陳舒望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自己的手從他身上抽出來,怕會吵醒他只敢小心翼翼的把身體往外退,等到離他遠了些才掀開被子下床,迅速拿起浴巾一裹,像個沒錢的嫖客吃完不認賬。
衣服都在客廳的沙發上,陳舒望看到這些就隐約想起昨天的事不由老臉一紅,拿着衣服去衛生間匆匆換上,出來聽見裏面的人沒動靜,走到玄關處開門離開。
小區裏有保安在巡邏,也有不少住戶在遛狗,出去的時候她的腿還在發軟,如果不是怕被人注意到,她真想改變走路姿勢。
在這種事情上,她和普通人一樣不懂也不會處理這種忽然間的關系突破,第一反應就是當沒事發生,這種睡過就要在一起的觀念對于她來說就是不存在的,雖然她也有點期待從他臉上能看到溫情,但是兩者一比較,她還是不願這麽早面對。
陳舒望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用休假的這幾天回家一趟,這難以接受的一晚反而在內心給了她回去的說辭,這個想法确定以後,就随意帶了幾樣東西匆忙的離開了這座城市。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麽一走,反而把事情演變的更刻意。
一早周霁從覺中醒來,還記得昨夜的纏綿伸手去摸身邊的人,沒有摸到溫軟的身體,撐起身子房間裏也沒看到她身影,掀開被子下床從衣櫃裏拿了件家居服穿上,去找她。
客廳裏一如既往地安靜,一切都像沒改變一樣,昨夜放在沙發上的衣服已不見蹤影,他又走到衛生間,裏面還彌留着水漬,能看出人剛走不久。
他拿了手機坐在沙發上撥通了號碼,通話只有提示音,提示撥打用戶已關機。
他身上低沉的氣壓在聽到關機兩個字時愈演愈烈,深沉可怕,他完全沒想到,都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第一想法竟然是跑,把電話都給關機了,他有這麽讓她見不得人?
歷來的身份關系,在關于伴侶這方面他一直是空缺的,可能也是對這方面興趣不高,所以并沒有過很多女人,喜歡這種東西一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交集,他也從未想到在感情裏付出。
從人類正常的七情六欲出發,她這樣的人是會讓男人産生吸引力,但是有多快産生吸引力就有多快忘記,這是他一開始的想法。什麽時候開始認定了這個人,可能要從那一幕畫面開始,那是他很久沒出現過的第二重夢境。
她在他的偏執想象裏塑造的很深,所以她是特殊而理想型的,這種感覺慢慢變質,變成了情愫。
周霁想過這種是為因果變化,世界上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幾率,既然她與他而言是特殊的,那可不把關系提早一點。
他把她當成了這輩子共度一生的女人,這是他三十年來唯一想要确定下來的事,所以他在用心維持這段關系,可是那個女人好像不怎麽了解。
周霁想:既然我在芸芸人海中獨獨看到了你,那麽再在也不可能将你好好地還回人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啊,清冷啊,抱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