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妙的感覺
這次的聚會比想象的要簡單,大家看上去都是一副我是真的來參加聚會的表情,沒有上演各種上位戲,也沒有為了角色放大尺度的畫面,看樣子今晚是股清流。
她重新去拿了杯紅酒,四處找了下禾姐,發現她正在跟一個男性金牌經紀人說話,她識趣的沒去打擾。
有人形容紅酒的味道像男人的唇,開始嘗着是苦的,多回味一下會發現它依舊是苦的。
她舉起酒杯緩緩地把紅酒倒入口中,低垂着眼,餘光瞥到了一個身影。
他坐在酒紅色的沙發上,微側着臉,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西裝褲,頭發打理的很幹淨,寬厚的肩膀貼在沙發上,修長筆直的腿翹着,一副清貴派。
手指上帶着食指戒指,光澤明亮,風格獨特。
陳舒望稍稍多瞄了幾眼,不是因為他的臉,而是坐在他身邊的人。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線女星趙文錦,久嘉傳媒力捧對象,今年福布斯排行第四名,兩部IP大劇上映,火得一塌糊塗。
陳舒望沒想到會在這裏趙文錦,她今年也視她為偶像,所以忍不住想去打招呼。
她還沒走過去,趙文錦低頭跟那個男人說了什麽,接着起身離開。
結果是撲了個空。
陳舒望站着尴尬,轉身幹脆把杯裏的紅酒一飲而進,喝的太快嘴角漏了幾滴,她伸出舌尖輕輕舔掉。
紅唇微張,舌尖輕挑,無心之舉卻是最風情。
周霁面前站了條白花花的大腿,肆無忌憚的透過她衣服上紮得不密的蕾絲,他輕松看見她穿着高跟緊繃出來的背脊線,盈盈一握的腰上一條淺淺的白溝像朵羽毛,一個女人性不性感就看腿和這條溝,無疑,這個女人身材很好。
他緩緩擡頭,她也碰巧轉身,他臉上的表情被黑暗所藏了起來,眼底留下千絲萬縷的探究。
又是剛才那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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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她這雙腿,白的像羽毛,滑的像絲綢。
周霁微微皺了下眉,他看到了她伸出舌尖舔紅酒的動作,這個滿含深意的動作,可以說充滿了極度的誘惑力。
他又發現了她不經意露出來的小動作。
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了過來,他收起了眼底的情緒。
陳舒望感受到他的目光,望了過去,發現這個男人近看的外表像漠河的極光,神秘難測,說不清的深淺濃淡,而他的眼神忽暗忽明,尤為深沉。
她盯了一會他的唇,淡淡的顏色,是個冷淡的人。
要不要打招呼?還是就這麽走過?
陳舒望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前面突然一陣騷動,她的後背突然被人推了一下,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穿着高跟沒站穩,腳一拐,竟然撲坐在了這個男人腿上。
她今晚的裙子很短,這也是她一直選擇站着的原因,此刻,她的手還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驚魂未定。
她調整心情的途中,她的腰上搭上了一只溫熱的手,指上的戒指滑過她光滑的背,她頓時感到一陣酥麻,黑漉漉的眼睛轉頭去看他,卻發現這個男人眼裏出奇的鎮定,好像他的舉動只是順手一扶,而不是在吃豆腐。
她馬上站起來,連忙說了聲“抱歉”,趕緊離開!
周霁看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手指撚了撚,他的觸覺很敏感,她大腿的溫熱感覺至今還在,還有她看着他時驚惶無措的眼神,會讓人激起無法想象的欲望。
而她剛才坐下來露出的白皙腿根,那種角度看過去,裏面的線條,平滑,別致,是他這麽久以來,看過最美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
——
陳舒望不敢在那裏逗留,剛才她的舉動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她餓狼撲食,浪蕩的都坐進人懷裏了,索性她反應快,撤的也快。
剛才她被推還真不是惡作劇,因為這事鬧大了。
一個新來的小藝人以為這就是場普通的聚會,還以為導演是真心相中了她,高興之餘多陪了兩杯酒,那個導演就趁機下手亂來了。
小藝人對這種事沒什麽經驗,立馬站起來甩了巴掌過去,大罵:“色狼。”
那個導演也不是吃素的,當場也打了巴掌回去,直接把那個小藝人打倒在地,場面一下就亂了。
陳舒望想過去幫幫她,還沒走幾步,禾姐興沖沖的走過來一把她拉走,語氣不佳的告誡她:“這種熱鬧別湊,聽到沒!”
陳舒望忍不住說:“我就是想去扶她起來……”
“她難道自己沒腿不會起來,你去幫她就是和那個導演對立,活的不耐煩了,我以前教你萬事不要瞎摻和你都記哪去了!”
“我只要表現出什麽事都不知道的扶她起來,若那個導演問起,我就說以為是有人摔倒了,這樣說,那個導演總不會還為難我。”陳舒望解釋了兩句自己的意圖。
禾姐瞪了她兩眼:“就是這樣也不行,給我記牢了,我是為了你好,娛樂圈不是想幫就能幫的,除非你自個腰板硬了,翹的起他們了,要不然給我裝啞巴。”
陳舒望聽禾姐這麽一說,只能把幫人的想法收進肚裏,如果換了摔倒的人是她,她一定很想有個人能站出來幫她。
禾姐沉吟了會兒:“陪我去洗手間,今晚就這樣吧。”
陳舒望心中暗嘆了一下,估計那個小藝人想要在這圈裏混估計是不可能了,不免為她惋惜。
一朝失利,再無爬起來的機會。
回廊裏很安靜,有一面金色的羅馬鏡,像是上帝眼睛中的片羽之光,與黯淡的燈光交疊相映,仿佛進入裏面就能抵達迷霧叢林。
她擡頭,突然屏住了呼吸,鏡子裏映出一張輪廓忽隐忽現的臉,男人挺括的身影緩緩穿入她的瞳仁,他的那雙眼睛顏色頗深,深到骨子裏,鏡子中的光束一下變得晦暗交織。
鏡子與她的距離很近,仿佛他與那個男人很近,而距離在越貼越近,仿佛他就已經到了她身後。
陳舒望內心躊躇了下,她已經認出剛才被她一屁股坐腿上的人是他,而且她坐了人家的腿還跑了……
她轉身,他與她剛好擦肩而過。
“那個……”在這個緊閉的空間,她這兩個字格外明顯。
陳舒望看着他停下腳步,腦子空空,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周霁轉頭,眼睛不由飄向她,昏黃的燈光下,他的五官棱角分明,颀長的身體的身體就站着她面前,壓低聲音道:“何事?”
音調緩慢,聲音冷漠,平淡的眼神就在看陌生人。
陳舒望說了那兩個字就後悔了,背貼着牆壁擰眉,腦子轉了八千裏還是不知道說什麽。
他盯着她,斂了神情,輕笑說:“在這裏千萬不要亂叫男人。”
說完,靜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陳舒望把自己的背貼離冰冷的牆壁,黑漆漆的瞳仁望着他,蹙眉道:“我想你誤會了,我是想解釋剛才坐你腿上是個意外,而不是你現在話裏的意思。”
他立着身子,對上她的眼睛,他眸色深沉如海,一不小心就會沉浮其中。
他慢慢的走到她身邊,聲音清而冷:“我話裏什麽意思?”
像個執行者,果斷,決絕,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一時局促,看了眼他的表情,說:“你知道的,今晚上發生了很多事。”
周霁心裏呵了一聲,說起這種事,她倒懂行。
他偏過頭說,淡淡的說了聲“哦。”
陳舒望把話說了,表情從容許多,和和氣氣的說了聲“打擾了。”
說完,起步離開。
周霁的目光從她纖細的背影轉移到她剛才看的入迷的那面鏡子,鏡子中,他站着黑暗下,深如血色的唇抿着,眼神灼灼放遠。
他的思想驀地發生偏軌,透過鏡子仿佛看到了她赤身裸體被關在裏面,雙手被禁锢,紅酒從她雪白細膩的胸脯上滑下來,一直延伸到最深處,綻放開來。
她的身下鋪滿了玫瑰,玫瑰在生長,夜空開始沸騰,再也不是禁忌的顏色。
畫面,靡亂到窒息。
他迅速閉上眼,畫面停止。